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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扶摇 (古风,霸王攻\/清冷受,虐+ HE)[第1页] |
作者:阎一行必须顿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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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一只。楼主多年不写文近来手痒得很,想写一篇爱与信任相关的文,故而开了它 但是因为工作忙所以更文可能不会太频繁。有空时日更,谢谢各位观看。 文中虐身虐心比比皆是,当然也偶尔放糖。最后自然是作者坚持一贯作风的HE。 |
楔子 柳诺口中被堵满布条,抬起挂了不知是汗水亦或泪水的睫羽寻看恒王的时候,只被他冷漠而满含绝望的眼神激得浑身一抖,板子所叠落过的臀上透骨的疼牵着柳诺心中最后一根绷紧的神经,他躲闪开那凌厉的眼神,阖目想起那年也是这双俊逸的眼睛,望进他眼底。那时候恒王的目光那般明朗而炙热,曾有很长一段时间,让柳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他本不知道真相,一心一意地想要与他长相厮守。 “给本王结结实实地打!”恒王的语气冷戾而没有怜悯 柳诺单薄柔软的身体,在暴风骤雨般的板子下狠狠地颤抖。 |
时光倒回。 第一章:苦肉计(1) 地宫里阴暗的光线与皮鞭破空抽打肉身的骇人声响,配合的相得益彰。柳诺双腕被分开吊在方形木架顶端,身后一健壮的男子提着沾了水的皮鞭交叉猛抽,如同一条离了水的湖鱼,柳诺赤果的身体随着鞭锋舔舐皮肉而无力地晃动发抖。 微弱的光线下可见白皙的脊背腰臀布满着交错叠加的鞭痕,柳诺大口吸着凉气并没有发出一声呼痛,只试图借此减缓疼痛,行刑人刻意朝他细瘦手臂上疾手一抽,鞭尖所致手腕内侧一道殷红肿痕已破了皮,已很慢的速度向外渗着细密血珠,柳诺眼前一黑,喉结滑动抑不住哑然一声呻吟“呃……”。 “这就受不住了?”带着嘲讽的语调,衣着华贵的男子坐在木架对面的太师椅上,悠然瞧着柳诺没有血色的面容,鞭风未停,柳诺将指尖掐进掌心以保持清醒。 “回主公,柳诺……不敢”终是被执鞭之人从木架上摘下,柳诺气若游丝虚弱地跪在观刑者面前,膝头着地一震,周身疼如刀割又逼出一层浮汗,额发贴在双鬓狼狈不堪。 “不敢便好。遍体鳞伤才能惹得恒王怜惜动心。明日的戏要演得滴水不漏,倘若有丝毫差错,今日这伤口就全数撕开再抽深一层。”男子说话的神情仿佛是闲话家常,柳诺闻言周身狠狠颤栗,顺从颔首勉力稳着因疼痛而颤抖的声线 “柳诺必竭尽全力,谢主公提点。” 这衣着华贵的男子,正是明日大摆家宴请了恒王震场的闫震,大昭朝上下通达的皇商。柳诺快要饿死在路边的时候,闫震的马车正沿着街巷奔驰而过。只是闫震的眼力极好,仅透过马车飞奔时扬起的短帘,便将柳诺精致的小脸与尚是孩童就已经修长的手指收纳眼底。 是闫震救了他,给他衣食富足,请了先生、琴师、调|教师父教他诗书文章,礼义进退,令他学得一手足以惊艳四座的琴艺,与一身伺候人的好本事。如今京城听云楼琴倌柳诺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众星捧月,多少商贾朝官慕名听琴,更有人觊觎他俊美的皮相欲一掷千金与他云雨,性情清傲如他,也能周旋其间不受染指,这一层,又是闫震的功劳。 柳诺拖着撕裂般火辣疼痛的鞭伤回到住处,却丝毫没有心生怨愤,他感激闫震对自己的栽培,即使承受过无数的打罚,就算清楚自己只是闫震诸多谋划中一颗棋子,柳诺也未曾心怀不臣,他只是觉得,如此一来,报答恩德之外,活的有利用价值,也是一种尊严。 |
虐戏都没人看? |
苦肉计(2) 那是烟花三月的大好时候 恒王第一次见到柳诺,午间明媚的阳光穿过薄纸木窗,筛了一地。有一缕光照在柳诺微颔的精致稍尖下颌,长发闲适束在耳后,素净的月清长衫,衬着一张恒王从未想过会出现在男子身上的面容,眉目平顺,那双低垂看着琴弦的眸子,高挺的鼻梁,饱满微丹的薄唇,看起来仿佛不太真切。 便是闫府家宴,恒王闫老板连带侍从引进堂屋,进门那一瞬打眼看到的情形。耳畔琴音撩拨如沉潭静水。恒王凌眉微扬,目光自接触座上抚琴之人,便未曾移开。直至那抚琴的少年起身颔首一礼,再抬起双眸与他视线相迎,恒王仿佛是心脏漏跳了一拍,那双眼睛这般动人,歆长睫毛下瞳仁清澈而安静,看向他的目光却竟有一丝毫不违和的魅惑,多一份则嫌多,少一分则顿觉不足。 只是少年的面色泛着苍白,恒王却没有注意。闫震清了清嗓子引恒王上座,恒王才觉察自己有些失态。收敛了目光落座倒是有些心猿意马,与旁的朝官商贾闲聊几句,闫震便宣布家宴开始。觥筹交错间,许是因恒王对柳诺加了注意,他看到柳诺维持着微笑的神情,却时而向下抻两下宽大的衣袖,未及多想,便又被闫震搭过话去。 席上诸人,鲜有不知柳诺何人者,故而宴中柳诺抚琴一曲也是重要的节目。大堂里一片静谧,柳诺清淡的神情与精致的面容,叫四座众人几乎是禀吸将他死死盯住,仿佛如此才能过一把不可谓外人道的瘾。琴声沉起,抚琴人修长的手指与檀色琴弦交映,琴音绕梁撞壁,初如静潭抛石,过耳化作清溪攒流,时而若风过竹从,时而如水漫青石。 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好的琴音了,恒王如此想着,鹰目中流露少有的欣赏,视线却不知怎的由少年的面容游移至人白皙修长的颈项,阖衣紧束的腰间。明明是清净雅乐,听得恒王心中却是层出涟漪。忽而,恒王眉梢轻锁,他注意到少年因抚琴而宽袖后滑,手腕一处鲜艳深红的印痕,恒王并非慈心之人,见得多了一眼便知是鞭伤,狐疑抬眼打量少年稍显苍白的脸,柳诺却刚巧合事宜地抬头与他相视,唇角挑起的弧线一僵, “铮!” 琴弦乍断,满堂哗然,柳诺平眉一蹙,提袍起身绕至堂中朝正座上的恒王垂首跪下, “柳诺琴艺不精,扰了殿下和各位大人兴致,请殿下责罚。” “啪!”柳诺脸侧被掌掴得麻木,应声虚歪在地上。未等恒王发话,闫震已大步上前扇了柳诺一耳光,震得昨日新结痂的鞭伤似是爆裂开来,他眉心蹙紧勉强撑起,垂首并不看上前问罪的闫震。 “废物东西,竟如此败兴,养你何用”闫震怒斥下已有几名小厮抬着条凳木板进了门,柳诺明显身体一颤,指尖泛凉在袖管中相掐,便被小厮架上了冰凉的条凳。 “殿下,闫某人家养的奴才扰了您的兴致,便就此罚了给您陪个不是。”闫震回坐恒王身侧的座椅请恒王下令,恒王素来是脾气霸道,若是平日府中奴才如此,罚都是轻的。如今垂眼看着柳诺单薄的身量,却迟迟不肯开口。闫震会意一顿,半凑近恒王耳边,话音实则是满庭皆听得清清楚楚,“以这奴才的姿色……衤果臀挨刑,也是妙趣,殿下且观赏便是。” 话入了众人双耳,与恒王一般心觉不耻的并非无人,更多的,是大有人揣着些旁的心思,偷着搓掌定睛,一想到这平日里清傲不可一世的美人,要赤|裸着臀瓣受笞,便勾的心痒难耐。柳诺伏在凳上心尖一触,指尖压在凳面上,脸颊发烫却愈发苍白。纵使早知道今日会有这般境地,却还抱着能留住尊严的希望,但听得衤果臀二字,绝望与恐惧如偌大的黑暗将他吞噬。 |
没人回,只好卡拍,点烟 |
苦肉计(3) 要在恒王面前遍体鳞伤,才能达成目的。 闫震昨日的话犹在耳,以他以往的作风,今日是要下狠手的。即便是闫震命人训导栽培他之时常受打罚,之于即将到来的痛,柳诺也不是不怕的。 小厮丝毫不顾及昨日鞭伤扯下柳诺的衬裤之时,凉意伴着生疼渗透了他半截身体,虚浮的清汗霎时将衣衫浸潮。众人所见柳诺身量匀称,肌肤白皙如他颈上一般,只是本营光洁细嫩的皮肤上,交错纵横着皮肉鼓胀新结的伤疤,殷红可怖,细碎哗然之声盘绕大堂,有懂得怜香惜玉者开始感叹可惜了这付好皮相,恒王坐于上位,却下意识蜷手一握。 果然,他是有伤。 席间不乏柳诺的常客与慕名者,诸人不能想象,平日清冷疏离如谪仙一般,只可远观的柳诺公子,竟是遭人这般折磨作践。 柳诺因旧伤被扯开了几道而疼得有些乏力,他尽可能低垂着脸颊,想将耻辱与不堪抛却脑后。 “打,打到各位大人尽兴为止。”闫震下的令让恒王跟着趴伏的柳诺心头一紧。行刑人并未急着施与,一名小厮探手刻意将柳诺的脸掰起压在凳面上,如此一来,少年分明苍白的面容,绝望的眉目,因掐紧条凳边沿而泛白的指节,都印在恒王眼里。 “啪!” “……” 脆响来得太过突然,整个厅堂的人都跟着一颤,柳诺却紧咬著牙齿,把欲冲破喉头的痛呼生生咽下,臀上密集的火舌舔咬般的敲砸接踵而来,柳诺本试图找个省力的姿势不浪费精力呼喊,尽可能保持清醒,希望能撑到恒王开口发话,撑到目的达成,却被左右开弓的檀木板子打得心神聚散,他死死咬住薄唇,双目紧闭由齿间透过气息抵抗着似乎是足以敲进骨髓里的生疼。 仅仅十几板子下来,本是白净的身躯上,鞭痕之上叠加棒伤而肿起的楞子每一道足有一指厚,闫震冷眼瞧着挨刑的少年,见他双目紧闭一点向恒王呼救的意思都无,便抬指敲了敲桌案,掌刑的小厮训练有素,会意地高抬了檀木厚板,准狠一抽,隔空的风响都足以让柳诺一惊 “啪!……呃”柳诺上身一挺,终是没抑住喉间的呻吟,绞痛透着臀上灼烧的疼,伴有撕裂冲破皮肉,一股热液好似流出体外,众人皆是一惊,鞭痂生生被板子抽裂,鲜红的血液顺着柳诺肿破不堪的臀肉留下染红了长衫一抹。 被押回凳面的少年,周身覆满清汗,额间豆大的汗珠随着一刻不停的板子将少年抽打得仰起上身,顺着高挺的鼻翼滚落。小厮一丝未手软,见臀上血肉模糊便错开鞭伤抽砸柳诺修长的大腿。臀上青紫连片覆上修长腿后,他再也拦不住胸腔内涌起冲破唇间的呻吟,只沙哑伴着板声发出压抑的声响,好似终于受到指令,柳诺虚弱间勉强睁开紧闭的眸子,睫羽上挂面水液,朦胧间也将座上那人看不真切。 每逢板子击打肉身的声音,那张清俊安静的脸便因忍痛而扭曲,那双墨瞳包裹着泪液的绝望与求助,半张着的被咬出血丝的唇瓣,终是令一直紧握着座椅扶手的恒王心头狠狠一紧。 “住手!” |
啧,太多错字了。纠结症犯了十分不爽。所以目前更得慢,睡得晚的大可一等,睡得早的诸君晚安吧,明早就看到了 |
苦肉计(4) 恒王喊出这话的时候,似乎自己也为之惊愕。 他凌眉紧锁,掌心已因握着扶手而浮了一层汗。他惊愕的并非是自己方才不耐的喝止,而是自进了这门望见少年眼底的清澈后,久久不能回神的感觉。恒王本是万事以公务为重,从不留恋烟花之地,纵使如此也听闻听云楼有一绝色琴倌,琴艺卓绝相貌俊美,脾性更是清润让人不舍亵渎。如今这场面,恒王看的无半分趣味,只是胸口无来由得闷堵,他已不忍再看少年被笞打得体无完肤的下身,与双瞳中莫名的情绪,那情绪不像是讨饶,亦不像是恐惧,是这个少年独有的,只存在于恒王眼中的,魅惑。下意识的,恒王清了清嗓子。 小厮被他这声吼得僵住,板子高扬悬空,不知是该落还是如何。闫震唇角露出的微不可察的笑意,瞬而转化为半带询问的请示 “王爷?”闫震顿了顿,故作愠怒扫了一眼已是无力垂手伏在凳上的柳诺,“真是无用的奴才,竟是如此也能惹怒王爷。来啊,拖下去教训。” 小厮称是七手八脚便要扯了柳诺下来,恒王鹰目里闪过一丝冷厉,想到方才少年抚琴之时腕内猩红可怖的鞭伤,加之已是破碎不看的皮肉,压下胸口不耐, “闫老板,在座朝中大员文人雅士,看不得这场面。”恒王接过随侍递来的绢巾抹了抹手,“闫老板府里的人,琴艺倒是和本王的口味,不若本王与你今日讨了他去,闫老板本是生意人若是舍不得这琴倌,你开个价钱。”恒王极少肯与这些个皇商富胄讨价还价,多半是不屑因此掉了身份。 柳诺轻弱地喘息打算就此休息的空档找回些体力。闫震与恒王打的赌,他一点把握也没有。就在放在闫震叫人拖下去时,柳诺阖身发冷打了个寒战,已分不清是何处痛,干脆便省去了思索的精力。耳廓传来恒王开口要讨他回去时,心头有一根细弱的弦绷紧。 “这……”闫震端着一副假以思索的神态,半晌才作罢状回复“王爷哪里的话,闫某人虽非什么大富贵,送您一两个奴才,还是有力尽这份心。” 指尖松开凳面那一瞬,柳诺只记得他睁开双眸却毫无聚焦地对着座上方向望了一眼,干涸的喉间嘶哑地震动, “柳诺……谢,过……王爷” 如此便全然陷入无边的黑暗与疼痛。 |
此段顶的人好少,忧桑地,点烟。 |
恒王府(1) 恒王至今不能忘怀的,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坐在半昏迷的柳诺身旁,那苍白失色的俊美面容上,平眉微蹙的神情。这少年对重刑加身异于常人的隐忍,让他不禁猜测柳诺在过去的岁月里,受到过多少难以想象的痛。 柳诺自被抬回了王府,便一直昏迷发热。御医前来诊治只说是鞭伤叠上今日的棒伤令寒邪侵体,又加之本就身体并非强健,需得好生将养一段才能痊愈。医侍给柳诺清理伤口敷药的时候,神智昏聩的柳诺仍要紧皓齿只闷着呻吟,见他浑身不住地发抖,恒王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他耳鬓上湿濡贴着的长发。 “呃……”许是太疼,恒王的手指刚刚沾到侧脸,柳诺退缩式地打了个寒颤,连低哑的呻吟也清晰了起来。 恒王收回手不敢再碰柳诺,想嘱咐医侍轻些,却不好开口。方才着人抬着柳诺进王府大门时,已是府中上下骚动乱作一团。恒王为人一向克己肃正,年将三十岁却只有正妻一人,妾室寥寥几人,故而连服侍了老王爷半世又服侍恒王的老管家看在眼里,都觉得莫名诧异,府中人只知是王爷从闫府买了个琴倌回来,瞧着恒王自回来便未离开过安置琴倌的别院,上上下下皆瞠目结舌。恒王的正妻皓祺夫人呆坐在自己房中,攥着手帕的手指捏的咯吱作响。 不知这琴倌是什么妖孽,竟让一向寡淡的恒王,如此上心。 恒王并非没有思索缘由,只不过冷静如他,分析出的结论无非是对这少年起了恻隐之心。待敷了药又盯着下人给柳诺喂了一盅药汤,恒王才大步回了书房。天色以致后半夜,王府宅院间清晰的打更声将这方高门大户烘托得愈发严肃静谧,当晚恒王没有招寝,阖衣睡在了书房。 就如同恒王告诉过自己的一样,也许这种自我分析,倒确实让理智战胜了他内心中微不可察的情愫,自当晚恒王将柳诺带回了王府,便在连日的公务缠身中忙了多日,再没有去探过柳诺。他叮嘱过的换药喂药,下人们自是从未耽搁过,除此之外,老管家只是分了个名叫良玉的新买进府的男孩到柳诺的别院伺候。 “嗯……咳咳”在上药过后的第三天,柳诺觉得仿佛是从黑暗中拔出了身体,喉头干涸肋腔里的燥热将他催醒。 “公子,你醒了。”良玉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虽是刚跟了柳诺三天,见他睁开双眸却真心的高兴。虽然别的一起入府的小厮告诉他,这位公子严格意义上来讲也算不得主子,一没身份,二是出身卑下,只不过是王爷买回来的琴侍而已,但良玉觉得他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就算柳诺阖目昏迷的时候,面无血色,周身疤痕,从他微蹙的长眉,到那偶尔因疼痛颤动的睫毛,都好看得像个仙子一般。 “公子,我叫良玉,管家派我来服侍你的。” “公子,你渴了吧,来,喝点温水润润喉咙” “公子,你长得真好看……” …… 对良玉的啰嗦多话,柳诺轻弧起唇角,任良玉摆弄服侍。 虽然已经连着两三日帮柳诺换药,良玉轻掀起柳诺身上的薄被时,看见他歆长匀称的身量,还是不由得两颊一红,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给柳诺换药,看着他洁白的脊背上狰狞而翻卷着边的血痂,窄腰下整个臀腿青紫连片的淤痕,心里就实打实地心疼。他不明白这个看起来那么好的男子,为什么会受这份罪。 “公子,你要是疼,别忍着啊,喊出来好些。”良玉给柳诺换药,知道这过程是一场折磨。不过他又觉得自己说的话形同废话,柳诺阖着双目均匀的喘息,偶尔牵到旧伤,只是闷声轻咳一嗓轻攒眉梢,不肯露出更多地痛呼。 闭目养神的柳诺额头发胀仍是昏沉不轻松,却由不得他休息。他庆幸苦肉计终是有了成效,成功地令恒王将自己带回了府中,下一步,按照主公的指令,他还有更多的事需要做。思绪回转,想起恒王那日明朗而满是欣赏的目光,与沉稳有力的话,柳诺撑开双眸,不自觉泛起温和,唇线也跟着挑起,却因良玉不小心碰到一处深紫的肿块,瞬间散去紧攥住枕边的床褥。 “对,对不起……我,良玉不是故意的”良玉见他疼得样子,快要急的哭出来“是,是……刚刚公子你笑得太好看……我” “咳咳……没事,你不要急”柳诺咬着牙轻轻嘶气儿,听了良玉的话简直哭笑不得。 |
今天工作太忙没更。明日有。 |
恒王府(2) 昭朝京都的早冬,并算不得太寒冷。恒王忙碌了几日,下意识里以繁冗的杂事将先前心中的涟漪全数埋没,仿佛是两相安好互不相干。这一日午后于暖阁用过茶,目光所及屏后一张素雅长琴,又想起日前带回的柳诺。那日琴音犹在耳畔,如水般灵动幽远,又似月色般纯净安然,恰映出抚琴人的心性,与他出尘的神态同样叫人难以忘怀。 恒王抚了抚衣袖,起身抬靴欲往柳诺那间别院去,却顿足犹豫。他只是一个琴倌,因动了恻隐之心将他带回,这已是莫大的恩典,不是么?这么忖着恒王便又拢袍坐回,端起参茶来有些失神地饮着,正此时他派出去查探柳诺的护卫崔世山求见。 “禀王爷,据报柳诺是闫老板府中豢养的小倌,因出落得不俗又学得琴技,便驻在听云楼几年余,慕名听琴对弈的倒是不少,不过闫震是个聪明商人,达官贵胄但凡想要入柳诺帐内的,非但要一掷千金,还要先费尽心思得了美人心才行。”崔世山跟了恒王十几年,本是习武之人军将出身,对那些倌楼昌馆是一百个瞧不上,故而说到这一层时,面上不显,语气也是一本正经,心下却不耻的紧。 “那身上的鞭伤,是如何得咎的?”恒王是帝六子中最是得圣心的皇子,因着慧智过人,文武兼备,早几年便被帝封了王爷。近两年帝圣体欠佳,朝廷政事颇有波澜暗涌之兆。身为唯一一个有亲王头衔的皇子,恒王更是如立于风口浪尖。这令他不得不事事谨慎,倍加小心。 “据报是几日前尚书郎白方戟头一回来听琴,忍不住要轻薄那柳诺,谁知这琴倌性子大,大抵那白尚书入不得他的眼,便直接驳了白尚书的颜面,闫震便罚他鞭三十好给白尚书一个交代。”自然,白方戟只是一个幌子,那尚书郎生性并非歹人,即便要吃柳诺的豆腐没成行,也断不会要他皮开肉绽。闫震一早便安排好了放出风声,他不是不知道恒王的多疑,这么一来,恒王到底只会认为,柳诺是个身在风尘,脾性却颇为孤高清傲的绝色佳人。 脾性清傲倔强的绝世佳人。 这点并非虚假。 柳诺幼时生的清秀可人,又聪敏勤奋,莫说诗书琴艺,便是翻书学来的对弈也叫当时府里的先生刮目相看,故而那时候教书先生及琴师都将他捧在手心,纵使有时候柳诺因修习身形学些辅助柔韧性的舞蹈,太倦了而在课上打了瞌睡,先生们也只是拿着戒尺轻笞两下掌心便饶过。然而柳诺在闫府的日子,自小便充斥着鞭板加身的苦楚,多半是因他太过聪慧将诗书礼义学的太好,性子较旁的小倌更加清傲些,故而调‖教先生教他如何谄媚如何以舞姿取悦人时,便是百般的不愿。 “啪!”狠辣一竹鞭抽打在柳诺膝窝处,柳诺哑然一哼便踉跄跪地。 “怎么?方才我教你做的眼神动作,全然忘了?”调‖教先生拎着竹鞭冷冷地发问 “司徒先生说,君子礼仪,是不该做那些小人之色的”柳诺那时候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读了许多年的文章书简,一时间教他学些媚术,早就深埋心底的君子气节,只让他愈发地抵触。 |
不好意思各位,前些天太忙没顾上更。今天更2篇。敬请期待 |
少年时(1) 调‖教先生白许翊是当年京都一顶一的名倌,生来眉目传情,琴棋舞技样样卓绝,一颦一笑皆有魅惑,却又通体流露着男子才有的风华潇洒。闫震与白许翊算得上是多年的情分,少年时相识闫震靠着家宅实力,将白许翊一包便是十来年,终是在白许翊最风光的年头,请进了府里,作了调‖教先生,个中许多风流韵事,自不必多说。 白先生垂目冷睨着地上跪得笔直的少年,这孩子眉目清秀明朗,较自己当年,多一分清澈,却少一分应对进退该有的圆滑。 “君子礼仪?”白许翊清淡一笑,薄唇皓齿,仿似说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有礼仪的未必君子,作魅色的未必小人。”眼瞧着小厮将一张春凳抬了上来,上涂乌漆油光锃亮,不过春日和暖的阳光一照,倒显得不那么冷漠无情。 “今日要你记住,审时度势方能保全你那所谓的君子尊严。”白许翊修长的手指捏紧柳诺细致的下颌,轻轻抬起,一字一顿说得字字珠玑。柳诺将双拳藏在袖管内,紧紧地握住,他抬眼看着面前这艳绝的男子,似懂非懂地将他的话纳进耳蜗。 两名小厮将柳诺阖身架起,生硬按在春凳之上。少年眉梢一蹙,下一瞬便被小厮按住拉起双手钳住双腕,脚踝处如法炮制。那小厮刻意一把扯掉柳诺月白长衫下单薄的里裤,又不急着抡起板子开打,只是任由柳诺面色烧得薄红趴伏在凳上,赤果着白皙而形状匀称的臀‖瓣,任人打量。 往来的家丁下人自是常见得这般情形,却只因柳诺生的一副好皮相而难免多看两眼夹带着窃窃私语。柳诺抿着薄唇不敢睁开双眸,向来是争强好胜从不教先生们挑出错处的性子,还是头一回如此没有颜面。 “啪!……呃”本就急促难堪的呼吸,滞在四指宽的家法贯穿臀上那一响间。圆润紧实的臀‖瓣随着那板子下陷打颤,板子离了皮肉便登时肿起一指厚的楞子。闫府调‖教小倌儿的家法是两侧站着小厮依次抡打,受力均匀,疼,是一处也逃不掉的。板子敲砸肉‖身的声响撞上高墙又迂回入耳,左右开弓之余,那两片本是白嫩的肉‖臀霎时高肿着红棱叠布,柳诺死咬着牙齿禁不住被逼得闷哼不断,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板子起伏,冷硬的凳面硌得人绝望。 没数儿的惩罚责打让人惊心之余更生恐惧,板子带着风起起落落身后的疼愈发猛烈,起初将呻吟短促的闷在喉间,随着肿胀皮肉上叠上的裂痛炸开,柳诺不知这苦楚何时能罢休,只想将手蜷起堵在唇间抑制住那令人难堪的痛吟,无奈却被小厮死死按住如何也不能挣脱,无一处不痛,那刻骨的疼犹不及旁人的目光与赤果受罚的羞辱来得让人难捱。 白许翊平静慵懒地靠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手指轻敲着扶手显得闲适而漠然。他决心让这少年知道不合时宜的反抗是多大的错处,足以撕碎他的尊严,甚至夺去他富有利用价值的砝码——这幅绝好皮囊。板子平砸入肉,弹起带着少年的呻吟,闫府的小厮打人的手法倒是纯熟,那两瓣软肉肿胀红亮,淤紫交错,却不破皮,白许翊看了看柳诺满是汗水的额鬓,蹙紧的眉峰,与紧紧闭着的双眸,只轻巧发话 “好了。” |
顶的人少啊,楼主写好第二段了。盖楼盖到110再更好了。 |
少年时(2) 小厮得令顿住高举着的板子,抬手抹了把汗收了家法立在一旁。这架势用意威慑,便是随时继续的意思。 “告诉我,什么是君子”白许翊自顾自烹水煮茶,不抬双眸,只信手抚弄茗叶,随口一问。 两旁按住柳诺的小厮松了手,少年发丝微乱,洁净长衫被全数浸湿贴着单薄的脊背。为着不落下春凳更加狼狈,柳诺颤抖着蜷起手指紧抓着凳沿。那年柳诺年十四,尚是少年身量,相较更是纤瘦。方才的责打与羞辱,让少年对白许翊多了两分惧怕,加之衣衫凌乱,没了早前的体面,睫羽上还挂着几粒泪珠。柳诺低垂着头,敛着气息稳住声线 “回白先生,君子……人之贤能者,义以为上,礼以行之……” 白许翊抿了一口清茶,给足了柳诺喘息的机会,才缓而开口,语气闲适平静,仿若是自言自语一般。 “有资本的人才谈得起君子气节。审时度势,方能站稳脚跟。”白许翊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又戛然而止,揉了揉额角瞟一眼伏着的柳诺。“本君给你三天时间。三日后我再来看你跳这段舞。”后话不消言明,经过方才的规训,柳诺已知道白许翊是有法子让他觉得后悔的。纵使一百个不情愿,柳诺并没有打算继续辩驳。 识时务者为俊杰。 柳诺将掌心撑着凳面,方要拉起亵裤起身对着白许翊行礼,动作却滞于白许翊抬手向他腕上抽了一竹鞭。手腕皮肉霎时一道红痕,柳诺手臂一颤,半跪在凳面上赤果着伤痕累累的臀面对白许翊有些怔愣,又疼又羞愧尴尬。 “谁准你提上里裤了,嗯?”白许翊半眯着凤眼一笑,启唇撂下一句话“就在这凳上,捧着竹鞭跪上两个时辰。”话音方落,白许翊的背影绕过月牙门已远去了,柳诺本是苍白而鬓发杂乱贴着的面容愈发煞白,小厮将竹鞭搁在柳诺掌心上,便纷纷提着板子退下了,教习庭院其他的小倌、下人们往来不绝,更有平日里因先生们都对柳诺青睐有加而嫉妒眼红的,刻意反复经过柳诺身旁。 春日正午的阳光格外好些,照在柳诺柔软半披着的长发上,映着他身后淤紫可怖的棒伤格外惹眼。柳诺平日里哪受过这般羞辱意味昭然的责罚。本是身后苦楚又胀又痛牵连着双腿发抖着实难熬,仅仅半个时辰便又将长衫打湿,膝下凳面压紧皮肉生疼,他只是紧咬着薄唇,长睫微垂,因勉力保持姿势,擎着竹鞭的双臂连同身形不住地抖打颤,却犟着性子不肯动一分一毫。“有资本的人才谈得起君子气节。”白先生的话言犹在耳,如今情形更明白告诉他此言不假。不知是太痛还是太过难堪绝望,他轻阖双眸,两束泪水簌簌流落脸颊,人如浑泥贱种,是没有权利要得尊严的。 这后面的事,柳诺便记不得了。醒来已是夜幕垂沉,白先生静默做着为他上药的工夫,疼痛逼得柳诺紧攥着被褥不肯吭声。 “倔强固然可贵。太倔强便是愚蠢。 有一天你到了众人捧着的高位,再拿出两分,也算的是用得合宜。”白许翊说着这话,神情平淡无奇,灯烛明灭下眉目不似白日里那般妖娆魅惑,只是清淡得有些出世,让人忘了他是京都名倌儿做的是以色侍人的生意。 “嘶……”白许翊信手揉着柳诺臀上的淤块,偶有触到硬胀处便眉头蹙紧,柳诺本是羞得将侧脸埋进臂弯里死咬着薄唇,却因着白许翊那一番话,终是依赖性地放松了戒备,轻声嘶气儿。半晌才问了一句“先生,若磨没了风骨,纵使是登高富贵,又有什么意思。” |
在写。很快就更……今晚走神严重,写的甚慢 |
选择(1) 柳诺至今还记得,那时他问过那句话,白许翊面上复杂不可捉摸的神情,转瞬又化作冰冷严苛。白许翊扬手掴了他臀上的瘀伤,搁下手中已涂好了药膏,淡然回道 “到了那一天,你再来问我这句话罢。” “嘶……”回忆被良玉的手劲牵了回来,回神之余未及忍着疼便不自觉地嘶气儿,良玉被他这反应吓得一滞,手便再下不去了。 “公,公子,是不是你这药太烈了,背上的疤是几近全褪去了,可,可揉这淤块,我看你疼得这般紧……”柳诺半赤果着下身,便见白皙皮肤上先前殷红的鞭痕已化作浅淡,但余几处打得重的,淤紫褪成了四周青黄,乍一看仍是可怖。不过此时被良玉的掌心揉的泛了一层薄粉,良玉刚停了手,却局促地不知将手放在哪里好,本专心致志地涂药,现下单单看着这情形,又擎起满面通红来。 “不妨事,方才是我有些冷,你继续吧。”药膏是闫震专配了与柳诺常年近身带着的,柳诺在闫府抑或听云楼的日子,鞭板加身不断,有了化腐生肌,祛疤祛淤的烈药,方托得肤如白玉脂,再重的刑伤,但凡忍得这疼便也可终归宛若新生。之于闫震,柳诺这枚棋子,保住这副好皮相自是头等的紧要之事,这一层柳诺清楚,也从未抗拒过。 只不过,凡是人一味追求的事,皆需付出代价。 多重的伤疤,便需承受留下它时同样多的痛楚,方祛得干净。 柳诺软伏在榻上,将侧脸压在臂弯,长指捻着枕侧一本杂谈书页任由良玉摆布。到痛得心神不宁时,便攥紧一旁的锦被,惯常地只是轻蹙眉心,不声不响。入了恒王府几日,恒王并未召见,旁的人也是并无登门,仅送饭菜的小厮每日三餐地送,仿若王府上下已将这那日掀起轩然大波的琴倌忘却了。柳诺每日换药敷药,几经折磨,加之抵御疼痛卸去了他泰半的气力,便索性只着一身洁净里衣伏在榻上,教良玉往别院一间书房内取了几本闲籍,换药之时翻上几页定定心神,其余的时间便全数昏睡过去。这几日的修养,难得今日稍觉清醒了许多,柳诺便忆起少时的事,他想起白许翊魅而不妖的神态,冷厉的目光和独独对着自己才有的两分平和温润。 正失神,沉而有力的男声入耳 “伤势可好些了?” “王爷” 柳诺阖身一颤,只启唇应了句“王爷”,双眸怔愣瞧着负手而立就站在不远处的恒王,良玉先是随着他主子原地愣住,随后便慌慌张张跪地叩首,这还是他第一回见到恒王,紧张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恒王眼里,柳诺怔住得神情,与那日清远疏离的他,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清瘦面庞下因病痛而微白的唇瓣,洁净素白的里衣下有些发红的身体,令人怜惜之外显得有些单纯而叫人想要欺负。恒王唇角一提,硬朗的脸上一抹温和。 将那笑容收进眼底,柳诺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衣衫不整竟逼得他双颊霎时通红发烫,不顾身份礼仪,下意识的他抓起身侧的锦被裹在身下,良久才有些张口结舌一般 “王爷别进来。” |
不是虐果然顶的人更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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