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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告密者 (父子,监狱,雇佣军)[第1页]

作者:nice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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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牛爆了的儿子遇到了一个逆天了的老爹的故事。他是基地的最高领袖BOSS,是荣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却也是一个顶着抢劫未遂的假释犯,在诡谲的帮派商业国际的纷争中,谁才是真正的告密者?
清晨,5:30,铃声大响,所有犯人全部收拾床铺,整整一晚上下来,尿臭味,体臭味,便臭味充斥着整个楼面,高密顺着犯人们的队伍来到盥洗室,一个接着一个,井然有序的洗漱,只有30秒,很多老犯人都不一定能把自己搞干净,但对于有着特殊训练经历的高密而言,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所有人盥洗完毕后,又机械的排好队回到自己所在的监室,整齐划一的拿出桌子下的小板凳,低头挺胸,双手像小学生一样端正的放在膝盖上,等待开饭。不一会,早餐来了一个一个军用打铁格,铁格里放着干粥,干粥上放了一小块萝卜头。
“你去!”监室里的老大看了看高密,用眼神示意他去。
高密冲他点了点头,来到监室大门的铁杠处,将铁盒一格格的推好,捧了回来,一个个的分发好,最后才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将自己饭盒里不大的一块萝卜头小心的拣了出来,放在了另一个没有分出去的饭盒里,然后小心的低腰端放在了监室老大的面前,最后才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和众人一样,享受着这难得休息的吃饭时间,即使碗里面的粥是恶心的霉黄色,经常混着沙石和一些不明物!
“02274!”外面突然传来了狱警的大声呼唤。
“到!”高密放下饭盒,站好,两首紧紧的贴紧裤缝的白色斑马纹。
“有人探监!”
“是!”面脸狐疑的快速走到刚才拿饭的铁杠处,将手并拢递出了铁钢,任由狱警箍筋手铐。其实奇怪的不只是高密,其他的犯人也很诧异的放下抱着的饭盒,看着门口,今天不是探视日,现在更不是探监时间,莫不是这个小白脸很有背景?但如果真的那么有背景,又怎么会像狗一样巴结着老大呢?
“哗……”随着铁门打开的声音,高密抱着头蹲在了过道的另一边,将头尽力的埋在两腿之间,经过数月的看守所生涯和这快半年的监狱生活,对于自己这个犯人的身份,已经有了很深的认识,和在部队里不一样,不对蹲下是尽量将头挺直抬高,而这里则是越低越好,这样你才能很好的认识到自己所犯的罪,自己现在的身份。
“走吧!”后面传来了狱警的命令,高密继续抱着头,走在狱警的前面,像自己并不熟悉的探监室走去,因为从入狱至今,并没有人来看过自己,愿意来看自己的不能来,能来的,永远不可能降低身份来这种地方,看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终于走到了一个大铁门前,高密突然非常的紧张,比任何一次执行任务还要紧张,抱着头的手心渗出一点点小汗珠,顺着自己发青的头皮慢慢的滑落脖子,在这个闷热的监狱,依然凉飕飕的。
“报告!犯人高密,番号02274,接受探监,请求通过!”说着熟悉的报告次,高密咽了咽口水,给自己过度紧张的情绪一个缓冲。
“进来!哗……”又是大铁门打开的声音,虽然不相信那个人会来看自己,但还是不愿意在那个人面前做如此屈辱的动作,所以高密犹豫了一下,才抱头蹲下了角落,庆幸的是,可能是有外人在,也可能因为突然的探视,狱警也弄不准自己如今的身份,本应落下的警棍并没有即使落下,而是在即背上重重的戳了戳,说道:“去吧!”
“是!”高密再也不敢有丝毫恍惚,猛地站起身,大声回答道。
在转身的瞬间,高密聚睛看去,原来真的不是他,还好不是他。然后坦然的走到属于自己的探视窗口,用带着手铐的手,别扭的拿起挂在上面的电话,来人却显然并不着急,而是紧紧的盯着高密囚服的胸口,高密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脸上微微一红,想起来那处挂着自己的犯人胸牌,记录着自己的名字,入狱时间,以及所犯的罪行。
抢劫未遂,几个令人非常羞愧的字,却是当初几个精英人才商量了好久才能定下来的。抢劫证明了这个人胆大缺钱,未遂又说明这个人并不十分聪明,而且这样,刑期也不会太长。
看的清楚,探视窗那边人的神色越凝重,思考了一会才拿起挂着的电话,放在了耳朵旁。
高密低着头,垂下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打出长长的阴影,像一只可怜的小白兔,轻轻的叫了声:“二叔!”
来人正是能源帝国荣氏集团的老二,地产业龙头天烨公司的执行CEO荣秉烨,看着这样的高密,荣秉烨无奈的摇了摇头,声音却依然严厉:“抢劫未遂!这就是你所谓的独立!荣天烨!”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也无从解释,只是荣天烨这个名字很久没有听人叫过了,小时候父亲经常这样叫我,他说过,荣秉天的儿子出生就一定是天之骄子,要比自己和二弟还要优秀,不用想其他的名字,天烨就是最好。可是后来,自己被赶出家门后,随着贴身衣服扔出来的只有一张身份证,上面写的确实高密这个名字,后来自己也慢慢熟悉了这个新名字,关于荣天烨这三个字便被锁在了内心最深最痛的地方。
“对不起。”想了半天,只有这三个最不值钱的字好说。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好好想想,回去跟大哥怎么解释吧!”荣秉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如果不算这该死的玻璃拦着,自己早就两嘴巴抽上去了,小时候那么聪慧机灵的孩子,即使被赶出家门,也不该这般自暴自弃,竟然敢抢劫,抢劫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未遂?说出去,什么脸都丢尽了,难怪大哥气的差点连祖宅都烧了。
“出去?”自己的刑期是三年,原定计划自己两年后才能减刑出狱,现在一年还不到,如何出去。
“我已经给你办好保外就医了,不出意外,三天后我会安排人来接你。”
“三天?”自己已经得了陈兴的信任,早点出狱也好,可以早日进入中丹,结束这次任务后,自己说不定还来得及解释,求得父亲的原谅。
“难道你还不愿意出去!”荣秉烨更加严厉的声音打断了高密出神的思绪。
“怎么会?”高密调皮的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这里我一天都不想多呆!”牢狱真的是一个把人变成机械的地方,军事化的管理,磨灭的却是人的自尊,从早到晚,繁重的劳动,各种任务,各种减刑的标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里没有朋友,有的只有永不停歇的斗争,为减刑名额而存在的各种手段。
“嗯!”荣秉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也不要太乐观,想好回去那关怎么过!大哥的脾气你应该没忘吧。”
高密收起笑容点了点头,怎么会忘记,又怎么敢忘?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三天,自己怎么通知基地,一切计划有变,组织能否迅速做出调整,不过一切有东方在,问题应该不大,从容的向荣秉烨笑了笑,高密放下电话,顺从的随着狱警回到监室,看着陈兴空着的床铺,微眯杏目,一切才刚刚开始,不过很快就可以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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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密收起笑容点了点头,怎么会忘记,又怎么敢忘?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三天,自己怎么通知基地,一切计划有变,组织能否迅速做出调整,不过一切有东方在,问题应该不大,从容的向荣秉烨笑了笑,高密放下电话,顺从的随着狱警回到监室,看着陈兴空着的床铺,微眯杏目,一切才刚刚开始,不过很快就可以都结束了。
“不去干活,看什么呢!”后脑勺被粗糙的掌心狠狠的拍了一下,高密转过身子,微笑道,“兴哥好,我这就出去!”
“等等,回来!”张兴坐在最近的床铺上,将两腿随意交叉,手指弹着被单,继续问道:“早上谁来探监的。”
“我二叔。”看了看床铺随意坐着的人,高密并不打算隐瞒,因为他知道,虽然张兴表面上看上去并不算这牢房里的老大,但实际上,能坐上中丹第三把交椅的人,无论在哪所监狱实力都绝对是最强的,而这样的人能被抓入狱只有一种可能,他坐牢是有着特殊任务的,而恰巧,基地提前知道了这个任务,自己也早他一个月就来到了这所监狱,守株待兔。
“二叔?你不是个孤……?”发现自己说漏嘴,张兴狼一般的盯住了高密,想看他的反映。
高密完全装作一副浑然不查的小白兔模样,因为他根本不会诧异,早就让东方提前做好资料,就等着张兴去调查自己,只是现在的这个状况也是自己始料不及的,不过刚刚好,让一切更加水到渠成,“我们家那个死老头子,当初拿大扫把将我赶了出去,现如今又让人来巴巴的保我!哼!我才懒得理他呢。不混出个人样,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高密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二世祖模样,高高的昂起了头。
“呵呵。”没看出什么破绽的张兴一下子也乐起来,“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点骨气,不过,你老子这么牛,刑期没过半就能把你保出去?”
“那是当然。”高密脑中飞转,想过几种可能,最后还是决定不能隐藏,二世祖的模样更胜,“我老子可是能源帝国的掌舵者,把我弄出这破监狱算什么?”
“荣氏?”
高密用余光瞥见了张兴眼光中露出的危险继而变成玩味,心中诧异,脸上却依然是纯白的小乖兔模样,“兴哥,你也知道我家老头子?”
“嗯。”张兴笑的更夸张了,起身,搂过高密的肩,“荣氏谁不知道,不过,你真相出人头地!”
“做梦都想!只是……”高密不好意思的掀了掀自己身上的囚服,一脸懊恼的样子,心中却更加诧异了,事情居然比预想中还要顺利,但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听到荣氏,张兴向来谨慎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难道父亲真的和中丹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关系?
“如果我这有个机会,你想不想要!”张兴凑到高密耳边,轻声说道。
“真的吗?兴哥!”高密傻子模样的放声大喊了出来,引来狱警们的一道道狠厉的目光。
“你再这么大声,就没有了!”张兴表面看着训斥,但笑容却更加灿烂了,他本来看中的就是高密这样愣头青似得傻子,再加上……呵呵,得来全部费功夫。
“嗯 ,嗯。”高密不停的点头,俊美的小脸像成功偷吃的孩子一样,傻笑个不停。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砖石厂。
“兴哥,我需要做什么?”高密也学着张兴的样子,低声耳语道。
“先干活吧!到时你出去了,自然会有人联系你!”张兴迅速脱光囚服,冲入了类似澡堂的灰池子。
“哦。”高密表现的有些意兴阑珊,不过也很快脱得一丝不挂,也小跑了进去,熟练的从水缸里捞起一条浸满了水的麻袋,披到了自己身上,故意在张兴面前低咒了一声,才冲进窑里,背起一架还闪着火光的砖就往外跑。虽然已经背砖快一个月了,还有不少犯人被烫的嗷嗷直叫。连人带砖钻入那个发黑发臭的灰池子里,高密再次走出来时,还是如往一样引来了众人的目光,挺拔的腰身,修长的四肢无人可比,更重要的是一张比女人还美却坚毅的表情,让正常的男人都想直接扑上去,当然也只敢想想,没有人敢真的做什么,这小白脸看着弱不禁风的,但身手却是杠杠的。
不过这些猥琐的目光,高密可没空理会,他一边继续背起浸满水的麻袋,冲入窑里,一边不着声色的找着什么,到第三次跳入池子的时候,才露出了不易察觉到笑容,钻进池子的人群里略歇了一会才上来继续出砖。
出了一天的砖,天黑了才有狱警不情不愿打开封门,赶着所有犯人来到真正的淋浴房,洗澡回监室。全程每人只有一分钟冲凉的时间,过时就会被下一个狠狠的踹开或者被狱警暴打一顿。高密跟着众人随意站在破旧的淋浴头下冲洗了一下,时间没到就穿上了那恶心的制式内裤,拿着囚服先蹲到了浴室门口,刚才在水池里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张兴那边也暂时没什么问题,现在的他开始担心真正算个问题的事情了,自己该如何面对六年未见的父亲,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为什么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会狠心的把自己赶出去,扔到没有人知道的异度他国,唯一能查出的线索只有中丹二字,所以这次接到中丹的任务时,自己才会决定亲自出马。
“02274,还不快滚过来,帮老子把衣服给洗了!”牢头老大粗犷的声音震地高密耳膜发烫,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如此出神的想一个问题了,时隔了六年,父亲对自己的影响还是如此之大,堆好一脸谄媚的笑容,高密狗腿的接过扔在自己面前的囚服,重新走向了盥洗室,抬眼,正好对上了张兴玩味的笑容,心中一惊,遂又更加狗腿的去拿张兴手中拿着的囚服,“兴哥,不如,我帮你也给洗了吧!”
“不用。”张兴攥紧囚服,继续说道:“一起去。”
“嗯。”高密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脸上依旧一副小白兔的模样,惹得那些看得到吃不到的犯人一阵咬牙切齿。
没人理,不开心了,不过群里快要高考的孩子高考那天都有超能力,都考的棒棒哒
荣秉烨的作风还和当年一样雷厉风行,到了第二天,高密正在砖石厂挑着烧好的砖,就有狱警叫住了自己,让自己收拾东西去出监仓,为出狱做准备,羡煞了一群还在码着砖的犯人们。
自己在狱中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床监狱发的被褥和两身换洗的囚服,进入出监仓,果然和普通的监房完全不同,所有人不再是狱中麻木的样子,而是看到谁都挂满了笑容,既是对刚进仓的高密也客气非常,于是高密在入狱以来,第一次吃到了有味道的荤食,一根王中王火腿肠。笑着说了声谢谢,高密似乎也被这样轻松愉悦的氛围所感染了,竟像小时候一样,用手挤着火腿肠两边,然后从中间扯断,小口小口的品尝着这来之不易的味道,惹得其他同室的犯人一阵哄笑。
出监队和入监对不同,每天没有繁重的劳动,除了有队长找你谈心外,大部分时候,都是可以自由活动的。高密也因此有了难得的休息时间,他不用像执行任务时那么神经紧绷,也不用像劳役时那么做的不知疲倦,只为减刑,此刻,回忆和思念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中,十五岁那年,随着母亲的突然失踪,自己的人生就从此发生了颠覆,被父亲狠心的扔出了家门,拒绝的二叔的帮助,流落在欧洲的街头,跟一群野狗抢食物,因为没有合法身份,被警察到处追赶,直到自己被人抓进了往生岛,又是魔鬼般的训练,弱肉强食,为了生存,自己和东方联手杀死了教官,带着一批侥幸活着的学员创了基地,生活才开始有些好转,但作为被人们称作Mercenary的雇佣军而言,哪次任务不是再用生命作战,从没有过真正的安宁。而唯一支持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只有一个,就是找到母亲,可以一家团聚,可是自己连当初被赶出家门的原因都不知道,又如何来实现这个别人可以轻易拥有,自己却只能把他当成梦想的愿望呢?
“02274!”外面传了狱警的喊声。
高密从混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快速从床上走到了门口,习惯性的将手伸出铁杠,方便狱警为自己带上拷子。
门再次打开了,高密蹲在门口,然后抱头跟着狱警走向了政教处,不出意外,今天就是自己出狱的日子,现在应该是例行的思想教育时间。
高密敲了敲门,“报告政府队长,犯人高密,番号02274,接受政府教育,请求通过。”
“进来。”里面传来了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声。
高密进屋后,自觉的抱头,脸冲墙蹲好,等着中队长的命令。
“转过来,坐吧!”
高密诧异的转过身,目测只有一个真皮沙发可坐,思考了一会,还是坐了上去,这么久了,自己都已经忘了坐沙发是什么感觉了。
“看到你的照片,你长的真像我以前的一个同学。”
心中纳闷,‘同学’,这已经是上辈子的词了吧。不过高密还是抬起头,看了过去,圆圆的脸蛋,小小的眼睛,一笑,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土豆?高密一下子想起这个人来,以前总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屁颠屁颠的那个鼻涕虫,他父亲那时就已经是个不小的官员了,现在应该升的更高了吧。不然,以他的年龄和资历不可能升的如此之快,只是,呵呵,高密心中自嘲的笑了笑,人家现在早就不是什么土豆了,而是穿着军服,威风凛凛的队长,自己呢?更不是什么少爷,而是一个穿着破旧囚服的犯人。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叫高密是吗?”可能是因为长的像自己从小就特别崇拜的那个人,万俟逸声音也别往常和善了很多。
“报告队长,是的。”高密并不想多惹是非,中规中矩的答道。
“不用这么紧张,谈完话你就可以出狱了,有没有想好出狱后做些什么,看你的资料,你是保外就医,在狱中改造情况也还不错,出去后,要好好做人,不要再犯以前的错误了,知道吗?”
“是!”被老同学这样意味深长的话说的高密哭笑不得,只好满脸严肃的应和到。
“因为你现在还是假释阶段,所以必须每个月都到自己所在的片区派出所汇报思想动态,随时配合他们工作,如果哪次不到的话,也必须提前打好申请,不然很快就会被重新抓捕归案,所以这个你一定要记住。”因为事关重要,万俟逸说的比刚才严肃了一点。
‘“是。”高密嘴上应和着,心里却在想片区派出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个地方,又去哪里报道呢,脸上也难得出现了一脸的狱卒,显然这个举动被万俟逸误会了。
“你也别害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般情况下只要你不重新犯罪,是不用再回来的。”
“是。”
看着高密一点都不像其他要出狱的犯人一样,问东问西,打听着外面的变化,万俟逸也不好多言,最后交代了下,怎么去门外填好出监人员表格,和如何进行以后的思想汇报,就安排管教人员将高密领了出去,准备出狱。
来到更衣室,高密脱下了已经有些习惯的铁杠服,换上了被抓进来时穿的衣服,还好季节相近,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换好衣服,又随着狱警去取了自己进来时被暂封的私人物品,其实只有一个半旧的钱包,不出意外,里面应该分文没有。
又填完了一系列假释人员的各种表格,高密才被安排在了释放厅,等待所有释放人员都到齐后,一起出去。
没过多久,伴随着机械的吵杂声,大铁门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所有被释放的人员才从缝隙中依次排队走了出去,外面是大片空地,阳光很好,高密用手遮了遮这久违的自由光线,刚出铁门就看到了停在外面极为低调的一辆大众辉腾,几百万的车,不懂的人只会把他当作十来万的车。
打开车门时,看到的居然不是助理,而是二叔本人,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动,高密声音有些哽咽的叫了声二叔。
荣秉烨显然很忙,眼睛目不转睛的顶着膝盖上放着的手提,嘴里安慰道:“先休息一会吧,等会回祖宅,你爸那,有你受的。”
“嗯。”嘴里答应着,可是高密哪里睡得着,虽然这些年自己一直默默的收集者关于父亲的报告,也会偶尔乘守备略有松懈时,偷偷的躲在远处保护过父亲,但现在真的可以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父亲,心里还是紧张非常,懊恼非常,本以为自己可以找回母亲,然后再见父亲一家团聚,可是,现在自己竟然以这样的状态出去,父亲一定对自己失望至极了吧。
辉腾的速度不是说说的,很快,自己和二叔就来到了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荣氏大宅。守卫看了一眼车牌,指挥放行,随着车子平稳的开到了院里的停车室,高密的心越来越紧张,紧握的手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渗出汗珠。
“想什么呢?快出来吧。”二叔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车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也在懊恼什么。
不过高密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原来问题出在自己这身不伦不类的衣服上。当初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竟然会相信了东方的话,穿了这颇具杀马特风格的一身。荧光绿的T恤,配上玫红色的裤子,简直艳俗到了极致。在这严肃华丽的深宅大院,显的更加格格不入,难怪所有仆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着跟在二叔后面的自己。想抓抓头发,缓解下这种从没有过的怪异感觉,却发现,自己早在入狱时就被剃好了劳改犯的发型,只能摸到一层光光的头皮,在里面觉得没什么,出来后才发现,果然又是一种独特的屈辱。
终于,硬着头皮来到了中间小楼的大厅,这里是荣氏的祖宅,所以和一般的别墅不同,他分为几进几出,总共好几栋楼房,都不高,只有两层,而只有后面中间的一幢楼是主人居住的地方,也是高密最熟悉的地方。
“这是?”老管事林叔很快就迎了上来,仔细打量着高密,一副想认又不敢认的样子。他是那件事后家里唯一几个没有被换的仆从之一,因为从小服侍荣氏兄弟,所以在这里颇受尊敬,胆子也稍微大点。
“嗯。”荣秉烨点了点头,训斥道:“出去几年,人都不认识了吗?”
“林叔。”高密低着头小声的叫了声。从小除了父亲和二叔,就林叔最宠自己了,只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连他都已经认不出自己来了。
“真的是小少爷,您总算回来了,太好了。”林叔仔细的摸了摸高密的胳膊,一下子老泪纵横了起来,“怎么瘦成这样,小少爷,你在外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还好……”
高密还没有说完,一个威严却无比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里没有什么小少爷,老二,你越来越放肆了,什么人都往家里领,连抢劫犯都敢带回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这里没有什么小少爷,老二,你越来越放肆了,什么人都往家里领,连抢劫犯都敢带回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听到身边仆人枉然大悟的唏嘘声,高密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湖底,反而不怎么紧张了,淡定的抬起头,向大门的方向看去,剪裁合体的西装,随着岁月变迁,更添沉稳的英俊面容,父亲和六年前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不同的是,他后面跟着的不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同样英俊风流的少年,纯白的T恤配上浅灰色的亚麻长裤,整个人干净而清爽。
“大哥,”二叔拖着高密迎了上去,“天烨还小,难免容易误入歧途。”
“老二,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儿子荣天烨十五岁那年就已经死了。老林,还不把这个冒牌货给赶出去!”然后看都不看高密一样,径直向楼梯方向走去,只有跟在后面的少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高密一番,鄙夷的神情让高密终生难忘。
“少爷,小少爷他……”
“我再说一遍,这里没有什么小少爷,我荣秉天现在也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荣辰。”
看着父亲牵起那个叫荣辰的少年的手,高密的眼睛被刺痛了,某种液体在眼眶中打转,又滴落不下来,正当荣秉烨和老林不知如何办时,只听扑通的一声,高密的膝盖直接撞上了大理石地面,哽咽的声音传来,
“爸,不要在抛下我了,好吗?”这句话是高密这么多年一直想说的话,也是现在不得不说的话,无论从自己得来的消息还是狱中张兴的表现,荣氏和中丹一定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只有留下来,才有可能弄清楚六年前发生的事情,所以无论父亲怎么对自己,都要想办法留下来,查清真相,保护好家人。
听到这句话后,反映最强烈的是林叔,他也跪到了高密的旁边,“少爷,小……这孩子已经够苦的了,您就当他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收留在身边吧!”
“大哥……”
“爸……要不就把他留下吧!你每年都让我去多做慈善事业,这次就当给儿子一个机会呗!”荣辰也开了口,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潜意识里的对手卑微的跪在自己面前,心里暗想到,荣天烨,没想到原来你这么不堪,为了钱,连尊严都不要了,亏自己还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下,战战兢兢的。
荣秉天沉思了许久,目光停留在那抹绿色的身影上,让他离开,真的是对他好吗?这孩子现在连抢劫的事情都敢做了吗?究竟怎么办才是最好。焦躁的内心让他说出来的声音更加严厉,“要跪滚院子里跪去,别在这碍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上楼去。
高密猛地抬头,看到的是父亲匆匆上楼的背影,爸,您这是同意我留下来了吗?又转投看了看若有所思的二叔,低低的唤了一声。
“没听到你爸说什么吗?滚院子里去,别给我偷懒。听到没有。”
“嗯!”再次得到了二叔的首肯,高密激动的直接膝行去了门外,不像是罚跪,倒像是得了什么极大的奖赏似得。
跪行的背影看的林叔一阵心酸,荣辰更加鄙视。
跪行的背影看的林叔一阵心酸,荣辰更加鄙视。
院子里铺的是防滑的鹅卵石,此刻却成了磨人的刑具,人只需跪一会,双膝就会被压的疼痛异常,继而是酸麻难耐。一开始还有胆大的仆人凑到高密面前来看一看,打量鄙夷一番,后来,不知道是林叔还是荣秉烨训斥了一番,不再有人故意从高密身边走过,而是都绕的远远的,随着天越来越黑,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高密一人,从早上被拉去政教室谈心,到现在滴水未尽,在牢中和所有犯人一样得下的胃病,现在也凑热闹一般开始折磨自己,虽已是盛夏,但凉风吹在胃部,还是免不了一阵痉挛,夏日的晨露和汗珠混在了一起,浸湿了那套让自己深恶痛绝的杀马特T恤,黏在身上,更添了几分不爽。
终于,又有仆人来回走动,屋子里飘来了久违的米粥清香,高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肚中不合时宜的敲起鼓来,刚被赶出去的那年,基本是没有早饭吃的,有时能捡两瓶过期的牛奶已经很不错了,后来到了往生,吃早饭等于打架,自然也没有吃的性质,在牢里,更不要谈了,霉味完全掩盖了一切,若哪天能有个大白馒头,也是贡献给牢头老大,唯一过的像人的,只有在基地的日子,但也只是吃些速食,自己本就不像东方,喜欢享受生活,但此刻竟也开始惦记起屋里的粥香来,如果能喝上那么一小口,该是怎样的幸福。
高密正想象着那粥的味道,突然两双精致的皮鞋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同时耳边传来了父亲的威严的声音,“你既然执意不走,我荣家也懒得赶你,免得自贬身份,但你必须记住,我不是你的父亲,你也别想在这当什么少爷,安安分分的做事,别自讨没趣。”
“是,……老爷。”高密没有抬头,能留下来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最隐秘的拿出会如此难受。
“嗯,”荣秉天似乎对高密的回话还算满意,看向了站在旁边的林叔,继续说道:“老林,到旁边的佣人房给他安排间屋子,不需要特殊照顾。”
“老爷,不如让他就住在这儿吧,佣人房已经住满了,这儿一楼还有个房间,可以安排出来给他,也方便照顾您不是吗?”林叔劝解的说道,如果真让小少爷住去了佣人楼,这身份就太明显了。
“没有房间,就把楼梯的杂物室整理出来,不愿意住,就给我滚!”
“我愿意……住杂物间。”高密怕林叔尴尬,连忙替他回答到。
荣秉天看了看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人,百感交集,没有说话,带着荣辰向车库走去,高密突然想到出狱前万俟逸交代的事,今天自己就必须到片区的派出所去备案报道,只得再次硬着头皮说道:“老……老爷,我需要一张身份证明或者工作证也行!”
荣秉天停下脚步,荣辰不解的到问道:“要这个干嘛!”
“我,我需要去片区派出所备案报道。”高密低声说道,关于这个假释犯的身份,即使自己不在乎,但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多少还是有些不尴不尬的。
“哦,原来是这样!”荣辰做恍然大悟样,偷偷的看了一眼荣秉天的脸色,果然铁青到不行!
“等会,自己去天烨人事部报道,年纪轻轻的,别躲在家里当米虫!”荣秉天边走边说道,最后还不忘吩咐道,“老林,找件佣人服给他换了,别给我到处丢人现眼。”
“谢谢老爷!”高密沉下去的心用提了上来,老天总算眷顾自己了,不但可以留在荣宅,还可以进入天烨。嘴里说着感谢的话,脑中已经再次飞快的运作起来,计划起下一步来。
“小少爷,我扶您先起来。”林叔弯下身子,小心的扶起了高密,因为跪得太久了些,双腿膝盖处已经没有了知觉,只好将身子半架在林叔身上,说道:“林叔,以后叫我高密就好了,别为了我惹我……老爷不高兴。”
“我……”林叔的鼻头再次酸了起来,刚想解释自己给高密带来的不必要的麻烦,却看到高密笑着先对自己宽慰了起来:
“我觉得储藏室蛮好的,至少单人单间,安静。”
“嗯。”林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孩子还像小时候一样聪慧善解人意,自己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去抢劫,而且这么好的孩子,居然坐牢了,那地方,哪是人呆的呀,想着想着,眼泪又忍不住的滴了下来,刚好落在了高密的手上,多久没有人自己哭过了,回家的感觉真好。
两人沉默中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林叔的房间,“小……密,”
“嗯。”高密倚在墙上,笑着应道。
“你先在这休息下,我去给你找件衣服,再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了,林叔,你直接那件衣服给我就好了,我还要赶去公司那证明,下午还要去片区备案,时间有点……赶!”这是富人区,一般不会有的士或者公交,就算有,自己身上也分文没有,所以一切都得靠步行,自己的膝盖又受了伤,至少今天是恢复不了,所以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某人要考的棒棒哒
“你先在这休息下,我去给你找件衣服,再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了,林叔,你直接那件衣服给我就好了,我还要赶去公司那证明,下午还要去片区备案,时间有点……赶!”这是富人区,一般不会有的士或者公交,就算有,自己身上也分文没有,所以一切都得靠步行,自己的膝盖又受了伤,至少今天是恢复不了,所以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别担心,等会林叔派人送你去公司。”林叔话还没有说完,就匆匆的走了出去,很快就托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木盘下压着几件一身衣裤,上面放着一杯豆浆和一碟子流沙包。
高密按了几下腿部的几个穴位,血液流通加速了许多,麻木的腿开始有些知觉,半跛着迎了上去,却被林叔一把按在了书桌旁的软椅上,
“快坐下,来,我记得小……密小时候最喜欢吃广记的流沙包了,每次配上豆浆可以吃上好些个,那时,我就想这样吃下去,以后万一变成个小胖子怎么办呀,没想到……唉,不说了,人越老越唠叨,快,尝尝看,是不是和以前的味道一样,我昨天就让人准备着了,豆浆是刚刚现磨的,可香了。”
“谢谢林叔。”看着熟悉的搭配,高密随着血液不通麻木的心也随着入口的豆浆温暖了许多,软糯的雪皮包着咸咸的蛋奶,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沙,让人越吃越开心,这次回来的选择自己作对了,不是吗?
很想慢慢咀嚼这熟悉的味道,但是时间不允许,所以除了第一口,其他的高密便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然后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林叔,示意自己要换衣服了。虽然在监狱随时一丝不挂的训练,但自己还是不能适应这种完全坦诚的行为。
林叔了然的笑了笑,避了出去。结果刚刚关好门,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转身,门就重新被打开了,随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一个挺拔而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处,站在阳光下,对着自己璀然一笑,竟比屋外的骄阳还耀眼魅惑。即使穿着最普通的仆人装,还剪着劳改犯的发型,依然俊美的让人震慑。
“林叔,谢谢你,我先走了。”声音清朗却富有一股独特的磁性,虽然腿脚看上去明显不便,速度却依然快的惊人,林叔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消失在了楼道口。
老林叹气,这孩子的执拗果然和少爷一模一样,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和贵气净的了少爷的真传,这才该是荣天烨的本来面目吧,而不是昨天的低眉顺眼。少爷,如果今天你在公司看到他,你还会觉得他是假冒的吗?你还舍得再次抛弃这个孩子吗?
事实上,林叔的猜测根本就是多余的,因为即使在同一家公司,地位相差如此之大的两个人也很少有机会碰面,更何况能源帝国的产业何止千家,两人根本就不可能在同一家公司。
“你就是今天廖总交代的要来应聘的新人。”天烨的人事经理高飞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很想知道这人究竟有什么能力,竟能成为天烨的空降奇兵,要知道,公司招人是非常严格的,除了华尔街极少数特聘的猎头人才,其他的所有员工都必须都过层层考核,然后是一列的培训,才有可能被公司列为实习行列。可眼前的这个奇怪的年轻人,并不像自己常见的高管人才,白色的衬衫配上黑色的裤子并不是都市白领常穿的样式,倒像是某个大户之家的特有的仆人装,再看光光的头皮,若不是一身散发出与众不同的贵族气息和那异常俊美的干净容颜,自己肯定会怀疑他是刚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劳改犯人。
思虑了一会,高飞决定还是先按规矩办事,“你先把简历拿给我吧!我再根据你的情况给你安排适合的工作。”
简历?从未考虑过找工作的高密只是听过这个词,更何况自己从出发到出现在公司,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步行路程却近20里,自己还需要再进公司前,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一番,以达到最好的状态,所以,简历这个东西是真没有。高密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俊脸上满是歉意,害的一向毒舌的高飞都不好意思多加怪罪,只好耐心的继续问道:
“你也可以现在告诉我,拥有的最高学历和所修的专业。”
被赶出家门的时候,虽然跳过几级,但自己当时还在读高二,所以应该算不上高中毕业,于是高密诚实的回答道:“应该算是初中毕业吧。”又想了想,不能太丢父亲的脸,又补充了句:“自己还度过半学期高二。”
嗯?这下高飞已经有些纳闷了,好奇更胜了几分,莫非这人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于是继续问道:“那你以前有过什么样的工作经历,或者这样说,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
工作经历?雇佣兵?应该不算吧,特殊才能,狙击?手术?飞车或者改装各种枪械?好像也不大能说,所以高密只能继续摇摇头。
这下,高飞再也淡定不了了,直接问道:“那谁让你来这的,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
高密有些尴尬,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是总裁让我来人事部报道的,入狱前算是无业游民吧!”
“什么?”高飞完全飘零了,来不及多想,好奇的问道:“那你和总裁是什么关系。”如果真是总裁的什么特殊亲戚,空降奇兵也就不奇怪了。
可以说是父子关系吗?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吧!算了,高密略作思考,回答道:“应该算是荣家的半个仆人吧!”
仆人?还是半个?剑桥最优秀的管理高材生此刻也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工作,若是只凭这人的资历,不要说正式员工了,就是做个清洁人员都不大可能,可是,照他的说法是总裁亲自让他来的,那可比圣旨还要重要啊!
正当高飞踌躇不知如何是好时,竟然接到了总裁办公室的直接专线,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呀,连忙拿起电话,认真的听了起来,不过电话那头却不是总裁本人,而是少总,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不用特殊照顾,也不是一定要在总部任职,只要是天烨的产业就行了。这下直接解决了高飞面临的大难题,只要不再本部就可以了,不过其他地方,他没有学历又有案底的也比较难找工作,想了半天,突然记得昨日刚去接待过外宾的盛世豪庭,停车时无意中听管事说过,需要个泊车小弟,虽然听起来不太体面,但到底是份正经工作,他去,也问题不大。
最后高飞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会开车吗?”
“会。”
还好答案是肯定的,高飞的心安定了下来,继续说道,“那你就先去盛世豪庭顶几天班吧,虽说只是帮人停停车,但也算是一种社会历练,等以后有更合适的工作,我再帮你安排。你看行吗?”毕竟是总裁安排的人,自己也不能太过刻薄,更何况这人虽然只是站在那儿不说话,甚至有时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比坐在椅子上的自己还要多出几分气势,所以这番话,在高飞的职业生涯里,算的上是最委婉的几句了。
“好。”高密回答的毫不犹豫,从他的表情上看来,也丝毫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思,高飞的心完全定了下来。
高密又开口道:“只是……”
“只是什么?其实这份工作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工作了。”生怕高密突然变卦,高飞急切的解释道。
高密了然一笑,只是干净的笑容中透出了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凄然,只看到一向冷血的高飞突然有些胸闷。
“我不是这个意思,有这份……泊车的工作,我已经觉得很好了,我只是想麻烦你能不能帮我出份证明,我下午还需要去……派出所备案报道。”
“哦!这个没问题。”高飞边说,边破天荒的亲自打印了一份证明,又盖上了自己专用的人事印章,站起来递给了静静的等在一旁的高密,问道:“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都好了,谢谢你,”憋了一眼高飞的办公桌,高密继续说道:“高经理。”
高密了然一笑,只是干净的笑容中透出了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凄然,看的一向冷血的高飞突然有些胸闷。
“我不是这个意思,有这份……泊车的工作,我已经觉得很好了,我只是想麻烦你能不能帮我出份证明,我下午还需要去……派出所备案报道。”
“哦!这个没问题。”高飞边说,边破天荒的亲自打印了一份证明,又盖上了自己专用的人事印章,站起来递给了静静的等在一旁的高密,问道:“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都好了,谢谢你,”憋了一眼高飞的办公桌,高密继续说道:“高经理。”
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片区派出所,还好,除了几个年轻的民警说话比较难听外,手续办的非常的顺利,手上拿着几张特殊格式的信纸,高密有些莞尔,思想报告这种东西小学生都不会写了吧,而且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还需要交手写稿的情况也不多见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工作是从明早开始的,现在还有些空余,高密决定先把这烦人的报告写完,接下来的一个月,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找了个空地,从口袋里拿出刚刚好不容易求来的一只水笔,将双膝并拢,高密习惯性的咬了咬笔头,在脑中做了个简单的构思,开始笔走龙蛇了起来,形式是固定不变的,只要附加些颂赞党的话和贬低自己的就可以了。只有当最后签下署名的时候,高密有点怅然,如果看这份报告的人知道这个签名有多值钱的话,或许会后悔将它直接丢到垃圾筒里吧。在基地里,自己极少会签署什么文件,所以,一旦什么文件落款显示的是高密的话,基本就不会是什么小事,至少需要关乎一个国家的前途。当然,除了这次。
最后签好日期,9月5号,每个月的5号会是自己定时报告的时候,仔细收好纸笔,高密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荣宅。仆人是不能从正门回去的,有一个西北的侧门,专供家仆的出入,与停车位相连。
一辆简洁的黑色宾利滑入车位,荣秉天和荣辰从车里一起走了出来,高密本能的想上去叫声父亲,但想了想,还是往边上退了退,让行,耳边传来了荣秉天的一声冷哼,待脚步声渐远,高密才抬起头向父亲离去的方向看去,刚好看到荣秉天的手放在了荣辰的头上,宠溺的说着什么。捏了捏发酸的鼻头,关于这个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高密一点都不陌生,不再多想,至少自己回来了,不是吗?大步向那幢低矮的仆人楼走去,其实仆人楼有两幢,稍微高一点的是像林叔那样在荣氏干了很久的,有些地位的老仆居住的地方,阳光充足,而矮一点建在后面的,则是新入仆人住的地方,环境稍稍差些,但也比外面许多的单元楼要好很多。
地上铺着坚实的木质地板,走在上面,一点杂音都没有,高密进门时,林叔已经站在门内等了一会了,像见到久违的亲人一般,高密勾了勾嘴角,温柔的笑了笑。
“林叔。”
“一切还顺利吗?”林叔拉住了高密,像焦急等候孩子的家长一样,问道。
“嗯,都挺好的。”说实话,对这种亲人间最简单的问候,高密已经不太熟悉了,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所以语气难免有些客套。
“顺利就好,屋子林叔已经给你整理好了,就是,少爷说必须要住储藏室,所以,”
“林叔,没关系的。”高密低头看了看储藏室新换的门锁,朝林叔感激的笑了笑,推开了属于自己的‘房门’,三角形的房间,进去的时候都不能站直身体,里面除了睡觉什么都不能干,让自己不由得想到了狱中的禁闭室,似乎也比这个好一点,至少还能有个简易的洗漱设施,好在林叔下午应该特意找人粉刷了下巴掌大的墙面,木板床上放着的腾席和薄褥也是新换的,比监狱发霉的草席和厚褥要好得多。
转头看了看一脸愧疚的林叔,高密笑了笑,因为没有安慰别人的经验,说出的话反倒又惹了林叔一阵心酸。
“这里已经很好了,比监狱的单人牢房还要好。”
“小少爷……”
“林叔,有吃的吗?我午饭都还没吃,饿死了。”高密矮身从房内走出,故意撒娇道,希望能转移话题。
“对对,小少爷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先在这休息会,我这就去把晚饭给你端来。”高密刚想阻止,林叔已经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再次莞尔,虽然知道林叔这样的举动会让自己更加难办,但还是不想劝解什么,这样有人关爱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好到自己舍不得拒绝。将身子蜷缩在1.5长的床上,休息下来,才发现胃痛和脚伤原来一直都在叫嚣,昨日跪的伤口应该是发炎溃烂了,等下林叔来,必须得找点酒精来做个消毒,这种伤虽不严重,但对下面的行动却又很大的不便。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对高密这样往生岛出来的顶级受训人员来讲,听出来者的年纪,身形,以及情绪是太容易的事情了,果然,麻烦这么快就来了。迅速起身,躬身走出储藏间,刚好与来人碰面,是个40岁多岁的男人,从刚才的脚步声中,高密猜测,这个人不是个雇佣军人就是已经退役的特种兵,果然,站立时两腿习惯性的分开一小步,挺拔的腰身,细看去,虎口处粗糙却熟悉的老茧,无一不证明了高密的猜测,只是,荣氏向来从商,生意也都是正正经经的白道买卖,为何父亲身边连粗使的仆役都是如此的高手,更遑论刚进门时就发现的四十八处无死角探头,以及随处可见的红外报警器。难道荣氏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吗?
“高密,老爷让你去一趟。”没有普通佣人的颐指气使,来人的声音非常的稳健,像山一般。
“嗯。”高密点了点头,习惯性的走在了前面,就如回到监狱中,被狱警押着的感觉一样。不过他要收回刚才的话,这个人绝不是粗使仆役,应该是父亲身边的贴身近卫。
来到大门口,刚好和荣秉烨不期而遇,身后的男人规矩的躬身行礼,“二爷好。”
“嗯。”荣秉烨点头示意,然后一脸玩味的看着高密,“又闯什么祸啦,居然需要劳动俞钦亲自押送?”
俞钦?高密诧异的抬头,重新审视起背后的男人,仔细看,果然和那人有几分相似,可是他怎么会在这?曾经被业界除名的王牌雇佣军即使什么也不做,曾经的积蓄也足以让他挥豪一生,为什么会屈身为下人?
“瞎看什么呢?你认识他?”荣秉烨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高密的头上。
高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看俞钦极力掩藏的茫然,显然并不认识自己。
“也是,还不快进去,你爹真生气了,连我也救不了你。”荣秉烨刚伸腿迈入,就被高密一把抓住了,
“二爷,以后不让再这样说了,我怕……老爷,知道了生气!”
啪,又是狠狠的一巴掌,“还二爷!真是一对榆木疙瘩。”
“老二,我看你现在一点规矩也没有了,是不是以为大哥不敢再罚你了?”刚进门,就听到荣秉天威严的声音。
“大哥,你多少为小弟我留点面子。”一改在外的凌厉,荣秉烨像犯错事的小孩,规矩的坐在了长桌的另一边,拿出碗碟,静候开饭。
“不给你留面子,你现在就该在刑堂!”荣秉天的声音虽然还很威严,但多少带了点对弟弟的宠溺。
“二叔好。”坐在旁边的荣辰微笑着对荣秉烨打招呼到,目光却停留在站在不远处的高密身上。
“老林,开饭吧!”
“是!”林叔对出门去,走过高密面前,满脸的歉意,用嘴型说了句对不起。
高密还是安慰性的笑笑,继续将头地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饭桌上三个人的饭桌交流,都是些经济时政,所以不知是谁起的头,高密突然听到了东方两个字,不由的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是二叔的声音,
“这次的中东摩擦,多亏了那只神秘的雇佣队部,不然石油价格不会这么快降下来,免了一场不大的经融海啸。”
“嗯!”荣秉天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赞扬的话,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比较高的认同了。
“爸,这支队部我也听说过,据说都是些和我一样大的少年呢,好可惜,我只能坐在这空羡慕他们,不能真正帮到爸什么忙。”
“不,我们家辰儿已经很厉害了,在爸心里,你和他们一样优秀。”荣秉天宠溺的摸了摸荣辰的头,和善的说道。
听到荣秉天这句话,虽然心里某处忍不住有些酸酸的,但高密还是很高兴,原来在父亲眼里,自己也是很优秀的,向来喜怒不于色的他,也忍不住微微的笑了一下,却得来了一阵呵斥。
“你有什么值得笑的?”荣秉天突然抬起头来,狠厉的扫了一眼高密,气不打一处来,刚刚谈经济的时候,他一副走神的呆样,现在谈这个,如果自己是他,早就羞愧的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居然还笑得出来。挺优秀的一个孩子,竟然堕落成这个样子。看样子,自己需要好好调教调教了,不然,不等自己处理完这边事,这人就已经废了。
“你有什么值得笑的?”荣秉天突然抬起头来,狠厉的扫了一眼高密,气不打一处来,刚刚谈经济的时候,他一副走神的呆样,现在谈这个,如果自己是他,早就羞愧的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居然还笑得出来。挺优秀的一个孩子,竟然堕落成这个样子。看样子,自己需要好好调教调教了,不然,不等自己处理完这边事,这人就已经废了。
“我……”所有人都被这意外的一吼给愣住了,每人各有所思,都齐齐的看着高密,高密自个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实话实说吗?开什么玩笑,死都不能说,何况说了也没有人会信。
荣秉天重重的将手中的筷子砸在了饭桌上,“吃个饭还要人送到房里,你当这里什么地方!不要说你不是这个家的少爷,就算是少爷,没看到辰儿天天伺候我吃饭吗?你倒好,一个仆人,反倒要人伺候,监狱里就教你这些吗?”
被荣秉天这样一骂,高密反倒坦然了,果然是为了刚刚林叔照顾自己的事情,不过既然有了你那宝贝辰儿,又何必管我这么多呢?连别人的关心都不允许给我吗?酸涩感作祟,高密许久没有的任性一下子在亲身父亲面前爆发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家里的少爷,但,老爷,”高密话说的很重也很慢,一字一句没有尊严的话带着的酸涩只有他自己知道,“你也知道,我是刚放出来的劳改犯,在监狱里,连放个屁都有十来个人听见,就算原来懂得礼义廉耻,这些年来也忘的差不多,您要是不嫌弃,可以重新教我啊,学我还是愿意的。”
其实这些粗俗的话只要在监狱里呆过一天的人都会说,何况是耳濡目染了这么久的高密,只是这间屋子里的人除了他,都是处在社会上层的,所以这句话无疑是平地惊雷,所有人震惊之后只剩下鄙夷和愤怒。餐盘准确无误的砸在了高密的额头上,然后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摔的四分五裂,如此刻荣秉天的心一样讶异痛苦以及愤怒所撕碎,溅起的瓷片在高密的面颊划出一道细口,血珠先是慢慢渗出,而后汇聚成流,顺着下巴滑落在了雪白的衬衫上,染出片片红梅。
父子两就这样僵直的对视着,其他人谁都不敢多话,最好在荣秉天气急败坏的命令下,高密被拖去了刑堂,独自罚跪在坚硬的青石上。
黑暗中,高密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荣秉天眼神里最后那抹不易察觉的痛苦,愧疚后悔很快就取代了那点酸涩,成了高密的主要情绪,自己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来伤害父亲,不管父亲对自己做什么,做儿子都应该承受不是吗?这点委屈怎么就受不了了,而且这六年来一直是荣辰代替自己承欢于父亲膝下,自己又怎么能心生嫉妒呢?高密,你的度量呢,你做人最基本的素质都到哪儿去了?往生岛野兽般生活都没有让你失去做人的原则,怎么才几个月的监狱生活会把你变成这样!心里不停的反问自己,并决定等会父亲来教训自己时一定要好好的认错,不要再惹父亲生气。
结果,来的不是父亲,而是一个三十多岁被称为刑堂主事的人,是啊,荣氏家族的老大又怎会亲自教训一个犯了错的仆人呢?顺从任刑堂的人将自己反剪着从暗房里押了出去,又踢跪在了地上。荣氏是一个有着上百年历史的老家族,所以也保留了些与现代人权相违背的一些惯例,所以荣氏招来的仆人一般都经过特殊的训练,再享受比别家佣人高出许多的薪资时,也承担了这些旧事家规。
“犯什么事了。”家里需要惩罚家仆的时候并不多,刑堂主事潘宴有机会展现的机会不多,所以自然乘机好好展示下自己该有的威风。
高密自然不会去计较潘宴的那点小心思,不过还是谨慎了一下措辞,不要说自己没有自虐倾向,就算有,现在也不适合受太重的伤,中丹这次的任务已经让自己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荣氏也牵扯在内,自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搞清楚真相,免得夜长梦多。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世事往往就是这么事与愿违,他已经是当局者迷在其中。
“失行于上。”虽然在主人面前失行和冒犯家主从字面上看差不了多少,但按照高密的经验,两者的刑罚一定相差甚远。
果然,潘宴的脸上有一丝失望一闪而过,随意的说道:“也不是什么打错,领个20鞭就回去吧!”虽然很想展示下自己对用刑的独到之处,但所有荣氏里的管事做事都是很有原则的,绝不会故意滥加刑罚。
只有20鞭,在往生岛犯错,基本都是100起步,所以高密很是淡定的褪去上衣准备受罚。
“等等。”刑鞭还没有落下,荣辰信步走了进来。
潘宴赶紧迎了上去,“辰少爷,你怎么亲自来这了。”
“潘叔,”无论对荣氏的大小管事,荣辰都是很尊敬的样子,为此也赢得了荣氏大多数人的赞佩,“父亲让我来告诉你一声,这个人忤逆犯上,不必姑息。”
忤逆犯上,犯上他可以理解,但忤逆一词,似乎怎么想都用的不太恰当,荣辰看出了他脸上的疑惑,笑着继续说道:“之前这人冒充过荣天烨少爷,父亲可能被气糊涂了,有些词不达意也是难免的,不过,他也挺可怜的,刚从牢里放出来,还请潘叔不要过于为难。”
什么!鄙夷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高密,袒露的上身配着头上被新长出的绒毛覆盖的青色头皮,形象在已经带了有色眼镜的潘宴眼中看的额猥琐,“辰少爷,你就是太心善,老爷说得对,像这样的败类,就不能姑息,人不大,胆子倒是大得很,刚才连我都敢骗,差点就被他给得逞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潘叔手下留情,荣辰在这代他先谢过了。”
“辰少爷,您这样可折煞我了,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破一次例,但也不能轻饶,要不,您先回去,等行刑完了我再向您复命,省的等会污了您的眼睛。”
“没关系。”本来按荣辰的性格,并不想在这观刑,因为留在这,刑罚过重时自己必须阻止,但当瞄到高密跪在那儿,却依然挺直的脊背时,就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到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小少爷到底能抗刑多久,当然,最好是个软骨头,不然自己还得重想办法让他知难而退,主动离开。
“没关系。”本来按荣辰的性格,并不想在这观刑,因为留在这,刑罚过重时自己必须阻止,但当瞄到高密跪在那儿,却依然挺直的脊背时,就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到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小少爷到底能抗刑多久,当然,最好是个软骨头,不然自己还得重想办法让他知难而退,主动离开。
“那好吧!请辰少爷上坐。”潘宴做了个请的姿势,就亲自下去准备刑具去了。留下室内一跪一坐的‘兄弟’二人。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似笑非笑的低头看着,一个珉唇淡然静跪。
其实在往生岛,经历最多的就是你死我活的各种算计,荣辰这种犄角旮旯里的小道道还不够高密塞牙缝的,但既然他是父亲的养子,自然也是自己的弟弟,纵容他一下也无碍,高密太懂这种缺乏安全的感受了,他如果只是怕自己夺了父亲对他的疼爱,那自己不但不会怪他,还会给他多一份属于哥哥的疼爱。
很快,潘宴就带了两人仆从回来了,高密不懂声色的扫了一眼,还好,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刑具,不过是两根长木板,唯一有些奇怪的是板子的形状是方形的。
两个刑卒没有给高密思考的机会,很快就拖着他趴在了一个刑凳上,以往在往生岛也经常受刑,但基本都是跪着或者直接趴在地上,没有这么复杂又怪异的受刑姿态。双手抱着刑凳绑好,刚好小腹可以压在上面,两腿叉开被锁在地上的铁环上,刑凳又比较矮,这样刚好将自己受刑的那个部位高高的呈现在了施行者的面前。
高密还没有适应这种屈辱的姿态,一只手已经探到了自己的小腹部,正接着自己的裤扣,惯性的用手去护住,却发现手正被麻绳紧紧咬着,扭动了一下腰身,想避开,反而使得自己的姿态更加怪异了。突然凉飕飕的下身让高密白皙的俊脸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袒露自己,但想到荣辰正坐在上面看着,心中还是很尴尬的。
但潘宴给荣辰可以尴尬的时间并不多,木板夹杂的风声,异常厚重的落在了没有遮盖的臀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出现了一道迅速便紫的红印,高密这才知道,原来因为里面注入了水银,所以木棍才会是方形的,既可以减小受刑面积,增大压力,从而使受刑者痛上数倍,又可以使伤口看上去不那么惨不忍睹,影响仆人的劳作。
几十板子下去,饶是很奈刑的高密也有已经满头大汗了,这里的受刑的标准与往生岛完全不同,往生岛是怎么疼怎么来,而这边,都是磨人的刑罚,不会对身体有太大的伤害,却能让人生不如死,像此刻一样,平常板子只会让人皮开肉绽,撕裂的疼,而这样的打法,确实割骨般的钝痛,绵绵不绝,没有尽头。
随着高密越加苍白的面颊,荣辰眼神也越来越狠厉,最后,却满脸愧疚的站了起来,“潘叔,我看也差不多了,就这样算了好吗?”
潘叔看了看高密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臀部,点了点头,朝两边的刑卒挥了挥手,说实话,很少有人能挨上50下这样的板子而不大叫的,看来,这小子,比自己想象中要好点,嘴上却依然严厉的呵斥道:“这次小惩就当给你个教训,小小年纪,别再想着偷鸡摸狗那套,还不快谢谢辰少,不然,有你受的。”
身上的束缚被解了开了,高密用一只手掌撑地,另一只手迅速将自己的裤子穿好,硬撑着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太过狼狈,对着荣辰的方向说道:“多谢辰少。”
“嗯。”荣辰一边点头答应,一边为难的看了看潘宴,说道:“不知潘叔是否方便让这两位大哥送他回去,我怕他撑不住。”
“不必了。”高密挣扎着站了起来,朝潘宴的方向简单的躬身,“高密谢罚。”便蹒跚的肚子走出了刑堂。
挺直的脊背再次刺伤了荣辰的眼睛,潘宴见荣辰脸色不善,以为他是在同情高密,于是说道:“辰少,不必为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忧心。”
“嗯!”荣辰转头朝着潘宴灿烂一笑,也转身离去。既然如此,荣天烨,就不要怪我一点机会都不给你啦。
难道被吞啦
一瘸一拐的回到住处,迎来的是众仆人诧异或鄙夷的目光,走进储藏室,高密并没有上锁,只是将门简单的关上,然后自己将裤子连同底裤一同褪下,因为床实在太小,自己只能保持类似刚才受刑的姿势,趴在床上,将双腿蜷缩,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用力揉开身后多块大小不一的肿块,揉开肿块的过程比受刑还要痛上几倍,高密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可能因为搓揉的太过用心了,高密对林叔的脚步声并没有防备,所以当门响时,已经来不及收手了,只能以一种尴尬的姿态呈现在林叔的面前,脸瞬间成了煮熟的虾子,眼睛眨了眨,不好意思的叫了声“林叔。”
林叔轻咳了一声,缓解了下尴尬的气氛,连忙将门锁上,小声道:“小少爷,你这是在干嘛!按你这种揉法,还不给疼死,老爷,也真是的,干嘛下这么狠的手。快继续躺下,林叔带了药膏,专门消肿的,来,林叔让林叔来帮你揉开!”
另一只手也被林叔按趴在了床上,冰凉的药膏瞬间缓减了臀部的肿痛,高密显然不太习惯被这样对待,身子僵硬着一动不动,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却传来了林叔继续絮叨的声音,琐碎却很温暖:“你这孩子也不好,即使少爷再怎么不是,你顺着他一点也就好了,何苦说那样的话来气他呢,不要说他生气了,连林叔我听了都怄火,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我知道小少爷肯定在牢里受了不少的苦,但是以后的生活还要继续,就让我们一起忘记这段不好的经历吧,重新新的生活,您觉得呢。
“嗯。”连日来的疲惫和臀后阵阵的清凉,让高密有些昏昏欲睡,久违的安全感让高密闭目随意的应和着。
“你这孩子,和小时候一样,看着随和,实际上比谁都倔,唉!”等林叔上完药后,高密已经闭目睡着了,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纤长的睫毛覆盖住那满目流光的杏眼,脸色苍白到幻化,睡梦中依然微蹙的眉头,一切都让人忍不住心疼。
林叔微微叹了一口气,小心的将门关好,走至大院,正好看到荣秉天站在院中,和高密一样孤傲挺拔的身影。
“老爷,”林叔恭敬的上前问安道。
“他怎么样。”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点都不真实。
林叔自然明白荣秉天指的是谁,有些酸涩的说道:“少爷你打的你不知道啊!灌着水银的方棍打下去,你觉得会好吗?”
荣秉天珉唇不语,只是看着前方,看不出再想什么。
“唉,少爷,老林知道你也有苦衷,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荣秉天依然沉默不语,脸色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他本以为把人赶出去,再找对夫妻假装收养他,可以让他免遭危险,无忧无虑的长大,没想到,会那般阴差阳错,在老二回来告诉自己天烨失踪时,自己就已经悔恨不已了,后来无论自己怎么暗中打听,没有他的消息。两个月前,好不容易有点确切的消息,确实他因抢劫入狱了,心痛的无以复加,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忍,连保释他都不可以,只能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在他最好的年华里蹲在监狱中度过,后来,老二竟偷偷的将他保释了出来,还带回了家,理智告诉自己,绝不能让他与荣氏有任何关系,可感情上,却又拒绝不了那孩子近乎绝望的眼光,才造成了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局面。心中默默的也叹了口气,岁月催人老,心也似乎变软了,既然他已经回来了,那只能尽一切可能来保护他,虽然过程中会痛,但痛了才会成长不是吗?
“爸!你在等我吗?”荣辰从院外走了进来,穿着一身阿迪的运动服,怀里抱着篮球,笑容额外的灿烂。
“嗯。”荣秉天递上水中一直握着的百岁山,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释然的笑了笑,宠溺的结果荣辰手中的篮球,“回去洗个澡,早些休息吧!明早还有董事会要开,正可是你第一次在董事们面前展示自己,不会让我失望吧!”
“您就放心吧!荣辰出手,什么马都能功成!”荣辰拍着胸脯,笑着说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爸,那个高密……”
“辰儿,不相干的人,想他干嘛!老林!”荣秉天脸色突然不愈了起来,喊道。
“少爷,”林叔走了上来。
“明天开始,让高密跟着俞钦,我看他干别的也没什么用,做个安保,站站岗,别一天到晚的好逸恶劳!”说罢,就拉着荣辰走回了主楼,只是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西北角,露出一抹忧虑。除了俞钦,这个家里,也没有谁能让自己信任了。
看的了没有,总共两段哦
其实高密的性格是隐忍型的,外表看上去比较随和,到内心比较倔强,认定了的事情就是撞了南墙都不会改的。但爆发力极强,不是那种万能的天才,却又自己的魅力,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很快成为核心人物,表面却不会太有老大的架子,但说的每句话,几乎都是掷地有声的圣旨级别的,身边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听从
前面其实有点体现,越到后面这种性格会体现的更明显,像酒一样需要慢慢品位,又会像水一样让人感到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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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2:5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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