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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皇兄[第1页]

作者:凶黎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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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是删文重发,在jj上名叫《皇兄何曾弯过》但是已经全文锁定了。重发还是叫《皇兄》
@王杨太一
嘤嘤嘤,我终于回@人了呢:@小白_天气yuki@二黑8023@团子快到碗里来@春i年少轻狂@LoeMickey@青梅如画@烟染雨帘66
由于原帖已经删除了,有的小天使没有@到,只@了几个,实在我手残,删帖太快,应该@ 了再删的,删完了才想起来,也是醉醉哒,不过我相信,乃们一定会看到我的更新哒
第一章 苏九苏九
苏九在一片雾气氤氲中醒来,全身无力,只能勉强抬起眼皮,眼前的男人,风目剑眉,面如冠玉,耐人看!
难道撸多了,真的会产生幻觉!问题是,他对着撸的,全是欧美型男,从来不是古装啊喂!
这个古装癖还cos的是皇上,一身龙袍,龙都是金线缝制的,这亮度简直能闪瞎他的狗眼!
“你还晓得醒来!”穿着龙袍的男人,剑眉一立,俨然要吃他的样子,而现在苏九才注意到自己一&丝&不&挂的坐在木桶里,眼前的男人正在他给擦&拭身体!
苏九心跳加速,血脉喷张,原本无甚知觉的身体,在意识逐渐恢复之际,也慢慢苏醒了过来。
他感到男人的手游走在他的背部,慢慢接近了骶&骨,很自然的滑进了股*沟!还,还,还搓了几下,他全身过电一般僵硬了起来!前面也不由自主的!
他不断的压抑着自己的心神,千万别在梦里被摸几下,就那啥了吧!男人的手洗完了他的屁股,很自然的游走到了前面,碰到他的火》》》热,不由得浅浅一笑“看来该给你纳妃了,是皇兄忽视”
苏九吞了一口唾沫!纳妃?请问妃子是男的么?
对,苏九是个死基佬,还是个胆小如鼠的死基佬。
不,此处说的胆小如鼠,并不是指,苏九怕人怕事,而是,对于自己是gay这件事,他讳莫如深,怕被任何人知道。
因此青春期的苏九很是苦恼,连一个人在家时,偷偷看男人的照片都觉得全世界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直到上了大学这一情况才有所改观,他才敢偷偷的下些视频在电脑上,一个人的时候把宿舍门锁死了才敢看。
但还是始终不敢见聊了许久,视频过n次的同城网友。
今儿,居然会梦见,这么一个大帅比给自己洗澡!
苏九,你醒醒!不,苏九,千万别醒!
等帅比皇上已经给他洗完了澡,把他从桶里面抗了出来,他才傻了吧唧说“我自己能走路”他从皇上强健有力的臂弯里下来,光脚踩在宫殿明镜一般的大理石地面上,有些冰。
“看着凉了,一年多不见,怎么还是以前那么匪!朕还抱得动你!”他又再次被抗了起来,算了吧,做梦被皇上伺候一回,也不是啥罪过。
咦!刚才铜镜里的那个人是谁!那不是我的长相好伐!
苏九连忙吆喝“停!退后!退后!”,皇上也真按照他的吩咐倒退,直到他自己再次出现那铜镜里面!苏九几乎想要大声喊叫出来,从皇上的身上蹦跶下来,不敢置信的跑到铜镜前,仔细端详,使劲儿揉自己的眼睛,确认没有看错!
苏九,虽然长的不丑,但也绝对算不上帅!只是普通的再也不能更普通的人!生活中就是一个小透明!
但镜子里这男人,不管放在男人堆,女人堆里,绝对都是最闪瞎狗眼的那个!
啪的一声巨响,打断了苏九的惊讶,接着才感到左边屁股上一麻,骂声也从后面传来“朕今天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一年多不挨打,皮痒了?朕和你说过多少回,光脚不要踩在地板上!这镜子有什么好照的!”
他反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意识到,自己已经二十来岁,被一个大男人打了屁股,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一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上大概也是看到了他的窘态,将他抱起来大步走向床去,嘴里念叨着“你是朕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打你管教你又不是一回两回,当了大将军,挨打还知道羞了?”
大将军?皇上?
“你是谁啊?”苏九真的懵逼了!
“我是你皇兄!我是谁!”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比先前那巴掌疼多了,简直火辣辣的!“你的那些个旧账,等你身体好些了,一并清算,家法国法一个不饶你!”
苏九被放到床上,意识到这应该不是做梦,因为挨打是真疼啊!皇上开始给他穿衣服,喂他吃药,这黄色的汤药,味道极苦,喝完了,还给他吃了一颗蜜饯!
他就盯着眼前的人看,越看越熟悉!
苏九感到头疼欲裂,一些残存的影像如刮花的碟片,四分五裂的出现在他的意识里。
父皇征战而死,母后每日以泪洗面郁郁而终,皇长兄登基,也就是眼前这个穿着龙袍的男人,那年,苏九七岁。
他幼年失怙,长兄为父,功课学业均由皇兄督导,回忆里,苏九是很怕眼前这个男人的。
十七岁的苏九出征漠北,那叠积如山的尸体,流不断的血河,浓重的血腥之气仿佛现在都还弥漫在眼前。
他战无不克,却在最后一役遇残敌围攻,敌军抱以必死之心,凶猛异常,他虽最后克敌制胜,亦是身受重伤。
到底轻视了那蛮夷之族!
记忆在他受伤落马后陷入一片空白!
而这些零碎的记忆里,最为清晰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记忆里的苏九,怕他,敬他,爱他,这个男人是苏九同父同母的皇兄!
但苏九为何怕他,又为何对他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却是不知道了。记忆里其余的人,影像也非常模糊。
这些记忆就是这副身躯原有的?但记忆里感同身受的情绪,悲痛,欢乐,担忧,惧怕,愤懑等等,若非亲身经历,万万不能想象!这根本不像是另一个人的记忆!
他虽然不信穿越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除了,这两个字,他暂时无法解释,目前所发生的一切。
“苏弋,朕丑话说在前头。前些年,朕念你年纪尚幼,贪玩些实属正常。从今往后,你即是一朝大将军,又是九王爷的身份,休想再出去胡混”
“朕知道你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这么多年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改不过你来,但以后在外面休得再胡来,妃子也该选些了!吟风馆的小倌,叫池白的?不许再去招惹!皇家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苏九被皇上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但却从中知道了一个大秘密,这副身体的主人原来也是一个gay!
但从皇上的话中,九王爷gay的可比苏九正大光明的多!
许是刚才喝了药,苏九没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
华朝皇宫有一处景致——观天台。
观天台,独立于正北方,与密集的宫殿群遥遥相隔一条御河。一面十丈长十丈宽一丈高,通体由白玉打造的的底座之上再建七宝玲珑塔,而观天台即在塔顶。
皇上看着苏九睡着了后,才来了这里。乘坐一手规划修建了这观天台的华朝国师玉阳真人研制的通天梯直达塔顶,不用步行,省去许多劳力。
“玉衡,你师父可在?”
“玉衡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吾皇万安!”少年人一袭白衣,在幕色四合下,显得很是扎眼,而那眉宇之间,轻灵剔透,世事无关的淡然,更是让人心生艳羡。
“起来说话”皇上轻轻抬手。
“可是小王爷醒了?”玉衡话是询问,可任谁也听得出,语气之中的肯定。
皇上含笑,玉阳真人的徒弟,已然到了能预知世事的地步了么?
玉衡领了皇上走到浑天仪前问“皇上可知这是什么?”
“璇玑,玉衡。玉衡长八尺,孔径一寸,下端望之,以视星宿,并悬玑以象天,而以衡望之,转玑窥衡,以知星宿。玑径八尺,圆周二丈五尺而强也。运转者为玑,持正者为衡”
“皇上博古通今,玉衡钦佩。玉衡还要和您讨教一句释义,舜乃在璇玑玉衡以齐七政”
“政者,齐中也。谓春秋冬夏天文地理人道,所以为政也,道正而万事顺成,故天道政之大也”
“皇上,玉衡明了”
第二章吃生活
“池大哥,若临溪今日被打死了,你可记得去草头村找我哥,一定把那样东西给到他手上”说话的少年人,脸色煞白,额头上冒着层层细密的汗珠儿,长就一张娃娃脸,大眼睛,就这般看上去,颇有些惹人怜爱
“胡说什么,池大哥会想办法救你”
池白,吟风馆头牌,却从不接客,只因当朝九皇子,现而今的镇北大将军当年的那句“这个人,我要了,每月来皇宫领钱便可”
“池大哥,临溪就算这辈子做尽善事,下辈子也不一定有你这样的福气可以成为小王爷的人。馆里的规矩,临溪晓得,就算是你,也是没法的”
临溪说的是实话,池白只能远远看着,打完了立即接回来调养,求谁也没用。
临溪和十来个清清瘦瘦白白净净的小少年鱼贯入到大敞开房门的堂屋里,堂上摆着一溜儿条凳,每个凳子旁边站着个光膀子的精壮力士,手里拿着或粗或细的藤条,或宽厚或轻薄的板子,有的甚至拿着鞭子。
所有的少年人一一脱了下衣撩起后襟抓在手里,露出各种程度不同挨了打的屁股,五彩斑斓的耸着,一眼望去,很是鲜艳。
“掌凳”随着监罚人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将上衣下摆或绑在腰间或塞在腰带里,分开双腿跨立凳子两边,弯腰双手撑在凳子上,这样一来挨打的屁股可以撅到最高呈现最放松的状态,于此同时私&处也完全暴&露,增加羞耻感。
“打!”一声打后,四下想起噼里啪啦的各种刑具打在光肉上的声响。
那些挨着粗藤条,厚板子和鞭子的人,一般便是像临溪这种,不愿接客的,日日挨打,且一日比一日重,屁股上早就惨不忍睹,还没挨的时候,就有人吓的尿了出来,一打下来,更是哭天抢地。
而那些因各种原因接客不足的,挨的就轻多了,却也是足够疼的,一个个嗯嗯啊啊哭哭啼啼。
在吟风馆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些负责打人的力士,不管你是当红的小生公子,还是这个月的头牌花魁,没人敢得罪他们。再风光,谁人还没有犯错落难的时候,只要被罚落到了他们手里,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比如临溪旁边的叫安如的小公子,仗着自己红极一时,目中无人,得罪了刑堂的老大,现在就快被折磨的废了,往日那些与他欢好的,也不见谁人能救得了他。
打安如的力士手里拿的是一指宽的牛皮鞭,每一鞭都打在臀#缝里,那么脆弱不堪的地方,经不得几个打。这几日挨下来,那里早就不能看了,胧血烂肉横流。
而屁股大腿也没好到哪里去,均是一片黑紫,四处都在流血。
就算痛得昏过去,挨打的人也是不敢动太多的,小幅度的摆动控制在脚不离原地的范围,若是屁股低了,或则腿弯了,马上就会被带入内室责罚,那里面的,可就比外面更惨无人道多了,进去后,活着出来的都少。
临溪虽然挨的也是鞭子,屁股大腿都打烂了,但却不曾打过他的臀&缝处,这还是得益于池白多方面周旋。不然以临溪进来一个月一个客都不肯接的态度,早就被丢尽内室用刑了。
此番打完,没一个不是哭的厉害,互相搀扶着往回走。独独得罪了刑堂的安如无人敢管,他自己趴在凳子上歇够了才一点点往外面挪。
这便是京城最有名南风馆吟风。
吟风坐落于长宁街上,跃三层的楼面可谓气派,进了大堂往后处处皆是曲径通幽,妙不胜收,内里更是不知有多大。
长宁街的地皮寸土寸金,一个小倌馆竟然能占据这许多面积,足见其十分赚钱,亦有人说吟风有官府背景。
苏九跨进大门后,并没有老鸨或则小倌来迎他,甚至连个跑腿的小厮都不曾看见。他原以为至少是热闹非凡笙歌燕舞的,却像是进了书香门第,深闺就里。
“小爷,您往里走就是了”苏九带了据说跟了九王爷十年的心腹小太监清逸,清逸自是跟着他主子来过这里许多次,此时就充当了带路人。
“这里的确别致”苏九想了许久才想出别致来形容,要知道,他可是一个理工男,现在穿到了古代,要顾着皇家颜面,必须得咬文嚼字,好不习惯。
要说苏九为何突然想来吟风,主要还是因为,他吃罢早饭之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心里就一直惦记着,皇上昨晚说的小倌馆。
也许在他前二十多年的岁月里,太压抑自己的需求,现在这副身体不是他的,天下也早就知道这个九王爷好男色,他毫无压力,怎么可能不借此玩过瘾呢!
回到现代,他就又得假装直男,他得珍惜在这里的所有时间,抓紧享受。
苏九凭着性子随意走,竟然不觉就来到了一出竹林前,清逸感叹道“想不到爷还记得池公子的住处”
吟风胜也就胜在这里,他给客人营造的是一种意境和回味,而非简单的迎合享乐。
苏九推开竹排编制的小院门,池白正端了清洗过临溪血污的水出来倒,一眼照见,只有过一面之缘,只因他一句话,就改变了他一生的人,他呆愣在场。
“王爷既然来了就请进吧,寒舍鄙陋,王爷莫要怪罪才好”
苏九看池白,这个人,一点儿也不似风尘里的人,这副远远看着书卷气就迎面扑来的感受,这还是第一次。
苏九走进屋,就见着床上趴着的人,屁股上实在惨不忍睹,池白连忙拿手挡在了苏九眼前“王爷别看了,他才吃过生活”
苏九突然记起,今早,皇上一本正经的和他说“不许跑出去胡闹,再不听话,屁股打烂都是轻的!”他之前无法想象屁股打烂是什么概念,现在是知道了!
而床上的人在这时却不顾屁股伤势严重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地上磕头“临溪早就听闻小王爷爱民如子,小王爷一定要救救我们!”
池白以为临溪要求小王爷救他出吟风,却听得临溪说“有人拿活人炼蛊,去年只我们草头村就失踪了十余人,全是精壮的男人,有一个逃回来的,全身上下的皮都被剥光了,内脏也被取了出来,但是却还活着,一直喊痛,最后全身腐烂完,才死了”
“你们为何不报官?”苏九脑袋一麻,这比恐怖电影还恐怖啊!
“不是没报,我们那里很封闭,我怀疑这件事本就与官府相干。我从那里逃出来后,也不敢报官,有人一路监视我,我是混在没官的犯人里才免得一死,更何况官官相护,我不相信衙门的人,我怕他们把我送回去,那我就必死无疑”
“我答应你,你起来吧”苏九无法拒绝,不仅是同情眼前的人,也不仅仅是作为新世纪好青年原本该有的正义感惩恶扬善,更是发自他内心深处,他希望皇兄的天下太平长安。
第三章 两不相融
苏九并非冷漠的人,听闻临溪“炼活人”这般可怖的事情后,早已没了今早来时,消遣享乐心绪,摆摆手说“我们换个房间说话,让他好好休息”
池白将临溪扶上床,领了苏九到西侧的厢房。
“当初我是怎么认识你的?”既然来了,苏九还是想问问,这副身体之前到底做过些什么事情,让全天下都知道了他“好男色”的美名。
池白在先前就看出,此九王爷早不是当初的九王爷了。当年九王爷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桀骜不驯凛然不可一世的傲气,如今的九王爷,眼神中,除了痴,还泛着点傻。
难道真如人传言的那般,九王爷出征受重伤,七日昏迷不醒,也许救不活了,就算救活,也会变成傻子?
但明显,现在的九王爷没有变成傻子,只是不复之前的傲然而已。不管九王爷如何,池白心里,对这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人,始终是生死相随的。
“池白给王爷奏一曲平沙落雁如何?”他将隐花的白绸细缎拿起挂在琴架上,才见一柄古琴,抚弦而坐。
苏九不置可否,懒散的趴在桌上准备认真听听这高雅的古代纯音乐。
“王爷可知天下音韵皆起于律。律有十二,阳六为律,阴六为吕。律以统气类物,吕以旅阳宣气。阳律六: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亡射;阴律六:大吕、夹钟、中吕、林钟、南吕、应钟……”
苏九单单听了这一大堆关于音律的古代解释,便已经要昏昏入睡了,眼皮沉的抬也抬不起来,古琴音起的时候,真以为在听天上的乐曲。
伴着平沙落雁缥缈清远,“既落则沙平水远,意适心闲,朋侣无猜,雌雄有叙”的意境,池白缓缓开口讲道“王爷两年前路过此处,当时……”
梦里,那年大雪,他偷偷跑出皇宫就为了见识吟风馆。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竹林旁,但听得有人练琴的声音,时断时续,他寻声而去,方见莹莹雪地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坐在石凳之上,衣衫十分单薄,嘴唇都冻得青紫了,弹琴的双手虽尽力维持着不颤,还是抖如筛糠。
小少年的身后站着一个披着貂皮大氅皮肤白净的年轻男子,左手里拿着小指粗细的竹鞭,右手捧着一个小火炉。
但凡小少年音律里差了一星半点,便会很自觉的将两手摊平了等着挨打,竹鞭嗖嗖打在少年干瘦的手背上,好几处都裂开了血口子,远远都看得出流着脓水。
在苏九看来,未免太过苛责,就是宫里有名的琴师也未必有这小少年弹的一手好琴,就这般,还要挨打?
再次犯错后,少年人啜泣了起来,却还是摊平颤抖不已的双手等着挨打,年轻男子说“我对你是严了些,你现在许是恨我的,以后你就知道在这种地方,你有一门任何人也比不得的手艺,比什么都强”
“住手!别打了!”苏九原不想多管闲事,但这少年人眼中的坚毅难得,少见的好看长相难得,他还是决定管一管。
他制止了竹鞭的下落,越过石桌才发现,挨打的人,不仅上身穿的单薄,还是光着屁股坐在冰天雪地里的石凳之上!
少年人没想着这地方这天气还有人来,猛的站起来提挂在膝弯的裤子,这一举动无疑惹怒了站着的年轻男子。
他丢了手中的火炉,一把将小少年提起来按趴在腿上,手里的竹鞭狠狠抽在黑紫的屁股之上!
苏九倒想看看好戏,他原本不是什么大好人,起先想救人,也无非看上了少年人长的好看。
屁股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早就冻的麻木,起初的十来下,都不怎么痛,二十下后,屁股温度渐渐升高,皮上灼痛难忍,肉里却还是冰的,一时如同万千牛毛细针从肉里往外窜,疼痒的他挥舞着双手,呜呜哭。
这一阵奇痒奇痛后,便是真的痛彻心扉,竹鞭打在完全“解冻”之前又已被教训的黑紫肿的奇高的屁股之上,一鞭一鞭,都好像要把皮揭下肉撕开!
苏九也没数打了多少,直到这刚毅的小少年说出求饶的话“池白知错,求公子饶池白这一回!”年轻男子才放了他下来,小少年跪在雪地里,整个身体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寒冷而剧烈颤抖。
“我是当今九皇子,他,我要了,每月叫人到皇宫领钱即可”苏九说完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曲末,苏九也醒了来。梦里的情形,仿佛还在眼前。梦里,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可真是冷漠,看人受罚,看的还挺开心,害人受罚,也完全没有愧意!会说出,要了池白的话,也是因为将来想利用池白探听吟风馆而已。
通过这两天零星的记忆,苏九大致知道了以前这副身体的主人的性格,冷漠,果决,甚至有些阴险,但本事却也是很大的。
只可惜,本事没留给他,全给了这些没用的记忆。
苏九看太阳都要中天了,若是吃午饭之前赶不回去,一准被发现,皇上那么凶残,不会真打烂我的屁股吧!他急忙忙的站起来说“我要先回了,你让临溪莫急,我会去查清楚”
池白看着九王爷飞奔而去的背影,心内感叹,这样也好,至少活的轻松快乐一些。
虽然至现在,他统共就见过九王爷两次,只得了九王爷那句话,但他只要那句话就足够了,若王爷要他伺候,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没有断袖之癖。
苏九马不停蹄回到皇宫,正好赶上中饭,皇上问了周围的宫人第三次“你们小王爷到底去哪里了!”一宫奴婢跪了一地,不敢说话,要知道,小王爷于他们积威太重,他们可不敢得罪心狠手辣的小主子。
“皇,皇兄”苏九从内门外,瑟瑟缩缩的探了一个脑袋进来,本想喊皇上,心想不对,他应该喊皇兄。
“你给朕滚过来!”苏九深知自己今儿犯了天威,脚下有些发软,快步走到皇上身边,直杵杵的站着,作为到这里不久的现代人,他还没有习惯,见到皇上就下跪,即便是盛怒的皇上。
“还不坐下来吃饭!”皇上竟然是叫他吃饭!他松了一口气!看来九王爷很受宠嘛!嗯,苏九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幸运,竟然能穿到一个这样的角色身上!
全程皇上给他盛饭布菜凉汤,让一干伺候的宫人都退了下去。
“朕若不是看在你大病初愈,身体还虚,定然拿板子打得你哭兮了!”吃完饭,皇上还不忘恐吓他。
苏九决定好好利用这副皮囊,不管对谁,别让人看出来,他就是披着老虎皮的小狐狸就行,正经的回“臣弟不敢了,多谢皇兄教诲”
“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几日贬你为朕的贴身侍卫,一步不许离的跟着朕,若有犯错,定罚不饶!看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苏九发现,他的性格和记忆里原本这个身体的性格一点儿不相融!
以苏九的性格,至少是三观特正,不会干什么损人利己的事,而原本这个身体的性格却是只要利己就行。对皇上,苏九不怕,原本这个身体的主人却很怕!
“是,罪臣领罚,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苏九学了电视里的那一套,把皇上听的差点笑出来。
第四章 侍卫的一天
说要他当侍卫,皇上立马就叫人拿来了侍卫服,拉了他去内室。
“自己动手,还要朕给你脱么?”在苏九听来,怎么就那么像霸道总裁,要上?他啊?
面对这样一个年轻魅力,又地位非凡的男人,有时候实在是把持不住。他没法把皇上真当成他哥来看待!
“皇兄,你出去,我自己穿就行了”苏九说话间,脸上都有些烧,刚刚他在性&幻想他哥啊。
皇上脸一沉,上手就扯他的衣服,边脱边说“你身上,朕哪里没见过?你是朕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在朕面前,你羞什么?”
苏九真是对这个弟控的皇上无语了,任由他摆弄。但当真光?溜?溜的站在皇上面前的时候,苏九下面还是可/耻的抬了头,心里祈祷着,别看,别看,千万别看。
所幸皇上对于给他换衣服熟练的简直可以媲美他妈,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点小心思,嘴里不断的提醒他“抬腿,胳膊伸进来,捏着点前面,我好系……”
一身赤色劲装,未绣任何花纹,腰间紧束的犀角带嵌以十四块镶金托云龙纹玉带板在后反插垂头,荼白色中衣衬里,外赤里白,甚为夺目。
苏九倒还没有心绪注意自己穿着这身怎么样,皇上嘴上只说“还不错”眼里早就看呆了,心里万分自豪,我弟弟就是穿什么都看好!
“随朕来”皇上扭头往外走,苏九也赶忙跟了上去。
到底是现代人还不习惯古代的规矩,苏九跑了几步与皇上并肩而行,皇上停了下来,呵斥道“无人的时候,皇兄不要你遵着礼法,现在是在外面,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先不说你已经被贬为侍卫,就是王爷身份也不能与朕并肩,三尺外跟着!”
苏九在这个时代,最为亲近的人,就是前面的皇上兄长,一时忘记了礼数,被训斥后,有些恹恹的,心里想,还是现代好,哪里那么多规矩。
皇上去了勤政殿,坐下就开始批改奏折,指使他“椴儿,给朕沏茶”
苏九四下瞧了瞧,终于在皇上坐的斜后方发现了一张放着茶碗的小方桌,用竹镊子夹了茶叶放在碗里,开水冲下去后,就端了上去,皇上只斜眼一瞧就说“重新沏”
他感到有些为难,作为一个理工男,他根本不懂什么茶道,要泡一杯皇上满意的茶,实在是难,与其泡许多次,皇上都不满,还不如直说“皇兄,我不会泡茶”
“不会?你过来,朕教你”皇上眼睛并没有离开过奏折,他走过去,跪坐在皇上身侧。
他以为皇上是真的要教他,却是托起他的手掌,拿起镇纸就抽了他一记手板,特疼,他立马缩回了挨打的右手,放在嘴边呼呼吹。
“现在会了么?再去沏,一次沏不好打一下手心。你七岁,朕就教了你茶艺,学的时候挨的打也不少,睡一觉起来就忘了?好好想想,今儿沏不出一杯我满意的茶,你这爪子就别要了!”皇上训斥他的时候,还一边批阅着奏章。
苏九很想大声喊出,我不是你的弟弟,我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我虽然也叫苏九,那是我爹妈没文化,我姓苏,在老苏家排行九就起了苏九,我不会什么茶艺啊!
然并卵!这么荒谬不经的事情,皇上根本就不会相信!到底谁能来救救我?我这只右手,还没有练成麒麟臂,不能夭折啊!
苏九努力搜索着脑袋里面,原本这具身体残缺的记忆,但是,根本就没用,他没有想起任何关于沏茶的事情!
似乎以前有听哪门课的老师讲过,三泡茶,洗茶后,还要泡三次倒掉。好吧,其实他也记不得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
无疑端过去后,皇上是不满意的,低声说“手伸出来”
苏九是万万没想到,自己长这么大,还会被人打手心,还是因为泡茶!
啪的一声响,他的右手掌心已经一片红肿,只是打了两下而已,这得多用力!他脑袋一麻,嘶啊,惨叫出来,又觉得有些丢脸,按着手掌去泡茶了。
就这样,泡了十数次还是不行,而他的右手已经肿的像灯泡一样,皮下的血丝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手伸出来”皇上一如既往的语调波澜不惊,而他却已经快疼哭了,打成这样还没哭,只是因为他觉得挨打已经够丢人的了,毕竟都这么大了,要是还被打哭,那就真是要钻地缝。
他现在深深的觉得,这个皇兄简直太腹黑!枉我中午还以为他的弟控!
“皇兄,我真的不会,皇兄”苏九还是不习惯说什么饶了我的话,饶这个字,在他嘴里就是吐不出来,很丢人!
皇上不说话,直接抓起他的手就打,他啊的一声,憋了许久的眼泪掉了一滴下来,连忙拿袖子摸了。
麻麻,粑粑,好基友,快来救我,我要回到二十一世纪!
右手肿着,泡茶就更是不方便,苏九已经被打的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再次端过去的时候,皇上竟然接过去,喝了!就这么喝了!而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泡的这杯茶!
皇上喝了一口后,从柜子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从里面取了一个白瓷小瓶子,拉过还呆立在地的苏九说“这不是会么?”然而苏九只想回他两个字,呵呵。
皇上拉他坐在御垫之上,一边涂药一边还给他轻轻的吹,极尽温柔之能事!
苏九就这么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泡茶,以右手五六天不消肿为代价。苏九知道他能无师自通,自然是因为脑子里面潜在的牛逼九王爷的记忆作祟。
为何皇上一点儿也不惊讶,自己悉心培养的弟弟睡一觉起来,修炼了十年的各种技能一一全无,甚至记忆都不全!皇上一定是知道什么!
“皇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昨天醒来,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泡茶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了”这么说,也算是事实啊,确实记不得了。
“我知道”皇上回他的依旧云淡风轻。
“你以后能不能别逼我做我不会的事情,我一想以前的事,就头疼,皇兄”苏九尽量表现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扶着额头,好像头真痛一样。
“逼一下,你不就会了么?御医是和朕说过,你醒来后可能会忘记一些事,但朕有办法让你都想起来”
好吧!我竟无言以对!
“皇上,宁王、端王、瑞王、荣亲王求见”殿外的太监尖着嗓子禀报,皇上看了一眼苏九,苏九立即说“传”自觉的站到一旁去了。
“臣弟参见皇上,吾皇万福金安”宁王,老四,苏宁;端王,老三,苏瑜,瑞王,老五,苏瑞;荣亲王,老二,苏和。
“起来吧”皇上这才放下笔。
“我们几个兄弟听闻九弟已经醒了,特来看看,皇兄为何让九弟穿侍卫的衣服?”老二苏承和代表了四兄弟发言。
“还不是椴儿太匪,昨天才醒,朕都不敢让他多走动多说话,也就暂时没派人告诉你们。他可好,今早就跑到宫外去耍了,既然他精神这么好,罚做几日侍卫也没什么了不得”
“椴儿过来,四哥看看”苏宁冲苏九招手,苏九虽然对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哥哥们,有些抗拒,还是走了过去,苏宁一眼便瞧见了苏九肿着的右手,表现出的心疼极为夸张“皇兄!你怎么又罚九弟!九弟才好起来!更何况,九弟战功赫赫,皇兄怎么还像教训孩子一样,打他手心呢!”
苏九尴尬的收回手藏到了身后,挨打也就算了,还被这么多人看着,委实丢人!这个四哥是专门让哥哥们看我笑话吧?
得亏苏九还知道四哥关心的这么浮夸,其实是要笑话他挨打,还要所有人都笑话他。
“多谢四哥关心,椴儿得承皇兄教训,是椴儿的福气”苏九听见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简直太过惊讶!
苏宁一时被噎得涨红了脸,他一直以来就很嫉妒苏弋,嫉妒苏弋得了父皇所有的关爱,还得了皇兄所有的疼护。
这不是他在说话,到底谁在说话!苏九突然明白,刚才那一句话,竟然是原先的九王爷操控他说出来的!
可以这么理解——原本的九王爷的思维并没有离开这副身躯,只是比较虚弱,而他在九王爷虚弱的时候穿越过来,乘机霸占了九王爷的身躯,他能感到现在九王爷正在慢慢复苏!
以他对九王爷的认识,那是一个心狠手辣,阴险狡诈,本事也很大的人,他万万不是对手!
那也就是说,等九王爷完全苏醒操控了这副身躯后,他的主观意识将被彻底压制!到那时候,他是返回现代,还是彻底消失?!
天啦!当苏九想到这点的时候,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五章 皇家家法
作为皇上的贴身侍卫有个好处,不管皇上去哪里,谈论什么事情,他都能在其左右,听到朝廷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几乎所有的事情。
当然这也得益于皇上有意让他听到所有的事情,不然,就算是再贴身的侍卫,贴身如某菲牌姨妈巾也并没有什么卵用,也还只是个侍卫好么。
可这样一来,朝廷上下皇宫内外也都晓得了,从漠北打了胜仗回来,年仅十七岁的九王爷,因征战受了重伤,醒来后,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加封赏赐,反而被贬做侍卫一个月!
所幸他只用站着就行,所有人对他的关心询问,皇兄均会以一句“椴儿贪玩胡闹,不罚不成体统”来回应——为何他战功赫赫的回来,反而做了侍卫!
但吃饭睡觉的时候,又暂时恢复他九王爷的身份,与皇上一同用餐同塌而眠。皇上说,他受了伤才好,吃饭睡觉不能马虎。就凭这一点,苏九就原谅了皇上之前把他的右手打的肿了七八天的事情,苏九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做皇上侍卫的这段时间,苏九知道,看似愈见强大的华朝,一副国泰民安,太平盛世的背后,其实涌现了多股暗流,互相较劲,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稳定。
苏九今天已经站了一个时辰,还不连上早朝的时间,长时间站着本就很累,更何况还要站的十分标志,苏九觉得,当侍卫的每一天,都是皇上在罚他站!
“皇上,卑职~”苏九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但又不能在皇后面前失了礼仪,因而只是喊了一声,做出为难的神情。
“又怎么了?”皇上转身看了弟弟一眼,苏九弯腰附在皇上耳边说“卑职想如厕,肚子痛,快不行了”
皇上干咳一声,正色训斥道“让你做侍卫,一天到晚,不是这的毛病就是那的毛病!你看朕的侍卫,谁敢当值的时候擅自动一下?更不论还来和朕说这些!早拉出去砍头了!”
苏九以各种理由跑出去休息几刻钟半个时辰的,经常的事,皇上也都任由他性子来,毕竟顾着他伤才好,长时间站着也确实累的慌。有时候也像这样会训几句。
苏九觉得有些委屈,嘟囔了一句“也没人像我一天到晚都不让休息啊,别的侍卫都是轮班!”
皇上一时竟也无言以对,一拍桌子怒了!“哪个侍卫敢这么和朕说话?!来人!家法拿来!今天非打你不可!这一月朕是看你重伤初愈,才任由你胡闹,看来,还是惯不得!”
皇后洛水此时哪里还能不管,连忙拦下“皇上,椴儿还小,你慢慢教,别动怒。椴儿,还不快与你皇兄认错!”
苏九也还真怕皇上对他动家法,怕痛倒还是其次,丢人啊!连忙跪下说“卑职知罪,皇上息怒”心里感激着这位美腻大方温婉贤淑的皇后娘娘,与皇后接触的不算多,但确实是后宫里最识大体最美腻的人儿,皇上有眼光。
“今天皇后给你求情,朕就先给你记着,下去罢”皇上皱眉摆了摆手,转而对皇后说话的时候眼里都揉着温情和笑意“你也别总是惯着他”
不得不说,皇上对皇后,对后宫里的这些个嫔妃都很好,好的苏九有时候都嫉妒的很。皇上对他好是好,但凶起来的时候,简直丧心病狂!
苏九逃一般的出了凤栩宫,终于可以跑动跑动了,可憋死他了。
“苏弋~”苏九刚跑出宫门,就听得身后有人喊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景印宿,目前在皇宫里,除了皇上,他也就这么一个还算亲近的友人,全然是当侍卫的这段时日混熟的。
景印宿,兵部侍郎景致长子,一品带刀侍卫!
第一次和景印宿说话,这小子还一口一个九王爷大将军的叫他,说什么也不肯改口,后来还是他威胁,我现在是侍卫,你硬要叫我九王爷,小心我告诉景大人,说他大儿子官阶不分乱叫人。
苏九知道景印宿很怕他爹,他可是亲眼目睹,景致在散朝后将恰好也轮班休息的儿子叫到甬道,一番训斥后,景印宿当下就跪了,问题是还有那么多散朝的官员来来往往呢!
“哟,景大人怎么今天这么有空!不去练武看书么?”就算景印宿轮休的时候,多也在侍卫房练武,想必现在是刚下值。
景印宿实在是一个上进的好青年,在之前,苏九经常磨着他不许他练武的时候,就申明了自己进宫的志愿:一年内当上皇上的贴身保镖,三年内一品带刀侍卫,五年内带刀侍卫统领,十年内御林军统领!——所以他要非常努力,没有那么多时间玩乐。
如此完美的职业生涯规划!简直就是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的古代版职场宣言好伐!
“苏弋,你说的事情,我考虑好了,半个月后我有五天的旬假,我们在宫外汇合”景印宿总是这么言简意赅。
苏九觉得,如果是现代,这么有事业心,还是个官二代,长的又英俊潇洒的男人,一定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趋之若鹜,后来,苏九才知道,古代也是一样一样的!想与景府结亲家,看上了景印宿的达官显贵多着呢!
“好啊,好啊,不许反悔啊!”景印宿说完就走了并没有多做停留,苏九不得不扯着嗓子和他说话,今天,最高兴的,就是景印宿答应了和他一起去草头村。
前不久,他看上了景印宿武功好,人又特别耿直正义,再说长的也很好看呀,这样一个人,对于喜欢男人的他本就非常具有吸引力!
临溪托他的事情,转眼都过去一个月了,也不知这一个月又有多少人死去。他不是没和皇上说过,皇上只说已经派人去查了,要他不许管,但他不亲自去看看,始终是不放心的。
他不会武功,当然得找一个会武功的厉害人物一起去,东瞅瞅西瞧瞧,就看上了景印宿。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皇上已经从凤栩宫出来了,看见他一个人站在宫门处张望,闷声说“跟朕回去”
苏九哦了一声跟了上去,幸好,景印宿已经走的看不见了。
他跟着皇上回到未央宫,总觉得皇上出来后,似乎是带着怒气的,一路上都有些担心回去会挨骂。
回了未央宫,若是没有外人在,他是能随意坐着躺着都行,当他的九王爷。但今天,皇上坐下后,他还是规矩站着,深深觉得,周围有点低气压。
过了一刻钟,皇上略带怒气却又有些无奈的说“椴儿,你跪下”苏九麻利的撩袍跪下,只为等会儿少挨几句骂。要是现代,就算是被爹妈骂死,他也做不出下跪的动作,这么大了,多丢人。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苏九已经习惯了在皇上面前随时准备下跪,更何况,皇上还是他兄长,犯错的时候也得跪。
跪,在古代,在长辈和皇上面前,就跟点头一样正常。
“周全,拿家法来”皇上说的很随意并不多么生气,就好像叫人拿吃的来一样。
苏九头皮一紧,以往皇上怒气冲冲的说要动家法打他的时候,最终都没有打。但这次语气很淡,他却预感得到,这顿打,是挨定了!但是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一定要挨这顿打不可!
他往前跪行了几步,伸手扯着皇上的龙袍下摆,装的尽量可怜尽量无辜,眨了几下眼睛,愣是没憋出一滴泪只得放弃“皇兄,椴儿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请皇兄明示,椴儿一定改”他如今也学会了自称椴儿,学会了咬文嚼字,前提,在认错的时候。
他发现,皇上叫他椴儿的时候,原本要骂三句的都只骂两句了。但这次似乎没用。
皇上不说话,他又急着补充“椴儿以后再也不敢偷懒了,皇兄,椴儿知道错了”现在他能说出知错这些话,都是很要拉下面子,毕竟二十一世纪的普通人家,孩子就算犯错,也不会让他这么正经的认错,至少苏九家不会。
他急的满头大汗,不知道这家法会怎么打,是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趴在凳子上打屁股,简直不能更丢人!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使劲儿认错,让皇上心软“皇兄,皇兄,椴儿再不顶撞你了,再不偷懒了,椴儿错了!”
“皇上,您,您打了,还不是自己心疼”周全是一直跟着伺候皇上长大的老太监,才敢多说这么一句,他拿了家法来,站在一边,没急着递上去。
苏九很好奇,皇家家法到底长什么样子,而且有了外人来,他也不好意思认错了,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自己等会儿要挨的家伙。
苏九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心挺大的,眼见着都要挨打了,还有心思好奇皇家家法长什么样!
第六章 重责之下
那是一把墨黑色的戒尺,黑的发光发亮,大约有三十厘米长,一指多厚,两指来宽,柄手的地方雕刻龙纹,戒尺面上有字,只是看不完全。
“拿来”皇上声音低沉了一些,周全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走过去跪下将戒尺高举过头顶,比平时递任何东西都恭敬谨慎,然后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将外间的侍婢也都一起喊到了宫殿外等候。
“趴这里来”皇上拍了拍一旁的床沿,苏九吞了口口水,喊了声皇兄,双手已然握的出了许多汗,黏黏的汗液已经将抓了又放放了又抓的衣襟都弄的潮湿了起来。
“苏弋,朕说的话,你听不见么?”皇上的说话的音量突然提高,苏九没出息的吓的双腿发软,根本不受大脑支配的站起来趴在了一旁的床沿上,屁股正好撅得高高的。
苏九万万没想到,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他,连小时候都没被打过屁股的他,长到了二十多岁,居然还要被打屁股!
虽然穿越过来后,苏九的年纪刚过十七,但在他看来,他就是已经大三,就是已经二十二岁了。
他的后襟被撩了起来,皇上在退他的裤子!他赶忙捂着裤头,这下是真要哭出来了,带着哽咽的说“皇兄,不要,不要脱裤子”被打屁股已经就够丢人了,还被打光屁股,让他以后怎么有脸活!
皇上这一味的把他的裤子往下扯,他捂着全面的裤头已经有些无济于事,撤了一只手伸到后面握着皇上的手“皇兄,你怎么罚我都可以,别脱裤子打,椴儿以后没脸见人了”
皇上早就已被弟弟这次挨打的态度惹的很生气了,一戒尺敲在弟弟手背上,苏九吃痛拿开手后,一把就扯了裤子到膝弯挂着。
身后猛的一凉,苏九脸一霎就红到了脖子根,皇上气道“哪次打你不是脱了裤子打的!难得你这回还知道羞!”以前的弟弟,挨了他太多打,可从来没一次敢这么不知进退,定然是一说要打,就会自己脱了裤子趴好等着挨揍的。
想来,这样也好,这小子以前太怕我了,从来不敢和我顶一句嘴,更不敢都要挨打了,还这么不老实。现在更像是小时候的椴儿,无法无天,但是,皇兄却不能让你一直这么无忧无虑下去,至少得有保护自己的自觉和能力。
皇上手里的戒尺虚虚的在他屁股上摩挲起来,好似检验着这块肉打起来够不够痛。
万恶的古代!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封建礼教!万恶的苏承!你是皇上就了不起么,你是我哥,就能打我,羞辱我么?我是一个人,有尊严的人!……
即便苏九在心里将古代和旧社会连同皇上骂了千遍万遍,还是无法改变,他即将被打光屁股的事实!
此后很长时间,苏九一想起来,都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到沙子里!
啪!啊!
一声脆响伴随着他的惨叫,左边屁股上挨打的地方疼的像是被揭了一层皮起来,而未被打到的地方,竟然也被这般大的力度震的酥酥麻麻的!
啪!“啊~~呜呜~皇兄~”紧接着右边屁股也挨了沉重的一下,根本没有任何挨打经验的苏九,竟然就被两戒尺打哭了!可见打的多疼。
苏九发现,皇上不打他则已,一打必定痛的他死去活来。
“椴儿,皇兄今天为何打你?”苏九疼的说不出来话使劲儿摇头,这顿打,怎么说也觉得很冤枉啊!
苏承原本也没指望弟弟能知道,自问自答“你一年前瞒着朕去漠北,朕下了多少道圣旨让你立即回京?抗旨不遵可是死罪!你以为你打了胜仗回来,朕就不追究这件事了么?”
苏九在心里叫屈,那不是我做的,是以前的九王爷抗旨不遵!再说,人家都帮你平定了漠北,大功一件,功过相抵不就好了么!
说到气处,皇上接连八九下结结实实抽的苏九啊啊大叫,双腿乱蹬,不断往床上窜,双手也挥舞着拿到身后挡,皇上将他双手抓着按在腰上,他基本就不能大幅度动弹了,打一下屁股摆几下缩几下而已,根本无法躲避。
“外面,朕可以说你是功过相抵,不再国法处置。在朕这里,家法不得饶你!朕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将你带大,不是让你去战场上当炮灰的!”
皇上越说越气,打的也越来越狠,苏九实在是疼的受不住,整个屁股仿佛都要着火烧起来一样,现在他终于能理解别人所说的,揭你一层皮,根本就不是夸张!岂止揭一层皮,他觉得肉都要打烂了!
“啊,皇兄,椴儿,疼,轻点,求你,啊,不行,太疼了,皇兄!呜呜~……”苏九一边疼的受不住,一边还有心思想,为何皇兄早不罚晚不罚,偏偏从皇后那里回来后,就突然想起要罚他抗旨不遵了!一定是皇后说了什么,亏我还一直以为她母仪天下!
第七章 最悲催的穿越
苏九觉得自己快疼死了,皇上还在说“你要是这次真死了,你让皇兄怎么活!你让皇兄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父皇母后!你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一口气了,若是没有玉阳真人以奇术救你,你让皇兄怎么办!苏弋!你说你该不该打!……”
嘶嘶的马鸣声,震天的喊杀声,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血将他的头发打湿紧紧的贴在头上就像带了一个钢盔,鞋里灌进的热血将他的脚泡的发烧发烫,走一步都踩的吧唧作响。
从人腔颈里面喷出来的血是热的,而杀红了眼的人的血是沸腾的!杀人杀多了,他才知道,一腔热血,是多么具体的形容词!
他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为皇兄打天下,平天下,我要皇兄高枕无忧!
跌落马下,昏死过去的前一刻,苏弋看着湛蓝的天,他从未见过比那日更蓝的天了,他笑着说“皇兄,椴儿下辈子再不做你的弟弟了,为何椴儿要爱上于我如兄如父的哥哥……”
椴儿是父皇母后救回来的,外面没人知道,皇兄心里明白,却从来将椴儿当做亲弟弟看待。但椴儿多希望皇兄不要将椴儿当亲弟弟,这样至少,椴儿还有些希望……
苏九的情绪已经完全被原本的九王爷主导,他没有再哭再求饶,而是换上了坚韧的样子,咬着牙,咬的牙齿打颤,全身绷的几乎抽筋“皇兄,皇兄生气就使劲儿打椴儿,椴儿不疼,皇兄别气坏了身体,椴儿该打,椴儿该打……”
皇上亦是心疼的清泪纵横,却是不哭出声的,泪眼模糊中,他看见手底下挨打的孩子,全身绷成了一条直线,屁股早已经肿的像发酵的馒头,一片片的黑紫红紫相间,慢慢的手里的力度变小了,戒尺再也举不起来了。
皇上颓然坐倒床上,戒尺滑落在地,苏弋慢慢撑起身子,跪直了起来,伸手帮兄长擦脸上的泪水,轻轻的说“皇兄,皇兄,椴儿错了,皇兄……”挨打的他,反倒安慰起打人的皇上来,也完全顾不得自己如今狼狈的模样,裤子滑到了脚踝,屁股更是惨不忍睹。
苏承十四岁继承皇位,便再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过一丝丝惧怕和软弱,更不用说哭,再难,他都能咬牙挺过来,将朝廷上对他有威胁的势力,逐一清除干净。
但他亲手带大的弟弟,就在一个多月前差点死了!弟弟出征的这一年多,每晚他都做噩梦,惊出一身冷汗。他实在是容不得弟弟出半点问题。
这一年多来的焦虑担心,一月之前的心急如焚,饱受折磨的神经,在今晚才得以爆发,哭似乎是最容易的宣泄方式。
苏弋从未见过他的皇兄哭,皇兄总是拿着家法打得他哭爹喊娘,皇兄总是能在任何时候护他周全,皇兄强大到他以为永远也不可能哭,苏弋,你怎么能让皇兄如此担心!
苏承不能容许自己的软弱,一刻也不行,他弯腰一把将弟弟抱起来放在床上,转身去拿伤药,回来后,又是那个处变不惊巍峨如山的皇兄了。
苏九还沉浸在强烈的难过和内疚之中,九王爷和皇上的兄弟之情着实感人,但挨打和痛的却是我阿喂!并且他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九王爷竟然爱上了带大自己的哥哥!九王爷和皇上原来不是亲兄弟,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其实苏九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在难过还是九王爷在难过,这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界限划分,难道这就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无论如何,苏九还是决定要尽全力压制原本九王爷的意识!首先不说,九王爷出来后,他会死还是会回到现代,就刚才,九王爷就出来那么一会儿,竟然叫皇上使劲儿打,这不是跟自己的屁股过不去么,并且爱上自己的兄长,也得不到什么善果吧!
他看见皇上拿了药瓶子过来,将头埋在枕头里,简直羞的不知所措,却还是闷声的问“皇兄还生椴儿的气么?”九王爷,你做的好事,让我替你背黑锅挨打,还要我替你哄皇兄,真的不过分么?你没事跑去打什么仗!
好吧,他承认,虽然和皇帝锅锅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作为在古代,苏九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唯一对他这么好的人,当然,如果不打他,就更好了,苏九还是很心疼皇上刚才那么伤心都哭了呢!
“怎么不生气!戒尺捡起来,趴好,朕还没打够!”皇上只是吓唬他,但此时的苏九却以为真的还要挨打,卷了被子将自己全部盖住躲到了床里面,简直不要脸了的求“皇兄别打了,椴儿知错了,皇兄,椴儿不敢了……”
“出来,给你上药,不打你了”皇上颇为无奈,苏九伸出半个脑袋瞄眼瞅了瞅皇上,确实不像还要打他的样子,更何况皇上真的还要打他,他就是躲到哪里都没用。
他将脸朝下,一点点的挪了出来,不敢正眼看皇上,一来羞,二来怕,皇上将他抱起来放在腿上,一只手压住了他的腰,他就又紧张了起来,屁股绷的死死的,皇上不得不说“别绷着,放松,揉开了,才好的快”
他试着放松了,可皇上一上手揉,他就疼的很,又绷着了屁股,皇上也不吓他了,等他稍微放松了再揉。揉伤上药下来,苏九又哭了一场,只是没哭出声来,就是疼的直流眼泪,真尼玛疼。
当晚苏九做了一个怪梦,梦里两个一模一样的苏九,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九王爷。他们站在一片无涯混沌之中。
九王爷穿着一身黑衣比他高大强壮的多,身上的衣襟,长黑的头发无风自动!而他穿着白色大长袍宽松的像是大码病号服套在一个骨瘦如柴的人身上!
苏九淬了一口,暗骂,草泥马,别跟老子说,意识也可以具象化!
并且一看就知道,九王爷的主观意识比他强的多,分分钟要把可怜的他秒了的节奏!
就算要突出九王爷的强大,也完全没必要把我弄得这么弱小吧!这特效加的,主角光环不要太强啊喂!
“苏九,你现在是寄住在我的身体里,想活命,其实也很简单,让我皇兄喜欢上你”
苏九在气场上是肯定无法和九王爷比的,但也不想示弱“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是我的身体,我要让你离开很简单,但你没有身体寄居,意识会慢慢变淡,最终消失”
不得不说苏九确实被唬住了,他知道九王爷有多狠毒冷血,也比他厉害的多,他强装镇定的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苏九原本是gay,判断一个男人是不是弯的,他一眼都能看出来!很明显,皇上不仅不是弯的,还是个直男癌患者!
要把一个有潜在倾向的男的掰弯难度系数都很大,更何况掰弯一个暴力倾向很严重的直男癌晚期患者!
苏九严重怀疑,他还没有被九王爷赶出体外,就已经被皇上打死了!
大概,最悲催的穿越莫过于此!
最后,但见九王爷邪魅一笑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九在心里吐槽自己干嘛把那么肮脏的笑容描述为邪魅一笑!低俗言情小说看多了吧!我还邪魅狂狷,天下第一美男,温柔霸道总裁呢!还能不能有点创意有点文笔了!中国文坛危矣!
苏九吐槽完后,很自然的就醒了,并且非常清醒,梦里的情形尤在眼前。他撑起身子仔细端详起旁边熟睡的男人,被他打了的屁股尚且还火烧火辣针扎刀割一样的疼!
苏九觉得非常苦恼!叹了一口气,重新趴下,却由于动作太大,扯着了挨打的屁股,忍不住哎哟了一声,旁边的人立即惊醒,无不疼惜的问他“痛的很么?皇兄看看”二话不说揭了被子撩起他的衣服,脸都要蹭到他屁股上去看了,鼻息一阵阵的呼在他如今十分?敏》感的屁股上,逗?的他实在太难受!
“皇兄,不多疼了,就是刚才动了一下扯到了”苏九赶忙拉了衣服下来盖着,由于屁股挨了打,晚上裤子也没穿,就套了一件长衫,皇上还要拉起来看,被苏九断然拒绝了“真的,没事了,皇兄,我困了”要是再来一次,前面都能把他从床上顶起来了!
皇上,你可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好吧!你是直男,你赢了!难怪九王爷会爱上你!老子都差点爱上了好伐!
皇上没有再骚扰他,只是将手撑在他屁股上方微微为他空着被子。
苏九开始重新考虑九王爷的提议,好吧,不是提议,是威胁!
哎,寄人篱下啊,谁让这副身躯是九王爷的,谁让九王爷那么厉害呢,他不得不想点办法慢慢掰弯身边的直男癌并暴力狂晚期患者!
第八章 血蛆
苏九挨了这顿打,趴床上修养了三天,也不是真打的走不了路了,他就是不想下地,一走就疼,也根本没办法坐凳子,趴床上是最舒服的。
趴床上的三天,皇上一日三餐都亲自喂他吃饭,下了朝哪里也不去,就连奏折都拿到床前来批,以便随时照顾他。
他为了出气,顺带为了掰弯皇兄,使唤当今皇上一点儿都不手软。
花生杏仁瓜子一一都要皇上亲自为他剥壳,水果要切成小块小块的喂他嘴里,茶水蜜露要亲自端着一勺一勺喂他喝。
拉屎拉尿要皇上扶着他去,每晚沐浴也必定是皇上亲自伺候,早上梳洗就等着皇上下朝后再伺候他,因为皇上上朝太早,他醒不来。
不得不说,皇上在没有凶他的时候,还是很温油,对他很好哒。
就这样,苏九好像又原谅了这个把他打的哭爹喊娘尊严全无的男人!他深深的觉得,他就是那朵开在天山的圣母白莲花!
头顶圣母光环的苏九今天就要去拯救世界了——好吧,是去草头村查“炼活人”案。
因为皇上根本就不许他出宫,更不许他插手草头村的案件,更让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他从来就是一个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会一直记挂在心头,不去做就心里堵的慌的人。好吧,他承认,也是因为,九王爷在梦里吩咐过他一定要想办法去草头村调查清楚这件事。
苏九猛然惊觉自己变成了九王爷的傀儡,但却一点儿也没办法改变现状!
要说怎么瞒天过海骗了皇上出了皇宫,苏九的套路是死缠烂打!藉由他挨了一顿狠打为由,要出去游玩几日散散心。每日在皇上身边唠叨,一刻不停!
这主意还是景印宿给他出的。
皇上被他闹的不厌其烦准了他五日假期,还将自己身边武功最厉害的带刀侍卫景印宿赐给了他做贴身保镖!
这样的结果,简直——完美!
因此他现在正大光明的带着景印宿,大摇大摆的出了皇宫,怕皇上派人监视,先往西走了几十里地,景印宿确认没有人跟来后,才掉头前往草头村。
由于苏九不会骑马,他们只能雇了辆马车,慢慢悠悠的往草头村摇。
苏九趴在马车的窗户上,欣赏一路的风景。
正值暮春时节,陌上桃花李花开的正好,田里芸苔更是一片片的夺目。勤劳的农户将一块一块的方田归置的十分整齐,田埂上偶有挑着粪抑或拿着锄头的耕者,地里三三两两的人埋头干活。孩童则在田埂上玩泥巴追逐嬉戏。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疾驰的汽车,满目都是绿的滴水的树草,鲜艳锦簇的花儿,没有空气污染,徐徐春风拂面,一呼一吸便可以嗅见各种花草树木甚至泥土的味道,沁人心脾!
苏九兴奋的很“喂,喂,景印宿,你看,那边山上好多桃树!我觉得桃花的花粉都能闻见,空气简直太好了!我要醉了!哎,二十一世纪的人类把地球糟蹋的太凶残了!”在皇宫的时候,许是因为太多事情,许是人太多,苏九并没有觉得空气和现代有许多不同。
景印宿没有搭理苏九,小王爷总是冒出一些他不知道的词语,什么相机啊,电话啊,遥控器啊,还跟他一一解释,他还专门整理了小王爷奇思妙想语录。
相机可以把人和景物影出来一模一样比画的还好使;电话就是一个人在皇宫一个人在漠北都能通话的东西;遥控器就是一按开关电视就自动关了的东西——但是,电视又是什么?!
小王爷说的这些,简直太难理解,并且一边给他解释的时候,又会出现更多他不能理解的,因此他到现在已经习惯了,就算听不懂也不问。
在苏九来到古代后,接触的所有人中,他唯一和景印宿说过二十一世纪的事情,景印宿每每都像听志怪灵异小人书一样目瞪口呆。虽然和皇上最亲近,他却是不敢和皇上说这些的。
“景印宿,你今天怎么了?”苏九这才注意到同伴有些闷闷不乐,完全没有他一样从鸟笼里放归大自然后的美好兴致。
“小王爷,皇上把我赐给你了!”景印宿完全是很愤愤不平的样子!
苏九听了噗嗤笑出来正色道“那你就从了本王吧!本王可以纳你为妃!”也不知是为什么,苏九就是喜欢欺负景印宿,觉得逗一个一本正经的人特别的有趣。
景印宿当然知道九王爷癖好断袖,顿悟刚才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皇上把我贬来给你当侍卫了!小王爷,你可知道我是花了三年时间才当上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的!”
哦,原来景印宿闷闷不乐的原因是这个!这就能说得通了!事业型的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仕途遇阻!
“只是给你换了个主子嘛,你官衔并没有变啊,还是一品带刀侍卫!”苏九安慰道,景印宿长叹一声“只有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才有可能当带刀侍卫统领,只有带刀侍卫统领才有可能当御林军统领。从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变成王爷身边的,虽然官阶没降,实际上却相当于连降三级!”
苏九没有想到这一层上来,更没想到皇上让景印宿给他做保镖,把景宝贝委屈成了这样。
“如果早知道你以出来游玩的名义去草头村,皇上会把我赐给你当侍卫,我是怎么也不会给你出这个馊主意的!”
苏九歉意道“要不回去后,我求皇兄让你做回他身边的侍卫?”
“没用,皇上那么疼你,把我给你了,肯定不会让我再回去。也怪我没事把武功练的那么好干嘛,如果皇上要给你侍卫,肯定会给武功最好的那个人,我怎么就没想到!”
“哎……”苏九竟也无言以对。
“现在我爹还不知道,等五天后我回去了,圣旨也就到了。爹爹一定以为我犯了什么错才会被贬,还不知道要怎么罚我!”
“不怕,到时候我去给景大人说,他不敢罚你”
“不用,不用,小王爷,真的不用,我爹也没那么不讲理其实”景印宿连连推辞,苏九却打定了主意要去!景印宿呵呵一笑,我爹当着您的面肯定不会罚我,等您走了,我只会死的更惨!
两人一路上扯七扯八、谈古论今,累了趟马车上睡,饿了吃干粮,日夜不分的赶路,一天一夜才到了草头村隶属的琉璃县。
要说草头村离京城其实不算非常远,只是很偏僻,道路险阻,人迹罕至。
两人趁月而行,翻到山顶刚走上平地,视线没有障碍后,就见到不远处悬崖边的一颗大树上好似吊着一个人?
山顶上这片宽广的平地是沙石地,任何植被也不生长,偏偏就悬崖边长了一颗茂盛的大树,离的远,倒看不清是什么树。
“小王爷,树上有人!”景印宿大喊着已经一马当先跑了过去。
当两人站在树前看清了树上吊着的人后,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树上的人全》身《赤《裸,浑身肌肤白的透明,在月色的照耀下,好似一团随时都会消散的白色烟雾,因剧痛而高昂着的脸也白的吓人,墨黑的双眼惊恐的睁着,只有微弱的气息尚存。
不得不说,吊树上的是个十分好看的男人,就算因为剧痛,五官全部变形,还是让苏九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艳的男子……
但现在明显不是欣赏美的时候!
他的身上有许许多多的三寸来长的红色血痕,初看上去像只是快刀划破了皮肤留下的一道道浅浅的血痕而已,血只是停留在伤口处,都不曾往外流。
但细看之下!那一道道的血痕里竟然有异物在动,似乎是在吸血或者吃肉!
苏九大着胆子凑近一看,每条血痕都远比看上去的深,血痕里面的异物竟然是一条条食指粗细通体血红的长虫,正附在血肉里贪婪的吸食!
“竟然有人养这种邪物!他快不行了,小王爷,我们要帮他把身体里的蛆全部捉出来,如若不然,他会被吸干血肉,变成干尸!小王爷,你去生火,这些蛆得烧了!”景印宿说着已经脱了外袍扔在地上,食指中指以很快的速度伸进伤口夹了蛆出来就扔衣服里。
苏九答应着哎,撒腿就往树林跑,一会儿就捧了一把树枝过来,可问题是他不会生火!此时景印宿已经把最后一条夹了出来,地上的衣服上近百条抱成一团蠕动的红色大蛆,看的苏九干呕几声差点吐了!
景印宿生了火起来,将地上的蛆用衣服一裹扔在了火里,大蛆在熊熊烈火中四散而逃,不一会儿就都被烧成了焦炭。
苏九放了树上的人下来,这人已经完全昏迷!苏九却将临走前皇兄放在他身上的匕首拿出来,往昏迷的人大腿上一插,冷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谁指使你在这里演苦肉计的?”
这人被痛醒,惊恐的望着苏九,连连摇头,苏九将匕首在那人腿上转了一圈“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那人痛的痉挛了几下以微弱的声音说道“我叫今令,奉皇上之命调查草头村炼人案,我们一共五十人来这里调查,现在只剩我一个了,草头村的人也死光了。若王爷不信,可回去查~查皇宫密派名单”这人说完又昏死了过去。
苏九抽回匕首,在裤脚上擦了几下放回怀里,对景印宿说“带他回去!”景印宿从未见过如此狠毒的九王爷,这和平时与他相处时太不一样,却与传闻中一模一样!
被此时的九王爷气场震撼住的景印宿大声回道“是!王爷!”
第九章 学骑马
当苏九回过神的时候,看着今令腿上核桃大小的血洞,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动手刺的,泥马,还转了一圈,这得多疼!
他长这么大,一直敬畏生命,慈悲为怀,最大的杀生就是曾经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死了家里养的一只喵,内疚了很长时间!
“景印宿,他是不是快死了?他还有救么?他腿上的伤,我是说刚才被我刺的那下严重么?”苏九很怕九王爷造的孽最后都得由他来承担,如果今令因为腿上的那个血洞死了,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法治的二十一世纪,在他固有的思想里,杀人是要偿命的。
景印宿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刚才还心狠手辣的拷问嫌疑人的九王爷秒变傻白甜,于方才九王爷的威严中还未出来的景印宿庄重回道“王爷放心,他是失血过多,若是一般人早就死了,但他练武出身,到了镇上找个大夫处理一下,于性命无虞”
苏九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但想到草头村全村人都死光了,吟风馆那个小倌的家人想必也死了,还有皇兄派的那五十个密探,苏九徒生一股悲凉之情,要查出那“炼活人”的邪教组织的心更加坚定了!
两人将昏迷的今令带到琉璃县找了大夫处理伤口,奇怪的是,如此乡僻处的大夫处理起这种复杂的伤势来很是得心应手。两人一问便得知,最近山上很不太平,邪教猖獗,出事的太多,来找他看伤的自然也多,完全是熟能生巧。
景印宿将今令抬到马车上,对还望着草头村方向的苏九说“王爷,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魔教之人将今令放在我们去往草头村必经的封山崖处,就是给我们的警告,为了您的安危,我们必须连夜离开这里”苏九咬咬牙转身上了马车。
两人顾忌今令的伤势不宜长时间舟车劳顿,日夜不分的往京城赶,终于在第四天深夜回到了京城。
今令被苏九安排在宫外的府邸养伤。新皇上登基后,所有的皇子都会在宫外赐府邸搬出皇宫,苏九一直就知道九王爷在宫外也是有府邸的,只是九王爷一直在皇帝身边带大。虽从未在府面住过,一应伺候的奴婢太监都是按着皇子惯例配给的。这次是派上了用场。
里面的奴婢这么多年也总算是盼来了主子,一个个喜笑颜开,以为终于到了出头之日,却不想是个半死的,小王爷只吩咐好生照顾不许走漏消息便离开了,刚刚燃起的希望顿时就熄灭了。
两人也不敢在王爷府多待,连夜出了城,在京郊各处晃悠了一圈第五天才回皇宫,所幸皇上并未发觉什么。
回到皇宫,苏九的第一件事就是求皇上让景印宿重新做回御前带刀侍卫,当然结果肯定是不行,皇上当即下了圣旨到景家。
“皇兄,这次出去玩,我给你带了一件好东西,但是落在马车上了,容我现在就去取来”苏九当然得想办法去景府,已经害的景印宿连降三级,总不能再害他挨他爹一顿打。
“让景印宿送来就是了。听说出去玩你都坐的马车,连最基本的骑射都忘了,跟朕来,朕这就重新教你!”
皇上重新教他这件事,已经对他造成了浓重的心理阴影,虽然皇上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生气,像真的要教他,但上次不也一样吗?更何况就算是真心要教他,让这个暴力狂当老师,不是找屎是神马!
“皇兄,我才回来,很累,明天行不行?”能拖一天是一天,到时候先让景印宿教会,大概就不会挨那么多打了!
皇上看他的眼神是——你现在连骑马都不会还敢跟朕讨价还价?信不信朕马上家法伺候!他不敢再说什么,跟着皇上回未央宫换了一身骑装。
在皇上换衣服的间隙他才找了贴身小太监清逸去景府传话“景大人,您的长子景印宿如今被皇上赐给了本王做带刀侍卫,并不是景印宿做错事才被下放给了本王,皇兄自有他的思量,若景大人还看得起本王,还望莫要责怪景印宿才是”
苏九完全不知道九王爷在众朝臣中是怎样的一种声誉,那是人人谈而色变,谁人敢看不起九王爷。但苏九让人传话的意思便是景致看不起他,以为儿子给他当侍卫没有皇上身边好。
当景致听清逸这样传了话来,顿时吓的不轻,汗水打湿了里里外外的衣服,半天神情恍惚,以为他家要遭遇大劫了,倒是一时没有兴致去罚大儿子,就想着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九王爷!要如何赔罪才好!
苏九跟着皇上来到宫外的跑马场,不得不说,这气派,不愧是皇家风范,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头好似真的来到了草原之上!
两匹纯白色的大马被牵到了他俩的面前,苏九不禁感叹,皇帝的待遇就是好,连骑的马特么的都长的这么俊美,他很想用自己有限的文学修养来夸夸这匹马,特么最后只想起一首诗——黄河啊,全是水,骏马啊,四条腿!
皇上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马鞭,轻轻一跃就已经坐在了马上,他也接过马鞭,尝试了几次,若不是他躲的快,差点就被这匹骏马踢了!
人说好马都很野,若不是它认定的主人,是绝对不会让你骑的,苏九现在算是领教了,他反反复复尝试了无数次,每次若不是躲的快,都不知道被这骏马踢了多少下踩了多少脚了。最后实在是精疲力尽,马儿一跳,他被手里的缰绳扯着摔倒在地,趴地上不起来了。
马上坐着的人,皱着眉头看着他,抬手就给了他一马鞭,他哎呦一声从地上跳起来,挨打的肩膀和脊背火辣辣的!
他就不明白,为何皇上疼他的时候疼的不得了,狠起来也是一点不容情!就这么舍得!
挨了这狠狠的一鞭,他恨上了这匹马,心底里倒升起,劳资今天非骑了你不可的念头!有了这股狠劲儿,再加上锲而不舍的精神,第五次终于骑上了马背。可刚一骑上去,这疯马就撒开了跑起来,上蹿下跳,若不是他拼了老命的死死抓着缰绳,双脚死死蹬着马镫,双腿死死夹着马肚子,他一定会被狠狠的摔下来,这速度,摔下来,不死也残废了!
他啊啊大叫着“皇兄,皇兄,皇兄救我!”
皇上也有些担心,立刻追上去,追上后腾出一只手来拉着苏九的缰绳,终于将马制服了!但当皇上一撒手,马儿又欢脱的跑了,这次跑的更快更疯,苏九手下一滑就被摔了出去!
皇上大惊失色,重重一鞭打在马屁股上,这马也疯了一样跑起来,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搂了掉落的苏九起来打横了放趴在马背上。
苏九尚自惊魂不定,紧紧的抓着皇上的手,原本吓的煞白的脸色,因为倒着又变的血红。马跑的快,他这么担着,简直胆水都要倒出来的感觉!
“吁~~~”等马慢慢降下了速度最终停下来,苏九想从马上下来,却被皇上一只手按着腰际,这姿势屁股正耸在马背上呢!苏九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你五岁,父皇将教会了你骑马!骑成这样,你说你该不该打!”皇上说着已经一把撩起了他骑服的后襟,马鞭对折了拿在手里,非常清脆的一声啪,他身子一挺,屁股缩成了一团,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暮春时节已穿的很单薄,外面就一件靛青色圆领窄袖长袍还被撩起来了,里面就薄薄一层绸裤,穿和没穿裤子挨打又有什么分别呢!更何况这是马鞭阿喂,拿马鞭抽!
苏九不禁咒骂!九王爷!挨千刀的黑色苏九!为什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你不出来给你皇兄展示马技,要害我的时候,你就粗来了!而且这是在外面啊,被人看见可怎么办!但苏九抬头周围瞅了瞅,确实一个人影也没有,想不到他们已经跑了这么远了呢!
再一鞭抽下来,苏九嚎了一嗓子,直觉得屁股要被抽烂了!马屁股皮那么厚,我的皮肉这么嫩,皇兄,你怎么就舍得拿马鞭抽我!这绝壁不是亲哥哥!
一鞭一鞭下来,苏九疼的眼冒金星,喊的嗓子都嘶哑了,哭的眼泪鼻涕一脸,求饶的话说了一箩筐“皇兄,啊,疼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皇兄,求你,皇兄……”
苏九只觉得包裹在屁股上的那层裤子已经燃烧了起来,前面的时候绷着屁股还能感受到屁股上的肉是柔软的,后面就板结成了两个肿块硬的很!
皇上将手放在苏九屁股上,烫的他赶紧拿了起来,一把提了苏九起来坐在马上,苏九疼的啊啊直叫用手撑起身子来“不能坐了,疼,皇兄!”
“坐好!朕带你跑一圈!”说时皇上已经一鞭下去打的马飞奔起来,苏九整个屁股肿了两圈还来坐着骑马,这酸爽,就简直黯然销魂了!
皇上一边给他讲解骑马驯马的要领,他根本就没听进去,屁股疼的他,心都揪一起了,冷汗如雨下!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痛的七荤八素的苏九,居然想起了一个暑期霸屏电视剧的经典桥段,男主角带女主角骑马,那魔性的台词——“我已经满了”“你满了,你满了我就溢出来了!”
一想到那魔性的画面,卧槽,苏九竟然忍不住笑出来了,这算是苦中作乐么?
苏九想,等他学会了骑马,一定要报复皇上,他们来演一下这部剧的这个场景,就让皇上说女主的台词!
想到这个,苏九觉得也不那么难过了呢!
额额额……我接连着发文,度娘说我说话太快,然后就发帖失败……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贴完二十多章啊……
第九章 灵川宫
皇上硬是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教会了苏九骑马,代价便是,肿的几乎已经不能行走的屁股和磨得血红一片的大腿。
最后苏九也是骑马回的皇宫,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前面的皇上迁就着他,把马驭的很慢。
到了大内,马也不需了,可乘撵而行,皇上是不喜欢乘撵的,以苏九的话,这个皇上很爱运动。但这次为了迁就苏九还是坐了御撵。
苏九实在是已经精疲力竭,全身的骨头散架了似的,屁股大腿更是疼的揪心。根本没有力气蹬脚从马上下来,等皇上下马后伸了一只手给他,他扶着才下来。
御撵很是宽敞,他央了皇上“皇兄,把帘子放下来,我想趴着”等皇上把厚重的帛帘放下后,他原本虚撑着坐的立即跪了下去趴凳子上。
皇上将苏九捞起来放在自己身上只三个字“皇兄抱你”就好像哄一个三岁小孩,苏九已经没有力气吐槽了,你现在心疼,早干嘛去了!
回到未央宫,皇上立即展开了对他身上各处的伤按揉涂药的工作,他疼的很,却没有力气喊叫出来,特别是屁股,皇上手才刚碰上去,就疼的苏九浑身打颤,咬着牙说“疼,皇兄,疼”
“忍着点,疼也活该,你不去漠北,不受重伤,这么多年不知道挨了多少打才学会这些本事能睡一觉起来就忘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苏九无法反驳,只得默默的扯了被子过来咬在嘴里。
上了药,中午饭是皇上喂他的,喂的很耐心细致。吃罢午饭,他看殿外透进来的暮春阳光很暖和又不晒人,就喊了一边批阅奏折的皇上“皇兄,我想出去晒太阳,但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又挨打了”
皇上瞅了瞅外面,命人搬了小床到殿外垓阳上,床上铺了厚厚一层被褥,命宫人都退出去,侍卫把守宫门,任何人不得入内。
苏九正想自己从床上下来往外走,皇上已经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虽然苏九身长八尺,被这样抱着,一点儿也不舒服,一点儿也不美观,但总比自己走路强。
他被放趴在床上,被褥晒了一下太阳,已经有些暖洋洋的,趴在上面很舒服。皇上自己搬了小桌子小凳子来放在他床边,茶水瓜果蜜饯也都搬了出来。
一应的吃食都放在苏九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床头小桌子上,皇上也在这小桌子上批阅奏折,虽然折子上都是繁体字,他也大致能看得懂,却不想看,自己捧了一本《山海经》看的津津有味。
伸手想拿桂花糕吃,却怕弄脏了手,苏九就不喜欢手上拿了吃食后沾沾的感觉,每次一用手拿了吃的,都得洗手。
“皇兄,我要吃桂花糕”皇上正看得认真,头也不抬的回“自己拿”苏九一把夺了皇上的折子,用嘴奴了奴装桂花糕的碟子,皇上抬手要揍,他吓的一缩脖子差点就投降,但皇上抬起的手却落在了桂花糕上,拿了一块起来喂在苏九嘴里,这才夺了折子回来继续批复。
此后苏九要吃什么,皇上便一只手拿着折子看,一只手给他喂,很多次都喂到了苏九鼻子里,喂完了才拿起笔来批复,因此今儿批复的折子上全是桂花糕、杏仁饼、瓜子、花生、梅子干等吃食的味道。
等苏九不闹腾他了,也就是睡着了,皇上起身将弟弟滑到腋下的被子重新提起来盖住全部身子。
直到很多年后,苏九都还能回忆起这个下午,和皇兄在未央宫外的垓阳上晒太阳,这样好的日子,在苏九的生命中,并不多。
直到很多年后,苏九想起和皇兄在一起的日子,不管皇兄是罚他还是宠他,都是现在奢求不得的,当时只道是寻常。
外面到底还是有风,皇上等苏九睡的十分沉熟后才连人带被子抱到了内殿的龙床上。而他收拾了奏折后去了灵川宫。
近些年灵川宫时常被说成皇宫最可怖的地方,传言灵川宫里原本的主人邵月娘娘被皇上做成了人棍埋在盐里慢慢腐烂死去,
听说灵川宫的那位娘娘原是邵月国公主灵玉,身份十分尊贵,而她当年却仗着皇上的喜爱,嫉妒九王爷日日呆在皇上身边,她每回想侍寝都不得,竟敢给九王爷投了慢性毒药,若不是皇上发现的早,九王爷十岁那年就死了。皇上盛怒,命人砍掉了灵玉四肢,栽在盐里,日日都有惨叫哭喊从灵川宫传出来。
这些传闻也不知是真是假,不信的人说皇上多数时候宽厚仁慈,怎么会做出这等残忍的事,而信的人则说九王爷是皇上的命根子,谁敢碰,谁就得死,灵玉居然敢下毒,皇上做出这种事,也就不为怪了。
第十一章 江山如血
灵川宫最深处的紫寒殿,鹿血御床隐隐冒着淡淡的青烟,皇上试了一下水温,刚好,脱了衣服趟下去,全身浸泡在里面。
鹿血床长九尺有余,宽三尺,高两尺,是按着皇上体型设计,通体白玉造就,血必须是现杀的新鲜鹿血,鹿血全部倒入池中,被放血的鹿都还未死透,因此这血很热,无论冬夏,都能泡出人一身的汗。
泡了将近半个时辰,皇上觉得浑身热透,血脉畅通,才从床上起来,而此时的鹿血也完全失去了温度。
他走到宫人早就给他准备好的池子里,几个宫女为他擦拭清洗,换水五次,又熏香五次才洗净了身上的血气,龙涎香的味道好极了。
皇上泡完鹿血后,必然会去邵月娘娘的寝宫,此时的皇上暴怒异常,灵川宫的人会非常自觉的躲到皇上看不见的小角落里,以免落得他们主子般的下场。
尚华殿还是如灵玉在世般的布置,皇上吩咐,东西旧了就换成当初一模一样的,日日都要勤加打扫,不许得一粒灰尘。
唯独不同之处,原本极大的南海黄梨木床,变成千年寒冰所打造的冰床,皇上按了隐藏在床基承尘内里的青砖,冰床上面的床面慢慢打开,如一口棺材般,寒冰棺材里昔日风光无限的邵月娘娘整个身子没入盐中,只留了惊恐狰狞的脸出来,五官极度扭曲,再也找不到当年的一丝光彩,形容可怖之极,可见当初死状之惨。
皇上早已耐不住心头的火,鹿血治他的慢性中毒,固然是极好,却每回用完后,均是欲《火《焚《身,若不宣泄出来,必定暴毙。
他将灵玉从盐中挖出来,极尽宣*泄,最后却都?射?在外面,绝对不留一滴在邵月身上。若是和活人宣泄,必然是十数次也宣泄不完,但有尸寒克制后,一两次也就完事了。
他将灵玉重新栽回盐里,他早已习惯看不见这副尸体的样貌,因此也并不觉得恶心。
要说他身上的毒,又何止这一种,只是其他的毒都解了,而灵玉下的毒,无解。这毒平时并不会有任何表现,只是若不定期泡鹿血,便会慢慢孱弱而死,因此他练武十分勤劳,能走路就绝不坐车,以维持强健的体魄。
当年父皇母后死后,十四岁的他顺理继承了皇位,但暗地里想要他死的人何止灵玉一个。每个人都想让他像他的母后那般慢慢的死去,下的毒,都是慢性毒,且是再高明的仵作都验不出的。
他那时势单力薄,防不胜防,明知自己中毒,却不敢声张,连抓药都不敢明里拿,只能借着其他的借口单个单个的收齐后,一起混合服用。
他一边给自己解毒,一边慢慢培养自己的心腹,一边还要均衡牵制朝廷各股势力。
暗里的那些人,一年两年三年看他完全没有中毒迹象,皇位却愈加稳固,自知已错过最佳时机,更以为他是天命所归,渐渐每个都争着表起衷心来。
而他就是在三年后,诬陷灵玉给九王爷投毒,将之残忍诛杀,并且故意让看到行刑而吓疯的宫人逃了出去,将这场惨无人道的刑罚,公诸于众,朝廷上下皇宫内外,人人无不惶恐万分,再也不敢轻视年轻皇帝。
但灵玉下在他身上的毒,却真是天下无解,最终想的这个办法,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他皇位初定,更不敢让人知道他中了这般邪毒,就连泡了鹿血后,需要缓解内火,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灵川宫的宫人,从不许踏出此间一步,便是对外死死封锁住了消息,但他也没让宫人知道他为何半年要泡一次鹿血,宫人私下以为当今皇上阳?衰,也难怪,继位这么多年,始终不得一儿半女,倒是把九王爷当儿子在教。
灵玉惨死后半月,新皇帝便发兵一举歼灭了边陲的邵月国。
苏承发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仇人,但他的仇人,又何止灵玉一个,灵玉还算好对付的,朝廷的中坚力量,他却不敢随意去动,一直养精蓄锐。
当年苏禹臧明面上是征战而死,但苏承决不相信这一说法,当初的人,做的非常隐蔽,以至于他到现在也无法查出父皇到底被谁谋害。
父皇出征期间的摄政王大臣,他的七叔苏盛有可能,而跟随父皇出征的大将军今非更有可能。虽不能确定,但这两个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母后死于慢性中毒,下毒之人,更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做的天衣无缝。
十年,十年的时间,他稳固了皇位,平定了天下,接下来,就该是一个一个的清除当年的仇人。
皇上再次洗过澡熏香后,才出了灵川宫,宫人毫无意外的在尚华殿邵月娘娘床前发现了龙液,他们是不敢揭了厚重的床帘看里面的邵月娘娘惨状的,并不是怕,而是皇上明令禁止——谁也不想变成人棍。
因此就算是灵川宫的人,也不知这床上是否真的有一个变成人棍的邵月娘娘。但他们都猜皇上对邵月娘娘是真爱,不然为何,死了十年,却还是每半年都来看一次,每次都会……
他们哪里知道皇上的苦衷,江山如血,皇位如刀。
苏九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宫人怕扰了九王爷好梦,并不敢点大烛,只在外间点了根小的,殿里,只有昏暗的天光和隐约的烛火。
苏九睡的太久,有些迷糊,以为是大学的时候打通宵游戏到第二天才睡,一觉睡到晚上才醒,又觉得是小时候睡在麦子跺上一睡就睡到傍晚,而打麦的爸妈还没有回来。
等他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喊了两声皇兄,无人应他。苏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穿越而来的他,对这个皇宫,对这个地方,本能的归属感,竟然比二十一世纪的家还强烈。刚才他就以为在二十一世纪的事情,是上辈子的事情。
很多时候,经过重大的事件后,物是人非,恍若隔世的感觉,很强烈。
“皇兄~”苏九又喊了一声,比刚才两声都大的多,此时皇上也正好回来了,答应着“诶,椴儿醒了么?皇兄这就来”立即命人将殿里四面八方都点起了顶大的宫烛。
顿时亮如白昼,苏九一时觉得刺眼,揉着眼睛挡着光线,皇上打了热水来给苏九擦脸洗手,喂了点白水后,才命宫人传了晚膳来。
苏九闻着饭菜的香味才算完全清醒了,肚子咕咕叫,从床上下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疼的跳了起来。
想起皇上今早对他的暴行,简直气的饭都不想吃了,赌气趴回床上,皇上也只得端了饭菜去喂他。
圣母光环爆棚的苏九,顿时又觉得,这个皇兄,其实也不错。
第十二章 拷问今令
苏九查了档案才知,今令原是大将军府的下奴,九岁就被送到密探死字营接受训练,此次是十七岁的今令第一次出任务。
大内密探,分为死字营,地字营,天字营。死,顾名思义,在此营的密探,出的都是最为危险的任务,许多人第一次就再回不来了,因此营里总是新人。地字营,出普通的任务,天字营的出绝密任务,但危险系数都不高。
死字营不仅出的任务最危险,所受的训练也最为严格,许多人在受训期间,就会被繁重的训练和无休止的刑罚折磨死。会被送到死字营的,不是死刑犯就是低等下奴,他们的命,原也不是命
苏九看着眼前的这具身体,无论怎么说,也不像是死字营出来的人。
这具身体经过一个半月的修养,已然光洁如新,全身上下白的令人发指,所谓滑不留手,如丝如绸。但死字营出来的密探,定然是全身上下疤痕累累,不可能有一寸整洁的皮肤。
“今令?你和今非是何关系?”苏九将刀尖在今令挺直的鼻梁上轻轻倘过,停在浓密的睫毛上,只要他手腕稍微一动,定然能很快的挖出这颗漂亮的黑宝石般的眼珠子。
“主奴关系”死营的磨砺,让今令面对锋利的刀尖亦能淡定自若,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那你和死字营偏将军今辰又是什么关系?”刀锋急转直下,苏九手腕轻轻一转,便在今令瓷白如玉的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今令平静如水的眼眸在听到今辰两个字时,漾起了星辰般的光辉,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落了下来,滴在苏九握刀的右手手背上“上下级关系~”
这小宝贝一提到今辰就哭,还说是上下级关系?九王爷喜欢将他看上的男人称为宝贝。
“哦?我听说今辰这一月内跑了十数次草头村,好像在找什么人”苏九突然离了一步远,将刀尖对准了今令的命《根《子。
今令完全不在意苏九下一刀会划在什么地方,已是哭的有些泣不成声“求王爷不要告诉他,我还活着”
“哦,本王想帮你清理一下鸟?窝,本王的男?宠可没谁有你这样的待遇”今令悲伤的情绪完全被苏九这句话惊的不知所踪,他不怕九王爷的刀要剐他的肉割他的皮,但为何要如此羞辱于他,他剧烈的挣扎,可手脚被死死的绑着。
“别乱动,本王手法不准,要是多割了什么下来,你别怪我”苏九开始他精细的工作,今令羞的浑身微微打颤,将烧红的脸偏到了一边,为何,为何当初不死在断山崖。
苏九完全剃光了那?处的毛发,今令倒好像想通了自言自语道“他是我哥,因为我才当了死字营的偏将军,如此吃力不讨好的官职,大将军为此差点杀了他;都是因为我,他娶了一个根本就不喜欢的女人,而眼睁睁的看着喜欢的女子嫁给了自己的四弟。
大将军一心想杀我,是他一次次的护我,一次次的被大将军打得半死,我不想再看见他挨打了,不想他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一天两天三天都没人敢管,我怕他终有一次会被打死”
苏九不得不说听完这故事,他挺震惊的,今辰是今非的嫡长子,外面也多传言今非对长子非常严厉,除嫡长子外,还有三个庶出的次子,一个庶出的女儿“我怎么从来未听说今非有个儿子叫今令?”
“大将军时时都想杀了我才解恨,又怎么会承认我是他儿子?王爷,我不想再拖累我哥了,他原该享受将军府嫡长子最尊贵的一切,但那些庶出的却个个都骑在他头上,大将军也因为他护我,从不管其他的兄弟如何折辱欺凌他,只要他反抗,大将军必定会重罚他。如果我死了,再也不出现在大将军面前,他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他曾是大将军最疼爱的孩子”
“这个故事编的挺圆,本王不管你们家的那些烂事。以后就专心做本王的男宠,本王不会亏待你,至于你的死讯,其实你哥和你爹早就知道了,你哥是不甘心才一次一次的去找你”
以他的本事,哪里会被邪教的人抓住,是大将军模仿邪教手法故意将他置于断山崖,等着九王爷把他救回去留在身边。
但他今天讲的,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他知道他哥不会相信他出这么简单的任务竟然会出事,以前比这次危险十倍的,他都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但这次,大将军说,如果他让他哥知道了他还活着,如果他不能顺利留在九王爷身边,就卸了他哥一条腿。大将军言出必行,他怎么敢活着回去。
今令眼睛直直的瞪着天花板,空洞而无神,他无法想象,当他哥知道他死了,会怎么伤心难过。
九王爷要的人,从来不过夜。
苏九看着眼前躺着的人,就像死了一样,眼睛睁着却毫无生气,后面也已经出血。他坐起来抓耳饶腮,暗骂,九王爷,你不是人,今令身世都那么凄惨了,你还这么折磨他!
问题是,他这个从来没有和男人做过那啥的纯洁小gay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被强¥暴的小受,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后面的伤势。
今令已经对自己的人生绝望,根本没有注意到苏九的异常,他从床上下来扯了一件长袍披在身上说“若王爷没有其他的吩咐,今令先下去了”
苏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追上去说刚才那个你的不是我,是九王爷,我不是九王爷……
他厚着脸皮和下人要了药膏,寻着今令的房间放到床前,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始终背对着他躺着的今令,他也看不清是不是一副人生绝望的样子。
苏九在回皇宫的途中,反复琢磨今令之前交代的关于邪教的那几句话。九王爷不关心草头村的案子,他可要关心。
今令说他被抓到邪教营地时,眼睛被蒙了,他只有对着强光才能勉强看见外面模糊的影子。里面好似随处都插着阴阳八卦旗,凭借极好的听力判断力,大概知道营地里所有邪教的人加起来大概五十左右,但全部说的他听不懂的话。再多的线索却没有了,当时若不是他武功好,也完全没有可能从那里逃出来。
苏九命景印宿去查阴阳八卦旗的来历,将今令学邪教人说话的腔调学了一遍给景印宿,景印宿表示,根本从未听说,就像鸟%语……
回到未央宫,却莫名的疲乏起来,想来,虽然他从精神上并未参与强%暴,但是这副身体参与了啊,GV里不是都说,那个后,会很想睡觉么,那就睡一觉吧。
草,他完全没想到,睡觉其实就是九王爷要召唤他的前兆!果然一入梦,就见到了一袭黑袍的苏九。
“都过了这么一两个月了,你和皇兄,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
“我,我,我……”苏九嗯嗯着,不知该怎么面对九王爷。他现在真的很怕这个九王爷,太特么的心狠手辣了。
“你今晚假装睡着了,偷偷摸皇兄的下&面,看他作何反应”
什么!你丫的!你要是敢,你这么多年和你哥睡一起,怎么都不去试试!你都不敢,你叫劳资去?
“你今晚要是不做,我只能赶你走了,要你也没什么用”
……别啊,我做还不行么……
但想到皇兄凶残起来的样子,这样,会不会被打死?
此刻,苏九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第十三章 试探皇兄
一想到晚上要干如此大逆不道、有悖伦《常、胆大包天的事,苏九就觉得心惊肉跳,食不知味饭不下咽。
皇上以为是回来时训了他几句还生闷气呢,哄着多吃了些饭,沐浴更衣神马的更是伺候的比往常还殷勤。
苏九希望睡觉的时候来的晚些更晚些,因此穿过来后,从未正经看过什么书的苏九,竟然捧着一本《资治通鉴》读,虽然也读不太懂是什么意思。
他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皇兄爬上了床靠在床头上看他,看的他心里发毛,如芒在背,皇兄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充满了慈爱,更让苏九觉得要掰弯皇兄的难度,简直难于上青天。
大致就这么看了他一刻钟左右才说“白日里不见你这么好学,别看了,上来睡觉”
皇兄对他招了招手斜斜的往床上靠去,此时宽松的睡袍下雄健的胸《肌半露,怎么都好像在说,快来睡觉觉,皇兄,等你哟。
苏九被自己脑补的画面恶寒的一颤,算了,早死早超生,丢了书,爬上床去,在皇上身边慢慢侧身躺下。
皇上为他盖严实了被子,伸手到他屁股上拍了几下,皇上,揍是这么新奇的哄弟弟入睡的方式!这每每让他想起,挨了打后,每晚的售后服务,那才叫销魂!
只要他挨了皇兄家法,每晚睡觉皇上会很自然的伸手进他的长袍里给他揉屁股,手法不轻不重,他被揉舒服极了,都想哼哼出来。只要他屁股还没好,晚上睡觉就只许穿一件长袍,皇上袍子一撩,就可以给他上药揉伤,美其名曰,方便。
皇兄的手大而厚实,掌心有轻微的茧,揉的他肿起的屁股沙沙麻麻,揉到他睡熟了才罢。
也难怪九王爷会爱上自己的亲哥哥,这完全不能怪九王爷,只要是一个弯的,有一个天天爱和你玩S&M,打完了后还细心照顾,每晚揉屁股,直到伤好的皇兄,他想,任何一个gay都会无法抗拒的爱上。
想着那舒爽,苏九渐渐困意来袭,眼皮沉得抬不起来,仿佛皇兄又在给他揉屁股,他不想停,就这么一直揉下去吧,揉到地老天荒。
大概是苏九睡的太沉,九王爷感到这蠢货可能又不能完成任务,故意让苏九微微一惊。醒来后,苏九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今天的使命!
眼下应该是凌晨,窗户外天黑的一点亮光都没有,整个世界静悄悄的,苏九的手慢慢往一旁的皇兄身上摸去,快摸到身子的时候,苏九能清晰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再怕,还是大着胆子摸到了腰上放着,皇上翻了个身,很本能的为他重新压了压被子,又为他揉了揉屁股,像哄个孩子。
苏九感到自己的心砰砰砰的快要从口中跳出来,暗骂一句,苏弋,草》你》大爷,又想了想自己的意识被九王爷赶出体外渐渐如一缕青烟消失于天地之间的悲壮……他果断的将手伸到了裤腰,渐渐滑下去,终于摸到了……
有些热,很壮。
俗话说的好,耳濡目染,积习难改,苏九视频看多了,此时无意识的就模仿起视频里的动作,显得很娴熟的样子。
当然苏九的动作没有持续几下,皇上已经醒了,一把将他的手捉了出来,他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熟睡,皇上只是捉了他手出来,就再没有动静了,他怕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憋着,憋出内伤也不敢呼吸紊乱,让皇上察觉他并没有睡着。
过了好一会儿,当他以为皇上会当这件事没发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但他却被皇上提着手从床上扯了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假装迷迷糊糊的说“皇兄,怎么了?椴儿要睡觉~”
他想往下躺,皇上一脸严肃的瞪着他,开门见山“椴儿,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他装的一手好无辜,使劲儿摇头。
皇上也颇为无奈的摇摇头“椴儿,你长大了,皇兄想,还是让你去宫外的府邸住好一些”这件事皇上考虑很久了,只是一直舍不得,藉由今天这事,下定决心也好。
苏九听过,一瞬就装不下去了,心就像被挖了一个洞一样,急的跪起来发誓“椴儿再也不惹皇兄生气,皇兄别赶椴儿走”恨不得和盘托出,是暗黑苏九逼他这样做的。
言毕,眼泪就真跟那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他也不知道为何,当听到皇上说出不让他住宫里,不让他和皇兄生活后,他会如此难过。就几个月时间,当真就这么离不开了?
皇上为低头专注着哭的孩子擦眼泪“哭什么?你不是一直觉得皇兄管你太严了么,出去住,皇兄就不能时时刻刻管束着你了,多自由自在”
苏九摇头,他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如此依赖眼前这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的所有安全感归属感似乎都来源于这个人,让他出去住,就好像在漆黑的夜里将他置于无人的荒野。
他很后悔答应了九王爷的要求,就算让他意识完全消失,也要看着这个人,一步不离的看着,直至消失在他身旁。
皇上叹了一口气将弟弟搂进自己的怀里“莫消哭了,皇兄谎你的,莫哭了,皇兄教过你,男儿流血不流泪,再哭,信不信皇兄现在就揍你?”
苏九抬起头来,用袖子胡乱擦了眼泪,一把将皇上按倒在床上紧紧的抱着“皇兄,我不走,你赶不走我”
皇上抚着他的背哄他,他犹自觉得心里不安,一晚上噩梦连连。
意识里,暗黑的九王爷失去往日不可一世的锋芒,蹲在地上似乎很难过,他愤愤的走过去狠狠的说“看到结果了?现在你满意了吗?!”第一次在九王爷面前这么凶狠。
“我不该贪心”九王爷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来,就在苏九以为九王爷放弃了让他掰弯皇上的想法,准备庆幸的时候,九王爷幽幽说道“但我更不甘心。你知道我在坠马的时候,我在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我连告诉皇兄我心意的勇气都没有”
“你和皇上真的不是亲兄弟?”几月前,九王爷的回忆里,提到了,他不是皇上的亲弟弟,但苏九还是想听九王爷亲口说出。
“不是。母后怀胎十月的孩子生下来就断气了,她悲痛欲绝,父皇带母后外出游玩散心,据说是在一颗椴树下救了奄奄一息的我,才给我取小名椴儿。母后认定我就是苍天补偿给她的孩子,为了我以后在皇宫的地位,对外都说母后延迟生产外出游玩时诞下的我,当时给母后接生的御医也被打发去了老家永不入京”
“皇上知道你不是他亲弟弟么?”苏九继续问。
“当然知道。但皇兄从来当我是亲弟弟待,我多希望他就当我是个捡来的野孩子。皇兄把我带大,亲自教导,如兄如父,我喜欢上皇兄,皇兄却永远不可能接受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是你父皇母后的亲生儿子的?”苏九坚持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
“父皇母后从不瞒我这件事,还让我长大后想去找亲生父母就去找,若我能原谅他们当年抛弃我,接到皇宫安度晚年也行,但不许让外人知道”母后一直不相信一个母亲舍得丢弃自己的孩子,母后说,我父母一定有难言之隐,这么多年,一定很想我。
“这么说来,你母后真不愧母仪天下的风范啊。那你准备去找么?”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们?不过如果有缘见面,我倒是要感谢他们,若他们当年不把我丢了,父皇母后又怎么会捡到我,我又怎么会遇得到皇兄”
这样娓娓道来有问必答的九王爷,似乎没那么可怕,身世也是挺惨惨哒,苏九突然又升起了一股同情心。
“我承认以前是我不敢,但你现在必需帮我,你别无选择”九王爷眼神凌厉,又一副志在必得,凶神恶煞的样子出来。
第十四章 真我本我
苏九第二天一早就被皇上带到了观天台,前段时间,苏九出于好奇心,是来过这里的,毕竟这是皇宫最别样的建筑所在。
那次来他和景印宿是一层一层的爬楼梯,什么人也没见到,闲逛了一圈就走了。
这次跟着皇兄来,待遇就是不一样,竟是坐的电梯到塔顶,电梯门口,就有穿着白色仙袍花白胡子拖到了胸口上,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头迎接。而他身后站着的两个年轻弟子,眉目如画,同样穿了白色的仙袍,一眼之下,出尘之姿让人惊叹。
苏九还沉浸在坐电梯的欢愉之中,心想这大概是人类历史上最早出现的一部电梯,虽然不能选择楼层,只能到塔顶,他已经感叹古人之聪慧。
“道长,你们的梯子修的甚为精妙”苏九忍不住夸赞,皇兄看了他一眼道“椴儿,不得无礼,还不快快拜见玉阳真人,没规矩”苏九连忙鞠躬作揖。
“皇上言重了,贫道见过皇上、九王爷,皇上万福,九王爷万福”玉阳真人已被皇上封为圣人,见君可不跪拜,但必要的礼数还是不能少了,他身后的弟子跪拜完后,退到了一边。
皇上和玉阳真人去了内室,两个年轻弟子将苏九带到了偏厅喝茶。
“你们叫什么名字?你们师傅收徒弟是看长相的么?你们两的颜值拉高了整个皇宫的颜值段位,你们知道么?本王和皇兄终于不再孤军奋战了”
苏九这一串夸赞带自夸,两人当然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面面相觑,苏九又道“不逗你们了,你们叫什么名字,那梯子是你们师傅修的么,真挺厉害的”
“我叫玉衡,这位是我的师弟璇玑,通天梯确实是为师所设计修建”玉衡回道,一旁的璇玑插话道“九王爷,我们师父其实不是聪明,只是懒而已……”
苏九听笑了,懒,果然是人类文明进步,最大的推动力。
玉衡瞪了璇玑一眼“王爷别和我师弟一般见识,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璇玑不服气“谁说我长不大,你才长不大,哼!”赌气蹲到门口用手在地上画圈圈默默的念“师兄是坏人,师兄欺负我,我要告诉师傅,让师父打师兄屁股,哼哼……”
苏九被这师兄弟逗的乐不可支,特别是璇玑明明看上去也十七八岁了,怎么行为这般孩子气,但孩子气配上这颜值,心都要萌化了好么。
“王爷,我先带师弟回去了,他该吃药了”苏九顺口来了一句“不要放弃治疗……”玉衡愣了一下还正经八百的回他“王爷放心,师弟的病,师父会给他治好的”
“璇儿,跟师兄回去吃药”玉衡去拉地上蹲着的人,璇玑坐在地上耍赖皮“师兄欺负我,我要告诉师父,呜呜”玉衡哄道“璇儿乖,师兄错了,师兄给璇儿打”拿起璇玑的手往自己脸上呼巴掌,璇玑却一下将手背到身后“璇儿不打师兄,师兄会疼,师兄抱璇儿”
玉衡将璇玑从地上抱起来,向苏九略微一施礼,颇为无奈的指了指怀里的大孩子,苏九点了点头,憋笑憋到内伤。
两人没走一会儿,苏九就被玉衡喊到了主室,这房间里空空如也,苏九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站在哪里合适。
好在白胡子老道立即进来了“九王爷,你到此处来坐下”老道指着屋子中间的位置,苏九坐下后四面八方一看,发现在他头顶的天花板上涂绘了许多东西,而令他最为熟悉的就是地球围绕太阳公转的轨迹图,竟然和二十一世纪的相差无几,看来这个时代的天文很发达嘛。
“王爷,贫道这几日身体不适,只怕没法给王爷引体,现在由贫道的小徒弟璇玑来为王爷做牵引”
什么?引体是什么?会不会死人?璇玑来?牛鼻子老道你搞错没有,他智商都不够好么!
“还是让玉衡来吧,或则我以后再来,我没病,不用做什么引体”苏九站起来就想走被玉阳真人拉着坐下“当今世上,除了我,怕也只有璇儿能完成为人引体了。你别看他心智不成熟,在修道天理上,却是奇才。你皇兄说,自从你醒来后,性情大变,本早就想为你引体,只是你之前的意识还较为薄弱,现在方可”
苏九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牛鼻子老道在他眉心一点,他便进入了潜意识状态。
隐约中看到璇玑蹦蹦跳跳的进来,看到他就像看到最新鲜的猎物,兴奋的眼睛都在放光。璇玑围绕他比划了一阵,他脑中的两股意识,九王爷的,现代苏九的,慢慢变得非常清晰。
从他坠马开始,意识到自己快死了,他慢慢往下沉,似乎要坠入无底深渊,突然有股力量,一把将他拉了起来,问他愿不愿用二十三年的时间,换一次重生,他点了点头。
画面回到二十一世纪,二十三年的时间,如一副长长的画轴在他面前展开,他的时间轴戛然停止在2015年9月1日,还没有开学,他躺在床上再没有醒来,父母伤心欲绝……
而与此同时,九王爷重生。
苏九无法相信,难道我就是九王爷,九王爷就是我?二十一世纪的苏九,不过是九王爷为了重生而去到那里活了二十三年而已?
我意识回不到现代,就意味着,我在二十一世纪的身体永远无法醒来,那我爸妈以后可怎么活?他们守着我,那么伤心。
苏九醒来,面前的璇玑有些虚弱的坐在他对面,他连连问“我还能回去二十一世纪么?我爸妈怎么办?九王爷一定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苏九,不是九王爷”
璇玑有气无力的回他“什么二十一世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帮你引体而已。因为你之前被送回来已经奄奄一息,不过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念才没有咽下最后那口气,我和师父合力将你的元神打入太空之境,当你在另外的地方找到最佳的宿主,就能养精蓄锐,等你精力最旺的时候,自然会凭借原始的本能找回来。
只是那个你借宿的人,元魂被迫出体,意识早就不存在了。因为你在另外一副身体里所经历的一切而产生的意识和身为九王爷的意识并没有融合,所以才会性情不定,帮你做了引体后,你们会慢慢融合起来”
苏九表示听不懂,听不懂,这一定是九王爷设下的圈套,让我以为我就是九王爷,让我自己慢慢融合进他的意识里,让我放弃挣扎,最后于无形中杀了我。
蠢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为何还不明白。九王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鄙视着作为二十一世纪的自己。
我不管,我不会屈服于你,我不会主动融合你,我要抗争,我还要回二十一世纪。父母养我二十三年,我总不能一个交代都不给他们!
蠢货,你不融合,也由不得你。
“璇儿,你没事吧,师兄带你去休息”玉衡上前将璇玑抱起来,璇玑趴在玉衡肩上说“师兄,璇儿累,璇儿这次这么听话,没有捣乱,师兄下次喂璇儿吃药,要加糖,苦”
“好,好,好,师兄给璇儿加糖,璇儿乖”
皇上奔进来,急切的问他“椴儿,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皇兄,椴儿很好”苏九跪起来回道,皇上抚摸着弟弟的头说“椴儿,都怪皇兄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那么多苦”
“皇兄,椴儿哪里有受苦,椴儿这不是好好的么”皇兄,从今往后,椴儿来照顾皇兄,椴儿不会再让皇兄受累,我们的仇人,就由椴儿来解决。
你们说这么肉麻的话,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秀恩爱,分的快!我才不是九王爷,OMG!
第十五章 何为亲近
华朝三年一度科考文武状元都将在今日诞生,苏九吃罢午饭等他皇兄去勤政殿接见大臣的时候带了景印宿直奔贡院,场上比赛已进行到最为紧张的时刻。
由于是偷偷摸摸来的,两人找了个地方翻上屋顶骑在山墙上观看。
但见比武台上,两个人如影般快速移动,拳来脚去,腿风手风如刀,力道大的惊人,将陈年的比武台激起些许灰尘来,攻守自如,互不相让,实力不相上下。
虽说是早夏,正中午日头还是猛,景印宿怕晒坏了他主子,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挡在苏九的头上,也能遮着些日光。
苏九冷冷往上撇了一眼景印宿,并没说什么,可景印宿读得出来,王爷是嫌他多此一举。虽他现在被晒的出了汗,却还是因这一眼,心里微微一冷,以前的九王爷,一定会说“景印宿,你累了,就换本王给你举”
苏九虽表面高冷,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居然是,景宝贝不愧是一枚暖男咩。作为古代高冷的九王爷,很鄙视随时都可能冒出来的,现代傻白甜苏九的想法。
两人如此打了近两个时辰,从日上中天打到日头偏西,一个个出招清奇,武功套路实为罕见,就连主考官都无从知道两人武学源自何门何派,主考官和先前比完的考生一个个看的目不转睛,为两人的实力和耐力所折服。
苏九看的累了对都举了一个多时辰衣服的景印宿说“过来一些,本王要靠着你”景印宿连忙将自己的身体递了过去,苏九一靠上去才发觉,景印宿全身都湿透了,夏天穿的单薄,他直觉靠在了结实的光肉上。
作为皇兄的贴身侍卫,景印宿其实早在两年前就引起了九王爷的关注,只是奈何他色胆再大,皇兄身边的人还是不敢动的。现在被分给他,九王爷无时无刻都想推倒这个一本正经的面瘫侍卫。
但景印宿是兵部侍郎的儿子,这层关系摆着,他就不敢随意动他,毕竟,看这个景印宿一副直男癌的样子,贸然动了,肯定寻死觅活,到时候景致再到皇兄那儿告他一状,肯定死的很难看。
百般无聊之际高冷的苏九也和景印宿聊了几句天“一个是你弟弟景然吧,想不到你们景家还尽出武术奇才”
景印宿苦笑道“都是爹爹压的紧,我和然儿要是哪天练功不用心,打断一根藤条都是轻的,随时考校,要是他老人家不满意,一顿板子打得我和然儿几天都下不了床,这样要还是练不好,早被我爹打死了”景印宿还是把以前的苏九当朋友,讲起自己的血泪史来一时没刹住,突然意识到九王爷并不一定原意听他这些家长里短,就闭嘴了。
就在比武中的一人倒地不起,主考官激动得亲自走上去要宣布获胜者的时候,苏九突然飞跃而起,径直落到比武台上,一招将赢的人逼退三步说“有本事与本王比比如何?”
景印宿吓的不轻,王爷这是怎么了,好好说着只是来看看而已,怎么就闹上事了?科考乃朝廷大事,要是王爷擅闯考场的消息传到皇上那里可不得了。
主考官乃兵部尚书都橦,一见是九王爷,连忙跪拜“属下参加九王爷,九王爷万福金安。属下实在是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王爷不与小的计较”
“啰嗦,你下去,我要好好与他切磋切磋武功”苏九说时已经欺身上去与人打将起来。
都橦忙道“是,王爷”退了下去。
苏九每一招都过的不急,好似故意挑衅。而与他打斗之人,端的不像是武考的莽夫牛高马大一身腱子肉。
这人极为文雅,视之若,一滴清晨的露珠,一弯宁静的秋水,一掬温润的月华,一静一动,都让人忍不住追过去看,挪不开眼睛。
两人打的难解难分,苏九故意紧紧拽着这人的手不松开,多次将人拉到自己面前来打,而这人也能见招拆招就算让着王爷也不吃半点亏。
每次拉人到面前来,苏九都轻声在他耳畔说些话,连起来大概是“当年你哥的案子是都橦亲手操办,人也是他杀的,但幕后真正的指示者却另有其人,你杀了他也没用。你若现在动手杀了都橦,你也得死,而真正的凶手只会逍遥法外。但等你当了武状元,一步步深入朝廷,到时候,找出凶手,想办法杀了,也不难”
“你这么知道我要杀都橦?我和程远的关系你怎么知道?”这人问,苏九答“我自有我知道的法子,其实我也只是猜你会今天动手,就来守着,看你袖子里露出匕首的反光,我才出来阻止的”“我听你的,暂且留都橦那狗官一命”
两人正要停手,便听见有人喊“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自然也是连忙跪下跟着喊,苏九几乎将头低到了地板上。
皇兄怎么会来这里?这怎么可能!
“众卿家平生”皇上站在主考官位置的前面,其威严之势,令万物折服,所有人都起了来,苏九也跟着起来,略微退后了一步希望武状元能帮他挡着点。
定然无济于事,皇上就那么走了过来,他强自镇定喊了一声“皇兄”皇上脸色早就在看到他和武状元打架的时候就黑的能滴水了,沉声道“混账!科考贡院,也是你能擅闯的么?罔顾国法!还不跪下!”
苏九多怕他皇兄,只有他自己知道,但作为九王爷的苏九,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当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笔直跪下去,不卑不亢。
皇上不再训斥苏九,转而问方才决出来的武状元“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跪下答“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金安,草民名叫屈末,蜀中金堤人”皇上又问“屈末,你师出何门,父兄是何官职?朕倒要看看是谁给朕调教出了个未来的大将军”答曰“皇上过誉,草民实在不敢当,不过会些三脚功夫而已。草民乃是孤儿,从小在青城山长大,师从青城门下南华真人”
“都尚书”皇上一唤,都橦立马回道“是,皇上”
“好生安排屈末住处,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皇上吩咐道,都橦应道“微臣遵命”
都橦知道皇上来此,不能是为了一个区区的武状元,此时便着人安排了屈末下去,一应闲杂人等也都安排退了出去。
景印宿是和众人一起被安排出去的,趁着这点时间,安抚了输给屈末,于状元一步之差的弟弟“没事,榜眼也不错”景然苦笑“哥,你当年都拿的是状元,爹爹说了,要是我不能拿到状元,就打断我的腿”
里面,皇上问“都尚书觉得九王爷擅闯贡院一事,该如何处置?”
都橦现在是真怕说错一句话,出的汗已经打湿了底衣,但还不得不说“微臣认为九王爷亦是出于为皇上遴选更加优秀的人才才来的贡院,初心可嘉”
“你怕他做什么?他擅闯贡院还与武状元大打出手,国法家法没一样饶得了他!”说到气愤处又训起苏九来“平日里皇家家法你当摆设,如今是国法也管不住你了?”苏九连忙解释“不是,皇兄,椴儿只是来看看,看的兴起,才没忍住跳上来和他切磋一二”
皇上更是龙颜大怒说话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倍“朕去勤政殿之前可与你说过好好在宫中看书练字稳稳性子,莫要出去惹是生非?朕的话,你当耳旁风,可是朕平日里惯得你这任性妄为的性子!”
都橦早吓的两腿发软,此时也跪了下来求道“皇上息怒”
苏九知道这回死定了,磕头认罪,谁让他这么倒霉“臣弟知罪,任凭皇兄处罚”
“都尚书,你说该怎么罚!”皇上厉声问道,都橦抬袖擦了几番额上的汗水吞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喉咙后道“王爷来之前与微臣说过,不算得私闯贡院,至于王爷未听皇上的话在宫里看书,实乃皇上的家事,微臣不便置词”
苏九嘴角一勾,都橦,真不愧是混了半辈子官场,这样都能给他圆回来,还挺机智的。
“真和你说过了才来的?”皇上问道,都橦答“确有此事”
“国法可免,家法难逃,滚起来跟朕回宫!”皇上带着九王爷走了许久,都橦才慢慢站起来,今日之险,幸而他稳住了,九王爷可不好得罪的。
按理说,皇上再生哪个王爷的气,也不会当面发作,更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训斥王爷,与人落下皇上待兄弟苛刻容不下人的话柄。一般不喜欢的王爷,皇帝倒会处处夸赞,之后随便找个理由调到偏远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而九王爷是皇上亲自带大,亲自教导的,真可谓如兄如父,平时训起九王爷来,丝毫不留情面,这才叫亲近。
都橦也是深谙这点,才敢冒着欺君之罪,为九王爷遮拦。
“皇兄,椴儿知错了,皇兄”苏九跪在马车内,连连认错,而面前坐着的皇上,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哈哈,你也有栽跟头的时候么?果然是能力越大,闯的祸事也就愈大。想他再怎么也不可能把皇兄惹的这么生气的,还是九王爷厉害。
蠢货,你难道不是我么?你以为我等会儿挨打,你会不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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