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原创】仇敌兄弟虐身、虐心民国剧情[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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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仇敌兄弟虐身、虐心民国剧情[第1页]

作者:123yaozhao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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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文了，不定期更，此文应该是个中长篇，故事么，也许会很狗血……还会很虐……无耽美设计……不喜慎入，文案先不剧透了……大家看吧，没写过古代，也不想写现代的，所以就民国了，可以当架空看的。就这样吧

仇敌兄弟
一
铜州，这座坐落在中国西北高原的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小镇，地方不大，故事不少，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各路商家的必经之路，一座小城灰黑色的城墙和地面，见证了多少富甲的诞生，也见证了多少穷途的末路，而富甲之地必是多事之地。以前的就不说了，时间到了民国，各种军阀、土匪，革命党，到了都想到铜州分一杯羹，捞点好处，但是，铜州似乎有铜墙铁壁，一直是平平安安，风调雨顺的，铜州能做到这点很简单，就是因为铜州现在姓陆，而铜州王，就是陆有德，这个陆有德家里世代经商，而他不到三十岁就从别人手里抢过了铜州，还是铜州的首富，你说他是铜州的皇帝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春快过去了，天气开始燥热起来，陆有德大白天的就躲进了夫人的房间，依偎在了付人席纹的房间，聊了起来，
大太太席纹：“老爷，这大清国都倒台了好几年了，那孙家的租子，也该收了啊。”
陆有德：“我也想收啊？他们家男人一死，现在就一个小寡妇带个女儿，房子，地听说都当了，现在要钱没钱，要房没房，我收什么啊？”
席纹：“呦，呦，您在铜州可是有名的大善人啊，德高望重，以前就是世家的处着，现在人家破落了，您收了他们孤儿寡母的，不能显出您“陆大善人的能耐啊”
陆有德：“太太果真是冰雪聪明，我的这点心思你都知道，这个家确实掌的好啊。”
席纹笑了“：老爷高兴就成，您准了，我明天就着人给办了去，晚上就把人给你领进门，大的我收拾两天就给你用，小的么，呵呵先伺候我几年，等能伺候老爷了，就给您用。”
陆有德：“媳妇想的真是周到，比芳艳那小蹄子好太多了。”
席纹：“少跟我提他，提起那个命不长的我就来气，要不是你，我当年就杀了他们。”
陆有德：“哎哎，你跟死人治什么气，那狗崽子，你要让他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犯得着生那么大气么，来，叫人把那狗崽子叫来，狠狠的抽一顿，让大太太解解气。”
席纹：“得了吧，说到底是也算是的种……你能狠了心。”
陆有德：“媳妇，我说了多少次了，他是那聂家的贱种，芳艳来到咱们这的时候，就已经怀上那个野种了，一定是他们家的，再说了，那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不让他活，我就把他摔死，是你让他活下来的……”
席纹：“买个男奴现在还得俩大银元么，你当年费那么大劲把他家收拾了，能白收拾，这当狗使唤不挺好的么。”
陆有德：“是啊，就说呢，还是媳妇替我想的周到么，这都陈芝麻烂谷子事了，你就别生气了，我现在就让人把人找来，你狠狠教训他一顿，打个半死的，心里舒服么，
席纹：“我就是来气……”
陆有德：“行了行了，春花，去，把那狗崽子找来……”
站在席纹旁边的丫头暗暗的皱了下眉，“：是，老爷”
立刻去了陆羽的书房，找到了“狗崽子。”
此时只有不过五六岁的陆家大少爷陆羽正骑在“狗崽子”的身上骑马玩……此时“狗崽子”已经满身是汗了，脸已经憋的通红……
春花：“哎，停下吧。”
陆羽：“春花姐姐，有什么事？”
春花“老爷太太让把这狗崽子叫去。”
陆羽：“姐姐，我正玩他玩的开心着呢。一会去好么”
春花：“晚了老爷太太会生气的……”
陆羽从狗崽子身上爬了下来，坐在了地毯上，：“那你去吧，回来继续陪我玩。”
狗崽子恭敬的跪在陆羽面前，深深磕头，“是，少爷。”
狗崽子跟着春花退出了房子。
狗崽子见了春花鞠躬，说着要跪，却被春花拦住了。
狗崽子：“春花姐姐，老爷太太找我什么事？”
春花：“太太心情不好……”
狗崽子：“我明白了，谢谢春花姐。”
狗崽子被带到了前厅门口，春花便让狗崽子等着……，此时已经有两个大汉在门口拿着鞭子守着了……
此时席纹和陆有德都从房间走了出来。
席纹：“还等什么，这崽子有日子没教训了，给我狠狠的打。”
狗崽子没说话，先向老爷太太都磕了头，立刻就褪了衣服塌腰提臀的等着打……鞭子很快就有如雨下……年幼的“狗崽子”身上立刻遍布了血痕。忍着疼，眼泪啪啪的掉……他和陆羽一般大，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别的奴隶从来不会被主人这样对待，但是自己会经常这样，但是春花姐姐说，那是因为他的父母都是老爷太太的家的仇人，所以老爷太太才会这样，狗崽子每次无辜挨打时都会想死了也许就不会挨打吧，可是每次他们都不会打死自己……
而正在此时，门外响起阵阵枪响……管家阿宽迅速跑来：“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聂家小子，永强带人杀回来了，浩浩荡荡的好几百人呢，老爷赶紧快逃吧，再不逃跑，就来不及了……
陆有德：“逃……这怎么逃？”
席纹：“老爷，戏楼后面……”
陆有德：“哦，想起来了，地道……那个，不行，要是都跑了，陆家以后也……没有宁静了，他会一直寻仇下去……”
席纹：“姥爷别急，有办法了，就让这狗杂种，假扮成陆家少爷……聂家小子杀了你儿子，就会出气了吧……”
陆有德：“这是好主意，他是他们家的贱种，他要是杀死了他，就是杀死了自己的亲兄弟，呵呵呵，还能拖延时间，快，春花，阿宽，你们马上把东西收拾好，咱们马上走……
陆有德走到血肉模糊的狗崽子的面前：“狗崽子，你他妈的这条命是我给你的，没有老子，你活不到现在，现在是你为陆家报恩的时候了，你给我听好了，无论聂强怎么折磨你，你就得说你是陆家的少爷……他没见过你…你要是敢说漏嘴了，呵呵呵，你可知道我的手段。
狗崽子低声达到：“是”
陆有德：“自己找少爷的衣服换上，等人来，给我撑住了。”
狗崽子：是
事实上，只有春花和阿宽和几个亲随跟着老爷太太到地道跑了……
其他的人都不知情。而狗崽子，只好走到少爷的房间，翻出了少爷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知道对方不会相信自己的身份，一定会杀死他……但是他很高兴，终于不用再受折磨了。
而此时，外面已经到处是枪声炮鸣，陆家的护院与聂永强带来的人交上了火，没过几分钟，护院已经全军覆没，很显然，这次聂永强是有备而来的，他的目的就是找到陆有德，把他的脑袋挂在城墙上，为父母报仇，进而夺回本属于自家的铜州城。
陆家的大门已经被踹飞，很快聂永强带着人冲进了陆家大门……此时陆家的佣人们逃的逃散的散……只剩下了老弱妇孺……狗崽子很快就被抓到了楼下，
利军“大哥，陆有德那个老小子带媳妇跑了……”
聂永强“：不可能，整个铜州都被我们围起来了，他们跑不出去的，”
利军“：真的是这样的，现在就抓到了他们的儿子……”
聂永强“：儿子？他们居然把自己的儿子留了下来？妈的，虎毒不食子，这老小子要命也太……我倒要看看，到底什么个贱种，他老子要留下他当自己的挡箭牌，把人带上来。”

“狗崽子被带到聂永强面前时，聂永强震惊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他面前的“狗崽子”站都有些站不稳，微低着头，身上的衣服明显不合身……
聂永强笑了，：“你是陆家少爷？”
狗崽子抬头：“是。”
聂永强：“你的名字？”
狗崽子“：陆少康”
聂永强：“哦……听说过，陆家的二世祖么，那麻烦少爷现在在地上，把你的名字给我写出来好么？”
聂永强说话时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可右脸有道长长的刀疤，看着让人觉得骇人，
狗崽子一直是少爷的奴隶，也没受过教育，怎么会写少爷的名字，他只是看过少爷的本子上有……狗崽子皱起眉头努力的回忆着……
随身不离的十米多长的马鞭，在地上甩了一下浮起了重重的烟尘……
聂永强：“快写”
狗崽子蹲在了地上……努力的写，没想到第一个陆字就写错了……
聂永强一看就笑了，他没说话，而是一抬手，他背后拿着的马鞭就直接缠到的“狗崽子”的脖子上，“狗崽子”顿时感到呼吸困难……
聂永强笑的更响亮了……
聂勇强：“陆家少爷不识字？”
狗崽子尽管呼吸困难，却咬紧牙关不说话……
聂永强手上一动鞭子就轻易的撕开了狗崽子身上的衣服……那一身斑斑驳驳的伤疤立刻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聂永强：“陆家少爷的身上真漂亮啊？”
狗崽子：“这是我不听话，我爹教训的。”
聂永强：“你爹？”
聂永强没再说话，手里的鞭子开始在狗崽子身上狂飞乱舞，狗崽子再次被打的满地打滚……每一下都能让狗崽子疼的撕心裂肺……这是他从没挨过的强度……他感觉每一下都再抽他的筋，卸他的骨……狗崽子不敢挡也不敢求饶，也不敢去看聂永强只是吼着：“是我爹教训的，我就是陆家少爷……”
没想到听到这时的聂永强没用动怒，也没有再打人，而是笑着回到了椅子上：“告诉身后的下属：“把这家剩下的人都给我找来，还有镇上的乡亲，都叫来，我要让他们告诉我，陆家的少爷到底是谁？”
利军：“何必这么麻烦，我枪指到这个狗娃头上，我看他还敢不说真话。”
利军冲了过去，把枪抵在了狗崽子的胸口：“说，你到底是谁？，他们往哪跑了？”
狗崽子：“我就是陆家少爷啊，他们，我不知道，我刚从私塾回来，不知道。”
利军：“还嘴硬……大哥，这小子，我打死他算了。”
聂永强：“别呀，我还没玩够呢？，去按我说的找人去。”聂永强就坐在椅子上，玩着鞭子……
此时，整个陆家前院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而狗崽子也被人强按着跪在地上……
很快，院子都站满了。
聂永强：“我聂永强10岁时爹妈都被陆家人给杀了这阵子也改换门庭有一阵子了，现在我回来了，这阵子里姓陆的人就都要死，现在你们给我听着，把姓陆的都给我找出来，找出一个，你们能活一个，找不出来，就都得给我死，我不怕这地方没人……我寨子里的弟兄们正好还没地方住呢。”
啥时间，都安静了……
聂永强“：不信我的话是吧。”聂永强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枪，啪啪啪啪啪，连续五枪：“他面前的五个男人都是眉心中枪……在场的所有人都吓的颤抖，立刻都把阵子上姓陆的供出来……
聂永强：“男的么都给我带走，给我烧了……女的么……”
聂永强走到一个长相姣好的女人身边，直接打开了那女人的衣扣，把手伸进了女人的怀里，紧紧的捏住了女人前胸的突起，疼的那个女人咬牙切齿……聂永强的手里沾上了乳汁……
聂永强拿出了手……呦呦：“这娘们刚产奶啊……还是个母羊，呵呵利军，以后就让他给你喂奶吧……
利军：“大哥……”
聂永强：“你们玩够了，没死的都卖到窑子里去……”
利军：“是”
狗崽子：“不，不，你们别……“”
聂永强：“对了，你们想活命的都给我说说，这个狗崽子到底是谁啊？他不姓陆么？”
这时很多人举手“：是不是说了，就能免死啊？”
聂永强：“我聂永强说一不二，谁说了，我就饶他吧不死”。
其中的一个年级大一点的跪下说“他……不是陆家的人，也没名字，就叫狗崽子。”
聂永强“狗崽子？怎么就这名呢？”
那个男人有些犹豫：“您想听实话？”
聂永强：“当然？”
那个男人：“那您能放了我媳妇和孩子么？”
聂永强：“你媳妇和孩子？”
那个男人：“就是刚才……您？”
聂永强：“哦，你是孩子爹，哦，我答应你了，你说吧。”
那个男人：“狗崽子是当年，老爷绑了您母亲，说要杀了他太便宜，就那啥了你你母亲，让他剩下这个狗崽子……这个狗崽子就是用来报复你们家的…说他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算完事，现在他负责伺候陆家少爷…”
聂永强：“哦，这个陆有德，我不杀他的个碎尸万段我，我不姓聂，弟兄们，都跟我走，抓到了这个陆有德，我们回来喝酒吃肉……”
聂永强的下属纷纷响应……都拿起了火把，
利君“：那这小子怎么？”
聂永强：“困树上吊着，找两个人给我看好了……回来再收拾他…”

写的急，都没来得及看，都是错别字啊

聂永强带着人一边沿路追赶陆有德一边放了几只鸽子跟周围的寨子打好了招呼，于是在靠近歇马岭20里的山林里，他们找到了仓皇逃窜穿着普通农民衣服的路有德一家……当几个人被带到聂勇强的面前时，聂永强笑了笑“：你这个老东西，还想跑，你知道么，早在十年前我就发誓，要用你的头去祭奠我父母的亡灵……来人啊，给他们押回桐州城，我要在所有人面前，杀了这个几个挨千刀的……
此时哭声一片……
陆有德的几个姨太太都吓的要尿裤子……一直在呜咽，陆少康被他母亲紧紧的搂在怀里……
此时来了聂永强的手下开始试图把这对母子分开……
陆少康死死不肯撒手：“娘，爹，娘，爹，我不要离开你们，不要离开你们”
席纹“：儿子，儿子……我的儿子啊，我……求求聂爷爷，聂大吅爷啊，您杀了我们报仇就算了，这个孩子才不到六岁啊……他什么都不懂，你饶了他吧……”
聂永强“：呵呵，这时候想起爱孩子来了？陆有德，狗崽子是不是你的种？”
陆有德“：这个……这个么……”
聂永强“：你还在撒谎……”
陆有德“他不是少爷不假，但他只是个普通奴吅隶，不是我们陆家人……”
陆少康突然冲到了聂永强的面前“：你这个坏蛋，你放了我爹，放了我娘……”
聂永强：“哎，你这个小崽子有意思啊，来人给我捆了。”
他扇了陆少康一个嘴巴，却被陆少康拽住了胳膊……狠狠的咬住不放……
聂永强随手拿过鞭子，一鞭子抽向了陆少康的后背……不仅撕碎他的衣服，更是让他疼的松了口……“
聂永强“这个妈了个巴子的，这他吅妈才真是狗吅娘养的呢……来个人给我把它的牙齿都给我敲掉……”
利军“：大哥，这孩子太小，敲完牙，流下的血止不住，他会死的。”
聂永强“死了更好，死在他爹妈面前，更有意思。”
利军……“：是”
陆少康：“你这个大坏蛋，敲我牙算什么本事……有能打耐现在就杀了我，也算你的本事。”
聂永强“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孩子跟我叫板啊，这一点还真有点像那个狗崽子……都够傻的。”
席纹：“孩子，你别这样，别惹她，你得活啊……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要是死了……聂少爷，您就高抬贵手吧……”
陆少康“娘，不咱别求他，我死了没事，故事书里讲过，英雄们们死了都会说，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我会回来的，姓聂的，你要是敢杀了我爹娘，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聂少爷“好吧，我等着，先留着他，一回到了镇上，我让他看看他爹娘是怎么死的……”
就这样陆有德和最后的家眷，都被聂永强带回到了镇上……而一直被吊着的狗崽子已经奄奄；一息……晕过去很久了。”

马蹄声疾，鞭声呼啸，打十里外就有人听到聂永强回到了铜州境内，一夜的疾奔，并没有让聂永强显得疲惫，虽然此时天刚蒙蒙亮……再次进入陆家……他心潮澎湃！此时看到院子中间大槐树上挂着的人已经像死了一样！聂永强用沙哑的声音对身后的利军说：“他死了就扔出去喂狗，还有气就他妈的给我泼醒……
利军走到“狗崽子”的身边，看到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脉搏也十分微弱……
利军狠狠的给了狗崽子胸口两拳……狗崽子算是咳嗽了一声，刚有意识，就被一盆脏水泼了个透心凉……
狗崽子下意识的抖抖了头上的水……利军二话没说就狠狠的踹了狗崽子一脚，狗崽子低着头紧咬着嘴唇……
利军“：大哥，他醒了。”
聂永强“：把那个挨千刀的都给我带过来。
聂永强的手下很快把困得跟粽子一样的陆有德、席纹、陆少康带过来了……
聂永强：指着陆少康和狗崽子，“陆有德？这两个都是你的崽子？”
陆有德：“我说过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
聂永强“：哎，你还不承认你在撒谎么?”
狗崽子“：您放了他们吧，主子的错，受罚的应该是奴隶，您怎么的都成，求您放了他们吧……”
聂永强：“嘿嘿……？有意思哎，他们三个人欠我们家好几十条血债呢，你一个人？你凭什么？就凭你是陆家的一条废物狗？”
狗崽子：“您……狗崽子不会说话，您别生气，狗崽子是说您说的血债的那些人不都已经死了么，您杀了陆家，他们也都死了，那么您是报了仇了尸体您还得处理，多麻烦，狗崽子虽然小还可以做很多事，如果侥幸有命活到大了，还可以做很多事，狗崽子可以供您任意驱使……”
聂永强“像你现在在陆家一样？”
狗崽子：“是。”
聂永强“：呵呵呵呵，你到时会替我想啊，不行，来人，给我动手，把陆有德和他媳妇给我凌迟处死……脑袋直接挂城楼上……
陆有德：“你聂永强在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讲义气，有担当，到这时候，您杀我们夫妇不为过，可这五六岁的孩子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个人么？”
聂永强“：那树上捆着的还留着你的血呢，你拿他当人了么？对不是人的人，就得用不是人的方法对待。来人啊，把他们的嘴堵上，开始行刑……”
陆少康“：不要，不要，你杀了我吧，他们都是老人啊，什么都做不了了。”
陆有德“：孩子别求他，当年我做下了事，我早想好有一天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孩子没事，黄泉路上还有你爹和你你娘呢，我们先走一步……给你探探路……”
陆少康：“不要，不要……爹，娘……不……姓聂的，你让我跟他们一起死吧……一起死吧……”
聂永强“：当年，我就是亲眼看着我爹被他们杀死，我娘被掳走的……今天我也要您们陆家人尝尝这个滋味……
行刑人开始动手了，周围看着的人，都沉默的，陆少康被贱上了血，哀嚎不止……小孩子哭的很快抽搐了起来。”
狗崽子“：少爷，少爷……狗崽子一看疯了一般的挣脱开了绳子，跑到了陆少康的身边，扶着他躺在地上，掐他的人中……陆少康要咬东西，情急之下，狗腿子把胳膊给了他……”
狗崽子被咬的疼的眼泪啪啪的掉，可还是努力安抚着少爷平静了下来……
陆少康清醒了过来看到时狗崽子在他身边照顾他，却一把推开了他……我的娘，我的爹……又哭开了……
狗崽子尽力安抚着少爷，哪怕陆少康在打他：“少爷，少爷别哭了，已经这样了……您别哭坏了身子”
陆少康“哪有怎么样，不还是得死么？哎，他们都死了，您也快点杀死我，让我陪他们去吧……”
聂永强“：想的美……给他给我扔猪圈喂猪去……”
陆少康“：不要，不要……”
利军：“是”
利军带着两个人打带走了拉走了狗崽子，带走了陆少康……
狗崽子开始拼命磕头……聂大爷行行好，别让他死，别让他死……没两下狗崽子的头上就出了血……
聂永强：“别磕了……抬头……”
狗崽子满脸是血的抬起了头。
聂永强：“他都是要死的人了，你给他求情，你能有什么好处？”
狗崽子：“没好处。”
聂永强“那你？”
狗崽子：“狗崽子是狗，狗最起码懂得忠诚，狗崽子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在陆家，只有他能让我吃上一顿饱饭，他对我好，而且我知道……”
聂永强“：你知道什么？”
狗崽子：“他是我哥……我可以死，他不能……！”
狗崽子说完这句话，又晕了过去，聂永强下意识的拽了他一把，没让他的脑袋磕到地上……
聂永强“妈了个巴子的……还兄弟……”聂永强着一拽看到狗崽子脖子后面有一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胎记……
聂永强抱起了狗崽子，五岁的孩子，身子很轻薄……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伤……轻轻的叹了口气
聂永强“：快把朱先生请来给这个崽子治伤……”
朱先生到了聂永强房间里，看到躺在床上的孩子，没说话，直接把脉诊治……诊断时一直皱着眉头……过了一会，走到了桌前。
聂永强“：怎么样？”
穿着一身皂色大褂的朱先生：“先天就亏的厉害，本来是不能多劳累和忧伤动怒的，可是他应该天天都是这么活着的吧…而且他现在是严重的营养不良…现在已经落下病根了，难治……再说了，就算治好了你……
聂永强：“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朱先生：“我给他针灸，一个多时辰就行了，我给他开点药吧”
聂永强：“狗崽子的贱命不配用药……我没一枪毙了他都是恩赐了，在他醒之前，给他送杠头那去。”
利军：“杠头？，马棚？”
聂永强：“我的规矩你们都知道，就是一个女子在我的地盘也没有白吃饭的道理。”
利军：：“可是他还没有马高呢”
聂永强“：那是他自己的事……告诉杠头，要是他干得好，就给他碗剩饭，干的不好，就给我揍，揍死也就罢了。”
利军“：是。
而此时，陆有康被锁在猪圈里，几乎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猪们在往他身上拱，张嘴甚至要咬他，他吓得只好缩在角落里满地打滚……连哭带嚎的，到了夜里已经完全哭不出声了……满头满身都是稻草……
利军叫人把狗崽子扛到了马棚旁边的小木屋里，管马的杠爷就住在这里。
利军：他是陆家的那个狗崽子……老大说，让他在这干活，干的好了，你给他碗剩饭，干的不好，你可以打他骂他……但是……你轻易别伤了他的性命，大哥现在在气头上，这么多年了心里一直憋着这股火呢……可毕竟他们俩还是一个娘的娃，你说的呢杠头。
杠头“：我不要，我这只收能干活的人，一个这么小的崽子什么都不能干。”
利军：“杠爷，据说这狗崽子在这个家什么都干，现在伺候陆少康，也不能什么都不会，再说了，人家孩子小，你可以教他么，其实我也觉得这样，但是大哥你知道他决定的事情，我们谁都改不了。
杠爷：“我这也有自己的规矩，但是大哥既然把他给我了，我尽量让他有所用吧。”
利军“：嗯，你有什么不满意的，直接跟我说吧。”
杠爷：“知道了。他怎么还再睡？”
利军：不是睡，是晕，朱大夫已经给他用过针了，等他醒了，就可以……
杠爷：“我知道了，你走吧。”
利军走了……
两个时辰后，狗崽子醒了，看到火炉边上一个取暖的大爷自己没见过的，狗崽子不敢说话……
杠头“醒了，能动，就起来，喝碗热水，行行规矩了。”
狗崽子：“是。”

嘻嘻，我这次设定人物出来的比较慢，文中的每个人都不会只有一面的

狗崽子说着就想要跪立起来，可是身后的伤疼的他……可他还是艰难的爬了起来，跪到了杠爷的身边。
杠爷面无表情，低着头吸着烟……
杠爷把一碗热水递给了狗崽子
狗崽子：“谢谢您赐水。我该叫您主人对么？”
杠爷：“呵呵，你还在陆家，能做你主人的只有聂永强一个，我就是个管马的，他们都叫我杠头，你得叫我杠爷，你在这，就只能听我的。
狗崽子：“是”
杠爷：“这里的活，你干好了就有活路，干不好我会教训你”
狗崽子：“是
杠爷：“听说陆家不把你当人……那在这……”
狗崽子：“狗崽子就是您的一条狗，您随便用……”
杠爷听着狗崽子伸着脖子，像是乞求的样子，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自己，心理一紧，这孩子是挺可怜的。心理下定了主意，至少得让这个孩子在这里吃饱穿暖……
杠爷：“马棚的活，你干过么？”
狗崽子：“没有。”
杠爷：“没事，慢慢跟我学，过几天你都会了。”
狗崽子：“是。”
杠爷继续吸着烟……
狗崽子跪在那，捧着碗……
杠爷：“这碗是你的了，放地上，再把外面，再把外面的柴火抱进来些。”
狗崽子：“是”
狗崽子起身走到屋外，把堆在屋外的柴火抱了进来。放在了屋里的地上。
杠爷吸了烟灭了烟杆子走到了狗崽子的面前，朝着他的后背就来了一下，狗崽子立刻疼的咬了下嘴唇：“脑子干啥的？这柴让你抱进来是干啥用的？”
狗崽子：“是……生火用的。”
杠爷：“那放这个干吗，放火炉那去？会生火么？”
狗崽子：“是……会”
狗崽子开始生火……杠爷拿过米，下到炉子的小锅里，用拿水壶倒了很多水进去。
杠爷：“这是吃伙房的，但这么晚了，估计伙房里没有什么了，煮点粥，你喝点再睡吧。”
狗崽子恍然大悟，这是要给自己煮粥喝啊，这样的待遇他还从来没有过……他很高兴，小声腻腻的说：“谢谢杠爷”
杠爷没多说神马，晚上让狗崽子喝完了粥，就让他到炕上继续睡……狗崽子应了句是，就爬到床上迷糊去了，可等第二天早上杠爷起来时，却看到狗崽子蜷着身子在地上睡呢……
杠爷揪着狗崽子的耳朵：“哎，你这个小狗崽子啊，有热炕不睡睡地上……”
狗崽子醒了，看到杠爷揪着他耳朵，低着头……
杠爷松了手：“怎么回事你。”
狗崽子：“狗是不可以上床的，只有主人才可以。”
杠爷：“你……说着松了手……叹了口气，往屋外走”
狗崽子连忙追上杠爷走到了他的面前跪下磕头：“杠爷，您别生气，都是狗崽子的错，您罚我，打我吧”
杠爷：“起来，去洗脸，准备干活了。”
狗崽子：“您不生气了么？”
杠爷：“你管我生不生气呢？”
狗崽子：“杠爷生气了，会告诉主人，主人会把狗崽子杀死，或者赶出去，狗崽子不想死，也不想被赶出去，所以杠爷您打也好，骂也好，罚也好，怎么样都好，就是别狗崽子的气，别告诉主人……”
杠爷听了这些话皱了眉头，拿起烟袋锅子就要打“：小小年纪心眼倒是不少，这套小把戏你哥小时候就跟我玩过，真是的哥俩好啊？”
狗崽子一听：“我哥？”
杠爷：“聂永强”
狗崽子听到这愣了一会子……
杠爷：“你呀，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他……”
说曹操，曹操还真来了，此时，聂永强拿着鞭子走到马棚来，其实他是不由自主来的，昨晚做了那个决定之后，心里还是有些疼，一直惦记着朱大夫说关于狗崽子身体的话和自己的决定。他是娘的还是，也是那老不死的种，他是从骨子里憎恨陆家的每一个人，更是恨这个狗崽子到了这个时候，知道自己身世了，还挂念陆少康，想想他就来气，就做了让狗崽子去马棚为奴的决定，可是还是有些不放心，让利军准备了些上好的伤药，人参片，又给杠头拿了些上好的烟叶，一大早就来到了马棚前，想着看看孩子，顺便溜溜马，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聂永强：“杠爷，这死崽子刚来就惹你生气了？”
还没等杠爷回话，聂永强就去马棚，拿出了捆牲口的生字，拽着狗崽子，捆上了他的双手，一句话都没说，拽着他，，拉出了自己的马，聂永强骑上马，拽着绳子……要出院子。
看门房的大爷不敢怠慢，只敢开门，就看一出门去，聂永强就骑马狂奔，从陆家大院一直奔到了城墙前的空地上，狗崽子在被拖行的那一刻已经穿不过去来，晕了过去……地上开始有了斑斑血迹……
杠爷一看情形马上套上马……追了上去，一边喊着：“强子，你再拖，他就死了……强子，别这样，别这样他怎么说也是你兄弟。”
愤怒至极的聂永强听着杠爷的劝说，有些犹豫，趁着当口，杠爷用刀砍断了绳子：把奄奄一息，已经昏迷的狗崽子抱到自己的马上
杠爷没说话，直接快马把人带回了马棚，把狗崽子放到床上，自己拿酒搓他的手心脚心……
聂永强跟了回来，坐在床边上。
聂永强：“他让你生气了，他该死。”
杠爷：“去你的，柜子里有人参拿来，快给他煮了。”
聂永强：“哦，我都忘了，我带人参了。”
把袋子里的人参倒在锅子里，煮了：“带来了不少呢，够保他的命的。”
杠爷：“你呀。”
聂永强：“杠爷，我的命是你救的，谁对杠爷不好，我就会对谁不好，这规矩全寨子都知道，现在到了陆家庄也不会有变化，这狗崽子本来是我孝敬您的，想着我这忙，没时间照顾您，可没想到，他来这第一天就让您生了气……都是我强子不好，我不该……“
聂永强：“杠爷……“
杠爷：“说到底是你弟兄，那有哥哥这么对弟弟的，他也不是想成为陆有德儿子的，现在活成了这个样子，是他的错么？”
聂永强说不出话来了。
杠爷：“
杠爷：“别说这个了，你出去吧，这里的事，你别管了，没什么事你也不用来了，这崽子你给我了，我就管他……”
聂永强：“那麻烦杠爷了，这烟是从东北老乡买的，您抽着好，就告诉他们，我再给你带。这伤药……”
杠爷：“走吧，哎。”
聂永强走了。

其实我特别想说陆少康就是和他相反，性格特别强的，结果混的比这个狗崽子还惨呢

因为被马拖的身上多处外伤，尽管伤口被及时处理了，但是仍然有感染的迹象，狗崽子开始发烧，聂永强又叫来了一个年纪不大的下属来照顾狗崽子，让杠爷歇歇，杠爷不用，硬是把人赶走了。聂永强知道杠爷的脾气，也就没再派人去。杠爷一宿没睡，给狗崽子一直做物理降温，往他嘴里喂药，就这样折腾了一天一宿，老头也累的不行，坐在椅子上就睡了……
睁开眼睛的狗仔子看到杠爷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又看到自己躺在暖暖的炕上，立即就想起来，可惜自己浑身每个地方都很疼，根本起不来，他只能咬咬牙躺在炕上……开始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被聂永强骑马拖行的过程，他本来以为自己一定会死的，结果自己现在活了下来，那个人会不会更生气啊？狗崽子想着想着莫名其妙的自己就留下了眼泪……此时杠爷醒了，看到狗崽子醒了也挺高兴，走近狗崽子发现他眼里流下了眼泪……
杠爷：“特别疼么？”
狗崽子赶紧摸了摸眼泪：“不，不，不疼，对不起杠爷，您打我吧。”
杠爷：“他已经罚过你了。”
狗崽子：“可是我又犯错了，我是不能流泪的。”
杠爷：“嗯？”
狗崽子：“他……给我下了很多规矩，包括在任何时候都不允许我流泪，只要看到我哭，他打的比平时还狠……还凶。”
杠爷：“那不让你上炕睡也是他的规矩。”
狗崽子：“是，还有，不能喝热水，不能吃别人给的好吃的，只能吃家里的剩饭，不能随便乱走，他和家里的人不问我话的时候，我不能说话，不能穿衣服，不能弄脏家里的地方……”
杠爷：“哦。”
杠爷没说什么，在整个中原地区的土匪堆和大户人家里，在那个时代，养“人畜”的家庭很多，都是贫困地区家里有的男孩，女孩家里养不起了，卖给大户人家或者土匪，做人畜，人畜是比奴隶还下等的奴隶，不仅什么活都要干，还要受各种侮辱，比如成年人畜做爱都成了主人家的娱乐项目，都会有所有人来管看，任何时候只要主人不满意，一个命令，人畜就会死，命不如草介。且一旦有了后代就生生世世都是主人的人畜，有的地方的人畜规矩更多，真的要完全像狗一样爬行生活，一生都只能跪立着，遭受主人的虐待。这是很正常的。只是狗崽子才五岁……恐怕是他见过人畜中年龄最小的。
狗崽子：“杠爷？”
杠爷：“怎么了？”
狗崽子：“对不起，狗崽子给您添麻烦了。”
杠爷：“没事，你很快就会好的。”
狗崽子：“我记得，我好像听到他说的话了，他说我该死，可是他还是……是您救下了我对么？”
杠爷：“没有，他没有真想要你的命，否则，别说是我，就是神仙也很难从他的马下救到你”
狗崽子：“狗崽子该死，狗崽子惹您和主人生气了。”
杠爷：“事情过去了也就没事了，你是撞他枪口上了。等下，把这个喝了。”
狗崽子：“什么？”
杠爷：“人参片，是他特意拿来的，快喝吧。”
狗崽子：“这东西给我喝？”
杠爷：“没它，你早没命了。”
狗崽子一下子哭了起来。
杠爷：“哎哎，哎，让你喝药你哭个什么劲啊。”
狗崽子：“我感觉我好幸福，我恐怕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人畜了吧……”
杠爷严肃起来，“你以为一个人畜可以有这么好的待遇么？，而且在你惹了他不高兴之后？”
杠爷摇了摇头：“你赶快养好伤吧，别忘了你来这的任务。”
狗崽子：“是”
狗崽子清楚记得聂永强的话，他是被送来伺候杠爷，替杠爷干活的。
狗崽子的养生生活还是挺清闲的，每天就是喝药，换药，吃饭，拉屎，睡觉……但是每天的喝药换药过程对他来讲都犹如走入鬼门关转一圈再回来，药特别苦，换药又特别疼……
而此时狗崽子并不知道，被关在猪圈里的陆少康都饿的忍不住吃了几天的猪食之后，再也忍受不了在猪圈的生活，趁着夜色翻出猪圈围栏，往出跑，本来目标不大，跑的还挺顺利，但是到了城楼处，他看到了父母挂在城楼上的人头，就忍不住站在那哭……这一哭就被巡逻岗看到了，立刻被追，终于被四个人堵在死胡同。按在了地上，被抓住。
陆少康逃跑被抓时，聂永强正被四个人畜女伺候着呢，利军得了信，没让下面人打扰聂永强，而是直接把人栓到院子里树上吊着，一夜过去，陆少康觉得自己都要冻死了的时候，利军把消息告诉了聂永强。
聂永强笑笑没说神马：“利军你告诉我俘虏在我这逃跑的规矩是什么？”
利军：“是四肢切断下油锅”
聂永强：“就这么办。”
利军：“他只是个小孩。”
聂永强：“我已经仁慈过了，给他送猪圈里没直接处死他，已经够意思了……”
利军：“他还什么也不懂。”
聂永强：“他懂得想杀我，懂得咬我，这次他跑出去回不来，十年后就得回来一个杀我的。”
利军：“可是大哥，那样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聂永强：“我是土匪不是菩萨……你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伤害。”
利军：“一个孩子能翻出多大的花……”
聂永强：“利军，你怎么了？”
利军：“好吧，我听你的，人我送刑堂断腿。”
聂永强：“先打个一百鞭子吧，等他被打死了，断腿什么的也就不知道了。”
利军：“您……”
聂永强：“少废话。”
利军：“利军：“您要是真想杀他给他个痛快的吧。”
聂永强：“不让我痛快的人，我不让他痛快……。”
利军“：大哥。”
聂永强：“你也想进刑堂是么？”
利军跪了下来：“他活着，陆家人和这里的人就会更怕你……那个崽子是个警示！”
聂永强：“就给我打，打上一百鞭子他不死就是他命大。”

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甭说被打上一百鞭子，只要打上五十鞭子，都是会死过去的。一个仇人的家的孩子在一群早已经见惯生死的土匪堆里，他的命自然不值一提，也许在很多人看来，他早就该死，当两个人给他拖到刑堂的过程，没有人表现出任何的怜惜。利军看到这一切，他知道在中原到西北，连年灾荒的时候，一个孩子的命真是不如草芥，于是孩子成为像狗崽子的人畜越来越多，很多大人为了活下去，都不惜卖掉自己的儿女，而眼前这个陆少康已经有过六年衣食无忧的生活的陆家小少爷已经是算没白来人世一遭了。让利军不能理解的是，当初那么仇恨陆家的聂永强都被卢少康咬了一口，都没有动杀他的念头，现在为什么却动了这个念头，难道？聂永强是一个不会轻易被外人看透的人，但是跟了他几年的时间，利军明白，聂永强的任何决定都不会随便做出的，他的勇，他的谋，都自有道理，但从不轻易示人。现在陆家大部分的参与当年残害聂家的人都死了，唯独剩下这个孩子，按道理说，他的死活真的没什么关系了，利军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却因为这样一个不值一提的孩子，去跟聂永强争辩……
没有人知道跟着一个看似喜怒无常，却城府极深，本事极大，心狠手辣的大哥，做他的近卫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但这件事利军已经做了很多年，甚至默默的在身后跟着聂永强都成了他的习惯。
眼下，利军没工夫多想什么，只是来到刑堂，吩咐人把陆少康扒光了绑在刑凳上。因为利军不止是聂永强的近卫，还是他刑堂的主管，利军至今也不知道聂永强为什么让自己做整个队伍刑堂的主管，但是自从做了这个位置，他一直很忙，因为聂永强对他柳子纪律的要求完全超乎了一个土匪帮的模式，而更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部队，唯一不同的是，他定的那些规矩比部队的还要严苛……让利军想不到的是，即使这样，来柳子上跟着聂永强的人越来越多，因为在他这，挣钱多，又不会染上什么恶心，家里困难的男人都愿意跟着他上山……利军只能越来越佩服他这个大哥了。
陆少康从来不知道陆家还有这么座刑堂，他从来没进来过，狗崽子也没进来过，陆少康被带进来时，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当有人跟利军报告这个时候，利军没有说话，是啊，这孩子聪明知道，这是的他的死期了，很奇怪，为什么那抓他时，那天他那么英勇，哦，那时他有父母在身边给他壮胆，现在就是他自己了……
利军：“陆少康作为陆家的孩子自私脱逃，按照聂家军的规矩是断掉四肢下油锅，大哥念他年少无知，改成一百鞭的刑罚……他若抗得过去，命就留下，抗不过去是命该如此，开刑……
执行的兄弟拿起皮鞭就开始打，一，二，三……
陆少康从来没挨过这么重的打，几下就疼的要受不了，开始大哭大叫……聂家军的鞭刑要求很高，要鞭鞭见血的，没几下，陆少康的小身子上就布满了血色，他大声喊着爹，妈，让人听着心疼……
行刑者拿出破布要给他堵嘴被利军制止住了，“他喊不了几声了……”
利军已经让“猴子”去买席子准备裹住陆少康的尸体……
“猴子”急匆匆的走到马棚，猴子：“杠爷，我要提马？”
杠爷：“去哪啊？”
“猴子”：大集，买席子，晚了就来不及了。
杠爷：“什么事这么急？
“猴子”：陆家的死崽子跑了，被他们抓回来了，大哥说要鞭百，现在刑堂正行刑呢，一个不到六岁的娃，肯定熬不过去的，利军哥让我先准备，别让大哥看到尸首没不能赶快处理晦气。
这话让狗崽子听见了，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立刻下了炕，一步步的开始往出挪。
杠爷：“你去哪？”
狗崽子：“我去找他……少爷不能死，少爷不能死。”
杠爷：“你不能去，刑堂不是你能去的，擅闯刑堂者是死罪的”
狗崽子：“我不去刑堂，我要去找你们的大哥，我要求他，要打就打死我，别伤他……”
杠爷：“你混蛋，把你的小命救回来容易么，又要去送死，他那个脾气，你都知道了，本来他就……”杠爷给了狗崽子一嘴巴。
杠爷：“你要听话”
狗崽子：“无论怎样我都要试试，他也是我的兄弟……”
杠爷：“他不会理你的”
狗崽子：“我……求求你了，让我去吧。”
狗崽子跪下磕头求杠爷……
杠爷：“滚，死了不会给你收尸的。”
狗崽子：“知道了。”
狗崽子的伤根本无法长时间的行走，可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就是用跑，跑着跑着，浑身的绷带纱布都开了，伤口开始流血……
狗崽子不知道该怎么求聂永强，可他知道他必须得去……
狗崽子跑到了聂永强的房门口，鼓足了勇气站起身跟门卫说：“大哥，烦您通报一声，我要见强爷。”
门卫一脚就把狗崽子踹倒了，：“你这个小王八蛋的，你算什么东西，强爷是你说见就见的，滚。再不滚小心爷揍死你。”
狗崽子：“我要见，一定要见，强爷，狗崽子要见您一面……”
狗崽子在门外开始大声喊上了……
门卫连忙去捂狗崽子的嘴：“强爷午睡呢，不容打扰的”
狗崽子：“强爷，狗崽子求见您一面……”
狗崽子拼命挣扎着，叫喊着……
而此时挨过二十几鞭子的陆少康已经晕过去了，行刑的人开始给他泼水……利军有点看不下去了，转过了头，给这么小孩子上大刑，在他的刑堂还是第一次。
聂永强听见外面叫嚷，披了件褂子就推开了门，门卫见状只好放手跪下，而狗崽子也跪了下来。
聂永强：“什么事这么吵？”
狗崽子：“强爷，小的求您绕过陆少康的命吧。”
聂永强：“他逃跑了，就该罚，在我这，我犯错了，我也得挨罚。他罪该致死。”
狗崽子：“可他是个孩子，你小时候没犯过错么？你小时候犯错时，也要被打死么？”
聂永强：“哎，你怎么说话呢？”
狗崽子：“狗崽子知道这么说话不尊敬您，您等狗崽子说完，罚死狗崽子，狗崽子也别无怨言，狗崽子是人畜，就是被虐死的命，但是狗崽子就要说，狗崽子生在陆家，每天都可能会挨打，挨骂，受罚，因为这个家容不下我，我一直很想死去，而陆家只有少康少爷疼我，他爱吃的东西都会留给我一点，他爱玩的东西也都会给我玩，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他不欺负我，他总说，他没见过比我更可怜的人，我冷的时候，会靠在他身上，可是他比我小啊，他是我的主人啊，老爷说，忠诚的狗总会有机会活下来的，前提是他必须要忠诚，我是这个家的狗，这个家没了，主人没了，狗自然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可是小主子还活着，我得活下去，照顾好小主人……可是现在小主人要死了，我这当狗的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狗崽子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聂永强“：你就那么愿意当狗？”
狗崽子：“不愿意，可是在这个家，我不当狗我活不来的，我也想过逃，可是我这么小，逃出去也是活不下来的……我只能当狗，当一辈子狗，才能活下来，现在没有一辈子了，我这么差劲，您一定会杀了我的是吧，所以，我求您了，饶了他，杀了我吧，要不您让我们一起死去行么，我想做一个忠犬。我不想让他们说，陆家连一条狗都是坏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聂永强听完这些话，心理从未有过的疼痛起来。
聂永强：“我现在是你的主人，做我的狗，你愿意么？”
狗崽子：“我难道不是你的狗么？”
聂永强：“我是说，你愿意像为你的主人一样，为我去死么？”
狗崽子：“我愿意。”
聂永强：“可是……我不想让你当我的狗……”
说完，聂永强就走了，狗崽子：“聂爷，你还没答应我呢？”
聂永强：“我不答应你，你怎么办？”
狗崽子：“一直跟着您，在您杀我之前，一直求您。”
聂永强笑了
狗崽子就这样跟着聂永强来到了刑堂。

聂永强到了刑堂，进了刑堂就听见，鞭声还在呼啸着，陆少康已经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眼里全是眼泪，他知道自己要被打死在这里了，他呜咽着，后悔自己逃跑，后悔自己当时没有随父母一起去死，现在要面临死亡了，他很害怕，鞭子抽着他，他身体一直就再发抖。
聂永强一进来，监刑的利军就站了起来：“大哥。”
聂永强：“打多少了？”
利军“：快四十鞭了，他已经快撑不住了。昏死过一次，被我们用水泼醒了。
聂永强走到陆少康的身边，一挥手，鞭刑停了，看着他浑身上下都被打的皮开肉绽，尽管鞭打停了，陆少康的身体却疼的一直再抖，他怕极了……
聂永强笑了一下，蹲下身子来，抬起了陆少康的头：“还认识我吧。”
陆少康：“嗯。”
聂永强狠狠的给了他一嘴巴子，打的他嘴立刻就出了血：“你爹跟你说话，你也嗯？”
陆少康：“对不起，聂爷，但是你不是我爹。”
聂永强：“还敢跑么？”
陆少康“：不敢了。”
聂永强：“想不想让我饶了你？”
陆少康看了看聂永强犹豫了一下“：想。”
聂永强：“求我。”
陆少康低下了头不说话。
聂永强：“都到这份上了，还玩个性，小孩崽子，你知道你咬我一口，我都留下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要打死你么？”
陆少康：“不知道。”
聂永强：“因为你的脑子里装满了屎，我杀你父母时都没杀你，给你扔进猪圈，你就应该有意识，我不想杀你，而且给你安排了地方，你再那过的再难，也不会死的，而你现在逃出去，就凭你一个小孩子，早晚被人家拐走卖了，到时候的日子可能还不如狗崽子呢。”
陆少康没说话。
聂永强：“像你这样脑子里装屎的家伙，还想杀我？做梦吧，而你在我这活着的价值，就是因为你是我的敌人，你跑了，对我没价值了，我还会拿你当人么？”
陆少康听着更难受。他知道他做错了。
聂永强“：你有个好人畜啊，那狗崽子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来求我……呵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的逃跑让你失去自由了，从现在起，你就在这的地牢里呆着，待到我想把你放出去为止。”
陆少康还趴在刑凳上默默的流泪……
聂永强：“再敢胡闹，你剩下的我翻倍还给你。”
陆少康依然没说话。
聂永强：“给我继续打，打到他学会回复我说话为止。
陆少康：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胡闹了。“
聂永强：“给他送到地牢里去。”
陆少康：“谢谢聂爷。”
聂永强：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看到完全脱力，疼的无以复加的全身像水洗过的陆少康被两个人拖着进了地牢之后，聂永强也默默的参观起这座在陆家地下的刑堂和地牢……这座地牢就像一个大笼子靠在陆家庄园住宅后院的一处偏僻的院子里的地下。石头的建筑，回字形的结构，口字周围是刑堂四个部门，有审讯的，有办公室，休息室，执行室，回字形的第二圈就是地牢……每一座囚室都只有一米高，人在里面只能趴着，或者躺着，根本站不起来……在陆家，能在这里活下来的人少的可怜……而陆少康就被关进了这里的囚室……囚室一直无人居住，到处都是发霉的味道……没有被子，甚至连稻草都没有……
聂永强：“利军，让他们拿点稻草，拿条被子来，别把陆大少爷冻着了……”
利军：“是”
聂永强“：陆少康，好好享受吧，这是你们家自己盖地牢，现在你住在这，正好”
陆少康已经疼的难过至极……
聂永强看着陆少康，也没说话，背靠着坐在台阶上……
一直默默的跪爬在聂永强身后的狗崽子，爬到了聂永强的身边，用舌头舔吅着聂永强的鞋子，用袖子给聂永强擦鞋……
聂永强：“起开！，滚远点，”
狗崽子磕头后，默默的起开，跪爬到了聂永强的身后……
聂永强“你个贪心不足的，已经答应不杀他了，还想我怎么样？”
狗崽子：“给他上点药吧……”
聂永强“：我去……”聂永强向狗崽子挥起了拳头，狗崽子低着头颤抖着伏下了身子……
聂永强看这狗崽子的样子，在看看里面趴着疼的几乎要咬掉自己手指头的那个……起身，跟利军说了句：“找个人给他瞧伤，不过这个崽子么，就不必给他伤药了，给他他也没珍惜过。”
聂永强说完就往出走。而狗崽子依然跟着爬行……等出了地牢很久，聂永强却后面爬着的狗崽子没有跟上来，等再往回一看，狗崽子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聂永强一摸吅他的脑袋……都烫手……聂永强狠狠的掐了一把狗崽子的脖子，随手一提就把狗崽子抱在了怀里。
看着狗崽子嘴唇干裂眼睛紧闭的样子，真像一只受伤奄奄一息的小狗……聂永强直接把他抱到朱大夫那里……朱大夫检查了一下……
聂永强：“怎么样？”
朱大夫：“可能低烧了有一阵子了，这回高烧，可能是经过了惊吓劳累……没事的，我给他喝点药，他休息一下，烧能退下来的。”
聂永强：“这不作死么？”
朱大夫：“人畜从懂事起都知道自己的命运的，所以都不太懂得珍惜生命”
聂永强：“虎毒不食子也是对的。”
朱大夫：“什么意思？“
聂永强：“他老吅子真会想，让他用给别人做人畜的办法活下来，多活一天也是活，也对。”
利军：“那大哥，陆少康是不是也要这样才能活下来。”
聂永强：“你就这么想他活？”
利军：“原来是一条命，现在看来也是两条命了，这狗崽子重情义，如果陆少康死了，你就给他一座金山银山，他也活不好的。”
聂永强：“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这种幼稚的哥们义气。”
利军：“大哥，你曾经说过，如果没有兄弟，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拼不到现在，他们幼稚，我们就……不幼稚？”
聂永强：“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利军，你最近怎么了？”
利军：“我怕……”
聂永强：“怕什么？”
利军：“怕您报了仇，有了这么多财产，就不要兄弟们了。”
聂永强“呵呵呵，恐怕大伙都这么想吧，不会的，我不仅不会远离你们，还要继续武装你们，铜州要想有太平日子过，就得有更强大的力量。”
利军：“嗯。”
聂永强：“你跟兄弟们说，想走的，到账上领三块大洋，自便，不想走的，都给我守着本分，至于以后干什么，怎么干，我都有安排。不过还是老规矩，不想听令的，都给我滚远点。
利军：”是“
聂永强：“哎，听说，怡红院今天晚上要给咱们送批姑娘，给你挑一个，好好爽爽。”
利军：“大哥。”
聂永强：“赶紧啊，要收了房就早点说，我给你办，我还想早点当干爹呢。”
利军：“没事，我走了啊。”
聂永强：“呵呵呵，那俩崽子，还有家里的事，你多顾着点，我明天去武汉。过两天回来。”
利军：“哦。”
聂永强“哎，你也不问问我为嘛不带着你？”
利军：“大哥你歇着吧啊，我回去了。”
聂永强：“切。回来给你带大枣糕呢。”
利军彻底无语，只能笑笑……离开。

狗崽子醒的时候是半夜了，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已经被送回了马棚，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没想到自己救了陆少康，但他知道，这可能也是自己最后一次救他了，因为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他就看懂了聂永强的果决和狠绝，他已经忍耐了很久了，对他这个不如草芥一样的狗崽子给了那么多的包容，自己还能奢求什么呢，只能好好的为杠爷干活了。就这样想着，刚退烧的狗崽子在伤口刚刚重新包扎好时，在天还没亮时，就去干活了……
杠爷在天亮之后在马棚里看到了狗崽子，此时他正在给马上粮草……被杠爷吼住了。
杠爷：“放下。”
狗崽子连忙放下了稻草。
杠爷：“你干什么你。”
狗崽子连忙跪下不说话了
杠爷：“这是马不是羊，它们光吃草怎么能行，还要吃麦芙和黄豆做的饲料……”
狗崽子：“哦，对不起。”
杠爷：“你伤还没好呢，回去歇着去。”
狗崽子：“杠爷我没事了，您就让我跟您学着干活吧，陆家的规矩是干完活了才有饭吃，活没干完的只能挨打。”
杠爷：“其实他的规矩也是这样，可是你的伤还没好……”
狗崽子：“既然有规矩，狗崽子就守着……”
杠爷：“人参片也是有数的，不能这么浪费了。”
狗崽子：“杠爷，我会注意的，您放心好了，不会再浪费您的人参片了。”
杠爷摇摇头，开始一边干活，一边教狗崽子……
其实马棚的活很辛苦，成年人干完一天都得累的起不来炕，何况一个刚刚五岁的小孩，
对于狗崽子来说，这里的每一个活都是巨大的挑战，提水桶，自己提不动，磨豆子，自己都推不动磨……喂马，搬草料也很慢，杠爷分分钟就做完的事，狗崽子用了很长时间都做不好，狗崽子心急，难过，忍不住哭……又不敢哭，一着急，嗓子发炎，说不出话来了。
而连吓带伤的陆少康也是一股火，嗓子也失声了。两个孩子同时失语，引起了杠爷，利军的警觉，会不会是又什么问题，或者阴谋？
利军和杠爷都主张再审一审两个孩子，而从武汉赶回来的聂永强听说两个孩子同时失语，么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命令，就一直笑来着……笑的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的

聂永强叫大夫给他们给他们配点药送过去吃掉，一周之后，狗崽子的嗓子能哑哑的说几句话了，而陆少康还是不出声。一个月之后，还是如此。聂永强也没不在意这些，下面的人也不在意这些。直到这天铜州下起大雨，在地下的地牢也有几处渗水，利军说不放心想去看看，牌也不打了，就要去，聂永强忽然想起地牢还有个陆少康关着呢。聂永强和利军走近地牢，就天棚上有几处漏水，看牢的兄弟正在拿水盆接水，聂永强告诉他们：“都记好了，天晴了统一修修。”
利军点了点头，聂永强就径直走到了陆少康的牢房门口，打开牢房，看到看到趴着的陆少康忍不住挡了挡自己的眼睛，牢房里太黑了，现在有一点光线都觉得太亮，聂永强：“是我。”
聂永强径直走到了陆少康的铺上，棚上周围的渗水流到地上，地上的草湿了，陆少康裹着被子蹲坐在地上……聂永强能看到孩子的眼角有泪痕……
聂永强对利军说：“等天好了，给他绑外面，晒一天的太阳。他在这里都要发霉了。”
陆少康没有惊讶，没有愤怒，没有失望，只是忍不住用手掐了掐被子……
利军：“是”
聂永强看着脸色有点青黄的陆少康：“还说不出话是吧。”
陆少康有些瑟缩的点了点头。
聂永强：“你放弃了说话的权利，那就永远不要在说话了。这药就是让你永远说不出话的哑药，吃了他就可以永远说不出话了。”
陆少康听着惊恐，立刻起身，结果头要撞在墙壁上，是聂永强眼疾手快给他拉到身边，左手手牵制住了陆少康的下巴，逼迫他张嘴……陆少康不从，一边躲，一边说：“聂爷不要，不要，聂爷我错了，您罚我吧，我不要说不出话，不要当一个真正的哑巴……”
聂永强：“呵呵呵呵，药都拿来了，不能浪费，你给我吃，吃……”
聂永强强行往陆少康的嘴里灌进去了药……
陆少康吃进药去拼命想用手往出抠，而此时他一个眼色，利军就拿来了绳子，给陆少康的双手双脚捆的死死的……
陆少康急的呜呜直哭……
聂永强：“呵呵呵，利军，这回你就等着破产吧。我说的没错吧，果然他是装的”
利军：“爷，我错了，利军管教不严，请您惩罚。”
聂永强：“嗯，罚，这房顶上的活，你一个人干了吧啊。”
利军：“是”
聂永强又笑了。
看着陆少康急的哭的又要抽过去的样子，连忙吼了一句：“闭了，哭什么哭啊，给你吃的又不是真的哑药……只是一颗山楂丸而已么，那么甜都没吃出来？
陆少康看着一脸堆笑的聂永强……有些疑惑……
聂永强“：想用不说话来换我的怜悯和对你的放松，有点太简单了，小子！你看我留你了一条命，就敢得寸进尺。呵呵，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那怕你这么不大点的小东西，我本来想，干脆由着你，你一直不说话，就不说话了，无所谓，反正想当：“哑巴”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也想过，跟他们说，把你的嘴巴堵住，无论你能不能说，都不让你说，也不来看你，就让你这么呆下去……你想要什么我都不让你得到……你慢慢的不仅真的永远说不出来话，还会慢慢的崩溃掉，疯掉……告诉我你真的喜欢那样的日子么？
陆少康猛烈的摇头……
聂永强：“我早说过，你的命是攥在的我手里的，什么时候要你的命是我的事，我一直想着就这么对付你，让你疼死，难过死，疯掉……这样完成了我对你们陆家最后的报复……而且现在你也在把我引向那条路……
陆少康绝望的闭了眼睛……还在流泪，他后悔自己的决定……
聂永强：“错了就该罚，从明天起，利军，打扫这里的活都是他的了，此外每天给我面壁两个时辰……他面壁的时候，敢动一下，就给我狠狠的揍，还有，狗崽子还吃剩饭呢，他一天一顿，什么时候懂规矩了，懂道理了，知道该怎么活了，什么时候再想出去的事……失败的人是没有资格撒娇的。再有一次装病撒娇，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聂永强说完这些就出了牢房……
利军：“大哥……我真搞不懂你，明明是你在帮他从牢里解脱了出来，可是这么一整，孩子不明白，还会恨你的吧……”
聂永强：“没有人爱的时候，恨也能让人坚强起来，他得活下去，就得有个盼头。我不怕这个，让他恨吧。”

聂永强走出刑堂时跟利军说，一定要让陆少康明白，这次装病是最后一次。利军点了点头。跟着雷厉风行擅长杀伐决断的聂永强，利军知道，聂永强的话就是不能违抗的命令，便对陆少康更严厉起来。比如修补牢房的工作，利军就带着陆少康帮忙。利军忙一天，陆少康就在帮忙跟着站一天，帮着举沉重水泥盆，还要拿工具，几天下来，牢房修完了，陆少康的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可是比起他每天受到的惩罚，根本就不值一提，每天早上天不亮的时候，就有牢头去给陆少康开牢门，等他爬出来之后，就要开始拿水桶打水，拿着抹布跪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擦地，旁边那个牢头不满意，都可以随手拿鞭子抽他……有时吓的他浑身颤抖着，哆哆嗦嗦的在哪里擦地，让人看着也挺心疼，每天的一顿饭就是在刑堂几个人来了之后，有人给他捎过来的，一般是一个馒头，一碗米饭……或者是一碗粥，一点咸菜，陆少康领了吃食就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吃着，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粗布的褂子和小裤，完全没有了一个少爷的样子。吃完饭收拾一下，就是每天的面壁，两个时辰的一动不动的后果就是每次完成的时候，陆少康的脚都是麻的，而这些都不算什么，更难过的是还有牢头折腾他……
这天利军忙完别的事回到刑堂，看到陆少康被逼着跪在地上一边挨着打一边学狗爬……陆少康听着命令开始犹豫了一下，等对方的鞭子打到了身上，他下了决心，跪了下来，学着狗崽子的样子，开始爬，大家一边看着一边笑。
利军没有制止无聊的兄弟们，而是在这一切完事之后，把陆少康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陆少康进房门到底是跪了……
利军：“刚才可觉得委屈了？”
陆少康“：不，我知道，你们都恨我们家，没杀了我，你们已经是仁慈了。”
利军看着陆少康，仅仅过去了一个多月，陆少康就瘦的有些孱弱了。利军：“你说不错，换做是我，早就斩草除根了，真不知道他留着你干什么，我不管你怎么想他，或者怎么看我，现在他让你活着，就是你的恩人，而且他居然还在教你怎么活，你爹你娘都没做的事，他在做……你明白我说的话的意思么？”
陆少康点了点头。
利军：“你不懂，他让你苦了，他不让你苦，你能明白这世道的险恶么，能知道做人就得夹着尾巴当孙子的道理么？你不懂，你永远也不会懂，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小子就给哦我记住，在这个家里，你想活下来，就给我好好听他的话，好好尊敬着聂爷，他给了你一条生路，别再做作死的事，知道么？
陆少康：“是”
利军：“人都是这样的，三穷三富过到老，你当了几年的少爷衣食无忧的，现在成了罪奴，也得勇敢的活下去，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陆少康：“是”
利军：“这几天你表现的不错，来这个给你的，吃吧。”
利军从兜里拿出了几颗大枣塞到了陆少康的手上……
陆少康磕了个头“是，谢谢。”
仅仅就这么半个月，陆少康就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到一个小小的罪奴，好像真的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开始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瘦，利军还挺仁慈了，一到天好的时候，就给他一个人绑在院子里，让他晒晒太阳，放松一下。而路少康干活也越来越努力，渐渐的牢头们欺负他的时候也少了，毕竟面对着一个没爹没妈的六岁孩童，就是有再大的怒气，也都发狠不起来了。这些牢头们也开始理解聂永强，为什么没有杀死陆少康。
聂家军的兄弟多半都是被陆家坑的家破人亡的当地百姓，还有山上的流寇，当时聂永强决定不杀陆少康，好多人都不理解，可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不在意了，毕竟如果那孩子将来给这里带来什么麻烦，最麻烦的也是他们的老大聂永强，毕竟大家都相信，有老天爷顶着，再大的雨，天都塌不下来。
其实聂永强真正在乎的和他那个有着一样胎记的仇人之子狗崽子，那小崽子到了马棚的故事也不少，杠爷心疼他，给他剩下来的饭比他自己吃的都好，狗崽子偏偏不领情，还不吃饭了，说那样会违背聂永强的交代，搞得杠爷一见到他有些无语，只好由着他，整天看着这个小崽子在马棚里忙忙碌碌的，既有些心疼，也挺欣慰，毕竟他安稳下来了。夜里做噩梦的时候少了，身上也不在有伤了。聂永强知道这些，但也没有去看这个狗崽子，他心理还是有些放不下，放不下他的仇，放不下他的恨，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个狗崽子。
那一天聂永强和兄弟吃饭，吃排骨，剩下来好些骨头，那些兄弟就很自然的让店家把这些打包……
聂永强：“这些打包作甚？”
兄弟：“给狗崽子啊。陆家当时就是这样的，陆家家主坐上顿好的，吃剩下的骨头，垃圾都给他……否则那孩子一年到头那能见一点肉星……”
聂永强咬牙切齿：“他爹倒是疼他。”
利军：“大哥，你知道的，别的地方的人畜连这待遇都没有”。
聂永强：“让他们在上一盘好的，打包给杠爷。”
利军：“是”
聂永强拿着吃食，到了马棚，看到此时正在马棚，站在箱子上给聂永强的黑风洗澡的狗崽子，他专注着刷着马……他一边刷着马，一边抚摸着马身上的鬃毛，好像很喜欢的样子，小小的身子拿着大刷子，脸上都脏了，看着还挺搞笑的。聂永强看着禁不住笑了……而这一笑却被狗崽子给吓到了，他抬头看到聂永强，几乎跌落在箱子上，腿一下子软了，可是他还是理科趴下了箱子，膝行到了聂永强的面前：“对不起，狗崽子错了，请您重罚。”
聂永强：“你那错了？”
狗崽子：“狗崽子太入神了，没看到您来。”
聂永强：“你喜欢这它？”
狗崽子：“嗯。”
聂永强：“走，我带你跑一圈去。”
狗崽子想到上次被捆着被马拖着的精力，立刻脸都吓白了，只好说：“是，是”
聂永强的笑声更爽朗了……

聂永强走到马的跟前，把马从绳子上解开，狗崽子马上就去拿了马鞍，马鞍很沉，狗崽子强捧着，把马鞍拿了过来，他想踩在箱子上放马鞍，聂永强却把马鞍拿住了，放到了马上。狗崽子愣了一下，立刻瑟缩着像狗一样爬了下去。“请聂爷上马。”
聂永强的一只脚都踩在了狗崽子的身上，狗崽子感觉身上沉了一下，但很快又轻松了，再一抬眼，聂永强直接翻上了马镫，上了马，把马骑出了马棚。
狗崽子知道自己又惹聂永强生气了，愣在那里忍不住扇了自己两嘴巴子，狗崽子恨自己，没办法让主人开心。而这时，却看到聂永强骑着马走到了他的面前，把手伸向了他“把手给我。：”
狗崽子怯怯的把手递给了聂永强。
聂永强一把就把狗崽子抱上了马。聂永强：“抓住缰绳。”
狗崽子：“是。”
聂永强鞭子一挥两个人就飞驰出了马棚，一直飞驰出了陆家的大门，沿途所有人看到聂永强抱着狗崽子都有些惊奇……
聂永强一直在飞驰，直到城墙后边的那片空旷的土地，这是上次狗崽子被聂永强拖行的地方，一来到这狗崽子就非常害怕，他闭了眼睛，死死抓住了缰绳……
聂永强轻轻的拍了下自己的马，马的速度慢了下来：“我第一次骑马的时候也害怕，就是怕摔下来，但是越害怕越会摔下来，你不想着怕，就不怕了。”
狗崽子：“聂爷，狗崽子不怕，不敢怕……”
聂永强：“怕这种事，也是敢不敢能控制的？”
狗崽子“对不起聂爷，狗崽子撒谎了，狗崽子是一想到上次的事，就不由自主的害怕……对不起聂爷，我知道您不相信我，但是狗崽子请您放心，狗崽子只要活着，就会按照您说的，伺候好杠爷和马棚里的马，绝对不敢再犯错了。
聂永强：“哎，你小子，这都那跟那啊，我不信你能把你留在这么？”
狗崽子不说话了，
聂永强“：走吧，到那，坐一会。”
狗崽子：“是”
聂永强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而狗崽子只好在旁边跪着，
聂永强：“这不是家里，你坐吧。”
狗崽子：“是，谢谢聂爷。”
聂永强没说什么，看到狗崽子坐到自己不远的地方。聂永强坐了一会，像在思考什么，狗崽子就靠在旁边紧张的坐着。
聂永强忽然拉住了狗崽子的手，给他拉了过来，掀开了他的衣服，裤子，看的狗崽子都心慌，他知道有很多主人特别爱玩小孩，他有些怕，可有不敢躲……
聂永强看了一下，给狗崽子拉上了衣服：“这些伤还疼么？
狗崽子摇了摇头：“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聂永强看着狗崽子，十分认真的说着言不由衷的假话，心里还是难受，我小时候也被拖过，好像人畜都有过这个经历吧。
狗崽子睁大了眼睛，他在震惊，他没想到聂永强爷当过人畜。
聂永强：“很幸运，我干这个很短……你不信？呵呵不信就不信吧。那时候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娘走的早，能活下来，都是靠自己……”

聂永强：“我是看着他们把娘掳走的，当时我只有七岁是躲在了柜子后面，才逃过了一劫，陆家为了这座铜州城呵呵，图财害命，什么肮脏的事都做尽了。我逃出了这个地方就在这片荒原后面的林子里，躲了几天，靠喝泉水和果子侥幸活了下来，可是脚也受了伤，被一个张家庄的人抓到，我就装了哑巴，被当了人畜，送到了马棚，和你现在一模一样，一个瘸子又是哑巴，自然被人家欺负的死去活来，是杠爷一直保护我，教我学会了骑马，养马，后来为主人牵马，像你刚才做的事，我那时候每天都做，跪下来让主人踩着你的身子上马，跪下来给他擦靴子，像一条狗一样让他开心，渐渐的这个主人教了我很多，找到了很多和我一样的人，上山，当土匪，直到现在，直到今天……我恨陆家的每一个人，即使是现在，依然如此，作为陆有德的贱种，你就要有自觉，只要活在这里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好过。这样的日子你愿意继续下去么？”
狗崽子：“狗崽子愿意。”
聂永强：“为什么？”
狗崽子：“娘说我能活下来是个造化，既然这样就得好好活下去，而且…”
聂永强：“而且什么？”
狗崽子：“娘以为您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那样的话，我就是娘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娘说，我活着就是她活着……”
聂永强：“告诉我娘是怎么死的。”
狗崽子：“都怪我，陆有德想让娘生下我，让我成为聂家的耻辱，让他们更开心，逼着娘生下我，可是大夫人不想我出生，就用了各种办法害娘，娘其实也不想让我出生的，可是我偏偏就怎么都不掉……娘生下我以后，就病了……她为了我强挺到我会记事……娘还告诉过我，说她也不是没想过给我处理掉，只是……她下不了手……聂爷，您这么恨我，干脆就杀了我算了……这样狗崽子就不用再想着是自己害了娘了。”
聂永强看着瘦瘦小小的狗崽子这么说话，有些被惊到了，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狠狠的给了狗崽子一巴掌，又拉过来他压在自己身下狠狠的揍了几巴掌……
聂永强：“你没有资格求我让我杀你，明白么？”
狗崽子：“狗崽子错了，请聂爷狠狠教训。”
聂永强拉过狗崽子：“我告诉你，你是娘的孩子，娘的话你得听，她让你好好活下去，你就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么？”
狗崽子：“狗崽子知道。”
聂永强：“好吧，看在你和我一个娘的份上，我给你个恩典，如果有一天你实在不想在这个家里待着了，你就跟我说，我允许你离开。但一定要跟我说，不许私自逃走，不辞而别。”
聂永强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狗崽子了，真的舍不得他离开自己身边……
狗崽子：“是，谢谢聂爷。”
聂永强：“不打算叫我主人么？”
狗崽子：“您说过狗崽子不配……”
聂永强：“人不大，记性倒是很好。想叫就叫吧，不过你要知道，做我的狗可比做人畜还难”
狗崽子：“是”
聂永强：“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太多……跟着杠爷先把眼前该学的都学会……”
狗崽子：“是”
聂永强：“想不想要个名字？”
狗崽子：“听主人吩咐。”
聂永强：“不想要？”
狗崽子：“陆……”
聂永强：“他说神马？”
狗崽子：“他说过，名字越破越好养活，我本身就是这个府里的狗，狗崽子应该最贴切的吧”
聂永强：“你这个该死的人畜，倒是有奴性，起来，给我牵马去，我们回去。”
狗崽子：“是”

狗崽子在前面牵着马，聂永强骑着马手里拿着鞭子就抽向了狗崽子的背，那一下后背就是一道红痕，狗崽子瑟缩着，忍着痛，流着泪也不敢回头，不敢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泪痕。狗崽子就这样牵着聂永强的马走过了城墙，走过了喧嚣的街道，走回了陆家。等看门房的人打开大门，就看到狗崽子把马牵过来准备跪下，让聂永强下马。狗崽子刚一转身，聂永强抬手就是一鞭子：“我说我要在这下马了么？”
狗崽子立刻跪下磕头：“对不起，狗崽子错了，狗崽子错了。”
聂永强：“回马棚……”
聂永强喊着旁边站着的看门房的老高：“告诉厨房准备加两个菜送到马棚，今天我那用晚膳。”
狗崽子惊了一下，旁边的老高也惊了一下，因为聂永强还没有在自己房间以外的地方吃晚饭的经历。
老高：“是”。
狗崽子只好把马牵回了马棚，狗崽子规规矩矩的跪爬下来：“请主人下马。”
聂永强也不客气，踩着狗崽子的后背就下了马。狗崽子去拴马，聂永强就在旁边等着，等狗崽子栓完马，看到聂永强在身边时候的又惊了一下，聂永强把随身携带的鞭子套在了狗崽子的脖子上。
聂永强很随意的说着：“替我拿会儿。”然后头也没回的向前走了。
狗崽子：“是”
狗崽子看着刚刚抽着自己马鞭上还有自己的血迹，有些骇人，但是扔仔细的带好。他并不知道这个马鞭是聂永强不离身的东西，从来没交给过任何人，现在却带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虽然是暂时的给聂永强保管，也说明了聂永强是信任他的。
聂永强在前边走着，狗崽子在后面爬着，直到到杠爷的房间。聂永强坐上了炕沿，狗崽子跪了下来给聂永强脱鞋。这时候聂永强注意到狗崽子裤子膝盖的位置已经蹭破了，膝盖上的皮已经向外翻着，却还在跪着，居然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聂永强看着狗崽子专注着帮自己脱鞋的样子，觉得有些意思，就一直看着，结果给聂永强脱完鞋的狗崽子却没在意这些，直到一抬头对上聂永强的目光，他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了：“主人狗崽子是不是哪里又错了？”
聂永强：“是啊。主人进屋了，不知道给端热水洗手么？”
狗崽子：“哦，对不起，狗崽子忘了。请主人重罚。”
聂永强：“先去端水。”
狗崽子：“是”
狗崽子起身的时候，用手撑了下地，好不容易才站起了起来，一转身的时候看到聂永强在看他，他竟又跪了下来：“对不起。”
聂永强：“不是让你去端水么？”
狗崽子：“是……聂爷，狗崽子可以起来行走么？”
聂永强“那你还想膝行趴着去端水？”
狗崽子：“以前陆家的要求是这样的。”
聂永强：“那你还能走路可真是个奇迹啊。”
狗崽子：“在这，杠爷让我每天都站会，走会，跑会儿……”
聂永强：“少跟我啰嗦。”
狗崽子：“是”
狗崽子起身去把热水壶里的水倒到盆里，端着盆，膝行到炕前，：“请主人洗手。”
聂永强也没说话，挪到炕沿，开始洗手，洗完手后，狗崽子递上了毛巾。
聂永强擦完了手，也没说话，狗崽子把盆端下来，收拾好了一切，就跪在边上。
此时杠爷走了进来。
狗崽子走到门口，跪下来：“杠爷回来了。”
杠爷看到了聂永强“我进门就听他们说了，你要在我这里吃饭。”
聂永强：“这也是新闻啊，这家都是我的，在哪吃不行。”
杠爷看了眼狗崽子：“没规矩的东西，主子来了，都不说给倒杯茶。”
狗崽子：“对不起，狗崽子错了，狗崽子这就去。”
杠爷摇了摇头，也坐上了炕。
狗崽子很快冲好了两盏茶，放到了炕桌上“请主人和杠爷用茶。”
聂永强端起了茶盏，打开碗盖：“嗯，泡茶倒是不错。”
杠爷：“做人畜的要是连这个都不会，不用活了。”
聂永强又看了眼狗崽子没说什么。
杠爷：“还愣着干什么，不退下。”
狗崽子：“是”
聂永强：“又怕我难为他？”
杠爷：“这儿，你是主子，你想做什么，谁管的了你。”
聂永强笑了。
狗崽子此时已经悄悄的出了门口，此时他的膝盖和后背已经疼的不行了，他轻轻的靠着外面的院墙上，歇息一下。
很快，外面的人就把晚饭送来了。看着狗崽子靠在那里。“哎，狗崽子，还愣着，还不快去通报一声，爷的晚饭来了。”
狗崽子：“哦，狗崽子只好掀开门帘，在屋外，敲了敲门：“主人，杠爷，晚饭来了，是现在就送进来么？”
聂永强：“送进来吧。”
狗崽子：“是”
狗崽子出来，又告诉送饭的仆役：“主人说可以送进去了。”狗崽子又蹲坐在了门口、
送饭的仆役就把晚餐送到了杠爷屋里，摆上了炕桌。
聂永强“来，杠爷，都是你爱吃的，来，多吃点。”
杠爷：“这小死崽子，平时照顾我倒是殷勤，我吃每餐的时候，都会围在旁边伺候着，今天这主子来了，怎么……”
杠爷：“狗崽子给我滚进来。”
狗崽子只好进屋，跪下来：“杠爷。”
杠爷：“教你的都忘了是吧，还是来了人就给我噻脸啊，
狗崽子低着头。
杠爷：“等腾出功夫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还不快去把手洗干净了，过来伺候你主子吃饭。”
狗崽子：“是。”
聂永强：“哎，等下。狗崽子，我看你是不想伺候我吧。”
狗崽子：“不是，狗崽子不敢……狗崽子愿意伺候主子，愿意伺候……”
聂永强：“去吧。”
狗崽子立刻跑下去准备洗手，看着自己的上衣已经太脏了，直接就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洗了把脸和手，就直接爬到了炕沿上，给聂永强和杠爷都轻轻磕了个头之后，就开始给两个人布菜，倒酒，聂永强观察他的举止还很镇定，也没难为他，一直和杠爷推杯换盏的……
而此时已经跪了太久了的狗崽子已经疲惫至极，他有些困倦，脸色也非常难看，他强制自己，手刚放下给人布菜的筷子，就悄悄的就把手背后掐着自己的屁股，让自己保持清醒。
狗崽子没想到这样微小的动作，都被聂永强抓到了。聂永强轻轻的叹了口气：“从盘子里夹过了一块白馍，扔给了狗崽子：“吃吧。”
杠爷：“这怎么行，主人没吃完呢，他就在这吃。”
聂永强：“没事，喂狗么，什么时候都行。”
杠爷拿烟袋锅子打了一下狗崽子的背：“还不谢主人。”
狗崽子“狗崽子谢主人赏……”
杠爷：“人我没给你调教好啊。”
聂永强：“他还小，调理的时间有的是。”
杠爷：“去把你的狗碗拿过来，吃吧。”
狗崽子：“是，谢谢主人，谢杠爷。”
狗崽子去房间角落，拿了自己的碗，又轻轻的爬上了炕，在炕桌旁，尽管很饿，但仍不敢吃的很放肆，只能一点点的撕着馍，一小口，一小口的嚼着……
聂永强也不说话，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狗崽子，一会随手把菜夹在狗崽子的碗里，一会又把没啃过的排骨，扔到狗崽子的碗里，狗崽子只是磕头……
杠爷：“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打着骂着，还忍不住疼着……要是真心疼，就领回去，自己管去。”
聂永强：“你知道我的，他真到了我身边，就就没这日子了。”
杠爷：“我就不信，你能把他折磨死。”
聂永强：“别激我，来和你吃顿饭，提别的干嘛，来继续喝。”
此时利军敲了敲门。
利军：“大哥在吗？”
杠爷：“什么事，进来说。”
利军进了房间：“呵，这么多好酒好菜的也不叫上我。”
聂永强笑了：“谁知道你一天都疯那去啊，去狗崽子，叫他们再添双碗筷。”
狗崽子：“是”
利军已经有日子没看到狗崽子了，这次没看到正脸前先看到他后背抽上的新伤了。心理就是一叹。
盘腿坐在了炕上的时候，狗崽子已经拿来了碗筷和酒杯。狗崽子准备给他倒酒呢，被利军拒绝了：“我自己来。”
利军自斟自饮的倒上了酒……一饮而尽。”
聂永强：“怎么了？”
利军：“大哥我犯错了。”
聂永强：“说事儿。”
利军：“陆少康在牢房里睡不好，经常做噩梦，狱卒说，有时候他会突然就会哭醒……平时倒是听话，可是每天就那么一顿饭啊，现在吃的还越来越少，我担心再这么下去，人会变疯或者便傻了……所以，我就晚上把孩子领我那去打地铺了……
聂永强：“你倒是心慈，他疯了我就给他活埋了。”
利军：“好歹也是条命。”
聂永强:：“哎，这还是你么？杀人不眨眼的利军么？”
利军：“他这段时间挺听话的，我是想……”
聂永强：“哦，你是想来给他求情的，那你告诉我，让他从牢里出来干嘛？”
利军：“让他跟着那些仆役们混着，干点杂活，大了一点就让他去做苦役。不也行吗，你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呆着啊。”
聂永强：“跟那帮杂碎们还能学出个好了，给他送馆子去。”
利军：“是，谁让他家都是咱的仇人呢。”
聂永强看了眼狗崽子：“要不给你也送去吧。”
狗崽子眼睛红着流着泪，没敢出声。
杠爷：“这俩货进去了，都活不长啊。”
聂永强：“我看可未必，上次那陆少康还跟我装哑巴呢。人家可会活呢。晚上就把陆少康送馆子去，跟荀娘说好了，人调教好了给我卖个好价钱，人要是在她那死了，她那买卖就不用干了。”
利军：“是，我这就准备去。”
聂永强：“不急，再吃点。”
利军：“我就不饿。”
聂永强摇了摇头看着利军出去了。
聂永强看着旁边跪着有些哆嗦的狗崽子，扔了筷子，也不吃了。
杠爷：“去，捡下去吧。”
狗崽子就去收拾桌子，送碗……
杠爷：“他挺踏实的，也努力，其实要是好好的培养培养，将来也能是个人物，就算是条狗，也能是条好狗。就是有时候有点……”
聂永强：“有点什么？”
杠爷：“别看他都顺着你，你打他骂他也不求饶什么的，但是真的骂着他了他的痛处，他那小脸能掉好几天……”
聂永强：“骂他什么他那么不高兴啊。”
杠爷“：骂他什么都不高兴，尤其是说他是陆家的狗，尤其带上他娘，他爹……”
聂永强：“您啊，这嘴还真得悠着点，他娘也是我的娘啊。”
杠爷：“呵呵，你还没忘这个。”
聂永强：“我倒是想忘这个，他在你面前晃悠，你忘得掉么。”
杠爷：“毕竟是亲兄弟，你刚才说要给他送馆子里，你就真不心疼。”
聂永强：“除了血缘关系之外，他就是我的一人畜，我有什么心疼的。”
杠爷：“又来了，刚才这眼睛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呢，还说不心疼。”
聂永强：“这不没把他送去么？”
杠爷：“给他找个先生，让他学点什么吧……这孩子聪明，学什么都快。”
聂永强：“我还给他请先生，我……”
杠爷：“你们是兄弟。”
聂永强：“历史上兄弟相残的的事可不少，尤其这个狗崽子的爹还是我的仇人……我教会他，让他有一天来反我……我吃饱了撑的我……”
杠爷：“哎，你啊，不说了，来杀一盘吧。”
聂永强：“哎，这是好主意。”
杠爷：“狗崽子拿象棋来，”
狗崽子拿过了象棋。
聂永强：“坐边上伺候吧”
狗崽子点了点头。
杠爷和聂永强下了几盘棋……
狗崽子本来还是精神的，可不知道是太累的缘故还是怎么样，狗崽子倒在了聂永强的脚边上睡着了……
杠爷：“这么没规矩。”抬手刚要打，就看见聂永强摆了摆了手。：“算了。可能真是累着了。”
聂永强看了眼狗崽子的睡颜，倒是有些可爱，也没叫他，看着他还光着脊梁呢，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他盖上了……
聂永强：“是不是这崽子晚上也睡不好啊。”
杠爷：“刚来那时候，可不是么，现在都好多了。”
聂永强摇了摇头，两个人继续下棋。聂永强走的时候，悄悄的挪动了腿，可是狗崽子还是醒了。
狗崽子刚要准备下炕，认错，就看着聂永强没说话，自己穿了鞋，就走了。
聂永强一走，狗崽子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跪下向杠爷请罚……
杠爷：“你啊，真摊上了个好主子，好哥哥。”
狗崽子点了点头。
杠爷：“接着睡吧，明天还要干活呢。”
狗崽子：“是”
聂永强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消息：“陆少康被送到馆子当天夜里就要咬舌，没得逞之后，拼着命了跳了楼，从二楼翻了下来，腿摔折了。”
聂永强听完，就砸碎了水杯……
聂永强：“得，他想死，我偏偏不让他死……这都不是一次两次了，叫大夫去给他把腿接上，等伤好了，给我揪回来，我再给他打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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