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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恕我难安（强强\/现代） |
| 作者:__颜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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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路崎岖坎坷，渺茫无望，你我又将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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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之前的帖子，不见了，重发，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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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晨方兴，夜晚的混沌、污浊被朝晖逐散。人们纷纷重披形色各异的面具，在尘世的轮盘上匍匐而行。帷幕拉开，有人唱罢退场，亦有人锦袍加身。 戏，才刚刚开始。 欲望舔舐着这座城市，将一切都裹挟在内。 “江总，董事长那边来电话让您回国一趟。” “嗯，帮我订明天的飞机票，今天安排好了吗？” “还是定在Langham，司机在楼下等您。” 江奕放下手上的六角璃杯，看着楼下翻涌的人群，嘴角的弧度明明还是一派温和的谦谦君子样，深邃的眼神里却如入冰川，蔓生寒意，许是倦了。 霓虹映入每一个孤单行者的眉眼，般若黑曜石的眸子本该纯色，却因人心各异投射出不同的缤纷。 谈判桌上，江奕笑的温润，言语间却丝毫不给对手反咬的机会，步步紧逼，又适时让却，给出诱人的利润，便似迷迭，每每想要舍弃又被摄魂般勾住不得松手。 “Stock先生，合作愉快。”江奕与这个新客户握手言欢，全然不似方才的紧张局势。 “江总还真是难说话呢，不知道邵氏是花多大的代价让你非留那儿,我可以三倍高聘。”金发男子有着立体的五官，湛蓝的眼，却口吐流利中文，总有些诡异的不协调。 江奕不作回答，只是眼神暗了些，幸而那人也未再做追问。 “江奕，我们还会再见的。” 脑海深处的困兽顽强想要挣脱桎梏，呼之欲出。 “阿奕，不管多久，总会再见。” 机翼穿梭而过，拨弄云影，划开的痕迹像豁口的瓷器，只是，浮云未歇，尚有重聚之日，器物的裂痕却已然不可磨灭，记忆也是这般，伤害既定，别再谈什么弥补，有些事，存在便是存在。 当真的再踏故土，才发现时间真的虚妄的让人生畏，七年光阴，满目疮痍。 “江总，直接回老宅？” “不急，LETHE。” 再次提及，竟然是七年之后，那么，此次前往是炼狱还是归宿？或许命定，我不该拥有美好，都是奢望的恶果，只得受着。 江奕自嘲的笑笑，恍惚片刻，便还是那个温和如初的神情。 “清子，江家这次换水，阿奕回来吧？” “清子，你不说话我就当他回来啊。” “清子，你别和我说你天天晚上在这儿是为了为我这小小酒吧贡献营业额。” 声色犬马里，总有一种人始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样。这样的夜场，叶柏清不喜，除非必要，绝不踏步。从前是为了江奕，如今还是为了他。时间地点不断更迭，有些东西，却还在原地。 喧腾在四下里叫嚣，旋律跌宕，推开门的那一刻，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视线里，欢忭，辛酸，释然…… 方才的担忧似乎都在这一刻全然消失殆尽，禁不住的加快了步伐，只是想要靠近，下次绝不放手。 “江总，好久不见。”叶柏清摩挲着杯壁，神色清冷，不见欢欣。 “好久不见。”江奕自动忽视那个生疏的称呼，如老友相逢般的问候，并且挂上标准的礼仪笑容。 叶柏清将视线瞥向另一边，淡然得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左手的青筋脉络却清晰浮现在皮表之上。 小丑的可悲便在于，面具后满是苦痛，隐忍，却偏偏还要继续强颜欢笑。 事实上并非所有不在乎都可以假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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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江总是不是该回去了？”叶柏清开门后也不进去，转过身，盯着那个跟了一路的人。 “叶柏清，我想你了。”江奕走近，直到两个人的距离只剩下一个拳头。“叶柏清，我想你了。”江奕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有些颤抖，身体上却再没有别的动作。 叶柏清没有说话，看着江奕，静默许久，叶柏清左手拉过江奕的手腕，“拖”进屋，顺便一踹把门关了。 “撑着。”叶柏清指着沙发扶手，拿起了客厅花瓶里的细藤条。 江奕知道叶柏清的愤怒，也猜到今天估计难捱，没有多说什么，到他指定的地方趴着。 “啪”藤条砸在西装裤上发出闷响。“脱了。”叶柏清戳戳西裤的腰际。江奕起身，解开皮带，把外套和裤子脱了放在一边，趴到刚才的位置，浑身只剩下一件白衬衫，透光可见腰部线条，紧致的臀部上还横着一条方才的印记。 “啪啪啪”三下重叠在第一下的位置，江奕大概是太久没受训，闷哼了一声。叶柏清没有说话，停顿一会，还是抽在刚才的地方“啪啪啪啪”连续的四下，都没收力，叶柏清常年锻炼，手劲很大，饶是江奕也有些吃不消这样同一个地方的连续抽打，修长的手指慢慢攥紧了沙发。 “啪”叶柏清还是打在那一条通亮的红棱上。江奕觉得自己后面似乎要被撕开一道口子。“啪”偏偏那人不打算放过，继续抽。“啪”叶柏清这次几乎是砸下去的，江奕细微的闷哼过后，房间里静的诡异。 不过多久，藤条又再次挥起，江奕的小腿完全绷紧，“啪”叶柏清换了地方，与红棱平行的偏下方。 “啪啪啪”还是和刚才一样的打法，重叠。江奕疼的难受，把头埋得更低了，瞥到叶柏清的脚腕处的纹身，花式的英文字母“y y”，更难受了，疼痛，愧疚。 “叶医生，一起纹身？” “清哥，纹个呗？” “江总，你觉得医生纹身是不是影响有些不好？” “没事儿，你医术那么高，不会有人怀疑你是痞子的。” “而且，我俩给对方盖个章就不能跑了。” “好。” “啪啪啪啪”藤条不停落下，打断江奕的浮想，只能全神贯注的承受这份疼。 房间里只剩下江奕偶尔的喘息，和藤条在空气中不断起伏，不断加深伤痕。 叶柏清知道江奕的性子，绝不可能喊停，看着他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多出的七条血棱，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这事儿也不得不解决。 “啪”“啪”“啪”……叶柏清重新从第一条血棱开始逐次向下抽，不断累加，血棱已经肿胀得似乎一碰就要裂开。 江奕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皮肤滚落到嘴边，沾染已经咬破的嘴唇，有些刺痛，但比起身后的撕裂感，也不过尔尔，想让身后的人换个地方，偏偏总是落在那里，不断的重复，痛感也在愈演愈烈，即使这样，江奕除了有些颤抖的胳膊，姿势却始终保持不变。 “啪”血珠一点点从伤痕的尾端渗出，就像这七年彼此的相思，早就跨越时间地点的限制，不断蔓延。 “阿奕，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七年等待，七条血痕，我俩扯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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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厚重窗帘遮蔽所有光明和温暖，周遭只剩下冷冽和孤寂，不断**人的神经。 白炽光打照在房间中央的人身上，除此以外，暗无天日。 “家主，江奕知错。”温和的嗓音低语着，仿佛只是预知自己接下来的痛楚全然是自作自受。 耳边是渐近的脚步，恰若死神手里的秒表，分针转动的咔哒声给人以压迫。江奕褪去衣物，叠好放在脚边，等待着，这场命名为救赎的“恩赐”。 手腕处被来人用锁拷禁锢住，吊在屋中央，脚尖刚好可以触碰到地板的位置。“余孽江奕，恳求刑者赐鞭。”这句话，从孩童稚嫩无知到如今习以为常。自尊倒成了世上最可笑的字眼。江奕清楚的知道，自己还不配受到那人的亲手赐教，毕竟，自己是那么的肮脏污浊。 “啪啪啪啪”钢鞭胡乱的抽在背部臀部腰部，毫无规律而言。昨日的伤口也被方才臀部一鞕打得裂开，脓血渗透开来，从人腿根处淌下。 “果真是那种女人教养出的余孽，任人鞭挞。”浑厚的声音不知何处传来，但江奕清楚，他就在这里某处看着自己现在这副摇尾乞怜的可悲模样。 “啪啪啪啪”刑者分为两人，不给人丝毫喘气的机会。钢鞭不停的砸落下来，所及之处先是浮出白光，继而红肿转为青紫，慢慢的鼓胀起来。邵盛洲没再说过任何话，或许看着余孽一副隐忍的恶心，便离开了。房间里充斥着血腥味，阵阵鞭声不作停歇，房间中央的人不曾动过分毫，双手紧攥着，掌面的青筋清晰可怖，五指紧贴在一处，此刻的温暖，仅剩如此。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鞭鞭带血，骨刺生花，背部的旧迦重叠着，又添新伤，血肉混糅，蜿蜒在方寸之间的皮表之上。江奕发丝被汗水浸湿，液体汇积，落在地板上。 即便如此，受刑人却从未低过头，目光里毫无温度，视线紧盯着房间里唯一的光源，饶是炙热得刺痛双眼，也不肯偏移，只有这样，才撑得下去啊。 身上的痛感还在蔓延，毫无停止松懈的意味，没有尽头得让人近乎绝望。 “啪啪”两记凌厉的钢鞭恰好落到肋骨上，如烈火灼晒，滚油泼洒。唇角一小块肉被生生咬下来，在嘴里散开一股铁锈血味。不吭声，却不代表真的没有痛感神经，身处炼狱门口，忍耐着，挣扎着。 这场馈赠还在继续，不死不休…… “清哥，其实……我最怕疼了……” “清哥，阿奕快要撑不下去了……” “江奕，等我。” “等我带你离开。” 不知何时，鞭声再未响起过。手腕上的金属感也消失了，江奕按压身上裂开的伤口，痛感刺激过后才能尽量清醒一些，单膝跪在地板上，左手小臂撑着膝盖骨，右手自然下垂。 “余孽江奕，跪谢，家主之恩。” 城市的另一边，叶柏清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看着早已凉透的早餐，自嘲的笑笑。 叶柏清啊叶柏清，你又有什么能力能够护他？ 他，自始至终，从未信过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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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清子，邵老爷子大发雷霆，阿奕受伤了。” “嗯。” 吧台边，叶柏清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生硬冷漠。一杯又一杯的透明液体不断入肚，从前最看不起所谓醉生梦死，如今却身陷囹圄，无法逃脱。半梦半醒之间，这根弦松了些许，又撩拨着理性，想忘的挥之不去，不想记起的循环闪现。叶柏清从未这么恨过这样清醒的自己……这样……无力的自己…… 季攸宁眯眼盯着这个在他们世界之外的男人，如果说江奕和他是黄泉路上绝望嗜血的曼珠沙华，那叶柏清一定是巍巍于群山之巅的清冷雪莲。纯净，让人望而生畏。两个人明明是殊途，却又都那么固执，偏要拧在一起，结果两败俱伤，还毫无悔改的意思。 “老季，我…” “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么多年阿奕一直这样，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救他。” 季攸宁撑着下巴，说罢，扭头看着舞池里形形色色的人们扭动腰肢，摇头晃脑。金杯酒盏，觥筹交错，夜场内哪儿来的真情。 阿奕清子两个人这么多年，一路风风雨雨的走过来，前路尚不明了。而我季攸宁的未来，又将去往何处？独身一人的洒脱，总归有些枯燥了啊。有人陪着走过这压抑的人生，也挺好。 床上的人支撑着慢慢儿起身，身上还是昨日的脏衣，一点点踱至浴室，不顾早已和皮肉粘连在一起的衣服，直接撕开，又惹着伤口裂开，热水冲洗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每一条伤口都在叫嚣着，刺痛遍布全身，血水沾染着瓷砖。江奕看着手臂，前胸的每一处伤口，残留的血痂粘在伤口边角，又一点点被热水化开，血丝不断渗出。关水，用浴巾包裹着身体，走出浴室，打开客厅里的药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各式特效药，写好了所有的用法，依旧是熟悉的笔迹。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能随意踏足这里？ 这七年里，他竟还是定期给自己备着所有的药吗？ 江奕何德何能遇到你，又怎么配得上你这些年的等？ 将粉末撒在目光所及的伤口处，胡乱吞下几颗药，将浴巾随手扔在地板上，昏昏沉沉上了床。睡梦里沉沉浮浮，没有叶柏清的日子里，江奕自己从未睡过一次好觉，伤痛在身，更是难忍。朦胧间看见叶柏清的背影渐行渐远，伸手拼命想要挽留，却怎么也不能…… “你再踏步，他便要万劫不复了，奕儿，妈妈好讨厌这样自私的你。” “自……自私吗？” 叶柏清凑近昏睡呢喃中的江奕，擦拭着他额上泛起的细密汗珠，刺鼻的药味刺激着嗅觉，“至少，这次记得给自己上药了。”检查了被子外手臂处的伤势，大概也可以想象出身体其他地方的严重程度，双拳紧握，想要捏碎所有禁锢他的枷锁，想让所有伤害他的人都下地狱。 想和那个本该聛睨一切的他并肩而立，怎么那么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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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吃饭吧。”午后暖阳覆笼在人的身影上，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没那么难熬起来。 许多年后，回想起来，最平淡不过一天里的那个下午，叶柏清的眉眼在回忆里停驻了好久好久，蔓延出了时光的界限。就那么一眼，就好像看到了往后的余生。原来，王权路上的骨肉相残，分崩离析，背叛绝望都没自以为的那么刻骨铭心。有些人，即使只是一个眼神，留下的却成了永恒。 “清哥，要的，阿奕，给不起啊。”沙哑的嗓音低沉着，恍如绝望的烈马在漫天飞沙荒漠之中嘶鸣后的呜咽，发泄也好，怒吼也好，这样无处安放的委屈和不甘怎不叫人心疼。 “我要你好好儿活着，别糟践自个儿。”叶柏清收敛了所有的冰冷，拼命想要温暖悬崖边上的他，却更显无力。 “活着多难啊，要不你陪我下地狱吧？”江奕下了床，整个人靠在叶柏清身上，在人耳边轻轻的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叶柏清没吱声，双手环到江奕的脖颈后方，拉近彼此的距离。自此，眼睛里再无其他，天地浑然凭它如何，只想他好好儿的啊。 下地狱，又何妨。 命运的操纵者将两根原本平行的线生拉硬拽在一起，只是谁也不曾想到，交缠着便无法再作分离，白云苍狗，转眼便已许多年。 月色如水，地上斑驳着错杂的竹影，庭院内，一抹静默的白色身影仿佛已经融入这里，无声无息。恰似蝼蚁，也若蜉蝣，卑微而渺小的一生，轻易被人泯灭所有曾经活过的痕迹。叶柏清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此番前来只是替爷爷向老友问好，脚步却已经不自觉的靠近那里，飞蛾扑火是本能而起，即使身死形灭也无怨无悔，如今自己倒也看不透自己了，作甚要去？ 隐在竹后，看着那个人跪着一动不动的背影，就这样陪了许久。 “叶哥，你在这儿干嘛？”突然被邵琛打断的宁静，引得叶柏清心下有些躁火，面上却是一副平常的神情。 “哦，有些迷路了。” 白衣少年倒是终于转过了身子，全然没有一副受罚的样子，嘴角还挂着温润的微笑，轻微朝这个方向点了一下头，又转过身去。 叶柏清看着这个清瘦淡然的背影，皱起了好看的眉眼。 外界皆传，叶家二子，苟活于世。 当真是苟活于世么？孤傲自矜的人怎么能说是苟活呢？ 叶柏清相信，有朝一日，此等不凡之人一定能绽放原本属于他的华彩。 凤凰涅槃，浴火方可重生啊。 “江奕，你会放弃么？”叶柏清加重了力度，两人紧贴一处，呼吸处萦绕着的血腥愈演愈烈。其实，这个问题哪里需要什么回答呢？都太执拗，只要还有一方不甘放手，这场闹剧就不会Ending。 问的不过是自己的心罢了。 能不能再坚持到他处理好一切， 能不能冷眼旁观他一次次被伤到体无完肤 能不能真的做到置身事外不予援手，看着他挣扎 能不能反复忍受着爱而不得，念而不能的剜心凌迟 能不能……还能不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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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江奕没有回答，推开了叶柏清，躺回床上，嘴角却是上扬着的。 “叶医生，疼。”笑的温润，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孩童一般的向家长讨要着糖果与安慰。 叶柏清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将备好的粥端过来。 “先上药还是先吃饭?”陶碗上氤氲着一团奶白的雾色，朦胧不清又不乏温暖，衬着叶柏清冷硬的面部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 “还是吃饭吧，上完药你也没胃口 了。”未待回答又自顾自的回答了，叶柏清坐到床边，勺子缓缓向外拨开，表面细碎着些许瘦肉和萝卜粒，搅动着的稠米带起一股黏香，勾动着味蕾。舀起一勺，轻点碗边的叮咚声同时也敲打着江奕披坚执锐的内心。眯眼看着送至嘴边的独家手艺和那人认真清肃的面庞，慢慢儿吞下这口热粥，咸润软糯，萦绕在唇舌之间，诚然真的很温暖…… 不安感隐匿在内心深海，因为得到过，所以贪婪永远……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尽己所能对他好，再将其扔到沼泽里，路边跌倒算什么，云端到地狱，才能更加极致地摧毁一切。温室里的花朵怎么经历得了风雪肆虐呢？罂粟的美丽便在于给你甜头，上瘾之后沉毙于此，再无退路…… “这次邵家换水，你当如何？”叶柏清尽量轻柔地处理着青紫交错的伤痕。“邵家二子不过是傀儡，能如何？怎样？被赶出来你要不要养我？”叶柏清一时间有些时间错乱的感觉，仿佛又回到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有些痴了。“养，你会退出那个地方吗？” 江奕却笑了，一改方才的玩笑语气“属于我的就夺回来，不是叶医生你教我的吗？”眼神里满是阴鸷，便连周遭都渲染出一股冷冽的气息，似乎要将所有一切都泯灭吞噬一般，叫人不禁汗然生畏。 “我可没教过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叶柏清自然感觉到人的情绪变化，看着爱人遍体鳞伤，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的火，加重手里的力道，揉开臀根的淤血。江奕果然收敛了那份儿戾气，故作吃痛的样子。“嘶……叶医生在医院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公报私仇？业务很熟练啊。” 视线交汇在一处，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笑得舒适自在。 是啊，你那么骄傲，这么些年都历历在目，我又怎么忍心折你双翼。 忧的从来都是，执念过重，反噬自身。 陪着你，下地狱，又怎样？ 而此时，在地球的另一端，夜色掩映着的绿意里，一拨人马正无声无息地搜寻着什么，像极了天上的秃鹰寻觅着腐肉时的森然气息。 “三少，人已经找到了，重伤，昏迷不醒。”黑暗将人的面庞都悄然隐蔽起来，不察神色。 “先带回本部，将情况禀告家主，过些时日等大哥养好伤我们一起回去。” “是。” “同时，注意江奕的动向，他的人也在这里，仔细些，尽量避免正面冲突。” 风平浪静下往往是蓄势待发的汹涌波涛，暗流又将汇涌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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