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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久别故人归[第1页]

作者:归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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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久别故人归






简介无能,大概就是分开很久的父子再见后,经过一些波折,最后释怀和原谅。父子兄弟都有。可能会两线,如果笔力足够支撑的话(我觉得可能不行),如果写砸了,我可能就要瞎**写了。拍可能非常少,这个要提前说。最后这文应该不会大虐,有糖,he。
江南春色撩人,三月暖风拂过,吹散柳絮纷飞。
金陵城门处,来往行人络绎不绝,有的人离去,就有人归来。
一白衣青年缓步踏入城中,抬头望向皇城方向,温润眉眼下藏了冰冷,无声启唇道:“父亲。”
闹市中的曲折小巷中藏了一方雅地名墨宣阁。阁中最先做的笔墨生意,后文人骚客多聚此处,便又拓展了玉石古器,藏书典籍之属。
一锦蓝袍子的小公子小声咕哝着,小脸委屈巴巴的从墨宣阁出来了,他身后跟着个气质清冷的男人,约莫三十有过。
男人开口是冷清的嗓音:“阿礼,若再敢胡闹……”
小公子气鼓鼓的回头:“分明就是那人不对,你却骂我,我不想同你走一起,我要自己回去!”
男人皱了皱眉,只一个眼神,那小公子便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静默片刻,小公子垂下头小声说:“爹,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别生气。”说完便又抱着男人的手臂,轻轻摇了摇。
男人任他抱着:“回家。”
“爹你答应我给我买糖葫芦和彩豆糕的,还算不算数?”
“我都认错了,你别生气了。”
“爹我想吃糖葫芦,你明明答应我的,你食言了!”
险些被这小东西的委屈劲儿逗笑,贺玉笙弯了弯嘴角:“给你买。”
小少年一扫颓丧,欢快地跑在闹市的人群中,活似一只脱了缰的小狗。贺玉笙缓步跟他身后,神色无奈却又纵容。
贺云礼钻进人群,跑到卖糖葫芦的小贩处,亮晶晶的眼睛寻到最大的一串,伸手去取。
糖串还没拿到手,忽然被人夺走,贺云礼不自觉退后两步,心里猛地腾起怒气,抬头瞪向那不懂先来后到的**。
是个穿着一席月白色阔袖长袍的年轻人,面容柔和俊朗,却被锋利的轮廓衬出几分戾气。他弯眉浅笑,眼眸深处透着寒凉冷漠,淡淡道:“我瞧这糖葫芦瞧着眼馋,也想尝尝,不知道小兄弟肯不肯割爱?”
贺云礼只觉得一瞬说不出话,那种随意便有的威压是常年的累积,眼前这个人一眼望不透,只觉得深不可测,很危险。
可这口气憋在心里难受,而且……贺云礼想到身后跟着的人,突然就有了底气,小爷管你什么东西,还敢抢东西!
贺云礼瞪回去:“我不肯,还给我!”
那人笑意更深,寒意也更浓,他道:“可这本来就是我的啊。”
嘿,这人长得一副讲道理的样子却这样霸道,贺云礼正准备好好和他讲讲道理,就听见身后冷冷清清的阻止:“阿礼。”
贺玉笙拨开人群,缓步走来。
却在看清眼前的人模样时猛地顿住,藏在袖中那双手忽地颤抖不已,身后来来往往的人和吵嚷的声音一瞬间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个笑得疏离冷漠、熟悉却又陌生的人。
那些粘着糖裹着蜜却又染着血的记忆又如潮水般涌出。
“爹爹,糖、糖……”小小的孩子在自己怀里指着卖糖人的小摊。
“爹,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每次哄我都用糖葫芦了!”分明想吃得很,却还在跟自己闹脾气。
“疼疼……爹你打得好疼……你都不心疼我了!”挨了打,红着眼眶委屈地看着自己,却还要拱到自己怀里睡觉的孩子。
“你不要我了?你真的不要我了。哈哈哈好好……我滚。可侯爷别忘了,你我之间还隔着杀母之仇!”
这是六年前他对自己说的最后的话,而这六年他说这话时绝望又心痛拼命忍着眼泪的样子日日夜夜的折磨着自己,他那样恨自己,难怪……难怪一直找不到。
回来报仇也好,只要他还肯回来。
白衣青年步履从容,停在贺玉笙身前,微微躬身,藏了所有情绪,恭敬道:“儿子不孝,多年未曾侍奉父亲身侧,此次回来是想弥补,父亲可还要我?”
第二章
东宫。
“宋悯,你说说,你是不是一天不干混-账事你就浑身难受。”虽是骂人,声音确很是懒散随意。
主座上玄袍男人,面容冷峻,举手投足都透着随意,却又让人觉得优雅贵气,是多年受到最规范的礼仪教养才能磨出来的气质。
正是东宫太子——宋扶。
坐在右位的宋悯勾起嘴角,笑得散漫,桃花眼里蕴尽风流,眼眸亦是中原江南难得一见的碧色。
他望向宋扶,一脸无辜道:“皇兄你可别胡乱冤枉人了,今日这事分明不是我干的。”
宋扶冷哼了一声:”不是你干的?那也是你怂恿的那姓李的小子!”
“我也就随口胡说,哪晓得那小子还真敢去调戏魏萤,魏莹那性子,哈哈哈哈,那小子能活命已经算他李家祖宗保佑了。”宋悯毫无悔意,反倒乐得不行。
宋扶瞪了他一眼,命令道:“整日里嬉皮笑脸!滚去给魏莹道歉,她若是要一刀砍了你你也是自作自受,别指望我救你!”
宋悯站起身随手拍了拍灰,叹气道:“本想来你这儿躲一躲,你却要赶我走,我若是真的被魏莹那烈性子给砍死了,你好歹也来给我收个尸吧,咱们毕竟兄弟一场……哎哎!皇兄有话好说……”见宋扶要拿茶杯扔自己,送悯连忙往着门外跑。
“站住!”
宋悯回头假装委屈,装腔作势道:“皇兄,我都遵照您的意思要去道歉了,难道皇兄真的忍心把茶杯砸到我脆弱的脑袋上吗?”
宋扶冷笑:“砸你?岂不是浪费我的杯子。过来,少贫,有正事交代你去做。”
宋悯只得又上前去接过宋扶给的那折子,翻看后脸色渐渐严肃起来问道:“皇兄想怎么处理?”
宋扶轻轻扣了扣桌子,缓缓道:“王喆是个**,这点事儿都吓得要告老,算了,这些年他也没什么成就,你重新挑一挑,补上户部的空缺。”
宋悯愣了一下,才道:“我挑人眼光不怎么好,皇兄你可以用你的人补上,这样也……”
“我信你,也信你的人,去做,少废话!”宋扶倾身,手忽地抬起弹了宋悯的额头,又似嫌弃一般挥了挥手:“滚吧滚吧。”
宋悯摸着额头,哼唧了一声:“哦,好。”
东宫正殿外一颗桃树正处时节,粉红色小花绽放了满树,那是宋悯十五岁那年宋扶陪他一同种下的,这小树一开始长得并不好,在风雨里飘摇,可它到底是挺过来了,开得繁盛。
宋悯神色复杂看着这颗树,眼中再没有笑意。
宋扶,你到底懂不懂人心复杂,你到底是真的什么都没察觉,还是已经看透了我。
宋悯刚走出东宫,身后便跟上了一位黑衣女子,那女子低声道:“主子,他到了。”
宋悯脚步顿了顿,默了片刻:“哦,我的客人到了。”
黑衣女子又道:“他说……他约您明日在明月楼的包厢里见面。”
“明月楼?看来这位客人有点意思,倒是很了解我,头一次见面明目张胆地选在青楼,呵。”宋悯又露出轻浮的笑,掩掉那些复杂的情绪。
黑衣女子又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巷道尽头,宋悯则与她背对离去,仿佛二人从未有过交集。
妈呀我发不出来,度受求你告诉我哪个词敏感!!!








昨天图片发错了,唔今天才发现
第四章
贺少安静静跟在贺玉笙身后,眼前所见,难免让回忆在脑中肆意横行。
这侯府中的景物淡雅,贺家历代家主似乎都偏爱素色,松竹多有,却未曾将这府中弄得压抑沉闷,反倒是清新舒适,如诗意水墨。
而这画中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花,都能牵动自己心神。
“阿礼,你先去休息吧。”贺玉笙伸手揉了揉贺云礼的头发,温声道。
贺云礼点了点头,便由着管家带下去休息了,却在走了两步后回头看向贺玉笙,嘴唇嗡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余下这段路上,父子二人倒是十分默契的沉默,直到走进祠堂里面,贺玉笙撩袍跪在了蒲团上,轻声道:“你也跪下。”
贺少安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缓缓走到贺玉笙身边跪在蒲团上,而眼前诸多先人仿佛在凝视着自己,像是把自己全部都看透,半点也藏不住。
那些杀戮残忍的过往,和如今阴诡的自己。
贺玉笙望着眼前的牌位,静默片刻,低声道:“你给先祖上柱香,磕三个头。”
贺少安缓了缓才道:“如此便让我认祖归宗了?父亲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贺玉笙转头看向他:“我从未将你从族谱中除去。”
贺少安似愣了愣,低头看不清神情,只听他淡淡道:“是吗?那还要多谢父亲了。”
贺玉笙何尝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冷漠,只是同他分别这样久,整整六年,如今相遇连最基本的寒暄都显得生硬陌生,有怎么能要求他立刻就能接受自己?
贺少安起身点了香,插_在小铜炉里,又再跪下磕了头,便又跪回蒲团上,看贺玉笙上香磕头。
他这个父亲即使是做跪地磕头这样的事都似比他人做得从容,除了林棠,他似乎未曾有过大喜大悲,活得不似凡人。
二人跪在空旷的祠堂,却谁都没说话,有许多话可说,可谁都不愿。
也不知过了多久,贺玉笙起身道:“风尘奔波,你恐怕也累了,回房去休息吧。”
贺少安起身拍了拍膝盖,偏头问:“哪个房间?”
“你的房间。”
贺少安看着眼前的檀木雕花木门,手指轻轻抚过花纹纹路,却突然没了推开的勇气。
直至身后传来身后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大少爷你快进去吧,屋里都打扫得好好的,就等你回来了。”
这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笑起来嘴角还有梨窝,一看便是单纯可爱又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是贺玉笙安排来照顾贺少安的,名叫桐桐。
贺少安叹了口气,缓缓推开了门,阳光随着漫了进来,屋里的每一处便清清楚楚的撞进了贺少安的眼里,一瞬间贺少安真的有了时光回溯的错觉,眼前的那张木椅上好像依旧坐着个红衣女子,眉眼英气,笑容却十分温和:“安安,快过来,娘亲抱抱。”
贺少安踉跄了两步,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空荡荡的木椅,他缓缓低下头,无声唤道:“娘。”
可再没人应他。
“大少爷,快进去啊,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桐桐清脆甜美的声音打断痛苦的回忆。
贺少安微微笑着:“没有,我很喜欢。”
桐桐忙前忙后的替他打水沐浴,贺少安看她一个小姑娘忙得满头热汗,便让她下去休息了,余下自己更衣沐浴,随后倒在塌上意外感到放松,不就便迷迷糊糊半睡过去。
睡梦里这次却没了刀光血影,只有一男子俯身抱起一个小男孩,走在满是松竹的青石板路上,话语朦胧。
在桐桐敲门前,贺少安已经被她的脚步声提醒,睁开了眼睛。
叩叩。
“大少爷,你醒了吗?”
“嗯,进来吧。”
桐桐推开门,贺少安才发现天色已暗了,没想到自己竟睡了这样久,他问道:“几时了?”
桐桐回道:“酉时过半了,晚膳也准备好了,侯爷等着呢,大少爷更衣了便快去吧。”
贺少安点头:“好。”
贺少安来到大厅时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贺玉笙和贺云礼都已经坐在桌上了,桌子不算大,坐三个人却也绰绰有余,贺少安便坐在贺玉笙对面。
见他落座,贺玉笙便起筷开口:“动筷吧。”顿了顿又道:“不知你口味变化,照着从前做了些你喜欢的,若是现在不喜欢了下次便让厨子做些别的。”
贺少安看着眼前的玉食,夹了块糖醋排骨,咽下去才道:“我没什么挑剔,这样就很好。”
贺云礼倒是没怎么讲话,只是专心吃着饭菜。
“桐桐伺候得可还好?”贺玉笙问。
贺少安随口答着:“唔,她很好,但确实不如给我换个小厮来得方便。”
贺玉笙浅笑道:“我是记着你小时候比较偏爱小姑娘,给你配的小厮你从来都要想尽办法撵走的。”
语气中所含揶揄贺少安自然听出来了,可他确实一下子便不晓得如何反驳,甚至觉得有些窘迫,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只平静道:“是我年幼不懂事,叫父亲费心,桐桐伺候得很好,不换罢。”
再没什么可说的了,三人便又沉默着吃完了晚膳,也算是遵了食不语的规矩。
饭后,贺云礼下桌便要回房了,恭敬道:“我先回房了。”
贺玉笙道:“还要多写两篇字,一会儿我便过去检查,若是再胡乱写,便再多罚两篇。”
贺云礼一瞬间眼眶便红了,气鼓鼓地道:“我下午分明已经写了!为什么还要写!我不写不写不写!”
贺云礼一瞬间眼眶便红了,气鼓鼓地道:“我下午分明已经写了!为什么还要写!我不写不写不写!”
贺玉笙任他闹完,才凉凉道:“你若真的有这个胆子,倒是可以试试。”
贺云礼听后眼泪猛地掉了下来,一脚就踢翻了凳子,吼了一句:“我不写!”,转身就跑出了大厅。
贺少安挂着冷淡的笑意:“父亲不去哄哄?阿礼可生气了。”
贺玉笙叹了口气:“你生气吗?”
贺少安愣了愣:“什么?”
“我认了阿礼,你生气吗?”贺玉笙缓缓开口又问了一遍。
贺少安无所谓道:“这是父亲的事情与我没什么干系,我不生气如何,生气又如何?”
贺玉笙温声道:“你若是生气,我便先哄哄你。”
贺少安半晌没说出话,就这样看着贺玉笙平静的模样,原本冷漠的一双眼睛变得有些懵神,问道:“父亲要如何哄我?”问出来又后悔了,这是个什么问题,仿佛自己十分期待他来哄一哄自己似的。
贺玉笙见他这个样子,轻笑出声:“你今年都有十八了,又长高许多,抱着哄恐怕是不行了,我又只会给你买糖吃,若你消不了气我便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再试一试抱不抱得动了。”
说着仿佛真的要试一试还抱不抱得动。
贺少安猛得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急道:“不,不用。” 又忙说:“我先回房了。”
“少安,若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告诉你阿礼的事情。回来了便安心住下吧,有什么缺的或是不满意的都告诉桐桐。”
贺少安脚步顿了顿。
“好。”
阿礼前期会各种狗血花式作死,所以前期的拍可能就靠他了,安安后期才会作大死,唉不会写拍就先卡着了

第五章
贺玉笙看着贺少安越走越远的身影,掩去眼中的失落,他明白,被时间割裂的感情,只有要靠时间来弥补。
贺玉笙又起身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凳子,眉头轻皱,往着贺云礼的房里走去。
还隔着一道门便能听到屋里人发脾气摔东西的声音,贺玉笙眉头皱得更紧,推开门只见屋里一片狼藉,墨汁溅得到处都是,笔也都被折成两半,有些没折断的也被扔在地上,宣纸被撕得满屋都是,开门时贺云礼手上正揉了一团宣纸,还没撕。
看到来的贺玉笙,贺云礼又是十分心虚又十分委屈,手上一时也没继续,等看清贺玉笙冷下来的神色后,突然就害怕了,含着一包眼泪默默蹲下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过来。”
贺云礼胡乱抹了眼泪,却只是低头站在原地。
“喊不动你了?是不是要我去拿板子!”贺玉笙冷了声音道。
贺云礼被吓得抖了抖,包着的水珠子也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滚,他呜呜开口:“我,我自己会收拾好……”
贺玉笙看他又蹲下去捡笔,走上前两步将他抱了起来,贺云礼吓得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边哭边挣扎。
贺玉笙险些没抱住,抬手用力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吓道:“再乱动便真去拿板子了。”
贺云礼挨了一巴掌突然就焉儿了,把头搁在贺玉笙的肩上,也不闹腾了,就开始小声啜泣,一双手却又将贺玉笙环得紧紧的,软软糯糯的声音道:“爹。”
贺玉笙抱着他远离了那些碎物,才将他放了下来,问道:“多罚你写两篇字就这样难受?要砸个稀碎才舒坦?”
贺云礼偏过头:“我今日不想写了。”
“不写便学着好好说,同你讲过许多次,发脾气不许摔东西,今日我也不想罚你,自己收拾好。”贺玉笙本就不想罚他,总归道理却要同他讲清楚。
贺云礼听了又觉得十分生气,今日他连罚一罚自己的心情都没有了,今日不就是他亲儿子回来了吗?
“我日后不砸也便是,我砸了也赔不起!”
也不管贺玉笙冷得掉冰渣的脸,干脆一口气喊了出来:“我晓得自己不是亲生的,以后我都会还给你!你亲儿子都回来了,你去看他写字好了,管我做什么!反正你认我也是因为他不见了,如今他都找回来了我不想当你儿子了!”
贺云礼喊完就后悔了,他确实说的气话,一点儿没过脑子,他明明晓得爹找他找得十分辛苦,原先他还希望可以快点找到,可真的等他回来,发现原本都在自己身上的疼爱全部的移到了那人身上时,才发现自己难过得快要喘不上气。
可这本来就是自己偷来的,只是不舍得放手,不愿意还了。
他不是没有感受过被抛弃的滋味,那样快要烂在泥里的日子如今想想亦觉得恐慌,要是没有眼前这个人伸出手,他恐怕早就死在无名巷子了,他现在忽然又感受到了那样的恐慌,被丢弃的恐慌。
贺玉笙听完后没有贺云礼想象中的发怒,反倒是十分平静,贺云礼只觉得原本隐约的期待忽的落空,只剩一颗冰凉凉的心。
沉默笼罩着不大的房间,贺云礼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尽了,险些没站住。
贺玉笙隔了许久才冷静道:“自己去把板子拿来,今日罚过了,我就当你什么也没说过。”
贺云礼彻底站不住,跌坐到了地上,贺玉笙也没动,就坐在那冷冷看着他,毕竟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真敢说那样的气话已经用尽勇气了,现下发现这后果好像自己不能承受,也着实是怕了。
“去不去?”贺玉笙问得仿佛十分平静。
贺云礼才忙爬起来去拿东西,其实平日里那块竹板子一般都只起个威慑作用,真用上次数也不多,可每一次真用上时,贺云礼都能记忆深刻。
他踩在椅子上,一双手颤颤抖抖地从书架顶上拿了竹板子,还没挨上便已经哭得一抽一抽的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等他拖着步子拿过来了,却又不肯把板子给出去,只抱着板子抽泣,知道自己说了混-账话一时连求饶都不敢。
贺玉笙压着火,将他一把扯到自己怀里,拿了板子,冷声道:“去衣。”
贺云礼只得照做,等将自己剥得只剩件中衣时,才哼哼唧唧开口:“爹。”喊了一声又不晓得要说什么。
直到被贺玉笙按在了腿上,才像是被拉开了的匣子,抽泣便变成的哭嚎。
贺玉笙没理他,举了板子便往他身上招呼,每一板子下去便是个长条红印子,慢慢还会鼓个棱子,下手不算轻,也算不上特别重。
只比平日里教训他时重了些,到底是许久没见他这样犯浑,再不敲打敲打,他还有什么不敢说?
贺云礼只觉得疼得不行,拼命挣扎也没躲过,他倒也想不哭不闹硬气一回,奈何他怕疼得紧,没打两下嘴里便开始呼疼了:“疼疼疼,我不挨了,我疼,爹!爹!我错了,呜呜,爹,轻一点……啊我疼……疼。”
贺玉笙没管他,连着落了十几道板子才停,手轻轻拍了拍贺云礼的背,给他顺气,他方才哭得声嘶力竭的仿佛快断气一般。
原本白白净净的两团肉也被打得变了色,颤颤巍巍的晾着。贺云礼趴着渐渐也顺气了,口里说话也清楚许多:“是不是他回来了,你就不疼我了?”
打得这样重。
贺玉笙到底听着心疼,放了板子将他抱起来,托着他的屁-股,气也消了不少,回道:“我哪里不疼你,分明是你在气我。”
“我哪里说错了!我本来就不是亲生的,他才是你儿子!他没回来时***日念着他,如今回来了有我没我有什么关系,我反正是别人不要的,你顺手捡的,自然想扔就扔了!”
朝廷上大多人都晓得宁朔侯贺玉笙若是生气了,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浅笑着杀伐。
这会儿从容淡定的贺侯爷只觉得心里一团火刚要灭了,又被这话撩得有两丈高,一时没忍住便又拿手往那已经红肿了的两团肉上扇。
“谁教的你这样自轻自贱!”
贺云礼也不管了,只疼得嚎,根本听不下去贺玉笙到底在说什么,他只觉得今日特别委屈。
中午过后,贺玉笙一直在吩咐下人将家里的花花草草,装饰摆件都换成贺少安喜欢的,那样小心翼翼的讨好似乎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个人身上。
他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很高兴贺少安的回归,而他心底那些敏感而脆弱的情感则开始疯狂生长,嫉妒、恐慌、难过……
他胡乱将字写完,立刻便拿去给贺玉笙看,迫切的想要同他说话,那时贺玉笙正在为贺少安挑选茶具,拿过他写的字,只看了两眼便道:“先回去吧,晚膳过后再说。”
爆发点也许就是这样一句话,他忽然觉得自己从前把自己看得太重,起码他从未为自己这样大动干戈,也没这样精心讨好,而自己得到的只是一句敷衍,是自己耽搁了他的正事。
毕竟那是亲子。
他转身便走了,只是脸色惨白,神色恍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隔绝外面一切的声音,直到有人见他去吃晚膳,可吃食却全是贺少安喜欢的。
贺玉笙见他完全没听进去,便也没再罚了,只等着他自己哭完,才去拿药给他上了。
贺云礼也抽抽涕涕地窝在他怀里,再没敢说什么。
“贺云礼,我待你如何,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今日这些话再敢说第二遍,我绝不饶你。”
贺云礼趴在床上,看着贺玉笙这样走了,心里又十分难过,可眼泪流尽似的,哭不出来了。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就这样累得慢慢睡过去。
第二日他起来才发现自己眼睛肿得都快要睁不开了,屁-股上的伤只隐隐有些痛,并不似昨日那样火辣辣的疼,待梳洗好了,才去前厅里用早膳。
春日里鸟鸣清脆,晨时阳光正好,撒在人身上酥酥麻麻,前厅里父子二人不知在说什么,却叫人品出岁月安稳的滋味,贺云礼站在树后看了许久,低下了头。
他又低头走到前厅,只想着快点吃完了就可以走了,自己这样狼狈才不想让贺少安看到。
可总归是事与愿违
贺少安见他一双肿得似核桃的眼睛,慢悠悠道:“怎么哭成这样?父亲昨日没过去哄哄?”
贺云礼只觉得他这话语中满满都是讽刺和戏谑,差点就又要不争气的哭了,想要扭头就跑,却又害怕贺玉笙生气将他再打一顿,便就那样站在那儿了。
直到贺玉笙开口:“过来用膳。”
他埋头便吃,嘴里的饭菜连味道都没品出来便咽下去了,悄悄掉了两颗泪珠子也没人注意,膳后他才去书院上学,除了平日里关系要好的几个朋友,谁也没来多问。
第六章
金陵夜市繁华,长街一路都挂着灯笼,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小摊铺上摆满了精致玲珑的小玩意儿,店铺里亦有琳琅满目的商品,吆喝声、讨价声此起彼伏喧闹非常。
可要说最热闹繁华的地带便只能是明月楼附近了。这多得仰仗这明月楼的名气,虽是青楼却是一别致风雅的青楼,外形似座小塔,塔顶的四角挂了银铃,楼身均有红漆木搭造而成,白起里恢宏,夜里亮起灯火,通透玲珑,美得不可方物。
一层各色人物聚集,鱼龙混杂,是个朝廷与江湖的交集地,可却只是一般的歌舞和一般的姑娘;二层便要贵上许多,需得有些财力才能享受,歌舞美人自然不是一层能比的;三层便是分割成多个单间,单间的门窗一关,外头声响传不进里头声响传不出,姑娘个个都是绝顶的,无论是风雅还是风流都任凭君选,最特别的便是三层并非等闲人可上来,每个包间里都是平日里根本接触不到的大人物,这里的秘密都是见不得光的。
宋悯手肘搁在小几上虚握拳头撑着脑袋,另一手晃着一只酒杯,半杯酒却也未曾让他撒出半滴来,虽是平日里浪荡模样,到底眼里多了几分锋芒。
包间内铺了柔软干净的毛毯,麒麟香炉口中吐出白烟,烟雾缭绕隐隐能看见西南方置了扇山水屏风,朦胧显出一绰约人影,泠泠似冷泉击石的琴音自屏风后溢出,伴随着一灵动轻柔的声音:“殿下,他到了。”
声音刚落下,包间的门便被打开了,入眼便是一身白,只衣摆和袖口处绣了淡青色的卷纹,再往上便是一头漆黑的长发被束得规整,而那张脸上则戴了张银色的面具,挡住了大半张脸,唯一留下的薄唇勾起弧度。
若不是那张脸上的那张面具,他更像个去茶楼喝茶亦或是去吟诗作词的翩翩公子,而非是自己的谋士。
宋悯挑了挑眉,盯着那张脸上的面具盯了片刻,笑道:“魏公子叫我好等。”
魏公子走进包间回手便关上了门,他未答话走至宋悯对面,微微躬身后跪坐在他对面的软垫上,开口:“殿下等急了?”
宋悯笑道:“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未急在这一刻。只是魏公子约的我却叫我等了整两个时辰,这是对本王的考验?”
“不敢。”魏公子为宋悯和自己斟了酒,抬手道:“这杯我给殿下赔罪。”说完便仰头一口喝了。
宋悯晃悠着酒杯也一口就喝了,又道:“你我以后恐怕便在一条船上了,公子却打算一直用面具对着我?”
魏公子没立刻回答,反倒又满了杯酒缓缓喝下,面具下一双眼眸就这样看着宋悯,片刻才道:“这面具迟早会摘,只是我想还是先不摘的好,若是摘了恐怕今日的事便谈不完了。”
“哦?你这样说我反倒更是好奇了,莫不是公子倾世容貌怕我这样的登徒子一时忍不住了就……哈哈我虽风流却还是对姑娘感兴趣些。”宋悯脸上眼眸中是疑惑,面上却是轻浮。
魏公子亦十分淡定,浅笑:“殿下说笑。”
宋悯见他一副不管你怎样我就是不摘的样子,叹了口气,面上亦没有玩笑:“若是真面目不敢示人,那想来贵阁诚意显然没多足,魏公子请回吧。”
宋悯说完便做了个请的姿势,显然是逐客了。
只见魏公子叹了口气无奈道:“殿下不喜,我摘了便是。”说完他便伸手到脑后去解绸带,顿了顿自言自语般:“罢了,你迟早会知道。”
面具缓缓落下,露出一张面容柔和却轮廓锋利的俊朗面孔,笑得不知深浅。
宋悯原本的试探神情一点点消失而慢慢替上震惊和不相信,笑意消失,长眉也皱起,眼前这个人……
他看对面的人轻浅笑着道:“阿悯,好久不见。”
隔了许久他才缓过神一般,难以置信道:”少安?”
宋悯一张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
年少同窗,知交好友,他本该拍拍他的肩膀,笑骂一句:“哟,贺少爷还晓得回来?”
可现在怎么说得出口。
年少时他与贺少安性情相投,年岁相近,又在多年一起读书,如同所有知己一样闲了便去跑马、打猎、射箭、投壶……坐下时又无话不谈,可他唯独没提过半分他心中最深的痛和最深的恨,以及由此而生出的那些疯狂的念头。
宋悯低下头,故作平静问道:“可回过家了?”
贺少安淡淡道:“今日便是从候府出来的。”
宋悯看着他,欲言又止,有些话不知该如何去问。
未等宋悯开口,贺少安便道:“殿下,有些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我都不必再纠结于为什么,你未曾想到坐在你面前的是我,可我也未曾想到殿下所谋竟是这江山。”
宋悯看着眼前的人,叹了口气,从前他就算性情冷淡,却远远没有如今这样的漠然,像是什么也不在乎。
“是,已经这样了,过程便也不重要了。”宋悯道。
贺少安跪直了身子,俯身行礼,一字一句坚定道:“不论从前种种,如今承蒙殿下赏识,定庶竭驽钝以成殿下所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为效忠的誓言,却不为从前情谊,仅仅只是各取所需。
宋悯扶额低下了头,片刻再抬起时,再无过多情绪就,如同他未摘下面具前,眼底暗藏锋芒,一张笑面笑意却未达眼底。
宋悯开口问:“九阁的规矩我自然懂得,你为我谋事,要我给你什么?”
贺少安拿起酒杯,指尖抚过雕刻的镂花,片刻才缓缓开口:“我要殿下助我毁了九阁。”
番外一
黑夜里寻不到一丝光亮,黑压压的一片,暴雨狠狠地拍打在地面,似要宣泄着什么,电闪雷鸣间仿佛天都要震塌下来。
暴雨足足下了一整夜,便是天明了也还是有厚重的黑云压地人喘不过气,空气里还飘浮着黏腻的水汽,地面上还有一股股流水汇集,在低洼处处积水。
江南的涝灾已持续半月之久。
临安城里的水都漫过脚踝,不少人整日都在水里泡着,身上被泡得稀烂,又得不到及时医治便而引起病毒肆虐,瘟疫爆发。
自古如此,天灾过后还有无数灾祸,最后结果必然是黎民百姓在这人间颠沛流离。
云礼恍惚地走在水里,一双脚分明已经重如千斤却还是要往前走,他知道若是他倒在这里就再也不会起来了,无望地往前一步一步走着……
好不容易走到一块高地,上面坐着躺着或趴着有许多人,无一不是面色蜡黄,浑身狼狈。
有一家三口人正紧紧相拥在一起,父亲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从怀里拿出半个面饼递给女儿,轻声哄道:“乖,饿坏了吧,吃点饼。”
小女孩很乖地摇头:“不吃,爹娘吃。”
她爹将饼塞到了她手里:“爹娘都不饿,你还小,多吃些。”
云礼已经连着两日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看到吃的整个胃都抽痛了起来,他自觉很是冷静,起码他是等到那饼被那小女孩接过是才去抢的,他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竟真将那饼抢来了,并且转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将饼往嘴里塞,囫囵吞下。
男人追在后头,嘴里是暴怒的骂声,还掺杂着后头母女两人无助的嚎啕。
造孽啊,这可怎么活。
云礼摔在地上时,还没完全塞进嘴里的饼也滚了出去,男人就发了疯似的追在他后头,他想这次他是真的会被打死吧。
男人一把就要抓起他往地上摔,他本能恐惧的闭上了眼睛,却在身体失重的瞬间跌进了一片清冷檀香之中,还未睁眼他便听到头顶传来令人安心的话语:”没事了。”
他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了神仙。
他从来没见过长得这样好看的人,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眼前的人一身的白衣,纤尘不染,像是个与这疾苦人间格格不入的仙人,神仙慈悲所以才救下自己。
男人的暴怒还未消散,却被一官兵按压在地上,他听见有人道:“侯爷,此人该如何处置?”
他并不晓得侯爷是什么,但大约是十分厉害的人物,他忽地十分害怕,害怕这个侯爷的处置,他并不想那个男人死,他抓着眼前神仙的衣服,哭着摇头道:“不要……”
那一身纤尘不染的白也被云礼蹭得灰扑扑的,贺玉笙却并不在意,开口对着官兵道:“莫伤了他,将他和他家人连同这一片的难民都带去官府领些粮食,再多准备几个院子让他们落脚,安顿好再让大夫去瞧瞧。”
官兵干脆答道:“是,侯爷。我立刻去办。”他又看了看抓着侯爷的小孩,问:“那这孩子……”
云礼只怕这官兵会为抢东西抓自己,恐惧抱住眼前的人,祈求他千万不要将自己交出去。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求你……”
“就你一人?可还有什么亲人?”贺玉笙见这孩子抱着自己不肯松手,只得将他抱起,拍了拍背以示安抚。
云礼不知自己已经多久没被人抱过了,这样陡然被抱了起来,愣神过后,便是铺天盖地的难过,他埋头在贺玉笙颈间哽咽道:“没有了……没有亲人了,他们不要我了。”
他渐渐哭出声,像是要把委屈流尽,多可笑,不过一场暴雨,却彻彻底底叫他看清了所谓的亲人。
云礼只顾着自己哭,未曾注意抱着自己的人突然颤抖的手和一瞬间的僵硬,直至他哭晕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却还是将贺玉笙的衣服牢牢抓着。
睡梦里都不得太平,是倾盆大雨,是雷鸣滚滚,闪电闪过的一瞬照亮的是自己惨白恐惧的面容。
云礼从梦里惊醒,梦里喧闹恐怖,梦外却安稳宁静,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床边有纱帘遮挡,隐隐约约可见房间的模样,宽阔明亮,隽雅别致。
他缓缓起身,胃还有些抽痛,却已好过许多,身上的伤口被包扎好了,原本滚满泥的一身也换得干干净净。
掀开纱帘云礼穿上放在床边的新靴,慢慢站起来,刚走没两步,门突然被打开了,云礼被吓了一跳,身子没力气,险些跌倒。
门外进来了个和善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却让人觉得十分亲切。
男人忙过来扶着云礼,将他扶到床上才道:“你现下身子正虚,还得好好养着才是。”说完又将手搭在云礼的手腕上号脉。
云礼像是干了什么坏事被抓住一样,乖巧安静的坐着,奈何肚子发出的咕噜声还是让男人听到了。
“可是饿了?厨房给你做了米粥,你现下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油腻,先喝一点粥垫垫肚子,我去让人端来。”说完便吩咐屋外的人去厨房取粥。
云礼低头轻声道:“谢谢你。”
男人摸了摸他的头,道:“没什么谢不谢,我是个大夫,况且侯爷特意嘱咐了要照顾好你。”
云礼脑中瞬间回想起的是一身白衣,问道:“是他救的我?那他现在哪里?”
正说着,檀木雕花木门便'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贺玉笙一身锦青色的官袍还未换下,神色略显疲倦,手上拿着刚从侍女手中接过的米粥。
“张大夫辛苦,这里我来照顾,你先去休息吧。”
张渡起身:“侯爷处理杂事众多,在下不过看看病人,哪里来辛苦一说。如今水患肆虐,侯爷还要保重身体,方才能使百姓安居啊。”
贺玉笙将粥放在一旁,道:“多谢张大夫,我自当竭尽所能。”
“如此在下便可放心,告辞。”
张渡走后,贺玉笙便坐到他原本坐的地方,将粥取来递给云礼,问:“可还难受得紧?”
云礼忽然十分紧张,磕磕巴巴道:“不……不怎么,不太难受。”
贺玉笙见他这样以为他还在害怕,安抚道:“已经没事了,不必再害怕。”
云礼胡乱点了点头,伸手便去端贺玉笙递过来的粥,却没想到自己手不知怎么的抖得厉害,定是端不稳碗的。
贺玉笙见他自己没办法吃,便拿着勺子轻轻搅了搅粥,舀半勺凉了片刻才喂到云礼嘴边。
云礼张嘴含住这口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贺玉笙的每个动作。
眼前这个人专注而温柔,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被这样小心翼翼地照顾过,像个受尽了宠爱的小少爷。
或许是这样的对比让从前的他更加可怜,亦或是这样的温柔终究不会长久,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滴到了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上。
贺玉笙见他又哭了便将碗放到一边,轻声问道:”怎么哭了?可是有什么委屈?”
云礼胡乱抹了眼泪,摇头哽咽道:“没什么。”
再多的委屈已经受了,说出来也不过讨得同情怜悯,不能让自己觉得委屈,不能再变得软弱,若是不够坚强又要怎么面对此后孑然一身的漂泊。
贺玉笙见他不说,看他的眼神里慢过痛苦,却什么也没说,将粥又重新端起,一勺一勺地喂完了。
二人虽十分沉默,却又都体会到久违的安稳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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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0:5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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