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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融（师徒，训诫） |
| 作者:苦若若kr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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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脑洞，开个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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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流成河。 钟家满门上下一夜之间被屠刀灭尽，除了那个一直被母亲藏在床底的钟家小少爷。 “晗儿，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千万别出来！”这是母亲留给钟晗的最后一句话。 清晨，血雾还在弥漫，周围静悄悄的，再无半点鲜活的气息。钟晗从床底爬出，小小的身体散发出与年龄不符的沉寂。听到父亲的惨叫，看到母亲倒下，九岁的孩子拼命压抑住自己的哭声才幸免于难，而如今看到至亲的尸体，钟晗却哭不出来，只怔怔地跪坐在母亲身旁，整个人呆滞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钟晗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试他的气息，又搭上了他的手腕。那些人又回来了？！ 钟晗一下子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正蹲在他身边，一脸认真地在替他把脉。“醒了？”男子温声问道，“没什么大碍，这颗补气血的药丸你吃下，会舒服些。” 钟晗呆呆地服下药，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心中突生了些异样的感觉，很多年后，钟晗与师父回忆起此刻时，称之为，缘分。 男子叹口气，默默起身。钟家大难，他有心相助，却还是难挽狂澜，如今已无法去说谁是谁非，青山白骨，一切终会散去。 “钟晗是吧？我是林潇，和你父亲是旧识。和我走，我送你去南边你舅舅家，他们会照顾你的。” 林潇？钟晗好似听父亲提起过，这位林潇年纪虽轻，但于武学一途已造诣极深，也不知师承何人，十八岁时身受重伤被清玙山掌门史泠捡了回去，伤好后便连胜五峰峰主，成为清玙山副掌门，至今已是十年过去。 心念一动，钟晗忙扯住林潇袖子，“您别将我送走，我不想去舅舅家……您能不能……能不能收下我，我会乖，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林潇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孩子竟会存这样的心思，清玙山每年都会招收一批弟子，但他喜独来独往，向来不收徒弟的。要说他拜入其他峰主门下也未尝不可，但这孩子的身份……若是到了清玙山，又不在自己跟前，只怕是会引来祸患。 “我不收徒弟，你跟我上山多有不便，听话，乖乖去舅舅家。” 钟晗慌了，顾不得其他直接跪下“求求您，您收下我吧，我要学功夫，我要给爹娘报仇！” “你说什么？！”林潇一听，怒气涌上心头，钟家仅剩这一个孩子，钟旭曾嘱托过自己，要是有一天钟家遭遇什么不测，请保他唯一的儿子周全，能一世平安就好，切忌让孩子生出什么报仇的心来，冤冤相报，该了结了。“你家为何有此变故你也应该从你爹娘嘴里听过，报仇？你找谁报？怎么报？钟晗，你小小年纪，别被仇恨遮了眼。” “我要报仇！爹娘就这么惨死，为人儿子，我怎可苟且偷生！” 林潇心里很不是滋味，看这状况，怎么能放心将这孩子交到别人手中？罢了，自己就收下这个徒弟，慢慢教吧。 “听着！钟家的事本身就是个阴错阳差，怨不得谁，我可以收下你，但你不可再提报仇二字，如果能做到，我带你上山。” 钟晗一听当然连忙答应，只要能跟着林潇学武，自己先应下来又何妨。 林潇当然看得出钟晗什么心思，却也不再多言，沉默半晌后俯身扶起孩子，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道，“钟晗，我至今未曾收徒，你是我第一个徒弟，也将是唯一一个，我会教你护你，也会训你罚你，你以后若是有半点行差走错都是我的责任。记住你今天的话，若有违背，绝不轻饶。” “师……父……”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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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林潇将钟晗带上清玙山，对下隐瞒了他的身世，只说这孩子父母被贼人所杀，幸得自己相救，看着有眼缘，便带上山来收其为徒。林潇向来不喜那些繁文缛节，将各峰峰主召来告知一声，也就确定了钟晗副掌门之徒的身份。清玙山上下无不道钟晗命好，能拜林潇为师，那以后的成就必不容小觑啊。 对史泠，林潇倒是没有隐瞒，不过慧眼如炬的老掌门并不赞同，“孩子看着也讨喜，但这身份是个大问题，你将他带在身边终究不妥，况且如果这孩子日后要去寻仇，再掀起一番波澜又该如何？” “掌门您放心，林潇既然敢将他带来，就做好了准备，他的身份我未告知他人，应该不会有谁知晓。至于报仇的事……我会教好他。” “也罢，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也老了，清玙山迟早会交到你的手中，记住要谨慎行事。” “是。” 林潇唤来几名弟子将自己居室旁的屋子收拾出来，添上必备的用具，让钟晗住下。一起用过晚饭后，林潇吩咐道，“在这清玙山上，该守的规矩是得守的，门规戒律三十二条，我待会儿拿来给你，今日没有别的任务，将这三十二条背熟即可，明早我检查。” 既然收下这个徒弟，为师之责就必须得担起，这孩子已无父母，就让自己好好将他好好教养成器，也不负当初钟旭的嘱托。 一本薄薄的册子，内容并不是太多。钟晗是个聪明的孩子，在家念书时便常得先生的夸赞，直向钟父断言此子必成大器。钟家既遭难，钟晗除了这颗聪明的脑袋，也不剩什么了。但如今这颗聪明的脑袋还是有些犯难，今日已不剩多少时辰，背熟谈何容易。 钟晗硬着头皮一条条往下记，等三十二条过了一遍，已是子时。钟晗坐在书桌旁，脑袋一点一点，再无法支起疲惫的眼皮，遭此大变，一个九岁的孩子还能剩多少精力。支撑不住，钟晗趴倒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林潇起床梳洗完毕已过卯时，却还不见钟晗的动静，不禁皱起眉头，他一向最不喜人懒散不自律。 推开钟晗的房门，孩子还趴在桌上睡得正沉。看到钟晗压在手臂下的门规册子，林潇心中一软，倒是个听话的孩子。 “钟晗，钟晗……”林潇轻摇着将孩子唤醒。 “师父……”做人徒弟的居然要让师父叫起床，钟晗有些不好意思，他年纪虽小，长幼尊卑也还是懂得的。 “时辰不早了，快些起来收拾好，到我房里来用早饭。” 钟晗到了林潇房里，外间的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饭，钟晗正准备坐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忙站到林潇身旁，“师父……徒儿……徒儿服侍您用膳……” “……你这是做什么？” “昨天听……听过来的师兄们说的……” 林潇一愣，是有这么个不成文的规定，与师长共膳，需侍食侍羹，师长用毕方可进餐，以示尊敬。但入室弟子都各有自己的师父，这些事情上也是看各自师父的规矩了。林潇有些无语道，“在我这里不必，和我一起用饭便好。”林潇未曾收过徒，也不喜旁人服侍，住在这里十年连随身侍从都没有过，钟晗要是这般他倒真是不习惯。 饭毕，林潇带钟晗来到书房，开始考校昨日布置下的门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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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可都记熟了？” “记……记了……”昨夜记了一遍就睡过去，哪敢应记熟。钟晗有些怕林潇，这个师父总冷个脸，虽未曾打罚过他，还是让这个九岁的孩子心生畏惧。 “背吧。” “第一条，尊师重道，长幼有序，孝悌谨守，勿失上下。……第十二条，发慈悲之念，修仁德之心，勿以武压人，勿……勿……”完了，脑子竟一下子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 还未过半就卡住了，钟晗忙看师父，林潇面色有些沉沉的，却也没立刻发话。正当钟晗快急哭时，林潇起身进了内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柄黑黑的戒尺。 钟晗心里一跳，他在家时一向受宠，在先生那里也多是夸赞，还从未尝过这戒尺的滋味。 “师……师父……”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想不起来的话，差一条罚五下。” 钟晗一急，倒真是接了下去，“勿……勿寻衅滋事！” 林潇挑眉，示意他继续。 “第十三条，不得欺瞒，勿打妄言，修身自律，勿沾恶习。……第二十三条……呃……” 钟晗真的要哭了，怎么都想不起来。 “还差几条？” “九……九条……” “四十五下，左手。”林潇也知一夜之间背下有些为难，但他是有意给这孩子立个规矩，刚开始不严加管教，日后还怎么教。 钟晗不敢不听，颤巍巍地伸出手，指间都在发抖。 “听好，先把挨打的规矩给你说清楚，既然是受罚，就没有乱躲乱动的道理，躲了翻倍，乱动重来。手好好伸直，自己报数，没报的漏报的都不算。” “啪！”话音刚落，第一下就打在了钟晗手心。 “啊――” 钟晗从未挨过打，师父的手劲好大，一下就疼进了心里，孩子不禁把手一缩。 “放肆！第一下就敢动，还有没有规矩！” “对……对不起……” 钟晗复将手放回原位，看着重新扬起的戒尺，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惧。 “啪！” “呃……一……”死死咬住嘴唇，钟晗终于克制了把手抽回的冲动。 “啪！” “二……” “啪！” “三……呜……” 只三下就逼出了钟晗的眼泪，太疼了。 林潇也是一愣，堪堪三下，手掌却开始发肿。自己已经放轻了力道，孩子到底是太小了，禁不起打。 “伸好了。”看着钟晗的手指微微蜷缩，林潇冷声命令。 控制着力道，林潇减去几分劲，又是一戒尺打下。 “四……” “啪！” “五……呜呜……师父……”即使林潇减了力，还是疼得钟晗忍不住开始求饶。 林潇竟一时有些打不下去，小小的人儿满面泪水，却还乖乖伸直手不敢挪动，刚刚经历了那样惨痛的事，不过一天时间又在自己这里受罚，着实是可怜。但钟晗从昨日见面起到现在都表现得太过沉稳，一直都没有什么异样，这太不正常。林潇今日这罚，一是为了立规矩，二是想逼着钟晗能宣泄一下，这么小的孩子，压时间长了会出问题的。 “啪！” “呜……六……呜呜……” “啪！” “七……师父求您了……” “啪！” “呜呜呜……” “不报数的不算。” “啪！” “八……呜呜……” …… “啪！” “十……十五……呜……疼师父……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您……” 看着钟晗发紫的掌心，林潇是真下不去手了，再打下去也怕会伤到筋骨。 “手放下，裤子脱掉。” 钟晗泪眼迷蒙地看着老师，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还有三十下，裤子脱了伏在桌上。” “哇――”钟晗一下子大哭起来，师父这是要打哪里？？“不要――呜呜……” “怎么？打不得你？” “不……不是……可不可以不脱呜呜……” “……”确实是个孩子……林潇失笑，又很快严肃起来，“我是你师父，在我面前有什么不行的。我数三下，再不脱可就不是三十这个数了。” “呜……”钟晗犟不过，一点点褪下自己的裤子，趴在冰凉的桌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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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林潇将戒尺搭在钟晗裸露的臀部，沉声道，“规矩一样，报数。” “啪！”有了刚才的经验，林潇控制着力道小心打下，白嫩的臀上浮起一条红痕。 “一……” “啪！” 紧挨着上面的痕迹，第二下又挥了下来。 “呜……二……”不一样的疼法，一样的难熬。 …… “啪！” “呜……二十一……呜呜……” “啪！”一轮五道痕迹，已经是第五轮，臀上的伤已经开始由深红转向乌紫。 “二十二！呜呜……师父……师父……” “啪！” “啊！呜呜……”这一戒尺打下，最重的伤处竟微微破了皮，一丝细细的血痕延伸出来。钟晗承受不住，一下子摔落在地，正好压到伤处，整个人都疼得发抖。 林潇蹙起眉，自己心中有数，并没想打成这样，没料到竟是见了血，小孩子的皮肤也太嫩了。林潇上前准备将在地上的孩子扶起，钟晗看到走过来的师父，就是一阵战栗，“师……师父……对不起……不要……不要重来好不好……呜呜……师父求求你……” 林潇有些心软，却还是冷声道，“规矩是摆设吗？” “不……不……师父……呜呜……”钟晗边哭边往后缩。 林潇无奈，小娃娃养起来真不容易。 “起不起来！” 钟晗终是不敢违逆，就着林潇伸来的手站起。“师……师父……” “重来，本应再打三十下，念你初犯，最后打十下，剩下的用抄写门规来抵，一下折算成一遍。趴好，报数。” 钟晗舒了口气，要是真的翻倍打，自己可能都没命在了。 重新趴回桌子上，钟晗又是一个战栗。 “啪！” 戒尺咬上青紫的臀部，又带出了些许血珠。 “呜――一……” 林潇皱眉，不能再打破了。顿了顿，第二下戒尺落在了臀腿交接处。 “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钟晗眼前一黑，又跌在地，如此娇嫩的地方，怎么受得了。 “呜呜……师父……求您……”钟晗转头看着又扬起来的戒尺，不住地恳求。 林潇知道孩子被打怕了，也不再逼着他守规矩，直接将人捞伏在自己膝头，一手控制住钟晗的身体，一手挥起戒尺，快速而毫不停歇将剩余九下都落在了臀腿处。 “……啊！”钟晗呼吸一窒，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令人快失去意识的疼，“呜呜呜……疼……呜……”钟晗趴在林潇身上，不住地抽搐，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痛楚。 “呜……娘……晗儿好想你……娘……爹……” 林潇看着崩溃大哭的孩子，心里一紧，随即放下心来。钟晗从跟自己上山到现在未曾提过父母一个字，仿佛那惨案从未发生，现在终于肯再发泄出来，是个好事。 小心地避开伤处将钟晗抱在怀里，林潇缓声道，“哭吧。” “呜呜……” 钟晗哭得昏天黑地，平静下来时，自己已经趴在了师父的床上。 林潇拿来一个精致的小罐子，里面的伤药是极好的。“晗儿，”林潇听到钟晗刚才的自称，想着钟父钟母应也是这样称呼他的，“有点疼，忍着点。” 药膏涂在伤处，激得钟晗一阵瑟缩，但一颗无处安放的心仿佛找到了归宿。钟晗不知怎的，眼泪又开始往下落。 听到孩子轻微的啜泣，林潇微顿，放柔声音问，“疼得厉害？” “师父……师父您不会离开晗儿的对不对……晗儿只有师父了……呜……”这时候的孩子，太容易心生依恋。 林潇叹口气，轻抚孩子的头，“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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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钟晗折腾了两日才基本行动如常，本以为师父会开始教自己学武，谁知林潇问了他在家时念书的进展，差人送来些经史诗文，拿着戒尺就当起了先生。 过了大半月，钟晗实在有些憋不住，顾不上刚刚因为功课不过关被打肿的手，在林潇面前直直跪下，“师父，我想学武。” 林潇不理他，自己回了房。 钟晗跟着过去却被关在门外，不知所措地重新在门口跪下，“师父，求您教我学武。” 房里没有动静，而此时的林潇心里并不平静，钟晗说要报仇的话一直是他心底的一个结，虽说收徒时钟晗应诺过，但那话有几分真心他很清楚，他并不想让孩子带着这样的心思去练武，这才一拖再拖。但看现在这样，怕也是拖不下去了，该怎么办？ 时间一点点过去，钟晗在门口已跪了近两个时辰，快支撑不住的孩子摇摇欲坠，脸色发白，以为自己快晕过去时，林潇终于出来了。 看到眼前的钟晗，林潇默默叹口气，“回去把今天的功课完成。” “师父，您教我学武吧。”孩子很倔强。 林潇不语，半晌才开口，“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学武？” “我……我想……”“报仇”两个字在嘴边又被咽下，钟晗还没那个胆子，“我就是想学……嗯……这些天看到其他峰的师兄们训练比试，真厉害，我……也想……”钟晗低下了头，这话也是半真半假。 他的小心思又怎么会瞒得过林潇，不过林潇倒是又有了新的考量，钟晗要真是半点武功也不会，在这江湖上将来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也是不妥，自己总不能护他一辈子。况且一直压着不让他学，以这孩子的性子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倒不如应了他，再好好引导便是。 “明日早半个时辰起床，在门口候着。先说好，每日的其它功课都不许落下。起来吧” 师父这是答应了？？钟晗兴奋起来，忙磕了一个头，“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跪了太长时间，钟晗起身时一个趔趄就向一旁栽去，林潇忙伸手扶住，斥道，“胡闹！” 钟晗龇牙咧嘴地冲师父讨好一笑，倒弄得林潇没了脾气，又道，“你自己要学的，到时候可别在我跟前说苦。” “师父，我什么苦都能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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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钟晗兴奋得几乎一夜未眠，第二日早早就在林潇的房门口守着。 不多时，林潇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两个沙袋。“两条腿各绑一个，从这里跑到山脚，再跑上来。半个时辰完不成的话，早饭就不等你了。” 怎么可能完得成。当钟晗拖着半残的身子回来时，林潇已经用完早饭开始晨练了。 林潇扫了他一眼，淡淡吩咐道，“扎马步吧。” 钟晗还没将气喘平，又忙不迭地照师父的指令蹲下。 “再低点，”林潇踢踢钟晗的膝盖，“腰上力别松，保持住姿势，手伸平。” 林潇又转头拿来五个圆圆的石子，分别搁在了钟晗的头上、肩上和大腿上。 “一柱香，掉落一个五戒尺。” 钟晗颤颤巍巍地不敢动弹，没多久腿就酸得发抖，再过了一会儿，酸变成了痛并不断加重。孩子有些受不住，不由得咬上了嘴唇，但他不反感甚至有些期待着这样的训练，娘，一定要变强啊，不是吗。 林潇做完一组套路，正在一旁打坐调息，听得耳旁越来越重的喘息声，皱起了眉头。 “调整呼吸。” 钟晗抖得越来越厉害，努力调整着气息却收效甚微，再一看香燃还未过半。 坚持不住，双腿一个晃动，两个石子便齐齐掉落，心里一慌，肩上头上的石子也落了下来，钟晗吓得脸都白了，却也没敢再动弹。 林潇好整以暇地站起，“就这么想讨打吗。” “师……师父……” 林潇捡起石子又重新放回去，“二十五下。” 钟晗已经快到极限了，双腿像灌了铅一般，肌肉过分紧张下的疼痛也愈加强烈。一个不留神，腿上的石子又掉了，幸好钟晗有了上次的经验，没将其它石子也弄落。 林潇放上石子，“加十下。” 钟晗努力支撑着，心里祈祷千万别再掉，可快不受控制的身体怎么会听他的话，又是一次全覆灭。 “六十下了钟晗，如果你屁股受得了，你就尽管再落。” “师父――”钟晗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竟流下泪来。真的已经坚持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屁股别要了。 看着自家小徒弟抖得像筛子的腿，满头满面的汗和泪，林潇也有点不落忍，照这情形，再放石子的话必然是还会加罚的。 “石子就不放了，自己自觉点，若是敢动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谢！谢谢师父！” 虽说没了石子的压力，但钟晗也丝毫不轻松， 眼泪一落过就再也止不住，小小的啜泣声在安静的空气中格外明显。 “再哭，就再来一柱香。” 钟晗连忙拼命压抑住哭声，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再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越来越放肆。”不冷不热的轻斥。知道钟晗已经到极限了，林潇也没再说加罚的话。 钟晗默默流着泪，勉力又撑起来，腿已经抖得不像话，如果石子没被拿掉的话，自己是不是又得加罚几十下了？钟晗难受得有些想笑，都什么时候了，竟还会想这有的没的。 一柱香终于熬完，全靠意志支撑着的钟晗毫无意外地又一次摔倒。 “呜……” “站起来。” 林潇走到钟晗身边，明明伸手就能扶起孩子，却不动作。 “师父……”带着几分恳求。 “站起来。”林潇冷着声又重说了一遍。 钟晗边哭边撑着起来，还不等站直，突然猛的一声哭叫，抱着右腿砸在了地上。 抽筋了，林潇马上判断出来，蹲下把钟晗牢牢控制住，将右脚脚趾握住连带着腿慢慢拉直。 “啊――”钟晗剧烈地挣扎起来。 “别动！放松！”林潇呵斥，手上又加了几分力。 终于缓解下来，钟晗喘着气，冷汗一阵接着一阵。 “跟我进来。” 钟晗费了半天劲爬起来，跟着林潇进去，才进门就打了个寒战，师父手中又握上了戒尺。 “六十下，裤子脱掉，老规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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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钟晗怕了，手放在裤腰上，迟迟没有褪下。 林潇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钟晗只得边流泪边照做。 “啪！”毫无预兆的一下。 “呃……一……” “啪！”紧贴着第一条伤痕。 “二……” …… “啪！” “三……三十……呜……”钟晗再控制不住呜咽。林潇是控制着力道的，但孩子臀上还是已经红肿发紫。 “啪！” “四十！”一戒尺下去，正打在最重的伤处。 “呜……师父……您……求您容我歇歇……”钟晗又流下泪来，真的受不住了。 林潇没说话，停了小半会儿，又甩出更狠的一下。 “啊――四十一！呜呜呜……” 钟晗不敢再求，只咬牙忍着，快结束了，千万不能动。 林潇打徒弟是越来越有经验，六十下过去，一点皮没破。 收了戒尺，钟晗还趴在桌上呜呜哭着，林潇把孩子抱在床上，看着青紫交加的肿痕，有些责怪自己要求太苛，之前也没教过徒弟，这样的方式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晗儿，好些了吗？”上完药，林潇温声问向还在抽泣的孩子。 “嗯……好点了师父……”钟晗清澈的眸子里没有半点委屈。 林潇默默叹口气，钟晗其实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这些天教什么他都很努力地去做，自己真的没必要如此苛责。 摸了摸钟晗的头，林潇转身出去，不多时，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粥。 看着师父递到嘴边的勺子，已经没在哭的钟晗眼眶又发热起来，这么点时间，哪够熬粥啊，肯定是师父早晨给自己留下的。并且一日三餐都会有弟子送来，不必亲自动手的，而师父居然为了自己去热粥…… 师徒俩一个心中暗悔，一个心里感动，一碗粥下肚竟没谁开口说过一句话。 把碗放在一旁，林潇开口了，“晗儿，以后你只要听话，认真学认真练，就算是做不好，为师也不再打你了，但要是偷懒了我也不轻饶，记住了？” 钟晗没想到师父竟会这么说，顿时雀跃起来，自己不用每天和戒尺为伴了？ “是！谢谢师父！晗儿一定认真念书，认真学武！” 听着钟晗的话，林潇不常见表情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有了这孩子，自己的日子好像都鲜活了起来。 一连数日钟晗都在和体能做斗争，聪明的孩子很理解师父的用意，自己从前没练过武，体力上是先要补齐的。 林潇知道钟旭竟未教自己儿子武功时也诧异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钟家的是非，不就是因武而起的吗？如今自己教钟晗，不知钟旭在天有灵是否会怪罪啊，但事已至此，钟晗已不能再在钟家的庇护下得一方安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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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当钟晗终于能半个时辰内在清玙山跑上一个来回时，林潇扔给了他一份《玄桐秘要》，“这是玄桐心法，之前你体质太弱，贸然练这个怕出差错，你且照着上面的修习，有不懂的来问我，切不可外传。” 林潇没说的是，这《玄桐秘要》是自己师门绝学，每代弟子仅传一人，当初师父交给自己时是百般嘱咐，不能轻易传授，但林潇并无再收徒的心思，就钟晗这么一个弟子，还能给谁。 钟晗前时都是在练些基本，体现不出什么，如今开始修习内功，又加上了些套路，倒是展现了几分天赋出来。 这日，林潇教完一个新的路数，递给钟晗一把剑，只叫他和自己小试一下。几招下来林潇暗暗心惊，才学下的东西，钟晗竟灵活运用并毫无滞涩之感，玄桐也不过练到第一层，却被融入剑法当中，提升了几成威力。 教这孩子学武本只是想他以后可自保，但看钟晗这样，林潇倒真起了几分惜才之心，若他真有如此天赋，倾囊相授也未尝不可。 又是几月过去，清玙山迎来全派弟子的比武大会，切磋而已，不过是对弟子们一年所学进行检验。 林潇本无意让钟晗参加，他的身份终究是个问题，能避开众人耳目还是避开的好。但转念又想，藏着掖着的，倒更会引人猜疑，钟晗年幼，在钟家见过他的人本就不多，不如就大大方方出去的好。林潇没料到的是，这一决定差点酿出祸事。 与钟晗对赛的是去年刚进山的一个弟子，名叫杜立，其父是一峰主的挚友，天赋不错，却是个心机重的。林潇坐在史泠下首，目光一刻未从场中的比试上挪开。 “你厉害啊，不过几月时间，这小徒弟长进得真不少，不错不错。”史泠连连夸赞，可惜林潇一直不愿收徒，不然出类拔萃的弟子又会多出几个了。 场上的比试正是胶着阶段，一直关注着二人的林潇一下子发现了不对劲，那杜立勾起嘴角，手轻往袖中探去，竟是要使暗器！ 弟子们这样的比试一向是禁止使用暗器的，不光明磊落不说，也怕误伤同门，这杜立，胆子太大！ 林潇眼里带了怒气，只待杜立一出手，他便立刻阻止。 谁知眼尖的钟晗也发现了对方的小动作，银针在袖中一闪，钟晗脑中出现的是父亲被杀时的情形，若非几根银针封穴，武功卓绝的钟旭怎么会遭难……看到杜立马上要出手，钟晗一面想着父亲之死，一面也怕自己躲不过那银针，竟顾不得其它，举剑直直挥向杜立伸入袖中的左臂，心神迷乱中的钟晗一时忘记师父不可将玄桐心法运用到比试中的嘱咐，带着内力的一剑几乎砍断了杜立胳膊，随即回过神来，“哐当”一声，剑落在了地上。“啊――”杜立抱着胳膊，惨叫声回荡在比武场。 糟了，林潇暗道不好。 “放肆！”率先出口的是一峰主范悦，“同门比试竟下这么重的手！” “不……不是的……是他想……” “住口！”林潇打断了钟晗想解释的话，杜立欲使暗器，动作很是隐秘，若非自己留意观察也是看不出的，况且如今暗器未使出来，反倒受了重伤，钟晗再解释也不占理。 林潇向掌门施了个礼，又冲范悦拱了拱手，“范峰主，钟晗练武不过几月，年幼不知轻重，伤了同门师兄自是不对，我回去必定重罚，给杜立一个交代。” 这话说得巧妙，那杜立自幼习武，又比钟晗早入山一年，若不是有点什么不为人道的，钟晗那一剑怎么会生生砍到身上。 范悦却是个直性子，“副掌门这话可就不中听了，残害同门那是大过，就算不逐出师门，刑堂里走一遭也不过分吧？还是副掌门的徒弟就高人一等了？” 范悦一直对林潇心有芥蒂，掌门路上捡来的一个小子，居然当上了副掌门，虽说武功是比他们高，但到底不甚服气，如今好不容易挑到个刺，不揪着不放怎么行。 “范峰主，你毕竟是清玙山的老人了，我这般说法是给你留点脸面，杜立为何受此重伤你这做师父的怕比谁都清楚，有些话点到为止。钟晗是有错处，但我林某的徒弟，我自会管教。” “好了好了，”史泠忙出来打圆场，“两个小孩子打闹误伤，都别太认真，先把杜立的伤治好才是正事。” “自是听掌门吩咐，”林潇抬手一礼，又唤钟晗，带着呆滞的孩子离开。范悦也冷哼一声看徒弟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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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钟晗跪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不敢说一句话，师父领着他回来，一路上冷着脸，留下句“跪着”就径直进屋了，他自知犯了大错，又连累师父为他和范悦起冲突，即便膝盖已疼痛难忍也不敢动弹一下。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林潇的声音响起，“进来。” 钟晗忙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进了屋。一进去就被吓了一跳，房间中搁着一张长凳，而师父手里拿的竟是一根藤条。 “本怜你年幼，平日只是用戒尺教训，从未对你动过藤条，如今你竟做下这等事，也是我未教好的缘故。现在先把裤子褪了，趴在凳子上。” 钟晗害怕得发抖，师父下手一向不轻，用戒尺 已经能让自己脱层皮了，换上这锐利的藤条，怎么受得了。虽是害怕又不敢不听，钟晗脱了裤子爬上去，接触到冰凉的凳面，不禁打了个寒战。 “自己先说说错在哪里。”藤条抵在臀上，仿佛千斤重。 “师父……我……我不该不听师父的话，比试时用了内力……”确实是自己的错，师父叮嘱再三，自己慌乱之下还是使了出来。 “好，二十下。老规矩，报数。” “咻啪！” “呃……一……”藤条果然不同于戒尺，一下过后就是火烧火燎的疼，林潇也下了重手，一条伤痕肿胀发青，隐隐看得见皮肤下的血点。 “啪！” “二……”钟晗冷汗直冒，竟打在了同一条伤痕上。 “啪！” “三……唔……”第三下，还是同一条痕迹，伤处已经微微破皮。 “啪！” “四！呜师父……”钟晗流下泪来，身后蜿蜒出了一道血痕。 见林潇再扬起藤条，钟晗怕了，本能地向旁闪躲了一下，但第五下还是毫无偏差地打在了同一条伤痕上。 “啊！五！”钟晗疼得仰起头，却也没忘记报数。疼，太疼了。 林潇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翻倍。” 钟晗绝望了，五下自已已经疼成这样，现在还有三十五下，怎么熬过去。 “稳住了，再躲的话我不介意继续翻倍。”林潇用藤条点点钟晗的臀部，示意自己又要开始了。 “啪啪啪啪啪！”一连五下紧挨着第一条伤抽下来，又流出了一道血痕。 “六七八九十！”钟晗眼前一黑，紧紧抠住凳子直喘气。 林潇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条条伤痕见血，四十下打完未曾收半分力道。钟晗眼前黑了又黑，满脸已经分不出是泪还是汗，幸好，幸好没有再违了规矩。钟晗也是个性子倔强的，真是硬撑着没有再动。 “继续，还错哪了？” 钟晗一愣，才反应过来还没结束，今天师父是要好好给自己一个教训了。 “我……我不该重伤杜立……可是！杜立他要用暗器！” “咻啪！”狠狠一记藤条。钟晗一口气哽在胸口，半天才泄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他真敢用暗器我自会出手阻止，你这一剑下去可考虑过后果？！” “呜呜……是银针……爹爹当时……就是被银针封了穴才……呜呜……” 钟旭被害自然和杜立没什么关系，可看到那几根针，钟晗还是难免乱了心神。 林潇手上一顿，本以为钟晗是情急之下失了方寸，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原因在。随即又生起更深的怒意，今天因为一个银针就能重伤无关之人，他日如若真遇到杀他父母之人，还能不去报仇？ 林潇平稳下心绪，又冷冷道，“二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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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劳的我，果然是开的新文比较有动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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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啪！”藤条狠狠抽在了已经破皮见血的臀部。 “一！啊！呜呜……疼……”钟晗哪还受得了，身子一翻就摔下了凳子。 林潇拿着藤条站在一旁，冷冷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孩子，“重来。” “呜……师父……求您……呜……”真的太疼了，疼得心都裹成了一团，拜师到现在，师父从未打得如此狠过。 “再不起来伏好，就翻倍了。” “呜……”钟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重新趴在了凳子上。 林潇紧了紧手里的藤条，不是不心疼，但钟晗此次真是犯了大错，如若不是自己一力保全，要是进了刑堂，非死即残。不给他个教训，保不齐以后还犯。 “啪！” “一……”林潇有意放轻了些许力道，但对此时的钟晗来说，除了疼已经没有什么多考虑的了，这般的伤再加叠，力道再轻也是难以忍受的疼。 死命抠住凳子，钟晗用尽全部的意志力对扛着林潇的藤条，师父今天是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只能撑下去，努力撑下去。 二十下过后，钟晗竟真未再破规矩。臀上已是伤痕累累，整个身子都在不自觉地抽搐着，细碎的呻吟和呜咽声从嘴角泄出，伤到这种程度，连大哭都做不到，这次是真的重罚了。 “师父……”有些意识不清的的钟晗嘴唇微动，林潇心里一颤，又故作冷淡地嗯了一声。 “师父……晗儿疼……” 林潇再无法视而不见，蹲下身轻抚了一下孩子的头，“知错了？” “晗儿……晗儿知道错了……师父您别生气了……”断断续续的话伴着不时的呻吟，林潇的心揪成一团。 “听着晗儿，为师不怪你伤了那杜立，气的是你明明尚无自保之力，却不知控制情绪收敛行为。今日若你非我林潇徒弟，那刑堂你以为你逃得过？”林潇从来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自己的徒弟自己怎么罚都行，别人休想动分毫。 “林掌门，掌门来了。”门外有弟子传话。 林潇眉头一蹙，今日之事掌门恐怕也发现了端倪。钟晗的身份一直是史泠心头的结，如今竟出手伤了同门，史泠怕是有所担忧了。 “掌门请。”林潇起身开门，将史泠迎了进来。 “不！不要！”钟晗状态有些不好，才反应到有人进来，忙要提起裤子。伤成这样又怎么办得到？身子一翻就栽在地上，伤处砸到地面，钟晗直接疼晕了过去。 史泠吓了一跳，这是个什么阵仗？ 林潇忙避开臀部将孩子抱到床上趴着，才转过身对史泠告罪，“林潇失礼。” “哎，我说你这又是何必，不过是个孩子。”史泠看到钟晗的伤，倒吸口冷气，林潇下手也是够重的。 “此事不给个交代怕范悦那里说过不去，并且钟晗所错不小，该罚。”林潇没说出银针的事，若史泠知道钟晗还有这样的心思，那必然是留不得了。 林潇又道，“掌门，钟晗毕竟年幼，此事也是无心之失，林潇既已罚过，还望掌门莫再计较。” 史泠叹口气，他懂林潇的意思，看着样子，林潇是真将这孩子放在心上了。“罢了，我信你，钟晗还小，好好教导他。孩子也是可怜，你还是……少苛责些吧。” “是，掌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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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史泠走后，钟晗还在昏睡，梦中都在小声呜咽，定是疼得紧了。 林潇看着钟晗的臀部，手里的药瓶半天没打开，这药是师父留下的方子，他配了一瓶备着，药效极好药性却很烈，若不是伤得太重他也是不忍给钟晗用的，但这孩子能受了了？ 林潇犹豫了再三，还是打开药瓶，将药粉一点点洒在钟晗的伤处。 “唔……啊――”钟晗被生生疼醒，刀割油泼一般的疼炸裂开，疼得想要打滚，钟晗第一次觉得，疼死不是个夸张的话。 “钟晗！”林潇紧紧控制住孩子的身体，“别乱动！” 事实证明林潇积威不浅，一句话就让钟晗停止了挣扎，“师父……呜呜我错了……不要重来……呜……”孩子疼迷糊了，竟以为还在受罚。 “……晗儿乖，不打了，为师在给你上药，会疼，乖点别乱动。” 药粉一点一点落下，每落一次钟晗就是一阵颤抖，被角在嘴里快咬变了形。 “疼就叫出来，别憋着。”林潇停下上药的动作，看到钟晗的样子有些揪心。 “呜……疼……师父……” 林潇不忍，手心凝着几分真气缓缓抚上孩子的臀，“好些了吗？” 终于缓解了点，钟晗大口喘着气，“谢……谢谢师父。” 这傻孩子，不正是自己将他打成这样的吗。 “晗儿，”上完药，林潇揽着孩子轻声道，“你告诉师父，现在还想报仇吗？” 钟晗一顿，说不想是假的，快半年了，爹娘惨死的画面还常让他在睡梦中惊醒，但这半年师父的严苛和疼护，都在让这个九岁孩子的心慢慢温暖起来，其实放下过去就这样跟着师父，不也挺好的吗？钟晗也知钟家灭门事出有因，他悲痛却无法怨恨，报仇，怎么报。 “师父……”钟晗欲言又止。 “怎么想就怎么说，师父不怪你。” “我……其实还是想的，但师父……”钟晗像是下定了决心，又道，“师父，我不会去报仇的。” 够了，这就够了，孩子清澈的眼睛看着林潇，里面是满满的孺慕和依赖，林潇知道，他说的是真话。钟晗没说的是，他怕自己如果一意孤行，会失去这么好的师父。 放下心结的钟晗整个人都松了一截，身后的伤还疼得狠，心里却舒服了不少。 “打得重了，不怪师父吧。” “是晗儿不好，该打。”钟晗低下头。 林潇欣慰地笑，这个徒弟，他认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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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我可能要坑了这篇文也不会有人揍我的对不对~~~嗯，你们都是好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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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完结的《轮回》，http://tieba.baidu.com/p/5637474357?share=9105&fr=share&see_lz=0&sfc=copy&client_type=2&client_version=9.6.8.1&st=1534350542&unique=A463C06FDF5789397D2C0F663DC80CD1 不日开新文，敬请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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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1. “你的剑呢？”林潇逼自己冷静下来，钟晗也许有不得已的缘由，比如是沈惭文出手在先，出于自卫才错手杀人？ “我……呃……忘带过来了……”钟晗不敢直视林潇的眼睛，不过在客栈住了一晚，随身佩剑竟突然消失，他一直没敢告诉师父。 刚一回山，钟晗就被林潇唤来，本以为有什么要紧事要去办，谁知一见面就问了这么句话。 “呵。”林潇冷哼一声，寒落剑是钟晗十二岁生辰时自己送给他的，一向极为爱护，从不离身，怎么会没带。 “还不说实话？！”陡然冷起来的声音。 “师……师父……”实话？什么实话？ “沈惭文死了，是寒落所伤。” “什么？”钟晗难掩惊诧，这都哪跟哪啊？ “钟晗，我倒是错信了你，没想到至今你都不放弃报仇，现在沈家家主死了，下一步你准备对谁下手！” 林潇的疾言厉色让钟晗更加懵了，师父以为是自己杀了沈惭文？钟晗慌了，再顾不得什么，忙说，“师父，我真的不知道啊……寒落是丢了，那晚我睡得昏昏沉沉，再醒来时寒落就不见了……沈惭文他不是我杀的，您相信我啊师父！” 林潇冷笑，他以为自己会信？ “再给你一次机会，承不承认？” “我不知道……不知道……”钟晗不停摇头。 林潇的脸色更加冷了，“既然如此，那就自己拿戒尺过来。”说不听，那就打吧。 钟晗被绑在长凳上，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心中也有些惧意。这么些年来，师父将自己绑起来教训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怕是要狠罚了。 “不用你报数，好生受着，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停。” “啪！”戒尺带着风声呼啸而下，砸在臀峰上，慢慢浮起一道发紫的肿痕。 “唔……”钟晗的冷汗一下子滴下来，第一下就疼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看来师父原来教训自己都是留了手的啊。 “啪！”同一条痕迹，不差分毫。 “啪！”还是没有移地方。钟晗庆幸自己是被牢牢绑在凳子上，否则只三下怕就会破了规矩了。 林潇没有接着动手，把戒尺搭在钟晗的臀部，“认不认错？” “晗儿……晗儿没错……人不是我杀的……” “啪！”更狠的一下砸在原处。 “啊！”钟晗扬起头，又重重垂下，疼，好疼，记忆中罚得最狠的那次，也没有这般重过。 “啪！”又是一下叠在已经紫黑的伤处，钟晗被逼出了眼泪。 “啪啪啪啪啪！”连续五下重击，终于换了地方，却是同样抓心的疼。 钟晗死死咬着唇，嘴角留下丝丝血痕，然而仍无法缓解身后仿佛深入骨髓的疼痛。 五十下过后，钟晗的臀部已经紫黑。林潇是带了内力罚的，看着未流血，皮下实则已受重创。太疼了，师父何曾下过这样的狠手，是要废了自己吗？钟晗气息一窒，实在熬刑不过，提起几分内力相抵。 “谁准你受罚时用内力抗刑了。”林潇的声音冷得如千年的冰谭。 钟晗一抖，不敢不听，默默撤了所有内力。师父，您真的要如此绝情吗。 “认不认错？”林潇又问道。 “不……不是我……” 林潇换下戒尺，拿起了让钟晗发颤的藤条。 钟晗一抖，师父从未这样，没有数目的鞭打让他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 又是一轮狠厉的藤条，黑紫肿胀的臀部裂开了一个个口子，蜿蜒的鲜血密布在臀上，钟晗终是受不住，呜咽起来，“师父……求您……求您疼疼晗儿吧……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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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2. 又是一轮狠厉的藤条，黑紫肿胀的臀部裂开了一个个口子，蜿蜒的鲜血密布在臀上，钟晗终是受不住，呜咽起来，“师父……求您……求您疼疼晗儿吧……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呜……” “还是不认错啊。” “啊――”极狠的一藤条下去，带起了钟晗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叫。 又打了十数下，钟晗的臀上看上去全是血，意识也有些恍惚，只嘴里喃喃唤着师父。 林潇抿了抿嘴，看着孩子的伤处，手举起来又放下，他承认自己还是下不去手了。 “来人。”林潇仿佛毫不怜惜般地将钟晗解开，提上裤子，唤人进来，“拖去刑堂吊起来，鞭背，什么时候承认了，什么时候放他下来。”林潇的话太狠。顿了顿又低声吩咐道，“不可伤筋动骨。” 钟晗双手被绑在一起吊在刑架上，执刑的阿胜和阿青各持了一根鞭子，轮番在钟晗背上肆虐。背上的肉本就少，人又清瘦，鞭背实是个酷刑。但钟晗臀上已伤得厉害，若是再打上去如何受得了。这是林潇唯一能做的所谓体贴。 即便是有了林潇暗中授意，施刑的人不敢下狠手，但刑堂的鞭子又怎同于林潇手里的戒尺藤条？又是打在背上，一鞭下去便皮开肉绽。 十数鞭下去，钟晗已经连喊都没力气了。 “我说钟晗，你承认了不就行了？如今林掌门是名正言顺的掌门了，又只有你这么个徒弟，你认个错服个软，犯天大的错都不会再重罚你的，又何必受这罪。”施刑的人又是狠狠一鞭下去，虽不准伤筋动骨，但怎么能让人更痛苦他们比谁都清楚。 “我……我没错……不是我做的……” 鞭子重新落在身上，钟晗觉得自己像在濒死的边缘，哭不出来，喘不上气。疼痛仿佛夺走了全部的意识，只余下委屈蔓延开来，愈演愈烈。 要是不承认，师父是不是会让人打死自己？钟晗在剧痛中苦笑了一下，师父，您说过不许别人打我的，您为什么不信我…… “晕过去了！”阿胜的停下鞭子。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桶水泼上不就得了。”阿青不以为然。 “我说你这个猪脑袋，掌门怎么交代我们的？你先看着点，我去禀报。”要是平日里有人这样，拿水泼醒继续便是，但钟晗毕竟特殊，他也不敢自作主张，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们几条命都不够用的。 林潇正坐在房里，手中的书页一直未翻动过。钟晗，你到底有没有骗我。 “掌门，刑堂弟子阿胜求见，” “进。”刑堂？林潇闭了闭眼，难道钟晗承认了？ “禀掌门，钟晗受不住刑，晕过去了，您看是继续用刑还是……” 心中一紧，林潇出口的话还是淡淡的，“人怎么样？” “回掌门，应该只是疼晕了，并无大碍。” 沉默了半晌，林潇道，“罢了，先这样吧，醒后再继续。”顿了顿又说，“不必上药。” 阿胜领命回去，一路上都在庆幸自己没有听阿青的话。 林潇更加看不进去书了，居然晕过去了都不承认吗？ 是夜，林潇敛了气息悄悄进了刑堂，钟晗还被吊着，时断时续的呻吟在安静的刑房里格外清晰。 背上血淋淋的，手腕处也磨破了皮。钟晗低着头，眼泪一颗颗砸下，“师父……疼……”现在没有人，他可以好好发泄一下了。 林潇腿一抬，又收了回去，不行，不能心软，如今证据确凿，自己不能轻易就饶了他。 “师父……真的不是我啊……您为什么……为什么不信我……呜……”钟晗哭出声来。 林潇真的心软了，自己虽然对这孩子一向严厉，罚起来也是狠的，但也没将他扔到刑堂遭过这般的罪。钟晗到现在还不承认是他做的，难道是真有隐情？ 林潇觉得，自己需要再好好查一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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