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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春风十度(现代 校园风 学生会 实践 中篇)[第1页]

作者:青绿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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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度受

二楼简单说
这是一个有三分纪实的故事
小贝和自家主动闹翻后 在大学学生会再次相遇 偏偏一个还是另一个的顶头上司
————————拉线————————
此处是耽搁了许久的重发贴
【1】前因
三伏天里的下午,北京就像是一个火炉子,热得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从家到约定的宾馆,短短不到十分钟的脚程,也热的林翰臣浑身都扑了一层汗。他熟门熟路的找前台开了一张大床房,就躲进了空调房里趴在床上补午觉,正迷糊间听到叶墨进来,他睨眼一看,见那人一身休闲装,背了一个长条形的高尔夫球袋。
叶墨把球袋扔到床上,拍了拍他的脑袋,催他去洗澡。
林翰臣嘟囔两声,瞅一眼那长条形的银色背包,身后就是一跳,旋即自顾从床上爬起来,到卫生间里去洗了澡,换上一套纯白色的运动服出来。
叶墨倚着电视柜正在玩手机,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笑起来:“怎么今天穿这么齐整?还特地带了一套衣服?”
“要是不穿,怕你兽性上来,控制不住。”林翰臣身子展成大字型,把自己扔到床上,“你们学生会怎么样啦?”
“还好。”叶墨笑笑,他本就生的俊俏,搭上一身裁剪合适的西装,更是玉树临风。叶墨把手机放下走过来,一手摁住林翰臣的腰身,一手照着挺翘的屁股就是一巴掌盖上去,“脱了。”
林翰臣嘶了一声,骂道:“衣冠禽兽。”
叶墨把高尔夫的球袋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尽数倒出来,倒是不多,只不过戒尺,藤条和一条新皮带。
林翰臣第一次和叶墨实践是在两年前,上高一的时候。
北京的圈子向来鱼龙混杂,他那会儿却是个愣头青,说的好听些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随便在网上约了一个主,就敢毫无防备的一个人去了。还好碰上的是良人,要不然够他后悔一辈子的。
不过说起来叶墨当时在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本来就是标准的高富帅,再加上下手快准狠,哄人的功力也漂亮,所以虽然年纪不大,约实践的人却可以绕天安门一圈,但是至于为什么和林翰臣实践过后就不再找别人,却是不知道了。
叶墨把戒尺拿在手上挥了挥。
说实话他其实更喜欢板子的厚重感,可是林翰臣恨极了那种带些色情意味的工具,说什么都不肯试试,他也没办法,只得换了戒尺来。
林翰臣的裤子掉在膝弯处,露出白嫩的屁股。他刚刚洗完澡,身上的肌肤又软又滑,叶墨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煞是满意。
叶墨把戒尺搭在了林翰臣的臀上,下一秒就猛的提起,明明是长条形的东西,却让他挥出了破空声,不偏不倚的打在了臀峰。林翰臣疼得抽了口凉气儿,忍住了没吭声。
叶墨轻轻的那戒尺拍一拍林翰臣的屁股,温声说道:“放轻松,热身而已。”
林翰臣顿时也不知为何,羞得满脸通红。
戒尺一下一下按部就班的挥下来,每一下声响后,林翰臣的臀上就红一分,连带着身子一缩。
叶墨自己知道,他自己下的手,可不比他性子的温和。
果然,不到三十下,那屁股上也只不过是微红,林翰臣的挣扎幅度就大了起来。他的小腿不时地弹起,上半身也略微的蜷在了一起,嘴巴抿住,呜咽声却不时的冒出来。叶墨疼他,便半跪在床上摁住他,害怕戒尺挥下来打到腰身上的话,是要伤着的。
林翰臣身形瘦削,唯有两瓣臀是肉乎乎的,且弹性极好,戒尺打下去又抬起,颤颤巍巍的肉团就跟着先下去又弹起,最后翘在那里孤立无援,只有等着戒尺再一次砸在上面。
“叶墨。”林翰臣疼得有些受不住了,不由偏着头喊他,“轻一点。”
“忍着。”
可是林翰臣此时哪能忍得了,那一下下的戒尺打下来,屁股上就好像着了火,疼得他的身子不住的蹭着床单左右的扭动,却又对那痛感束手无措,只能一味的受着那痛苦,直到又挨了几下终于忍不住把手挡在了屁股上。
“缓一下。”林翰臣疼得吸气。他模样俊美,在学校里就被戏称作校花,此时正疼得眼睛泛潮,眼波流转间看起来就更有一分惹人疼惜的妩媚,“叶墨,求你,就缓一下。”
叶墨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他一向最喜欢林翰臣求饶时候的样子,没了平时的锋芒毕露,满满的都是可怜巴巴的小神色:“什么时候敢拿手挡了?”说罢就反拧了他的手腕,压在腰上,戒尺被猛的扬高,狠狠的抽下来。
“嗷!”林翰臣一下子没忍住喊了出来,上半身也高高的扬起,“叶墨,叶墨。”
叶墨的唇边方才带了几分笑意。他放下戒尺,这才松开了被制住的小爪子,温凉的手掌覆上林翰臣滚烫滚烫的屁股:“稍稍有些肿。”
林翰臣揉着自己的肩膀,刚刚叶墨抓住他的手,他挣扎的时候就扭到了:“疼。”
“还早呢。”叶墨淡淡回到。
林翰臣瞬间就不吭声了。
二人歇了一会儿,叶墨就挑了那根青黄色的藤条出来,刚刚抵上林翰臣的臀峰,却就被后者一把抓住。叶墨挑眉看他,笑起来:“你不是最喜欢藤条吗?”
林翰臣的一张脸都变白了,脏字儿卡在他的喉咙里,却就是不敢吐出来。他小声道:“用手,叶墨,用手好不好?”
林翰臣是何等的通透,早已察觉到叶墨今日状态不对。
叶墨此人今年刚刚大二,在大学里资历尚浅,却已经是学生会纪检部的部长了。学生会这种地方一向都是干净不到哪儿去,尤其是纪检部这种难得有几分实权的部门,其中各路神仙都是个展神通,面上看着称兄道弟,背地里的刀子却是谁都没有少捅几把。
其中,叶墨就是一个佼佼者。
林翰臣知道叶墨是一心奔着主席团的一把手去的,这个人能力出众,自然当得起那个位置,只是学生会里的人物谁没有两把刷子,想要出人头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刀山火海是夸大的话,可是脱两层皮却是真的。
只不过叶墨如今有没有脱皮他不知道,叶墨想让他今天脱一层皮却是真的。
叶墨确实是不愧他在圈子里温柔暖男的名号,当下便放下藤条挨着床边坐下来,挑眉轻笑:“OTK?”
林翰臣忙不迭的点头,乖乖的趴到了他的膝上。
叶墨调整他的姿势,上半身伏在床上,屁股刚好就在他的腿上,最是顺手。
正要扬手,却突然见少年歪过脑袋,脸上是委屈得不得了的表情:“手。”
叶墨一巴掌拍在他已经泛出红肿的臀上,笑骂:“惯的你的毛病。”话虽如此说,却还是把闲着的左手放到林翰臣的怀里,任他抱着,“等会儿挨不住了滚下去,可别说我不疼你。”
林翰臣哼哼了一会儿,牙齿啃上了叶墨骨节分明的手指。
叶墨无奈,只得抬手往下烙巴掌,只不过却是颇带惩戒意味的全部都落在了右臀上。林翰臣的右臀瞬间被疼痛席卷,又烧又痛,左边却得不到一丁点照顾,没数够二十下,就疼得他抓心挠肝的小声求饶,更是忍不住的侧起身子。
“趴好!”叶墨被他闹得没脾气,只得轻声喝到,“一点规矩都没有。”说罢,就要把左手抽出来按住林翰臣的身子,却没料到林翰臣的反应比他还快,死死的抱住他的手不松开,一边哑着嗓子道:“我听话,乖乖的,别按我。”
天知道那种被完全控制住的感觉有多么难过,没有任何发泄方式,只能把自己彻彻底底的交付出去,生受所有的疼痛。
叶墨还是依他,等着他自己趴平身子,这才继续挥舞着手臂拍打。只不过才是十几记巴掌,掌下颤抖的臀肉就从粉红色变成了嫣红色并且肿的更加厉害,林翰臣呜咽痛呼的声音也变得更大了。
林翰臣用指甲狠狠掐着叶墨的手掌,于是乎被更大力在红肿颤栗的臀尖上打了两下作为警告,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太丢人的哆嗦,可是实在是太疼了。
“叶墨……我挨不住了……太疼了。”他断断续续的讨饶,眼泪都被活生生的疼了出来,“换一边好不好……求你了……”
叶墨并不介意承认他真的很喜欢林翰臣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
刺猬一样的小孩乖乖的趴在他的腿上挨巴掌,红肿的屁股在他的巴掌下颤抖哆嗦,直到主人哭泣着求饶。
于是乎,叶墨的手上更带了几分力道。
林翰臣疼懵了,两只腿踹着地板:“叶墨,叶墨……换一边……求你……哥哥,哥哥!求你了!”
“嗷——”
“太疼了……换一边……”
“好哥哥……求你……”
叶墨比他大两岁,可是两个人平时总也都受不了“哥哥,哥哥”的腻歪,故而都是直呼其名,也就是每次实践的时候疼得紧了,林翰臣才会喊这两个字来求怜惜。可是如果这两个字都没有办法了呢?
林翰臣不知道身后的巴掌什么时候才能停,一边是烧灼的痛与肿胀感,另一边却是几乎完好无损,这种强烈的对比更让他难过的不得了,偏偏这种痛苦又没个尽头,就好像要让他一直疼下去一样。
“叶墨……”林翰臣终于忍不住的伸出胳膊反手去挡,冰凉的手背碰上右边臀瓣,更让他浑身一哆嗦,“挨不住了,让我缓缓。”
叶墨在他的掌心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放回去。”
莫名的,林翰臣的心里开始滋生一种名为恐惧的感觉:“叶墨……”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林翰臣还是不情愿的收回了手。他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趴得更舒服一些,小声道:“我明天还要上学。”
叶墨狠狠赏了他一巴掌:“别怕,后面还有藤条呢。”
林翰臣察觉出叶墨语气中隐隐透出的戾气,不敢再吱声,只得默默的忍着疼。还好叶墨放缓了烙巴掌的速度,兼之臀上已然疼得麻木了,虽然还是在一边,确实比一开始疾风骤雨的疼好熬得多了。
叶墨默数着大概又掴了五十记,方才停下来。他把林翰臣扶起来,后者的眼泪糊了一脸,抽抽搭搭的哭着。
“好了,别哭了。”叶墨的手指替他拭泪,“我还没嫌疼,你倒是哭得厉害。”
“这——这怎么能——能一样——”林翰臣一只手伸到背后揉屁股,一只手揉着泪眼,“你的手那么重,我——我怎么挨得住?”
叶墨失笑:“不是你要OTK的吗?”他见林翰臣哭得可怜,却又不忍再逗他,只把他搂在怀里拍哄:“噢,乖,别哭了。”
林翰臣一只手顺势环住他的脖子,他缓了一会儿,才恨道:“早知道你今天这么残暴,我就不该和你出来实践。”
叶墨笑:“敢说我残暴?谁指明今天想试藤条的?”
林翰臣脸一红,不吭声了。
叶墨莞尔,正待说话,却听林瀚臣小声问道:“我听说夜中景破格提拔了一个大一新生进监委?”
夜中景何许人也?正是叶墨学校里主席团的一把手,正位主席。
此人家里颇有些权势,父亲在中央任要职,母亲是个混血儿,是一家五百强企业的股东之一。所谓将门无犬子,官家无白丁,夜中景自打入学时就是一名风云人物。自入了学生会后更是一路青云直上,顺顺当当的在大三竞选时成了主席团的一把手。
叶墨却是神情一冷,一把将林瀚臣压在腿上,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顺手抄过戒尺连着五记抽下去,直打得他啊嗷叫唤,
“有没有说过不许你打听大学里的事情?”
“记不住教训是不是?”
林瀚臣慌忙反手去挡,边求饶道:“我…我没有打听,是听同学偶尔说起的——嗷——叶墨,叶墨……疼——”
叶墨另一只手抓住他乱挥的手臂,反扭在背上,呵斥:“几次三番不让你问,偏偏是听不进去,记性都长在屁股上吗?”
叶墨小时候没有跟着当时的那股席卷中国中小学生的浪潮去学跆拳道,他是独生子女,家里不让,总说太苦了。可是虽然如此,因为他酷爱篮球,平时闲下来的时候也总和校队的同学一起切磋,故而练得浑身肌肉结实,真要下手打人时,林瀚臣通常是受不住的。
“不是不是,别,别打了。”林瀚臣的小腿勾起来,在叶墨的腿上扑腾,“我的错,我的错!”
叶墨戒尺不停,只一味的往那屁股上面染色,直到出了紫砂才罢休。
他把戒尺抵在臀上,沉声道:“二十下,不许乱动。”
林瀚臣早已泣不成声,他的浑身铺满了汗,不由控制的打着哆嗦,此时哪儿还能挨得住?只恨死了自己今天多问了那一句话,撞到了枪口上,白让叶墨过了一把瘾。
“好哥哥,我知道错了……疼疼我吧!”
“疼?我还不够疼你么?”叶墨冷声道,“实践的时候力度数量都是你说了算,哪次没满足你,还是说打伤了你,嗯?”
“……你,你先让我起来。”林瀚臣羞红了脸,叶墨确实待他很好,规矩只有不许他打听学生会这一条,其他的都是随着他,纵着他,确实算得上是五好温柔男主了。
“二十下,报数。”
林瀚臣听罢便挣扎起来,他今天挨得够多了,不想再吃戒尺了:“不——不行!叶墨——我说不行——你不能再打了!”
其实他今天统共就挨了不到百下,屁股上也只是略微泛青紫,远不及他平时实践的重度。只不过因为最后那几下叶墨下了狠手,又打得急了,再加上被叶墨牢牢制住,这才觉得心里面害怕的不得了,一下都不想多挨了。
“四十。”
“不——哥哥——不行,求你了,我明天还要上学…”
叶墨的声音骤然变冷:“八十!”他一戒尺兜满了风盖上去,“再动!”
“嗷——”林瀚臣的身子一下子扬起,“别、别。”他把音调放的软软的,“哥——我知道错了——没有下回了,我保证。”
叶墨没有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下,边淡淡的报了一个数字出来:“一。”
林瀚臣的身子缩了一下。他对于如何让叶墨的戒尺停下来毫无思绪。叶墨总是温文尔雅,可当他打定主意要让自己长教训时,下手可一点都不温柔。
他的下半身被叶墨的腿夹住,挣扎的幅度被严格的控制住。屁股已经疼到了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程度,但他知道那只是五下——
鬼知道事实上已经他妈的多少下了!
他的手环在叶墨的小腿处,开始撒娇扮可怜,就像是叶墨喜欢他做的那样:“哥哥,别生气——嗷——我保证,我不会再问学生会的事情了,我会好好学习,准备高考——哥哥,求你了——太疼了。”他回过头,把蓄满眼泪的眼睛展现在叶墨的视线可及范围内,“你心疼心疼我吧。”
叶墨只当自己是暂时性失明失聪,只关注在那一块又红又肿的臀肉上。他知道想说服林瀚臣听话是一件多么难以完成的任务,所以选择采用最有效的捷径:用一顿狠打让他再也不敢去想。
他把大多数的戒尺都落在臀腿交接处,不是因为这一块伤的最轻,而是因为打在这里,足够让林瀚臣疼的两三天不敢落实坐在凳子上。
林瀚臣一开始还间或求饶认错,可是再往下——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挨了有三十下了——却是慢慢变得委屈了起来:他究竟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要被按在腿上用戒尺这么狠的揍屁股?
OK,他恋痛,可是他确实恨极了这种被人牢牢掌控的感受。
“What's Fuck。”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唯一自由的一只手撑着地板,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叶墨。我警告你,停下来。”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因为叶墨紧贴着自己屁股上的戒尺而打哆嗦,“你这是虐待。我可以告你!”
叶墨沉默一会儿,悠悠的笑了起来。他的戒尺在林瀚臣的屁股上轻轻的拍:“虐待?我要是虐待你,你这里…”他的声音变细、拉长,“还能这么完好无损?”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就听到叶墨好听的嗓音响起。
“你不是想知道夜中景干什么了吗?”
“我来给你讲。”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他辞退了几名我在监委的心腹,换了文艺部和生活部的部长——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我的同盟?——而且还…”他低低的笑了起来,“调出了我们部的几位骨干。我如今已经是光杆司令一个。”
他用戒尺挑逗般的在林瀚臣的屁股上轻轻敲打:“我若要虐待你,这些早就成为充分的理由了。”
林瀚臣打了一个哆嗦。
他高一的时候,——也就是叶墨刚认识他的那一年里,叶墨曾经混过一段时间的大圈。叶墨嫌少沾染性调,却颇为喜欢鞭打。林瀚臣亲眼见过他用牛皮鞭把比他年长许多的一个研究生打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肉,甚至满地乱爬着求饶。
“哥哥……”当年那个小奴的情景在他眼前浮现,“求你了……”
“求我什么,嗯?”叶墨悠悠的笑道,“虐待你?”
林瀚臣骤然抓住他的衣袖,如此便是整个身子都吊在了叶墨身上。
衣衫半褪,眼眶含泪。
“求你……”林瀚臣也不知该如何说。他想求他不要打了,想求他变的和平时一样温善,却又觉得自己过于自私了:这个圈子里,讲的都是互相满足,披着父子兄弟的皮,唱的却是情色交易的戏;他又凭什么让叶墨一味的照顾他呢?
“求你……”他慢慢的把身子在叶墨的腿上伏好,小声道,“教训我。”
色乱情迷。
叶墨放下戒尺,手掌贴在林瀚臣烫人的屁股上,另一只手松开对他的制约,伸到他的面前,怜惜的替他擦眼泪。
“委屈的厉害了?”
“没有。”
叶墨只得又松开他,揽着他的腰身让他站起来:“那还哭。”
林瀚臣默默地站着抽噎,眼睛哭得红肿,像是一只兔子:“我哭了,你也还是要打。”
叶墨不说话,许久才缓缓道:“是。这八十下戒尺,你今天必须挨完。”
屋里又是沉默。
叶墨用温柔的力道把他压在自己的腿上,拿起戒尺搭在他的屁股上,轻声道:“我不想让你参与到学生会来。现在是,以后也是。所以但凡你一日在我眼皮子底下上学,一日服我管教,你一日就不许过问这些。”
说罢,他把戒尺连着十下抽到了少年的臀腿处。
“上一次罚了你五下,这一次打你八十。再有下一次……”叶墨把戒尺高高扬起,重重打落,“没有数,打烂为止。”
林瀚臣发誓,他一定用光了这一辈子的毅力才忍住在这二十下里没有捂着屁股跳起来。
太他妈的疼了。
操你奶奶的叶墨。
他当然不敢如此说出来,所以只能咬着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板上,砸出小水洼。
怨怼。
他想他明白了课本上的这个僻词。
叶墨揉了一把少年的短发,洗完澡留下来的水汽还没有完全变干。
“啪,啪!啪!”
起初林瀚臣还能撑着一口气挨着,可是刚刚不过又十几下,他便撑不住,小声的呜咽出来。
叶墨的一颗心都要被他哭化了,他停下手,指腹沿着林瀚臣的脊柱滑下来,温柔的安抚:“疼的话就哭出声来。”
林瀚臣不说话,只是强抑住抽噎的声音。
叶墨无奈,用手揽住他的腰身:“还有五十下。”
——五十下!
林瀚臣的双唇被咬的发白。
都已经那么疼了,甚至于他觉得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可是叶墨竟然告诉他——这只打了三十下?!
唇齿间泛起了血腥味。
“啪!啪!啪!”戒尺继续打下来。
疼。
林瀚臣浑身打着哆嗦。
疼。
求求你了,不要打了。
他心里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求饶,身子都缩成一团使劲的往角落里躲,可是事实上他只能伏在叶墨的腿上打摆子,屁股撅在最适宜后者下手的地方。
他本来还觉得自己实践过这么多次,这八十下戒尺对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顶多带了些辣——可是他现在却觉得,叶墨是要打死他了。
“呜……”他抽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小一些,可是旋即又在想,如果叶墨听到他的哭声,看到他的眼泪,是不是就会下手轻一些?
他瞬间又开始暗骂自己的没骨气,明明就是这个人在施虐。
“啪!”
“嗷——”林瀚臣陡然喊叫出来。叶墨突然间又加了一份力道,打到此时伤的最重的臀腿处。林瀚臣把手塞到嘴里堵住喉咙里冒出的声音。一双眼睛溢满着泪,睁的大大的看着前方,眼角都拧在了一起。
像是一条在枯水塘里的鱼,完完全全的痛苦和绝望。
叶墨停下来,右手覆在他的臀上。
烫是第一感觉。
屁股肿了至少两圈。大部分是青紫,少数伤得较轻的地方是殷红的,臀尖处带了血淋子。
“好了好了。”叶墨的心疼骤然决了堤,把他淹没。他把林瀚臣小心的揽住,抱起来,两只胳膊搂着他,音色温柔的能溢出水来,“够了,够了,不打了。”
林瀚臣本能的要推开他,但身上疼的厉害,整个人都仿佛虚脱了,浑身使不上劲,他几乎是瘫在叶墨的怀里。
他憎恶这种感觉。
叶墨对他施暴至此,他却无路可逃,甚至只能再回到前者的怀里。
他的痛苦与安心,都由这一人给予。
“让…让我趴一会儿。”他轻声道。
叶墨赶忙扶着他趴到床上,把他半挂在脚踝的裤子脱了,又进去洗手间把毛巾放在凉水里洗了,拧干后拿出来敷在林瀚臣饱受摧残的臀上,转身又把空调的温度从二十三度调到了二十五度。
他们两个都知道,叶墨没有打够那八十下。
事实上只刚刚满了一半的数目。
下手很重的四十下戒尺。
叶墨把床上其他的东西都收拾了,扔到桌子上,自己坐在床边,柔声道:“你歇一会儿,现在四点半,等到五点钟我给你叫外卖。”
林瀚臣只是安静的闭着眸子,半晌道:“你回去吧,我等会儿自己回家。”
“我今天不回宿舍,在这儿陪你。”
“不必了。”他侧过头,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整理情绪,“你我从此一拍两散,再无瓜葛。”
【2】R大与燕慕清
“操,谁他妈动老子的东西!”
林瀚臣端着水盆从门外头进来,就听到屋子里的人骂骂咧咧。
“我动的。”少年眉目清秀,只是稍微带一点笑,看起来就温温雅雅的,很好看,“你好,我是林瀚臣,也被分在408。”
林瀚臣把水盆放到桌上,这才抬眼看他。
从门上贴的名单上来看,这人叫做许浩。如今一见才发现这个室友身子健壮,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头,梳着一个七分头,模样还凑活只是看上去比较老成。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名单上写这个许浩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大一新生。
“装什么文邹邹的书生,娘炮。”
林瀚臣在水盆里洗自己的毛巾,听了这话头也不回,当即顺势回道:“好过有人生来智商不够,成绩垫底不说,留了两级竟然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熊瞎子。”
这话也只不过是林瀚臣自己的猜测。瞧这人行为举止也不像有什么大本事,年纪比众人大了两岁,不是留级,难不成是去京巴布韦支教了?
林瀚臣言语刻薄,倒不是说是他真的被这个许浩激怒,只不过这人就是这般的性子,其他的什么都好说,就是嘴上总是不肯吃半点的亏,为此栽过多少个跟头,真是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你这傻逼说谁呢?老子分分钟让你滚出这学校信不信?”许浩的火爆脾气哪儿能受得了这个,立刻就拿手指了林瀚臣骂道,“底层人就是底层人,真以为高考完就是野鸡成了凤凰?放屁,这社会可不是你们这些老百姓能懂的。”
“自然。”林瀚臣拿毛巾擦了手,转过身,抄手悠悠笑,“更不是野生动物能懂的。”
“乒——咣!”林瀚臣只觉得胸上被人猛推了一把,接着眼前一花,背后就传来剧痛,他踉跄两步,一脚不小心踩在了滚下来的水盆上,脚下一滑阳面摔了个惨。
“操你大爷的!”少年的眼圈都红了,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挥拳去打,没想到这个许浩是个练家子,擒住他的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砸在瓷砖地上疼的七荤八素。
“哎这怎么打起来了?”
“卧槽,许浩!”
“哥们儿快起来,你怎么浑身都湿了?”
大概是这屋子里太吵,又砸东西又摔人,把隔壁几个宿舍的舍友都吵过来了,叽叽喳喳的围着说话,有两个人进来扶起林瀚臣,还有几个人把许浩拉开,好言劝着。
“哎,你怎么和他打起来了?”旁边有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跟林瀚臣说话,“这人恶心的很,能躲远就躲远吧,沾了腥味就洗不掉了。”
林瀚臣嘶着气,一边揉着自己的老腰,一边哀叹。
他娘的。
他上辈子究竟干什么缺德的事儿了?
流年不利。
林瀚臣,北京朝阳区人氏。
父亲林荣是一家国企的高管,母亲是一名会计,家庭幸福且无遗传病史。
只是,如诸位所见,刻薄儿童林瀚臣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恋痛。
——当然不是被人过肩摔的痛。
本着不能亏待自己的心理,林瀚臣在高一时正式入圈,结实了一个人渣畜生主——摘自林瀚臣语录。
想来诸位也还是能猜到,以上二位最终的结局是不欢而散。
本应当相忘于江湖,只是天不遂人愿,总是喜欢冤家聚头的故事。
林瀚臣本想高考后远走他乡,也去享受一把江南美人的柔情,然而绕不过老娘北方女汉子的彪悍,最后还是留在了这四九城,在他老爹当年就读的母校R大——号称人渣骗子集中营——继续拼搏奋斗。
巧的是,当年的人渣畜生主也在这鬼地方。
行吧,老子忍。
可是在第一天搬宿舍的时候就被莫名其妙暴打一顿算什么?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撸来了——”
突然不知外围有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周围黑压压的一群人立刻就作鸟兽散, 就连许浩也摸了摸后脑勺,埋着头跟一群人走了。
只留林瀚臣一人像一只落汤鸡的懵逼。
也难怪林瀚臣这个新生不知道:这老撸正是这宿舍楼里的楼妈,本性芦,叫芦花花,只是后来叫着叫着就被传成了老撸。
老撸此人,个子极矮腿极短,移动速度极快,极不容易被发现,必杀技是极善唠叨,跟传说中的老和尚并称“宇宙双绝”。
曾有传闻,十年前有一猛男练就绝世武功,常年癖好将袜子塞在床下发霉。后因味道奇诡被老撸发现,于是乎以坚韧不拔的毅力迈着小短腿跟该猛男跑了三天教学楼,一下课就跟在后面与其大讲特讲“卫生与人生安全”的课题。该猛男也是个暴脾气,在第三天下午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老撸,不慎令其撞在墙上,脑门上一大块青紫。若是壮举到此为止那还好说,只是那老撸的毅力果然无人可及,第四天早上五点钟就站在该猛男的宿舍门口,本着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催其起床——洗袜子。
结局不言而喻,老撸一战成名
故而这栋男神宿舍里一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见着老撸,定然要大喊一声“老撸来了”。要不然就是背叛党和人民,活该开十八次批斗会。
“呀,同学你怎么坐地上了?”
林瀚臣低头揉着自己的老腰,一边感叹岁月不饶人,一边就听到一个甚是年轻的声音。
操,没人告诉他老撸这么年轻啊。
有人蹲下身扶他起来。
林瀚臣抬头一看,才是被吓得不轻。
眼前与他一般年纪,穿了一套休闲装,面容柔和,左眼眼角下有一颗清浅的棕色泪痣,更显得模样温和且无辜。
要这人就是老撸,那当年的猛男也算是艳福不浅。
眼前这人虽然笑着,却让人察觉不出半分的幸灾乐祸。他的气质不比旁人的多加雕琢,实在是纯粹的仿若一淙山间流水,清洌透彻,令人见而心安。
“你谁啊。”
那人把他扶着站稳,林瀚臣一边嘴上说着,一边打量这人上下,才看到他一手拿着一沓A4纸,另一只手竟然施施然的朝他伸了过来:“我叫燕慕清。”
林瀚臣斜着眼角看他,没理。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实在是他觉得自己如今丢尽了面子,偏偏这人举手投足都透着逼格十足,令他实在别扭,故而拉不下这个脸。
燕慕清歪了一下头,突然笑起来,伸出来的手在林瀚臣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你就是那个和许浩分在一起的人吧。”
燕慕清回头笑道:“芦老师,我说吧,这届新生就是有一个不畏死的,您还不信。”
林瀚臣大骇,他向门外瞅去,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神人老撸。
这老撸样子倒是年轻,只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却只有一米五,对于一名女性而言,倒也称得上娇俏可爱。只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她穿着一件烂大街的天蓝色衬衫,皱着眉头站在门口,乍一眼瞅过去确实很难被发现。
“你看看你,这都多大的人了还摔在地上,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被家里人宠坏了!看看看看,水盆都摔在地上了……哎呀!这怎么满地的水啊!你这小伙子咋还坐地上呢!知不知道渗得慌呀!年轻人还是要量力而行,你看看你自己,连自理能力都没……”
林瀚臣后悔对这人做出了正面评价。
“诶,芦老师!”还是燕慕清出言打断,“人家新生刚来,您姑且留些面子吧!”说罢又转头笑道,“我记得你册上写你的名字是林、林……”
“林瀚臣。”
“啊对,林瀚臣,我正要来找你呢。五楼新腾出来了一个床位,你跟我去办公室登记一下,回来我再帮你把行李拿上去。”
林瀚臣一愣,换房间?
“还是……”
他的倔脾气上来,几乎立刻就要婉拒,下一秒却又想到毕竟自己这几年读书也不轻松,何苦委屈自己?于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
“……恭敬不如从命,麻烦你了。”
两人并肩出了宿舍门,走在松柏道上,林瀚臣逐渐落后了燕慕清半步,侧着脸细细打量他。
四九城里一直有这样一句话:“B大出疯子,Q大出傻子,R大出骗子。”
诚是至理名言。
这R大向来号称“政治家的摇篮”,每年不知有多少政客在这里被成批培养,又有多少高官子女被父母眼巴巴的打包送进来。
换言之,R大的校友里既有身败名裂的叛国贼,也有呼风唤雨的国家大员。
却从未有过大隐隐于市的世外高人。
然而要是让林瀚臣推翻他对别人——例如燕慕清——的第一印象和第一判断,凭他的自负狂妄,实在是一件比杀了他还困难的事情。
“对了”林瀚臣快走两步上前,和燕慕清并肩,“这个许浩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他?你果然不知道许浩?”燕慕清缓下脚步,侧头笑着望他,“难怪。”
“难怪什么?”
燕慕清接了道:“难怪你被人坑了。”他也不管林瀚臣什么反应,旋即道:“自从上个月申请宿舍开始,已经有六个人看了宿舍表以后给学生处打电话要求换舍友了。”
燕慕清顿了顿,不由得笑起来:“所以事实上,你已经是许浩的第七个舍友了。同时,你也因此成为了这一届新生里第一个声名鹊起的勇者。”
林瀚臣觉得自己都懒得理他了:“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把他安排成单人单间?”
“我们这边住宿部门规定,除非是疾病原因,第一次分配宿舍——也就是开学的这一次——是不允许出现单人单间的。但是现在如果你作为舍友要求调换,却是合情合理的。并且这样一来,许浩自然就成了单人单间。”
林瀚臣愣住,旋即微笑着咬牙切齿:“所以就是说,我这一记过肩摔,是被默认的?”
“哈哈。”燕慕清看他的表情,又想到他先前在宿舍里的狼狈样,不由得被他逗笑,“我哪儿知道你是个倔脾气,竟然能和他杠上。”
“这许浩当年中考的时候就没有考上,在外借读一年才上了这边的F中,高考之后也是如此,所以现在虽然已经二十岁了,也只不过是大一的新生而已。“
林瀚臣顿悟。有些话燕慕清并没有说透,可听者自然会心知肚明,比方说许浩的为人和人缘,再或者为什么这么差劲的学生,还能有资格进入R大。
林瀚臣撇撇嘴,没吭声。
接着就只是四五分钟的路程,二人就到了R大的智源楼B座,也就是这边校园里常说的学生事务楼。
林瀚臣跟在燕慕清后面上楼,足足爬了六层,累的像条狗。他向旁边一瞅,却见到燕慕清脚步轻快,神情自然,除了略有些气喘以外,简直一副体霸模样。
“喂,你们这边七层高的楼都不带装电梯吗?”
“不是没装,是坏了。”
“坏了?”林瀚臣瞪大眼睛,“开学第一天,你告诉我电梯坏了?”
燕慕清抬眉看他一眼,解释:“上学期坏的,没来得及修。”他顿一顿,“这栋楼上都是校学生会和各个院学生会的办公室,没有老师当值,所以鲜有人管。”
这回林瀚臣更惊诧了:“全部都是学生,一整栋楼?”
“是。”燕慕清的眼角带了几分笑意,“不错吧?”
燕慕清顺手推开门:“进来吧。”
“苏学姐,这是财政金融学院的住校名录。”
林瀚臣跟在燕慕清的身后进去,见到屋子里面靠墙的地方有一个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文件与书籍,除此外还有六张正规的办公桌,两两相对,上面各有一台电脑。其中一个办公桌前做了一个穿着正装的娃娃脸,蘑菇头,长相可爱。
“哟。”那苏学姐从一堆A4纸里抬起头,“怎么,咱们监委的大神都开动了?”
燕慕清走过去把自己手里的一沓纸放在桌子上,唇边漾出笑意:“开学忙,我们这些闲人自然应该多帮衬。”
“哦,对了苏学姐,这个学弟想要换一个宿舍。我看他们宿舍五楼刚好有一个空床位,不如给他挪过去。”
苏学姐扫了林瀚臣一眼:“和许浩住的那个?”她和燕慕清对视一眼,旋即笑出声来,“好好好,没问题。”苏学姐拉开抽屉,取了一张表格出来,招呼林瀚臣,
“来,把表格填了,我给你办手续。”
如此一番折腾就又是两三个小时,在林瀚臣找人签完了最后一个字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燕慕清下午再没有出去办公室,他带上了眼镜,坐在一台电脑前埋头敲文件。
“弄完了?”苏学姐打完了最后一个学院的住宿表单,恰巧就见林瀚臣推门进来。
林瀚臣回来把转宿舍的单子交给苏学姐:“嗯。”末了还补上一句,“真麻烦。”
“大学里就是这样。”燕慕清在一旁接口,“你还是尽快习惯的好。”
林瀚臣拉了一把椅子坐过去,“小燕子啊。”
燕慕清浑身僵住,打了个哆嗦,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好说话。”
林瀚臣厚着脸皮凑过去:“你在学生会很厉害吗?”
“什么?”燕慕清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说什么?”
林瀚臣坦白:“我去七楼秘书处的时候,他们听说我是你负责换宿舍的,态度立刻提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你可猜对了。”苏学姐笑起来,“他可是咱主席的爱将呢。攀上他,等于你进了秘书处,也就等于进了半个主席团。”
“……卧槽,这么厉害?”
“苏学姐!”燕慕清嗔怪,一边拔下U盘,“好了,我的表单也打好了,你拿去打印吧。”
他抬头看林瀚臣:“你回宿舍吗,我还要去找一趟你们楼管,顺便帮你把行李搬了。”
“老撸?”林瀚臣做惊恐状。
新换的宿舍倒是难得正常,只不过因为误了大家搬东西的时间,林瀚臣才只碰到一个舍友,叫做张祥的,看样子颇是腼腆,不爱说话。
燕慕清帮着林瀚臣把瓶瓶罐罐的都拾掇好,又带着他去打水。待到一切忙完,林瀚臣难得感觉到一丝的不好意思,
“晚上有时间吗?”林瀚臣顿一顿,“你帮我忙了这大半天,不如晚上我请你去撸串吧。”
“还是算了,我晚上约了人的。”
“……哦,这样啊。”
燕慕清看他似乎有些失落,想了想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个二维码过去。
“后天开始新生军训,下一个月的第一周,星期四和星期五两天是校学生会招新的时间。这是宣传网页,你如果感兴趣到时候可以来试试嘛。”
林瀚臣略惊诧:“你是面试官?”
“我哪有那么大权利。”燕慕清笑起来,“我是监委的成员,不直接参与面试选拔。但是帮你介绍介绍总可以。”
林瀚臣眼角一勾,也笑起来,有两分难得的正经:“燕慕清啊,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不像是学生会的成员。”
他本就生的秀丽,眉目间有份独特的阴柔和顺,如今笑起来眼波迷离,竟煞是好看。
燕慕清皱起眉头:“你以前参加过学生会?”
“没有。”林瀚臣倒是坦诚,“但我认识一个人,他是在那里面混过的,心机城府都极其老辣,实在不像是学生。”
燕慕清不由笑起来:“学生会里大多都是这般的人物,在里面也确实能学到很多,应当适合你的性子。至于我,我属于一个意外,你忽视掉就好。”
“不仅如此。”林瀚臣咂了咂嘴,“我觉得你在R大待着都是一个奇迹。”
燕慕清一怔,失笑道:“你对谁说话都这么直白吗?”
“只有你。说实话,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亲近。”
燕慕清拿脚背轻轻踢了他一下:“不跟你瞎贫。”他笑起来,“走了,完了再联系。”
林瀚臣点点头:“再见,小燕子。”说罢,也不去看燕慕清翻起的白眼,就迈步向着相反的方向回宿舍。他的手里提着灌满了水的水壶,脚步倒是难得的轻快。
监委。
林瀚臣满是得意地想着,这可是条大鱼。
叶墨,我倒想看看,你在学生会里再见到我时,会是什么表情。
【3】招新
大学的军训果然名不虚传,一个月下来就把整个假期的神清气爽全部洗成了腰酸腿痛脸脱皮。
是的,身娇体弱的林公子刚逃狼爪再入虎穴,在军训中,果然不负众望的成为了整个519宿舍里唯一的皮肤重度晒伤患者。
“小君,你这修复霜管不管用啊,这都三天了。”林瀚臣凑在镜子前面,边往脸上抹着所谓的芦荟高效清凉修复霜,“我要是毁容了,好多姑娘可都会伤心的。”
袁小君盘腿坐在床上,低头玩手机:“放心吧你,我跟我妈都用了两年了,也没见着毁容啊。”
“一个大男人,毁容算什么。”李万光在高低床边做引体向上,“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一样。”
“嘁。”林瀚臣拍拍脸,“你当然不操心,晒不晒伤都是毁容。”
“哈哈哈哈。”
“……”
“张祥,你又抽什么风。”
“行了行了,你看看他,又在看动漫,指不定看什么呢。”
张祥,李万光,袁小君。
林瀚臣即将在大学四年相伴四年的舍友。
张祥,宅男晚期,不看动漫的时候永远都是面瘫脸,看动漫的时候永远都是又哭又笑,俨然是深度精分。
李万光,健身达人,腹肌从小块练到大块,又从大块练到小块,人生格言是无肌肉毋宁死。
袁小君,网络写手,每天晚上熬夜更文,两个眼袋可以媲美大熊猫,可纵然这样,也还是每天都要分分钟被读者拉出来暴打的节奏。
“我走了啊,祝我好运。”林瀚臣穿上鞋,拉开宿舍门走出去。
军训后第一个星期的星期四星期五,校学生会招新,地点智源楼B座。
林瀚臣早十分钟前就给燕慕清打了电话,却没想到后者的电话一直占线,实在是坑队友的一把手。
校学生会果然是大手笔,两层楼的招新场地硬生生包下了一层。这也就意味着其他所有的院学生会都要挤在一层楼里进行。
纪检部、文宣部——207教室。
林瀚臣足足排队等了十分钟才轮到了他。只是很可惜,在这十分钟里他未曾见到一位故人,这实在是一件令人神伤的故事。
“你好,这里是纪检部。”
林瀚臣伸手与面试官握手,拉开凳子坐了下去。
“你是……林瀚臣?”面试官在名录上找着,拿笔勾出他的名字。
“是。”
“好了。”那面试官抬头道,“长话短说,请在三分钟内用一段话来回答以下三个问题:第一,你参加学生会的初衷是什么?第二,工作过程中如果有人不配合,或发生争执,你会怎么处理?第三,如果你加入了学生会,当你和你的部长的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你怎么办?”
林瀚臣的手心难以自控的沁出了汗。他等了两个呼吸,缓缓道:“如今很流行一句话叫做’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啊,部长。”
林瀚臣的“浅谈”才刚开了一个头,他的身子就僵在了座位上。
他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换一批岗,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
【4】七个人
在林瀚臣接到燕慕清电话后的第二天,即星期五,学生会就放出了红榜。
新一批招新名录中,统共二百零八人。纪检部作为R大第一大部,一家独占六十九人。
林瀚臣挤在人群中仰着脖子瞅公告栏,唏嘘不已。
一是为纪检部树大招风。
二是为了袁小君。
是的,每天都熬成熊猫眼的袁小君同学竟然也在名录中,只不过是在学习部。
按照他本人的话说,就是那日原本在校园中散步遛弯,却不料突然间看到紫气东来直冲智源楼,随即心中生出一番豪情壮志,仿若神明附身,当即就上楼报了名。
当然,李万光同学对此事自有另一番说辞,且在林瀚臣看来更为可信:怕是这袁小君看到了两位长裙及膝的美女,被迷了心窍,这才进了门来,甚至于还托了同高中的学长,把他调入了招新门槛相对最低的学习部。
不论怎么说,在八百名报名学生会的新生中,录取率还不足四分之一。而林瀚臣一个宿舍就占了两个人,着实也是不容易了。
放榜的当天下午,林瀚臣就收到了纪检部发来的短信,说是今天晚上六点整在智源楼B座的七楼会议室开会。
林瀚臣此时正在和袁小君等三人在电影院看《夏洛特烦恼》,刚刚演到夏洛和女神攻坚战的开始,影院中恰好出现了一阵观众的低声轻笑。
倒是盖住了他忘关静音的短信提醒声。
林瀚臣把手机递给袁小君看,后者点点头道:“应该你们部门是第一个开会的了,学习部定在了下周二,我知道的消息里面,体育部是星期一。”
“急急忙忙的赶着投胎嘛!”林瀚臣嘟囔,他见现在已经五点二十了,就知道今天这电影他是看不完了。
袁小君压低声音笑道:“你可不知道,我前几日去找那位学长,他跟我说这纪检部可是管的最严的部门了。你们那部长,叫个什么来着……”他沉吟了片刻,“哦对,叶墨,当年高一的时候还有不少女生都在追,可惜啊,总板着个脸,还不爱说话,硬是把那么多水灵灵的妹子给吓跑了。”
林瀚臣瘪了瘪嘴:“装逼。”
“装不装逼咱们得另论,可是今天你们第一次开会,正是要杀鸡给猴看的下马威高发时段,你今天迟到可就真成了那只鸡了。”袁小君绷着笑,他可从学长那里听过不少有关隔壁纪检部的花边新闻,依他这个舍友的性子,不和叶墨刺两次,他才不叫林瀚臣。
果然,林瀚臣冷笑:“滚他丫的,看电影!”
六点十分的时候,林瀚臣哼哼哧哧的爬上了智源楼的七楼,站在楼梯口平复呼吸。
智源楼的一至五层都是各个院学生会的办公室,六层属于校学生会,七层则是监委和秘书处,除此外,还有一间多媒体教室和一个会议厅。
现在是周末,故而这智源楼几乎所有的房间都是灯灭的,只有会议室的门缝中透出些光亮来。
林瀚臣有些莫名的忐忑。
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听到叶墨的声音从里面隐约传出来,不由得安慰自己说只迟到了十分钟而已。
能奈他何?
林瀚臣深吸了一口气,把食指曲起来,礼貌而神气的敲了三下门。
“笃,笃,笃。”
房间里讲话的声音静了片刻。
下一秒就有人把门打开,林瀚臣抬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高瘦女生,便在脸上浮了些笑意出来,致了声谢。
他侧身溜进去,自然就看到叶墨站在会议室长桌的靠近门的这边,手边放了一张A4纸,板着脸,瞅都没有瞅他一眼。
林瀚臣默默的找了一个靠着墙根的位置坐了,然后就听到叶墨的声音继续响起来。
“……的工作的确是比别的部门多,更加耗时,也更加耗费精力。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部门总是被称为第一大部的原因,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林瀚臣勉强听了两句,在座位上换了几个姿势都坐不踏实。
就好像这全场的气氛跟他八字相冲一。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原来是因为这房间里太安静了。
也太压抑了
除去叶墨说话的声音,这有着将近一百多个人的会议室里,竟然是鸦雀无声,甚至连大声的呼吸都没有了。
凭林瀚臣这种藐视权威坚毅不屈的性子,又如何能够忍受的住呢?
林瀚臣斜了一下身子:“打扰一下。”
他凑仔靠在身边坐着的一个板寸头的男生,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他前面说什么了。”
板寸头看他一眼,把手机递过来。林瀚臣拿上一看,原来是记事本的界面,上面只简短的写了几行字:
1.每一周的星期二与教授联系,统计各院系的上课出勤表。
2.每天早上第四节课课间,分组检查宿舍卫生。
3. 任何学校的活动中,维持秩序,保障活动的正常进行。
4 期末时对党员进行党知识的考核测评
林瀚臣一边心中惊叹竟然连这都要记笔记,一边把手机还回去,低声说了句谢谢。
叶墨的讲话还在继续,似乎丝毫不在乎林瀚臣的惊艳出场,语气平淡,不见波澜。
“下面我要强调一下在我这边工作的纪律问题。”他说完了日常工作,顿了顿又起了一个新的内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纪检部的名字不是随便叫出来的,我们要管理别人,先要做的就是管理自己。”
“第一条,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任何人不准和其他学生会成员起冲突,违者辞退。”
鸦雀无声。
“第二条,工作期间,没有和上级打招呼就擅离职守者,不论原委,辞退。”
鸦雀无声。
“第三条,工作中曲从私情,隐瞒谎报实情者,辞退。”
鸦雀无声。
“各位有异议吗?”
鸦雀无声。
叶墨停了下来,然后点了点头。
他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全场,众人立即将目光避开,防止目光接触。
“第四条,”叶墨顿了顿,眼角似乎带了几分的幸灾乐祸,却掩饰的极好,“无故迟到者,第一次口头警告,第二次口头警告,第三次,辞退。”
全场除叶墨以外,尽皆将目光聚焦于林瀚臣。
后者立刻羞的满面通红。
过了几秒,好像是一生般漫长,叶墨终于转移了话题:“如果大家都没有问题的话,那么下面就请副部长来说一下我们的请假制度。”
全场鼓掌,就连林瀚臣也咬牙切齿的拍了拍手。
副部是个高高胖胖的女生,也是满脸严肃,只是声音倒挺好听的。
至于说了什么……林瀚臣却是并没有听进去,只好像是请假条什么的云云。
林瀚臣缓缓的平复了心情,暗中感叹还是女孩子说话好听,甚至于感觉就连气氛都没有先前那般压抑了。
顺便问候了一下叶墨全家。
大概是十几分钟的样子,当表盘里的分钟指向“八”时,叶墨又接过了话语权。
“大家都听明白了吧?”
鸦雀无声。
叶墨轻轻的“啧”了一下,仿佛有些无奈,只得道:“如果有任何问题,最好现在就举手。”
鸦雀无声。
“你们这是冷暴力啊。”
众人都笑了出来,场面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
叶墨的唇边也不由带了一分笑意,便仿佛河水解冻,万物复苏。
“好吧,那下面就是最后一项内容,请在场的各位新成员,做一个简短自我介绍。”他顿了顿,“对了,你们不必详细说出你们的爱好,我对此确实是无甚兴趣。你们只需要告诉我你们的姓名,毕业高中,所在院系,以及加入纪检部的原因。”
叶墨拉开凳子坐下来,顺手指了坐在右手的第一个人:“从你开始。”
曾有一位智者曰过,世界上最愚蠢的面试题目不是你为何离开上一个岗位,也不是如今这个岗位为何吸引你,而是 “请自我介绍”。
林瀚臣拍案叫绝:诚如是也!
个人的基本情况哪个面试官不是事先就知道?而剩下的内容说与不说,明明白白都是错:
你若是侃侃而谈,旁人定要说此人自满自大,不堪重用。你若是谦逊谨言,旁人又要讲此人自卑懦弱,前途渺茫。
总之就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故而当林瀚臣去纪检部面试而没有被问及这个愚不可及的问题时,他心里的确是觉得叶墨身为部长,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
然而现在,他要考虑收回这个想法了。
轮了大半圈下来,林瀚臣近乎要睡着了。
这还是多亏了叶墨有先见之名,趁着第一位发言的人开口之前,又补充强调了一句“请控制在一分钟以内”,要不然鬼知道要有多长时间。
众人的个人陈述都是大同小异,对于林瀚臣而言,唯一有价值的信息也许就是坐他旁边的那个小伙原叫做卓不群。
林瀚臣忍俊不禁,暗想此人爹娘定然熟读金庸,方能起出来如此别有韵味的名字来。
“我是林瀚臣,是这一届财政金融学院的新生,毕业于N中。”
林瀚臣说完了这一句话便停住,他笑起来的样子,眼中便不由的含了一层水波,显出几分男儿少有的俊秀。
他觉得,或许这些人需要回忆一下N中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鸡学校“。
倒也不能怪他们见识少,只是N中一向只招收外籍子女,故而外人眼中,N中与F中相比,不仅规模小,而且名声弱。
可是若要林瀚臣来说,他反倒更青睐前者。
不论是不一样的教学理念,还是不一般的精良办学质量,或者是课程设计和课下活动,N中明显都要更吸引他一些。而也要多亏了林父与N中的校长当年曾有一段同窗之谊,后来他中考失利时,才能托了这层关系有幸入学。
“听得大家一番阔论,我实在是惭愧惭愧。我本以为心甘情愿服务师生是一件极为罕见并且极为伟大的事情,可是如今看来原来是众人都有此番意愿,倒显得我见识太小了。”
林瀚臣弯着眉眼轻笑,一双眸子里笼起了这会议室的灯光,悠悠的从众人脸上划过:“即如此,我便不妨说说其他方面,要不然老生常谈,诸位怕是要和我一般的听困了。”
会议室里静的连掉下去一根头发都能听见。
林瀚臣一贯的自负狂妄,这不过这两句话未免说的太放肆了些。
能入得纪检部的人哪个是善茬,这样一来,他怕是又给自己拉了不少仇恨。
“古人是位卑不敢忘忧国,我等是年少不敢忘师生。在座的诸位都放出了豪言说要服务师生,可是殊不知这服务二字也不是好讲的。如何协调合作,如果正常执行,这条条道道都有门道,而在这其中,最关键的莫过于魄力二字。”
“咱们叶部长自然是满腹经纶跌宕风流……”林瀚臣顿了片刻,意味深长的笑起来,“所以说的话,自然要比旁人更有道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于内于外都是一般。而且不仅如此,先贤说的好,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知而行之,才能有所作为。所以我们的口号不能只喊在嘴上,而应该实打实的去想怎么将它做出来。举个例子,从小了说,在我们这纪检部里,多亏了部长如此魄力,方能统筹全局,另我等同声同气,撑起这纪检部的招牌;往大了说,唯有每一个纪检人身兼魄力,才能在工作里赢得他人的配合,秩序井然,保证任务的圆满完成。”
“简言之,与诸位一样我加入纪检部,是为了服务师生;但又与诸位不一样,我才疏学浅,所以才需要好好学习如何服务师生。”林瀚臣的唇边扬起笑意,他自幼看的书都不是白读的,这一番话简练利落,标新立异,同时还不忘了鼓励士气,溜须拍马,着实也是有一番门道。
林瀚臣言罢,会议室里先是一阵低声絮语,继而便陆续响起一片掌声。就连叶墨也抬起眉眼多看了他几眼,只是隔得远,也不知道那一瞥里,是赞赏还是不悦。
待到掌声平息,叶墨才止住下一个要继续介绍的人,淡淡道:“打断一下,我想问一下这位自问 ‘才疏学浅’ 的同学,既然说了如此多遍的 ‘魄力’ 二字,定然是对这两个字多有参悟。那么请仔细解释一下何为 ‘魄力’ ?”
林瀚臣一怔,心中不由骂娘,“魄力”两个字本来就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好听又好用,可要是让他在这一分一秒里给它下个定义,未免有些为难的成分了。
他的中指的指甲刮着大拇指的指侧,碰到了肉刺,有点刺痛,却是很好的帮他平静了下来。
恋痛分子。
说起来这也是一个以前被叶墨纠正过无数遍的小毛病了,因为林瀚臣无聊紧张的时候总喜欢抠肉刺,所以拇指上经常有几个小裂口,每回被叶墨瞅见,都要赏几个手板子。
想了几秒,林瀚臣见叶墨只是极为认真的看着他,便知道他是不打算给自己台阶下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认为魄力是一个人能力与价值观的外在表现。打个比方,若一个人非常有责任心,那么他的行为定然也能服众,这就是一种魄力。”
叶墨摇摇头,似乎很失望的样子。他的唇边带了一分浅笑,淡淡道:“责任感和魄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我希望你不要搞混。”言罢也不再细究,直接道,“下一个人。”
林瀚臣的“立言”大业没有成功,反而碰了一鼻子灰,他低下头小心的撇了撇嘴,心知肚明这份刁难,却反倒有两分快感。
看吧,不论如何,你待我总得有两分不同。
要不是众人看到了他被打脸的全过程,说不定他都能骄傲的笑出来了。
然而事实上却是,大庭广众之下,林瀚臣只得讪讪的坐下,一边心里不服气,一边羞的连头都不愿意抬了。他下意识的拿出手机倒腾了两下,掩藏起来尴尬的感觉。
这一轮的个人介绍到他这里基本算是完了,后面还有五六个人,也只不过说了不到六七分钟的样子,然后就是叶墨讲话收场。
他见已经是晚上八点,就也不再拖沓,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便让众人散了。
倒是在众人都开始拉开椅子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听到副部扬声道:“大家稍安勿躁,我现在点几个人的名字,请这几位同学稍留片刻。”副部顿了顿,“不会耽搁太久的。”
气氛一下子就凝住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然都心知肚明一届新生的第一场会议里就被留堂,定然只有两种原因,第一是你被莫名开了,第二则是你即将迎来生命第一春。
“李静,解儒昂,莫芳平,王洛章,卓不群,许奕,林瀚臣。”
会议室里安静了两秒,倒是叶墨打破僵局道:“先提前说清楚,这几个留下来的人原因各有不同,有好有坏,所以别高兴得太早。没有被念到的人也不要多想,这是历届的规矩,我会在近一月里陆续和你们单独交流的。”
林瀚臣保证他绝对听到了周围许多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心里不由哂笑:人是要有多蠢,才能被几句话蒙混过去。
叶墨的那点本事和小九九,别人不知道,他可早就摸索清楚了。
众人陆续散了,只留下这七个人,还有叶墨以及副部。
后两者在凑在一起说话,倒是晾了他们这几个新生在旁。林瀚臣这会儿刚刚脱离了刚才的心理阴影,靠在桌子上转手机玩,一边默不作声的打量这几个人。
三女四男。
根据叶墨的轻微强迫症倾向来看,这几个人的顺序定然不是按照首字母排列的——尤其是把他放在了最后一位。
李静就是之前给他开门的女生,先前仓促没能细瞅,如今看来长得倒是漂亮。但是林瀚臣对她之前的自我介绍完全没有印象,所以只能按种猜测这人是靠脸蛋上位——当然,也有可能是不善言辞的实力选手。
解儒昂……说起来这位仁兄给他的印象导师不错,至少先前的自我介绍部分还算出彩,通过穿插了自己在高中学生会的经历,令“为人民服务”这条伟大的中心思想显得不是那么呆板生硬,似乎是个有本事的。
剩下的几个林瀚臣就对不上号了,索性也不再管,只是看着叶墨侧头微笑说话的模样冷笑了一声。
后者自是浑然不知。
大概过了一分钟,倒是卓不群凑了过来,靠在他的旁边,颇为正式的小搭讪道:“你好,我是工商管理院的……”
“卓不群。”林瀚臣转过眼,顺势接上他的话,抿着唇笑道,“你的名字很有特点,很容易就能记下。”
那人明显没有get到他的point,点了点头道:“卓尔不群嘛。”
林瀚臣笑着和他小声交谈了几句,只不过是些没有营养的内容,最后完美的以互换电话结束,两个人都挺满意。
在学生会里,趁着大家都还和和气气的时候多交些朋友,总没有错。
林瀚臣把卓不群的名字输入手机里,刚刚保存了,就听见叶墨假咳了两声吸引众人注意,然后道:“你们都围过来吧。”
【5】人生何处不相逢
叶墨此话一说,这七个新人便一齐呼啦啦地涌过去了。林瀚臣磨蹭在后面,躲在卓不群高大的身子后面,无聊得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圈。
他刚刚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叫唤了。
本来是约好室友四个看完电影后要一起去吃饭的。
这边最有名的一家韩式烧烤店,光是想想就够让人流口水了。
“你们几个都是这一届里最出众的几个了。”叶墨从座位上站起来,一米八的个子这时候就凸显出来了。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波动,嘴角微绷着,没有半分笑意,“所以不止是我,包括几个副部都希望你们能够在这里收获一些经验,获得成长,同时也都期待着想要看看,你们会为这里做些什么。”
突然的,只听得“叮——”的一身响,短信的提示音卡在叶墨说话的空档响起来,以至于整个氛围都变得尴尬了起来。
而铃声的主人,躲在最后面林瀚臣同学自然更是尴尬。他的脸腾的一下就烧红了,一边心里暗骂哪儿的猪队友,一边手忙脚乱的关了静音。
叶墨似乎有些不悦,他蹙起眉,看了一眼林瀚臣,没有多说什么。林瀚臣的身体却不由得有些僵硬,下意识的就想梗起脖子挑衅,然而在内心挣扎了两秒后,却无奈伤心的发现自己依旧不敢在活阎王底下迎头而上。
还好,叶墨很快就又开口了:“先前有一句话,我本来想讲,但是又犹豫了。”他顿了顿,“恐怕如果我刚刚说出来后,你们就都会认为我矫揉做作打官腔。但是对于你们,这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对你们有这浅薄了解的学长,我相信依你们的情商,你们一定会理解。”
林瀚臣低着头匆匆扫了一眼短信,是李万光发来的,叫他忙完后去学校正门口的金荣KTV,几个人再疯一阵。
“我需要向我证明你们不是三分钟热度,你们够坚持,够努力。我也期待着看到你们的付出和奉献,而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的努力和你们的收获成正比,而我也可以响你们打保票,纪检部能够给予你们的,绝对大于你们对纪检部作出的奉献。”
他这一番话本是颇为煽情文艺,然而叶墨面色严肃,语气也没有故意的抑扬顿挫,因此听上去就显得平淡多了。也多亏了这样,才成功阻止了一波鸡皮疙瘩的诞生,反而令人隐约能察觉出这一句话里包含着的丝丝缕缕的感慨和怅惘,就像是藏了一个故事在里面。
叶墨看了一眼手表,道:“我今天晚上还和朋友有约,所以其他几个小事就长话短说了。第一个是有关社团的事情。前几天有个学弟来问我这个问题,让我不由得怀疑你们究竟有没有看过我们校学生会的章程。你的确可以同时加入学生会和社团,但是如果你是想要以后做到学生会的高层,那么很抱歉,为了社团评比的相对公平性,你是不能参加社团的。李静,解儒昂,你们两个参加了三四个社团吧。”
被叫到名字的两个人先是惊诧,继而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应是。
叶墨混不在意,淡淡道:“你们七个人是这一届新生里……”他停下来,似乎在挑选一个合适的词语,“比较优秀的,我想你们应该有自己拿主意的本事。学生会和社团要哪个,放哪个,我希望你们自己想清楚。这件事情我不会干预,说实话也和我没太大关系,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希望你们提前思考思考。”
众人都跟着点了点头,就连林瀚臣也随了大流,只是毕竟不同于其他人的专心致志,他的私底下手指翻飞,在回短信。
可是紧接着下一秒,他就觉得气氛不对了。
“林瀚臣。”
安静。
林瀚臣许久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了,用略带威胁的、故意压低音调的、熟悉而又仿佛陌生的声音喊出这三个字。
他甚至恍惚中有一种错觉,就好像是下一秒自己就会被人粗鲁的拉入一个怀抱,怀抱的主人会佯怒的用掌掴自己的臀部,会威胁的说,
“不要过分。”
气氛一下子低到了冰点。
小孩扬起眉眼不服气的顶回叶墨的目光,僵持了片刻,终于抵不过本能的忐忑与畏惧,兼之还有其余好几对齐刷刷的目光,不甘心的把手机收起来,嗫懦道:“对不起。”
叶墨收回目光,心中觉得好玩却不再理他,继续道:“第二件事情,是有关学生会竞选的问题。”叶墨明显感觉到当他提及“竞选”两个字的时候,会议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僵化了,不由的轻叹一声,继而道,“历届的部门竞选体系以及主席团、监委、秘书处的选拔方法,这些副部都会在两天之内发到你们的邮箱里,收到之后请回复,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副部,或者发短信和微信我都可以。”
他认真看了这七个人一眼,确认道:“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点头。
叶墨甚是满意:“散了吧。”说罢也不等其他几个人反应,自个儿整理了桌子上的纸张,就率先出门去了。
呐 亲爱的你们久等啦

今晚有更~



林瀚臣看着叶墨出去,不由的瘪了瘪嘴,从鼻子里发出哼的声音。
他虽只是被简单的教训了一句,只是此时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甚至于盖过了被“特殊对待”的愉悦。
他随着几个人一起出门去,在门口的时候给卓不群打了一个招呼,就招手打了一个的士,向KTV去了。
金荣KTV是上一学期末新开张的,主打的是主题包厢,在学生这边颇受欢迎,甚至于每到周末就会一包难求,这次李万光能够订到包厢也算是不容易了。
“你好,请问1489包厢在哪边?”林瀚臣向四周打量,装潢倒是不错,服务员的颜值也明显比其他店里的要高出好几个档次。
“李先生的包厢对吗?”前台的小姐穿着一套黑色西装搭玫红色的衬衣,站起身对他甜甜一笑。
林瀚臣见她眉眼干净漂亮,立时连语调里都带了笑意:“对的。”
“好的,请您稍等。”
前台小姐从对讲机里喊了一个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有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小姑娘过来。
“桑,这边呢。”
林瀚臣一向觉得日语的发音肉麻,此时听了不由打了一个激灵,旋即心中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缓缓的盘旋而上。
他总觉得这次的包厢是张祥挑的。
“诶,林瀚臣?”
林瀚臣跟着服务员走到拐角处时就听到有人叫他,于是乎转过头一看,却不由的呀然。
倒也非旁人,竟是许久不见的燕慕清。
“这么巧。”
燕慕清的手中拎了一瓶红酒,灯光昏暗看不清牌子。他笑道:“你也来这边玩啊。”
林瀚臣点头:“是,我室友他们先来订的包厢,好像在,在1489。”
“1489?”燕慕清啧了一下嘴,“这可真是好缘分,我们在1487,刚好和你们对面。”
燕慕清挥手让一旁的小服务员去忙自己的,笑了道:“他们这边生意忙,我带你过去吧。”
“我还以为刚开学你们监委会很忙呢,没想到还有时间在这里挥霍人生。”林瀚臣一边走着一边打趣,“你的伤怎么样了?”
燕慕清略有些尴尬:“脚崴了一下,不严重。劳你挂心了。”他顿了顿便转了话题,“对了,今天不是你们纪检部开会吗?怎么还有这时间?”
林瀚臣道:“会议结束的早,我就过来了。”
燕慕清点点头道:“叶部长向来都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一顿,突然间笑了起来,“瞧瞧,说曹操曹操到。”
林瀚臣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再下意识向前看去,却见到叶墨推开一扇门走了出来。
狭路相逢。
或者应该说,冤家路窄。
“部长怎么出来了?”燕慕清上前笑了道,“酒品不合心意吗?”
叶墨像是没有注意到林瀚臣,只对着燕慕清轻笑答道:“主席摆的宴哪儿有不好的。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赶得及,只不过这会儿去趟洗手间而已。”
燕慕清笑道:“原来如此。我刚还吃惊这个小学弟今天晚上怎么还有时间出来玩,都忘了今天聚会是请了部长过来的。”
“监委事多,哪能面面俱到,难免忘了一两件琐事。”叶墨笑了一下,“这一年你在监委做的不错,刚刚出来的时候,主席还谈起你呢。”
燕慕清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却并不正面接他的话茬,只点头道:“这边的老板出差了,底下的服务员不认识人,我这才过去了一趟。”他的话停了一下,又笑道,“对了,我介绍一下,这位是……”
“林瀚臣,我部里的。”叶墨接到,音调中带了几分戏弄的意味,“之前开会的时候又是迟到又是玩手机的,实在是让人记不住都难。”
燕慕清的表情一僵,旋即莞尔:“这个小学弟啊,看来以后要多劳部长费心了。”
他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明里是打圆场,可是隐隐的,又有将林瀚臣归入自己这一边的意思,实在是让人不多想都难。
叶墨却似乎混不在意,只轻抬起眉眼,对着站的稍远的小孩道:“章程看了吗?”
林瀚臣一傻,旋即反应过来,明知故问道:“纪检部的?”
纪检部这三个字从他的嘴里滑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耳朵里就总觉得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别扭,以致于他的一张俏脸都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微微发红。
“和学生会的总章程。”叶墨似乎掩起了先前凌厉冷峻的气场,只不过面上鲜有笑意,总感觉难以接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KTV灯光昏暗的缘故。
林瀚臣硬着头皮答道:“还没来得及。”
燕慕清在一旁不由笑起来:“部长好气场,短短一晚上就震住这届的新人了。”
林瀚臣听他打趣,一张脸顿时就红得仿佛是煮熟的虾子,却没料到叶墨反而笑了出来:“你这一年的表现也是艳惊四座啊。我前面还听监委长夸你,说你在监委进步不少,已然是能独当一面了。”
燕慕清连忙自谦了几句,他瞧一瞧叶墨的表情,见气氛略有些尴尬,便索性笑道,“得,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实在不该让大家等的时间太长,这会儿也该进去了。”
叶墨含笑应了一句,抱臂站在一旁看着燕慕清又嘱咐了林瀚臣几句,待到前者掩上了门,却也还是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一时间,林瀚臣只觉得头皮发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个……”僵持了一会儿,林瀚臣才撑不住的开口,“我,我还有……”
叶墨点点头,并不打算简单的放过他:“今天不要玩的太晚,回去把章程看一遍,明天早上我来问你。”
“我今天晚上真的有……”林瀚臣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他顿了好一阵儿才道:“我恐怕看不完。”
叶墨却并不勉强他,只道:“没关系,尽力就好。”说罢,又续了一句,“去玩吧。”旋即自己转身向着走廊另一边走过去。
留下林瀚臣一个人再次呆若木鸡。
依照这个人的脾性,难道不是应该说一句:看不完就别睡觉或者云云吗?
怪不得世人总说白衣苍狗,世事无常。
怎么办我懞逼了

小九用的写作软件今天自动升级了这个其实不是重点可是问题在于里面的大概梗概都丢了【手动再见
要不然弃坑吧

呐 刚刚联系客服了 听说是新版的八哥 过几天就可以恢复了
蟹蟹你们
另外如果恢复不了 我们就一起去砸窗户吧
然后回来继续更文

哦请不要说我伪更 刚刚想起来有些上个楼里面的东西没有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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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相关说明
这篇文二更的时候,诸位应该就能看清楚这里面的R大影射哪所学校了。
嘘,不要说。
小九提到过,这篇文里有三分真实:
第一,这里面人物的性格特点[重点词是特点]和现实中全然相同。
不是说人是完完全全和现实相同,而是每一个性格的element,都是真实存在于小九身边人的身上的。
第二,这里面的背景和现实中全然相同。
小九今年高二,出国党,但是在高一时参加了校学生会,此间种种实在是不吐不快,所以为了故事的进展,这里面有关学生会的体制和人物的身世都是和现实中完全相同的。
至于R大,小九仅仅只是进去旅游观光过一遍,但是把背景写在这里,是因为在高一这一年中,我碰到了一个很钦佩的人,他的dream school就是R大。
而在这个故事里,你们可以通过小主,也就是叶墨,来看到他的影子。
第三,这里面的故事和现实中全然相同。
情感线自然有夸张,但是学生会里的所有小阴谋小手段,都是小九亲眼看到的。
禁止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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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关学生会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叶墨两年都担任纪检部部长
是这样的
文中的设定是大一到大四的所有人都可以参加任何层次的竞选 包括副部 部长 秘书长 监委 甚至是主席团 但是很明显 资历越浅 成功率越小 所以说叶墨是个很能服众的人 大二大三他选择了连任
注:图源度受 并不与文中设定完全相同 仅是给没有接触过学生会的看官做一个小科普

###清明特供###
###那些年系列###
###戒尺###
林瀚臣从今天起就是一个高二的学生了。
少年身形初长成,眉眼如画长身玉立。
叶墨站在文具店门口,侧着身子瞅着他笑:“磨蹭啥呢,快进来。”说罢,也不等林瀚臣在外面气得直跳脚,就径自走了进去。
苇蒲文具店。
“操,叶墨,你不能进去!”林瀚臣的心中仿佛有无数匹草泥马奔过:他是哪儿块大脑皮层坏死了,才会告诉叶墨这家店里有卖戒尺的?
叶墨没有理他,只是踱步进去。他许久没有来过文具店这种地方了,自从上了大学,所有工作和论文基本上都是在电脑上完成的,若不是他还有些“特别需求”,恐怕直到大学毕业,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这家文具店的西南角和前两年一样,全部都陈列着各式功能用尺子:直尺、三角板、绘图尺……以及戒尺。
他拿起两把戒尺,一个黑胡桃木制,一个竹制。
叶墨转过头,果不其然就看到林瀚臣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不情愿的站着,于是乎立刻坏心眼的笑起来:“你过来。”
小孩磨磨叽叽的凑过来。
“伸手。”
林瀚臣哪里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兽性大发不分场……嘶!叶墨!”
年长他两岁的学长揪住他的衣领,一手扬起戒尺隔着衣物砸在他的屁股上。
老天!他刚刚和这禽兽实践完好吧!
林瀚臣的脸都疼的发白了。
叶墨故意板着脸,让小孩分不清他真实的情绪波动:“伸手。”
林瀚臣咬住唇,快速的打量一下四周。这家文具店的生意很好,但是这个角落的人流倒不是很多,尤其是被好几个及人高的展柜挡着,估计没几个人会注意到这里。
要不然叶墨也不会这么放肆。
叶墨看他墨迹却也不急,皮笑肉不笑的瞅着林瀚臣。
他的性子的确温和不假,然而平时在学校里的各个场合装严肃装的多了,浑身的气场也自然就慢慢的练了出来。实在要说出来,也就是在圈子里他会尽量收敛着些,脸上常挂上几分笑意,可是事实上他技术好,又说一不二的,那些和他实践过的小贝,又有哪个不怕他呢?
林瀚臣明显是个不吃眼前亏的好汉,僵持了几秒后就也顾不上自己先前的威武不屈了,悄悄的侧了一下身子以防其他人看到,一边就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好哥哥,求你轻一点吧。”他顿了顿,声音更压得低了一下,“这儿人多,会被听见的。”
啪!
啪!
两把戒尺各一下。
叶墨把戒尺放下,一只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一边笑问道:“哪个疼?”
还要自己说哪个疼?!
林瀚臣羞惭欲死,恨不得当场找个缝把自己埋进去,只可惜不得所愿,以至于只能涨红了脸不答话。
叶墨不由的“噗嗤”一声笑出来,林瀚臣这个性子啊,说好听了是可爱,说不好听了就是欠打,于是乎索性也不理他,只自己拿了两把尺子就向门口走去。
“叶墨,叶墨!”林瀚臣连忙抓住他的衣服。
叶墨挑眉看他,“怎么了。”
林瀚臣被逼急了,两只眼睛都红通通的,全是水雾,漂亮的不得了:“你……你别急……”
叶墨自然清楚他这是在拖延时间,可是却并不愿意听他瞎叽歪,于是转身就走。
“叶墨!”林瀚臣拉住他的书包,咬牙切齿,“……木、木头的疼。”
“听你说出这一句话可真不容易。只是好可惜……”叶墨故意拉长自己的声音,眉眼都弯出了温润而好看的弧度,“晚了。”
睡前福利
林瀚臣和叶墨去看电影,在后者连续碰到三位“熟人”之后,林瀚臣终于忍无可忍,可是又碍着面子不好意思直接涉及过往隐私,只得绕着圈子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入的大圈?”
“很小的时候。”
“那为什么又会入小圈?”
“很多原因。”
林瀚臣告诉自己要淡定:
“你以前究竟有过多少小贝?”
叶墨的眼角弯起来:“很多。”
“你敢多说两个字吗?”林瀚臣已经处于要暴走的边缘了。
“可以啊。”地铁刚好到了一站停下来,有人群涌进来,叶墨顺势离林瀚臣近了一步,一只手绕过他的腰身,危险的搭在屁股上,“我打人,很疼。”
明明答非所问啊好吧!
林瀚臣不向强权低头,冷哼道:“自古多情小贝负心主。”
叶墨笑起来,手在林瀚臣肿胀的臀部上轻轻的拍了拍,引得一阵颤栗。
他低头凑到小学弟的耳边,声音故意压的很低:
“放心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多情小贝。”
让你们说我不更文

另外抱抱我的小天使们 撸主今天刷了一篇超赞的文 疯狂点赞然后发现度受一直抽

所以刚刚来看这篇文自己又点赞发现依旧不可以

成功的你们真是毅力一流

你们都不相信我考试
明天直播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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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0:5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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