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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深海》(实践)(短篇) |
作者:南城旧梦I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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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于此,长眠于斯。 |
几乎是没有防备的,一瞬间,水流从四周漫漶袭来,猛击在脸上。没来得及闭上的眼睛看到一些光怪陆离的虚影,在缺氧之前,清醒的大脑接收到阵阵刺痛,求生欲让被绑紧的四肢无用地挣扎。 “乖一点。” 后脑被更加用力地按住,弓起的脊背也被另一只手压了下来,腹部的骨头垫在浴缸的边缘,硌得生疼,让他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欲.望。 “你应该听话。” 为什么? “这是我们的约定。” 喘不过气来,耳膜里好像有水涌进来,灌进他的颅脑,抽干力气,淹没了所有思想。 失去视觉,失去呼吸,桎梏之下,再没有任何可辨识之物,只有胃液在翻涌,却被呛进口中的水压下去,愈加堵塞了气管。 数不清有多久,难捱的感受在成倍地叠加,有一刻,林青觉得,也许这会是死亡来临之前,它们离得最近的一次,超过之前的任何一次冒险。他迫切地希望,有一个人能来帮帮他,把他从溺亡的边缘拯救出来。只要有人肯这样做,他可以以任何代价作为报答。没有期限,绝不违逆,他甚至愿意把一生都奉献出去,做他的附属,做他的nu.隶。只要有一个人能在他最后一丝呼吸结束之前,带他离开,从痛苦中超脱出去。 压在身上的那双手在麻木中不可忽略,施加重力,逼他下坠,可恍惚的一霎间,被拉紧的头皮又给他造成一种向上吸引的错觉。 他在谋害他,他在拯救他。 林青感到头脑昏眩,整个喉咙都被冷水灌满,在昏厥的边缘,一股巨大的拉力勒住他的脖子,将他从堪堪望见的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什么都来不及想,什么也不再想,大口大口的水在咳嗽中被呕出,空调的冷气透过敞开的门吹在他身上,让他在失神中猛烈地发起抖来。 “准备好了吗?” 林青蜷缩在地上,眼睛涩痛得睁不开,手腕绑得太紧,肩膀锈住了一样,半点动弹不得。 体表的温度跟冰冷的瓷砖接触已经感觉不到凉,当那双手贴上来时,肌肉记忆里的暖意再次被唤醒,林青不可抑制地将身体向他靠了过去。 指尖在游走,从后颈滑到尾.椎,绕着整个臀.部巡视般转了一圈,最终按下了他的腰身,把人引成跪.撅的姿态。 林青半张脸被压在地上,还来不及体会膝盖压在砖棱上的疼痛,一样东西便在臀后贴了上来。 是什么? 他吞了吞咳得干燥的喉咙,缩起全身的肌肉,试着睁开眼睛,世界却一片花白。 没有人等他放松下来,绷紧的臀肉猛地挨了一记重击,打碎了冷凝的冰寒。 林青一声呜咽,整个身子都向前滑出去,着地的肩膀和脸颊,与身后一样,渐渐从皮下发起烧来,浮出大片温红。 开始了。 |
疼痛落在臀上是大面积的,不像皮带一类的韧性,只伤皮肉,这种触感异常沉重,结结实实地打下来,砸在骨头上一样,让林青头皮发麻,咬紧了牙关。 二、三……十——十一…… 没有约定好的数目,可他还是下意识地去数,希望在捱到一个整数时,可以有一点喘.息的余地。可数量在叠加,忍过二十、三十,人禁不住挣扎,疼痛却望不到尽头。 要求饶吗? 他张了张嘴,重重地呼吸。 才刚刚开始啊。 真的就熬不住了吗? 未说出的话变成一声shen.吟,林青调整着上身的平衡,转了转脸,把额头抵在地上,双眉紧蹙,脸皱成一团。 他重又开始猜测,现在正在对自己施.nue的到底是什么,板子吗?哪里来的? 林青的思维有些混乱。 实践的地点就在自己租的房子里,除了房东的家具,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属于林青一个人的,他从来没有过尺子、木板一类的东西,实践的工具也是按约好的,由他来提供,但那个仔细消毒过的工具桶里,只有一套藤条、一个皮拍和一条马.鞭。 板子还在落,位置并不单一,从腰下到大.腿之上,连带两边侧臀都被体贴地照料得当。拍打的节奏也并不紧密,总是在他缓过了两秒的麻木,把所有疼痛都吸收之后,才落下下一板,斟酌得不浪费半点力气。 一个晃神的功夫,林青已经记不起数了多少个数字,衔接不上,又重头算起。 屁股火烧火燎的疼,每多挨一记,都是新添上的一把干柴。 林青忍不住扭动身体妄图躲闪,这会儿体表的温度回复,头脑低垂着充血,让他觉得好像再过不了多久,他整个人都会被这把火烧得炸开。 后腰上那只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当林青意识到自己的挣扎是有效的时,他已经从跪.撅侧倒在地上。臀部右侧的伤势初接触到地面,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可那片滚烫的肉贴在冷冰冰的地面水渍上,就像一把割开了痛楚之网的刀刃,把它的一部分拉扯出来,意外地让他感到安慰。 空气静谧,有一两分钟,耳朵里能听到的只有地上人的喘.息,随后响起的脚步声踩皱了水痕,在他身侧贴近的地方站定。 林青屏住呼吸,张开的眼睛看到一双皮鞋,被打得高肿僵硬的屁股狠缩了一下,两条绑缚的腿在颤抖。 没有得到希望的回应,皮鞋的鞋尖轻轻地在林青的胸口踢了两下,一半催促,一半胁迫。 不能再拖延,林青颤栗着用肩膀支撑着身体爬起来跪好,不敢抬头,脊背起伏了几次,才恢复塌腰耸臀的姿势,接下惩罚似的一记重击。 这一次,未等林青消化,啪啪两声连在一起,打破了之前的节奏,用力之重,让他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林青心里清楚变化的原因,慌忙蜷起双腿,可那板子却在他爬起来之前,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大腿上,一瞬间,浴室里的哀嚎盖过了击打声。也是在那时,林青才终于看清那个给自己造成了这般痛苦的刑具,一支短桨。 高中时的皮划艇比赛,他跟同伴一起拿下了双人艇的冠军,除了奖杯,他们还收到了一对收藏用的实木短桨。那年毕业分开之后,奖杯留在了学校,他们各拿走了一支船桨做纪念。如果不是放在眼前,林青真的想不起他还有过那样一段恣意的青春,有过这样一份荣耀。 身后的痛不知钻进了哪里,伤上加伤,让他感到无法忍受。 他抿紧双唇,在牙关咬碎之前,终于开口,干涩地开口唤一个名字:“秦邺……” 短桨抬起来,林青闭上眼睛,痛楚却迟迟没有来临,在感到有什么靠近时,他做好了承受的准备,敏.感的颈后一阵酥.麻,一只手盖在了他的头上,手指穿过发梢,轻轻地收了收,似是抚慰,沉稳地回应:“别怕。” |
人低伏着,卑微孱弱,没有自由,更没有反抗的能力,只将身心完全交付,去相信眼前这个正在伤害自己的人,信赖他带来的安全感。 有一度,林青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不能理解,却切切实实地在体会。直到后来,他才渐渐明白,他的yu.望之源在最开始便将他与那些道貌岸然的规则分开,他所渴望的,恰就是这份对立而带来的满足。 短暂的调息,让伤势发酵,肿得更高,边缘与遭受惩罚的大.腿上浮出一块块凌乱的淤紫。 等到林青把呼吸喘匀,秦邺才把手从他的脑后移开,捋着脊骨下滑,重新按下他的腰,纠正回标准的姿势。 短桨再打下去,落板有了间隔,恢复到最初。 力度与疼痛未减分毫,可也比违逆的虐.打好受了太多,在煎熬之余,让人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时间似乎在以那一刻的寂静作为中点,对折重叠了起来,所有的感受都在回溯,连痛感也因为肌肉的僵硬而慢慢麻木,不再有迫人的压力。 林青重又有了去细数的精力,湿淋淋的身体上水珠沿着皮肤滚落下来,不知道是水还是逼出的汗,被固定的关节长久以此,比挨在身上的板子更让人难受。 默数到三十有余,林青感到精神已经到达某个临界点,呼吸愈深,双手明明被牢牢绑住,却将要碰到一些什么东西。虚掩的门就在眼前,刺目的光芒里,一道缝隙填满了阴凉。 只差一步。 浴室里响起一声惨叫,人在平地崩塌,跌落悬崖,落进地狱的油锅里,将人的脊背炸成弯曲的虾子,最大限度地弓起,抽搐。 冷白的灯光下,秦邺清晰地看到落板的一霎那林青大腿肌肉的变形和周围迸溅的水珠,落在地上浅浅的积水中,随着林青的扭动,漾出更大的涟漪。 手臂再次举起,林青用力地把头抵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短桨紧贴着两条大腿的肿痕向下,不可避免地重叠了一部分,让他在惊惶的忍痛中咬破了嘴巴里面的一小块肉,由上至下,结结实实的五板子打完,他才拧着一口气,在失控的边缘体会到舌尖漫开的血腥。 林青看不到身后的伤势,可单凭经验也猜得出会是怎样的一副惨状,他闭上眼睛,张开嘴巴重重地呼吸,抓紧每一秒的时间来休息。 浴缸里的藤条吸足了水,还在有所预谋地等着他。 淤血的屁股肿大了几圈,僵硬地印满斑驳的花纹,臀腿交界的嫩肉下,几条筋脉流经之处变成了偏深的紫色。 秦邺收起船桨,用一条毛巾擦干上面的水,离开浴室把它放回了卧室书架的柜子里。在它旁边,秦邺看到了各式各样的奖杯和证书,细致收起,却被丢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不在乎奖项,他对着上面一个个重复的名字看了许久,移开视线之后,好像从来没有发现过,把一切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关上了柜门。 狭小的空间里剩下林青一个人,他只听到徐缓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远,心里慌得要命,嘶哑的喉咙焦渴,让他想爬到外面,拿一瓶冷饮痛痛快快地喝下去。 唇边滚落一滴水珠,林青禁不住抿了抿嘴,深呼出一口气。 规矩。 他要守规矩。 只有这样,才能维持这份不平等之上的平衡。 脚步声再出现在耳旁,林青绷紧身体一动不动,只有喉结滚了又滚,表达着什么。 秦邺在他面前蹲下来,检查了他的伤势,看到他被棉绳绑住的地方都被勒出深痕,着地的肩膀和半边脸颊磨出了小片血痧。他停顿了一下,手掌抚在上面,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一遍,像在临摹,也像在记忆。 林青也沉默,几秒的时间,低下头,眼睛眨了两下,用喑哑的声音说:“没关系。” 秦邺似是一僵,触碰的手移开,好像还积压着其他的话没有说出,沉沉地嗯了一声。 |
绳子被解下来的瞬间,林青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嘶地吸了口气,小幅度地捏了捏酸涩的肩膀,用发麻的手揉揉蹭红的膝盖。他还跪在地上,微伏着不敢挺直身子,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屁股连着大腿整片僵得厉害,稍微挤压就是阵阵锐痛。 秦邺蹲在他面前,拿来他提前冷藏过的喷雾,就地站在他身后仔细地喷了一遍,随后用一条手臂从正面揽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覆在了高肿的臀面上。林青有些害怕,一颗心都吊了起来,在手掌施力去推开那些瘀肿的时候,他跪在地上的两条腿抽搐般地蹬了几下,身体前倾,两只手死死抱住秦邺的手臂,将头栽进了眼前人的怀里。 所有的肿块都被一寸寸粗.鲁地推开,打破对更多疼痛防御的麻木,直到两边臀肉按压下去不再是硬壳一样的触感,恢复些许柔软的弹性,秦邺才停下这场酷刑一样的揉伤,揽着林青的手臂松一松,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侧肩。 林青缓一口气,在秦邺放手之后奄奄地支撑着,身后明明烧得滚烫,躯体却像淋了一场冷雨,让他打了个寒颤。 无论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林青现在只想擦干身体,裹上被子到卧室的那张床上趴一会儿,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可悉悉索索的声音拉响了预备的序曲,秦邺好像并不懂他所希冀的,一刻不停,只顾专注于手下欢.愉的折磨。 他低下头,微阖上眼睛养精蓄锐,约莫几分钟,林青吸吸鼻子,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新鲜的气息。先前长时间的缺氧让他的思维慢了几拍,在秦邺的准备快要完成时,才后知后觉地体味到这气味的来源,不是什么稀奇的花样,就是每家每户的厨房里最常见的一位佐料,生姜。 林青在周围环视了一遍,在秦邺的手边,还看到了一条软管和水袋。 一个没有提前商定好的附加刑。 这场实践,秦邺一直在逾越他们约定的规则。 林青眉头蹙了蹙,只一个短暂的瞬间又放松了,迟疑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看过去。 秦邺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变化,人坐在一张高凳上,衬衣的袖子端端正正地折了起来,手上戴了一副一次性手套。这会儿的功夫,手中的姜块已经被小刀雕刻成型,削去了外皮,修理得圆润,在底座之上挖出一圈凹槽。就近在浴缸的水里冲洗干净,又额外削磨几下,渗出更多的姜汁,取代那些无害的水迹。 秦邺抬眼,对上林青的忐忑,没有解释,问他:“不能接受?” 没有强烈的抵触,已经走到这一步,也不想闹得彼此前功尽弃,不欢而散。 “……也不是。”嗓子里痒痒的,林青本能地吞咽了一下,“我从来没试过。” 秦邺望着林青一双略带闪躲的眼睛,他还在等,等他在第二轮开始之前,能够说点什么。 林青对这等待心知肚明,只是在相互通透的情况下仍保留着一层隔膜不去戳破,刻意装傻,让那些可能性永远不能变成确定。 气氛不太对劲,林青恐惧这样无声的对峙,伏在地上的手捏紧,生涩地问:“我该怎么做?” “过来。” 林青不想抬头,视野中只能看到那双皮鞋和西装裤的裤脚。两个人离得太近了,让他站起来走过去,再在他面前跪下,还不如直接爬过去少一点煎熬。 他没有磨蹭,在这样想的同时,身体也就这样做了。 “转过去。” 秦邺看着他的顺从,没有露出半点的满意与欣慰,一张脸还是老样子,分辨不出情绪,抬脚踢一踢他的膝盖,接着说:“手肘撑地,腿.分.开。” 两条紧闭的双腿分得缓慢,秦邺伸手捞出一根藤条,微微俯身,逼进了林青大.腿.间狭小的缝隙里,贴紧鼠.蹊.部的下端。 伪装成提醒的警告。 林青还不想在这时候就吃一顿藤条,既然已经默许了尝试,也不再忸怩,调整身体的平衡,自觉地把腿分到最大。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快,屁股上却还是挨了一记,力道不重,惊得他一个激灵,听到秦邺说:“撅高。” 还不够吗? 林青在极限上试探,腰又往下压了压,把屁股尽可能地送出去,接受摧残。 秦邺没再难为他的乖觉,调好了液体,打开软管上的夹子放了些出来,混着甘油,滴在林青的臀.缝里。他把右侧臀肉往一边掰.开,手套没换,就这样带着一点残余的姜汁,把食指慢慢探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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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脊背微偻,慢慢抬起左手,把手指伸直,平送到他面前。 连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秦邺手里的皮拍猛地甩下来,稳稳地抽在掌心。 林青哽咽了一声,几乎要被逼出眼泪,攥起拳头,手臂打了打弯,又强.迫性地伸直。 他在秦邺的注视下松开手指,看到手掌上横亘的一道红痕,皮拍搭上来,轻轻地拍打了两下,林青屏住了呼吸,太阳穴突突直跳。 果然,第二下比先前更重,让他咬碎了牙关才没有再次把手收回。 赏罚分明,毫不留情,从初识到现在,秦邺从来都没有变过。这是林青最畏.惧的地方,也是他当初选择了秦邺的理由。 林青还在心里默数,手臂止不住地抖动,数到十一,皮拍停下来,秦邺却没让他把手放下。他僵硬地维持着姿势,屁股上的伤痛和内里的火.辣一齐袭击着他敏感的神经,让他头昏脑涨,艰难地集中精力,克制着不再闪躲。 林青不均匀的呼吸很重,秦邺知道他对疼痛的忍度,也明白他捱得辛苦,刻意就这么晾了他一会儿,皮拍把抖得不像话的手压下去,又命令道:“右手。” 林青诧异地抬头,脸色纸一样的苍白,秦邺不做重复,只是与他对视,全然没有不耐。 等待,是他今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 成人之间纯粹的实践,本身就没有太多的感情。林青讨厌打手板。一方面是是因为十指连心,他接纳不了这样锐利的疼,另一方面,这总是让他想起小学的时候,被那个年迈严苛的老师叫到讲台前,戳着脑门讲试卷上的错题,然后拿起那个厚重的木尺,一边数落,一边攥住四根手指用力往下压,狠狠地在手心里打上几下。小孩子受不了疼,难免要躲,那只手就被攥得格外用力,指尖都要发白,压得也格外深,要给折断一样,连手腕的筋也会痛。那种童年的责打给林青留下的不是疼痛,而是一个说不清的印象,他恋.痛,可他厌恶训诫。林青当时同意打手心,是出于这本身的定制就是一种不该有快感的惩罚,而他有信心不会犯错。事实上,他一直都做的很好,只是今天,林青再清楚不过,秦邺是在故意为难他。 偏不如他所愿。 林青抿紧双唇,伸出右手,自觉地伸直,抬高。 两个人都一语不发。 皮拍打得干脆利落,没有报复,没有施压,同样的力度,右手只挨了十下。 一双手从指尖到靠近手腕的地方都被反复拍打过,深红的颜色,滚烫地肿了起来。 |
这一次秦邺什么都没说,不再给他命令,而是直接自己动手,把他从椅子上拎下来,掐住他的后颈将人转了个方向,按倒在椅面上,腹部顶在上面,屁股高.jue了起来。 林青刚刚挨过打的手抓了一下椅子的两条腿,压迫伤处嘶地吸一口气,松开了,可在藤条打上来的瞬间,那双手又紧紧地抓住眼前唯一可以借力的地方,埋下头去,一声惨叫被强.制消化,变成一个细碎的呜.咽。 后.x.u.e里的生姜在被往外顶,林青在忍痛的同时感到一股让人难堪的排.泄.感,微微收缩,又耐不住那样火烧似的触感,于是在一紧一缩之间,他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挨了多少下藤条。而姜块一直在以一种微弱的速度在向外滑,过了底.部.凹.槽的部分,失去最大的阻力,忽地滑出一大截,让林青惊叫了一声。 藤条要命的抽打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林青红了眼睛,尽可能地踮起脚尖,把屁.股.抬.高不让它掉下来。今天已经够了,他感觉自己的屁股快要流血,可能已经破皮,如果秦邺还要用这样的理由来惩罚他,他真的快吃不消了。 秦邺明白他的想法,手里的藤条戳在姜块的底.座上,轻轻地往里顶了一下。 林青发出的声音悬在了崩溃边缘,秦邺不急不缓,只是用细细的藤条反复去戳弄,去捻压他臀峰上发黑的楞子,直到林青喊出他的名字,凌虐的藤条当即止住,拿出他准备已久的慈悲,伸出手,把那个危险的生姜用力sai回去,终结了这种悬而不决的较量。 他把手按在林青颤抖的脊背上,理顺他的呼吸,复又看一眼时间,恍惚了一下,垂目看着瑟缩的人,温声道:“最后十下。” 他说:“林青,别怕。” 他给了他一身的伤痛,却又不断地抚慰,给他唯一的依赖与救赎。 林青眼眶酸涩,头深深地低埋着,闭上了眼睛。 多荒唐。 |
眼前的皮肤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僵紫成一片,肿得很厉害,严重的地方一块块的黑青。 藤条握在手里,竟有些失了轻重,打在臀.峰伤重处,彻底割破了薄薄的一层皮,从一个深点,缓缓凝成一粒血珠。 秦邺胸口被堵住了,哽着一口气不上不下,他看着林青的倔强,忽然感到后悔。 他应该感到鄙夷,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出门之前,他明明下定了决心要对他好一点。这本该是一场温情的实践,在双方的欲望微醺之后,两个人可以安静地坐下来,说一些琐碎的家常。他想了解林青,了解他除了隐.忍之外,更多的自我。 藤条一起一落,刀子一样割破重伤的皮肉。 秦邺第一次在实践的过程中感到疲累,他用尽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所有低.劣手段,却没有从林青口中得来半句他想听到的话。 半年多了,那些积蓄的信赖让两个人在彼此面前变得透明,就这样轻易看穿对方所有的想法,他们暗自较劲,分不出高下,也较不出输赢。 可秦邺在一次次反复施加的伤痕上,提前体会到了一败涂地的滋味。 在这段关系里,秦邺一直以为自己是主动者,是控制者,但他现在才发现,只要林青不愿意,他就什么都不是。一场游戏,他从来都掌控不了任何人。 偏离了原定的轨道,一个句点要画得圆满,就不该留有余情。 林青想要的,秦邺又何尝不懂。 最后一下,藤条高高扬起,夹着风抽在臀.腿.交.界,绷紧的肌肉一阵痉挛般的瑟缩,血液登时流出来,蜿蜒滑过了大腿上的伤痕。 空气一片死寂,林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身体在抽搐,肩胛骨高耸,连呼吸也停滞了。 秦邺双手脱力,带血的藤条落在地上。 他极缓慢地迈出一步,把手伸向林青的脊背,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握成了拳,在他看不到的视野里,低声问:“还好吗?” 林青猛地吐息,整个胸腹腔口都被打开,呼吸从未有过的酣畅一般,在熬过铺天盖地的痛楚之后,整个人忽地放松了下来,再无力支撑,膝盖一软,从高凳上滑下来,被秦邺揽住,头斜斜地撞在他身上。 秦邺用力把他拉起来往外走,还未走出门槛,看到昏迷似的林青张开干得发白的嘴巴,艰涩地说:“刚才,我以为……你会放过我一次……我真的受不了……” 在他的极限上,秦邺给了他最重的一击,在一个极细.嫩,会被反复磋磨的位置。 也许等他所有的伤都好了,这里还是会痛,隐隐的,不轻不重的。 猝不及防的。 秦邺敛了眉眼,给不出回应。 他看到林青的脸上扬起一丝微弱的笑,无力地对他说:“太爽了……” 琉璃易碎,月影难追,轻飘飘的一阵风,就能改变一切的氛围。 秦邺沉下眼来,扶着他的手渐渐收紧,沉默着把人带出去,安顿在床上,取出了他后.x.u.e.里停留已久的生姜。 |
姜块从身体里退出来,林青感到被扩.张的后xue一时不能完全闭.合,微张着接触空气,凉飕飕的不适,不受控地收.缩了两下。 内.壁残余的辛辣还带着微弱的刺.激,看到秦邺回到浴室,林青甚至以为他要再对自己来一次灌.肠,好在秦邺出来时手里只拿了一个毫无恶意的医药箱。他松一口气,由着秦邺用之前铺在床边的浴巾擦干他身上的水,在他腹下塞了一个枕头,把伤痕累累的屁股垫高,缓解臀.腿.间的疼痛,也便于处理伤口。 流血的地方被碘酒擦过一遍,又渗出几个血珠。秦邺耐心地把药膏涂上去,仔仔细细,没有半点遗漏,没破皮的地方,在上药的过程中都被用指腹揉开了淤血。 林青俯趴着小声吸气,疼得紧了就用手去抓扯床单,拳头攥起来,才想起掌心的痛,在秦邺用力地按揉中,抬起头,狠狠地往床上撞了一下,两条腿死鱼一样地抽了抽。 又是一顿变相的回锅肉。 两人之间最接近极限的一次实践,捱过来,人熬出了一身的大汗,趴在床上瘫软着,带着一点微弱的余悸,让精神处于一种软绵绵的迷.醉中。 林青就在这样的状态中被秦邺用浸湿的毛巾重新擦了一遍身子,被揽起来靠在他怀里喂下了半瓶水,人终于平静下来,虚脱的大脑在缓缓地恢复中,还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一阵阵袭来的余痛。 实践结束,透过半帘未遮的窗,一轮太阳烧得火红,时间已至黄昏。 秦邺收拾好残局,看着夕阳的光线落在林青斑驳的身上,在原定站定,停驻了好久,直到林青出声,用已经稳定下来的声音对他说:“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秦邺回过神,轻车熟路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里面的烟盒和火机,在秦邺身边坐下来,抽出一根含在嘴里,低头打火点燃。 微弱的火光在开始变得昏暗的空间里像一只小小的萤火虫,从一个人的指尖,流转到另一双朱红湿润的唇间。 林青微怔,转瞬又沉默,意味不明地笑笑,就着他的手,长长地吸了一口,烟雾再吐出,似是怅然一般。 在这样的氛围里,秦邺总会感到无法描述的麻木,他分明有所yu.求,有算不上浓烈的感情,却表达不出。 一支烟在指尖静静地燃烧着,林青也在想着什么一样,低垂的眉眼让秦邺心头一动,手臂微颤,燃了一半的烟灰抖落在手背上。 林青的视线向他投过来,他转过眼,望向卧室房门的方向,轻轻地开口问道:“什么时候走?” 林青探过身,又吸一口烟,堵在胸口,“就这两天。” “具体一点。”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这么急?”秦邺看一眼他的伤,手里残余的烟头捻灭了,只剩下绕指的余味。 “人事变动,那边急着交接。” 这是他们第一次说起实践之外的事。 秦邺默了一默,“我们……” “你和我都不是对方唯一的主被。”林青打断了他想说的话,依旧对他笑着,说:“但这段时间跟你在一起,真的很愉快。” 秦邺被他噎住了,回溯这半年里的每一寸时光,他想反驳林青,却又觉得太幼稚,眉头紧蹙,与他对视着,很多话挑挑拣拣,斥责也好,对峙也罢,终失了一份诚意。秦邺觉得他今天已经做得够糟了,到最后似一种无奈的妥协,在林青避开了那份表达了一切的目光之后,开口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经受了这么多折磨,可直到这一刻,林青才感到一丝真正被牢牢抓住的绞痛。他不怕疼,甚至一直在享受它,所以无论秦邺怎么惩罚甚至虐打,都是他自找的,可现在,这个人带给他不再是肉.体的痛,他让他感到难过。 |
林青原本没想过要揭穿什么,他还没有做好那样的准备,去接受那可能带来的结果,可秦邺的眼神让他不忍,犹疑数次,想着整个过程中秦邺的逼迫和试探,把头转向一侧,轻声说:“中间有过几次,我觉得瞧不起你。” 以沉默相待,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可仔细想一想,我又瞧不起自己。” 咬紧牙关,不敢有半点回应的让步。 朦胧的情愫本就像一面磨砂的镜子,一句话,更照得清清楚楚。 秦邺又一次无言,林青几乎快要忍受不住这样的静谧,肿起来的手掌又悄悄攥紧了,张开嘴想要说话,转过脸,却看到秦邺敛目笑了笑,笑得那么苦,却仍是平静的语气对他说:“其实,我们都只是两个不善伪装的胆小鬼。” 林青心里涨得满满的酸涩,他看着秦邺站起身,一字字还有所依恋般,“以后,如果有机会,希望我们都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懦弱。” 多久的以后。 什么样的机会。 “林青。”他说:“再见了。” 身体痛得不像话,那股被淹没的窒息感又压在了他身上,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秦邺!” 语气急促,呼唤一个曾经给过他救赎的名字,而对方离开的脚步止住,就站在那里,离他不远的几步之外。差一点,林青就要跑过去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所有的想法,可压痛的伤口让他在追逐的边缘清醒了过来,眼眶发红,重重地呼吸,嘶哑了声音,“再见……” 背影僵硬,迈出的脚步再没有回头。 林青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周围简单的陈设,忽地有些失了魂,不顾身后的伤,呆呆地坐在床上,满心的疲倦。 天马上就要黑了,他还可以睡一觉,等到天亮,他就要收拾行李,逃离这个城市。 窗外还能透进许多的光,可林青不敢靠近去拉上那一半的窗帘,缩起腿侧躺下来,床单上染了血,他用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仍感到浑身发冷。林青怕自己会发起烧来,努力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好好休息,恢复更多的体力。 他做了一场梦,梦里有什么一直在追着他,他感到危险,不停地跑,跑到气喘吁吁,跑到大汗淋漓,也始终不敢回头。 他要逃。 他又要逃了。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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