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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佼佼易折(父子 重生 佛系)[第1页]

作者:烟花易逝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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峣峣者易缺,皦皦者易污。《阳春》之曲,和者必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后人又写作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意指性情刚直卓而不群的人,往往容易横遭物议;品行高洁如玉石之白者,最容易受到污损。
佼佼易折,断章取义取其折,意指折断,弯折。佼佼者即为这天地间,最优秀的人。
归宁:http://tieba.baidu.com/p/5064332698?share=9105&fr=share&unique=BE6E2FDADD4B3720B0ED12EB1A148271&st=1525265370&client_type=1&client_version=9.2.9&sfc=copy
天地色变,山舞银蛇,惊涛骇浪,宫墙之下,一袭血衣包裹的少年手拄长枪躬身立于十万大军之前,低垂的眼眸中满是疲惫,瘦弱的身躯早已被无数长枪扎成了刺猬。
援兵到了,我便真的无用了。十六年了,我这颗棋子终于是变成了弃子,终归在你的心中不曾信过我,只是不知当你知道疼爱了十六年的孩子眼中只有那个位置时,你能否还能义正言辞的为了家国再次大义灭亲!
罢了,罢了,一切不过宿命,只是命运似乎总是不会关照于我,当真是可悲!可叹!
少年费力的伸手从紧贴心脏的衣服内掏出一枚用红线系着的铜板,思绪回转,仿佛那年除夕夜的父慈子孝只是昨日的光景。
无力的眼眸再也撑不住,缓缓的闭上,只是那枚还滴着鲜血的铜板,被紧紧的攥在手中。
无数惊雷炸响,天空色变,顿时风雪骤起,异象顿生,十万大军犹如惊弓之鸟,面对频生异象的天地无不色变。宫墙之内,顿生哗变,一番本该是清君侧的义举变成了弑君囚父的逼宫。
九重天上,仙气波动,一袭白衣胜雪悄然出现于莲花台之上,清冷的容颜仿佛使这九重天黯然无光,冷冽的气场令这九重天犹如坠入极寒之地。
邵阳天尊提前出关,无数仙官立于玉阶之上,恭迎这位仙法道法皆惊为天人的九重天上第一人。
君尊座下司战的赤煌仙君恭敬的躬身立于邵阳身前,“恭迎君尊顺利出关,恭喜君尊突破十重天”
这句之后,无数仙官皆躬身附和,“恭迎君尊顺利出关,恭喜君尊突破十重天”
十重天吗?恐怕只有自己知道,离那个境界怕是还有半步之差。
“为何定下的历劫六十年却早了这么多年,不过十六载便提前回归”
“君尊有所不知,当日您下凡历劫之时,本该在您的命簿上写好了历劫六十年,尝尽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这人间七苦。奈何当您下界之时,嗜血老魔借由封印那一丝波动,强行突破,被我等合力暂时封禁,却也因此改变了您的命运,本该您的生死劫乃是男女之情的情劫,却不曾想,您的生死劫竟变成了父子情劫,早早于一十六载结束历劫。是我等办事不力,还请君尊降下天罚。”
原来如此,怪不得修为并未精进至十重天!
“封印还能封禁多久?”
“不出十日”
邵阳听罢,并未多言,只吩咐众仙官退了,他要闭关巩固修为。
待众仙官撤下,并无一人察觉在邵阳藏于袖中的手中,紧紧的攥着一枚铜钱!
这里好冷清....楼楼好想去蹲在墙角哭一场...,不水了,楼楼去哭了....
邵阳天尊,自混沌初开之时便立足于天地,无人知晓他到底活了多久,怕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是应运而生的主宰,命中无情无欲,要说这九重天上何人最是不好相与,那一定是这位天尊,而非天帝。
天历三千七百万年前,嗜血老魔一统妖魔两界,妄想统一仙魔三界,当时邵阳天尊以一己之力封印嗜血老魔,保了这天地三千七百万年,奈何那封禁之地妖魔众多,嗜血老魔悄然蚕食着封禁之地的其他妖魔,历时三千七百万年终有冲破封印之能。
邵阳天尊察觉出异动后,决意下凡历劫,冲击十重天,传闻若想冲击十重天,必得历尽人间七苦,从其中窥得一丝明悟,方能达十重天之能。
九重天上无一人达十重天,是以仙官们察觉邵阳的法力精进,便误认了他已达十重天,其实不然,那十重天哪有那么好突破。
邵阳手掐仙诀,面前浮现出景王睡于卧榻之上的景象,那是他凡间历劫时的父亲,邵阳乃天地灵气孕育,万万年来,不曾感受过人间真情,是以历劫归来,记忆回溯,反倒令他多了些什么。
邵阳看了看手中的铜钱,叹息一口气,撒了手。
“你既是凡间之物,断不能为我手持,一切缘起缘灭,皆因造化弄人,既然我无福陪在他的身边,便由你来守护他吧。”
铜钱慢悠悠的飘着,从九重天落下,就连邵阳都未发觉那枚铜钱之上,有着一丝气息。
天上一天,凡间一年,景王早已不是原来的景王,他心爱的儿子也再不是原来的样子。
当年本应协助兄长夺得帝位,然成事之日,顿生哗变,自己疼爱了十六年的小儿子竟然弑君,到了那时,他才明白,原来他宠爱了多年的女人爱的是他大哥,为了那个女人,自己甚至将结发的王妃赐死,连同王妃为他生下的儿子都丢去了暗卫营,只为宠爱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
而他们的儿子呢?疼爱了十六年的亲子竟心中只有仇恨,在大哥登上帝位的那一天,弑君杀母,甚至还囚禁了他,他该感激吗?感激他的儿子顾念血脉亲情没有送他上路?
也是那时,他才知晓原来真正爱着他的女人只有王妃,手中摩擦着从袁钰阳手中抠下来的铜钱,那铜钱之上满是血迹,但据说这枚铜钱被他攥的死死的,还是钰桓下令砍了手指才抠出来的。
钰桓登基,问他想要什么,说他始终还是自己敬爱的父亲,真真是可笑,连亲生母亲都能杀,父亲,算什么?
他说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给袁钰阳他该有的荣耀,真是可叹,人都死了,要那身后的荣光有何用?不过令他欣慰的是在钰阳的手中发现了这枚铜钱。
为何钰阳如此珍视这枚铜钱他已经不知道了,还是问了暗卫营的人,才知晓,原来这枚铜钱是那年除夕夜,钰阳拜年时,他给的,钰阳将余下的都给了母亲,只留下一枚珍视到死。
犹记那年除夕,被冷落了七年的王妃和钰阳第一次来到家宴,七岁的孩子第一次给他拜年,他只是象征性随手递了个红包,却不想,那竟是钰阳对他唯一的念想。
213个人看,都潜水,都潜水



难道楼楼写的不好吗,佛系难道真的没人看?重生之后才是佛系啊喂




来来来,扔个炸弹,看看有多少人喜欢,人多的话楼楼加更怎么样


你们给楼楼点人气嘛,别那么小气


当年王妃进府,因是父皇赐婚,且当时他心中的女子只有钰桓的母亲,草草了结了婚事,迎了幻儿入府,封为侧妃。
王妃争气,只洞房花烛一夜便有了钰阳,幻儿不依,入府后,他便一直冷着王妃,虽有着王妃的名分,但是他的王妃过的并不是很好,那年除夕前几日,阴差阳错之下,自己走入王妃的小院,听闻王妃教着钰阳念书,感叹钰阳的风姿卓越,念她教养的好,便允她携子出席除夕家宴,却在十五那日,被幻儿指责王妃毒害钰桓,他本不信,下令搜宫,却在她房中搜出与南蛮通敌的书信。因着幻儿哭闹,他竟亲手将那一碗毒药喂于王妃喝下,他还记得当时钰阳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又因幻儿实在不喜钰阳,断定钰阳也与南蛮有关,鬼迷心窍之下,一怒将钰阳的玉蝶收了,只当他一起毒死了,贬入暗卫营,从此以身护钰桓周全。
都是亲子,自己如何忍得下心,况且七岁的孩子,何来通敌之心!钰阳进了暗卫营,钰桓时常借着由头对他动辄打骂,而自己却不知着了什么迷,对钰桓根本不加以教养,只一心扑在幻儿身上,后来才知,幻儿竟对他用了合欢之物,使得自己鬼迷心窍,除了她,眼里再没有别人。
钰阳十六那年,因着幻儿的枕头风,决意帮助兄长夺位,幻儿怀疑钰阳包藏祸心,献计命令钰阳为先锋,却只给他百人,承诺若他真无二心,定会等到十万大军前来支援。十万大军脚程慢,到达之时,钰阳已经全无气息,只紧紧攥着那枚铜钱,十六岁的孩子,他该是怕的吧。
事成之日,兄长称帝,本该是和和满满的结局,却不想,幻儿却囚了我,威胁兄长立她为后。
到那时,方知我心系幻儿,奈何幻儿心中只有兄长一人,又因钰桓是我的孩子,幻儿对他避之不及,所有我所见对钰桓的温柔,都不过是做戏,钰桓长在这样的环境中,心理早已扭曲,他憎恨幻儿,亦憎恨兄长,他杀了他们二人,随后登基称帝,施行暴政。
亦是那时,才知晓王妃对自己的心意,她是个与世无争的女人,因着儿时我与她的初见对我念念不忘,求了父皇入我王府,她本是王侯之女,受尽万千宠爱,却不想进了我的王府,赔了她的一生,甚至她到死,都还教导着钰阳不可对我有丝毫的怨怼,一切皆是她的命。
而自己呢?自己不过是一个囚于宫中,每日靠着缅怀,孤独终老的可怜人,唯有手上那一枚铜板,才是自己心灵的慰藉。
天上三日弹指间如过眼云烟,邵阳正在尝试冲击修为,却不想封印巨变,逼得他一口精血染红了白衣,他以自身修为封印嗜血老魔,封印破碎,最先受到冲击的自然是他。
不等仙官来报,邵阳已提剑飘身而至禁域,那封印隐有碎裂之势,赤煌飘身至邵阳身侧,
“君尊,封印不稳了,您...”
不等他说完,邵阳便切断了自身与封印的联系,封禁之地其他的妖魔早已化为嗜血老魔的养分,是以封印内只有嗜血老魔一人。
邵阳在封印突破之时,持剑上前,与那嗜血老魔缠斗在一起,顿时九重天上空红云密布,惊雷阵阵。
嗜血老魔好不容易突破封印,恣意妄为,且他的实力比之三千七百万年前,修为早已不知精进了多少。
“哈哈哈,邵阳,没想到吧,当日你将我囚于封禁之地实则是帮了我,现在以我的实力,算上你,三界之内,皆无对手,哈哈哈”
邵阳提剑反击,“是吗?当年念你修行不易,本想将你度化,却不想给三界带来如此大的灾难,是我之错,今日就将你打至魂飞魄散,再无兴风作浪之能”
嗜血老魔对邵阳的攻击从容应对,反唇讥道,“邵阳,若你真的进入十重天,说不定真的会将我元神击碎,使我魂飞魄散,但是差了半步就是差了半步,哈哈哈”
天上无数天兵看着这一缠斗,却无一人有能力上前,嗜血老魔法力太强,隐隐有压制邵阳天尊之势,只见邵阳喷出一口精血,手掐仙诀以自身修为暂时定住嗜血老魔,待得将嗜血老魔制于空中,邵阳飘身立于老魔之前,抬手擦了下嘴边的精血,
“是吗?魔君怕不是忘了,我到底是何人”
说罢,邵阳引动密法,天地色变,对面的嗜血老魔脸色大变,想起那一方传说,邵阳天尊乃随天地共生,若有一日遇见他无法击杀的敌人,燃烧他万万年修为可裂天地,斩尽世间一切污秽,但是如此强大的秘法必然会有着巨大的代价,那就是秘法结束后,邵阳周身修为散尽,融于天地,那痛苦比之魂飞魄散更要惨烈的多。
“邵阳,你真的舍得这万万年修为吗?即使你将我击杀,但是你承受的痛苦却要远大于我,住手!快住手!我投降,让我回魔界,我永不发动三界斗争”
清冷之姿尽显孤傲,“晚了,当你在封禁之地逐渐壮大之时,我便知道会有这一天,今日若不除你,三界将永无宁日!”
密法终成,邵阳此时的周身仙力怕是连十重天都不敢与子较量。如果按等级算,邵阳此时可以说达到了十一重!接下来的打斗便如摧枯拉朽,毕竟半步十重天与十一重天差的不可以道理计,嗜血老魔在痛苦的嘶吼中一点一点的消散于天际,真真是连灰都不剩了。
反观邵阳,在结束了手印之后,脸色尽显苍白,摇晃着身形,若不是赤煌飘身而至扶了他一把,怕就要跌落去凡间了,
“赤煌,你早已能独当一面,日后本尊不在,这九重天就要靠你了”
“君尊!”
无数神仙飘身至邵阳身前,只见邵阳的身形越来越虚,怕是不多时便要消散于这天地。邵阳一一看过去,目光所及,是那通往凡界之路,思绪回转,是在凡间年幼时母亲教导之言,
“娘亲,您总告诫孩儿,要做这世上最好的男儿,可是我不懂,好男儿,当如何?”
“阳儿,男儿者,当言出必行,恪守本分,上无愧于天,下不羞于地,是为顶天立地者也,你的父亲便是娘这一生中见过的最好的男儿”
“可是阳儿从未见过父亲来看娘亲和孩儿,却见父亲对弟弟和姨娘关爱有加”
“阳儿为人子,为人兄,切记要对你的父亲爱之,敬之,对你的弟弟疼之,惜之,日后无论他们做了什么,你都要相信,他们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心智,他们是这世间最爱你的人”
“是,阳儿记住了”
“娘亲相信,阳儿定会是个好孩儿,好哥哥”
明明命中无情无欲,却又为何对凡尘之事念念不忘,不过是一场劫难,为何这心中尽是辛酸。若我不是神,唯愿以这一生修为,一身仙骨换一场凡尘,体悟一番至情至性,也不枉来这人间走上一遭。
在一片哀鸣中,邵阳化为点点光辉,消散于天地,唯有天空飘来的九九八十一只仙鹤,盘旋在邵阳消散的位置,鹤声哀鸣,响彻九重天!
登基多年的钰桓走入逝阳楼的时候,曾经的景王攥着手中那一枚铜板,蜷缩在墙角,眼看是没气了,而桌上摆放着一天前的饭菜,看样子并未动过。
逝阳楼是他亲手提的,意在告诉景王袁钰阳早已不在尘世,唯一的依靠也只剩下他一人。
奈何景王看不透,终日沉浸在钰阳逝世的悲痛之中,终于是撒手人寰了,
“父王,若你当年肯用心教教我,让我的心中除了恨能哪怕多那么一点点爱,是不是一切,都会变的不一样了…”
景王薨了,钰桓心中唯一的一丝良知也随之消散了,他知道自己变成了一个魔鬼,一个需要用他人的鲜血来镇压自己心魔的魔鬼,十六年,他不止一次的期待他的父亲能将他带离那个女人的身边,可是没有,他的父亲眼中只有那个女人,甚至连自己变得狂暴嗜血亦无甚关心,既然这天要遮我的眼,这地要夺我的情,那便让这一切都埋葬于万劫不复吧!
钰桓阴狠的眼眸睁大,在离开逝阳楼之时,并未发觉,景王手中的铜钱多了一丝气息,淡淡的闪耀着金光…
绿,满眼的绿,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竹林,忽闻水声潺潺,面前画面徒然转换为一飞流直下的瀑布,凝神望去,瀑布前面是一名白衣少年,一把翠绿色的软剑在他的手中如蛇如龙,时而凌厉,时而温润,那一把软剑在少年的手中舞的出神入化,正当沉醉之时,剑气凌厉,整个竹林都似在剑气之中,使得片片竹叶也似有了剑气,敛神凝望,那一白衣少年在剑气中身形逐渐缩小,片刻即至四五岁的样子,剑气袭来,迫使眼睛紧闭,再睁开时,哪还有什么剑气,只余一家三口总角晏晏,男耕女织,好不欢乐。
待走上前去,那总角小儿回眸笑望,四周一片绿色皆尽退却,哪还有什么竹林,什么水流,只余那一抹浅笑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头脑发重,剑眉微撇,暗香萦绕,无力的眼眸似是闭上了很久很久,也似没睡过,睁开之时尽显疲惫之态。
“钰阳”
“王爷您说什么?”
耳边传来轻柔之声,睁眼望去,此间乃一亭台楼阁,案上香气缭绕,一美人卧于身侧。
思绪回转,望向远方,昨日之事还历历在目,但又却似是发生在很久之前,脑中闪过无数画面,尽显模糊,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始终想不起来,那一夜除夕,那一碗毒药,那一片赤红之色,还有那一方竹林,那一抹浅笑,是梦?还是现在的才是梦?
“王爷,您怎么了”
美人娇俏,这是自己的侧妃沈幻儿,连日来对她的疯狂之事犹在脑中,但却为何,似对她失了兴趣,仿佛面前的是一陌生女子。
“没事,做了个梦罢了”
女子浅笑,湖水荡漾,好一抹惬意盎然,袁逸嵩,脑中萦绕不去的是这个名字,淮阳国的景王,是了,自己便是这景王。
女子似不满男子对她的无视,上前将玉臂环绕在男子的身前,将温软的身体贴近男子的身躯,似是被针扎一般,男子僵硬的身躯使得女子的心口一顿,再抬头要说话之时,男子已扯开她的手臂,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脸不敢置信的女子,独坐亭台。
片刻后,女子的贴身侍女流溪上前,将倒地的女子搀扶起身,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王爷他竟然推开了我”
女子拨弄着香炉中的残渣,一脸的不可置信。
“娘娘,您现在怀着身孕,这东西还是少用的好,反正王爷心中是只有您一个人的”
女子抬眼淡淡的看了流溪一眼,流溪识时务的噤声了。
“东西确实是该少用了,王爷最近的状态是越来越不好了,已经出现了幻觉,也罢,反正孩子也快生了,我最近的身体也是差的厉害,最近这东西就先停了吧。”
流溪随后唤了几名侍女收拾了亭台,扶着她家主子朝着揽月阁走去。
“王妃?是不是最近要生了?”
“是的,娘娘,李总管请来了稳婆,怕是就这些时日了”
“哼,一个不受宠的主子,也值得他巴结”
“娘娘,这话不能这么说,王妃好歹是汝沄候府出身,再怎么不得宠,这生产大事,王府也是怠慢不得的”
“即使她身份再高贵,王爷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由她去吧”
“娘娘不为腹中的小公子打算吗?”
“打算?不过庶出,有何打算,若不是需要这个孩子来巩固我的地位,我何须要受这份罪来生他,他爹能不能活到他长大还不知道呢”
“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王府的主子都快不正常了,哪来的闲情逸致管我,放心吧,这府里的人早就换的差不多了”
说话时,沈幻儿已经由侍女陪着进了揽月阁,四周果真一片寂静。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袁逸嵩醒来后,无意识的走到一间院落,抬眼望去,'雪院'二字似敲击在心头。
抬脚迈入,入目的是整洁的院落,正值初秋,院中的梅树还是光秃秃的,只有院前的几盆花,给这冷冽的天气添了一抹秋意。
院中的丫鬟不知在忙些什么,也不见人,进到里间,才看到有两个小丫头围在一女子身边,正夸赞着女子手中的小衣,那看上去是给婴孩穿的肚兜。
似是才发现他的存在,两个丫头慌张的给他行礼请罪。
“王爷恕罪,奴婢不知王爷驾临,王爷恕罪...”
那女子撑着桌子起身,景王上前扶了一把,并未过脑,一句话便出了口。
“遥儿身子重,这些俗礼免了吧”
说完才醒过神来,遥儿是王妃的小字,此时唤出来,就像是曾经唤过多次。
严舒遥只愣了一下神,便略微福了福身子,答道“王爷严重了,臣妾不敢逾矩”
景王察觉王妃对他的疏离,只微微撇眉,并未说什么,扶了她坐下,看向面前的两个丫头问道,
“怎么就你二人在此伺候,其他人呢?”
面前的丫头也不答话,慌张的低着头。
严舒遥见此,起身站到景王身前,再次行礼答道,
“臣妾这里一个人住,要那么多丫头做什么,有她们两个帮臣妾做些小事足矣”
景王不悦的撇了撇眉,“王妃不日便要生产了,只两个丫头怎够驱使,本王这就吩咐李泌挑几个好的送来”
还不等严舒遥拒绝,景王便离去了,只余她一人看着院外苦笑。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李泌便领着十几个丫鬟嬷嬷进来,严舒遥见着这么些人,倒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泌恭敬的向她说道,“王妃生产在即,木槿和木棉俩丫头恐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这十几个丫鬟供王妃驱使,还请王妃安心养胎,早日为王爷诞下世子”
不出一日,整个景王府都传遍了王妃复宠的消息,揽月阁内,沈幻儿望着面前的佩兰出神,手边还有她刚刚要收起来的东西,手抚着肚子,不知在想什么。
“流溪,今日果真王爷去了雪院后赏了她十几个丫头?”
流溪恭敬的答道,“是的娘娘,许是王爷念着小世子要出世,才赏的吧”
沈幻儿紧紧皱着眉头思索,“不对,这九个月来,王爷连问都没问过那个女人,今日推开我便去找她,定有什么古怪!看来,我还是太过仁慈了些,本想着她也可怜,不动她的孩子,如今她怕是要拿孩子来争宠了!”
“娘娘,或许您想多了,奴婢觉得,王妃如此看重她腹中的孩子,断不会此时来拿孩子冒险”
沈幻儿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可她又说不出,“不行!本宫不能让任何不可控的人出现在王爷身边!”
“她的孩子已经是嫡子,若是嫡长子,怕是王爷真的要看在孩子的份上无法无视她了!”
“流溪,去请孙太医”
“娘娘,您要做什么?”
“既然她不安分,本宫不介意帮她安分!”
半月来,景王对严舒遥无微不至的照顾终是使沈幻儿感受到了不安,如果说景王是因着孩子对严舒遥侧目,那么半月来对沈幻儿的无视就可以证实了,他景王是真的对严舒遥动了真心。
揽月阁内,沈幻儿正搅动着碗中的药,流溪在身侧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上前劝道,
“娘娘,这药对女子大损,就算您不在乎小公子,您总要顾虑一下自己的身子”
“顾不得了,严舒遥的胎就这几日,不出意外,那孩子是活不成的,若是这时候本宫的孩子出生了,他袁逸嵩就算再伤心,有个孩子慰藉,想必也会迟早回心转意,只要本宫控制了他的心智,那严舒遥掀不出多大的浪来!”
沈幻儿怎会不知催产的厉害,可若不这么做,景王的心思又怎会回到她身上,只要给她机会,她就有把握彻底控制景王的心智!
一碗药下肚,这是最后一剂药了,喝了就再没有回头路,沈幻儿躺在床上,等待着生产的阵痛。
而另一边的雪院,严舒遥察觉到身上的不适,自知该是要生了,喊了木槿去叫稳婆,怎料那稳婆却去了揽月阁,情急之下,木槿也顾不得规矩,就要往王爷的书房闯,不出意外的被人拦下了。
木槿无法,只好大喊大叫,企盼着王爷能听到出来见他。
“王爷,王妃要生了,您快着人去请大夫吧”
拦着她的侍卫却说,“王爷此时不在王府,姑娘还是去请李总管为好”
木槿急得慌不择路,又跑去找李泌,却被告之李总管因着侧妃早产,早就出门去寻王爷了。
木槿最后跑去了揽月阁,求着里头的稳婆和大夫能去看看她家主子。
岂料被外头的小丫头拦下了,语气不善,
“木槿姑娘最好不要进去打扰,我们娘娘早产,若是扰了大夫诊治,你一个丫头怕是担待不起”
“可是王妃怕是等不得,求求姑娘让稳婆去看一眼我们王妃吧,现在再出去找稳婆怕是要来不及,况且那稳婆本就是替我们王妃找的”
“木槿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娘娘恰好在这时候早产,难道府里的稳婆还要看着不成,怪只怪你们王妃生的不是时候,别以为你们王妃复宠了几日便可跋扈了,日后这王府到底谁当家还不知道呢!哼!”
说罢,那丫头生生把木槿推了出去,景王赶到之时,正好看见木槿被推在地上,也恰好听见了那最后一句放肆之言。
那丫头看见景王,慌乱的跪地请罪,木槿见王爷回来了,急忙上前求道,
“王爷,我们王妃要生了,可是府里的大夫和稳婆都在侧妃这里,奴婢实在是没法子了,求求王爷救救王妃吧”
袁逸嵩这几日不呆在沈幻儿身边,连头脑都清醒了不少,不似前几日浑浑噩噩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昔日的气场也渐渐回来了。
景王看了看地上的丫头,吩咐李泌将其杖毙,带着刚从太医院拎来的太医和医女去了雪院,并吩咐人速速出府去找稳婆。
景王进到雪院的时候,严舒遥正疼的在床上紧抓着被子,痛苦的喊叫着,几个丫头忙着端水,递锦帕,而那几个嬷嬷在床前替王妃接生。
袁逸嵩紧了紧眉头,眼中透出一抹心疼,吩咐太医上前看看,医女们进入房内,将王妃的情况告知太医们,几个太医在房外斟酌用药。
景王此时生人勿近的气场着实吓得丫头们更加手忙脚乱,更是吓得想要上前回话的太医一惊。
“王爷,王妃平日的胎都是孙太医照看,我们实在不敢太过用药,不过看情况,王妃这胎早已有滑胎之势,想必腹中的小世子情况不大好,王爷您最好有个准备,这孩子就算是生了,成活的可能性也不大。”
景王震惊的看向那太医,阴沉的说道,“孙太医呢?”
那太医擦了擦脑门的汗,硬着头皮说道,“孙太医几日前因着乡下的老母亲病重,向陛下请辞了,现在怕是找不到人”
景王眉头紧锁,怪不得,怪不得这几日遥儿脸色不好,她还诓我说是累了!
“本王不管,若是王妃和孩子有事,本王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这时有侍卫上前对景王说道,“王爷,侧妃那里怕是要不好了”
袁逸嵩这才想起,沈幻儿也早产了,怕也是那孙太医做的手脚,顿时脸色更加阴沉。
伸手拽过面前的太医吩咐道,“你去揽月阁看看,若她们和腹中的孩子有一人有事,本王都会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随后打发李泌去揽月阁守着,自己就立在雪院,脸色阴沉的当门神。
四个时辰后,景王莫名的胸口发闷,与此同时,屋内不明朗的一道哭声终于打破了沉寂,孩子哭声很弱,不晓得为何,景王听着那哭声,越听,胸口越疼。
医女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景王已经快要站不住了,这样的状态让景王心慌,看向医女的眼光透着急切。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诞下了小世子,只是世子十分体弱,请王爷宽心,太医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景王捂着心口,说出的话有些颤抖,“王妃如何?”
“回王爷的话,王妃无碍,只是累的昏睡了过去”
待得景王将目光看向医女怀中的孩子时,脑中莫名回想起那一方竹林,那一片绿色,那一抹浅笑。
“钰阳...”
不受控制的,低吟出声,待出了口,景王撇眉,才发觉这个名字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脑海。
“王爷,世子还需太医诊治,受不得风”
正直深秋,可不冷吗!
景王挥手让医女去了,待那孩子抱走了,心口的疼痛才渐渐恢复了过来。
等他恢复的差不多了,李泌来到景王身前,
“王爷,侧妃生了,是小公子,母子平安,恭喜王爷”
沈幻儿到底棋差一招,王妃的孩子没死,她的孩子也终究比王妃的孩子晚出生了半刻钟!
一会的功夫,有太医上前答话,“王爷,小世子身体极弱,全身的骨头就好似没长全,只能好生将养,不可见风,亦不可着凉,更不可做些对身体负荷极大的事”
景王撇眉,“例如何事?”
“例如习武!小世子的身体目前来看是十分孱弱的,也保不齐经过调养,身体会好一些,但是习武一事,确是要慎之又慎。”
“习武不是可以强身健体吗?”
“回王爷,不好说,现在来看,小世子的身体无法承受长时间的站立,更遑论习武,只能王爷王妃多费心了”
景王听罢,想起那一道身影,那一把软剑在他手中舞的凌厉异常,就好似他生来就是为剑而生...
王妃差一点胎死腹中,侧妃早产,这样的危机让景王深感无力。
遂趁着府里女眷坐月子之际,景王迅速的把府里的人换了个干净。
揽月阁内,沈幻儿看着忙前忙后的侍女们一度要发作,都被流溪安抚了。
景王以为她是受了迫害,她自己可是清楚,景王换掉的人都是她的心腹,但却又无可奈何。
景王倒是不委屈她的孩子,乳母和侍女的数量比照世子都不遑多让,更是让沈幻儿省了心。
小孩子早产,本无大碍,好生养几月也就好了,奈何心腹被换,沈幻儿心烦意燥,更是听不得孩子哭闹,乳母每次来禀报,沈幻儿都显得愈发的不耐。
“你们怎么做事的,能不能别让他哭了!还让不让本宫好好休息!”
流溪见乳母一副受惊失措的样子,怕她家主子一气之下说些不该说的,赶紧打发乳母了抱着小公子出去。
“娘娘,小公子好歹也是您亲生,您就算不喂他也该抱抱他,亲亲他,天底下哪有娘亲不疼爱自己孩子的”
沈幻儿心烦,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再不待见那个孩子,也该让人觉得她是个好母亲。
可是她把什么都算到了,谁成想,王妃的孩子没死,自己的孩子也没得到王爷多少青眼。
“流溪,或许我不该生他出来”
“娘娘,您别这样说,您多和小公子亲近就好了,要不奴婢叫乳母把孩子抱来吧”
“不,别去!不知道为何,我看那孩子会觉得心里不舒服,更听不得他哭,这样挺好,起码王爷还不会苛待他”
“钰桓,还真是个好名字呢”
“可不是,娘娘,小公子从钰,钰这个字可是只有嫡子才能用呢”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眨眼间,景王府迎来了两个孩子的周岁宴,一年的时间,景王不似从前时常陪在沈侧妃身边,只会在看望孩子的时候才会去往揽月阁,这一年来,陪在景王身边的人换成了王妃,那是个端庄优雅的女子,京城的贵妇们无不称赞景王有位好王妃。
周岁宴上的重头戏就是抓周了,景王看着两个孩子,十分快意。
钰阳经过一年的调理,虽身子不比正常的孩子,但是比之出生之时,确是强了不少,只是性子十分安静,不常哭闹。
相比而言,钰桓长得虎头虎脑,十分活泼。
在景王爽朗的笑声下,俩孩子被抱到桌上,桌上有着不少的东西,什么珍珠玛瑙,绫罗绸缎,算盘书籍,一应俱全。
只见钰桓那小不点在桌上挑挑拣拣,抱了颗夜明珠在手里玩,夜明珠在晚上通体发亮,难怪小孩子喜欢。
有下人上前附和,“恭喜王爷,小公子日后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
景王看着高兴,大方打赏,再看钰阳,从被抱上来就老老实实坐着,也不拿东西,只伸着手要抱抱。
景王近前,圈着小不点将一样样小玩意递到他眼前,可是小不点什么也不要,就抱着景王的手臂,景王宠溺的笑笑,抱了他下来,谁知钰阳随着景王落座后,便爬着爬着,去够景王身后架上供着的一把软剑。
在钰阳碰到软剑后,整个王府顿时鸦雀无声,景王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一抹将剑舞的出神入化的身影。
还是王妃打破了尴尬,抱过小钰阳,将他再次抱到抓周的桌子上,这次小钰阳爬着去拽了本书过来。
王妃笑着对景王说,“王爷您看,我们的阳儿日后定是个博学的人呢”
时至隆冬,外头的梅花开的正好,迎着风雪,娇艳欲滴。
揽月阁内,沈幻儿正一杯杯喝着闷酒,美人娇俏,月下独酌,好一幅赏心悦目。
三年了,自两个孩子出生已经过去三年了,虽说王爷对小公子也是好的说不出什么,但是景王府始终流传着沈侧妃失宠的言论。
三年来,景王未曾在揽月阁宿过一夜,虽说沈幻儿的份例也都依着往常,但是沈幻儿明白,王爷已经离她远了。
揽月阁自换了奴仆,那些下人们见她不受宠,眼里愈发没有她这个主子,只有流溪,还无怨无悔的跟在她的身边。
“娘娘,您少喝点”
沈幻儿喝的已经依稀有些迷离了,她看向流溪,痴痴的笑着。
“流溪,你说这人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曾经他对我是那般好,好的甚至可以为了我而背叛所有人,可是现在…呵呵呵…难道我生了孩子后失了魅力?流溪,你说,我还美吗”
“娘娘,您是这天下最美的女子,否则当初王爷怎会眼里只有你一人”
“呵呵呵…流溪,你也说了,是当初”
说罢,沈幻儿继续往嘴里灌着酒,
“娘娘,您快别喝了,奴婢知道您心里苦闷,娘娘,奴婢能问你一句吗?您的心里现在可还有瑞王爷?”
瑞王?是了,自己该是喜欢瑞王的,可是却又为何因着景王喝闷酒。
沈幻儿将目光转向流溪,“瑞王?呵…流溪,你说,瑞王当年不肯娶我,到底是因着我身份微贱,还是因着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娘娘,瑞王心中是有您的,您看,这是瑞王命奴婢转交给您的”
说着,流溪拿出一张纸,上面的字工整俊秀,‘听闻妾境况甚差,夫甚为心痛,心中惦念无法言说,望妾能尽快迷其心智,断其根本,成事之日,夫定十里红妆迎妾入门’
沈幻儿看着书信,再看看流溪,问道,“流溪,多年来你在我身边,自然看的明白,这些年瑞王心中可曾真的有过我?”
流溪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忙低下头,“娘娘您说什么呢,瑞王心中自然是有您的”
沈幻儿轻笑,是啊,流溪,你是他的人,自然是向着他的,多年前想不明白,如今风水轮流转,自己尝到那独守空房的滋味,自是什么都想的透彻了。
沈幻儿还顾自饮酒之时,面前出现一人,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那曾经只属于她的怀抱又将自己揽入怀中。
“怎喝的这许多酒,幻儿近日可是有什么烦闷之事?可要当心些,莫要熏到了钰桓”
沈幻儿不答,只痴痴的笑着,手抚上景王的脸庞,“王爷?呵…这酒当真是好东西,连幻觉都这般真实”
景王一愣,发觉近些年确实是过于冷落她了,可是不知为何,自己近年来面对她,再也提不起曾经的兴致。
流溪看着沈幻儿被景王揽在怀里,笑得耐人寻味,将那香炉里的香添好了,便出去为他们带上房门。
自流溪走后,屋子里顿时香气四溢,沈幻儿更是迷离,攀着景王的身子就往上凑,景王近些年不曾过于亲近沈幻儿,自然让她无法再下手用药物,几年来,景王体内的药物早就消散的干净了,此时剂量加大,自然是瞬间反应过来,这香有问题!
景王瞬间封闭了口鼻,将沈幻儿安置在床上,打开门窗,唤来暗卫灭了香炉。
待得第二日沈幻儿醒来之时,顿觉头疼的很,却不见了流溪,只有一小丫鬟前来唤她,
“娘娘,王爷吩咐,若您醒了,移步前殿,王爷有话要问”
雪院东南一角的殿内,屋里暖和异常,仿如春日。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正扒在窗前看着外头的雪,那雪白的晶莹,还有那梅花,花骨朵埋在雪里,花枝上挂了一层厚厚的雪,风一吹掉下一片,煞是好看。
只可惜,如此美景,却被行色匆匆的人破坏的毫无美感。
“奕辰,可是母妃出了什么事?外头的人走的如此急切”
房中一少年人上前,将小孩子抱了下来,不让他再扒着窗户,虽说屋里温暖如春,可是窗边多少要冷些。
奕辰是景王赐给他的侍卫,他不喜女子来照顾他的起居,就连小厮都是不肯让他们为他穿戴。
是以三年来,钰阳的一切皆是王妃亲自打理,景王不忍王妃受累,派了奕辰来,许是奕辰身上有着奴仆所没有的硬朗,钰阳倒是不抵触他的亲近。
“殿下,王妃无事,是沈侧妃,王爷昨晚查出沈侧妃使用禁物,现下怕是正在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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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这篇文也写了有一万二了,本来设想这篇文章是短篇,奈何一万两千字写下来,才只写到三岁,顿觉任重而道远,小七想问一句,这篇文章有多少人在期待,若是人多,小七就尽心写完,努力构思,若是人少,小七想尽快完结《归宁》
听了奕辰的话,钰阳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起身套了厚厚的衣服在身上。
奕辰见他如此,便知他又动了想出去的心思,可是钰阳身体实在孱弱,吹不得风,更受不得冷,否则便要烧上几日。
是以景王对他看管的尤为厉害,每年一进了秋,钰阳便如禁足差不多,到了春日里,外头已经艳阳高照的时候,才会允他出去晒晒太阳。
此时奕辰哪里敢让他出门,忙拦着他,不许他走向门的方向。
钰阳叹了口气,“奕辰,我穿的厚一些,无妨的,父王现在处置沈侧妃,不会来此,你就让我出去一会,我保证,很快回来。”
奕辰不肯让步,“殿下出去是要做什么?奕辰可以为殿下做”
钰阳穿好了衣服,在屋里甚是闷热,可是他哪里能绕的过奕辰,奕辰手长腿长,不管他往哪个方向走,都会被奕辰拦下。
“奕辰,我不过就出去看看雪,折一枝梅花来玩,无妨的,你让我出去吧”
钰阳在这世上没什么是真心喜欢的东西,若说喜欢,他只喜欢雪,不知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唯独对雪情有独钟,他想摸摸看,雪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下了雪,天会变冷。
奕辰哪里肯,不放殿下出去,殿下还会时不时病上几天,若是见了风,只怕是好不了。
钰阳见出不去,衣服穿的他闷出一身汗,更加没有力气与奕辰周旋。
“奕辰,我就出去一会,半刻钟不用我就回来,我像你保证,回来了我乖乖吃药如何”
奕辰听着钰阳的保证有些动容,钰阳趁着他愣神之际,快速溜去门口,门口的小厮以为是奕辰,便开了门,谁成想,出来的却是个小豆丁。
奕辰紧跟着追了出来,眉头紧锁,完了,他没看住殿下。
钰阳出来了之后,先蹲下了身子,伸出小手,小心的凑到雪上,离着雪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他便感受到了凉意,他刚从屋里出来,身上甚是暖和,且又出了一身汗,此时风一吹,生生让他打了个激灵。
待得摸到了雪,抬起小手,看着那雪在指尖融化,钰阳的小脸上露着惊奇之色。
奕辰看他都出来了,叹了口气,走到梅树边折了枝梅花,把雪抖干净了,拿到钰阳身边劝道,
“殿下,回去吧,你身体会受不住的”
说罢把那枝梅花递到钰阳手里,将他扶起来抱在怀里,进了屋。
自进了屋里,钰阳手里就拿着梅花端详,奕辰给他把外套去了,拿了碗热茶来给他。
钰阳乖乖喝了,他清楚自己的身体,亦是不敢造次。
不知是错觉还是喝了热茶熏的,奕辰总觉得钰阳的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好看。
整个上午,钰阳都在把玩着手里的梅花,直到奕辰拿来午膳,钰阳抬起头,忽觉眼前一黑,便要坐不住。
奕辰见他晃动,闪身至钰阳的身侧,只见钰阳的小脸红的发烫,奕辰伸手一摸,身上出了汗,且钰阳身体还在轻微的颤抖,暗道一声,不好!
“殿下,冷吗?”
钰阳看着奕辰点点头,心知自己怕是又烧起来了,只是抱歉的看着奕辰,对不起,怕是要连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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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决定,是拍还是不拍!
好像...拍的那一章被吞了!存稿也不翼而飞...
等哪天缕缕思路重新拍!
今天度受吞的我....脑壳疼!
呐,之前的拍拍,小七最近心思在归宁那里,等归宁差不多,这个会补上的,顺便说,这个尽量写的短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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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9: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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