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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清壹(古风父子,先虐后甜,重发)

作者:庆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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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师父,我到底该如何选择?”
“你在选择的同时,也要留给别人选择的权利。”
“临诗……成了最凄凉的水家女子,可是为什么……还是忘不了君上?”
“爹爹,您不是曾说:壹壹是举世无双的么?”
“清双,爹爹对不起你。你……自己保重。”
“壹壹曾经也想毁了自己的一切,只愿默默地离开。”
“诗儿已经梦殒,壹壹,爹爹只有你了。”
壹壹,是你第一次牵动了我所有的心神,是你第一次让我紧张到哑然失声。我愿意为你背负所有,舍弃一切。



隐匿在千门万户的京城中的一处院落,积雪砌檐,静谧而又素洁。这里是安王府中后花园,凌冬时节,这里平日尽显清冷。谁知今日却迥乎不同。安王一身广袖蓝底银纹常服,长身而立,眉眼虽尚有稚气,却给人沉稳之感,与地上纯白无暇的雪十分相配。少年背着手,停了步伐浅笑着沉思,远远望去,雪地中的鞋印都是不见污渍的。
安王君淮安是先帝幼子,在兄弟三人中最受先帝赏识,后太子即位,二皇子叛乱,安王以身相挟,迫使两方和好,皇太后喜极而泣,令天子赐号“安”,并赐三封免死金牌,那时君淮安尚未满十五,从此家喻户晓。
如今少年已及弱冠,王府中却未娶妻妾,有传闻道安王殿下的贴身丫鬟只有一女,安王心悦于她。安王也早在一次宫宴中醉言道:“世间女子无数,然我心中只可容一人也。”然此事尚不可定论,只因有不少宫人见过安王与一少年往来甚近,且不经意双目含情。
忽而君淮安微微抬眸,临诗从园门快步跑来,轻捷得像猫儿一般,大眼睛笑得弯弯的,见到少年还不停步,直直扑入少年怀里,一脸享受地撒娇:“呀,好暖和。淮安!小月儿欺负我~”
少年情不自禁笑出声,雪地里又跑来了一只小白猫,“喵喵喵”地叫,仰着小脑袋看临诗和少年。君淮安把小丫头抱离地面,声音暖意融融:“穿这么少就出来,也不怕着凉。”
临诗眸光一黯,强笑道:“诗儿要是穿得多,就不好看了。”
少年皱起好看的眉,郑重道:“诗诗穿什么本王都喜欢,你……放心。”
欲言又止,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
临诗只是扯起一丝带着忧愁的笑,也认真地道:“临诗不值得殿下厚待,殿下宽心,临诗定将追随殿下不忘初心。”
她微微仰头看着面如冠玉神情微凝的殿下,抹去心中忧愁,用冻得冰凉的小手拽着殿下衣袖,劝道:“院中风大,殿下还是回府中暖着吧?”
君淮安心中暗自思量如何让长兄同意他娶临诗为正妃,又计划着为临诗办生辰宴,不禁好笑她连自己生辰都忘了。只含糊地应一声:“好。”就任由临诗拉着进了主殿。
临诗的身世其实和许多侍女不同,她十岁进宫,服侍了太后两年,就被细细打扮成为安王的候选丫鬟中的一人。当时太后打算选几个乖巧的贴身服侍,另选几个有些才艺的为安王解乏。
犹记得当时安王席宴正兴时,她们依次从安王身边执礼走过,她只略微看了一眼安王,这才浮起浅笑,神情中有称赞和宠辱不惊。一向被父皇管束颇严尚未有侍女的安王殿下本是看到这些侍女矫揉造作的姿态有些不解和厌烦,不经意看见临诗的神情,竟怦然心动。
回头不动声色地对皇祖母说:“皇祖母,孩儿想要这个宫人随侍好不好?”
皇太后当然笑着应允,只道:“喜欢就好,祖母啊已经预先看过了,这些孩子都好。”
君淮安一笑,顺势道:“那能不能请她展示一下技艺呀?”
太后了然地笑起来:“就这般急切?本想排在最后压轴呢!好,传下去。”
临诗得到消息便换了一身白底素梅蝉翼舞衣,手戴一对青玉扣,徐徐从帘后走出,脸上带着恬静,身影清异秀美。她足尖轻旋,飞快地转着舞步,忘乎所以,又似有规律。君淮安忽然惊讶失声,他看明白了,也似乎只有他明白了,台上人是随着他的动作和眼珠转动的方向而转,轻捷而准确。等他从惊讶中回过神,临诗已经变换了动作,她在中央站定,往素雅的衣裙上洒着什么,左袖上映出一个秀气的字:风。
青玉扣上的铃铛响起,临诗闭目在台上翻跟斗,几次险些落下台,看得安王心惊胆战,忍不住开口道:“快停下来,这样很危险!”
临诗含笑而停,又在右衣袖写下一字:雨。
随即直直跪下,再书二字于衣袖后方,拱手时正好可见,却是:不辞。
安王深受感动,于是坚定道:“皇祖母,孩儿本无需旁人照顾也能照顾好自己,要她一人就够了。”
皇祖母也是惊讶,预演的时候这丫鬟明明是展示了茶艺的,可喜舞艺竟也令人过目不忘。当下也就应允。
台上临诗闻人报后,便求近前谢恩,安王便依了她的请求,临诗神情郑重,缓缓跪于地上,行了一个无人见过的礼,褪下右腕青玉扣,青痕过后,玉扣化作玉镜。临诗右手执镜,左手捧心言道:“殿下,此为双生契,无暇玉镜留下您的影像后,临诗就是您的人了。您若遇险,临诗替命。临诗若是遇难,此契自解。临诗的姐姐那里还有知心契,可惜临诗尚小,还未修出。”
那年寒冬,那一场舞,契约与真心,君淮安永世难忘。

安王方进殿,就有人来报:“禀告殿下,水少主求见。”
安王挑眉,笑道:“如此,快请。”
那人应下,片刻人未至声先闻:“师兄,这般好雪景,何不乘雪观梅,不醉不归?”
安王笑着调侃道:“师弟好兴致!只不知上回是哪只醉猫一杯就倒还不肯回去,在雪中卧了一夜?”
水映星双颊微红,甩袖背过身道:“这还有人在场,师兄就笑话我。”
君淮安望了一眼临诗,临诗也回望一眼,还未待临诗开口,便解释道:“你与她大可不必见外,她可是我的双生契灵。”
临诗淡淡道:“只是诗儿始终修不成知心契。”
君淮安温和道:“这时候又提它做什么?诗诗有此心意就足矣。”
水映星眨了眨眼睛道:“我没有知心契,却有通灵契呢!那我送给诗儿吧?”
君淮安轻斥道:“胡闹!将灵契赠人会反噬你自己的。”
水映星见师兄真的生气了,连忙讨好地笑道:“好好好,都听师兄的。师兄我们还是赶紧出去玩吧?星儿被师父扣在房中写了三天功课,早就闷坏了!”
临诗借由离开,亭中二人对坐,水映星四顾无人,方道:“师兄,星儿知你苦衷,星儿解契后一定会乖乖休养,忠心又知心的宫人,也就有资格成为王妃啦!”
君淮安正因立妃一事无可奈何,却依然坚持道:“此事我不会答应,你千辛万苦修的通灵契,自己留着将来用吧!”
水映星忍不住笑着故作神秘道:“其实我最近就想用啦!”
“哦?”君淮安也装作严肃道:“此事你也敢瞒着我和师父。你倒是说清楚了,否则信不信我让师父知道?”
水映星沉默半晌,方道:“我想与师兄连通灵契。”
师门就只收了他们二人,君淮安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只听水映星闷闷道:“师兄对我这么好,既不许我解契,那我也愿与师兄连契。”
君淮安无奈言道:“这契约你不留着给心上人,以后定会后悔的。”
水映星勾起意味不明的浅笑,回道:“映星无悔!”
君淮安被师弟扯着袖角胡搅蛮缠,没脾气地道:“好好好,但这也得先回禀师父吧?”
水映星松了手,乖巧地站着,语气带着小心翼翼:“师兄,你知道师父不会答应的,可是星儿真的很想和师兄连契。”
此时忽有一声音从亭外传来:“水映星!瞒着我为难你师兄,胆子很大啊!是不是我最近没收拾你?”
二人都是一惊,君淮安先反应过来,忙拉着水映星下跪行礼。
青年瞬移至二人面前,脸上似笑非笑:“我若不现身,安儿是不是就要答应了?”随即徐徐道,“你们两个都沆瀣一气,不知还瞒了我多少事?”
君淮安被逼问得眼眸有些湿润,声音哽咽道:“徒儿不敢。”
水映星看着师兄被自己连累,这时候又不敢说话,急得坐立不安。
“就你这表现还说不敢?”白朔被他说得有些气闷,冷着脸道:“君淮安你随我进殿,映星在此候着。”
殿中,只有师徒二人,君淮安仍是跪着。白朔看着他惶惶不安,不禁有些心软。严肃道:“此事你本无错,只是你身为师兄,不该这般纵容师弟。也不许对我隐瞒。这次,就让你长长记性。近前来!”
君淮安知道师父这是要教训他,深深的不安却消散了。连忙站起来走到师父面前。
白朔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心道:不怕我是吧?待会儿定要好好教训。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修灵之人理应时刻自省,你可曾知错在何处?”
君淮安应道:“徒儿知错。不该隐瞒事情让师父疑虑。”
白朔实在忍不住气笑:“好啊!分析得倒是透彻,自己说该怎么罚。”
君淮安垂头不敢与师父对视,支支吾吾道:“徒儿……任凭师父处置。”
白朔转而又道:“对于连契之事,若是为师同意,你有什么打算?”
君淮安震惊得瞪圆了眼眸,半晌方道:“徒儿难以决断。”
白朔似笑非笑地道:“红尘纷杂,你尚单纯,成败在此一举。”
君淮安愣住,不明何意。忽闻白朔沉声道:“想不明白也罢,如今还未好好与你清算,褪外衣,趴到为师腿上来。”
君淮安一瞬羞红了脸,眸含祈盼望向师父,却被师父严肃的神情吓得不敢求情,磨蹭着脱了外袍,只剩中衣。小心翼翼地蹭到师父腿上俯身趴着。
白朔并未斥责,眼中泛起回忆,如今安儿真的长大了,他用无数心血培养的孩子。他一直不甚严苛,此次也只是小惩大诫。待君淮安趴好后,白朔用一只手按住徒儿背脊,随即扬手七分力打下去。感觉到君淮安身体颤了一下,却仍毫不留情地连连落掌,君淮安身上单薄的裤子也因大力而皱褶。
一连十几下巴掌使君淮安疼得喘不过气来,他想试着哄师父消气,却发不出音。师父的巴掌不停地责罚着,只疼得他像稚童一般连连蹬腿。因体质特殊且脆弱,他从小受不得疼,也忍不住泪。此时已泪湿衣襟。
白朔见徒儿疼得甚是可怜,稍停半晌,只道:“受责时不许觉得自己可怜,给我好好反省!”
君淮安犹带哭音道:“知道了师父……”
白朔有些动容,无奈道:“最后三十下,别忘记规矩。”只是在白朔褪他裤子时,君淮安还是扯住裤腰回头可怜兮兮地道:“师父……别……”
“手拿开!没得商量。”白朔斥道。
君淮安实在不敢违逆,收回手头埋在臂弯抽噎出声。
大家放心入坑,此文有存稿有框架,结局HE。
白朔微微皱眉,沉声道:“这般委屈,你就起来!不用罚了。”随即松开按着他的手。
君淮安惊惶无措,差点从师父膝盖上翻下去。白朔一把按住他,十分力往君淮安身后扇去。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用手去挡,哀哀道:“师父……疼……”
白朔作势吓唬道:“我看还是打轻了!待会儿不用脱裤子,直接用这个力道打满三十,看不把你打得三天下不了床!”说着又十分力挥了三下小手没挡到的臀腿处,只疼得君淮安边哭边叫唤:“呜呜……啊!师……师父,啊!呜呜呜……啊!不敢了呜呜……”
白朔无奈又心疼地道:“几岁啊?像孩童一般哭喊也不怕羞。说吧,脱不脱裤子?”
君淮安迭声道:“徒儿愿……甘愿……褪裤。师父……”
白朔沉思片刻,宽容道:“不必了,还有二十七下自己数,够数了告诉我。胆敢数少了就重来!”
说罢不待君淮安应声,八分力挥手继续责罚。
君淮安忍着疼在心里默数,丝毫不敢分神,连哭都憋在喉咙忘记了怎么发声。
白朔微微挑眉,眼神中不禁带上了几许赞赏。他忽然停手,冷冷道:“多少下了?”
君淮安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待他回神急欲回答时,身后便又重重挨了一下,只闻白朔道:“这一下不算,多少下了?”
君淮安呜咽一声,哑声道:“十七下了,还有……十三下。”
白朔不禁心软,知他并非心存侥幸得寸进尺之人,于是温声道:“起来吧,这次只是给个教训,剩下的就不罚了。”
君淮安连忙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从师父腿上移到一旁,眼中不免又被逼出了泪,被牵扯到的发肿的部位疼痛更甚。忽而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他,君淮安有些受宠若惊,只听白朔道:“连契一事你自己决定,星儿我这次就不罚了,他还要炼药给母亲治病。”
水映星的母亲身中奇毒,只有她的亲人能给她续命,可惜她只有幼子相依为命,亲缘浅薄。此方三年便需炼一次药,这阵子水映星已经在准备药材了。
君淮安轻轻“嗯”了一声,又小声道:“徒儿谢师父教导。”
白朔便严肃地应道:“嗯,无论何时都要知礼。”随即站起身,一把抱起君淮安,踏入内室,将徒儿放于床上。
君淮安小声地惊呼,随后乖觉地一动不动,忽闻白朔道:“休息一下吧!一会给我看看伤势,替你抹点药膏。”
君淮安红了脸,把头埋在被子里,模模糊糊地应道:“哦。”
白朔取了药膏,把君淮安拢在怀里,轻褪了徒儿的外裤和亵裤,指尖蘸了一抹药膏涂在君淮安通红的臀上,不消片刻便抹得均匀,随后用施水术润洗了一下君淮安的身体,给他换上干净衣服,窗外夜幕降临,雪地被月光照得一片明亮,白朔抿嘴笑了笑,转身离去。

雪夜静谧,临诗立于窗畔,望着殿下安适的睡颜,没有进去。反而朝着一个方向渐行渐远。
她的身世的确不简单,而且还曾经格外尊贵。水家长女,丞相之女。可惜,也是前朝公主之女。
是的,水映星是她的亲人,同父异母,她却碾落成泥,身如泊舟。
她本名水清陵,只是连丞相水祺都对她前朝郡主的身份讳莫如深,假称长女病逝,后将其送人宫中,临诗也是太后赐名。
此刻,临诗立于冰封的湖面上,黑夜掩住了她的神情,只听约她来此的人说道:“诗儿,你想不想拥有一场安王府正妃的婚礼?”
临诗温声道:“此事自有天命,临诗不会多作他想。”
那人轻笑道:“此事不在于天命,且可以轻易改变。成败在此一举,是否愿听我一言?”
临诗仍谨慎道:“请您指教。”
那人从树梢上一跃而下,落在临诗面前,轻言几句。
临诗断然谢绝,转身离去。她为了逃避追杀拜入影宫,自论功底还不输与来人,那人果然没有跟随或拦阻。
第二日,水映星扶着地起来,昨日师父罚他跪在地毯上炼了一夜的药,他眼眸酸涩,膝盖也不听使唤,匆匆梳洗了一番后便去主殿找师兄。
昭衡殿。
临诗神色冷清,只道:“殿下尚未醒来,水少主可先稍作等候。不宜惊扰殿下。”
水映星强笑道:“好。”
临诗转身进殿,唤了人来招待水映星。王府有客,她理应回避。
殿中内室,君淮安睡意朦胧,感觉有人进来,翻个身却感到疼痛,清醒了一截。睁开眼眸望见临诗,立即把呼痛吞回肚子里,只听临诗含笑道:“殿下何必掩人耳目?临诗昨日就知晓了。”
君淮安惊得磕磕绊绊道:“你……你看到……了什么?”
临诗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床边颔首道:“水少主昨日并未回府,今早又到此等候。诗儿服侍殿下梳洗吧。”
君淮安微微撑起身子,赌气般轻声道:“你见了也罢了,若是让他也瞧见,我就削了他!待会儿定要问明白。”
临诗再笑道:“不该逾越的,临诗自然会回避,方才只是玩笑话。水少主昨日一直在歆以殿中,殿下快别提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事了。”
两人说说笑笑,临诗替君淮安轻绾墨发戴上白玉冠。随即为他系上金纹白底外衣,换上紫金朝靴。
君淮安亲自扣上凉玉环,临诗感叹道:“春夏秋冬一日不摘,殿下心中可有些许清凉?”
君淮安笑看临诗,不语。
凉玉是临诗所赠 ,安王戴上自然心中喜爱。此玉倒也举世无双,乃传国玉玺的余玉所铸,放在前朝殿堂中守护了数百年,见此玉如见九五之尊,只是当朝无人知晓。
君淮安与临诗一同望向镜中人,临诗抿唇一笑,行了一礼道:“殿下,临诗已为您梳洗妥当,是否前去会客?”
君淮安也轻声道:“诗儿谢谢你啊,我去会客你就在屋里随意休憩可好?”
临诗微微凑前抱了一下君淮安,将头轻轻靠着少年,随即在君淮安抱住她之前松手,笑应道:“好。”
君淮安带着稚气的笑了笑,推门往歆以殿飞去。他本欲走过去,只是身后依然有些发痛,不宜行路。
只是,君淮安方进殿就发现师弟已困倦得睡着了。那用以连契的小小的灵玉扣被他捧在手上,睡颜带笑。
君淮安叹了一口气,星儿一向和他亲近,如今这么开心地希望与他连契,他又怎愿拒绝?
水映星隐约听到动静,昏昏沉沉地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就见师兄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不待他开口就道:“行了,师父同意了我们连契,别欲言又止的。”
水映星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半晌才道:“师兄……那你陪我施术好不好?”
君淮安颔首,认真看着师弟的举动。
水映星先是祭出玄梓剑,君淮安会意,也祭出自己的金玖剑,双剑合璧光芒冲天,灵玉扣升空,吸取了所有光华,水映星眉心汇出金字:同心
他随即郑重跪下,地上映出二字:成愿。
通灵契已成,君淮安心中五味杂陈,他忽而想起师父所说:成败在此一举。

水映星见师兄有些怔怔出神,从地上起身道:“师兄,通灵契成,你就可以随时探查我心中所思,而我不能探查你的意愿。若师兄对我不满,此契自解。”
这例行的契约介绍,却令君淮安有些震惊。《前府仙鉴》云:“契,合也。女子生者,随命于人;男子生者,问道证行。”
水映星不能探查君淮安的意愿,是否解契也由君淮安决定,看似女子之契。
君淮安疑惑地问道:“星儿,你的契为何如此霸道,所谓‘通灵’不是互探心声吗?”
水映星亦是十分茫然,心中空白。君淮安探查了他的想法,只能认为此事并无异常。
两人转而去了昭衡殿,一路照常说笑。
水映星提出帮师兄一起处理事务,君淮安沉默片刻,按了按眉心道:“其实无甚要事,只是还有十日便是诗儿的生辰,我想提前向皇兄请命,下旨册诗儿为安王妃,在她生辰那日举办婚礼。只是……皇兄和皇祖母恐怕不会答应。”
水映星脱口道:“诗儿?清陵姐身份贵不可言,确实难以办妥。”
“哦?”君淮安不明所以道:“诗儿身份何来尊贵一说?”
水映星一愣,道:“诗儿姐没有告诉你么?她就是水清陵呀!”
君淮安惊得从椅中站起来,反反复复念道:“水……清陵?她还活着?她就是临诗?”
水映星见状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忍住笑,认真道:“骗你干嘛?自己去问‘诗儿’呀!”
若说曾经的水清陵,君淮安也与她有些渊源。那精通水系术法却坐在湖中凉亭里观景的小女童,曾是那般惹人爱怜,她常在亭中独坐,君淮安便常去那里玩耍,还被清陵一口一个“哥哥”哄得乐呵呵地为她采莲蓬捉蜻蜓。
一次两人对话如下:
“哥哥,你喜欢小陵吗?”
“喜……喜欢啊。”君淮安有些脸红。
“大家都不喜欢我,哥哥你真好!”
“没关系,以后我娶你做正妃,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可是……娘亲说你爹爹是坏人,我害怕。”
“爹爹……是坏人么?”君淮安有些失落,此后一连好几天都躲着父皇。
后来君淮安十四岁,水清陵“病逝”,那时她才十岁。于是他便郁郁寡欢,认定父皇是坏人,可谁知一个月后父皇也驾崩,他愧疚伤心的同时,也把水清陵藏在记忆中不再回忆。
不过……听星儿口气他知道此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故瞒着他?
未待君淮安询问,水映星转而问道:“诗儿隐藏身份,师兄你又如何得知她的生辰?”
君淮安一番思量后道:“月份日期都与清陵的一致,原来是年庚不同。”
水映星笑嘻嘻地道:“星儿看此事必成!既是儿时青梅竹马,又是数年陪伴身边。有道是‘诚心感天地,愚公可移山’,星儿也可以助师兄一臂之力!”
君淮安忽而想起,了然笑道:“你是清陵的亲兄弟吧?怪不得知晓这么多。”
水映星补充道:“是啊,我们同父异母。”
君淮安认可道:“你对她倒是真心。”
水映星兴然道:“好啦,我们进宫游说一番吧!”
君淮安略微紧张,应道:“好。”
额……是不是你们看到后面都觉得与一开始想看的父子文不同?其实这几章是前情部分,真正的父子拍还要等几章,让我先把背景介绍完

昨天和今天我妈妈赶回来提前给我过生日,昨天来不及更文对不起呀,今天可能晚一点会更。
给你们看看妈妈给我买的斗鱼,颜色很漂亮很独特啊~今天是我生日,待会儿出去玩啦??


对不起,快要开学我必须写暑假作业了,如果我能顺利地完成我的作业得到老师赞许,你们也要原谅我哦~

冬风吹过素景,两人携手而行,身影在漫天飞雪中有了诗意。
行至金銮殿前,有人进殿通报,皇上传旨召见。
君淮安整肃了仪态神色,恭谨地进殿行礼,水映星随后进殿,二人齐声道:“臣弟(微臣)给皇兄(皇上)请安。”
君淮宇不动声色道:“免礼。朕还有要事需处理,你们二人来此何事?”
从小到大,君淮安最信任又最害怕的就是这位皇兄,那带着稚气的严谨冷静,似乎是带进了血脉的,娘亲说的是对的:“即使宇儿不是嫡长子,皇上也必定会选他做太子的。”
思及此,君淮安只是诚恳地道:“皇兄,臣弟请求您为我和我的侍儿临诗赐婚。”
君淮宇重复道:“侍儿?朕记下此事了,会召她入宫谈议的。”
君淮安知道皇兄这是要亲自考察一番,当然也会调查临诗的过往。不过以皇兄的要求,看中临诗的几率极低。
君淮宇见皇弟低垂着脑袋神色不忿,好笑道:“怎么?还有话就说。”
君淮安埋头闷声道:“臣弟知道皇兄眼界开阔,天下绝佳女子也不以为奇,可是……臣弟只想和临诗终成眷属嘛~”
君淮宇语气忽然冷了:“听你此言,对临诗姑娘可是情有独钟?你也不小了,不该贪恋儿女情长,她身为侍女,也不应接受你的情意。这样很失礼,你知道吗?”
君淮安连忙请罪道:“臣弟置礼数于不顾,请皇兄恕罪!”
水映星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此事另有缘故,请皇上不要责怪安王殿下。”
君淮宇淡淡道:“说吧。”
二人对视一眼,水映星再拜言道:“臣本来也不知其中缘故,只因师父托付要照顾安王殿下,故以通灵契相结,得知缘由也不由得心生钦佩与感动。临诗姑娘从第一次见到殿下时,就甘愿结双生契相护,其心之诚,其情之纯,其志之坚,诚属难得啊!”
君淮宇轻笑道:“水家数你能言善辩,淮安你瞧瞧,他肚子里是在打什么主意?”
君淮安一时失神,自己的心绪师弟并不能通晓,他却对自己知之甚深,真情不浅啊。口中却打趣道:“婚姻乃是大事,他是巴不得凑热闹呢!皇兄,臣弟就不打扰您处理事务了,臣弟告退。”
君淮宇眉梢一挑,沉吟道:“且慢,既然如此,皇兄相信你的眼光,相关事宜便由你去筹备吧!”
“臣弟叩谢皇兄圣恩!”,君淮安展颜道:“臣弟这就去筹备,臣弟告退。”
水映星随君淮安退出了大殿,看着师兄掩不住的笑意,忽然眼中湿润,心中苦笑,原来你对她那么深情,我做的再多,你也不会喜欢。
察觉他心中所想的君淮安,吃惊不已道:“她是我一生喜欢的女人,你是我一生爱护的师弟,我都喜欢。只是,这两种喜欢是不同的,你心里明白的!”
水映星失声道:“不同的……我知道。可是为什么不能相同呢?为什么……”
君淮安难以置信,走到他跟前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喃喃道:“星儿,你疯了……”
水映星凄凉一笑道:“也罢,望师兄珍惜眼前人。映星方才只是说笑的。”
说罢,行礼离去。跑着跑着掩面泣不成声。
身后他的侍女如心好不容易追上来,气喘吁吁地劝道:“主子您没事吧?您别伤心了,如心知道主子的意思,主子放心!”
大概是已经把感情随着通灵契托付给了君淮安,今日他竟如此失态。水映星相说一句谅解的话,却忽然回忆起从前的伤心过往,一幕幕不堪回首,他又笑起来,对如心道:“傻丫头,你该为我高兴才对,至少,他对我不再像以前一样薄情。”
如心听后双目泪莹莹,气愤回禀道:“正月十五日之事如心已派人多方试探,安王果真忘记了,一切就等那个女人自己提供证据了。”
水映星笑叹道:“姐姐她生来命格清贵不凡,翩若惊鸿且才情蕙质,此生我难以企及啊!如心,切莫为难她,我们各自天涯吧。”
君淮安当夜梦见水映星作女子装扮,眉横愁绪,缓缓叩拜辞行:“殿下,还记得水清酩吗?我若像她一样是女子,您会心生喜欢吗?此乃命,星儿就此告辞。从此山高水远,不复相见,珍重。”
我知道你们都猜不到,其实水映星就是水清酩,本来就是女子。她恳求父母谎称清酩病逝,逝前告诉他们,她是被人狸猫换了太子的,真正的水家孩子是男孩。然后女扮男装,这才赢得了安王的信任和亲近。好了,不能剧透太多,给个眼神你们自己体会吧!


后来的情形,是水映星不愿推让又不愿面对的。如心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子,她承蒙水映星以知音相待数十年,从未苛责过她,也从未把她当下人看待的恩情,断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主子心灰意冷,于是悄然引导着事情的发展。君淮安相信了临诗与侍卫有染以致腹中怀胎的事情,失魂落魄了许久,水映星忍不住回来安慰他,如心“不小心”说出了她本是女儿身的真相,君淮安又一次想起了上次和她一起时她的异常表现,一下子醒悟且十分愧疚了,爱他的人儿不惜女扮男装默默陪伴在他身边,他深爱的人儿却宁愿选择一个侍卫私定终生。
君淮安即使怒气难平,看到临诗得知此事柔弱地晕了过去,也不忍心为难她,于是他正式将临诗许配给那个侍卫,并亲自为她置办嫁妆,在临诗新婚当日赏赐了所有的侍卫,当晚,他藏匿在洞房外无边的黑暗里,迟迟不愿回房,直至第二日天色微明。他默默地离开,在自己房中无声地哭了好久,目光无意间落在盒盖微启露出的一抹金红色上,不禁掩面恸哭,那是他的婚礼新服,本是与临诗终成眷属的新服,却为了王府的声誉,婚礼不得突然取消,皇兄逼他在京城大家闺秀中选一个顶替临诗,他心存愧疚选了水映星,不日便要成婚,还是在临诗的生日当天。
几日后,洞房花烛之夜,君淮安喝得大醉,直接被人扶着安置在洞房中睡下,新娘也只好自己揭下红盖头,卸了妆睡在一旁。她回想着临诗那边传来的情报,前几日婚礼当夜临诗也是醉了酒,不顾自己还怀着身孕,想到此,她竟一夜无眠到天明。此后的日子,君淮安和水映星各怀心事,却都不曾让他人察觉。
临诗和两人相比倒是略显淡定,醉酒一事后,她和侍卫秉烛夜谈了一次,此事也只有他们心里最明白,腹中孩儿千真万确是安王的,可是侍卫默默地担下了玷污侍女的罪名,他完全能想到此事是有人陷害,他这样做,一是为了将计就计,二也是为了避免事情变复杂,影响临诗养胎,影响安王声誉。还有一个原因他没告诉临诗,他其实真的喜欢她。
他劝慰临诗养好身体,到时候为安王诞下儿女,滴血认亲就足以证明她的清白。
临诗觉得心绪得以理清,又变回了以前爱笑爱玩的样子。侍卫更加不知疲倦地工作,只为在临诗向他撒娇要买服饰时能一口答应。君淮安有时能见到倚在门边等候侍卫回家的临诗,她面带笑颜,一天一件新衣服,肚子微显,更有一种令人陶醉的娇俏。每当此时,君淮安也能眼含宠溺地笑一笑,除此之外他如今很少有笑颜。
日子暂且这样平淡地过着,临诗诞下一个儿子,侍卫请求君淮安为这个孩儿赐名,并谎称自己本来姓水,君淮安被他此举气笑,折了一根竹竿就往侍卫身后抽打,边揍边训斥道:“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抢走本王的未婚妻不说,生下了孩子还让本王取名?你姓水?本王竟从来不知?当真欠教训!”
侍卫挨了一顿训责,君淮安却也为这个孩儿赐名“水清壹”,掩饰道:“看在你往日的功劳的份上,本王就纵容你一回,下不为例!”
侍卫谢了恩,却因身后的伤势好几天不敢回家,只说是事务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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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8: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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