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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同人】归来芳草平 (清夏同人文 系列三)[第1页] |
作者:夏洛克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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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同人】归来芳草平 (清夏同人文 系列三) 以我径寸心(清夏同人文 系列四) |
第三部 第一章 楔子 “师尊,您醒啦” 抚着太华山的夕阳,披着太华山的雪,倚在太华山巅 “嗯” 相偎相依,竟一时间忘了各自脚下的路,或许因为本就是额外的温情,所以都显得那么随意,生怕认真后突如其来的分离 两人相视莞尔 “夷则,快到生辰了吧” “嗯” “今年二十又七了吧” “是” “好快啊” “马上而立了,弟子还没有任何作为,比起师尊真是相形见绌啊” “我生逢乱世,自是你们这些在和平年代里长大的孩子不能比的” “弟子长大的地方可真与现世隔绝呢” “呵,你倒是委屈啦” “弟子不敢”夏夷则听出了清和口中的戏弄,也笑着,一本正经的站起来,对着清和拱了下手 “你喜欢站就站着吧” “师尊,您……” 看着清和弱弱的微笑,夏夷则无奈的扶额,又摇了摇头,接着对着他的师尊带着点怨气的假笑了一下,可怎么看也看不出半点假的意思,倒是映出了这位上位者的几分可爱 “好啦,这床本身就不大,你都这么大了,难道还要和我挤着躺” ‘我也没要躺,坐会儿而已,何况您睡了那么久,我可是从吐蕃赶回来,一天都没休息,参加了露布礼后就直接送您会的太华山,您这里又没有别的坐的地方,我就只想找个地方歇一下……’ “你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 “陛下这搪塞的本领,确实厉害” “……师尊,您的身体没事了吗” “本是劫数,哪是如此轻易” “我……我想……” “陛下最好不要”清和换上了较为正常的语气 一阵风带来了些许寒意,清和拉了拉锦衾 “老师,您若无大碍,我这就告辞了,朝中乱局初定,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嗯”更加冷清,许是将这不舍和在乎放在了嘴边吧 “你乱说什么,师尊怎么可能没有大碍” “你师尊有大碍,尚且有各位长老,可朝中该当如何” “……” “去吧” 很多时光总是短暂的 ‘夷则,我还是有私心的吧,朝中乱局抉择,都要压在你一人身上了,这段时间我力所难及,你善自珍重’ “老师,珍重” “师尊,恢复以前的时光好难” “……” ‘您教我学,相知相伴,这是私心’ “师尊,最后一事” “嗯” “如果没有劫数,您会继续愿意当帝师吗” “不会,陛下有事可以问” “您是还在记挂那天的事” “陛下请吧”没有了半分温暖,‘我的决绝,希望你能明白,路的尽头马上就要到了,我必须要离开这辇了,我力已尽’清和撑起自己的身体 “……告辞” 他们都回到了现实,毕竟梦不是人生,不是什么都能一直借来用 ‘待我们责任尽时,自有相见之日’ |
第二章 各司其职 夏夷则回到京城,踏进那温暖的皇宫 “来人,擢人携书卷,布匹,金银,开元通宝,令百工,博士相随,助吐蕃王子易内外之分” “是” “来人,诏吏部,户部尚书” “是” 夏夷则理吐蕃政事,填朝中为内应而死者缺,重整政局,这便是责任,也是那句鸣琴垂拱所必经之路 ‘师尊,说好,责任尽时,自会相见’夏夷则偷偷揉了揉一夜未眠的眼,悄悄望了下屋外那云卷云舒,便又甘愿被政务埋没 “夷则,你会很累吧”站在太华山巅的清和迎着风,风吹动了一片雪花,改变了自己应有的下落路线,落在了清和略带红晕的脸颊,化成了泪,代替清和心中不可言说的感情 “清和,你的伤还没好,在这里等旧伤复发呢?”南熏出现在清和身旁 “南熏” “有何事回去再说,不然我告诉师祖……” “欸,我还是回去吧” “你这伤没有好,本就是不能饮酒的,和你会不会其实也无甚区别”南熏在她随清和迈入屋内,关上门是那刻,很认真的说 “……”清和很是无奈,却也不能说什么 “你这是劫,却不知为何伤的如此奇异,连师祖都无法根治” “虽说是劫,但怕是由那梦魇当日伤我而起” “听紫胤说,不过一个梦境,应并无大碍” “是,不过他不知那是个怎样的梦境” “关于你的过去?” “不止” “哦,那就只能是你那小徒弟了” “……是”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却不愿忘记的过去,就算是对已经放下的清和。 在紫微宫,那个清和儿时经常出入玩耍的地方,那时清和叫李祓,尚未取字 “兄长” “祓儿,来” 那是李祓的表哥,杨骋,字枻雪,取“桂棹兮兰枻,斫冰兮积雪”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酒吗” “嗯”枻雪看着这个小小的李祓,笑着答应着,“要不要来一点” “兄长,父亲说一会儿可能有急事要叫我呢” “没事的,一口不碍事” “是,兄长所言,祓儿从了便是” “怎么样,好喝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呢?想着祓儿应该没喝过,特意给你留的” “兄长,祓儿有些,不太,舒服” “谁叫你喝这么多的呀” “兄,长” “祓儿醒醒” 青天白日,花草树木都见证着那廊边,两位公子一睡一醉,好不风流 “李祓” “啊,父亲” 已是黄昏 “亏的今日无甚要事” “对不起”看起来非常真诚 “唉,没事,以后别老和这位皇子混在一起了” “父亲,他是祓儿仅有的几位亲人了” “他是皇子,太多事难免” “兄长不争不抢,祓儿自是小心不会介入那些争斗” “你呀,他现在不争,往后呢?怀璧其罪” “不会的” “唉……公子”揖礼已施 “李将军来啦”回礼 “祓儿僭越,公子恕罪” “不必介意,祓儿于我是兄弟,是吧,祓儿”枻雪搂过站在他父亲后面的李祓,抚着他的头发 “嗯” 一声轻应伴着初秋的风,拂过他们的脸,带走了酒的浓香,送到每一个角落 或许那长大后仍未被刻意忘记的风流便是对这段时间的追忆,不论是否完美,从一而终 |
第三章 半生因果 “父亲,母亲”李祓没有办法控制这种无力感的蔓延 “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这家人便只能就此陨落了” “可惜” “是啊” “你们真敢说” 在街上,看着别人议论纷纷 “祓儿,走,快走,能有多远走多远” “母~亲” “走” 那是李祓见到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他的母亲在最后一刻将他送了出来,没有想像中的喧闹,遍地狼烟,甚至是抵抗,只有一种无声的哀婉,君臣无常位 这天晚上李祓第一次露宿街头。翌日因着往日早起练剑的习惯,睁开了眼,朦胧中揉了揉僵硬的腿,回到了现实,他一个人迷茫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走到艳阳高照,人满为患 “祓儿,你要去哪里” “公子” “祓儿” “公子,不必如此称呼,小弟已过幼学之年” “……以后打算去哪里” “母亲让我走的越远越好” “……” “祓儿,和我走吧” “公子,可是还要我介入这皇族家事,皇家可有一人有情,我父母已经是有事诏去,事成而归,还要如何,难不成有了功还要请罪不成” “……这样的平衡,是需要维持的”枻雪沉下了上扬的语气 “帝王之术,呵,那有本事让别人带兵去打,我父母从不稀罕,他若想均权,直接拿走便是,呵,也对,以我父亲在军中的威信,就算没有麟符也能反,加上母亲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你们的天下也算终结了” “李祓,你不会想予人口实吧,陛下正想杀他们呢” “……呵,难道没有借口就不能杀?” “不管李太尉如何,他们一定要你活着” “知道,告辞” “祓儿,你尚未到弱冠之龄,一个人难以自保” “不劳费心,公子,告辞” “祓儿,何必” “唉,你看,李将军一家今天就要全部斩首” “听说还有个孩子没被抓回来” “唉,罪名竟是谋逆,呵,要是谋逆,还帮他们打什么仗” “听说是拥兵自重” “听说还有什么书信为凭” 很多人围在一起议论 “呵,书信,那是克敌之计,使我们伤亡减小,父亲母亲,你们真该谋逆,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祓儿,你太信任我了” “你……”李祓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和什么人说了什么 “这很好,一定要一直这样相信我,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不需要” “他们一定会找你,但一定不会来找我,咱们关系近,除了你我和你父母就没有人知道” “……” “叫声兄长,我陪你直到你有能力独当一面” “……兄长” “咱们回家吧” |
“兄~长,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走,我必须陪父母最后一程”李祓拉了下枻雪的衣袖 “别干傻事” “嗯” “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 “……那你好歹换个妆容” “……” “走,我陪你先去买两件衣服” “……” “走啦”他直接拉着李祓就去买衣服了,从他口中听不出半点难过 “午时已到” “慢着,停止行刑,陛下诏书在此”刑场上一片混乱 “兄长”李祓有些茫然的看着枻雪 “有战事啊,将功折罪” “有何区别,现在不杀,你就不怕我们里应外合”李祓有些恼怒 “因为你们不会,就像扶苏公子一样” “但我们可不会坐以待毙” “如果你们动,倒是全了口实” “不动必死” “祓儿,现在朝中无人可用,大兵压境,我不信你父母以国家存亡,损人而不利己” “呵,你的主意?”李祓退了几步,冷笑道 “至少他们退兵后会有机会,活着离开” “那陛下岂会不知?” “……” “你留我当质子?呵,杨骋,你父亲的东西你还真是学了个十成十” “呵,你最好不要大肆宣扬,否则你这个质子就会被扔到宫里”枻雪很是难得的收起了他所有的不正经 “是吗?那我宁死也绝不会牵连父母,你别忘了,乖巧不一定属于每一个孩子,同样它也是可以装出来的” “我在保护你,还让你父母没有后顾之忧,你可真行” 看着父母被带离刑场,李祓再不发一言,结果已定 “好了,现在不管你怎么想,和我回去吧” “……”面无表情 冷风吹过,带走了李祓心底所有余温,走到那熟悉的宫殿,踏进那经常出出入入的门,来到那自己儿时常读书的地方,他除了冷没有任何知觉,枻雪捧给他一本书,里面记载了古人的家书,他知道这是在告诉他什么是应有的礼仪,他接了,寄人篱下又能干些什么。为质子同时积累学识是他认为仅能干的事情。 “这书你自己看,不懂问我” “是” 再怎么说,年长者也才过弱冠之龄,一时不愿解释也是正常 但在次日晨起时,这种情况被打破了 “公子,该起床了” “嗯”枻雪揉了揉眼睛,“嗯” 他伸了下手,准备去拿手巾恢复神志,待扔下手巾,他才看清来人的脸 “你这是干什么?自降身份?” “不论怎么说都是天经地义” “……那你现在和我这么说话可是天经地义?”枻雪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跟上眼前人的思路 “公子,祓儿知错” “好啊,知错能改,好事儿,但是错了就要惩罚对吧?” “任您处置” “过来” “……不敢” “你要我过去?” “……是” 李祓走上前去,跪在了地上 “现在听着,我只说一遍,认为你是质子的只有你自己,第二,以后我们仍是兄弟,这里是你家” “不,回不去了” “呵,那我帮你回去,你还记得那时我教你读书时,您推了我的课,把自己的东西卖掉,换了礼物给一个小姑娘,然后告诉我是怎么干的吗” |
“……” “你要我过去?”他也不等人回话,“好”站起来绕着房间走了一圈 “祓儿,你说我是重新教你一遍什么叫兄友弟恭,还是咱们直接开始?” “你友吗?”李祓抬起头问了句 “呵,你都不认我这个兄长,我对谁友?” “……”李祓仍是那样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倒是有种孤身闯敌营,生死由命的感觉 “祓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枻雪看着李祓这样,很无奈的摇摇头,“现在我再说最后一遍,听进去,我不否认我确实需要你父母,但我从未当你是质子,你永远都是我弟弟而这里永远是你可以当做家的地方,它或许不能给你所有的保护,但它一定会竭尽所能护你周全”看着跪在床边有些许摇晃的身形,他走过去,双手搭在李祓的肩头,虚扶着他起来“或许在你看来现在这些语言很苍白,没事,我陪你慢慢懂”随手摸了摸他的头,“好啦,来吧,你快气死我了,让我打两下消消气” “公子……” “唉”枻雪伸了下手,轻拽了下李祓的衣袖,他就自然而然的倒在了那已端坐在床上的人怀里,就着姿势,枻雪扬起一只手就打了下去,另一只手还不忘了轻轻扶住李祓,怕他摔下去,不过是手掌的痛楚,却因着各种原因在李祓心里变得极重,也难熬 “呃”再打过很有规律的三十下后,李祓忍不住哼出来声 “我气还没消,你再忍忍,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叫一声兄长,咱们以前的账就一笔勾销,嗯?”枻雪带这些微笑,轻言 无人回应 “唔”又是三十下过后 “你要不叫,我就一直打下去喽” 还是那样,无人回应 “呼~呼~呼……”又过了大约一刻钟 “唉,我累了,你要是再不想叫就自己打吧” “……不”李祓的脸颊有些红 “那就没办法啦”枻雪边把自己刚从屋里找到的腰带递了过去边劝诫说“祓儿别硬撑啦,一句兄长以后干该干的事,行吗”枻雪起身把李祓放在了床上 “……” “那你开始吧” ‘都撑到这个时候了,要是放弃不就前功尽弃了’李祓暗地里盘算着 “今天你这声兄长我要定了,不叫,你就一直打下去就是了”枻雪看着他,挑了下眉说 “……兄长,不要”李祓知道自己输了,怕是这些年都没有办法离去了 “唉,这才对嘛,来我来帮你看看伤” “不用了”李祓立刻翻过身,坐在床上“嘶”压到了伤 “你和我害羞什么?” “我都这么大了” “哦,我们小公子也是十多岁的大人啦”枻雪表现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但是我还小,你以后如果干了什么,只能这样给我撒气啊”弄得李祓把自己往后挪了挪,涨红了脸 “哈哈哈哈”枻雪看到这些,笑出了声,“行啦,一起吃饭去吧” “是” 枻雪知道自己打的多重,但既然小孩不愿意上药,那就随了他的心吧,反正到时候疼得是他自己,下一次也就不会不要上药了吧 “兄长,我昨日书有地方不懂” “行,等吃了饭,我教你” “嗯” 枻雪终于见到了李祓脸上那久违的微笑,他知道很多日子不会长留,珍惜,才不会有遗憾 |
就是这样的珍惜着,每日晨暝,风云相伴,大隐于朝。 或许这些同样见证他们成长的一点一滴,不过转瞬,那个曾经的孩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带着些书卷气却不乏风流的少年,手里舞着湛卢,画着这“太平盛世”的一幕幕光影,用这种文人雅士难及的方式记载着难以留存的美好,一个剑花,收起宝剑,将这些记载收到心尖,留着往后翻阅。 “祓儿,又有长进了,怕是为兄就要打不过你了吧”枻雪站的远,生怕这小子一个激动就又将剑飞过来,要和自己较量,只不过或许过分远了 “兄长您说笑了,那种炉火纯青,怕是得等我到您那个年纪才能和您一较高低呢”李祓走过去,对着枻雪一本正经的拱手 看着他这嘴边难以掩映的笑意,还有这语气中甚至不加掩饰的调笑,枻雪假装扬了扬手 “哎,你这是贬低自己?这可不行,不能自卑,来,给我打两下” “……您这……我这是……” “你咒我也不行,我还不能精进了?” “不是……我这是……唉”李祓乖乖的转过身,“您打吧” “哎,真乖” 啪啪啪啪啪,巴掌一下下不轻不重的落在仲夏日里,穿在身上的薄薄的衣服上,其实并不痛,只是因为在外边,所以多了份敏感,让手下人本就不平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打完啦” “兄长,有何见教”李祓转过身 “唉,你这剑舞的啊,当真风流,这把我难得得到的湛卢给了你真是,唉,浪费,还有那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点点执着都能说是狠戾了” “……” “我说,当年那个认真,谨慎的人去哪里啦,还有你这执着已经越来越过,虽然不广,但绝对深,怎么当年的事还没过去?” “兄长,父母安稳,我既已知,自是不会再多想,只是这个国家也确实该换个主.人了”李祓带着抹笑看着枻雪,却看的他有些怕 “父亲安康,你要如何,我二十有六,却仍无一妻半子,不想陪你送死” “我也不过十六,并没有这个能力”李祓彻底失去了笑意“可父母……” “他们有贵人相助罢了” “是” “往后须得敛起这狠戾,你终究属于这个俗世”枻雪也正经起来 “是” “你快十七了,终究不能一直囿于这立锥之地” “……您这是……要赶我?” “是,你碍着我娶妻生子了”枻雪笑了起来,“快走吧” ‘祓儿,这么多年啦,又能再撑多久呢’ |
仲夏的风,吹着,席卷而来的热浪,一次盖过一次,因着季节,未有停歇。 “祓儿,待你弱冠,我这里便不再留你”轻松的口气,决绝的话语解决了那腐人心志的疑问,并非驱赶,而是栽者培之 “三年吗”李祓低下头,又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枻雪,“您一定会在等我三年,对吧?” “唉”枻雪感叹于这个孩子的敏感,不论是对自己的变化还是这鲜少踏入的外界,“祓儿”枻雪转过头不再和他对视,没有人能知道何时便会有大雨霹雳,破所倚柱,而这世人或许至多不过效仿夏侯太初处事,神色无变,书亦如故了吧。 李祓看着那躲开的眼眸,听着这语气中的无奈,他知道这些年枻雪教他的早已不止是一个知识本身,更多的是在这其中隐藏的对于个人未来的影响物的把控能力,这会在这即将斗转星移的世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至少得以保护自己周全。他攥紧了手,告诉自己,自己要更加努力,不负他兄长的期望 “祓儿,你的十七岁已经到了,这三年,我教你兵” “兄长” “以前你尚未懂仁爱,善意,规矩,绝不能学这些” “兄长,那道家呢” “道吗?呵,我也不懂”看着这个今天十七岁的孩子,感受着这伴着寒意的风,孟冬便是那秋日肃杀的果,却也终究必定来临,‘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天道吧’ “……” “不必想了,善美君行” “多谢兄长” |
“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 “锐卒勿攻,归师勿遏” “吾士无余财,非恶货也。投之无所往者,诸、刿之勇也” “兄长” “如果不是有所求,或是你真的愿意,不要当这样士,为人所迫” “兄长,即是战争,又怎可以所有人都如此逃避” “呵,是啊,我自私了” “兄长”李祓起身揖礼 “不必,这些年时间,你我早已今非昔比” 枻雪知道李祓这些年背着他干了多少事,学了多少他刻意未授的东西,但他没有立场阻拦,只能听之任之,他尽力保护他的安全,但是一定终有一天会是力所难及。他想若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也不想干预。就像多年后清和没有干预夏夷则的选择一样。 “这些年算是平稳,吉日已卜,你冠礼将至,多做些准备吧” “是,多谢兄长” 有多少的语意包含其中,准备什么,又是在谢什么,一个未来,一个过去,他们心知肚明 “你的大宾是我” “理所应当” 相视一笑,再不多言 冠礼当日,各饰礼服,虽然来者不多,但都是知己 “父~亲,您……母亲”欲行大礼 “不在宗庙,委屈你啦”他托住李祓,摇了摇头 “父亲何出此言”李祓后退一步,深行揖礼 如礼加冠,祝词朗朗 “李祓字子拥,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 枻雪唱毕,不作停留,他转身与父亲离开的那一幕,子拥再未忘怀,纵使是清和也常常捧出回忆那真正属于自己的年少时光。 |
拜见君、长,行飨食,冠礼毕 “父亲,母亲” “我们不能久留,你是和我们离开,还是……”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退后稽首 “唉”他们转身离去,带着柳絮,带着今年的孟春。 “兄长” “你大啦,你的事,我不再插手,有事你可以问我” “兄长,您于我有半师半父之实,请您上座,受此全礼” “呵,不必了,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就够了” “未来崎岖,子拥不敢妄言” “你……唉” “兄长,如今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而人主却……” 啪 “兄长”感受着脸颊上的灼热,痛感 “疼吗” “……嗯” “听好了,最好的劝告是等待,忍” “兄长,我父母这么多年寄人篱下,我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 “你最好现在先平心静气的想想为什么,险躁则不能治性” “……” “你想当晁错吗” “不” “懂了就好” “母亲,父亲”子拥呆立在枻雪面前,默然留下了泪 “不在这一时” “可我若等着时机,又要等多久” “你问我?” “兄长,我并非……” “陛下,就算再怎样,也是你我血脉之亲” “呵,那我父母难道不是?” “我们都希望他变得更好,你的目的也不是取而代之,对吗” “……是,但是多少人劝谏,都毫无意义……” “他不过我行我素,干他自己认为对的事罢了” “兄长,可看过这民不聊生?” “……哪个不是呢” “至少不到如此境地” “王爷”这说话间来了个总管 “有话直说”看着他一直在盯着子拥 “王爷” “说吧” “……是,那边的人,杀了……李……说是叛国者同此,然后就起兵了” “……”子拥没有站稳身体向后退了几步,“你再说……” “下去吧” “你为什么不让他再说一遍?为什么?” “你现在该想的是机会……唔” 子拥举起手就打到了枻雪脸上 “你和他们都一样,帝王之术,恶心”说完他就迈步走了 “你哪里都不能去”枻雪并没有计较太多,不过语气比刚才更加冰冷 “你说过不管”头也不回 “小子,你最好听我的” “那就来啊” “这么多年,你背地里干了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本也没想瞒你” 这么多年的感情发展,就算显得无间,但终究敬意越来越多,而坦白越来越少,枻雪知道这是少年人的常性并未在意,但是终成今日之局 |
“好,那我若阻拦你又能如何”枻雪向前进了一步 “不可能”子拥起了剑势 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把枻雪当做了必须击败的目标,所有的愤怒焦急都集中在了这个阻拦他的人身上 剑拔弩张,这气势好像要掀翻屋顶,冲到天际,遇到上古神祗和他们理论理论,为何要如此对待本无意争夺之人 “小祓” “呼,你……怎么来了”子拥落下手,看着这个本应生活在阴影中的人 “出事了,大人……” “不必了”子拥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 “不错啊,你的情报网,就比我直接放在你父母身边保护的慢一步”枻雪看了眼这个陌生人,转过头,戏谑的对着子拥说 “小祓,我们试着救过,但是大人还是……大人在军中太久,终究在哪里都是招人忌惮,何况还是降臣,只是夫人可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 “好快啊,都救过啦”两人同时却不同声 子拥不去理会枻雪的嘲讽 “我母亲还活着?” “是啊,只是限制了自由,他们号称兴仁义之师” “呵”这次确实异口同声 “也是,我的手下也确实没说你母亲怎样” “我们去救母亲出来”子拥看着那个枻雪并不认识的人,不去管枻雪到底说了什么 “我认为你母亲不会有危险,反倒是你,你要是去做,才是真真切切的危险” “你不该再管我”只是这些话语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不过是建议” “告辞” “你现在两边都恨,无处可去”最后一次规劝 “那我就选上一边更好的,然后运用我的人脉,得到我想要的,亦或看着他们斗,伺机入手,但这一切首先我得先保证母亲安全,父亲安息”话中除了急促再无其他感情 还未来得及让他们再吵下去 “王爷,陛下请您过去……”来人看着屋里的两个面生的人 “兄弟”枻雪风流,本就是个公开的事实,自然不会有人质疑,看子拥手里拿着剑,再看看他们手边的酒,总会想到的不过杜康解忧,舞剑狂吟。不过那剑,本是对立,而这酒到处放,不过是枻雪的习惯 “哦,这么些年未见,陛下这是怎么了”枻雪的语气略带了些调侃 “陛下,不信朝臣,想让皇子带兵”那人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他不……” “告诉陛下,待我沐浴更衣,随后就到”枻雪截断了子拥未说完的话 “是”那人退下了,子拥的朋友也不见了踪影 “小祓,你刚才想说什么?”枻雪环视了一圈,确定无人 “……”其实子拥在话出口后,也后悔了,他也在考虑我不过厌恶帝王之术,怎么能这样口无遮拦 “呵,祓儿,这可由不得你乱说,怎么及冠了,反而心智比从前更小啦,是不是还要哥哥这样和你说话才行,嗯?”这一句话里跌宕起伏的语气实在让子拥无法招架 “兄长,不必如此”脸颊染上了绯红 “难为你还记得我是谁” “兄长,此事不该将您牵连其中” “何事啊?朝事?战事?还是你的事”还是那样的语气,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的枻雪接着说下去“我们身在此局,能逃这么久,不过侥幸,你不是很早就懂了吗?还做了那么多准备”看着子拥不说话,枻雪不很舒服,还是用话去点他,不过再开口,便是对着自家子侄的口气了“你当我真的是个游手好闲的王爷,没事和你一个孩子打发时间,是吗?我这么多年只是因为”枻雪走上前,轻弹了下子拥的头,看着他放松了下来,低下了头“我是你兄长,以后要是再这么沉不住气,自己找个地方趴下,懂吗” “兄长” “现在我很不高兴,过来”枻雪走到床边,指了指床让他趴上去 “兄长,我实在……” “过~去~” “……是” “你打了我一巴掌,还那么和我顶,你说我该怎么办?” “您再一巴掌打回来就是,何必这样?” “不行,我愿意这样,一巴掌” “呃……那您问我” “不过问问,你说的只是建议” “……啊” 好久没有挨过打了的人,表示很疼 “呃呃呃呃……轻……点” “儿时都没求过饶的人,这是想和解吗?好啊,那就连着这么多年我忍你的账一起还了吧” “你多大了”子拥努力转过头 “还敢这么和我说话是吧?嗯?” “啊”在漫长的二三十下后 “行,我答应啦” 仲春的气息,没有冬日的严寒,也没有夏日的酷暑,带着些淡淡的香。可能就是这淡淡的香,留住了本该离开的人,在这不该留下的地方,享尽这最后的丝丝愉悦 |
待枻雪沐浴更衣,回去看了眼那个趴在床上的人,他一本正经的说,不管怎样,定会还此恩情。枻雪笑了下,说,好好养伤,小心,别再添新的。 清和的回忆终止,毕竟这是他希望的一切的终结,哪怕注定一个带兵,一个留下。他至今感慨那时的有情,竟是不顾劝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同行,选择了亲眼目睹母亲死于非命,兄长,消失。 “子拥,酒已尽,我们再战”就算明知是苟延残喘,也要再拼上一拼,他全忠义,我报恩情。 “子拥,别看”晚了,看着母亲落下的血泪,身上长短不一的伤口,染红了那素色的已经褶皱不堪的长裙,她是被自己人杀死的,自己人,是兄长和我的军队,她倒在了视线能及的最远处,慢慢变得朦胧,最后和那些为国捐躯的英灵一样,被风沙埋葬,再无可能寻找。这便是以一个本该灭亡的国家为先的结果吗?尸骨无存。 “子拥~,别~看”好痛,那是比挨的最重的一次打,更疼的一种感觉,我回忆着这次兄长出征前,我赌咒发誓跟着来时,兄长的反应,脸好痛,嘴也是,如果有镜子看一下,可能红透了吧,兄长还说要是再这么说就直接打死。这次的感觉却是一种近乎溺水,却不想挣扎的恐惧,甘愿为此沉沦,尽管这些日子,我与兄长甲胄于身,看惯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出所料,我晕倒了,而醒来后已经不见了兄长的踪影。 “兄~长,到底从未,当我长大过,就像夷则,他从来都自信到认为他能保护到一切,我也是,或许夷则也是” “你们都是心系天下,而夷则身处其位,终究你们不尽相同”南熏焚上安神香,席地而坐,听着这个风流才子的过往,待到他停了话,看着他眼角不肯落下的泪,摇了摇头,宽慰着 |
“是啊,他身处其位,帝王之术倒也如那人和兄长般运用自如,呵” “你在担心?” “……若责任尽,这便是必然” “口不对心,那你留在朝堂相助岂不是更好?何况这劫也与他有关” “我承兄长恩情,不管用多久我都必须找到他,朝堂自是不便多留,至于这劫本就不该和他扯上关系” “呵,清和你对他真是……”南熏无奈的笑了下 “他即喊我这一声师父,我又岂能放手”清和还是那样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回答 “……哪怕是因此而难尽己之责,也在所不惜?” “兄长我定会找到,但是夷则,不是阻碍” “你心重至此,连药也难医,还想在乎谁?” “这也是一种别样的洒脱” “洒脱?呵,你去吐蕃,为他引出怀疑的种子,帮他平复当年的恐惧,他却选择用帝王之术,伤人伤己,他内心思维发展,早不在你掌控……” “他不知那人与兄长之事,何况这是那样战局下最好的方法” “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此劫难度,本就由梦魇引起,还与那陈年旧事有关” “报恩尽责,理所应当,就算此劫与此无关,但是怕此间事了,我与往日再无瓜葛” “那便看你的选择了” |
“选?”清和的眼里露出了些许迷茫 “别说你不知道直接去找你的兄长,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南熏挑了下语调 “在源头斩断确实是个方法,但是现在牵扯的人已经太多”清和摇了摇头 “还有谁?” “昔年与夷则父亲相交” “他父亲与你兄长想像?” “不过年少时,他曾与兄长一般,不落凡尘,却尽得风流,若说起来我们和竟陵八友那两位倒是相似” “沈约,梁武帝?” “嗯,改朝换代,同姓相易,父亲,母亲”清和撑起那本躺在床上的身子,坐的端正 “你当年的计划?” “我确有打算分庭抗礼,但父亲出事,敌人起兵,还有兄长所言……” 清和笑了笑,看向房间里的酒,站起身,向它走去 一股冷风从不知何时被打开的门中灌入 “……”清和站定,看着已在紫胤怀中的酒罐,无奈的伸了伸手 双方对视,动作之间,尽是无言 “这是话说不下去,打算用它往下咽”南熏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接了句话 “何事”紫胤看着他 “慕容家长辈不知?”清和的语气中带了些怒意 “你母亲纵使出身慕容氏,我却也并非慕容家主” “你们当年即能在战场救下父母,兄长为何不救?后来父亲含恨离世,母亲尸首无踪……” 紫胤看了眼在一旁的南熏,她打断了清和“我先走了,两位慢谈”接着潇洒的跨步离去了,清和向她离去的背影拱了下手 “父母之仇我早已放下,只是,兄长,他现在行踪难觅,我多年寻找,却只有零星线索,我承情难清,这本就是劫,或许我当年就不该让他收留”那份怒意有些许平稳,清和也顺势移开了视线 “线索?” “嗯,他应该还活着,在吐蕃” “是我们救的” “呵,所以那两位有这兄长感觉的吐蕃王子是……” “学生,你即能猜到为何不去找” “我找过” “他现在或许已不在人世” “……什么”两人再次目光相聚 |
“是啊,兄长长我十岁”清和再次移开了视线 清和早已忘却的时间,却终究逝者如斯 “你去一趟吧”紫胤尽己所能放轻了自己的语气 “……嗯”仍有些许犹疑 就算这是一个注定的征程,但总是不能忽略了心中的考量 “顺天休命” “既劫已成,我解决便是顺”清和又有些许激动 “思虑过多” “责任”话落意断,语意流于表面。南熏并没有带上门,又有风从那里溜了进来,带着沉寂。 “你无法控制?”低沉的声音本想送走这副沉寂,却不料无人回应“你陷得很深”只有风的细微助力“执念” “即是我选的,就本该是我的道……兄长说他不懂道,呵,他怕是因为太懂,家国,君臣,兄弟,中和,却是那样的下场,呵,我命在我,不属天地,何必依附” “你不想夷则依附,竟是怕他和枻雪一般后果” “呵,紫胤,我可不敢自比天地” “好笑?” 清和又一次对上了紫胤的眼神 “前辈,就算思绪混乱,根基尽毁,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自己找劫渡,为了更好的控制吗?子拥” “或许那时我本没有资格气夷则所为” “祓儿,昔日你当着枻雪也是这般?” “紫胤,你……” “夷则已在那个山巅,悬崖的边缘,你做的没错” “陪我演这场戏累吗”这次是紫胤没有回应,“多谢” “责任” “……” “罢了,就该留着让他自己管” |
“兄长” “你先休息吧”紫胤看着已经退了几步倚在墙边的清和 “嗯”清和低头一笑,对于现在不可能知道的答案,就不必深求了 待时间逐渐平复了心中和身上的伤 他开始了辩解 “他是已经离开的人了,不是吗” “你认为慕容家为人所托,敢在事未了时任它发展?” “他在哪里” “家” “紫微宫”清和眼神中流露出了丝丝冷意 “即爱恨难分,不如相抵” “多谢” 意料之中决绝的离去,不假思索的背影 ‘子拥,梦已成真,多多珍重’ 离了太华的沉寂,面对着现在的紫微宫,那个每日上朝之所。 |
洛阳宫,是它现在的名字,一个奢华的前朝皇城,留到这后世,不料昔日故人竟也来此陪它见证了它的枯荣。 清和没有打扰那位勤政爱民的皇帝,而是直接来到了那个未被破坏,甚至比曾经一物未动的房间,许是低调过甚,除了有什么人打扫过灰尘的痕迹,再无其他。 一阵脚步声,伴着清和的心跳越来越近,知道在地上能看到人影,像黑白的图画,勾勒线条。 “兄……长”终究都已过知天命的高龄,纵使是一个曾经看来正常的拥搂,都没有办法再伸出手,去让那个看似自己前辈的人回忆那段不可能再去追寻的日子。倒是枻雪走进,伸出了手,以一个不似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力量抱住了清和,不容置疑,理所应当。 “兄长”事后清和和枻雪闲谈时,解释说――绝不是故意要让那些泪扰乱气氛 “子拥”枻雪松开手,看着这些年相貌几乎未改的弟弟,“过的不错,好” |
“兄长”清和对上枻雪的眼睛,寻找着他隐藏着的故事 “还看着这么年轻,不像我”枻雪低头轻笑 清和也回以微笑 “兄长,我找了您这么久,从未想过会如此相见” “一位道长说你想见我,我可是走了很远才到的” “所以在这里?” 枻雪看着清和,就像他还是那个冲动的孩子,深深的说了句“这是家” 清和不可思议的打量着那个两鬓斑白,却有着较为年轻容颜的眼前人,他尚且强压下的感情,竟在这人心中被如此淡然以待 “听说现在那个位置上的是你徒弟?”枻雪错开目光,眼神中也带上了一抹别意 “……是” “如此便好了” |
“他……比那人于国于家……”清和追上那目光 “你教出来的,我信”目光交汇 “兄长要……” “我只是需要他善待降者,而不是当做工具” “……”清和知道枻雪的意思,那是一种忠告,却也是他真的不能保证的东西,尤其是李焱在的时候,“那两位,安然无恙”清和忽然想到了还在太华的那两位皇子,但并没有看到那人的回复,他知趣的转移了话题 “兄长,和我回太华吧” “你就那样允许他的肆意妄为?” “兄长指?” “你不知道他的帝王之术会给他带来什么?” “木已成舟” “何意” “兄长,他的路,我已经无法干预,我的路,还未了结” “决绝啊,子拥” “我已尽力,至于其他,便看选择交互的结果了” “你这道修的好啊,不愧是当年天纵之才” “兄长莫要取笑了,这些年我竟还不如兄长看的开” “在乎的,何必多言” 清和揖礼 “兄长” “劫,我陪你,记得告诉你家长辈” 清和很无奈的直起身,刚才的严肃,猜疑,哪怕是悲伤都不复存在,只余下了那仿佛从未分离的朴素情谊,与儿时一般,只是这次再也不必惊慌,人生路远,却终究只剩下了清明,虽不复昔日,可能如此了结,便也是难能可贵。 |
“多谢兄长深恩” 枻雪托起快要跪下去的人 “这么多年,倒是拘礼了,子拥”他调笑着那个一本正经行礼的人,“走吧”清和直起身,再抬头时,已是泪眼朦胧 这个劫,这个天定的责任,这个深埋在清和心中这么多年的结,终于可以被解,他从未想过可以以如此温馨的结束这一切,这不像个劫,倒像是一个机会,一段缘分,他或许该感谢那个梦魇,提醒他直面 ‘果然伤人的只是自己的想法吗’ “师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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