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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东南方向有道光（耽美，强强）[第1页] |
| 作者:夜夜雨声不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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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攻 偶然的实践 两个少年意外走近了彼此 有笑有闹的高中生活 琐碎平凡日常向 主要目的是让二人发糖 向着目标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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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一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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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邵明拿着分班通知单走到三楼，高二3班，他一进门就听到班里一阵骚动，他抬起头，习惯性地往教室后面扫了一眼，立刻明白了这阵骚动的原因。 年级里那些有名的刺头居然都分到文科三班来了，他虽然不太关注八卦，但是他这抬眼一扫，六班的，四班的，一班的，还有好几个他叫不出名但也都是熟脸的，都在后排扎堆坐着呢。 这次分班真的是传说中的纯摇学号吗？ 邵明叹了口气，他侧头看了眼在讲台上看似还算平静的班主任，李玲，高一时候教过他们班历史，是个柔弱文静的年轻女老师，这种老师怎么镇得住他们这班刺头。 “邵明，先随便坐吧，等所有同学到齐再说。” 李玲很柔和地笑着对他说。 邵明对她点了个头，迎着半个班的目光，径直向最后一排走过去，他当然知道，在这些人眼里，他也是那个刺头之一，虽然他觉得自己跟他们并不一样。 他喜欢靠窗，正好靠窗座位没人，同桌是个男生，正趴着睡觉，邵明也没仔细看，直接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 邵明刚一坐下，他前面那个男生就回过头来，声音里透着兴奋，“邵明，想不到你也在这班，这回足球赛咱们有戏了，记得我吧，五班的，段超。” 邵明当然记得，上学期足球赛他们和五班争小组第一，三轮点球才分出胜负，两个班都踢掉半条命进去。 段超是体育生，也是年级主任那重点挂号的人物，不过邵明对他印象不坏，这哥们踢球时候很守规矩，那天那场比赛，激烈到那种程度，稍微过火点就得打起来。 但是邵明实在没心情陪他追忆往昔，一句有点印象就把他打发了。 “邵明，邵明……！” 右边又传来熟悉的招呼声，邵明现在知道为啥隔壁这哥们儿一直趴这睡觉了，他假装没听见，打过哈欠也趴下了，要不这傻 比兮兮的认亲大会没个头儿。 他趴下时候习惯性地向右侧着脸，结果正对上旁边那哥们向左侧着的脸，有点眼熟，因为离得近，邵明又看了一秒，两秒，三秒，这才猛然认出来。 草！原来是沈东南！怪不得***靠窗这好座没人坐。 沈东南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正对上邵明瞪着他的眼睛，沈东南也愣了一下。 邵明没想到沈东南会在这个时候睁眼，如果这个时候沈东南挑衅一句你瞅啥，以他此刻暴躁的心情他立刻能怼回去一句瞅你咋地，然后俩人瞬间干柴烈火地打一架。 邵明双鱼座的脑子里已经脑补他和沈东南从班门口厮打到楼道中央的时候，沈东南看了眼讲台，缓缓坐起来，揉了揉后脑勺乱乱的头发，口气有点不耐，听着像自言自语，“怎么还没完。” 邵明赤裸裸的被无视了，心中有点小愤慨，但是沈东南一坐起来，他右边的视野立刻一片大好，他赶忙闭上眼睛假寐。 “哟，南哥醒了，南哥去厕所不？” 段超扭过身子，对着沈东南，两根手指一并，在嘴上比划了一下，意思是去厕所抽一根。 沈东南往后靠在椅背上，伸了下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不去。” 段超被拒绝得如此干脆，积极性却丝毫不受打击，还是笑着，“待会儿去的话叫我。”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人总算陆陆续续都到齐了，今天本来也只是分班和领书，李玲站在前面没有说太多，她知道这种情景下说什么他们也未必听得进去，班里气氛非常明显地从中间产生一个断层，后面是一群兴奋又热闹的刺头，前面是为自己分到这个班而默哀的老实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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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李玲让大家逐个上前做自我介绍，前面还有些沉闷，但是到了后排，这帮人明显越来越放得开。 “我叫徐思远，7班的，很开心跟大家分到一个班，咱们班真够神的！” 大家都明白他说的是哪个神，所有人都觉得神。 徐思远是校篮球队的，个子很高，有一米九三，是他们年级个子最高的，长得比较阳光，也很爱笑，初中部一堆小女生天天追着看他打篮球。 “我是赵逸，9班的体育委员，二级运动员，大家多多关照。” 赵逸一本正经地显摆完，底下立刻一阵哄笑，赵逸跟段超一样都是体育特长生，但是赵逸一直比较嘚瑟。 轮到沈东南，原本闹闹哄哄的气氛突然静了下来，沈东南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虽然没有徐思远高，但是他站起来时候却明显给周围一种压迫感。 沈东南迈开长腿走到讲台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嗓音还带睡醒的沙哑，“沈东南，十七。” 站上去不到两秒时间，沈东南就走下来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邵明听了想笑，这什么玩意，还自报年龄。 周围人又是鼓掌又是吹口哨，就像他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样。 不过邵明知道，就算沈东南什么都不说，这个学校也没人不认识他，附中2004级最出名的问题学生。 邵明并不太在意别人的事，但是沈东南的事他还是有所耳闻。女生经常叽叽喳喳凑在一起说沈东南有多酷，打篮球有多帅，男生经常神神秘秘地说南哥又把谁谁给打了，老师经常通报高一一班沈东南又怎么怎么违反了学校纪律。 校门口的小黑板上常年写着迟到学生的大名，沈东南曾经蝉联榜首三个月，名字是校长亲手写上去的，风骚一时。 就这么一个特写加粗的问题少年，居然学习成绩还挺好，也是神奇。 虽然高二3班问题学生云集，但是有了沈东南，谁是老大这个问题倒是省了事，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高二3班扛把子非沈东南莫属。 沈东南做完自我介绍，后面一溜跟风的都汇报了自己的年龄，到了邵明这才戛然而止。 邵明的自我介绍也很简洁，就说了下自己的名字，反正这个年级没人不认识他，高一军训的时候，邵明因为外形条件好被选去当旗手，训练的时候教官在他膝弯上踹了一脚，邵明一恼直接踹了回去。 部队偌大训练场，众目睽睽之下，邵明那一脚当真是虎虎生风毫不留情，愣是踹得那个教官半天没缓过来劲儿，于是邵明在高一年级一下就出名了。 “邵明”，从讲台上下来之前，李玲叫住他，“你先当咱们班的班长吧。” 邵明怔了下，“我？” 李玲笑得温和：“你以前不是当过班长吗？” 邵明想说是当过，高一时候的班主任是个外貌协会，因为看他中考成绩不错，长得又帅，直接就点名让他当班长了，不过不到俩月他就卸任了，这样也可以算当过吗？ 李玲又补充，“只是暂时管理一下，等大家熟悉了之后再选正式的，如果到时候你觉得不适合我们再调整。” 李玲说话轻声细语的，邵明只得勉强点了下头，“成吧。” 上午分完班就放学了，邵明拎着书包去了马路对面的西校区，他们学校在市中心偏南一点，紧挨着长安街，寸土寸金的，学校没有整块的地方可占，就分成了两个校区。 东区是主校区，初中部和高一、高二在这边，西区小一点，就两栋楼，一栋是宿舍楼，一栋是高三的教学楼，中间隔着一个小小的花园，宿舍楼背面有个不到200米一圈的小操场。 学校虽然不大，但是环境倒是很好，教学楼为了采光，教室都是单面设计的，走廊只有南面一侧有教室，北面就是窗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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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邵明高一时候是不住宿的，只不过暑假跟家里闹翻之后，他毅然决然地搬了出来，学校宿舍紧张，只给郊区学生住，邵明家也是郊区的，符合申请条件，但是高一时候他入学时候他分数排名没够上。 附中是市重点，邵明中考那年附中在他们区只招12个学生，给了8个住宿名额，邵明排第10，就没住上。 邵明为这个事去求了他亲爸，他爸自从跟他妈离婚之后一直对他不怎么管，但是偶尔有些事找他，他爸还是肯出力的，他爸找了教育局的熟人，又花了一万多块钱，这样就把邵明弄成了住宿生。 宿舍楼总共只有三层，舍管老师带着他去了210，这是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宿舍，不像别的宿舍大部分是一个班的，这个宿舍是后组的，哪个班的都有，邵明倒是不太所谓。 六人间的宿舍，邵明来之前只有四个人，邵明进屋就看见靠近门的那张床上，两条长长的腿交叠着搭在床位栏杆上，鞋子没脱，并且这双黑红色的篮球鞋还分外眼熟。 邵明顺着那两条长腿往上看，看到了刚分别不到半小时的，他的新同桌，沈东南。 沈东南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看见邵明进来，问了句，“找谁？” 舍管老师从后面进来说：“沈东南就你一个人在啊？这个邵明是新来住宿的，也是高二的，你们把那个床的东西挪挪，给他腾出个地方来，以后好好相处。” 沈东南应了声，舍管老师走了，他把手里的书放下，起身冲对面那个上下铺都堆满了杂物的床抬了抬下巴，问：“上铺还是下铺。” 邵明看了看，“下铺吧。” 沈东南嗯了一声，很干脆地走过去把下铺所有书本杂物什么的全都扔到了上铺，上铺东西有点多，沈东南一脚踩着下铺的床板，一手抓着上铺的栏杆，把东西又都往里堆了堆。 他伸手时T恤往上带起，露出半截劲瘦的腰腹，邵明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匆匆一瞥，却绝对有料。 确定东西不会掉下来，沈东南干脆利落地跳下来，拍了拍手，冲邵明说：“好了。” “谢了。”邵明说。 沈东南又躺回床上，继续看他刚才那本书，正好邵明也不爱跟人客套，两个人都安静反倒是舒服很多。 邵明找了块抹布擦了床架上的土，然后又找社管老师领了一床新的被褥搬回来，他正收拾储物柜的时候，宿舍其他三个人回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大嗓门吵吵，“南哥！南哥你回来了没？” 门嘭的一声打开，一个人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抱着篮球走进来，因为储物柜在门后，这大力推门直接撞到邵明身上。 邵明后背被打了一下，吃痛叫了声，“草……！” 进门那个人也愣了一下，连忙拉过门探过脑袋看，“哎哟，骚瑞骚瑞……邵明？你怎么来我们宿舍了？” 7班的赵汉杰，军训时候跟邵明在一个宿舍，倒是熟悉。 跟在赵汉杰后面的是十二班的刘小阳和孟耀。 邵明揉了揉后背，“我以后住宿，分你们屋了。” “真的啊？太好了，以后打牌不会三缺一了。”赵汉杰挺高兴，立刻揽着邵明的肩膀过来给他们介绍，“邵明，都知道吧，军训时候手刃痞子教官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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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邵明无奈地瞟了赵汉杰一眼，“这都多少年前的破事了，还提？” 赵汉杰指着那俩说：“刘小阳，孟耀，都是十二班的，他俩都是怀柔的，中考时候一个540，一个542，厉害吧？” 邵明一听挺吃惊，他们那届题挺难，这么高的分数都能排区里前五了，按理说应该去四中实验什么的，虽然附中也不错，但是跟四中他们比起来还是有差距。 邵明自己考了520多分，比附中在本区的分数线高了20分，已经算是很高的了。 刘小阳笑了下，“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别逮谁给谁吹了，期末我年级才80多。” 孟耀也附和，“我还不如他呢，才90多。” 刘小阳看着邵明又说：“邵明久仰大名啊，连着两回语文年级第一了吧？你那个作文我们老师上课时候还专门念来着。” 邵明听人夸奖有点不自在，随口道：“照作文书瞎写。” 赵汉杰又拉着邵明面冲沈东南，“南哥，你肯定认识，咱们04级的传奇，210宿舍之光，一个数理化年级前十史地政年级倒数却非要选择文科的变……型金刚，这种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迎难而上的精神是值得我们瞻仰但不学习的！” 邵明非常确定赵汉杰那会儿是想说变态来着。 沈东南叼着棒棒糖听他瞎掰，听到最后一句也乐了，笑着骂了一句，“滚！” 没聊几句，赵汉杰他们几个就吵吵着管沈东南要作业抄，沈东南从床上书包里掏出几个习题册和卷子扔给他们。 赵汉杰翻了翻，“怎么就英语和数学？物理化学呢？” 沈东南说：“我学文。” 赵汉杰愣了一下，“卧 槽，坏了！抄习惯了！忘了！” 他又立刻看向邵明，“你的呢？” 邵明看了一眼沈东南，“我学文。” 赵汉杰傻了，反应半天又说：“那把语文借我抄抄。” 邵明想问你怎么不抄沈东南的，但是他又不想多事，直接把书包里所有作业都翻出来扔给赵汉杰，“自己找吧。” 刘小阳和孟耀也凑过来，笑着冲邵明说：“借我们也抄抄？” 邵明说：“不用客气，但是对错我可保证不了。” 几个人一阵点头，一张桌子明显不够用，几个人纷纷从床底下拖出小板凳，就趴在床板上奋笔疾书。 每次开学前都是这副样子，沈东南早就习惯了，整个下午都是这样，快到晚饭点，沈东南起身拿了钱包准备出去，因为明天才正式开学，食堂今天没有晚饭。 沈东南问那几个抄作业的，“我去吃饭，你们要带点什么？” 赵汉杰头也不抬地说：“凉皮，谢南哥！” 刘小阳说：“煎饼，谢南哥！” 孟耀说：“腊肉炒饭，谢南哥！” 沈东南眯了眯眼睛，“我怎么那么待见你们？” 附中周围没什么好吃的饭馆，想吃点东西都要到北边那条街上，他们三个点这三样一个在马路北面的超市门口，一个在超市里面，一个在超市更北面的成都小吃里。 几个人一边抄作业一边拍马屁，“南哥最好了，南哥帮帮忙，南哥回头请你吃饭！” 沈东南没搭理他们，但是也没拒绝，他目光又扫到邵明身上，“你？” “不用，谢谢。” 邵明没那么自来熟。 沈东南点了个头一句废话也没有，揣着钱包就走了。 邵明觉得沈东南挺神奇，说冷淡吧，却比他想象的好说话，至少不像段超赵逸他们那群人一样又拽又嘚瑟，说不冷淡吧，又不像孟耀刘小阳他们那么好相处，无形中给人一种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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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邵明看了看四周，这才想到自己还有很多日用品没买，于是也揣上钱包，自己一个人去了北边的超市。 他正弯着腰在货架前挑牙刷，电话响了，他扫了一眼屏幕，是老妈打来的。 邵明心中一阵烦闷，接起来，声音很淡，“怎么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邵明接他爸妈的电话，都是这三个字，仿佛没有事就没什么打电话的必要。 “小明。”陈艺珍声音很亲切，可这种亲切却让邵明心里有点不好受，“今天开学了吧？分班怎么样？到宿舍了吗？宿舍几个人啊？”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邵明心烦意乱，耐着性子应付了几句，陈艺珍欲言又止，“要是不习惯……还是回家来住吧，其实爸爸他……” 邵明声音冷下来，“别提他，我不会回去住的，而且他也不是我爸。” “小明，你们之间就是缺少沟通……” 邵明打断她，“我在买东西，该结账了，回头再说吧。” 邵明挂了电话。 他妈妈嘴里的爸爸，不是他的亲爸，而是他的继父，这个从他八岁就跟他妈妈结婚，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的人，这个他叫了十年爸爸的人，在这个夏天，把他赶出了这个家。 邵明在货架前愣神，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把一叠随手抓在手里的毛巾快揉烂了。 “这种毛巾不吸水，旁边那个好些。”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插进来。 邵明猛地一侧头，沈东南手里拎着吃的，站在他旁边。 沈东南对上邵明阴沉的表情，有点后悔多这句嘴，他不是故意偷听邵明打电话，只是来给赵汉杰买凉皮时突然想起卫生纸快用完了，就顺路来买，碰到了邵明。 邵明随便抓起条毛巾，狠狠瞪了沈东南一眼，“要你管！” 沈东南看着邵明不耐烦的背影，啧了一声，出门时候又顺手买了一包中南海。 沈东南回宿舍的时候，邵明还没有回来，快上晚自习的时候邵明才一身汗的推门进来，看样子是去跑步了。 邵明在后操场跑了十多圈，出了一身汗，心里才逐渐平静下来，宿舍里就沈东南一个人，正半躺在床上看书，其他人看样子应该是去上晚自习了，邵明没有跟沈东南说话，去洗漱间洗了洗脸，然后也拿了本小说躺到了床上。 自习铃打过没一会儿，舍管老师就来了，一进门就看着躺床上的俩人，催促道：“邵明，上自习去，晚自习必须上。” 邵明不知道住宿生必须上晚自习，以为自愿的呢，只得无奈地起来收拾书包，临出门，他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副修仙模样的沈东南，“你为什么不去？” 沈东南从书后露出半张脸，挑着眉看他一眼，“要你管。” 邵明切了一声，关门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邵明像平时一样六点半准时起床，他从小就是自己定闹铃自己去上学，所以从来不会赖床，因为你自己不自觉，就没人叫你，所以邵明没有什么依赖性。 宿舍几个人还都迷糊着没起，邵明洗漱收拾好7点出门的时候，赵汉杰的闹铃才刚刚响。 赵汉杰踢踏着鞋看了一眼整装待发的邵明，“靠，你也太早了吧。” 邵明说：“习惯了。” 赵汉杰端着脸盆过来，在他肩膀上一搭，“我们刚开始比你还早，慢慢就越来越晚，你瞧着吧，过几天你就跟我们一样了，你去吃早饭吗？” “再说吧。”邵明应了声，“我走了。” 邵明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小时候家里没人给做，自己也不知道去买，从上了小学就一直没吃过早饭，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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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从西区出来，穿过马路到对面东区上课，跟以前一样的校园，邵明的心境却不一样了。 邵明往桌斗里塞东西的时候发现里面放了个面包，粉色包装袋，一看就是学校旁边唯一的面包店龙凤呈祥家的。 邵明一直觉得他家面包难吃到令人发指，要不是因为在校门口垄断，早就倒闭了。 邵明不知道是谁放的，也不关心，反正这种不知名的示好他早就麻木了，买早点的买零食的买饮料的，邵明心情好的时候或者很饿的时候也吃，不过大部分时间是不动或者给别人。 邵明想也没想就顺手塞到了沈东南的桌斗里。 7点40早自习铃声响起的时候，沈东南踩着铃从班级后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食堂的糖三角。 邵明扫了一眼，发现这人头发还半湿着，回想起来早上出门他跟赵汉杰说话的时候，沈东南好像打了一盆热水悠闲地晃去了洗漱间。 7点多才起床居然还洗了个头吃了个早点，邵明也是佩服。 文科的课程安排比高一时候顺心了很多，物理化学生物这些他从小讨厌的课只占了很小比重，只剩一门烦人的英语，和一般烦人的数学，可以忽略不计。 周围一群混世魔王，课堂纪律可想而知，不过托了沈东南的福，邵明周围还算安静，因为沈东南大部分课上都睡觉，其他人不管聊天还是互相找事，基本都不会闹到他们这边来。 邵明发现沈东南只有数学和英语这两门课在听讲，刚好和他反着，数学课沈东南只看一眼例题就能把其他题都做出来，邵明这才相信赵汉杰说他理科都排前几是所言非虚。 既然理科这么好，非选文科干什么？ 自虐狂吗？ 数学课邵明容易开小差，正天马行空地胡乱琢磨着，数学老师突然点名让班长上黑板上做题，等半个班的人都回头看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倒霉的班长。 邵明认命地站起身，上台之前沈东南往他手里塞了个纸片，邵明低头一扫，发现是写得极其潦草的解答过程，虽然潦草，但是还能勉强看清楚。 反正邵明自己不会做，于是上台把沈东南写的抄了一遍，数学老师连连点头，“这不是写得挺好嘛！要对自己有信心！” 邵明回去之后冲沈东南说了句谢谢，沈东南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放学的时候段超回头冲邵明说：“班长，走啊，踢球去？” “说多少回了，别叫我班长。”邵明收拾书。 “得，明哥，踢球去？”段超不在意。 “不去。” “靠，那你刚才直接说不去呗。” 段超扭过头去，沈东南突然侧头对他说：“班长，历史和政治作业借我抄抄。” 邵明看着他，沈东南还等着他纠正他的称呼，结果邵明说：“为什么要借你？” “我都把数学题给你看了。”沈东南说。 “我说谢谢了。”邵明一脸坦然。 “靠。”沈东南无奈，“那我也谢谢你。” “不客气。”邵明勾了勾嘴角，“不借。” 沈东南盯了他两秒，笑了，“班长，你怎么一点也不帮助后进同学？” 邵明收拾好书包，“借你抄作业也算帮助啊？那我问问李老师发我奖状么。” 说完，邵明背起包走了。 不过晚上在西区上晚自习的时候，邵明直接把历史和政治作业放到了沈东南桌上，沈东南听着MP3，叼着棒棒糖，冲邵明说：“不是不借吗？” 他戴着耳机，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多大，整个自习室的人都扭过头来看他，邵明也吓了一跳，沈东南见他这反应才把耳机扯下来。 邵明压低点声音说：“白天写得乱，有的地方又改了改。” 沈东南笑了，声音也低下来，“不愧是班长，真严谨。” 邵明说：“好说，210宿舍之光。” 沈东南一听这个外号就一脸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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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邵明和沈东南话都不多，而且非常明显，他俩上课清醒的时候有时差，语文历史这些课邵明听得认真，沈东南要么睡觉要么在纸上写写画画，邵明偷偷扫过两眼，沈东南是在拿铅笔画画，有时候是几何图形，有时候是些人像，而到了数学课英语课，沈东南清醒了，邵明又昏昏欲睡了。 有时候邵明也觉得好笑，明明是同桌，却每天像不在一个频道似的，两个人说得最多的话就是： “数学写了吗？” “历史政治借我抄抄。” 吃过午饭，三班后边一如既往的热闹，邵明已经都有点习惯这种乱哄哄的氛围了，他正背着课文，突然听见一阵吵闹。 邵明扭过头去，赵逸和徐思远闹着玩，结果闹过火了，俩人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眼瞧着就要打起来。 这俩人平时关系还不错，邵明叹口气，这种情况从第一天分到这个班他就已经预料到了，在这个刺头扎堆的班级，不打几场架都新鲜，但是邵明没想到会这么快，开学才几天，就已经要开始了吗？ 邵明戴上耳机，正想听听歌，就看手机亮了，他点开，发现是老妈的短信：周末一起吃个饭吗？要是不想回家在外面吃也行？ 一想到那个家，邵明心里一阵堵，赵逸和徐思远打起来了，桌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刺啦声，一群人在后面拉架，邵明一把扯了耳机，可有人抢在他之前站了起来。 一直趴在桌上睡觉的沈东南毫无预兆地站起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徐思远，徐思远一米九几的块头生生被沈东南拧转了半个身子，几乎是被沈东南直接给拨开了。 沈东南放开徐思远的同时，一伸手接住了赵逸打过来的一拳，打红了眼的赵逸还要再出拳，沈东南吼了一句，“都给我住手！” 乱哄哄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杂乱的呼吸声，沈东南看着他俩说：“要打出去打，别在班里丢人现眼。” “南哥，他……！”赵逸还有些不服气，流着鼻血想让沈东南评评理。 徐思远其实脾气挺好，看着赵逸也没再出声，沈东南直接把俩人带到厕所洗脸去了，也不知道沈东南说了什么，等再回来的时候，徐思远和赵逸是勾肩搭背的出现在班级门口的，还带着一脸的傻笑。 邵明心里暗骂了一句，两个傻 逼，心里却松了口气。 虽然跟这些人还不熟，也没有什么集体荣誉感，但是从心底，他还是不愿意看到一个班的同学打起来。 周四下午只有两节课，三点多就放学了，数学老师前脚刚出门，沈东南站起来，随着他起身，周围明显安静了些。 “3班所有男生，过来开个会。” 他声音不大，可是话里的口气没人敢拒绝。 邵明知道八成跟中午打架那事有关，邵明正琢磨要不要给他这个面子，段超已经来拉他了，“走啊班长，南哥叫呢。” “我说了别老班长班长的。” 沈东南先出门，3班的十多个男生也鱼贯着出去了，开会地点想都不用想，就是走廊拐角那个男厕所。 因为走廊这头只有3班，平时就是他们班的人在这，只有2班偶尔有人会来，附中的硬件条件一直不错，厕所打扫得也很干净，常年飘着柠檬清新剂的香味，所以一群男生没事就窝在厕所里抽烟吹**。 沈东南的话很简单：都是一个班的，少为一点小事就急眼，整个年级是怎么看咱们班的你们都知道，别让别人看笑话。 沈东南最后一句话说：非动手不可的，外边自己解决去，谁在班里找事我削谁。 沈东南长得并不凶，但是他下颔线的棱角很鲜明，面无表情时给人一种冷峻的感觉。 赵逸和徐思远都连连点头，段超也嗯嗯的，这些人平时虽然吊儿郎当的，看似挺潇洒，其实都挺在意别人怎么看，沈东南一句话就让他们都把矛盾指向了外面，内部团结，才能不让外人看了笑话。 经过这个不到十分钟的男厕所会议，3班之前躁动的气氛莫明踏实下来许多，第二天英语老师上课都感慨今天怎么这么清净。 从这一点来讲，沈东南比邵明这个半吊子班长强多了。 邵明决定，下次班长选举，他要投沈东南一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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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周五晚上，住宿生基本就都回家过周末了，邵明没地方可去，一个人坐公交车去了图书大厦，在二层找了个角落，看了一晚上的书，然后在成都小吃买了份腊肉炒饭回去吃。 结果回了宿舍，看到沈东南也在，邵明挺意外，“你也不回家？” 沈东南手里捧着本王朔的小说，翻了个身，“懒得回。” 邵明很佩服沈东南的一点就是不该问的从来不问，比如眼下，他可以很自然地问一句你怎么也不回家？如果是赵汉杰，甚至孟耀或者刘小阳，估计都会多问一句，但是沈东南没问。 周六上午邵明想出去买东西，沈东南坐在宿舍唯一的那张写字台前画画，邵明从他身后走过趁机看了看，发现他是在照着一本书临摹。 邵明假装拿东西已经在沈东南身后走了好几趟，再这么走下去沈东南不开口估计心里也要怀疑他多动症了。 邵明终于在沈东南身后站定，咳了一声，说：“你画的挺好啊？” 沈东南笑了声，头也没抬，“你看出来我画的是什么了？” 邵明低头从他脑袋旁边看过去，盯着看了几秒，确实没看出来画的是什么，就是一堆堆的线条和模糊结构图。 邵明有些尴尬，但还是问了句：“你知道……哪里卖这些画画工具吗？” 沈东南随口道：“你也想画啊？门口卖文具那个店就有，铅笔，素描纸，都有。” “我是说专业点的那种，最好全一点。” “你想学？”沈东南停下笔回头看着他。 “不是。”邵明说，“我弟弟喜欢，快到他生日了，我想给他买一套，我也不知道能用到什么。” 沈东南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我知道一地方，东西挺全，还不贵，你要是现在想去我可以带你过去，就在琉璃厂。” 琉璃厂离他们学校挺近，但是邵明不愿麻烦别人，“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就行。” “没事，我正好也去买点东西。”沈东南说。 “那谢了。”邵明也不是墨迹的人。 “晚上把作业借我抄就行。”沈东南补了一句。 邵明有点好笑，“我之前也没少给你抄吧。” “也是。”沈东南点了下头，“那你请我吃腊肉炒饭。” 邵明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成。” 他们走到琉璃厂也不过20分钟的路程，两个人就溜达着出门了。 “你弟弟几岁？亲弟吗？”沈东南随口问着。 “亲的，比我小9岁。”邵明说。 “你家也超生啊。”沈东南笑着说。 也？ 邵明看着他。 沈东南说：“我有个亲妹妹，不过比你弟大，上初中了。” 邵明点点头，没再细问。 邵明对画画这些东西一窍不通，要不是沈东南，他还真不知道买什么，沈东南带着他买了些铅笔、纸和工具，又买了一个画板，他自己则挑了两本素描的书。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去成都小吃解决了午饭，沈东南果然点了腊肉炒饭，邵明点了一份炒面，味道一般，但是便宜，大份也才6块钱。 下午邵明去上自习，沈东南也去了，但是沈东南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认真写了数学和英语，语文和地理挑着写，历史和政治就等着抄邵明的。 邵明特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学理，可是又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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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周日一早上沈东南就出门了，邵明中午约了他妈妈吃饭，他要把昨天买的东西让他妈妈带回去给他弟弟。 午饭就在校门口那家老字号的馄饨馆，陈艺珍想带邵明吃点好的，但是邵明不想去，一是他没什么食欲，二是他不想待太久。 陈艺珍给邵明带了一大包吃的，酸奶饼干火腿肠什么的，邵明看着那几罐草莓大果粒，心里有点感慨。 “小明，以后周末回家住吧？爸爸他……” “妈。”邵明打断了她，“我说过好几次，以后你要提他就提他名字，别叫爸爸，我听着别扭。” 陈艺珍叹了口气，改了口，“于波他那些话都是气话，他也不想你这样在外面不回家，你跟妈回去，咱们一起好好聊聊，成吗？” 这么多年，邵明一直忍着，从小父母离异带来的不安全感让他对家的感情很复杂，他依赖那个家，又无法真的融进去，可是为了让他妈妈不担心，他一直默默忍着。 不管于波对他如何，至少对他妈妈是非常好的，这就够了。 可是现在，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家了，他受够了寄人篱下的感觉。 陈艺珍见邵明没说话，心里燃起一点希望，“于波一直惦记着你，跟我提了好几次想找你出来哪怕一起吃个饭也行。” “呵呵。”邵明冷笑一声，“他演戏给谁看？” 陈艺珍吃了一惊，“怎么是演戏呢？” 邵明看着她，“把人赶出来，然后再虚情假意地说我惦记你关心你，有劲吗？这就跟你宰了一头猪炖了一锅肉然后一边吃一边说对不起啊，有劲吗？” 陈艺珍皱着眉，“怎么能这么说，什么赶出来……” 邵明听着陈艺珍的语气，越听心里的怒火越沸腾，他可以为了他妈选择忍耐，可是他受不了他妈站在那个男人那边。 邵明撂了筷子，“不是赶出来是什么？我现在有家不能回是为什么？” 陈艺珍还想劝邵明，“就是因为你们不是亲生的，所以你才想这么多，谁家不吵架啊，那不是也有很多孩子跟家里吵架一赌气就离家出走……” “一赌气？”邵明的口气一下冷下来，“你觉得从家里搬出来是因为一赌气？是我闹脾气？是我的错吗？” 陈艺珍连忙说：“我不是说是你的错……” “妈。”邵明打断她，声音有些抖，“别人怎么想，怎么认为，我不在乎，但是我没想到，你这么不理解我，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理解过我，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邵明起身拿了东西就走，陈艺珍着急地结账想跟出来，但是邵明走得很快，他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一口气跑进了学校大门。 学校不让外人进，陈艺珍进不来，邵明头也没回，大步回了宿舍。 他去厕所狠狠洗了把脸，陈艺珍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邵明一个都没接。 他躲在厕所抽了几支烟，点开手机短信，陈艺珍解释的那些话，他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直到最后一条，陈艺珍说她先回家了，邵明才从厕所出来。 他踹上钱包，去了学校后门那条路上的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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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邵明对网吧环境太熟悉，虽然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烟味，但是他已经习惯了，他亲爸在他小时候就开过网吧，他那会儿寒暑假整天在网吧泡着。 邵明开了电脑，直接登了QQ小号，在他那几个同城sp群里随便挑了一个在线人数多的。 “xx门这边，来一个男的实践，纯实践，别墨迹。” 他进这个圈子有两三年了，却向来只在边缘游荡，没有在群里说过话，更没有实践过，只是自己在论坛里找点视频和文章看。 但是他这会儿只想发泄，什么顾忌都变得微不足道。 邵明在群里打完这句话，没一会儿就收到好几条好友申请，邵明虽然没在群里说过话，但是他的头像用的是真实的，一个很模糊的侧面剪影，看不出是谁，但是从轮廓还是能看出是个清秀的少年。 邵明在那几条申请里筛了筛，把那些看着就不靠谱的直接点了拒绝，剩下的点了同意。 其中有一个头像是科比的8号球衣，邵明也喜欢科比，于是又点开了这个人的资料，上面只写了年龄，跟邵明差不多，别的也没什么了。 邵明心中有团火，耐着性子看着那些人漫无边际的问题，什么你多大，你以前实践过吗，你是主还是被，你有照片吗发来看看。 邵明烦得很，他给每个人都发了一条一模一样的消息，“3点，xx路汉庭，来不。” 他这条消息发出去，有人继续问问题，有人不回了，只有科比那个头像回了一个简单的，“好。” 对方这种干脆利落让邵明心里舒畅不少，他立刻把自己的手机号发了过去，“138xxxxxxxx，到了联系。” 对方也把手机号发了过来，邵明存在手机里。 “纯sp。不做别的。” 邵明又强调了一遍，他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是表明自己不接受sm，二是表示这只是一次纯粹的实践，没有爱，没有性。 一个男的专门找男的实践，就算不说，彼此的性向也差不多心照不宣了，为了省却不必要的麻烦，邵明要先把事情说清楚。 对方这次依旧是言简意赅，再次回了个“好。” 邵明关掉qq，结了账从网吧走了出来。 还有点时间，邵明往宾馆走过去，他习惯凡事都早一点，准备早点过去开好房间，更何况这次是他主动发出的邀约，这点风度也是应该的。 邵明到宾馆开好房间，把房间号发给了那个人，离三点还有十几分钟，他在房间里翻了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当工具，又开了电视调到了中央五，中央五正在转播nba的比赛，不过不是他喜欢的湖人队。 其实就算是湖人的比赛，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 真坐在这等着的时候，邵明才有些回过神来，他不禁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等一个陌生人，然后做一件难以对人明说的事，想想真觉得荒唐，可是这种荒唐又藏着某种隐秘的兴奋和暴躁。 邵明没问那个人是主还是被，因为他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是主还是被，他没有试过，虽然男人天生的征服欲让他觉得自己心里更倾向于打人而不是挨打，可是sp嘛，本身就跟行为艺术似的，他倒也不抵触当挨打的那个，也许是从小从未挨过打的缘故，他觉得这事挺新鲜。 邵明准备等对方来了再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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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3点过5分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邵明对这个时间很满意，既没有让他多等，又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揍人的理由，迟到。 门打开之后，邵明先看见了对方的腿，宽松的牛仔裤丝毫没有掩盖那双笔直的大长腿，邵明吃了一惊，看比例这人似乎不比自己矮，他自己都185了。 邵明顺着往上看到脸，瞬间惊在了那里。 沈东南……？！！！ 沈东南的吃惊不比他少，两个人就这么互相震惊着对望了好半天，沈东南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毫无意外的，邵明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邵明叹了口气，“先进来吧。” 沈东南进去之后，把门上了锁，门锁咔哒划上的声音挑动了邵明脑子里敏感的神经，邵明立刻回过头，“你锁门干嘛？” 沈东南看着他那副草木皆兵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他忍了会儿，还是笑了，“不锁门难道打开让人听着吗？” 邵明没话了，他看着沈东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也喜欢sp？你是主还是被？ 这些本该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之间最正常的谈话，到了他俩之间显得分外尴尬。 “你也喜欢……科比啊？” 邵明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觉得怂爆了。 “啊。”沈东南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啊。” 邵明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镇定镇定，不就是同学吗，不就是同桌吗，不就是舍友吗，不就是……同好吗…… 邵明不断做着心理建设，沈东南看着邵明，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很有趣，他放下包，去厕所洗了个手，出来之后，倚靠在墙边，对坐在床边的邵明说：“喂。” 邵明立刻抬头看着沈东南，“嗯？” “实践吧。”沈东南说。 “我……靠！” 邵明想不到沈东南居然这么坦然这么直接，显得他这么紧张特别的傻。 沈东南笑了下，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长尺和一个木板，随意地扔在床铺上，然后看着邵明，吊儿郎当的说：“来都来了。” 是啊，来都来了。 中国四大宽容名句：来都来了，人都死了，大过年的，都不容易。 沈东南看着表情不停变换的邵明，又笑了，“不是……你表情别这么壮烈行吗？” 邵明看着沈东南的笑，心里突然就淡定了，妈的，附中传奇210宿舍之光都不怕他怕个p啊，要死一起死吧！ 邵明随手把板子拿起来，“成，那就实践吧。” 沈东南看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怎么，你是主？” “我看着像被吗？”邵明面无表情。 在沈东南进这个门之前，他不介意自己是当主还是当被，但是此刻他非常确定，他要当那个主。 沈东南往前走了两步，脸上还是那样，带着点笑，“那你看我像被吗？” “像不像我不管，今儿你只能当被了。” 邵明心态放开了，又恢复到平日里那副桀骜的样子。 沈东南抱着肩膀，看着邵明，“我看你QQ资料里写的是双啊。” 邵明这才想起来，当初加群的时候属性是必填项，他那会儿还不太懂这些，就写了个双。 “我那是乱填的。”邵明维持着表情。 沈东南看着他没说话，就在邵明以为沈东南要放话走人的时候，沈东南突然说了句，“成，这次就让你当主吧。” 邵明心里挺震惊，他没想到沈东南会同意，毕竟他站在客观角度也觉得沈东南不像个被。 不过既然他答应了，邵明自然也没意见，他清了清嗓子，脑子里回放着以前看的各种片和实践文，沉了嗓音，很有架势地说了句，“那你还磨蹭什么，过来。” 沈东南愣了一下，笑了，配合地往前走了两步，站到邵明跟前，“您进入状态还挺快啊，不过说好，下次换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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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邵明一板子给打断了，隔着牛仔裤拍在他屁股上，钝钝的疼，不难忍，但是沈东南还是愣了一下。 他过了两秒才缓过神来，伸手捂了一下，“卧 槽……” 沈东南也说不出是疼的还是惊的。 邵明站起身来，气场也随之而来，他指了指床，冲沈东南说：“裤子脱了，撑床边。” 沈东南看了邵明一眼，邵明尽力维持着镇静，面无表情地释放着气场。 沈东南确实是个痛快人，说实践，就没再扭捏，他吸了口气，直接把裤子褪到大腿，然后俯身撑在了床边。 沈东南弯腰的时候背部自然弓起，露出一截光滑的腰线，劲瘦的肌肉线条紧实又诱人，他裤子脱到胯部的时候邵明就感到自己呼吸一紧，当沈东南紧实的臀部全部露出来，邵明下腹一下收紧了。 他暗暗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紊乱的心跳，抬手就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沈东南一下抓紧了床单，他没想到邵明完全没有什么热身和循序渐进，上来就是重击。 邵明又打了几下，沈东南的屁股微微泛起了红，他皮肤白皙，红起来很好看。 邵明逐渐进入了状态，开始他脑子里还回忆着过去看过的那些理论，慢慢就开始跟着感觉走了。 他是个完全的新手，挨打经验为零，打人经验为零，节奏力度全凭心情。 沈东南算是挺能忍的了，可是也时常被他连串的板子打得忍不住溢出几声呻吟，而那呻吟声更加刺激了邵明。 邵明一想到这个人是平时不可一世的校园扛把子，征服的快感压都压不住。 等邵明停手的时候，沈东南的屁股已经肿了一大圈，整个都是通红的，臀峰更是深红深红的。 沈东南见邵明停了手，这才松口气，趴在了床上。 沈东南手绕到身后碰了碰，被烫手的温度也吓了一跳，”卧 槽……能煮鸡蛋了。” 邵明如梦初醒，连忙放下板子去洗手间用冷水投了一条毛巾，折了几折盖在沈东南的屁股上。 沈东南被凉毛巾激了一下，上身抬了抬，邵明安抚似的按住他的后背，拍了拍，“敷一下好得快。” 沈东南扭过头，看着邵明，“这是谁说的？” 邵明咳了一声，“论坛里都这么说。” 沈东南被邵明这样盯着屁股看有点别扭，但是也疼得顾不上了。 过了一会儿，邵明给他换了条毛巾，看着沈东南明显肿得厉害的屁股，邵明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打重了，他第一次实践，下手没轻没重，这也就是沈东南，换一个人，估计早就嗷嗷叫唤了。 邵明从包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沈东南，沈东南接过来，邵明的打火机凑过去，给他点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竟有种抽事儿后烟的氛围。 “明哥。”沈东南忽然哑着嗓子开口。 邵明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叫他，过了几秒才“啊”了一声。 虽然是叫哥，但是邵明总觉得他口气里充满揶揄。 “你是第一次实践吧。”沈东南的口气一点不像疑问。 “……是又怎么样？” “哎……”沈东南叹了口气。 邵明知道他为啥叹气，但是为了面子，他不能轻易怯场，于是他拿起长尺，在手心里拍了拍。 ”怎么着，你哪儿不满意？” 沈东南瞅他一眼，非常配合地妥协了，“没。” 邵明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沈东南，比如你喜欢sp多久了，你以前实践过吗，你到底是主还是被。 但是在眼下这种氛围当中，似乎聊什么都有些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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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交代文中背景了 邵明和沈东南是2004年参加中考的 那年北京刚闹完非典 特别提醒一下 那个年代手机都是诺基亚摩托罗拉 很多手机还不是彩屏的 能发彩信的就是高端手机了 所以文中上个QQ也要去网吧 因为是写实向 大家自行体会一下时代差异 PS：我是东南有光，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请多关照 |
你们商量好来碾压我智商的吗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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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他俩在房间里没有待太久，今天是周日，5点住宿生就要返校签到，为了掩人耳目，邵明先从宾馆出来，沈东南洗了个澡，过了一会儿才出来。 邵明走回学校，在舍管老师那签了到，回宿舍躺到自己床上，听着赵汉杰和刘小阳在那聊周杰伦要发的新专辑，他脑子里始终都是懵的。 快上晚自习了，沈东南才从外面回来。 赵汉杰立刻凑上去，“南哥你咋才回来，短信也不回，我还等着抄你数学作业呢。” 不知道是不是邵明的错觉，他觉得沈东南进门时先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应付赵汉杰。 “你一个理科生，天天抄我这个文科生的数学作业，你好意思？”沈东南放下东西。 “我这不是回家太忙了，没空写。”赵汉杰说。 沈东南从书包里把习题册找出来扔给他，又说了句，“以后文理数学难度不一样了，你自己上点心吧。” “知道知道。”赵汉杰连连点头。 “南哥，运动会你报名了吗？”刘小阳问。 “不知道，我们班还没说。” 沈东南走到自己床边坐下了，没坐几秒，又侧躺下来。 邵明假装看着手里的书，余光却一直在沈东南身上瞟着，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用比平日缓半拍的动作躺下，邵明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他，居然，真的，把附中老大210宿舍之光沈东南同学给揍了，而且还是脱了裤子打了一顿光屁股那种揍。 邵明想到那个画面，猛地脸红了。 邵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等他回过神来，自习铃已经打过三遍了，而赵汉杰刘小阳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沈东南。 邵明一阵尴尬，他看着沈东南坐卧不实的样子，觉得自己似乎该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好呢，邵明还在酝酿着，沈东南侧着身子脑袋枕着胳膊，抬了抬，冲向邵明，“我饿了。” 邵明愣了一下，“你没吃饭吗？” 他以为他这么晚才回来是已经吃过了。 沈东南故意叹口气，“你还真是渣主啊，只管杀不管埋，也不问问我伤怎么样。” 邵明瞪着沈东南，这人居然对挨了他一顿揍一点都不尴尬，邵明顿时觉得自己这半天的纠结简直多余。 他起身从储物柜里翻出今天他妈拿来的那些吃的，酸奶饼干和火腿肠，一起放到沈东南床边。 “凑合吃点吧。” 沈东南也不挑，勾着嘴角笑了笑，拿起一包奥利奥打开，刚往嘴里塞了一口，邵明看着他，说话了。 “你屁股还疼不疼？” 沈东南噎了一下，咳了半天，“你能不能别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跟我讨论这个。” 邵明难得看他脸上有丝慌乱，觉得新鲜得很，原来一直看上去云淡风轻的沈老大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邵明忍着笑，“不是你让我关心一下你的吗？” 沈东南没好气地喝了口酸奶，“谢了啊。” 邵明笑笑，“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我给你揉揉？” 沈东南又呛了一口，往后躲了躲，“我 靠……你敢碰我试试。” 邵明看着他像一只戒备的兔子那样，心里一阵好笑，南哥啊南哥，你也有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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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邵明还想调侃他几句，舍管老师敲门进来了，“怎么又是你们俩，还不去上晚自习？铃都打过几遍了？” 沈东南刚要开口，舍管老师抢先说：“沈东南，你别告诉我你又肚子疼，我看你吃得挺开心的，快点上自习去！还有你，邵明！还好学生呢，怎么回事，作业写完了也可以预习啊！” “马上就去。”邵明只得应付着。 等舍管老师走了，沈东南叹口气，费力地从床上撑起上身。 邵明看他行动不便的样子，皱起眉，“要不你别去了，我去跟老师编个理由。” 沈东南侧头看着他，眼睛里亮亮的，“哟？良心发现了？” 邵明想也没想，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卧 槽。”沈东南愣了一下，“你……” 邵明挑了下眉，照着他拱起的屁股又甩了一巴掌上去，一副不服还来的样子。 沈东南盯着邵明好半天，半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指了指他说：“你等着，等下回我当主的时候。” “再说吧。”邵明拍了拍手站起来，“走吧，先去上自习，用我扶你吗？” 沈东南切了一声，一翻身从床上跳下来，身手矫健，干脆利落，他自己暗暗咬了咬牙，但是脸上绝对维持着酷帅本色。 邵明吹了声口哨。 晚自习邵明特意坐在了沈东南后面，沈东南不用问都知道，邵明就是想欣赏他坐立不安的糗样。 但是沈东南是谁，岂能这样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去，愣是稳如泰山地在椅子上坐满了两节自习课，屁股都没抬一下。 邵明在他后面一边预习，一边想笑，原本压抑郁闷的心情，莫名地变好了起来，他没再去想陈艺珍说的那些话，也没再去想于波那些假惺惺的说法。 从那次翻天覆地的吵架到现在，这还是他头一次心情愉快心无旁骛地学进去，两节自习课，他连讨厌的数学和英语都给预习了。 周一上学的时候，邵明依旧是一个人早早的起床，不吃早饭直接去东区教室，而沈东南依旧端着他的粥，踩着预备铃从后门进班。 邵明在背语文课文，心无旁骛，沈东南进门，后面一排男生都习惯性地压低嗓子跟他打招呼。 “南哥来啦。” “南哥数学写了吗借抄抄啊。” 到了邵明这，头都没抬，邵明一贯比较拽，沈东南以前不觉得怎么样，此刻却有被忽视的感觉。 前两节是语文，邵明语文底子好，上课时候脑子里留一根神经听课就够了，他书本下面摊开一个空本，在上面写随笔，看上去像在记笔记一样。 邵明从小学就有写日记的习惯，不是老师和家长逼的，纯粹是打发时间，他四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大部分时间都在爷爷家住，那个年代家里没有电脑，电视节目也少得可怜，每天新闻联播的前奏一响，邵明觉得自己这一天就结束了，那段无望和枯燥的音乐几乎填满了他的整个童年。 邵明无事可做，就去书店看书，他亲爹对他的经济上一向比较大方，看到喜欢的就会买回家反复看，他看书很杂，小说，散文，甚至作文书，看得多了，作文上随便用几句，老师就会表扬他作文写得好，于是邵明就愈发爱写，像是一个良性循环。 爷爷经常跟别人夸自己孙子聪明，爱学习，喜欢看书，只有邵明自己知道，他只是太寂寞了，如果他的爸爸妈妈可以带他出去玩，他会立刻扔下书就去。 邵明一直留着自己那些日记本，最开始是短短三四行，歪七扭八，每篇结尾还要附上给自己起的笔名，并且用那时候杂志上非常流行的署名方式，要把自己的状态加上去。 比如今天下雨，那么结尾就会写：by被雨淋湿但是心情非常好的xx。 他这种消遣方式到初中时候达到了顶峰，动辄一篇“随笔”就能写满满四五页，内容已经从小时候的流水账变成了他对各种事物的思考。 邵明在本上写了那天和陈艺珍吃饭的事情，想起陈艺珍，他心中有些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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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上午后两节是数学课，邵明收起了他的日记本，这个数学老师非常喜欢抽人上去答题，每次数学课他心里都悬吊吊的，果然，讲完没多会儿，数学老师又在黑板上出了两道题，邵明侧头看了眼埋头在草纸上演算的沈东南。 “题写完了吗？借我看看？”邵明压低声音。 沈东南停下笔，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只有写数学时候能想起你还有个同桌吧。” 刚才上课间操，沈东南本来想跟他一起走，可是邵明沉浸在自己的怅然情绪里，根本没注意到沈东南今天没像往常一样跟徐思远他们一起走，而是在座位上等着。 邵明目不斜视，跟往常一样独自下楼了，沈东南这口气憋了一上午，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憋气什么，但是此人昨天才痛下杀手把他结结实实揍了一顿，不管出于纯实践的主被情还是出于长期以来建立的抄作业的革命战友情，难道不应该关心他一下吗？ 渣主无疑了。 不仅是渣主，还是个渣同桌。 数学老师已经在讲台上寻觅目标了，邵明心里着急，看着沈东南悠哉的样子，半是赌气半是故意地凑过去说：“你屁股还疼吗，同桌。” “你，大，爷。”沈东南用口型字正腔圆的骂他。 邵明没忍住嘴角勾了下，压低声音，“快点，给我看看。” 沈东南切了一声，大手一盖，遮住了草稿纸。 “揍你啊。”邵明威胁。 沈东南不可思议地侧头看了邵明一眼，这位渣主，您入戏很深啊。 数学老师这次很给面子的没点班长，而是点了沈东南上去。 “听说沈同学很聪明，一道题能想出好几种解法。”数学老师期待地看着沈东南。 全班同学期待地看着沈东南。 沈东南不负众望，展现了一个数学天才的专业素质，很给面子地在每道题下写了三种解法，然后淡定地走回了座位。 数学老师最喜欢鼓励学生，照例一阵猛夸，后排众人跟着起哄叫好，邵明也跟着大力鼓了下掌，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配合。 “不是。”沈东南看着邵明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得意什么，又不是夸你。” 邵明说：“我是你的主啊，你这么优秀，我很欣慰。” 沈东南无语了，“你是我见过最有志气的双。” “双怎么了？”邵明不自觉地开始跟他斗嘴，“对付你这个被，绰绰有余。” “我说了我不是被。”沈东南深感昨天一时冲动随了他的意实在不明智。 “噢。”邵明点了点头，“你不是被，你只是想当我的被，我更欣慰了。” “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吧明哥。”沈东南趴回桌子上继续画他的画去了。 因为有了这层隐秘的关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比如沈东南再跟邵明要历史作业抄的时候多了一分理直气壮，而一向答应得很痛快的邵明现在拒绝得也很痛快。 “自己写。”邵明躺在床上看杂书，离晚自习还有几分钟。 “我要会写我抄你的干嘛？”沈东南起身要去自己翻。 “不会你上课还不听？”邵明抬起头，看着他。 沈东南回过身看着邵明，乐了，“我 靠，你别这么严肃地瞅着我行吗，您还没过够瘾呢？” 宿舍里就他俩人，说话也不用藏着掖着。 “我说认真的。”邵明放下书，“我知道你以前习惯了，史地政都当副科，但是学了文，史地政就是主科。” 沈东南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考前再背吧。” “以前学的简单，可以突击，现在这些知识点一环扣一环的，只靠背拿不到多少分。”邵明难得有耐心。 “好好。”沈东南无奈地应着，像怕邵明再唠叨似的，“我知道了。” 邵明坐起来收拾书包，准备去上自习，临出门一指沈东南，“再说一遍，自己写，晚上我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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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沈东南愣愣地瞅着关上的门半天，突然笑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笑，就觉得邵明实在有意思，让着那小子一次，居然还给惯出毛病来了。 也就是邵明了，敢当着他的面这么嚣张地威胁他。 要不是高一报道那天的惊鸿一瞥，要不是军训时那个威风凛凛的侧踹，让他对邵明抱有些与别人不同的好感，他能容忍别人在他面前如此嘚瑟？ 他对邵明另眼相看，也有意接近过，但是这小子实在是拽，天生一副生人勿进的样，高一时候他们体育课都是几个班一起上，按兴趣分组，邵明和沈东南都在篮球组，每周有三节体育课在一起打篮球，邵明跟沈东南说过的话居然都不超过五句。 不光对他这样，沈东南也没见邵明对别人热情过，只有一个10班的叫陆航的人看着跟他很熟，每次体育课他俩总是站在一起，后来沈东南听人说陆航初中和邵明是一个学校的。 沈东南没想到高二他们能分到一个班，而且还是同桌，更神奇的是他们居然又分到了一个宿舍。 沈东南挺高兴，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自从他初中时发现自己对男生的兴趣比女生更多之后，还是第一次把这种兴趣聚焦到某个人身上，他欣喜，却也慎重。 晚自习快下课的时候，邵明还真的来检查沈东南的作业了，已经有不少人收拾东西提前回去洗漱了，自习室里不像之前那样安静，不用再担心说话吵到别人。 邵明坐在沈东南旁边，打开他的作业一题一题地看起来，沈东南叼着笔，用手撑着脑袋侧着头看着邵明。 初中时候沈东南也和别人组过学习小组，都是老师指定的那些学习很好的女生，盯着他背语文，背政治，沈东南总是听不了几句就走神，要是女孩子嗔怪几句，沈东南立刻就会不耐烦，可是邵明给他指着这个错那个错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感到丝毫不耐，反而觉得邵明专注的侧脸很好看，微皱的眉让他少了几分平日的桀骜。 邵明说完之后，抬起头，发现沈东南的目光毫不遮掩的望着他。 “看我干什么？”邵明皱了皱眉，以为他没听懂。 “你喜欢sp多久了？”沈东南突然问道。 “靠。”邵明骂了一句，“老子给你讲题，你想什么呢。” “都听懂了，明天早上我到学校再改。”沈东南把习题册拿过来合上，“回答我问题。” 邵明斜了他一眼，“我干嘛要回答你这种问题。” “你不是我的主吗?”沈东南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主被之间聊聊这个很正常吧。” 邵明看着沈东南，沈东南一脸真诚。 邵明叹口气，反正都实践过了，也没什么可矜持的了。 “我也不知道具体多久……就小时候看电视剧，或者动画片，就对那种情节比较感兴趣，后来学会上网之后，好奇就搜了一下，然后就发现原来喜欢这个的人还挺多的，没事就看看博客论坛什么的。” 邵明喜欢sp的心路历程没有什么特别，找到这个圈子的途径也和大部分人一样。 “你呢？”邵明问沈东南。 “我啊”，沈东南伸了个懒腰，“可能是因为从小我爸就总打我吧，我也不知道。” 他口气很平静，邵明却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想起来以前看过的喜欢sp的心理成因分析，有邵明这样从没挨过打的，也有沈东南这样从小经常挨揍的，不管哪一种，家庭的影响都是深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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