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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生死之间 (虐 古风 主仆 兄弟)[第1页]

作者:123yaozhao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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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令本文乃楼主心血来潮之作,不定期更,不保证不坑,望周知。
第一章 惊变
公元1724年(雍正四年)初春 乍暖还寒
弘历:“儿臣向母妃请安”
熹妃:“起来吧,儿子,这眼睛怎么还红着呢,昨晚没有睡好么……”
弘历:昨天晚上和弘相下棋,他轻轻松松就赢了我三盘,还有一个残局我不会解,昨晚做梦还在下呢。”
熹妃:“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在意输赢,一时的输赢,不代表一世的输赢。何况就几盘棋而已。
弘历:“儿臣记住了,儿子在意的不是胜负,而是儿子不会那么妙的棋。”
熹妃:“下棋再好也就是个游戏之术,你应该在读书骑射上再下些功夫,你祖父器重你大家都是知道的。”
弘历:是,儿臣记住了。
熹妃:“还有,去年胤瑭已经被你皇阿玛定成了“塞思黑”,肖了宗籍,被送去领兵是惩罚,今年没过年就听说皇上已经要惩办他,当初把皇上把弘熹和弘相留在京里和你们一起读书就是做人质的。你不要和他们走的太近。”
弘历:“可是母亲,前几日你不还跟儿子说,弘相聪慧敏捷,让儿子多跟他学习么。夫子也常夸弘相背书是皇子中最好的。”
熹妃:“儿子,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总之你听母妃,按照母妃说的话做就没错了。”
弘历:“是,儿臣谨遵母后教导。”
这时,爱新觉罗弘历 13岁。胤瑭三子弘相也是13岁,五子弘鼎10岁。
上书房
此时正在上书房的皇子都在忙着抄写汉字……
弘历:“弘相哥哥,你还有多少没抄完……”
弘相:“还有30遍吧……”
弘历:“那你快点,昨天你赢我的那盘棋………”
弘相:“对不起……昨天我不是……你为这个不高兴了么?。”
弘历:“不是,弘相哥哥,我你还不知道么,那里会因为这些琐事不高兴,只是昨天那局残局,我还没有想明白,我是想,一会儿抄写完汉字你有空给我讲讲棋……”
弘相:“好。夫子还安排了背诵的课文,明天早上夫子还要考的。”
弘历“哥哥聪明,夫子都夸你背课文总是最好的,稍晚一点背也行的”
弘相微微的点了点头 继续写字
此时雍正帝的随侍太监,也是太监总管秦顺带着几个侍卫出现在了上书房
秦顺:“把弘相给我带走”
几个侍卫冲到了弘相的身边拉过弘相,带到了秦顺的身边。被押着跪了下来。
此时上书房已经一片混乱,不少皇子被眼前的情景都吓得不轻……
弘相一下子就吓哭了,:“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放开我”
秦顺:“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嘴给堵上。
弘历站了起来:“秦顺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秦顺:“皇上已经下旨,他父亲胤瑭纵容下人,骚扰民间因罪被削去宗籍,贬称塞思黑,和其长子晸、福晋董鄂氏均已被囚入承德,其余留京家眷全部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无诏终身不得回京。”
弘相一听身子就软了,呆跪在地上,双眼默默流泪……
秦顺:“带走……”
弘相被带走,所有的皇子都堵在了门口,看着侍卫架着弘相出了上书房的院子……
很快,弘相就被交给了宫外的侍卫时,脖颈处也被戴上了枷锁,此时已经有几辆囚车里都装满了胤瑭的家眷,所有人都被带上了枷锁,弘相在这里看到了额娘,姐姐,妹妹、弟弟弘鼎、弘喜、都锡钦…
弘相:“额娘……额娘……他们说爹和大哥已经被囚了……”
弘相的母亲:“我知道孩子,别哭了孩子,别哭了。”
而此时已经有两个死尸也被抬到了囚车上……
这时囚车上的人已经被震惊了……
死尸是弘相的姐姐的母亲周氏和她的随身侍仆……
弘相:“这是怎么了”
弘相的母亲佟氏“这是……?”
管家:“他们一听说要别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顿时就寻了短见……”
此时弘相母亲佟氏的脸已经白了,所有人都流着泪哭哭啼啼的
弘相看到他额娘的手已经在颤抖了:“额娘”
正在此时囚车外面仆役拿着鞭子敲打着囚车,大吼着:“想活命的就闭嘴,再让我听见你们谁嚎出一声,谁的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车上的人终于止住了哭声,默默的坐在囚车上……囚车开始缓慢前行……到了京郊的乱坟岗处,几个拿着鞭子带着刀的官差,从囚车上把两具尸体抬了下来……
囚车上所有的人看着尸体被扔到山头,被点燃的火把烧掉的全过程,周氏的女儿大哭不止,差役拿着鞭子就把她拽了下来一顿痛打,打的她衣服都有些破落不堪之后加了绳索被绑在了囚车之上,而其他更多人是在默默的流着眼泪,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火烧灭了之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有人命令囚车继续前进时,囚车开始继续往北行进。
在弘相的印象里,宁古塔的恐怖还是自己偷偷溜出去从评书先生的演绎里听到的。直到亲身坐在囚车里,才感受到了北行之路的凶险和艰难,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当然也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坐在囚车里带着沉重的木枷颠簸流离就已经很痛苦了,更不要说囚车刚离京城不久久赶上了连日暴雨……每日都是浑身湿透。因为在被押解之前,家产早已被罚没,他们甚至连随身的衣物都带不出来,穿着湿衣服,到了晚上,都被冻的瑟瑟发抖,很多人都生了病。因为没有办法医治,很多在王府里养尊处优的女眷,经过一晚的冷风冷雨,到第二天一早囚车再行进时已经时死去过了。仅仅出京不过十天里,就有四五位族内亲人死在了囚车里。每个人死去后,都会被扒掉衣物,扔到火里烧掉。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在痛哭流涕,而到五天后,他们纷纷去囚解差的人,把死人的衣物拔下来,穿到自己身上御寒。可是仅仅这样还是不能让人免除疾病的侵袭,弘相的额涅和二哥弘暲而已经因为受凉发高烧奄奄一息了。了解到这种情况,尽管现在有些自顾不暇,但弘相还是有些着急。
坐在囚车里紧锁眉头,他实在不想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死在这囚车里。而且更不用提车里还有比自己小的两个弟弟,弘相想着自己被押解离京时,身上还佩戴着玉佩,手上也还带着扳指……弘相动起了心思,想求差役给他们买些药,买些御寒的衣物,买些粮食,让大家顺利到达宁古塔。
趁着中途停车解手的时间 ,弘相跟差役说:“差役大叔,我这还有块玉佩和扳指,您看您拿去和兄弟们去打点酒喝……也顺便给我额涅和哥哥买点药,买两块姜,熬点姜汤,弄些衣物,让大家御寒”
差役是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了看弘相“孩子,我看你人还不错,到了这个时候,还知道孝敬母亲爱护兄长,我就跟你交个实底吧。这东西啊,你还是留着吧,这才哪到哪啊,等囚车到了盛京,后面的路都要靠徒行的,现在看你们都病病歪歪的,到那时候也一定熬不过去,你这东西给了我,人也是救不回来的。”
弘相:“那大叔,为什么我们不能一直做囚车去宁古塔呢?”
差役:“哎,咱们大清流放就没有做囚车的先例,都是徒行的,你们这能做囚车,还是有人拿了银子给了我们总管这才允许的,你们已经很幸运了……”、
弘相:“可是……”
差役:“孩子,现在有一天的日子,你就过一天吧,这一路上死个几十口的,都不是新鲜事了。顾好自己吧。”
弘相本来还想争取一下,看着差役但此时领头的差役已经拿鞭子开始赶人回囚车了,弘相知道如果这次求人机会不成,就一定没有办法旧母亲和哥哥了,跟在差役后面看到附近有条小河就拼命的往河边跑……
差役看到弘相跑了……便立刻喊叫骑马跟队伍的领头者和其他同仁,在他们的拼命追弘相的时候,看到弘相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在河水里浸泡的外袍,外袍已经被他撕碎……,此时几个差役都来拉弘相,而弘相拼着命躲过差役把浸透的外袍分别扔到了母亲和哥哥的囚车里大喊着“快,用这个给过他们降温……”
而此时几个差役都一起过来把弘相狠狠的摁在了地上。领头的差役:“你还敢跑”!
“我没想跑”,我只是想弄点凉水,给他们降温,他们都发高烧要病死了……弘相极力辩解着
领头的差役狠狠扇了弘相两个耳光:“啪,啪”向他的脸上吐了口水……
塞思黑的儿子,果然就是比赛思黑还塞思黑,敢给我扎刺的,我就让他不得好死,来啊,给我给他扒光了,四肢绑囚车上……
众差役:“是”
众人把弘相的手腕和脚腕绑在了囚车上……
领头的差役“给我拿鞭子抽…往死里抽…”
众差役“是”
差役的鞭子开始雨点般的砸在弘相的屁股和后背上,啪,啪,啪,啪,啪,鞭声响彻了整个的囚车车队……听的人是胆颤心惊,所有在囚车里的流放者,都看着弘相被打,差役下来的每一鞭都会让弘相的屁股和后背皮开肉绽……啪,啪,啪,啪,啪……啪,弘相虽然不是嫡子,但是因为母亲佟佳氏是镶黄旗,自己又好学,勤奋,在王府里也从来没受过委屈,更别提挨打。而这次被绑在囚车上,被鞭打,是弘相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每一鞭下来都让他疼的直叫…哭喊…求饶……:“求求你们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想跑的,我就是想救救额涅,救救哥哥”可是不管他怎么哭喊,鞭子都没停下来,也没有减轻一点点,弘相只觉得鞭鞭入骨……痛彻心扉。
仅仅三十多鞭,从未挨过打的弘相就被打晕过去了。
一个差役跑去报告领头的管带“报告管带,他不禁打,晕过去了”。
管带也是怒了“这还用报告么,用水泼醒”。
几个差役去打了一桶水,向弘相的身子泼了过去……弘相颤抖着醒了过来。疼的更是浑身都在发抖。
管带骑着马走了过来,看了一下弘相伤势,此时他的屁股已经皮开肉绽了,后背也有几道血痕……
管带“天色不早了,不能因为这个赛思黑的儿子耽误了路程,走。到了驿站接着打,你们其他人也给我听好了,谁要再敢犯,直接凌迟,开拔”。
就这样囚车队伍又开始了行进……直到驿站弘相依然被绑在囚车上。把囚车都拉到了驿站的院子里,管带们都去吃饭了,赤身裸体的被绑到囚车上的弘相成了驿站一景,好多在驿站的客商都来看热闹。
而吃完饭了管带,确实又命令两名差役,开始对弘相进行第二轮的鞭打。而在场的人,没有人劝阻,都在看热闹,他们想看孩子如何被打死……
而这次被打弘相连哭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除了鞭子声,只能听到他低声的哼哼……
而因为生病几乎时断时续有昏迷迹象的弘相的额涅知道弘相被打,挣扎跪起来,声嘶力竭哭喊着像管带求饶……
而弘相听见这些,心理更是难过……感觉比身体上受刑挨打更难过……
弘相又要被打晕了。
这时有一队人牵着马过来了,其中一个领头的穿着将军的服饰……英武威猛……下了马,自然有人牵过了马……
他看着这样的情形,就直接问“朱管带,这个犯人犯了什么错,需要在这里被教训。”
管带一看将军一下子就给跪了下来,行磕头礼:“下官不知副都统萨尔素将军大人在此,惊扰了将军,请将军恕罪……这个犯人是赛思黑的三儿子弘相,他今天未经允许就跑到河边……”
萨尔素副都统:“他跑到河边干什么了。”
管带:“他跑到河边……浸湿衣服给她生病的额涅和哥哥。”
萨尔素副都统:“未经许可擅自行动的犯人是该教训,可是他拼着命去孝敬父母和兄弟也合服人伦,你们因为这点事把人打死了,到了六祖城,你们拿什么向巴海将军交代,虽然你们是京里来的,不受将军府的管辖,但是你们差务出了岔子,这消息很快就会到巴海将军那里,你们也知道将军眼里是不揉沙子的……”
差役管带连忙磕头“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是下官失职,请将军放心,这个犯人下官一定会把他活着带到宁古塔受罚。”
萨尔素:“犯人被判了流放,就是皇上有好生之德,免了死刑,人若死在你手里,皇上的仁德岂不是被坏了么,尽职尽责就是尽忠尽孝。”
差役管带:“是,下官谨记副都统将军教诲,一定把他们尽数带到六祖城,但您也知道这一路上……死个个把的总是难免……所以还请副都统大人向将军多多美言。”
萨尔素:“好说。”
萨尔素说完就带着下属走了,管带也命令把弘相从从绑着的囚车上放了下来,四肢绑上了锁链扔进了囚车里……
弘相的母亲一把就拉住的弘相哭:“都是额捏不好,额捏不好,额捏不但没有保护好你,还连累你……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可怎么办啊……太没用了,连你都不保护不了……”弘相母亲佟氏又开始了咳嗽……她昏昏沉沉的抱着弘相……
弘相:“不,母亲,您别说了,都是孩儿不好,儿子生为人子,理应孝敬母亲,如今父亲不在,儿子更要担起照顾您和兄弟的责任,可是……弘相……如今什么都做不了……”
佟氏:“孩儿疼么?”
弘相:“不疼,母亲”
佟氏:“被打成这样怎么会不疼呢,你这辈子那里受过这等苦呢,孩子,疼,你就拉着我,哎,你额娘虽不是福晋,但也是奉旨嫁到了嫁到了皇家,我佟氏一族一直也是名门贵胄,我一生刚强,不为争宠,只为看着你能平安长大,一生顺遂……可如今……孩子,我这身体怕是熬不到你到宁古塔了,你千万不要为母亲悲伤,母亲就算如此死掉了,也没什么,能早早去见到额娘的母亲,父亲,也能早日去侍奉你奶奶,这都没什么,但是你……我的儿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出了紫禁城也好啊,可以见识天大地大,孩子,一定要活下去,只有你活下去了,才不负是你爹和我的儿子,虽然你不是嫡子,但你也一直是你爹和大家都喜欢的孩子,孩子,无论怎样,你都要努力的活下来,像那海东青的翱翔,额娘不管在那里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弘相一听这些哭着跪在母亲身边:“额捏不要这样说,母亲的病一定会好的, 一定的会好的……”
弘相:“救命啊,救命啊,来救救我的母亲,他是天下最好的额娘啊,求求你们,救救她啊,救救她啊”
佟氏:“别喊了弘相,你今天已经惹恼了他们了,他们不会放过你i的,儿子别喊了,为了母亲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啊,不要得罪他们啊,他们有的是办法折磨你的
弘相:“儿子为了母亲什么都不怕,儿子不能离开母亲””
而这时,驿站的人尊了萨尔素的命令送来了两碗姜汤,佟氏服了下,当晚还是挺了过来。而第二天一早,囚车车队刚刚离开了驿站,差役就把弘相从囚车里拽了出来,用绳子把弘相拖在了囚车后面,用鞭子狠狠的抽打了几鞭子,又绑着他跟着囚车后面,整个十多辆囚车车队,只有弘相一个人跟在囚车后面走,稍微走的慢了,就挨鞭子……
弘相母亲佟氏:弘相,弘相……”
弘相一边走,一边喊着:“母亲,不要担心儿子,儿子没事,没事,没事” 看着弘相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越来越狼狈,弘相母亲越来越悲愤,她一次次的求差役放过儿子,可那些差役却无动于衷……弘相的母亲终于在悲愤之下,一头撞死在了囚车里……
弘相知道这个消息后,握着母亲的手一遍遍的撕心裂肺的喊着额娘,额娘,感受着母亲的身体一点点的变冷……他的悲伤也越来越深,也许是流泪流的太多了,看着自己额娘身体被烧掉的时候,弘相居然流不出几滴眼泪来,只是一只盯着那火……等再次跟着上路时,弘相已经变的很沉默了,哪怕再被拴在囚车后面走着,挨着打,哪怕疼的都难以忍受,可他依然没有坑过一声……大家眼看着一个乖顺可爱的小孩子没几天就变成了一幅冷冰冰的面孔和一副遍体鳞伤,骨瘦如柴的身体……差役怕他也出意外,就派人一直看着他,逼着他吃饭,喝水,就这样,50天之后,在千辛万苦之下,弘相跟着其他流放的犯人来到了宁古塔,而此时到的人数,也只有来的人数的三分之一,更多的人都在这趟恐怖旅程中烟消云散了。
第二章 难活
五月骄阳,青草正旺,正是宁古塔一年里最好的时光,(本文发生的时间在清康乾年间,这里指的宁古塔是指的坐落在今天黑龙江省宁安市的宁古塔新城,这里还是满族远祖靺鞨在唐朝时创立的渤海国里的五京之一上京龙泉城,而宁古塔老城也离此不远,还今天黑龙江省的海林),在宁古塔将军府里,正在这里巡视的吉林将将军哈达和宁古塔将军副都统常德将军正在议事,此时有人来报:“塞思黑家眷遵旨到宁古塔流放的人已经进城了。”
常德:“知道了,”
常德:“将军,您看着如何处置。”
哈达:“圣上既然判了严惩,宁古塔方面自然要奉命行事。严加惩戒,以示天威。”
常德:“是,只是这样,下去,没几个人能看到玫瑰花开了。”
哈达:“那让他们过的舒舒服服你觉得合适么?”
常德:“是”
哈达:“走吧,圣上的亲裁,咱们得去看一眼。”
常德:“备马”
而此时已经进城的犯人已经被安排分几排带着枷拷跪在地上。
负责登记录入的官兵跟着差役一起核对犯人姓名,年龄等情况,做着登记。犯人们从盛京徒刑走到这里,已经是疲乏之极,声音微弱,加上恐惧,有时应答的不及时,就会挨打。而在场的除了有差役,宁古塔当地专管流人的官兵,差役,还有宁古塔的皮甲人和当地的居民。
这些犯人成年男人一排,成年女人一排,未成年的女孩一排,男孩一排,而在未成年的男孩里,只有弘相一个人,上身赤裸,骨瘦如柴的跪都要跪不住了,几乎要倒在地上。
差役往他的背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弘相的后背又多了一条新鲜的血痕:“跪好了,叫什么名字”
弘相昏天黑地的几乎已经要晕过去,但是被突如其来的疼痛被激的精神了一下赶紧跪好了“弘相”
差役:“多大了?”
弘相:“13”
此时又来了两队军人,他们中间,就有骑着马的哈达将军和常德将军。
差役首领上前给两位将军叩头:“下官见过哈达将军常德副都统,犯人已经登记完了,男犯42人,其中5个未成年,其中三个未满六岁。女犯31人,15人尚未成年。有7个未满六岁”
常德:“好,”
常德走到前面:“欢迎诸位来到宁古塔,这里是诸位的祖庭,来到这里受罚,是皇上宽宥。站在我旁边的,是尊敬的哈达将军,是吉林府将军。而我是这的副都统,叫常德,这里的规矩不多,只有一条,就是要服从,服从我们对你们的一切安排。而违反规矩的教训也只有一条,那就是死。
常德:“多隆,你安排吧,还按老规矩来”
多隆:“是,将军。”
这里除了跪着的犯人不知道常德嘴里的老规矩外,其他人都知道,所谓的老规矩,成年男犯要在这挨上一百杀威棒,活下来的,要编入男丁重劳役队,而成年女犯,打五十杀威棒,相貌姣好的留在将军府为奴侍候或者送给各级长官,另外有一部分成为营妓要随军伺候旗丁,其余的被配给披甲人为奴,未满六岁的男孩女孩,都由将军府安排的奶娘抚养到六岁,在此期间和家人不得相见,六岁后,无论男犯女犯都可留在将军府里为奴,直到十五岁成年。到成年之后男犯加入重劳役队,而女犯成年后,一样面容姣好的,留在将军府或者送给士官为奴,其余给的披甲人为奴。
而多隆话音刚落,所有人就看到了弘相已经晕倒在了地上。差役拿鞭子打了几下人都没有醒。
多隆:“泼水”
又来人,泼了两次水,人还是没有反应。
常德“这是怎么回事”
多隆 :“应该是体力不支,心受不住了。主子要救么?”
常德:“这是谁?”
差役:“弘相”
哈达:“弘相……老九家的老三,出了名的有才。”
常德:“救”
多隆:“是”
多隆上前摸了摸弘相的脉 心里暗道:“该死的。”马上在弘相胸口狠狠的锤了几拳……
弘相咳嗽了一声……
多隆又摸了摸脉,点了点头。
多隆:“主子,缓过气来了。”
哈达:“你的人把人救回来了,我看你就把他留着吧,以后有机会也让我见识见识他是不是真有他们说的灵光。”
常德:“行,就听大哥的。属下会让他成为一个好奴才的。不过得先改个名字。”
哈达:“叫哈梵吧,人是你救了,也算安泰了。”
常德:“是,就听大哥的,多隆,这个弘相,先交给你了,等他如常了,懂规矩了,就送给大哥身边伺候。”
多隆:“是”
哈达:“你倒是会来事。走吧,你不是都给我准备好鱼宴了么”
常德:“是的,早备好了,走吧”
说明一下,到本文剧情这边吉林将军府将军已经是哈达了,而常德是前文出现过的萨尔布副都统的儿子,世袭的副都统位置,以后你们会发现有很多熟悉的名字出现的
弘相被带回多隆府七天后
多隆回到府里,忧心忡忡,想着今天和常德将军的对话,就马上让下人准备了鸩酒。
常德:“对了,多隆,听说那个送到你府上的那个弘相还一直昏迷着没醒。”
多隆:“是的,主子,那天被送到家里后就一直高烧昏迷,今天已经第五天了。已经找大夫诊治过,说是外伤感染,加上心情悲痛。奴才已经让夏大夫看过了,已经服了药,应该能缓过来吧。”
常德:“今天接到密报,说囚在避暑山庄的九爷受到了苛待,命已危以,看来他们家来这批家眷,活也只能勉强活着……活不了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多隆:“是……我马上安排。”
常德:“别急,哈达将军说,那个弘相在京里的皇子中是有些才气和影响的,他若贸然死了,也不大合适,再说当年九爷在军的时候对咱们这里多有扶持,再一点也是因为惜才………”
多隆:“那正好趁他未醒过来,我直接把他处理了。”
常德:“听天由命吧,他要是醒过来,能活下来,你就对他严加管束,他不能活的比披甲人的奴隶活的好,要醒不过来,那正好,少了麻烦了。”
多隆:“是。多隆一定办好。”
多隆带着下人拿着鸩酒,往客房这边走……
多隆正走着,就看到儿子哈林向自己跑了过来。
哈林跑到了多隆的书房:“阿玛 阿玛。 ”
多隆:“哈林 ,跑什么,什么事,这么慌张”
哈林:“阿玛,他醒了……醒了……您不是吩咐儿子和额娘一直盯着的,您带回来的那个人,说他醒了让马上报告给您。”
多隆:“哦,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弘相睁开了眼睛:“这看了看周遭,发现自己躺在了精致的木床上,盖着被子,眼前围着好几个年龄不一的男女……”
弘相:“这是哪里啊……”
更正,事情是发生在弘相被带到府里五天后
“这里是宁古塔指挥使多隆将军的府邸,这是和福晋,这几天他和少爷一直守在你这的,你可算是醒了。”
“啊……这几天……福晋”弘相整个人是懵着的这五天里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只是记得自己的胃里经常被灌进去各种苦药,这些药在胃里反复翻滚,头疼的厉害,睁不开眼睛……可是此时听到这些话,根据弘相从小的教养,他也知道应该起身见礼,强撑着身体立刻下床下跪:“罪奴弘相谢福晋救命之恩。”
和福晋拉住了弘相:“快别动,躺下,孩子,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你知道么?”
弘相摇了摇头。
和福晋:“饿了吧,香菱 去吩咐厨房给他熬点粥过来。”
弘相:“请问福晋,罪奴被流放宁古塔,为何在贵府中“
从外面走近来的多隆朗声说话:“因为你被将军赏给了我。”
弘相看到多隆走了过来……
多隆:“既然醒了,就起来跪下听令。”多隆说着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弘相:“是”
多隆的气势让弘相不敢不从,立刻从床上趴下来,跪到了多隆的面前。
弘相:“罪奴弘相听候吩咐”
多隆:“还行,脑子没烧糊涂,把你们流放到宁古塔是皇上恩典,把你放到我府里是哈达将军和常德将军的恩典,你晓得么?”
弘相::罪奴谢皇上隆恩,谢哈达将军 常德将军恩典,
多隆:但你给我记住了,别以为没有给你配给皮甲人为奴,你就好过了,你们塞思黑家罪孽深重,惹怒了皇上,不得轻恕,让你活着就要为你父,为你族赎罪,你知道么?
弘相:“罪奴知道。
多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多隆府上最低等的贱奴,”对了,你就是我多隆府上最低等的在你晕倒的时候,哈达将军还给你赐了新名,从今天起,你就叫哈梵……记住了么?”
弘相:“哈梵记住了。”
多隆:“以后只有奴隶哈梵,没有贝勒弘相了。你给我把你那套贝子贝勒的习气给我去去,你们这帮流人来的那天将军说了句话,你晕倒了没听到,我再重复一遍,既然来到了宁古塔,你只有一个条要服从,做不到服从的,那就是一个字:“死”,你明白么?
哈梵:“哈梵明白,
多隆:”按规矩,流人到了宁古塔都是要先打100杀威棒的,你未成年,也要打50,鉴于你有病在身,这个刑,5日后再行吧,
哈梵;‘是 ,谢老爷宽宥,哈梵会铭记老爷救命大恩。”
多隆:来人,吩咐张管家,给他带到后院杂处,从明天起换洗恭桶,扫院子这些活都给他了,要是敢出一点错,就给我按规矩往死里打。
此时过来了两个下人要把哈梵带出去,
哈梵:“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多隆看着哈梵艰难的起身……往出走,刚出了房间,多隆站了起来,就看到窗外的哈梵就大步跑过去要去撞墙……
多隆:“快,给我把他拦住……”,两个下人跑得快,没两步就追上了哈梵,死死的把哈梵摁在了地上……
多隆也走了出来,看着两个下人把哈梵死死的摁着跪在地上,”
多隆:“呵呵,你行啊,哈梵,将军说这个名字是易经的“泰卦”果然让高烧不退的你转危为安,人活过来了,活过来了,立刻就要去死……谁给你了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的府上如此放肆。
哈梵不说话
多隆:“怎么不说话了,有胆子撞墙了,没胆子回话么?”
哈梵还是不说话
多隆::来人,“给我掌嘴”
跟在多隆身边的一个下人,走到了哈梵面前,左右开弓,狠狠的扇着哈梵耳光,打的非常狠,每一下都能让他的脸红肿一层,
在场的人看着心境头跳……啪,啪,啪,啪,啪,啪,啪,整个院子里只能听见扇耳光的声音,而多隆进了房间,坐了下来,香菱给多隆将军端上了茶,他很少见到多隆将军在家里发脾气……
大概打了三十几下,多隆:“把找死的崽子给我带进来,”

哈梵被带上来时,不仅嘴角已经被打出了血,脸已经被打的红肿不堪,
多隆:“现在说吧,为什么要去寻死”
哈梵:“哈梵父被囚,母以死,一生为奴为囚也不是哈梵所愿,所以哈梵想死,您说过不服从也会死,所以请将军赐死。
多隆:“嗯,我是宁古塔指挥使,是这里的佐领,你明白什么意思吧,别说是杀你一个,就是杀你们来这里的全族,对我来说都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非常简单,不费吹灰之力,你很好,不怕死,我就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和你一样不怕死,来人,把他们家那个几个没过六岁的崽子带出来,砍了。”
哈梵一听就怕了,立刻开始不间断的磕头:“求求您,求求老爷,不要,那样,不要,哈梵知错了,请您责罚哈梵,怎么责罚都行,别伤害他们,他们还是小孩子,他们没有娘亲在身边已经够苦的了,请您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多隆:“呵呵呵,刚才想一头撞死的时候,你想过这些么……你眼里有过别人么,哦,你额娘,你阿妈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为了救你,我的福晋儿子天天轮流守着你,大夫天天把好药灌给你,你九死一生醒过来了,就给我来这个……你眼里有别人么?”
哈梵:“都是哈梵考虑不周,哈梵冲动了,哈梵错了,哈梵错了……求求老爷,请您饶了那些孩子们吧”
很快几个孩子就被带到了院子里……
来的下人报告:“指挥使,五个不满六岁的罪奴已经带到。”院子里已经有了一片哭爹喊娘的孩童的哭声……
多隆:“他们来了,你想死,我就让他们陪你一起死。”
哈梵拼命的叩头:“老爷,哈梵不想死,哈梵不想死了,求求您了老爷,哈梵可以承受您的一切惩罚,哈梵罪无可恕,求求您把所有的惩罚都加给哈梵一个人饶了这些孩子的性命吧,”
多隆:“你一个最低贱的贱奴有资格替别人求饶么?”
哈梵哭喊着给多隆磕头求饶,,哭的撕心裂肺的,简直要喘不上气,哈梵知错了,哈梵是贱奴,哈梵资格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哈梵辜负了将军福晋,贝勒的救命之恩,哈梵不懂事,哈梵罪该万死,求将军把最残酷的酷刑都用在哈梵身上,饶了这些孩子,他们现在不止是属于塞思黑家族,也属于宁古塔啊……
多隆:“哈梵,你想去撞墙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刚才嘱咐你的,你一个字都没给我听进去,看来我的话,对你没有作用了,文的不行,就只能来武的了,哈梵你想的没错,人死了很容易,活着却很难,你既然这么怕活着,那我就让你尝尝活着的难,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那是什么滋味,你自己体会去,都是你自己作的,…若是你再敢寻死腻活的,自己作践自己,就不是他们几个陪你一起死的事了,你知道,我有权力,让更多的人,陪你一起死,”
哈梵:“是,老爷,哈梵谨记教训,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寻死了。”
多隆:“给他们每个孩子背上划一刀,放点血……让他看看……”’
多隆的侍卫,真的拿着刀走过去,要去划孩子们的后背……
哈梵:“不要,老爷,哈梵记住了,哈梵真的不敢再犯了,您罚哈梵吧……”
几个孩子的衣服到底被刀划破了……
多隆:“把带他们下去让大夫去看伤去止血 ……”
哈梵跪在那里抱头痛哭……
多隆:“这个给我带到杂处严加看管,他要是再敢胡来,我可真要大开杀戒了。”

众人回复。
多隆:“就这样,散了吧”
当夜,福晋和多隆躺在床上
和福晋:“这好不容易人醒了,被你这么一吓唬,人又得吓得半死。”
多隆:“老九都性命不保了,他又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这撒野……刚才就该一刀砍了……“
和福晋:“也是,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老爷你说他是不是发烧脑子烧糊涂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呢,咱这宁古塔都收了两三辈子的流人了,也没听说那个没成年的孩子就敢寻死的啊,还敢在你面前搞这个……你都不知道刚才那场面,我真是有点害怕了,心惊肉跳的……你说他要是这么撞死在这院子里……”
多隆:“行了,你又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怎么了,这才看了几天,就心疼了……”
和福晋:“也没有了,臣妾只是想到他这几天没吃东西了,这今天又这么折腾,怕是又命不久矣了……”
多隆“夫人多虑了,我都说了让他生不如死了,你就放心吧,没有我的话,他就死不了。”
多隆喊了一声:“香菱”
隔壁躺着的香菱 立刻就喊了声,香菱在。香菱速度穿上了鞋子,跑到了老爷福晋房间的门口,:“”老爷什么有什么吩咐。”
多隆“吩咐下去,让大夫心里有点数,哈梵若是死了,他跟着陪葬,另外三天后赏哈梵他五十杀威棒,每隔七天赏三十鞭子。”
香菱:“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多隆:“去吧””
香菱:“是”
多隆“:夫人,这回安心了吧,睡吧。”
而哈梵此时被带到了多隆府柴房附近的杂处,之所以被称作杂处,是因为这里住着的都是府里的奴隶,他们中朝鲜人、被称为南人的汉人,还有当地的披甲人、流人等。尽管被叫杂处,但也分三六九等,有万字房、地窝子和窝棚三种,最低贱的奴隶只能住在用木材芦苇草席搭建的窝棚里,而哈梵被送到的窝棚里,窝棚里是黑的,没有一点亮光,窝棚门被打开后,一个瘦高的男人立刻站了起来,管家都没进窝棚的门,只是吩咐窝棚里的男人要仔细的看着哈梵,防止他自残自伤,那个男人笑嘻嘻的点点头,就算应了。窝棚的门被关上了,,哈梵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瘦高的男人也不看哈梵,只是躺在了稻草堆里闭上了眼睛,哈梵也只好不说话了,他也蜷在了一边
很快,又有人开门,拿了一盏油灯过来了,又给哈梵送了碗窝头和水……哈梵没吃过窝头……也不吃下,脑子里都是刚才在院子里的一幕幕……哈梵只是喝了点凉水,很快又有大夫来了,给哈梵诊脉,喂药,折腾了一阵子,看着哈梵把药都喝了他才走的。
喝了药的哈梵极为不舒服,但看着跟自己同屋的男人躺着安稳,哈梵也就不敢动了。这里连床被子都没有,哈梵蜷缩在草堆里,慢慢的也睡着了,大约五更的时候,那个瘦高的男人就起来了。他的身上拿着只有一个小的褂,一条长裤。他起来后,踹了一脚哈梵,哈梵被惊醒。瘦高的男人:“该出去干活了。”
哈梵:“哦”
哈梵揉揉眼睛……跟着瘦高的男人出了窝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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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6:3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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