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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同人】不负己心(花千骨笙箫默同人)[第1页]

作者:天玄阳寂寞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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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喜欢笙箫默的,可惜没有人写,只能自己上了

1.三尊会审
提起长留三尊之一的儒尊,脑中涌现的都是类似于生性慵懒,潇洒不羁之类的形容词,就连收徒弟也仅仅是为了好玩的儒尊,与严厉刻板的世尊摩严和高冷的尊上白子画,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在长留上下很是受欢迎。
长留销魂殿中,笙箫默半倚在卧榻上,虽是慵懒却又不减优雅,浏览着关于自己的各种八卦描述,唇角微勾,一根银色长箫在白皙修长的指尖旋转飞舞着。
“师父,千骨都要三尊会审了,你怎么还在这看八卦呢!”火夕火烧火燎地闯进来,看着自家师父的模样简直心塞。
“怎么,要开始了?”笙箫默将话本放一旁,笑意盈盈地抬起头来看向火夕,银箫在指尖跳跃了几圈形成一圈炫目的银环,明知故问。
“对啊,千骨今天就要三尊会审这么大的事情,师父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师父你把你的笑收一下,看上去好欠揍啊!”
“欸,说话好歹尊敬点啊,有什么好着急的,我这不就知道了,”笙箫默依旧不慌不忙的,笑容不减,捏了捏火夕的脸,从他身旁走过,“放心吧,为师这就去。”
笙箫默离开销魂殿,却没有去长留大殿,而是先去了绝情殿,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刚落到绝情殿上便与白子画打了个照面。
笙箫默走到白子画的面前,微微敛下肆意的笑容,只是保持着一个浅浅的弧度,问道:“二师兄,早安,你想要如何处置千骨?偷习禁术,偷盗神器,放妖神,想来二师兄也不是不知道,她所犯的罪,魂飞魄散也不为过。”
白子画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笙箫默,掠过笙箫默,朝长留大殿而去,只留下一句话,冰冷绝情:“照门规处置。”
笙箫默微微一顿,旋即含笑着摇头:“行,那我知道了。”在一起那么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白子画的为人远不是他在人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冷漠无情,他总是以他所自认为对的方式温柔保护着身边他关心爱护的人。
笙箫默俯视着仙气飘渺的长留,微微弯眉露出一个坏笑。也不知道这次,师兄会怎么保护花千骨。
长留仙山,海天之间云雾缭绕。
笙箫默来到长留大殿,朝先一步到来的摩严和白子画微微颔首,坐在他们身旁。看着众仙众弟子渐渐到来,笙箫默神情不变,笑意盈盈,直到被摩严隔空瞪了一眼才朝他微微一笑,敛起神色,正襟危坐。
有资格进来的人并不多,很快人便到齐,笙箫默坐在最高处的左边,他的一旁是坐在最中间的白子画,再过去则是摩严。三人的两侧则是几阁的长老和阁主。下面两旁是轻水,落十一,火夕,舞青萝等长留弟子,另外还有云隐和两个茅山派的长老。没有人说话,鸦雀无声,气氛十分压抑。
时辰到,大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笙箫默打起精神来,将目光投了过去。
这开头的几章都是原著改编
————————————————
大门合上,将花千骨关在了里面。她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便跪了下去。
摩严给了个颜色,戒律阁的首座得令,站在戒律台上,开始不怒自威的大声陈述着她的罪行:“长留弟子花千骨,你偷盗神器,偷习禁术,欺师灭祖,天地不容。结交奸党,勾结妖魔,不知自爱,竟与杀阡陌有染,罪不可赦。还杀死长白掌门温丰予,大闹东海,私放妖神出世,导致仙魔大战,死伤无数,更是百死难辞其咎。你可认罪?”
花千骨不卑不亢,不高也不低地说道:“温丰予不是我杀的,我和杀姐姐又怎么可能有染!”
笙箫默突然意识到什么,直起身来上下打量着花千骨,又看了一眼一旁一本正经的白子画,了然地笑了,总算是对这无趣的,即将变得血腥的事情产生了点兴致。
袍袖下的手不轻不重地叩着扶手,笙箫默兴致勃勃,一时之间心中无数念头闪过。控制着花千骨的,那可是异朽阁的秘术,虽说传闻异朽阁阁主知晓天下事,但他们长留的结界也不是摆设,他没有关结界,大师兄这么想杀千骨,也不可能关上,那唯一有可能的也只有二师兄了。二师兄竟然悄悄将东方彧卿放进了长留,想来还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突然他家大师兄冷笑一声,嗤之以鼻:“杀姐姐?这是什么兴趣爱好,那妖孽仗着一点点美貌,还真当自己是女子了么?”
“杀……姐姐他是男的?”花千骨顿了顿,“我和他没有关系,温丰予不是我杀的。”
“还敢狡辩?你妄图夺取神器,温丰予不从,你便施摄魂术杀了他,否则你是怎么取得神器的?”
“我只取神器,没有杀人,人是蓝雨澜风杀了嫁祸于我。”
“大胆孽徒!事到如今你还不招么?”摩严怒斥道。
花千骨背脊挺得直直的:“他虽因我而死,却的确不是我所杀。”
摩严顿时眉头一皱,脸色更加阴沉,横在脸上的伤疤显得更为恐怖。
眼看着摩严就要发飙,笙箫默连忙用眼神制止住他,看着底下的花千骨语气和缓的说道:“你说人不是你杀的,你就把你如何偷盗神器,偷习禁术,又放妖神出世的详细经过陈述一遍吧。”
花千骨颤着声音道:“神器是我偷的,妖神也是我放的,我偷习禁术,欺师灭祖。我通通认罪,不必再审了,还请三尊处罚。不管结果是什么,弟子毫无异议。”
看着花千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话语,笙箫默轻轻摇头,难得地拿出长留儒尊的气势,神色平静淡漠地看着她,说道:“花千骨,你身为长留弟子,掌门首徒,置你师父于何地?更叫长留颜面何存?你身背清虚道长重托,代任茅山掌门,又叫茅山派如何向天下人交待?你愧对长留,是为不忠,愧对你师父,是为不孝,愧对清虚道长的托付,是为不义,更愧对天下人,是为不仁。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长留门下再容你不得。如今判你逐出师门,诛仙柱上受九九八十一根消魂钉。但念你年纪尚小,暂留你一息魂魄拘于白露瓶中服刑三百年再入六道轮回。你服是不服?”
摩严略显惊讶地看了一眼笙箫默,显然没料到以笙箫默的性子竟然会在此时插话。
笙箫默微微侧头含笑着看了一眼摩严,给他使了个眼色。
摩严无奈地看了一眼笙箫默,看着底下的花千骨,也不知是对谁的,愤懑地冷哼一声,却没有开口。
却见花千骨俯身于地说道:“长留弟子花千骨,罪不容诛,三尊仁慈,弟子甘愿伏法。只求三尊开恩,不要逐我出师门。哪怕魂飞魄散,弟子也毫无怨言。”
笙箫默饶有兴致地看着不曾辩解的花千骨,却突然听见只有霓漫天冷笑一声,看过去,见她眉宇间尽是幸灾乐祸,微微蹙眉,却也没多说什么。想来霓漫天也发现了千骨喜欢二师兄,当初那次……千骨要杀霓漫天,估计是因为霓漫天逼迫她。
“师兄,如何?”笙箫默看向始终没有开过口的白子画,和声问道。花千骨毕竟是白子画的徒弟,最后到底要如何处置还需他来定夺。
白子画面无表情,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冷冷地问道:“为何要盗神器放妖神出世?”
“为了……为了……会了气……洗……衣服……铁树……(为了替师父解毒)”残缺不明的字眼从她嘴里发出。
笙箫默连忙低下头来将忍不住扬起的嘴角遮掩起来,缓了缓情绪抬起头来第一时间看向了白子画。千骨这么干,师兄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果然,虽然白子画看上去只是皱起了眉头,但按照笙箫默对他二师兄的了解,此时的白子画估计早就气炸了。
白子画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笙箫默,看着他迅速转回头去正襟危坐,看向花千骨寒声道:“顺她的意,不逐出师门。”
“尊上!?”众人都吃了一惊,看向白子画。
“我的弟子,我说不逐就不逐。”白子画冷道。
顿时就没人敢说话了。笙箫默看着霸气侧漏的白子画,心里笑了笑。以二师兄的护短性子,又怎么可能会真的逐花千骨出师门。那可是连自己炸长留都可以原谅的二师兄。
“那诛仙柱上消魂钉?”首座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子画站起身来,长袖一拂,向后堂走去:“立刻执行。”
无聊……想打白子画
我还有个耽美坑,日更,虽然前面不明觉厉,但十几章后是有关长留的
现在还在改编原著中,离拍估计还要挺久的,想看拍的可以提出来,梗,还有谁拍谁尽管提,我可以试着写写,当然ooc了我不负责
笙箫默和摩严对视一眼,被他瞪了一眼,转过头来暗自发笑,起身跟着白子画往后山悬崖高台上的诛仙柱走去。二师兄心疼了,果然还是熟悉的二师兄。
笙箫默坐在高台上,正看着花千骨准备被绑在诛仙柱上,突然有弟子飞速上前来报,说妖魔和人界的军队对长留山发起猛烈的攻击。
“让所有弟子牢牢守住屏护,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白子画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说道,旋即给笙箫默一个眼神。
笙箫默心神意会,微微颔首转身离席。
外面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天与地都在剧烈震荡着,杀阡陌和轩辕朗手持利剑,上前阻止的长留弟子在他的剑气下不断迸爆。鲜血、脑浆、断肢、肠子,到处飞散四溅洒落。
眼看杀阡陌和轩辕朗便要突破,笙箫默不慌不忙地上前,长箫一扬,发出一道青光,将两人挡住。笙箫默缓步踏出,挡在杀阡陌和轩辕朗面前,脸上笑意盈盈,长箫在手中把玩着,道:“奉尊上之命,前来会会你们。在处刑结束之前,休想踏上长留山一步。”
“你以为你能挡住我们?”轩辕朗上前一步,剑尖直指笙箫默,气得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怒气冲冲地说道。
“试试不就知道?师兄有令,我可不能把你们放进去。”笙箫默不慌不忙地将轩辕剑拨开,笑意盈盈地说道,声音却是不同于往常甜腻的温柔,显得平淡。
“让开!”杀阡陌杀红了眼,看着笙箫默提剑劈来,低吼一声。
笙箫默笑着侧开一步,扬箫将他挡了回去,旋即身形一闪,躲开轩辕朗的攻击,手中银箫划出一道流畅的曲线,青光一闪,将两人都击退开来。
三人交战在一起,底下长留众弟子见儒尊到来,纷纷勇气倍增,挥剑朝着妖魔联军迎了上去。
天空中到处是波光四射,风吼雷鸣,矛戈如雨,剑气怒舞。几界之人,前仆后继,死伤无数,空气中浮动着浓浓的血腥味。
笙箫默在轩辕朗和杀阡陌之间轻松地周旋着,长箫灵敏地转着,招招准确地打向两人,令两人始终都无法进入长留。轩辕朗毕竟力量有限,杀阡陌之前又受了重伤,而笙箫默又实在太过厉害,所以二人联手依旧落入下风。
杀阡陌和轩辕朗越发急躁,看着结界越发愤怒,破绽尽漏,一时之间更是没法击败笙箫默。
突然两人一怔,笙箫默击退他们的同时也趁机回过头看了一眼,顿时一怔,脸上的笑容迅速散去。
只见白子画自缚上了诛仙柱,消魂钉一根连着一根的钉入白子画的身体里。
看着鲜血一点点染红白子画的白袍,笙箫默脸色骤变,顿时慌乱起来,一时之间也是手忙脚乱。既想回去阻止白子画的自残,却又不得不拦住轩辕朗和杀阡陌,一时之间两边打了个平手,始终分不出胜负。
笙箫默咬牙,身形闪动,改了原本只是用来单纯拖延的招式,扬箫倾身而上,招招致命,满心的担忧和怒火寄托在挥出的招式上,越发狠戾。
二师兄怎么会上了诛仙柱……行,百分之百肯定是他又心疼了,他自己主动承担下来的。只是其他人又在干什么啊,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刑就不管管?大师兄怎么也不拦着,二师兄怎么又那个样子,明知道自己剧毒刚解,法力都没恢复完全,他还去挨销魂钉,不要命了!还有那些戒律阁的,二师兄说要担责就真的给他担啊。真是……都是一群不省心的!
眼睁睁地看着白子画的白袍染成了红袍,销魂殿一根接着一根地穿过他身体,笙箫默满心都是担忧,随着穿过白子画身体的销魂钉越来越多,怒火从心头升起,熊熊燃烧。
那边的刑罚终于结束,笙箫默和两人缠斗的同时频频回头,看着远处悬崖高台那边的白子画慢慢落在地面上,与围过来关心他的众人说了几句后终于撑不下去,转身往后殿内走去,收回眼神和攻上来的两人继续打斗,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气到一定程度也就没什么感觉了,二师兄他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他也没法管这个师兄。六十四根销魂钉,二师兄修为高得很,连法力都没完全恢复都能承受得下,担心来有什么用!
摩严带着白子画回去贪婪殿后不久又重新出现,朝着笙箫默的地方飞来,不由分说地配合着笙箫默从背后出手伤了杀阡陌和轩辕朗,将两人缚住,锁在光壁之中,勒令妖魔和人界退兵。
看着妖魔和人界退兵,摩严让弟子将杀阡陌和轩辕朗押下去,笙箫默调节了一下情绪,对白子画的担忧很快就压过了愤怒,着急地看向摩严问道:“大师兄!二师兄他怎么样?”
摩严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子画本来就受了伤,如今挨了销魂钉,更是失去大半仙力,不躺一个来月,连最基本的元气都没办法恢复。”
摩严满面怒容:“我就知道那花千骨总有一天会害了子画,他却一直不信!为了一个丫头毁自己百年道行,他何时竟变得那么任性!”
“嗯,二师兄现在在哪里?”笙箫默微皱着眉问道。
“贪婪殿,跟我来吧。”摩严长叹一口气。
两人往贪婪殿赶去,却发现原本应该在榻上的白子画却不见了踪影。
“这小子……子画又去了哪里!”摩严攥拳狠狠地砸在桌上,怒火中烧。
笙箫默垂眸看着空荡荡的床榻,沉默半晌,拂袖转身离去:“我去天牢看看。”
来到天牢,看到花千骨所在的牢门打开牢门打开,锁掉在地上,笙箫默知晓他来对了地方,走了进去。
看见白子画时,笙箫默更是火起,站在他的身后抿着唇一言不发。
“师弟。”白子画轻唤一声,将搂在怀里的花千骨轻轻放好,有些不稳地站起身。血液回流,不禁踉跄一步。
笙箫默稳稳地扶住白子画,不由分说地伸手砍晕他,不发一语地带回贪婪殿。临走前笙箫默看了一眼花千骨原本被斩断的筋脉慢慢愈合起来,微微蹙眉,花千骨这伤势,怎么会愈合得这么快?
回到贪婪殿,将白子画塞进焦急的摩严怀里,笙箫默微叹一声:“大师兄,你就管管二师兄吧,再这样下去,他迟早得废。”说着,便转身离去。
销魂殿。
火夕和舞青萝看到笙箫默回来,顿时连忙围上来问道:“师父,尊上怎么了?”
“他可好了,他那么高的修为,怎么可能会有事!”笙箫默挑了挑眉,勾起一抹笑容道。
“那便好。”火夕大大地松了口气,“对了,师父,千骨的断念剑在那边没有人收拾,我们就将它捡回来了。”
“做得好。”笙箫默点点头,接过已经毫无光芒的断念剑,回他的房间去。
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断念剑,笙箫默最终撑着头无奈地叹口气。他的师兄啊,一个个都那么护短。
笙回想起刚刚看到的白子画,是他从未见过的虚弱,整张脸都白得叫人心惊,闭上眼睛将泪藏好。白子画挨了六十四钉,生气又如何,还不都是心疼他。他心疼,却又无法多说,一起那么多年,他最清楚他的为人,远不是他在人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冷漠无情,他总是以他所自认为对的方式温柔保护着身边他关心爱护的人,就如同小时候保护他一样,受再多的苦都不吭一声。
翌日,绝情殿。
笙箫默将剑放在白子画面前桌上,声音和缓地说道:“你的剑。”
“扔了。”白子画闭目看也不看一眼,安静地打坐未睁眼。
“这是师父亲自传给你的,就算做了掌门之后,也总是佩带在身上,你一直都很喜欢不是么?”
“这世上没什么是我喜欢的,顺其自然罢了,何况废剑一把,要来何用?”
“你既然赠给千骨了就是她之物,怎能由你说扔就扔。”
见白子画不说话了,笙箫默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故意如此伤她,要知道她未必就会恨你或者明白你的苦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笙箫默无奈摇头:“你错就错在太聪明了,何苦什么都知道?”
见白子画不语,笙箫默轻叹口气,关门出去。
几日后,杀阡陌等人逃脱,并劫走罪徒花千骨之事惊动了整个长留山。白子画醒来,听了这个事情,面无表情的咳了口血,又昏昏睡了过去。
圆月初上,夜色再次笼罩大地。笙箫默并没有关注此事,也不想关注。此时他正将孩童模样的妖神南无月封印在箫中,原本南无月打算关押在九重天上,只是后来却又改了主意,决定将南无月封印在他的箫里。
突然觉察到箫中妖气弥漫,南无月如烟雾般慢慢化出,肌肤晶莹,吹弹可破,睁开水亮的眼睛望着笙箫默,继而露齿一笑,声音像风中铃音:“呀,你是谁啊,你好帅啊!”
笙箫默一顿,伸手一边飞快地又往长箫上结了几个封印,一边唇角一扬,露出一个甜腻轻佻的笑容,声音柔和:“呐,小月你也很漂亮啊。”
南无月化做一团云雾慢慢消失,沉睡在笙箫默的箫中,平抚箫中的不安与骚动,笙箫默微松一口气,却没发现南无月消失时眼底闪过的那一抹不似幼童的狡黠。
四海之内,无了花千骨,锁了妖神,六界,似乎又恢复了一片歌舞升平。
第二章
花千骨所造成的影响很快便过去了,六界又重新恢复到歌舞升平的模样。当事的长留也是同样恢复曾经的祥和,以及……某些***常性的调皮捣蛋也恢复了正常。
感受到禁地的结界又被触动,正修炼中的笙箫默睁开眼睛,习以为常地长叹口气,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迷死人不偿命的甜腻,传音道:“小火夕啊,来为师这逛逛。”
“师父找我有事?”火夕很快就来到殿前,扬着语调问道。
“来来来,过来,我们谈谈,”笙箫默招了招手,“你怎么又跑去禁地了?”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火夕走上前来撇了撇嘴说道,“你不是说过,只要不被发现就行了吗?禁地什么的可以随便去。”
“别直接说……小心被听到,师兄很闲的,”笙箫默挥手设了个隔音结界,看向火夕挑了挑眉,伸手弹了一下火夕的额头,“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记得我当初除了说这句话之外,还规定了一个月内不要去禁地超过五次来着……你现在这都十次了……”
“哪有十次,师父你连数数都不会吗,”火夕一摊手,笑嘻嘻地说道,“销魂殿的五次,后山的五次,哪里有十次,也没有超过五次啊!”
“我说的是总数好吗,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算法!”笙箫默哭笑不得地看着火夕,说道。
“这可就不能怪我,谁让你不说的,”火夕说道,“你不说我当然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了!”
“什么都按你想法来那还得了,”笙箫默嘴角噙着一抹笑,摇摇头说道,“找你那个说法,你就算把贪婪殿和绝情殿的禁地都再各自逛五次都没问题了,这加起来都二十次了也不算是违规。”
“对啊,要不带上青萝,师父我们也一起?贪婪殿和绝情殿的禁地我还没去过呢!”火夕说道。
“不,那俩禁地都不好玩,比起销魂殿和后山差远了,空荡荡一片,连只兔子都没有。”笙箫默拒绝道。
“……哟,师父看上去很有经验啊,可是我和青萝都没有去过呢,师父带我们长长见识好不?”火夕拉着笙箫默的袖子甩了甩。
“想太多……你想去找揍别带上我,”笙箫默将袖子从火夕手中抽出来,扯了扯嘴角,“别闹了,来来来,遵守规则,都老规矩了,你也别再扯开话题,我不陪你闹了。”
“啧,师父心情不好啊,这才聊了几句,怎么那么早就不闹了?师父你这样可不行,要多聊会,学会和我们打成一片才好。”火夕耸了耸肩,悄悄往殿外移去。
“我这还不够和你们打成一片?师兄都和我念叨过无数次了,”笙箫默挑挑眉说道,“难不成你要我像二师兄那样,或者是像大师兄那样对你?”
“……那还是算了,天都不能聊的师父有什么用。”火夕退到殿门,朝笙箫默笑了笑,猛地拉开门往外冲去,随后狠狠地撞在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上。
火夕痛得皱起了脸,捂着鼻子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笙箫默:“你什么时候下的结界!”
“一开始啊。”笙箫默起身走向火夕,轻轻地笑道。
“……你开始下的那个不是用来隔音的吗?”火夕往后退了一步,顶着殿门勉强地提起一个笑容。
“是啊,后来见你要跑就加了一个,”笙箫默轻轻摸了摸火夕撞红了的鼻子,“疼吗?”
“疼啊!你下结界就不能弄一个带缓冲的吗!”火夕说道。
“那下次直接将你弹回来如何?”笙箫默指了指墙,扬了扬下巴笑道,“镶到里面去,如何?”
“算了……”火夕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眼巴巴地看着笙箫默。
“行了,看我也没用,趴过去吧,褪裤。又不是第一次。”笙箫默笑着微微摇头,指了指桌子,旋即放心地转身去往偏殿。
笙箫默拿了藤条回来,轻轻地放在了已经摆好姿势的火夕身旁:“超了五次,那就五下。”
“师父……”火夕侧头朝笙箫默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笑容,身体却是绷得紧紧的。
“放松,紧张什么,又不是少打。”笙箫默轻轻地拍拍火夕。
“……你也不少。”火夕撇了撇嘴,吸口气放松身体。
笙箫默笑了笑,趁着火夕放松下来,扬手就是一藤条往臀上抽下,抽出一道刺目的红肿印痕。
藤条划出一道狠戾的弧线,破空而下,抽打在火夕的臀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响。
“唔……”火夕浑身如同触电般一颤,瞬间额间便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痛苦地闭上眼睛,咬着唇用尽全身力气压抑住要脱口而出的痛呼声,唇角溢出断断续续的闷哼声,脑中一阵晕眩。
“被咬唇。”笙箫默调整了一下位置,伸手按住火夕的背,看着他和声提醒一句。
火夕喘着粗气,半晌才缓过劲来,听到笙箫默的话,这才注意到口中已经充盈着一股腥甜,连忙松开咬住唇的牙齿。
随着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火夕身子一颤,脑中是一片空白,一声惨叫来不及过脑便已脱口而出。臀上的疼痛还没有消化完全,又再一次炸起疼痛来,更是令他难以承受。藤条几乎是贴着上一道肿痕平行地抽下,再添上一道红痕,与上一道相连的地方,微微渗出些许血丝。
没有给火夕细细品尝痛苦的时间,第三下接着第二下的末尾,藤条一扬一落便再一次抽到火夕的臀上。
火夕惨叫一声,三道隆起的红痕带来一波接一波铺天盖地的剧痛,断断续续的低低的啜泣声响起,火夕身子颤抖着,疼痛令他不自由主地挣扎。
笙箫默稳稳当当地按住火夕,略显心疼地微微皱眉,扬手便是藤条接连抽下,发出两道脆响。
哭嚎声在耳旁炸起,笙箫默小心翼翼地将火夕扶起,看着他哭嚎着将自己搂了个结实,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等他渐渐地冷静下来,满脸别扭地推开自己,勾唇浅浅地笑着,将火夕安置在榻上。
臀上五道肿痕平行地印在臀上,相接出渗出猩红的血丝。笙箫默将药性温和又可以止痛的药膏拿来,给火夕上完了药这才松了口气。
“呐,师父,为什么每次都要打,明明你都不想打。”火夕缓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笙箫默问道。
“不打你,他们会打我,”笙箫默朝贪婪殿和绝情殿的方向指了指,语气平缓地说道,“不说这些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疼吗?”
“这肯定疼啊,不过没什么忍受不了的,还好。”火夕趴在床上说道。
“那便好,”笙箫默点点头,将药膏放在床边的桌上,“那你接下来几天记得上药,以及忍忍性子,别乱跑,免得再次伤到。我就先离开了。”
“知道了师父,再见。”火夕摆摆手,说道。
笙箫默从殿中离开,出了殿门,他就看见不远处守着的舞青萝。
见笙箫默出来,舞青萝连忙上前问道:“师父,他怎么样?”
“你进去看看吧,正好也管着他。”笙箫默说道。
“那就谢谢师父啦!”舞青萝立刻冲了进去。
第三章
笙箫默紫衣玉带,慵懒却优雅,半倚在卧榻上,无所事事地把玩着手中的长箫,旁听着摩严与白子画议事的内容。
“师弟。”摩严突然停下来唤道。
“大师兄是叫我还是叫二师兄呢?”笙箫默抬起头看向摩严,眼睛随着唇角一同弯起,笑意盈盈地问道。
闻言,白子画看向笙箫默,语气淡然地叫道:“师弟。”
“……找我什么事?”笙箫默顿了顿,看向两位师兄。
“下届仙剑大会,你收徒如何?”白子画看向笙箫默,说道。
“不如何,不收!”笙箫默条件反射地立即拒绝,旋即缓了缓语气,看着两人不解道,“为何让我收徒?我这不有火夕和舞青萝了吗?”
摩严颇为不悦地扫了一眼白子画,冷哼一声,说道:“此次花千骨闹了那么大的事,身为长留弟子却放出妖神,各仙派对我长留颇有微词,受到仙界孤立冷遇,三尊收徒还可暂且安抚人心。”
“那花千骨闹的事,不是二师兄来更合适吗,让他来啊……”笙箫默无奈道。
“嗯?”白子画看向笙箫默。
“……没什么,我收。”笙箫默妥协道。
“嗯,”白子画点点头,语气淡然地解释道,“我不合适,我之前说过,此生只收一个徒儿。”
“……哦。”笙箫默顿了顿,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摩严看着笙箫默说道,“我又已收了三个,如今三尊就你合适收徒。”
“哦……我知道了,到时候再看吧,到时候你们要我收哪一个就告诉我好了。”笙箫默兴致乏乏地点点头。
白子画伤势未愈,元气大损,很快便回绝情殿休息。
银箫在手中转出一圈银环,笙箫默慵懒地半倚在卧榻上,语气温和地问道:“师兄,你没有打算让二师兄收徒?”
“嗯,子画当众说的话如今也不好反悔,他自己又不肯再收,”摩严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低估了花千骨对白子画的影响力。”
“千骨毕竟是二师兄唯一的徒弟,”笙箫默将手中的箫往桌上一敲,笑道,“大师兄你也别瞎操心了,二师兄做事,自有分寸。”
“他有分寸?为了花千骨毁百年道行,损私枉法,他这叫有分寸?”摩严冷哼一声,说道。
“不说了,你的箫如何?妖神有没有挣脱封印?”摩严问道。
“没有异常,”笙箫默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箫递给摩严看,“封印好后,我也没有再见到妖神了。”
“那便好,”摩严将箫推回去,“看好封印,五星耀日前别让他出来。”
“嗯,”笙箫默点点头,起身离去,“那师兄,我就先回销魂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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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汹涌的河水从深而窄的河道奔流而下,滔滔浊浪,浩浩荡荡流向远方。波澜起伏的河水撞击在岸边岩石,溅起阵阵水雾。水声浩大,隆隆作响,不绝于耳。
水雾缭绕,笙箫默行走在岸边,水雾被周身真气隔绝开来,他踏浪而过,稳稳地在沿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在河中向下游走去。
脚下河水卷着黄沙、石头,奔涌不息,在下游冲荡开宽阔的河面。静水深流,波澜壮阔的河面下,卷着一个个漩涡,夺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笙箫默走在河面之上,不沾一丝湿气,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眉宇间似是带着些许悲悯,突然眼神微微一滞,看向河中一个巨大的漩涡之内,一个模糊的影子。
笙箫默一步一步缓缓走进,略微犹豫,便很快就下了决心,翻手结印。长留门规虽不准弟子下山用法术,但他不说,也不会被知道。
巨大的光波散开在河面之中。涌动的河水平静下来,逐渐变得宛若一潭死水,一个绿色的光球缓缓浮了上来,隐隐可见其中包裹着一位少年。
光球随着笙箫默的靠近散开,笙箫默低头看着昏迷的少年,眼中染上诧异和好奇,唇边的笑容更是明显。
少年面目全非,全身上下血肉淋漓,露出森森白骨。只是气息虽极为微弱,却始终稳定而没有消失的迹象,被从河里救出后,浑身上下的伤口更是在迅速愈合,肉眼可见的迅速,血液就如同会蠕动的血虫,连接起来,快速地愈合,令人惊奇。
笙箫默眼中满是惊诧,带着好奇的笑容,食指轻轻点在少年眉心,真气涌动,注入少年体内。刹那间,他愈合的速度便加快了好几倍,不过短短两个时辰,他的伤势便几乎愈合完毕。
愈合后的少年看上去十一岁,眉清目秀,肌肤白皙剔透,看着他便能令人莫名地心生好感。
笙箫默凝神凌空将少年放到一旁,他的木屋的床上,看着昏睡中的他,好奇地戳了戳他软弹的脸蛋,眸中带笑,戏谑地笑道:“我难得救下一人,可得快点醒来,你可是害我犯门规了,让我知道你身上的秘密好不好?最近可无聊了,生活总该有点调剂品。”
少年醒来时,是三日后。笙箫默刚一进屋,便发现少年正坐在床上,靠在墙边,神情淡淡,眸中一片深邃。
听见笙箫默进屋的声响,少年抬起头望向他,眼睛顿时一亮,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一把扑到笙箫默的怀里,眼睛亮闪闪地问道:“帅哥,是你救了我吗?”
被一个陌生人措不及防地抱住,笙箫默顿时浑身都僵硬了,事情出乎预料的发展令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嘿,帅哥,别不说话啊!是不是你救了我啊,我叫顾浅侵,你叫啥,我给你以身相许好不好?”少年伸手轻佻地摸摸笙箫默的下巴,见他仿佛触电般退开,灿烂的笑容闪过一抹得逞的戏谑开怀。
“不用,”笙箫默缓了缓内心的惊讶,冷淡着一张脸,颇为仙气飘飘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笙箫默,虽的确救了你,但并不需要你以身相许,只要在我没有要求之前,不得离开我就好。”
“笙箫默这个名字好棒好棒,默哥,我保证半步不离开你!我可是很乖很乖的,你就放心好了。”顾浅侵举手做发誓状,笑嘻嘻地说道。
笙箫默嘴角有些抽搐,无奈地笑着看向他:“你确定?”虽然他本人是这么说,但总感觉这一位,绝对不会乖……
“那当然,我不乖这世上就没有乖的人了!”顾浅侵笑容肆意张扬,重新倒回床上,脸不红心不跳地在那毫无根据地吹牛,“默哥你也甭板着脸了,你不适合这表情,还是笑着帅。”
“这样?”笙箫默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眉眼随着唇角一弯,露出一个温文儒雅美丽的微笑。
“对对对,好帅好帅,要是真实一点就好了,不过那个不强求,”顾浅侵眼睛直发光,再一次扑了上去在笙箫默的酒窝上亲了一口,笑得幸福地重新倒回床上,“默哥要不我以后跟着你混吧,你去哪里都带着我吧!”
“嗯哼,看在你这么对我心意的份上,带你一个月左右,日后带不带到时再议,”笙箫默微微俯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家伙,笑着伸手用力点了点他的额头,“现在你要学会别乱亲人,我就罢了,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被你一亲那可能直接会杀人哦!”
“好吧,我尽量忍着,”顾浅侵一点都不害怕地挑了挑眉,笑着抓住笙箫默修长白皙的手指,晃了晃笑问道,“那默哥,我们现在是要干什么呢?”
“我倒是没什么好去的,你想要去哪里呢?”笙箫默坐在床上,半倚在墙边,抬眼看着少年,笑着挑了挑眉问道,“你有亲人吗,要不我们去见见你的亲人们?”
顾浅侵脸色一变,垂下头来看着笙箫默温和的笑容脸色微微发白,顿了顿又很快勉强扬起一个笑容,点点头说道:“好啊,我们去吧。”
“嗯,”笙箫默站起身来,将他抱下来,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不想笑就别笑,你这笑还不如不笑。”
“嗯……”顾浅侵将脸埋入笙箫默怀里,掩去唇角弯起的弧度,闷闷地说道,“那你为什么又要笑?”
“我现在很想笑啊,”笙箫默弯了弯眉,戏谑地笑道,“我这可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这样很破坏气氛的啊!正常人不应该安慰一下伤心的我吗?总感觉你在幸灾乐祸啊!”顾浅侵推了笙箫默一把,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没有,你又没真的伤心,安慰什么,”笙箫默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道,“走吧,去看看你的亲人们做了什么,让你失望到提起他们连伤心都不会有了。对了,以后别装模作样的,你那伤心的神色太假了,我可看得出来的,别想骗我。”
“嗯哼,好啊,以后不装了好吧,”顾浅侵爽快地承认了他根本就不伤心的事实,搂着笙箫默的脖子被他背出去,“来来来,让你看看我那些亲人的德性,就在附近呢!”
“嗯。”笙箫默点点头,顺着顾浅侵指的方向走。半途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转头望向他:“话说我为什么要背你,你自己没有腿的吗?”
顾浅侵大笑出声,笑得肆意开怀,从笙箫默背上跳下,牵住他的手拉着他向前奔去:“你终于发现了,我还以为你这一路都不会说呢!”
笙箫默被他拉着,看着顾浅侵有些忍不住地扬起了一个无奈又宠溺的笑容。这小孩,甚是有趣。
第四章
沿着河流往上游走,大概过了四个时辰,两人这才看到在河岸树林中,若隐若现的小村子。
“就是那里了,走吧!”顾浅侵拉着笙箫默,蹦蹦跳跳地往村里走去。
笙箫默跟着顾浅侵走进小小的村子,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村子大约有十来户人家,依山傍水,风景优美,除了村民们看向他们时满面惊恐四处躲开这一点,感觉都非常的美好。
“各位父老乡亲们,我顾浅侵回来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顾浅侵来到村中的高台,看着眼下除了笙箫默没有任何一人,眼中冷漠,面上却是笑嘻嘻的,伸手抓住一根长棍,高声喝道,“都别躲着嘛,看见你们亲爱的煞星回来怎么不迎接迎接?再不出来,别怪我控制不住自己哦!”
村民们全都一脸惊恐地走了出来,吵吵嚷嚷的令人心烦:“你怎么还没死……你不是掉进侵河里了吗,怎么可能没死!”
“对啊,你们叫我一声不死煞星,我要是真死了,怎么对得起你们的深切殷切呢?来来来,那位把我丢进侵河里的,站出来!故意杀人未遂,还是杀未成年,而且屡教不改,我这一次可忍不了啊,可要死刑啊。现在,推我进河的,站出来!不然别怪我连坐!”十一岁的少年脸上洋溢着天真灿烂的笑容。村民们却如同看到魔鬼般退去,听着他的话,顿时吵闹了起来:“谁啊,赶快出去啊!谁推的,出去啊!出去出去!”
“好了,嘘——别吵别吵,开个玩笑而已,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才懒得理你们,这次我嘛,是给你们一个好消息的,我要跟着这位郎君走,以后,我就不会再回来了,你们也可以解脱了。”顾浅侵弯眉笑了笑,因为身高问题只能勾着笙箫默的腰,看着一群人笑道。
说着,他便不管村民们的反应,拉着笙箫默就走。
“你被推下河,不报仇?”笙箫默看着笑容灿烂的顾浅侵,嘴角一丝戏谑的笑容,问道。
“我要是真杀了人你会怎样?”顾浅侵瞥了一眼笙箫默笑得温文可亲的模样,扯了扯嘴角问道。
“啊……谁知道呢,反正你也没杀,”笙箫默耸了耸肩,笑着摸了摸顾浅侵的脑袋,眉眼弯弯,“好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与他们再无牵连,那这个月便跟着我吧。”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呢?你不要我了?默哥,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小孩子孤身一人在这世间孤独寂寞的生活!”顾浅侵抱住笙箫默的手,睁着一双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
“到时候看吧。”笙箫默眼里满是笑意,捏了捏顾浅侵的脸蛋,避过了正面的回答。虽然顾浅侵的性子蛮合他心意,但终究是一介凡人,有太长时间的交集不好,长留门规也不许。
“好吧……那默哥这一个月我们要干什么?是到处去玩还是待在一个地方?”顾浅侵歪了歪头,问道。
“你想怎么样?其实吧,”笙箫默坏笑着弯下腰靠近顾浅侵,看着他说道,“我可以带你飞上天再把你扔下来哦!”
“我才不信呢!你还会飞?骗小孩的吧!”顾浅侵一脸嫌弃地摆着手说道
笙箫默戏谑地轻笑一声,握住顾浅侵的手没有说话。他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呢,只不过没人信也不怪他是吧,明明他都说出来了。
最终,笙箫默和顾浅侵还是在一个地方固定住了下来。简单精致的小木屋在树林中建起,便是两人这一个月来要住的地方。
与顾浅侵住下的当晚,笙箫默便将顾浅侵的身世来历彻查一遍,没有发现不妥这才罢休,至于顾浅侵自愈速度的秘密,日后慢慢寻找便好。
顾浅侵一大早醒来,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走出木屋的结界,就冻得打了个哆嗦,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竟是在下大雪。顾浅侵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喷嚏,抱紧身体,一路朝远处走去,很快便了无踪迹。
笙箫默入定结束后,四处环顾,便发现他捡回来的小孩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笙箫默啧地轻笑一声,嘴角扬起一个有些危险的漂亮弧度,说好的保证半步不离开我,说好的很乖很呢?这就叫乖?
掐指算出顾浅侵所在的方位,笙箫默不慌不忙地走去。一路而去,狂风暴雪交加充斥整片天空,冰雪层层叠叠覆盖整片大地,温度越来越低。笙箫默微微皱眉,将青色的护体光罩撑开,将手伸出结界之外,雪花飘落在指尖融成水滑落,寒冷刺骨。
笙箫默神情微肃,果断地御风而行,飞向顾浅侵的方向,最后捞回来了已经昏死,即将冻成冰雕的小少年。
“简直疯了!”笙箫默皱眉看着面色惨白的顾浅侵,低喝一声,抱住他转身回程。明知道这温度已经承受不了,却还是往里走,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一路上笙箫默的情绪早已恢复平淡,周身青色光护将两人保护起来,隔绝开风雪与低温,平安无恙地回到木屋。
笙箫默将顾浅侵安置好在床上,伸手按住他的手把脉,同时输入内力,用平和的内力将他体内的寒渐渐毒驱散。
内力在顾浅侵的经脉中运转,半个时辰后,笙箫默诧异地睁大眼睛,顾浅侵的仙脉,竟然在自动变得通畅!
点了他周身几个大穴,感受到顾浅侵身体的变化,笙箫默眼中满是无奈,将按在顾浅侵身上的手收回来,顺便将注入顾浅侵体内的内力给收了回来。
笙箫默慵懒地斜倚着床头的墙壁,嘴角一丝笑意,指尖轻点虚空,一道青光散开,转瞬间又收拢回来,被笙箫默操控着融合进顾浅侵的眉心。
长留儒尊的法术造诣之高,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即使是助人得仙身这种事情也并不是不能实现。虽然笙箫默不清楚为什么他的内力将顾浅侵体内的寒毒驱散后,顾浅侵的仙脉就莫名有通畅的迹象,但并不妨碍他施法助顾浅侵一力。
笙箫默深吸口气,拭去额角的汗,看着顾浅侵仙身已得,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拍了拍顾浅侵的脑袋,伸了个懒腰开始入定。
待笙箫默起来,顾浅侵正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凑到他面前看着他。见他醒来,顾浅侵挥了挥拳头问道:“我身体是什么情况?”一觉醒来,顾浅侵便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脑袋灵敏,以往不解的一切瞬间想通,了然明白,吞吐皆是浩然之气,入目接是一片澄净空明。
笙箫默看着顾浅侵,俊朗的脸上绽开一个温柔的笑,说道:“恭喜你,修得仙身。他人访仙求缘,千年修道,你旦夕之间过劫得仙身,实在是幸运。”
“哈?仙身?那是什么?仙界吗?”顾浅侵一脸茫然不解,看着笙箫默眨巴着眼睛。
笙箫默撑着脑袋,生无可恋地回想着枯燥乏味的历史,给顾浅侵补充着世界观:“嗯,对,世间有六界,人、冥、妖、魔、仙、神。人死为鬼入冥界,修炼的话成仙能位列仙班……”
“哦……”顾浅侵一开始还很认真地听,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打哈欠,靠在笙箫默肩上,下巴一下一下地往他肩上磕。
“别撞……撞坏了你赔不起,”笙箫默也打了个哈欠,将顾浅侵的脑袋扶住,在墟鼎中翻了翻,拿出一本书塞到顾浅侵怀里,“自己看吧。”
“好。”顾浅侵接过来,好奇地戳了戳笙箫默,“这本书刚刚是怎么拿出来的,你是仙吗?”
“嗯,仙界长留山的,这整个六界,我的实力大概能排进前十吧。”笙箫默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回答道。
“我助你得仙身,也算是我带你踏入修仙的大门了,”笙箫默轻叹口气,慵懒地倚在墙上,特别的不开心,“你要我当你师傅吗?”本来只是想找个乐趣,结果又给自己找了一堆麻烦,帮助人得仙身,本来就是示为弟子的标志,虽说顾浅侵这个是意外,但也得负责到底啊……所以说门规真的好讨厌啊,什么时候能换一下啊,这下山一趟,接连犯了好几次门规啊……
“……那我是不是以后可以一直跟你混?可以的话我就要。”顾浅侵眼睛亮闪闪地看着笙箫默,问道。
“嗯,”笙箫默点点头,“那一个月后,我带你回长留,由我教导,等一年后的仙剑大会举行再正式收你为徒。”
顾浅侵自然应下。
第五章
翌日,当很乖很乖的顾浅侵在再一次准备出逃时,被笙箫默堵了回去。
“小浅侵是要干什么呢?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啊?”笙箫默笑意盈盈地看着顾浅侵,颀长的身体挡在门前,微微俯身看着一脸惊吓的顾浅侵,温柔的声音带着甜腻。
“不好……我没有打算要出去……”顾浅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照例睁眼说瞎话。
“真的吗?小浅侵真的不打算出去?”笙箫默看着顾浅侵,眼中满是笑意。
“不打算,我那么乖,怎么可能会瞒着你出去嘛!我可是答应过你的,半步不离开你!”顾浅侵缓了缓惊讶的情绪,便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
“嗯,真是乖巧的好孩子,”笙箫默摸了摸顾浅侵的脑袋,笑容中带着几分要和顾浅侵算账的危险之意,语气却是仍旧温柔,满是哄小孩的语气,“来,告诉我,你是不是一步十里呢?”昨日顾浅侵在风雪中可是足足走了差不多五里啊,在狂风暴雪中,一个凡人只穿了一件衣服,走了两千五百米,没冻死都算万幸。
顾浅侵干笑着,问道:“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
“嗯……”笙箫默若有所思,眼中满是戏谑,“那会让你走一步给我看看,不是的话,后果很严重哦!”
“……不是,我一步怎么可能走那么远。”顾浅侵看着笙箫默的笑容,打了个寒颤,灿烂的笑容虽然不变,但已经僵硬。
“那你不就离开了我半步以外了吗?你这是不是自食其言啊?”笙箫默朝他眨了眨眼睛,笑问道。
见顾浅侵微微垂下眼帘不说话,笙箫默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直起身来牵着他的手往屋内走去,温和地说道:“我也清楚要真的永远说话算话很难,只是既然要在我门下,以后言而无信那就罚。”
“好。”顾浅侵点点头应下,声音清脆,在笙箫默看不到的地方弯了弯眉,带着几分期待的雀跃。
笙箫默带着顾浅侵走到桌前,扶着少年的肩,双眸直视他问道:“你知道你此次犯了什么错?”
顾浅侵抬着头看着笙箫默,眸光清澈:“我不该说话不算话。”
“嗯,是一条,”笙箫默微微点头,伸手摸了摸顾浅侵的脑袋,微笑着语气平缓地道,“还有,以后要出去通知我一声,以及,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明知天气寒冷,气温极低,却还硬是撑着往环境更为恶劣的地方走,这可不行,”笙箫默微微摇头,说道,“若不是此次我用内力驱散你冻伤的身体,你这身体早已不堪负重,轮回去了。”
“我的突然出现和莫名其妙地对你好令你警惕,你想离开,这我理解,”笙箫默和声道,“但不能为了离开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顾, 你死了,那你离开我又有什么用?爱惜自己身体,一个人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包括以后,无论无何不要让自己的身体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有什么事情找我,找你师伯,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我会尽我所能去帮你。我一天是你师傅,就会一直为你护航,若有人要伤害你,就把我搬出来,我来帮你。“
顾浅侵看向笙箫默的眼眸染上一抹诧异,将些许真情实感的动容埋藏在心底,顾浅侵澄澈透亮的双眸带着感动,猛地跳起来紧紧地抱住了笙箫默:“默哥,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笙箫默失笑,反手搂住顾浅侵,另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柔声道:“那你知错否?”
“说话不算话,偷跑,差点死掉。”顾浅侵撒娇似地蹭了蹭笙箫默的脖子,说道。
“对,那罚你,你可认?”笙箫默将顾浅侵放回地上。
“嗯,要怎么罚?”顾浅侵有些俏皮地歪了歪头,一脸茫然忐忑地看着笙箫默。
“你趴在桌上便可,以后也是如此,趴桌上,然后褪裤。”笙箫默从墟鼎中翻翻找找掏出一把戒尺来,轻轻拍了拍顾浅侵的屁股,语气和缓地说道。
“……真的!”顾浅侵震惊地睁大双眼,看向笙箫默。
“不然呢?”笙箫默挑了挑眉反问道。
“当我没说。”顾浅侵将裤子脱下,一撩长衫后摆,干脆利落地趴在了桌上,一点也不害臊地拉了拉有些长的衣服后摆,将整一个光洁的臀部露出来,莫名带出一分潇洒之意。
笙箫默上前按住顾浅侵的腰,戒尺在手中掂了掂,正准备扬手挥下来时,顾浅侵猛地转头大喊一声:“等一下!”
“嗯?什么事?”笙箫默拿戒尺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顾浅侵翘起来的臀,看着他问道。
“那个……”顾浅侵白玉似的肌肤染上一抹红晕,别扭地看着笙箫默,羞赧地轻声说道,“那你打轻点,我这可是第一次……”
“好,知道。那我也不多罚,三十,也没什么麻烦的规矩,别挡就可以。”笙箫默眉一弯,笑道,戒尺轻轻在顾浅侵臀上点了点,旋即离开,再落下。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顾浅侵下意识地将身子摆正,将白嫩的脸蛋贴在桌面上,他身子生理性地一颤,身后臀峰上明晃晃地印上了一道红痕,本来肌肤就有着不正常的苍白,如今更是衬得这红痕触目惊心。
虽然情绪一直都很平缓温和,但笙箫默下手倒是不轻,戒尺抽在顾浅侵臀上的声音清脆,连着五下打完,顾浅侵白皙的肌肤上登时浮起了五道红痕。
顾浅侵握紧了双拳,背脊起伏了一下,有挣开的倾向却还未等笙箫默将他按回去就自动自觉地恢复原来的姿势,他双眸微阖,剧烈地喘息一下,连声都没吭地别过脸去就再也没了动静。
笙箫默眸中微微惊讶,自己下的手清楚,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来说,这也算是重的,训过罚过那么多人,像顾浅侵那么安静的,也是少见。
内心的惊讶并不影响笙箫默的动作,仍然是刚才的力度,戒尺接连抽在顾浅侵臀上,声声清脆,不紧不慢的速度均匀,力度也均匀,每一下都在顾浅侵的臀上抽出一道微微肿起的红痕。
一道道红痕渐渐连成一片,顾浅侵臀面整片红肿起来,微微肿起,戒尺再抽下去便更为严重,一道道红痕颜色深红,仿佛要破皮流血。
戒尺每次抽下,顾浅侵渐渐变得红肿的两片臀瓣就不自觉地颤巍巍地瑟缩一下又松开,每次戒尺落下,他的身体都会不自由主地向前一冲,想要躲开却又迅速地立刻摆正,简直乖巧得令人心疼。然而无论身体上是什么反应,身后的疼痛即使越来越大,顾浅侵仍然连声都没吭一声,甚至连喘息声都没了,只是静静地趴在桌面,双眼微阖,神色平静,若不是皱起的眉和时不时抿一下的唇,就仿佛睡着般。
笙箫默打了十下就停了下来,俯身看着顾浅侵安静的“睡颜”,略显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不疼吗?疼的话就叫出来,不用忍着。你都趴在这给我打了,喊几声又不丢人。”
顾浅侵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满是担忧,微微呆滞,旋即回过神来,轻轻地勾唇笑道:“默哥别担心,我没事,疼倒还是疼的,只是没有到要叫的地步。”
“你不知道叫出来可能会让我心疼,然后打轻一点吗?疼的话就叫吧。”笙箫默眼中担忧的神色不减,更多几分心疼,顾浅侵才十一岁,就连这种力道的惩罚都觉得可以轻易地忍受,他以前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嗯,好,你放心吧,我知道了,”身后火烧火燎的,顾浅侵的语气却依然和平常没有两样,转头朝笙箫默安慰似地笑了笑,又重新趴好,“默哥,来吧,还有十五下。”
话音刚落,又快又狠的十五下在几秒内就连着打了下来,不仅不带一点停顿,而且力度还增大了好几倍。连着打下来的痛感一起爆发出来,顾浅侵臀上晃悠悠地浮肿起更为深红的痕迹,整个臀部一片红肿,红得几乎要渗血。
顾浅侵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攥紧了拳头猛地砸了一下桌子,仿佛将疼痛全部都砸了出去。
笙箫默一手将顾浅侵不安分还要砸桌子的手抓住,另一手将顾浅侵怀起抱着,放趴到了床上。
“行了,打完了。以后不准砸桌子,你看你手都红了。”笙箫默一边按住想要爬起来的顾浅侵,拿出药来不由分说地直接熟练地涂抹了上去,一边用清凉的食指戳了戳顾浅侵有些发红的手,说道。
“嗯,我忍忍,”顾浅侵趴在床上朝笙箫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笑嘻嘻地说道,“话说默哥你也打太狠了吧,我现在都还疼得很呢!”
“疼以后就别犯,”笙箫默笑道,“我打人一般一开始是怎样就怎样,只会比第一下更用力,不减轻力度。”
“嗯……好吧,”顾浅侵撇了撇嘴道,“打得这么重,我这连地都下不来。”
“那就休息吧,调整一下你的身体,刚刚得仙身,开始修炼可能有些不习惯,你趁这几天的时间好好调整,到时候把你带回长留就可以直接教你了。”笙箫默拍了拍顾浅侵的脑袋,说道。
顾浅侵点点头应下,便闭上眼睛运气调整。
笙箫默也随之入定,替顾浅侵打通仙脉得仙身所耗的真气太多,这些天他也没有出去玩了,一直入定恢复真气。
第六章
顾浅侵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他估计在床上待习惯了,反正也无所事事,在笙箫默教他入定后就干脆就全天打坐,不想修炼就睡觉,总之就是懒得下床。
笙箫默压着性子陪了顾浅侵几天后,只在离开前在木屋周围设了结界,就放心地离开木屋出去到处游逛,去远处的城镇去玩耍了。他本来下山也就是来玩的,要是一直像顾浅侵那样宅在一个地方不动,那还不如在长留待着,至少销魂殿的风景还好看得多。
笙箫默回来时,就被自己的预备弟子给扔了一个红色的纸折小鸟。笙箫默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有些不解便听见顾浅侵解释道:“今早飞过来的,我拆不开,我猜这大概是仙界的东西吧,就留给你了。”
“嗯,仙界一般靠这种纸鹤传递消息,颜色不同,消息种类和紧急程度就不同,法力越高,速度越快,还可以加点别的功能,”笙箫默看了一眼折得很漂亮的红色纸鹤,也不需要感受其上的法力波动,眸中映着灿烂的忍俊不禁的笑意,断定道,“这是我师兄的,二师兄的。”笙箫默认识那么多仙魔,能将纸鹤折得那么漂亮的,唯有白子画一人,看一眼就可以确定。
笙箫默凝神念决,便听见白子画的声音从纸鹤中密语传音到脑海之中,声音依旧那么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师弟,立刻回长留。”
见笙箫默微微皱眉,顾浅侵下床走到他身旁,看着他好奇地问道:“怎么啦?”
笙箫默轻轻施法将纸鹤化为粉尘,从顾浅侵身后将他抱起,站起身很干脆利落地直接御风飞向长留的地方,护体光罩撑开为顾浅侵将迎过来的风挡下,看着瞬间面无表情的顾浅侵,柔声道:“我们不能在这里待一个月了,得提前回长留。”虽然白子画纸鹤折得很漂亮,但他一直很嫌弃这一点,也很少亲自动手折,如今纸鹤颜色是最为紧急的红色,还是白子画亲手折的,内容又是那么令人琢磨不透,笙箫默不免有些担心长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嗯,没问题,反正我也早就想要去看看传说中的长留长什么样了,据说长留是仙界各仙派中风景最漂亮的呢,希望能够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顾浅侵整了整因为一瞬间飞到天空而惊吓到面无表情的神色,扬眉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期待的光芒。
“会的。”笙箫默理了理顾浅侵刚从床上下来而有些凌乱的长发,轻笑一声,道。
“话说原来你真的可以飞上天啊,”想起之前的事情,顾浅侵不禁有些好笑,说着,“我当初还以为你是骗我的!”
“是吧,我都说了,”笙箫默戳了戳顾浅侵的脸蛋,嘴角一丝戏谑的笑容,“明明说的是实话却没人信,还真是令本尊伤心呢!”
顾浅侵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我当初都不知道这世界还有仙界这种东西,信你才怪咯!”
“啧,笑什么笑,以前的事都不重要了,现在你知道就好了,你这些天可是获得了不少新知识。”笙箫默说道。
“那是当然,你给我的那本书,我可早就看完了呢!”顾浅侵高傲地扬了扬下巴,笑容肆意张扬,突然眼角瞥见一有些眼熟又不同的纸鹤,指向那边,“默哥,又是纸鹤欸!”
“嗯,这是大师兄的。”笙箫默也看到了,凌空将红色的纸鹤抓过来,感受到上面的气息,有些无奈又有些担忧地说道。白子画的纸鹤刚来,摩严的就紧接着来,他们发通知时没有商量过的吗?一个个的接着送来,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解开纸鹤的法术,摩严的怒吼声瞬间响起:“笙箫默,滚回来!”
看到笙箫默一脸惊吓,顾浅侵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你大师兄又和你说了什么?”
“我……”笙箫默缓了缓,带着顾浅侵继续飞向长留,满脸复杂地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长留出事,而是我要出事……”
“你要出什么事啊?我可以幸灾乐祸吗?”顾浅侵更加好奇了,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期待地看着笙箫默。
“不可以!你期待什么,我要出事你很开心哦!”笙箫默脸一板,用手按了按顾浅侵的额头,说道。
顾浅侵清脆的笑声忍不住响起,笑了一路。
笙箫默和顾浅侵都不知道,此时他们这些天所居住的地方,雪覆盖了一切,狂风暴雪飞舞的区域瞬间扩大开来,甚至影响到附近的城镇,冻死无数人。侵河泛滥成灾,水位上涌,洪水吞噬周边一切,顾浅侵的父老乡亲们,无一例外全都死亡在那突如其来的洪水袭击中。
两处相近的地方突然爆发出的截然不同的两种天灾,卷走无数人的性命,一时之间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正所谓妖神出世,天下大乱,生灵涂炭,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回到长留,笙箫默先是将顾浅侵放回了销魂殿,随后便去了长留大殿。一般说正事的话,三尊还是在长留大殿里说的比较多。
第一时间迎过来的,是一脸为难的落十一,看到笙箫默落下,上前行礼,态度十分恭敬,只是语气颇为踌躇,说道:“恭迎儒尊回山,师傅有令,让您……先在前殿跪一段时间。”
笙箫默脚步一顿,微微皱起眉来,问道:“十一,你知道大师兄为什么要这样要求吗?”
落十一摇了摇头:“弟子不知,只是据弟子观察,师傅估计很是生气,多次命令弟子务必让您跪好,还望儒尊莫让弟子为难。”
笙箫默眉皱得更深了,轻轻闭阖双眼,压下心中纷乱的情绪,将落十一扶起来,柔声说道:“我知道了,十一你先去和师兄禀告一声,我带了一小孩回销魂殿,至于师兄的命令,我会遵照的。”
落十一松了口气,点点头:“那弟子告退。”
笙箫默走入空无一人的前殿,微微踌躇一会儿,最后还是一拂袍便屈膝在殿中跪下,心中满是疑惑和忐忑。师兄他们全都生气了,可是自己却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感觉真的很不好,感觉就像是在等死一样,而且还是不知道原因的那种……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笙箫默刚一激灵准备回头,破风声尖锐地响起,身后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传来。
笙箫默顿时身子一颤,毫无准备地眼前一黑,痛呼声从咬紧的牙关间溢出,身体瞬间往前倾倒,手臂堪堪撑住身体没让脸直接撞地上。
笙箫默刚伸直手臂打算撑起身体,就又是一道刺耳的破风声响起,身子刚一条件反射地收缩,尖锐的疼痛便已再次席卷全身,从背到臀都剧痛无比,身体仿佛被撕裂成两半那般,令他恨不得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晕过去。
笙箫默跪伏在地上痛苦而剧烈地喘着气,额角满是细密的汗珠,聚集成细细的汗水顺着脸颊滑下,一滴滴地滴落在地面上。笙箫默浑身都在微微发颤,眼睛微阖看着地面,目光有些许的发散。
“师兄——”又是一鞭下来,和前两鞭一样抽在同样的地方,笙箫默惨叫一声,带着些许悲鸣之意,浑身剧烈地一颤,指骨发白的手指微微陷入地面,在地面上压出明显的凹陷来。
“师兄……疼……”笙箫默闭着眼大口地喘着气,刺骨的疼痛令他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水,泣不成声。
看着痛得浑身颤抖的小师弟,摩严手中动作下意识地一顿,几乎被怒火冲没的神志稍稍清醒过来。摩严手握藤鞭,怒而狠狠地抽在一旁的地面,仿佛要将心中的怒气都甩出去。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地面裂开的细微声响令笙箫默身体下意识地一颤,身体的疼痛仿佛都变得更加剧烈,心头万分恐惧。
摩严别过脸去闭上眼睛狠狠地深吸一口气,将满心恨不得打死笙箫默的怒意强行压下,回过头来看着笙箫默,手挥藤鞭在笙箫默手边的地面甩落,低沉的声音满是压抑着的怒火,喝道:”跪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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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5:3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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