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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暮霭沉沉楚天阔(耽美,有生子,慎入)[第1页]

作者:淇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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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开坑,过年刚好无所事事,故开之。
第一章
三更,晋王府一片寂静。
唯有西苑厢房仍旧燃着一瓣烛火。
丫鬟轻推开门,王府的赵管家送背着医箱的老太医出了垂花门,又亲自叫了府里的马车打点好了,这才回去复命了。
“哟,这怕是那位又挨打了吧?”
送宵夜的姑子嚼着耳根。
“可不是嘛,今儿个我路过西苑,啧啧,那屋里头打得噼啪作响,隔得老远还能听见那声音。我是不敢听的,赶紧就给走了。”
那姑子听得一阵唏嘘。
“欸要我说呀,咱王爷也真是够狠的,这都一年多了,只怕那位主子都去了半条命了。”
“一入侯门深似海,要我看哪,那一位呀,这一辈子只怕都得这么熬着咯。”
西厢房帷幔重垂,镏金兽里燃着淡淡暖香。
一人趴伏在小窗下的软塌上,浅浅地睡着。
丫鬟润了帕子,去拭那人额角的薄汗。
那人脸色苍白沉寂,紧锁双眉就算睡梦中也不曾舒展,薄唇轻抿。
丫鬟擦好了汗,坐在床边脚凳上,看着被疼痛折磨的公子,不忍垂泪。
她是陪世子嫁过来的,来到这晋王府就三天两头看着自家公子挨打,一年半下来,
当初好好一个世家子弟被折磨得日渐消瘦,时时卧病在床。
那时在燕北王府虽不受重视,但好歹还是嫡出的二世子,从未有人敢给他气受。
哪知圣上赐婚嫁到了此处,便再也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逃脱不得了。
“红袖...”
“公子您醒了。”
红袖见公子醒来,顾不得暗自神伤,惊喜道。
楚暮离刚刚醒来,身上疼得紧,喉咙中又似火烧干渴。
“去倒些清茶来,我渴得紧。”
红袖赶忙起身去了。
再端回来却是一小碗的玫瑰花露。
“太医说公子怕是上了心火醒来渴得紧,喝茶只怕不管用。这是小厨房备下的玫瑰花露。”
执着调羹喂楚暮离吃了几口,清甜滋润,楚暮离吃了几口感觉果然好多了。
他不爱甜口,吃了几口就示意红袖停了下来。
问道:
“王爷呢?”
红袖顿时忿忿不平,
“王爷去了那姓柳的狐媚子房里,还在那..”
“红袖。”
楚暮离听不下去,让她噤声,红袖自知失言,看公子微嗔,怕惹他生气,便不再说话。
楚暮离也不再追究,问道,
“几更天了?”
红袖回头看了看屋角的铜水漏,
“公子,三更了。”
楚暮离看着外头夜沉如水,过了一会才道,
“天气燥了,让厨房做碗百合雪耳羹给王爷送去。”
“是。”
红袖不大情愿地去了。
于是屋子里头只剩下静谧,一豆烛火在夜风中明灭着。
楚暮离把脸慢慢埋进臂弯,一动不动。
也许,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我终究还是等不到你吗,王爷...
第二章
楚暮离这次伤得狠了,在床上躺了五六天方才能下地走动。
这日他坐在书房里看上个月账本,他躺了这些天,府里的事有些跟不上了,便唤了管家来。
管家跪在地上,看见椅子上铺了厚厚的长毛兔毯子,楚暮离坐在上面面色如雪,表情寡淡。
“这一笔分例银子以前从未见过,是花去哪儿了?”
管家如实回禀,
“回王妃的话,前儿个王爷封了柳侍君做侧君,分例银子照侧妃的来。”
楚暮离不作声色,只淡淡道,
“柳侧君辛苦,如今有了孕,你吩咐底下人小心伺候着。另外,你去库里找几只我带过来的野雪参,还有上个月江南织造局送来的那匹藤萝织锦,一并送与柳侧君吧。”
“是。”
“没什么事了,你退下吧。”
管家退下后,楚暮离翻了一会账簿,只觉得有些头疼,揉了会太阳穴仍是不见好,便放下了本子,呷了口参茶,扶着腰起身准备到耳房里的炕上倚靠一会儿。
耳房和书房之间只有一面厚毡子隔着。
楚暮离点了莲花香,靠在炕上小几上昏昏欲睡。
近日在床上躺得久了,身子骨有些比不上从前,稍微坐久一点,动会脑子,便觉得腰酸腿疼,头昏脑胀。
“嗯...啊...”
醒来却是被这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吵醒。
隔了厚羊毛毡子却还是这么清晰。
楚暮离心下其实已经了然,有些愣然,还是起身悄步走到毡子后面,一点一点掀起了一角。
书桌后,二人衣裳凌乱,那柳侧君坐在晋王怀里,雪白修长的玉腿勾住晋王精瘦有力的腰身。
此时柳侧君分明看到了毡子下那双云锦暗花的白靴子,心下一动,更是卖力地自己动起来。
晋王一声低吼,泻在他身体深处。
柳侧君虽然精疲力尽,却仍是得意地看了眼厚厚的羊毛毡子,仿佛透过这毡子,他就能看见毡子后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阿寻...”
晋王的声音因情动沙哑,却无比温柔地唤着这个名字。
阿寻。
楚暮离放下了帘子,觉得有些厌倦。慢慢走回去,坐回炕上。
阿寻,并不是外面的侧君柳寻,而是自己的大哥,燕北王世子,楚暮寻。
他一直都知道的,是的,晋王一直真心爱慕的,是自己的大哥,从来都没变过。
是他,顶替了大哥的位置,嫁给了他李晋源。
所以,李晋源恨他,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尝恶果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才慢慢变小,接着就是关门的吱吖声,还有满室的残留的淫靡和嘲讽般的死寂。
他坐在那里,不禁就觉得想笑。
笑他自己,笑他李晋源,还有那位蒙在鼓里的柳侧君。
寻不得,求不得,痴人说梦,到头来,镜花水月一场空。
秒沉,自挽
第三章
快夜了红袖才找到自家主子。
耳房里开了窗户,夜风刺骨,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冷着。
自家主子盘膝坐在炕上,一动不动。
红袖蹲下来去摸他的手掌,只是一片冰凉。
“主子....”
红袖的眼泪就快落到主子的手上。
“我们回去吧。”
楚暮离淡淡道,声音有些沙哑。
坐得久了一下子起来,就险些跌回去,红袖要去扶他,楚暮离摆摆手,一手撑着小木几才慢慢站稳了。楚暮离回到西苑才觉得有些累,红袖伺候他换了衣裳便躺下了。
-------------------------
第三日李晋源到西苑时,楚暮离还躺在床上,有些发热,红袖在喂他喝药。
看见李晋源来了,楚暮离撑了身子要下床行礼。
“免了罢。”
李晋源坐在床边上,
“身子可好些了?”李晋源看他似乎愈发单薄,微皱了眉。
“回王爷的话,已好多了。”
楚暮离温顺地低着头。
李晋源点点头,瞥见床上小柜子上摆着治棒疮的紫金膏,想起当日事,便道,
“柳寻还小,你应当让着他。”
红袖在一旁听了急着想说话,看见公子的眼神,便忿忿不平生生咽了回去。
迟疑了片刻,楚暮离才道,
“是,王爷教训得是,是暮离失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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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柳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是青楼里养大的清倌,长得明艳娇小甚是动人,年前被晋王花重金赎了回来,便一直宠得厉害,平日里在王府里也是跋扈惯了的主儿。
那日柳寻出言不逊一再挑衅,楚暮离一向寡淡的性子,也被气得不行,让人将柳寻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结果板子还没打到一半,柳寻便晕了过去。楚暮离派人急忙忙找了大夫,便诊出了喜脉来。只是受了这么重的板伤,孩子还小,能不能保住还很难说。
之后晋王回府,听了底下人禀报。
底下人一向最擅见风使舵,王妃一向不受王爷待见,一年多了肚子仍未有动静。而柳侍君一向得宠,如今又有了喜,且不论男女,那都是王爷第一个孩子,矜贵非常。来日,只怕王妃都要换人来做也未尝可知。
于是只说王妃与柳侍君争吵,之后便对柳侍君上了家法,将柳侍君打得昏死过去。
其实李晋源又何曾不知道底下人这些心思把戏,只是在楚暮离的事情上,他一向都是听之任之。
于是便派底下人带家法去了西苑,自己到柳寻的屋子里去了。
底下人见王爷如此处置,更加确信王妃不可能得宠,更是要卖力讨好柳侍君,行刑人将那檀木板子注了水银,暗地里已经伤了楚暮离的底子,用刑完了,回去每人还得了柳寻一番赏赐。
之后,晋王去哄那柳寻,那柳寻躺在床上百般不依,水米不进,直到晋王封了他做侧君,这才罢休。这一切,楚暮离都是在几天后才知道,他伤得重,之后发了热,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许多天。而晋王,更是全然不知暮离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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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寻如今有了孩子,本王已纳了他做侧君,想来你也已经知道了。你是王妃,就由你做主,将那东苑收拾出来,安排柳寻搬进去罢。”
就算就个人脾性而言,李晋源也并不喜欢这个墨守成规,如同教条一般的王妃。
果然,这一次,暮离并没有马上回话。
贝齿咬住下唇,东苑,那是给嫡长子住的地方,一旁侍立的红袖已然一副被气坏的模样。
暮离迟疑着开口。
“王爷..东苑自先帝潜邸时起,便是留给嫡长子的,若柳侧君搬入,只怕王爷惹人诟病。”
晋王看见楚暮离的紧握着身下的锦被,关节都已经泛白。
他轻笑一声。伸手捏住暮离的下巴,逼他的王妃一点点抬头对视。
“嫡长子。怎么,王妃是要留给自己的孩子么?”
他看见暮离只着单衣的身子开始发抖,突然就闪过一丝不忍。但是很快,那一丝小小的不忍就消失不见,快得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王妃还是赶紧着手办吧。”
他突然觉得有些厌恶,便转身准备离开。
“王爷。”
衣角被人抓住,李晋源转头去看,楚暮离已经下了床,跪在青石地板上。
“王爷,”
楚暮离仰头注视着他,李晋源看见他的眼睛里都是绝望与悲伤。
“暮离自知永远不会为王爷留下子嗣,也祝王爷与柳侧君百年好合,儿孙满堂...但是求王爷,莫伤了祖制风化,到时只怕圣上怪罪下来,污了王爷的英名。”
说完就重重磕着头。
一旁的红袖已经急哭了,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
明明是自己先说的,明明是事实,但是等听见楚暮离亲口说出这些话,李晋源却觉得意外的刺耳与尖酸,是了,他一向都应该是一个温顺谦和的人的,所以自己此刻会这么生气。可是,分明连听到柳寻晕死过去,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自己都没怎么觉得生气。
于是开口,就说出了愈发伤人的话,他听见他自己说,
“那不如,就封柳寻作了王妃,他的孩子就是嫡长子,你看可好?”
楚暮离猛然抬头看向晋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晋王已然有些后悔,正要开口。
然而,片刻之后,暮离慢慢地冷静下来。
再抬头时,已是无波无澜。
他对着晋王磕了一个头,
“若王爷执意如此,暮离自知无才无德,无话可说。只求王爷....”
还未说完便被一记耳光掀翻在地。红袖惊呼出声,就要去扶。
“无才无德?王妃如此贤德,是本王之幸。”
晋王简直气疯了,一把将暮离从地上扯起来,大力扔回床上。
他贴着他的脸说,让恨意扑在他的脸上。
“再说,王妃当初费尽心思得来的这个位置,如今如此轻易赠人,未免太过可惜了。”
再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一秒,晋王起身便走。
“王爷!”
楚暮离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脸颊已经红肿起手印,嘴角被打破,滴着血。
“若您执意如此,那暮离今日就撞死在这里。”
说罢便向床柱上撞去。
李晋源一个回身,怒目圆瞪,更大力的一个巴掌将人打翻在床。
他指着一旁哭泣不止的红袖道,
“你若敢寻死,我第一个便杀了红袖给你陪葬。”
楚暮离慢慢从被子上抬起头来,李晋源看见他的眼泪从两颊滑落下来。
他不愿注视那双让他心烦意乱的眼睛,别过头去,唤道,
“来人。”
外面太监应声进来。
“王妃失仪,即日起每日着人笞二十。”
那便是面子里子都没了,那太监心中咂舌却不敢迟疑,
“是。”
“王爷....”
红袖跪下来哭道,
“求王爷开恩,主子受不住的...奴婢愿意代主子受罚...王爷开恩哪...”
她不住地磕头,额头很快被磕破流血,
晋王一脚踹开她,再不愿看身后一眼,大步走出了西苑。
果然沉得很快,许久不来吧里,感觉都不认识了~
第四章
笞,小竹板打磨光滑,削平竹节,板长五尺五寸,大头阔一寸五分,小头阔一寸,重不过一斤。笞臀部,去其衣,于笞时中途不得更人。
这一般都是王侯府里打做错了事儿的丫鬟小厮的。
王妃受罚,用的是王府的家法。需将竹板柄上包上正红色的绸布,关里外四门,屏退下人,只余行刑监刑三人人,一人是屋子里伺候的,缚王妃于春凳之上,褪尽其下裳并按住腰身,一人行刑,一人侍立一旁监刑。有时中途又恐哭声传出有失仪容,便用白布堵其口。刑完受刑者还需独自长跪两个时辰方可起身。
第二日行刑的公公捧了家法进来,跪在地上请了安。
楚暮离正靠在床上喝了药,示意人起来。
红袖扶主子下了床穿好了鞋,屏退了众人。
这时候小厮搬了春凳进来,
“主子,请吧。”
监刑的太监用尖细阴森的声音请道。
红袖担心地看着主子,楚暮离反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莫要担心。
红袖这才扶着楚暮离慢慢走到春凳前,伏下身子。楚暮离将双手在春凳前头交合,这样脸颊可以枕着自己的手背。红袖在身后蹲下身子去,咬了咬牙,伸手褪去主子下身的小裤。
雪白圆润的臀上仍是青淤红肿着,楚暮离前些日子受刑过重,偏生他又不好好躺着,去书房看了好些时候账本,所以至今都没好利索。
笞臀虽不至将人打重打坏了,但板子窄细,受起来也还是一样叫人疼得眼前发黑。
红袖在一旁看着小太监拿出绳索来捆主子腰身,眼眶就不禁红了起来。可惜照规矩一干人等都是不得逗留的,红袖也只能流着泪,被人清了出去。
板子被从锦盒里请了出来,已是上过猪脂油打过蜡的,此时看去便是锃光看着有一种瘆人的冷光。
楚暮离伏在春凳上,进了王府一年多,便吃了一年多的板子,如今遇到这种最不打紧的板子,却愈发怕得紧了。
行刑的太监在一旁挥了挥,试试手劲,觉得差不多了,就冲监刑太监点了点头。
“行刑!”监刑太监唱道。
竹板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夹着风声,砸在暮离臀上。
“呜..”
暮离最是怕疼,第一下就觉得有些疼得发颤,赶忙咬住下唇,抑住痛呼。
第一下完便要等待片刻,监刑太监看见暮离的身子颤了下,双臀上立即浮起深深的红板痕,确定并未放水,
便唱道:
“一!”示意继续。
“嗖啪!”
第二下再打下来,便打到了之前留下的青淤上,暮离疼得眼前一黑,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
青淤处又添新伤,马上浮起了鲜红的血砂,只怕再打便要破皮了。
那行刑太监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只是这主子身形清瘦,几板子下来就打满整个臀部,臀上又俱是旧痕,就是想避开也无处可避了。
“二!”
行刑太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
暮离趴在春凳上,下唇已然被自己咬出了血却浑然不知。
板子打下来眼前就疼得发黑,却仍是记得规矩,努力摆好身子,也不愿发出痛呼。
也不知道打到第几下了,暮离臀上的板痕开始叠加。
本就脆弱不堪,怎堪伤上加伤,
“啊....”
暮离忍不住,痛呼出声。
监刑太监示意暂停,伺候的太监拿起漆盘中的白布,塞满暮离口中。
接下来又行了几板,暮离疼得有些迷糊起来,之前绳子不敢捆太紧怕挣扎起来伤了暮离。迷糊中暮离曲着身子就要躲开。
躲家法就犯了大忌,那太监赶紧按住暮离的腰身不教他躲了分毫去。
好在二十板子不算多,那太监按着暮离,让他受完最后几板。
便听监刑太监唱道,
“刑毕!”
暮离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将绳子解开,将他扶了起来,搀至正屋西北角,按着他的肩头跪了下来。
暮离这才反应过来,已经行刑完毕,接下来要面壁两个时辰了。
行刑监刑太监跪了安,捧着家伙事退下了。
暮离一个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残阳落在他的身上,却仍是冷。
监刑的太监去了书房复命,晋王正批着公文,听完禀报只淡淡道,
“知道了。”
那太监行了礼下去了。
晋王扔下手中玉笔,
看了眼窗外朗月已上枝头。沉声道,
“去西苑。”
第五章
楚暮离侧卧在软塌上,红袖在为他上药。
臀上一片红肿,好在竹板子毕竟是文气的物事,并未打破皮。
只是伤上加伤,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大好了。
晋王没让底下人通传,掀了帘子进来,就看到这副景象。
红袖被吓了一跳,赶紧将被子拉上,遮住楚暮离下身。暮离虽是李晋源明媒正娶的王妃,除了大婚之夜,两人几乎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你下去。”
红袖不想离开,又不敢不离开,站在那里担忧地看着她的主子。
“你下去吧。”
楚暮离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
红袖这才福了福身子, 应道,
“是。”
迟疑着转身离去,临出去了还回头看了眼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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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暮离有伤在身,恕暮离不能起身行礼了。”
楚暮离从晋王进来开始,就一直背对着他。说不出的疏远和陌生。一时无人接话。
“今天是霜降,王爷该去看看柳侧君。”
他的声音很轻,也如同往常一般无波无澜,无喜无悲。
下一秒就被揪住长发,硬生生从被窝里扯出来。
楚暮离跪在锦被上,目光下垂,苍白的脸上忍着痛,却不发一言。
“本王看不得王妃你么。”
晋王最恨的就是他这副冷淡的模样,有时候恨不得撕开他的面具看看,他的心脏到底是不是冷的。来时又喝了一点酒,憋了一整天气,现在暮离这样将他往外推,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王爷自重。”
楚暮离从晋王手里挣出来,跪在床上恭顺道。
暮离只穿着睡袍,又被一番折腾,衣裳俱已凌乱。
晋王其实已经有些醉了,借着烛火细细打量暮离,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起来。也许是长年少见阳光,暮离的肤色很白;远黛一般的眉,因为心疾,时常习惯性地微蹙;秋水一般澄澈无波的眼睛,却偏偏是晋王最恨的地方。挺直的鼻梁,随了母亲那边鲜卑人血统,高挺而秀气。再接着,就是苍白的双唇,久病的缘故使有些薄的双唇几乎毫无血色。
这样的一张脸,和记忆中那张意气风发的脸重合了八九分,一样黑曜石一般漆黑的双目,只是里面倒映出两个不同的灵魂,一个张扬,一个沉寂。
也许是把持不住长久以来对阿寻的思念,也许是烧刀子上了头,又或许是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东西...等晋王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将人压倒在身下。
“王爷...”
看见暮离那张惊慌痛苦的脸,他莫名的心烦意乱,将暮离身上的绸带一把抽出,胡乱将那双黑曜石的眼睛蒙上。
暮离的睡袍下并未着衣,晋王随意将睡袍下摆堆叠在他腰间,
暮离开始挣扎起来,
“王爷,求王爷自重...”
他粗暴往人红肿的臀上甩了一掌,将人直接打趴在床上。挨打的地方浮起紫红色的血砂。
“啊...”
暮离哪里受得住晋王力开千均的责打,当即惨叫出声。但是他顾不得那一下疼痛,他恐惧地感觉到什么物什已经探进了他的身后。
“不....”
他拼命挣扎,但是久病的身子怎么可能是战场杀敌的晋王对手。晋王一手压住暮离的腰身,一手扯住暮离的头发。制着暮离无法躲过丝毫。
他咬牙切齿,
“你不是一直都爱慕本王的吗?你不是情愿做阿寻的替身也要死活赖着不走吗?!”
“那你就当好你的王妃,好好伺候本王。”
暮离不断地拒绝自己,晋王快要被自己莫明的怒火憋疯了,伤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他自己却似乎毫无察觉。
一手抓着tun瓣分开,手指更加深入甬道。
他根本没发现蒙住暮离眼睛的绸带已经被眼泪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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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被粗略扩张一下,晋王抽出手指,直接将早已硬得发烫的物什捅了进去。
暮离久未经人事,后xue紧若处子,李晋源这样粗暴进入,他只觉得整个人都仿佛从中间被人锯成了两半,疼得他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尽管暮离身后太紧,李晋源也没比暮离好到哪里去,但是似乎只有这样,被暮离温热地包裹着,李晋源发现自己烦躁了一整天的心才慢慢开始平静下来。
他开始抽动起来,混合着鲜血的润滑,再深入也顺畅了不少。
暮离在身下发颤,李晋源去摸他的脸颊,却摸到一手的湿冷。
“哭什么。”
他捏着暮离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
他想要吻他那片苍白的唇。
可惜暮离似乎觉察到了,他剧烈地摇头,不断地哀求和躲避,比进入他身体的时候还要剧烈得多,
“不要!求你不要...求求你...”
暮离单薄的胸膛贴在锦被上剧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岔气昏过去一般可怜。
求求你,不要因为你将我看成大哥,才施舍我亲吻,你不觉得亲吻对于我这般下作的人,太过多余了吗....
可是晋王一手直接卸了他的下巴,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张开口,却只能哭泣和惨叫。
李晋源吻上了那片薄唇,却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那一刻,他自己的脑海里是哪一张脸。分明是那么相似的面庞,他却怎么也看不清那双黑曜石的眼睛了,到底是阿寻,还是...
“阿寻...”
他还是选择相信,那是阿寻。
他贪婪地扫过那人口腔的每个角落,汲取他的每一丝气息。
“阿寻.....”
他喃喃唤道,似乎在说服他自己一般。
暮离已经不再挣扎了,他什么都放弃了,他的脸上已看不出表情,只有眼泪却不由自主地不断流下来。他躺着一动不动,任由晋王在他身上肆意凌虐,仿佛这具伤痕累累的肉体已经不再是他的了。他只求可以快点结束这场酷刑一般的xing事,快点结束这场噩梦....
不知过了多久,晋王低吼一声,才第一次泻在了暮离身体的深处。
肠道仿佛被jing液灼烫,暮离一直安静的身子抑制不住地痉挛了一下。
之后,晋王将暮离抱起来换了个姿势,很快,仍旧插在暮离身体深处的凶器又开始变硬起来。暮离此时已经变得昏昏沉沉,他整个人都是靠在晋王怀里,随晋王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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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红烛泣泪。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那寂寞的夜风穿过,留那一豆明灭的烛火,在寒风中无谓挣扎。
就算濒死挣扎再久,最终,也只能是熄灭。
粗长君来袭
今天是除夕,突然不敢更文..这样对暮离太残忍了

米娜桑新年快乐
第六章
太医是在五更天被抓来的。
可怜这位花甲老人大半夜从被窝里抓起来,匆匆赶到王府西苑。
王妃的床帐垂着,只露出一截鲜藕般惨白的手。晋王坐在床边,面色铁青,可怕得吓人。
他请了安,到了床边,侍女将床帐一角掀开。这一看,把老太医也不免吓了一跳。
晋王妃躺在床上已经昏睡过去,枕头边,苍白的下巴上,都是咳出来的鲜血,衬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颊,愈发不祥。
李晋源其实很郁闷,他之前折腾完了,准备搂着人睡下,结果暮离就咳了血,知道他从小床头就有常备药,赶紧叫红袖进来,翻出了雪参玉蟾丸给人服下。
这才止了血,只是暮离喉咙里呛了血,一声一声压抑地呛咳着,听着难受。
这时太医诊完脉,施了针,开了方子,红袖赶紧拿了方子下去煎药了。
屋子里只剩老太医,暮离和晋王。
老太医行了个礼,道,
“敢问王爷,王妃是否有伤在身?”
晋王点点头,将暮离轻轻翻过去侧躺着,掀开暮离下身盖着的锦被,锦被下暮离未着一缕,之前匆忙还未来得及叫人更衣。
只见暮离臀上俱是红肿青紫,臀上,大腿上,遍布着干涸的jing液。
老太医心里道了声罪过。
翻了羊肠缝的手套戴上,按了按暮离臀上青紫。
好在这次伤得不重,淤血并不深,只是表面看着吓人罢了。紫金膏混上东海珍珠粉涂上,不过熬几天皮肉之苦,很快就会好的。
晋王迟疑了一会又道,
“有个地方,也要请太医看看。”
说着,就轻按住暮离tun瓣微微分开。
这下老太医真是被吓到了,
只见暮离hou穴处肠肉都有些外翻出来,白色的jing液混着血液还在一点点向外流出,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老太医心想这王妃这次又是怎么招惹了晋王爷,惹了这么大的罪受。
心里这么想,手上也不敢停,拿了两根细银棒先将露在外面的肠肉一点一点放了回去。
一直安静昏睡的人,许是疼得紧了,此时突然挣扎起来,老太医怕伤了他,赶紧停了下来。
晋王皱了皱眉,伸手按住了暮离的腿根处。
老太医这才敢继续下去。
好不容易清理完,上了药,老太医也出了一身汗。
看见晋王目不转睛地盯着仍旧昏睡的晋王妃,心道真是冤孽。
迟疑了一番,老太医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长条形的锦盒来。
打开来,里面是几支小指粗细,两指来长的药棒。
“王爷,王妃谷道狭小于常人,且男子为下,稍不留神就极易受伤。这方药拴,原本都是为永寿宫的那位所制。若每日让王妃用上,可缓平日房事之痛。”
“有劳太医了。”
晋王接过那锦盒放在暮离床脚,又细心为暮离盖好了被子,放下了垂幔。
老太医还未离去,他照顾了暮离一年多,自然对这位温和的主子有些感情,便道,
“王爷,王妃幼时伤了心脉,本需好好将养,方能与常人同寿。还望王爷...小心为好。”
晋王闻言仍旧只是凝望着暮离苍白的睡颜,老太医几乎怀疑晋王是不是根本没有听见自己说了什么。
过了良久,才听见晋王说,
“知道了。你下去吧。”
第七章
第二日大清早,监刑太监照常捧着家伙事儿来到西苑。
在帘子外头请了安,却听见晋王的声音传来,
“起来吧。”
心中惊疑不定,一时不敢冒然进了里屋。
一行人正犹豫不决时,晋王披了件大氅出来了,
他压低声音,
“王妃还在睡,你们出去吧,莫吵到了他。”
监刑太监心下诧异,却也忙应声道,
“是。”
“只是王爷,”他看了眼晋王的脸色,迟疑道,
“这...这每日的笞罚该如何处理呢?”
晋王原本想免了暮离每日的笞臀,但是又想起暮离那日疏离的模样,几乎恨得牙痒痒,不打不行。可是现在再打下去,难免真的将暮离打坏了。
端过茶盏饮了一口,平复了一下方道,
“等王妃好了再说吧。”
“是。”
这三人心中俱是惊疑,这一年多了何曾见王爷对王妃手软过?王妃刚嫁过来那时,腊月里王妃发着高烧呢,也被人拉到雪地里拿红木板子,打得双臀上流血人昏死过去了才罢休。
如今...三人悄悄看了眼厚厚垂着的帘子,仿佛就能看见帘子后沉沉睡着的主子。
跪了安,捧着家伙事儿准备转身离开,
李晋源看见锦盒里那一头覆着红绸的家法,不由皱了眉头。
“慢。”
三人转过身来,恭候王爷吩咐。
“以后将那板子换了,寻些不会把人打坏的来。”
“是。”
三人面面相觑,愈发惊疑不安了。
一年多了,或许,这晋王府的风向是该变了。
厨房送了早膳过来,一盘一盘摆在桌上,暮离的早膳非常简单,不过是一碗白粥,一碟芸豆卷,一点小腌菜罢了。布膳的侍女看着王爷的脸色随着这一盘子一盘子东西拿出来,变得愈来愈差。
“你们平日就给王妃吃这些?”
那便是有慢待轻视主子的嫌疑了,是以下犯上要被杖毙的罪过。虽然平日他们的确对王妃不甚上心,却也是万万不敢慢待了的,侍女惊惧欲死,赶紧跪下,
“王爷息怒..是..是王妃平日里吩咐我们这样备膳的。”
正巧这时候红袖出来,解释了一番才解了围。
“你们主子身子骨不好,万事不能由着他来,去红袖那里拿药膳方子,以后就照那个来。”
“是。”
侍女有些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将桌上的早膳收拾回食盒里。
“先叫厨房端牛乳燕窝盅来。”
“是...”
侍女收拾好了,匆忙下去吩咐了。
晋王起身打了帘子,转进里屋里,暮离还未醒来。
红袖捧了锦盒进来,已经到上药的时辰了。
红袖请了安,见晋王没有回避的意思,想想也罢了。就将锦盒放在床脚打开,自己跪在床边。
大清早露气重,怕主子着凉,只将中间处的锦被隆起置于腰上,露出暮离的臀腿来。
褪了小裤,臀上仍旧是满布板痕,昨晚敷了药过了一宿,红肿倒是已经退了许多,只是臀上留了青紫的瘀伤,不是那么快能好的。
拿棉棒蘸了紫金膏,在臀上细细抹匀了,许是药膏有些凉,暮离轻哼了一声,却未醒来。
上好了药膏,红袖两指按上暮离tun缝边缘,轻轻分开臀瓣,只见里头含了一根尾指粗细的药玉。暮离昨日被伤到了里面,所以常太医就让红袖埋了根镇痛养神的药玉进去。
红袖捏住药玉的一头,轻轻地抽出来,刚刚抽了一个指节长度,暮离便被弄醒,
唤了声,
“红袖。”
红袖停了手,
“主子您可醒了。”
暮离不解红袖在做什么,刚刚醒来,有些迷糊地要转过去看。
赶紧被晋王按下了。
“别乱动,在给你换药。”
暮离这才发现晋王就在自己床边,不知坐了多久了。
“是。”
于是就安静躺着,阖上眼睛等待。
晋王看见暮离将原本露在外面的手也收回放进锦被里,又将被子拉到肩膀上方,和自己保持着恰当的距离。经过昨天一夜,暮离明显是更疏离他了。
红袖继续缓慢往外抽着药玉,总算整枝抽出时,仍旧是带了一些鲜红的血丝出来。
药玉本身埋了一夜,已经被身体吸收了药汁,露出本来暖玉的色泽来。
将旧的药玉丢弃至盆中,红袖从锦盒里重新又拿了一根新的药玉出来。
复又涂了一些昨儿个开的药膏上去,红袖小心翼翼地将药玉旋进暮离的身子深处去,见暮离微皱了眉,便停了手,留了一点碧绿的头在外面。
做好这一切,才将褪至臀腿的小裤拉上,放下锦被,拿玉如意压了被角。
晋王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不知在想什么。不过晋王倒是也没有久坐,继续留在西苑,换了朝服,临走前嘱咐一句,“好好伺候你们主子。”
进宫去了。
第八章
接下来几日晋王倒是没再来西苑,只是把宫里赐下来的好些补品差人送去了。一时也算是相安无事。
再过一月便是暮离的生辰,只是暮离一向喜清静,管家送上来的戏班杂耍单子一概拒了,正巧他生在满月天,只拟到时候在园子里摆几桌家宴赏月,再请些乐师演奏罢了。
府里犯了小错的丫头小厮,一概免了责罚。下人们俱得了赏钱,丫鬟还分到了新的布匹做了裙子。
纵使如此从简,也还是有诸多细节要顾全,暮离看了一会儿单子便觉头疼,就都交给了管家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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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边小榻上假寐了一会,暮离醒来,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想想今天是休沐日,府里只留了一小部分下人,正巧长安城里来了西洋马戏班子,府里其余人都放出去上街玩了。
红袖本来不放心主子不愿意去,暮离知道她在燕北王府时就最爱热闹的戏,于是也被赶到街上去了。
暮离坐在榻上看着窗外,此时已经过了霜降,西苑里的花草都已凋零。
窗边栽着辛夷树,一觉睡醒才发现,花瓣从微掩的窗户里飘落,不知何时竟已落满了锦被。
火红的辛夷花,暮离伸手拈了一朵,这种来自故乡燕北的花,在异地的长安城也还是自顾自尽情怒放,却不知长安西风凛冽,正开得娇艳欲燃,难料一夜西风将她无情吹落。
最终,也只是和落叶杂草一般,作了这异地的泥巴罢了。
骄傲,无知,也不过这辛夷花了吧。
这样想着,就有些怅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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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习习,此时已经过了午,微有了寒意,暮离刚刚抬手将窗户合上,
门外便传来太监求见的声音,暮离传了人进来,
是晋王身边的太监朝安,他跪在地上给王妃请了安,道,
“王妃主子,王爷有请。”
暮离让人起来,唤人拿了些刚做的糕饼点心予了朝公公。
自己到屏风后面更衣去了。
等更了衣出了门,发现门外停了一顶软轿,朝安先行一步,上前打了帘子,右手执拂尘,
“王妃请。”
暮离虽心觉奇怪也不多问,提了衣裳下摆,弯腰钻进了软轿。
位子上铺了厚厚的毛皮毯子,暮离坐着倒也不觉得多难受。
轿子一路抬过去,走了好一会儿却还未走到晋王的松石苑。
等暮离下了轿子,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出了王府,此时就站在王府高高的围墙外,也不知道是哪个小门。
晋王府规矩繁复,王妃侧君等都是不准出了那垂花门的,所以嫁进王府一年多,别说出了王府,暮离连王府的前苑都未曾去过。
暮离站在外面一时有些无措,刚好这时前方有一顶大轿子往这边来了。
一只手从轿子里伸出来,拇指上是暮离熟悉的红玉扳指,
“上来。”
暮离正准备请安,
“不必了,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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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离上了轿子,这才起轿继续走了。
轿子很大,暮离和晋王相对而坐。
晋王看着暮离,暮离低着头。
“戴药栓了吗?”
晋王突然发问,
暮离的脸瞬间有些发红,半晌才点了点头,
“嗯....”
愈发不敢看晋王。
“身上如何了?那晚伤了你...并不是本王所愿。”晋王开口,竟有些迟疑。
这就等于是变相的道歉了。这么些日子来,晋王何曾说过这些话?
暮离一时也有些诧异....以往打得更狠伤得更重的时候比比皆是,也从不见他问过一句。
这么想着,眼眶便有些红。
暮离摇摇头,
“暮离不怪王爷。太医说已经大好了。”
晋王看着暮离温顺地低着头,看那肖似暮寻的眉眼,不知怎么就有些心疼起来。转了话题,
“今儿个城里来了马戏班子,听说蛮有意思的,我们也去看看。”
“好。”
暮离抬头,对着晋王微微一笑。
李晋源却有些愣神,虽然只是那么一瞬,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暮离笑了,他也不知道,暮离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或者说,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王妃是个美人,却从来不曾停下来,好好看过他的一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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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团前围了很多人,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在台上做驯虎表演。
那大虫形如一座小山,虎啸简直震得地动山摇,有些胆小的人不敢上前,又不舍离开,只离了老远在那里伸长了脖子看。
偏偏那洋妞拿着鞭子,大虫在她手下乖得犹如小猫一般,爬桩子,钻火圈...琳琅满目。
暮离从未见过这般新奇的玩意,一时看得有些出神。
再之后是洋人的舞蹈,金发美女叼着一朵火红的玫瑰花,身姿婀娜,如同一条灵活的蛇一般扭动身体,暮离听见周围咽口水的声音。
偏偏那西洋女子胆大,觑见暮离长得好,一双深邃绿眸含情,盯着暮离看,不时抛个媚眼。
暮离一向深居简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就算有哪家小姐暗慕,也只是书信诉请,哪会如此露骨?
一时站在那里红着脸不知所措,他悄悄转头去看晋王,晋王面无表情,只是脸色已然沉了下来。
那西洋女子看暮离慌乱的样子,愈发觉得有趣,竟舞下了台子,绕着暮离舞蹈。众人也都兴致勃勃盯着暮离,观看这异域女子大胆的舞蹈。
那女子舞到最后,提着火红的裙子,向暮离行了一个屈膝礼,伸手将口中衔着的玫瑰别在暮离耳后,暮离还未反应过来,脸颊就被“啵”地亲了一口。
那女子明艳地笑着,舞回了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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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晋王的脸色已经有些吓人,他拂袖大步离开,暮离哪里敢留,把那玫瑰拿了,匆匆跟上去了。
期待糖糖的亲们~估计这段时间发完糖,就开始虐了。且吃且珍惜吧
求不虐的亲们,我想说的是,我还没开始虐呢。。。不能接受虐的亲们,还是先弃坑吧。因为本人不大会写甜文额。。。现在可以保证的是,虐后会he,到时候可能会甜吧。
第九章
晋王回了松石苑已是黄昏,
暮离还跟在他后面,踌躇着不知所措。
“都下去。”
下人们打自家王爷回来就一个个噤若寒蝉,得令如蒙大赦,行了礼都出去了。
晋王坐着先喝了口茶,抬头看着暮离。
暮离不敢看他,咬着下唇,慢慢地跪在地毯上。
“王爷恕罪...”
暮离低下了头,他是王妃,之前明明就应当回避却不曾回避,此番已是丢了脸子,按理不得不罚。
暮离知道规矩,伸手要去解自己的汗巾帕子,撩起袍子,再将小裤褪下,只露出双臀来。
养了这么几天,臀上果然已经好了许多,微微地发着红肿,只臀峰处还留着淤紫退后的青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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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妃不得晋王喜爱,这大概是全长安城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今天,晋王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之前舞姬亲暮离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想直接一掌结果了那舞姬。晋王此人一向对自己的东西看得很重,占有欲极强。于是他就想,这大概就像是一件物品,长久以来你习惯了他是属于你的,就算弃之不用,但若是被其他人染指,那心中也必定不会好受。
如此想,心里便觉得总算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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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叫下人进来,晋王随手从花瓶里抽了一根鸡毛掸子。
他不想打坏了暮离,只是今天不得不给些教训。
拿着鸡毛掸子绕到暮离身后,
只用了三分气力,避开伤得重的臀峰,敲在暮离臀上。
只是这挨打,不论多手下留情,终归还是疼的。
“啪。”
没人按着,第一记下来,暮离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前耸动。
晋王见了,一手按住暮离的肩膀,那边继续挥着掸子。
敲了二十下,双臀上的肉俱已扫遍,红痕有些重叠,整个臀上已是重新红肿起来,手下的身子也有些发抖了。
晋王怕暮离吃不住,心道这就罢了,扔了鸡毛掸子,放开暮离,将人从地上搀了起来。
“谢..王爷。”
暮离浑身都有些乏力,半靠在晋王身上,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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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伤都不必上药,只是臀上肿着,裤子还提不上。伤得不重,只是刚刚挨了二十记,皮肉疼得紧,晋王半扶半抱着暮离,暮离勉强走了几步,眉头愈发疼得皱起。晋王看不下去,将暮离打横抱了起来,绕过屏风径直走到琉璃榻边,将人放在榻上,令暮离趴着,教他闭会眼睛养养神。
身上疼过劲,今天在外头玩了半天,暮离的确乏了,闭上眼睛小睡去了。
晋王往香炉里面放了一些安神香,暮离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终于沉沉睡去了。
晋王坐在榻边去看他的王妃,暮离的臀伤已无大碍,微微红肿,大概出了明后天就看不出什么来了。晋王心中一动,攀上暮离的臀部,一手滑进暮离tun缝,两指撑开臀瓣,暮离后面的伤经过这么几天的休养也已好了,只是终归那夜伤得狠了,到如今还有些红肿着,看来分外可怜。
晋王再将两指撑得更大些,看到里面去。
早上放的药栓已经基本化掉,肠道里只留下一点药汁,看不见了。
李晋源拉开床上的小柜抽屉,拿出一根碧绿的玉势来。
那玉势并不粗,大约一指半粗细,上好的满绿透着饱满的水色。是底下人刚刚送过来从未用过的。
李晋源拿脂膏抹了大半根玉势,一手扶着暮离的臀,一手将玉势抵在狭窄的hou穴上。
暮离仍是睡着,李晋源手上使了点力气,慢慢将玉势推进去一点,
“嗯...王爷...”
冰凉的物什进了身体,暮离迷迷糊糊地醒来,不解地扭头去看。
李晋源按住他的腰,
“别怕,在给你上玉势。”
暮离闻言腾地脸红起来,倒也不挣了,只是把脸埋在枕头里,看不清表情了。
玉势不大所以并不难上,李晋源见暮离乖乖趴着便不再按着他,旋着玉势一点点推进去,只留红色的丝络在外头便于取出。
暮离仍是埋着脸一动不动。
“难受吗?”
李晋源以为他后头被插了玉势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才看见暮离轻微摇了摇头,
“不..不难受。”
暮离没怎么被上过玉势,刚刚放进来只觉得冰凉,之后便觉得有些麻麻的胀,并不疼,说不上难受,也不怎么舒服自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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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折腾完,也已经到了晚膳时间,厨房里知道王妃今儿留在王爷房里,就额外做了几个王妃爱吃的小菜,一并端上来。
暮离喜欢清淡适口的东西,晋王让布菜的侍女舀了一小碗竹荪鸽蛋汤,
“来,天气凉了,喝点汤暖暖身子。”
暮离坐在凳子上,纵使加了厚厚的羽毛垫子,也还是被身后插着的物什顶得难受。
一时竟有些走神。
听见晋王说话,忙站了起来,屈膝行礼道,
“暮离谢王爷赏赐。”
李晋源其实一直不喜欢暮离这循规蹈矩的性子,有些无可奈何地向下挥了挥手,
“好了,别讲究这些了。快坐下喝汤吧,该凉了。”
暮离这才慢慢坐下,拿起汤匙一小口一小口尝了起来。其实身后不适,哪里尝得出汤是甜是苦,只是过了喉咙吞进肚子罢了。
李晋源看了今晚的菜色,想起柳寻自有孕来便喜食酸甜,便指着一道菜,
“把这碟樱桃肉给柳侧君送去。”
“是。”
侍女便将那碟樱桃肉端下去了。
-------------
晋王看暮离一直只喝汤,就夹了块焖冬菇放在他碗中,
“吃点菜,别光顾着喝汤。”
“嗯,好。”
冬菇吸收了高汤的鲜美,只是吃在口中,却莫名地有些发苦。
------------------------------------------------
夜里晋王果然留了暮离在松石苑,一夜颠鸾倒凤。
这里我想说的是,晋王始终还是晋王,他不会专心去爱一个人,他对暮离(当然,这里还没有意识到),对柳寻,还有其他姬妾男宠,都只是宠,而且是理智地,雨露均分。至少在这里,晋王虽然心中有那么点怀疑,他自己也不愿去追究这一点怀疑,多年他都相信,自己喜欢的始终是暮寻。暮寻是他年少时可遇而不可求的一场梦。
百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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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需要的亲们,不一一发了
第十章
转眼就快到了暮离生辰。
王妃得宠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后苑来请安的,外头来送礼祝寿的,暮离每日忙得不可开交。让人开心的消息也有,十天前前线传来消息,大军连挫东突厥,不日即将班师回朝。
那么,届时作为定远将军的楚暮寻也将凯旋进京面圣。
-------------------------------------------------------------
暮离一年多来都未见过大哥。当年,暮离娘亲独孤氏去世得早,父亲忙于政务无暇顾及他,小时候暮寻最是疼他,两人感情深厚。想到不日就能在长安和大哥见面,难免有些兴奋。
-------------------------------------------------------------
这日暮离特地换了一件绛紫色的衣裳,领口绣合欢花暗纹。
晋王这时候刚好走进来,暮离一般都喜穿月白色,这么久来哪里见过他打扮成这样过?只感觉光辉映日月,叫人移不开眼睛。
“王爷。”
暮离见晋王进来了,起身浅浅一笑,福了福身。
他最近气色好了许多,脸上都有了红润的光。黑曜石的眼睛里,嘴角上挂着愉悦的浅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晋王上前扶他起来,暮离今天束了发,只是还未来得及戴头饰,晋王就来了。
晋王见了,拉他重新到梳妆台前坐下,面前摆了数个锦盒,装着紫金头冠,合珠金钗,步摇,錾花细钿。。。
晋王细细打量了暮离一身穿着,选了一支羊脂白玉的发钗。那上面雕着象征的多福的莲花卧鱼图,是一年多前永寿宫赏赐给晋王妃的。
白玉钗插进乌发中,更显发色如墨了。
“王爷..”
暮离被晋王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出声唤道。
李晋源这才回过神来,
“咱们走吧,一会儿信使就来了。”
-------------------------------------------------------------
那时候,一切都平静而喜悦,就如同那天艳阳高照的天气一般,谁都没有预料到,接下来的,竟是那么一场暴风雨,一度令晋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而这一切,都是源于晋王妃生辰前的那封信吧。
--------------------------------------------------------------
晋王永远都记得,暮离坐在自己身边,他是那么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信使,来告诉他们暮寻何时归京。
直到去接信使的管家面色凝重地走进来,他身后跟着的信使头系白麻,捧着定远将军的头盔一步一步走入大堂。
暮离的笑凝固在嘴角,他死死盯着那信使,仿佛要确认那信使是真实的还是他的幻觉。
那信使走到离晋王和晋王妃十步的距离,跪了下来,
他的声音,是草原大漠的风刮过的沙哑,
“禀王爷王妃..定远将军深入敌营...不慎被敌军包围...身死...”
他说了什么...他是谁...他在说谁...
暮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知道,他在等他的大哥,大哥很快就会策马归来,他的头盔上,红色的羽毛迎风飘扬,正如他离去的那天。
“阿离,你听话,大哥到时候一定会带你回家。”
那天他去送大哥,大哥爽朗的笑声飘荡天际,他骑上白玉骢,策马消逝在阳关古道上。
竟成永别么...
--------------------------------------------------------
暮离右手撑着扶手,身子都有些抖得不像样子。
他慢慢撑着站起,盯着面前低垂着头的信使,
“你..说什么....”
一开口,却感觉喉咙里一阵腥甜,然后,就再也不知道了...
那个信使,有回答他吗...
“王妃!”
红袖看着自己的主子喷出了一口血,向后倒去。
-----------------------------------------------------------
暮离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梦。
小时候,燕北王府的后花园里,那棵美丽的辛夷树下,父亲和母亲在品茶,哥哥和他踩着那花瓣玩耍...
再后来,是八岁小小的他,站在母亲的灵柩前不知所措。起灵了,哥哥来把他牵走,走在送葬队伍的前面。
“哥哥,我们没有娘了吗?”他抬头问他的哥哥。
“嗯,但是哥哥会保护好阿离的。”
.....
少年时,他们邂逅了晋王,那时候起,晋王成了燕北王府的常客。
......
再后来,是圣上赐婚,铺天盖地的茜素红,像火焰熊熊燃烧,像鲜血厮杀在战场...
是燕北王府大门上的红绸,是他大婚时绣着鸳鸯的盖头,是大哥,离开时头盔上飘扬的那一片,红色羽毛...
“大哥!...”
暮离蓦地坐起,眼前再不见那抹茜素红,只看得见寂寥的秋香色床幔。
红袖跪在床头,眼睛红肿着,显是之前哭得很伤心。
“公子.....”
暮离挣扎着下了床,披散着发赤着脚就要往外走去。
红袖急忙抱住他,
“公子...大公子已经没了...”
暮离的身子僵了起来,他没有再往前走,整个人都似脱力了一般,瘫坐在地上。
良久,才有液体开始滴落在青石地板上。
“大哥...大哥.....”
他终于哭出声来,沙哑的声音如同绝望的困兽。
斯人已逝,再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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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5: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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