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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拨云见日(古风 父子 主兄弟 虐)[第1页] |
作者:星心_相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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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 当年的一念之差,换来的是十年的折磨。本以为习惯了,心就麻木了。谁知一次次的期盼落空,最终心如止水。他们的爱也好,恨也罢,没有希望,也就不会绝望了。 |
本来是最近压力太大,想虐人的产物,结果就变成一篇文了。 第一次写文,文笔不好,尽量日更,希望不坑。 不会写文案,上面的东西,各位看客随意吧。 又是一个苦逼儿子的故事,比较套路的剧情,具体的还是看下去吧,就是想诠释一下自己眼中的虐与反虐。 |
第一章 孟府下仆院外面还有一个院子,里面只有一口井和一个破败的屋子。那个四处漏风的屋子据说以前是柴房,现在里面还有柴堆,门口快被白蚁蛀空的木门不知道从几时起就关不上了,一直嘎吱嘎吱响着。 屋子里没什么东西,也就是一把椅子,一张桌子,还有一块算不上床的木板,木板床上只有一床单薄的被褥,并且被血浸染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床旁的木头箱子里是几套换洗衣物,清一色的黑。 跌跌撞撞从门口跑进一人,一身黑衣湿漉漉的,几滴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衣服滴下。十一刚出完任务,一夜之间剿灭一个大派,他也受了不轻的伤。 干涸的血迹把伤口和衣料糊在了一起,十一咬牙一把拉开夜行衣,摸索到桌子上的伤药,然后就往腰间一指深的伤口上倒,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等伤口不流血了,他拿起床头箱子上晒干的白绫,紧紧地裹了几道,结系的十分紧,只为了可以活动自如。 接着就是左臂上不致命的两道刀口,不深,少许的药便可以止血,而白绫也不需要了吧。毕竟白绫并不常有,如果用完了就要撕衣服了,而十一的衣服也不多,所以这种东西十一都是反复利用的,每次洗干净,晒干,下次用。 在椅子上休息一下,恢复些许气力,十一摇摇晃晃地朝着院中那口井走去,打起一桶水就往身上浇,尽管现在是盛夏时节,但是井水毕竟还是凉的,十一冻得一个哆嗦,但是身上的血腥味和汗臭味也冲散了。 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空,一轮圆月挂在树梢。今天是十五,那明天便是例罚的日子,还是回房睡一觉补充点体力吧。至于完成任务之后的复命,就明天说吧,现在已经近丑时,堡主,也是父亲想必早睡了。反正都是要受罚的,早去晚去都一样,想着想着十一在床上不知不觉睡去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卯时,天色已经泛白,短暂的洗漱过后,比如换件衣服揭下腰间的白绫。十一便往刑堂赶去,任务回来还是要复命的,即使晚了两个小时。至于之后的刑罚。也无所谓了。 孟府的刑堂在祠堂后面,但是对十一来说没有区别。祠堂是用来定罪的,刑堂是用来行刑的。先一步进的是祠堂,十一在门口就屈膝跪下,然后膝行进入,这是规矩,在这个地方十一是不被允许站立的,或者说类似的规矩在府里很多,比如书房还有哥哥的庭院。 跪了大约有两个时辰,孟骁阳才姗姗而来。十一连忙伏地请安,姿势标准得挑不出一点刺,“影十一参见堡主。”保持着伏地的姿势,父亲没叫起来,他不敢擅自乱动。感受上座之人审视的目光,十一又正了正跪姿,等候父亲发落。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上座之人才开恩,十一直起身子,垂首跪着。 “寒庄怎么样了?” “回禀堡主,现已全部剿灭。只是十一误了时辰,请堡主责罚。” 看着脚下规规矩矩请罚的人,孟骁阳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你说,该如何罚吧。” “出任务受伤,40紫檀杖,迟归两个时辰,50银丝鞭。”依旧是规规矩矩的姿势,波澜不惊的语气。 “嗯,去吧。过后去你该去的地方。”孟骁阳看都没看那人一眼,起身出了门。 “谢堡主,十一明白。”也不管那人有没有听见,十一规矩谢罚。 |
父亲方才冷漠的视线还在十一眼前闪过。苦涩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心脏呼地一揪。父亲怕是对自己越来越来冷淡了,真是一刻都不想和自己多呆啊。可是这不是早应该习惯了嘛,但是我的心怎么会还是痛呢。看来心上的伤没有身上的伤容易痊愈啊,一点点的失落就能把那道伤撕开,蹂躏,摧残。没有期望也就没有绝望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参悟这个道理啊。自嘲地笑笑,十一启程去往刑堂。 刑堂还是那个刑堂,一样的黑,一样的阴森可怖,几个刑架正对门口,两旁墙上挂着的都是刑具。有多少是自己尝过的呢,多半吧。“麻烦了,40紫檀杖,50银丝鞭。”两位打手被吵醒,态度固然不好,正好来了一个可以泄愤的人。两人推搡着十一就往刑凳上按,动作并不轻柔地把他按趴在刑凳上。其中一个拿起了角落的紫檀杖,另一人负责报数。 红木杖约四尺长,四寸宽,刑杖一般击打的是臀腿,但是影子一律是脊杖。十杖是一轮,杖背,四十杖就是四轮,正好可以不破皮。紫檀杖尽管没有红木杖厚重,但也不是好挨的,第一轮皮肤就可以肿起一指高,第二轮两指高红肿边缘泛起青紫,第三轮皮肤由红转青,第四轮黑紫肿胀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 挨到第25杖的时候,十一吐出一口血。有点受不住了呢,今天打手明显加了力,25杖足足打出50杖的威力。背后如同在火上烤,炽热的感觉蔓延开来,每一杖都像碾进肉里,直到把内脏碾碎。为了堵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闷哼)吟,十一把拳头塞入嘴里,苦苦挨着。40杖一到,十一差点从刑凳上翻下来,强撑一口气,控制住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休息一下。感觉腰间的伤口已经撕裂地不成样子,鲜血流了一地。 眼前还是阵阵发黑,但是已经恢复了点力气,慢慢撑着凳子站起来。脱下上衣,走到十字刑架前摆好姿势,等着那镶着银丝的鞭子咬上伤重的脊背。 “一,唔。”突入其然的一鞭,差点打出一丝呻(闷哼)吟声。按影子的规矩鞭子是要自己报数的,为了让受刑人清醒地挨打,如果报错或者发出报数以外的声音,就要翻倍重来。加刑什么的是现在十一绝对不希望的,一是为了有体力挨接下来的例罚,二是疼痛尽管可以习惯,可是人总是怕痛的啊。 银丝鞭鞭身上的银丝都露出一个小刺,导致每鞭都可以划破皮肤,带出一连串血珠。报数到达三十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了,接下来的鞭子都叠在伤处,一层叠一层。疼痛也是叠加的,十一的呼气明显粗重,可是报数的声音依旧稳定的。 鞭子带出了先前刑杖打出的淤血,鲜血淋漓,不到片刻功夫,地面上已经积起一滩血迹。他已经感觉不到是哪里在流血,哪里在疼,疼痛好像是全身的,后背,腰间,甚至手臂上不重要的刀伤。这可是十一十年间最熟悉的感觉,本以为已经麻木了,但身体仍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五十”伴随着最后一鞭结束,打手们丢下鞭子。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十一深呼吸几次,等到习惯新添的疼痛,又估量了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感觉还不坏,至少可以承受住之后的例罚。十一默默退下刑架,穿起一旁的衣服,接着该去那个地方了。 |
第一天,双更奉上。谢谢大家支持 |
第二章 那个该去的地方是少主孟邵熙的庭院。每年的今天少主,也是十一的哥哥都会亲自执行例罚,用十一的鲜血来祭奠已故之人,安抚亡灵。层出不穷的刑罚,一道叠着一道的伤口,难以忍受的疼痛,每年的今天十一几乎都要从鬼门关走一回。 人的精神再怎么强大,身体也是诚实的,走去的路上,十一一直在抖,也不知是怕的还是痛的。狠狠地掐了下伤口,强烈的疼痛下,身体终于止住了抖动,少主的院子也到了。 在门口张望的小厮看到十一,立马道,“少主叫你先去书房前跪候,然后叫你,再进去。”说着跑去叫人了。 “十一知道了。”恭敬地说完,十一膝行去了书房。影子的地位是最低的,在府上,所有人都是影子的主子,态度若有半点不恭敬,那就又该去刑堂了。 书房门口有一条铁链,上头还有整排一寸长的铁刺,所谓跪候就是跪在这东西上面等着。十一率先脱去上衣,连带着血痂扯下,鞭痕又裂开了。然后卷起裤腿,一直到膝盖以上,“噗噗”两声,十一抬膝跪在铁链上,身影微微的晃动后就静止不动了,唯有膝下的红色液体染湿了地面。 乖乖地垂首,保持标准跪姿等着,过不久,思绪就飘了。每次疼痛难忍的时候,十一都喜欢用胡思乱想,来消磨时间,身上的痛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不知道今天哥哥又要我等多久呢,上次叫我等了五个时辰。这次如果也那么久,膝盖会不会坏掉。如果腿废了,就不能走路了。那要怎么出任务啊。但是这些我又能怎么办呢,为人子,为人弟,他们的命令就是圣旨,只能受着。况且别说腿了,就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呢,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济事,一点小伤就要恢复很久。 胡思乱想了半个时辰,才听见书房里传出少主的声音,“进来”。 今天哥哥就让他跪了半个时辰,十一心中无比感激,他嘴角扬起一丝不经意的笑容。他先抬起左膝,“噗呲”一声膝盖和铁链分开,再放到青石板上。然后是右膝重复同样的动作。等双膝都跪在青石板上,寒气顿时从青石板上传来,传入膝盖上的伤口里,髌骨越发疼痛难忍。可是十一不管刺痛无比的膝盖,快速膝行进到书房。 孟邵熙坐在书桌前,揣摩面前一局残局,丝毫没有注意刚刚进来的人。直到一声“少主,十一进来了”,这才抬头对上跪着的那人。 “按规矩还是先竹棍吧。”冷冷瞥了眼地上低眉顺眼的十一,孟邵熙对着门外两位侍卫说到。 “砰砰”的打击声在书房响起,两人每人手拿一根竹棍,一人站十一身前,一人站十一身后,竹棍同时击打背部和胸口。暴风疾雨的重击中,十一依旧跪得笔直,没有轻微颤动,只是呼吸声渐渐变粗。 孟邵熙问话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羡儿已经走了几年了?” “回少主,十年了。”十一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回答问题,努力让哥哥听得更清楚些。 “十年啦。那你的说辞还是没有改变吗?” “没有。羡儿……” “你没资格叫他名字!”孟邵熙突然暴怒,一只茶杯临空击向十一的额头,一缕鲜血随着杯子一起坠下。茶杯摔在地上,“咔擦”碎成几片,一如此时十一的心情。 几次深呼吸,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之后,十一才开口,声音又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样子。“十一知错。当时十一确实是和小少主一起被绑架的。但是之后至于绑匪为何放过十一,小少主为何下落不明,生死不明。十一的确不知。” “当时在燕城府邸的就没几个人,我们又是秘密出行,随行的人不多。那些贼人明显是冲着府上的令牌去的,可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我们几个。一夜之间,十几个人,死的死,伤的伤。你说不是你告的密,难道是我?” “十一不知,但属下肯定没有泄密。” “那你是怪羡儿咯,当时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童,怎么可能认路。” 哥哥你是不是忘了,当时我也才七岁,七岁的孩子能懂什么,被绑架的时候,我吓都吓傻了,后面的事情也记不得了。竹棍的击打还是没有停止,许是情绪激动了,一时气血上涌,一口血喷出。努力咽下口中的腥甜,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十一坚定地回到,“十一不知,请少主责罚。” “那好,接着上烙针。”孟邵熙玩味地一笑,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没想到十年了还是死性不改。 P.S 不出意外日更1000字,时间不定,心情好会加更哦 |
烙针就是两寸长的铁针先在火上烤地通红,然后十个一组地刺入体内,一旦打入体内,针孔就愈合了,而取出的时候又像经历一遍酷刑。 一听到烙针,十一整个人都软了,哥哥不会不知道,他最怕的就是针。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被针刺到过,那种尖锐的疼痛感现在还萦绕在心头,是十一挥之不去的阴影。因此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不到怒极时,哥哥都不会把针作为刑具。看来今天的确惹到哥哥了,接下来要怎么熬下去。 一只火盆被摆在十一身旁,看着火盆和埋在盆里加热的针,十一不寒而栗,哆哆嗦嗦地看向孟邵熙。哥哥还是淡然地看着他,仿佛要听他说什么。可是十年的苛责早已打掉十一求饶的本能,他慢慢下移目光,转而看向身前的地面。自欺欺人地放空思维,努力不去考虑等下要面对什么,仿佛这样就可以好受一点。 炙热的温度渐渐逼近,接着一排尖锐的刺痛,伴随着难以忍受的温度烙进后背的伤口里。如同一个个铁烙印刻在灵魂上,十一止不住的战栗,努力咬紧牙关,抑制住嘴边的叫喊呼痛,因着影子的规矩,也是孟邵熙定的规矩。又是一联,一股又一股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打湿了眼前的地板,十一已经痛得眼神迷离,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 不一会儿,地上形成一小片血洼,就连两侧也没逃过,手掌已经被他抠出几个血洞。嘴里已经被十一咬出一个血窟窿,内伤的鲜血混着嘴里的鲜血顺着十一的嘴角流下。一联接着一联,每当十一认为自己到了极限,下一刻就要晕倒了,下一排烙针又打下了。不知道是第几联,大概是第七还是第八,十一只能感到不断升温的后背,和不间断的锐痛,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我说过了。既然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把羡儿找出来。”是谁在耳边说话。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有人拂过他的脸庞,接着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有点喘不过气了。“有时真想弄死你,但是你死了,羡儿也回不来。”那人狠狠地说到,松开了手腕,“把他弄醒。” 一盆冷水兜头倒下。“咳咳”,十一缓缓睁开眼睛,跪直身子,“谢少主不杀之恩。” “再赏你五枚蚀骨钉。两枚肩弯,两枚膝弯,一枚脊柱。”孟邵熙说完,挥挥手让下人把十一扔出去了。 五枚小小的蚀骨钉一同随着十一一同扔出书房。是要自己动手吗,哥哥真是无时无刻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两枚肩弯的还能忍受得住,脊柱的,十一一碰后背就是疼,那个备受摧残的地方竟然还有受罪,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一咬牙,啪地把钉子拍进去,紧接着就疼出一身冷汗。膝弯的钉子进去容易,但是想到等下还要跪一宿,就肉疼,结束跪罚,例罚才算结束。 蚀骨钉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种歹毒的钉子钉入体内之后,会感受它生根了般往身体里钻。其实是因为钉子上的毒药。据说制作蚀骨钉的时候,要把钉子泡在特制的药物里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完成,总之蚀骨钉的功效也随之而来,因此它作为审讯刑具可是一流的。 而对十一来说,蚀骨钉并不陌生。几乎每次例罚之后,哥哥总会按心情赐几枚,然后没有命令不能取出。十一没有忘记穿上衣服,遮住一身的伤口,膝行到院子里的一处乱石堆跪下,扛着失血过多昏昏欲睡的身体,默默耗着时间。 |
第三章 时间过得很快,夕阳隐去了最后一片光辉,四周变得一片漆黑,之余房间里一点灯火。明明是盛夏,十一却觉得越来越冷,人也跪得摇摇欲坠,额头确越来越烫。他渐渐出现幻觉,忆起很多以前的事。 七岁以前十一还不叫十一,他有名字,孟邵允,尽管叫他名字的人很少,但是还是有名字的,不是现在卑微的影十一。孟邵羡遇害,燕城府邸遇袭,除了哥哥和父亲恰好不在,易感人的全部死无全尸,当时只有孟邵允一人逃出来,或者说是被歹徒放出来的。之后孟邵允就被改名叫十一,剥夺少主身份,贬为最低微的影子。影子营的三年教会孟邵允,强者才配生存下去的道理,磨去了他天真活泼的性子,蜕变成如今隐忍沉静的十一。 孟邵允的前七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尽管他是庶出,母亲也随着他的出生去世了,但他的生活还是不错的。父亲尽管不关心他,但是吃穿用度并没有克扣,孟邵允当时也算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当时他住在主院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还有一个奶娘和一个丫鬟,小翠,她们也随着七岁那年的灾难一起走了。 那七年最美好的事物就是大哥,在孟邵允的记忆里这个大他五岁的大哥总是对他很温柔,大哥是府里除了奶娘和小翠外,对他最好的人了。 从会走路起,孟邵允就喜欢跟在大哥后面跑。孟邵熙练字,孟邵允在一旁看着,有时还像模像样拿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但都是些鬼画符。等到孟邵熙实在看不过去,他会走过去,然后手把手教小孩写字。久而久之,三岁的孟邵允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如果孟邵熙在小树林里练剑,孟邵允看着看着,然后照例拿根树枝依样画葫芦,越学越不像,不像舞剑到是像跳舞。孟邵熙这时会停下来,一脸好笑地看着孟邵允画葫芦。等到孟邵允自己也觉得四不像,红着脸,拉着哥哥去玩。其实孟邵允很喜欢听哥哥弹琴,他会撑着小脸,一脸专注地看着孟邵熙,而结局一般都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哈喇子流了一地,孟邵熙再把小孩抱回房间。 孟邵羡,两兄弟最小的弟弟,羡儿出生的时候,孟邵允也见过。当时趁着没人注意,他偷偷戳了戳襁褓里婴儿的小脸,软软的很可爱,忍不住想捏捏。孟邵允承认,一开始他也是蛮喜欢这个小弟弟的,长得很可爱,软乎乎的,抱起来也很舒服。 但是等羡儿三岁的时候,孟邵允就开始讨厌这个小弟了,当时只有五岁的小孩不知道这个叫做妒忌。邵羡和孟邵熙是同胞兄弟,可惜大夫人本来身体就不好,生下孟邵羡之后不久也就与世长辞了。自此以后孟邵熙十分照顾这个弟弟,跑到哪里都要带着。 |
当然他们后面也一直会有一个跟屁虫,孟邵允不仅跟着,时而会在后面发出声响,希望引起前面两人注意,大多数情况是踢石子。 有一次,十岁的大孩子牵着三岁的娃娃走在荷花池边,后面屁颠屁颠跟着五岁的娃娃。三岁的娃娃走累了,嚷嚷着要哥哥抱。十岁的孩子听闻,一把抱起弟弟。跟在后面的娃娃哼了一句,“真没用。”然后继续踢着石子出气。“允儿,干嘛拿石子出气呢,它们招你惹你了。过来,大哥牵着你。”孟邵允立马笑了,扬起小脸,小跑着拉起孟邵熙的右手。做哥哥的那个左手抱一个,右手牵一个,继续带着弟弟们逛荷花池。当时五岁的小孩脸上洋溢着是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笑容。 想到这里,孟邵允“噗嗤”笑出了声,当时的自己真傻啊。今天的夜空黑压压的,不见一丝光亮,不多时,一阵雷雨急骤而下,雨越下越大。血顺着雨水变成浅红色的液体,以他身体为中心发散出去。孟邵允感觉失血过多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沉重,眼前也是一片片的黑,早已难以维持标准的跪姿,时不时还要用手撑一下,才不至于倒下。摇摇晃晃的,在雨中仿佛马上要被倾覆的一叶扁舟。直到“噗通”一声,孟邵允直勾勾地摔在地上,再没了动静。 他也就没看到一道惊雷劈入孟邵熙的卧房,就连上空也被照得泛白,随着这道雷,狂风暴雨瞬间停了,四周静悄悄的,只剩蝉鸣,好像那道雷只是幻觉一样。 “允儿,允儿。醒醒,快醒醒。”是谁在叫我,很久没有听到的称呼,是梦吧,那就多睡会儿,很久没有做美梦了。 “来人啊!药箱,热水快点准备,还有干净的帕子,送回我屋。”好吵好多人,好多声音,不要吵我,我好累,也好痛,让我再睡会儿。 “热水,快点!听到没有。”感到有人轻轻抱起了我,难道不是梦吗?可是这样温柔的感觉,已经多久没有体会到了。 “允儿你身上好烫,等下大哥给你擦一下就不难受了。”哥哥?不,不可能是哥哥,毕竟是我害死了羡儿,哥哥对我恨之入骨,不可能叫我允儿,一定还是做梦。 “允儿,忍一下就不痛了。大哥给你处理伤口。”蘸着热水的帕子拂过脊背,软化了血痂,然后衣服被轻轻揭下。“嗯”一声轻轻的呻(闷哼)吟之后,榻上那人又咬住下唇强压下痛呼。耳边满满心疼的口气,“疼就喊出来,不要憋着。” 尽管那人已经足够小心了,可是有些地方衣服还是和伤口糊在了一起,扯下的一瞬间,强烈的疼痛唤醒了昏迷中的孟邵允,张开眼睛,发现处理伤口的那只手竟然是孟邵熙的。心中惊吓莫过于惊讶,不迟疑地,孟邵允立马翻身下榻,跪地,头扣地,请罚的话脱口而出,“十一受罚时晕倒了,请少主责罚。”刚上过药的伤口又被挣开,鲜血淋漓。等了很久还不见动静,孟邵允睁着痛得迷离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孟邵熙,只见哥哥满是痛苦,悔恨的眼神,疑惑不解迷茫自孟邵允心头蔓延,直达眼底。 |
文案二:不知是不是看到我的悲痛悔恨,上天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本以为我可以去尽力弥补当年的过错,谁知却把他越推越远。苍天啊,请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P.S 由于很多人要看反虐什么的,所以今天就双更了。虽说是重生文,但是也只有反虐,没有糖。接下来的主线剧情是虐身虐心的,很多事情会慢慢讲出来,人物也会慢慢增加。祝大家看文愉快! |
第四章 “允儿你先起来,责罚什么的以后再说,疗伤要紧。”孟邵熙伸手一把把愣在地上的人拉起,随之按趴在床上。但是孟邵允依旧不配合,嘴上说着不要麻烦少主,属下自己来,一边挣扎着要起身,随着他的挣动,鲜血顺着背后的伤口潺潺流下。 孟邵熙心里窝火,他也不懂是气这个傻弟弟,还是气自己。又不敢用力按孟邵允,怕弄痛他,但是允儿一直乱动,也不好瞧伤。灵机一动,孟邵熙一掌砍向孟邵允后颈,接着点了昏睡穴。床上的伤患终于不动了,孟邵熙长长舒了口气。 允儿整个后背血肉模糊,沟痕交错的鞭痕横贯在整片区域,鞭痕叠加的地方还可以看见森森白骨,偶尔几块完整的皮肤也呈现青紫色。腰间还横着一道一指深的伤口,明显是愈合后,然后再次裂开的。越看越心惊,孟邵熙只觉得自己心痛得不能自已,惆怅,悔恨,痛苦之情溢于言表,自己当时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双手摸到一些细小,坚硬的东西插在后背伤口里,他这才想起,这年的例罚自己用了烙针。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允儿怕针,源于允儿小时玩了一根绣花针,结果摔了跤,翘掉半片指甲。但当时他怎么就下令用了这种歹毒的东西呢,再生气也不能用这种东西,这不仅伤允儿的身,也伤了他的心啊,希望现在一切不要太晚,自己来得及弥补。 忆起当年的允儿事后没有处理,还带着针伺候了自己三日。直至三日后自己想起这件事,才让人取下的,此时铁针已经和皮肉长合,混着嫩肉和鲜血的铁针被取下,鲜血铺满了庭院。那样鲜艳残忍的颜色,当年的自己竟然可以不动于衷。 幸好这次发现得早,铁针没来得及与皮肉长合。孟邵熙再次颤抖着双手探上允儿的伤口里,他用力咬了下唇,疼痛使双手停止了抖动,接着快速又精准地抽出伤口里的铁针,整整八十根,孟邵熙用了近两个时辰才取完所有的针,一旁的盆子里堆满了血红的铁针。 还有一枚蚀骨钉,埋在脊柱旁,发着森森白光。孟邵熙只好用内力逼出,看来自己还是喜欢用这个东西啊。蚀骨钉这个东西,也是之后允儿内力消散那么快的元凶,而自己就是这个罪魁祸首。肩弯的两枚也如法炮制,用内力逼出后,丢在一边。 接着清洗伤口,上药,孟邵熙做得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他的允儿。处理完后背的伤,时间已近午时,甚至有下人来送午膳了。孟邵熙吩咐他们再准备一碗粥,他记得允儿的肠胃不好,这次又不知道饿了几天了,喝粥有利于他的胃。 孟邵允腰侧的刀伤更加触目惊心,一指深的伤口需要缝合,但是孟邵熙又怕吵醒床上那人。谁知道这时的孟邵允已经醒了,趴在床上,侧头看着面前陌生又熟悉的哥哥,无声无息地,而孟邵熙完全没有察觉。哥哥是转性了,还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眼前的人和昨天那个是同一个吗? “少主,是有什么事吗?”,一阵虚弱的询问声从榻上传来,唤起了孟邵熙的思绪。 孟邵熙惊讶于允儿竟然醒了,那他就可以直接提出关于缝合伤口的事情,接着道,“没事。就是你腰上的伤口需要缝合,可能会有点痛。” “无妨,十一不痛的。”说完孟邵允习惯性的咬嘴唇忍痛。 眼前出现一张手帕。“痛就咬手帕吧,不要咬嘴了,这是命令。” “谢,谢少主。”孟邵允抬手接过手帕,触到孟邵熙的手,冰冰凉凉的,有可能是因为现在自己的体温很高的缘故,竟然感觉意外地舒服。 孟邵允乖乖叼着手帕,趴在床上,双手用力抓着枕头,好像等待行刑一般。孟邵熙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知道影子不能用麻药,但他还是偷偷给孟邵允用了点。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弟弟受苦了,过不久一定要让允儿摆脱影子的身份。缝合好伤口,就剩前胸和膝盖上的伤待处理了。 |
缝合过程中,孟邵允一声不吭,紧咬手帕,皱着眉忍痛,一股股冷汗把身下的被褥都浸湿了。孟邵熙轻轻地把重伤病人翻身,让他侧躺着方便处理伤口,一边顺毛,一边安抚情绪。但这边孟邵允一脸视死如归,他一动也不敢动,任由摆布。孟邵允不知道孟邵熙要干嘛,哥哥一直喜怒无常,如果这次自己又惹他不高兴了,估计会直接发配到刑堂。 还好前胸就是一点青紫,有几根肋骨裂开了,但是不要紧,修养一阵子就好了。揉开硬块,擦了药。孟邵熙这才发现手下的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脸探究的表情,发现自己的目光,允儿立马移开视线,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孟邵熙,拿开盖在孟邵允腿上的被子,堆在一边。然后就要卷起孟邵允的裤腿,他要好好看看孟邵允多灾多难的膝盖。 床上那人推辞的声音传来,“少主,这是要干嘛。” “先看看你的膝盖,然后才能疗伤啊。安静待着。”又是一阵乱动,孟邵熙感觉自己心火上头,果然这人一起来就给他惹事。 “这里不用治了,少主不用管我了。您事务繁忙,还是处理事物吧。”孟邵允自知,他的膝盖有多难看,平时就青紫肿胀的,此时肯定更甚,还是不要污了哥哥的眼。 “怎么,少主的话都不听了。”孟邵熙假装生气的样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孟邵允也不好再拒绝。任由孟邵熙用温水晕开膝盖上的血污,然后把裤腿卷到大腿。露出膝盖的时候,孟邵允闭上眼睛,紧抿嘴唇,他不想看到哥哥此时的表情。 |
由于常年跪着,孟邵允的膝盖伤得很重,青紫一片,肿得像个馒头不说,还有几个血洞,和闪闪发亮的蚀骨钉。孟邵熙微微怔了一下,他这是第一次看到弟弟的膝盖,刚知道原来已经伤的如此严重了。肩弯和脊柱上的蚀骨钉刚刚处理伤口的时候就被拔了,而膝盖上的明显严重很多。一宿罚跪的缘故,钉子都压到骨缝里了。费了好大得劲,孟邵熙才逼出钉子,然后继续重复刚刚的上药包扎。终于处理好允儿全身的伤,饭菜已经被热了两次了。 先扶孟邵允侧坐着,之后孟邵熙端来一碗温度刚刚好的白粥。舀起一勺子,吹一口,就要喂,“啊,允儿乖,张嘴。”看到眼前的一勺白粥,孟邵允只感到陌生与受宠若惊,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就说到,“少主,我手没伤,可以自己吃。”没想到,孟邵熙耐着性子,严肃认真地说,“这也是命令。乖,张嘴让哥哥喂。” 孟邵允张开嘴,吞入一勺白粥,一天半没进食的胃叫嚣着还要更多。于是一个献媚笑着,一个表情僵硬,在诡异的气氛中,两人结束了这顿饭。 |
分三段是度受的问题。 反虐没人看啊 。但是我心情好,有可能会加更哦 想要加更的,请说一声 |
第五章 一切都像是梦一样,孟邵熙最后的记忆就是在那个地牢,他抱着允儿全身染血的尸体,哭了整整三天三夜,直到昏过去。本以为他可以和允儿一起去了,谁知道醒来后回到了三年前。 允儿走的时候是严冬,孟邵熙醒来发现是盛夏,他想自己不可能一觉睡了几个月还不知道吧。此时时间还早,只是刚到寅时,屋里屋外没有一个人,天色刚泛白。孟邵熙本想抓一个下人问下时间,或者去书房找找线索。没想到他一到院子就看到这幅情景,允儿一身是血地倒在乱石堆上,惨白的脸色,微弱的呼吸。 当时孟邵熙就被吓傻了,恍惚又回到那个地牢,血肉模糊的允儿就趴在那里,睁着双迷茫空洞的眼睛,盯着牢门。待自己赶到,孟邵允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然后在孟邵熙怀里,允儿咽下最后一口气,嘴角还噙着笑,仿佛睡着了一般。 想到此处,心脏处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孟邵熙紧紧抓着胸口,呼吸困难。貌似眼角有些湿润了,他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有,的确,哭了三天三夜,还有什么东西可哭的呢,欲哭无泪估计形容的就是这种心情吧。 当时抱着允儿逐渐冰凉的身体,孟邵熙哭干了眼泪,哭哑了嗓子。满心的内疚悔恨却无处发泄。他想就连允儿也去了,这世上,自己已经没有一位亲人。接着不再留恋这个世界的他,想过就这样死了算了。但看着如今怀里的允儿,感受他滚烫的身子,微弱的呼吸,尚且稚嫩的脸庞。一切的一切告诉他,这不是梦,他又再活了一世。 不知道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还是恩赐,如果是惩罚他心甘情愿,只希望可以弥补他前世造下的孽,如果是恩赐,那他希望允儿可以原谅他,让他还有机会可以弥补。 怀里的人看着只有十几岁,还来得及,现在悔过还来得及。 卧房门外的孟邵熙接着又想到刚刚疗伤时,孟邵允的不配合是出于对自己的恐惧,手下的身体感受到他的触碰,总是僵硬着。而一次次拒绝自己的好意,大概是因为怕他被自己再次抛弃吧。苦笑一声,孟邵熙深知,这条路还很长,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孟邵熙走到门廊的台阶边坐下,默默琢磨起他的计划。第一步就是恢复允儿的身份,这个不难,当初允儿被贬为影子,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羡儿的关系。但是孟邵熙知道孟邵羡还活着,前世允儿去世的半年前他们刚刚相认。所以要恢复身份不难,等爹从江陵回来了,自然可以和爹通融一下,废除十一这一身份。 第二步就是调养允儿的身体,他记起由于十年的影子生涯,允儿的身体亏空很严重,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如一位老者。这是由于影子的功夫都讲究用最少的时间达到目的,凡事讲究效率,哪怕是最耗时的内功修炼。 影子的内功是辅助于药物的训练。这种药本来就是一种毒药,所以它有很强的副作用。一旦内功练成后,每月一颗解药才可以压制毒性,但总不是长久之计。十几年之后毒性反噬,届时,影子会散功。其中鼎盛时期只有十几年,过后就会内力丧失,随之丧失的还有影子的生命。 并且也很少有影子可以长命的,他们学的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注重进攻,忽略防守。不仅如此,影子的每次任务都凶险至极,极有可能有去无回。 |
允儿接的大多是暗杀任务,每次虽都可以平安归来,但次次身受重伤。任务结束后,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还要精心伺候孟邵熙,也就是动辄得咎,非打即骂的日常。因此允儿常常伤上加伤,新伤叠旧伤,年年伤痛疲惫的累积,最终促使他的死亡。 也可以说,当时让他离开人世的不仅是地牢的酷刑,还极有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一点点折腾了。按照他在世最后一段时间的身体状况,哪怕精心调养,也活不过五年。 孟邵熙懂一点医术,当时他娘在世的时候教过他几本医书,他又对这感兴趣,常常背着爹爹潜心研究医术。辅于他的医术水平,他有信心可以让允儿恢复健康。但是前提是允儿要配合,就现在这个怕他怕得要命的架势来说,有点困难,还是要循序渐进。 还有件事就是要找到羡儿,孟邵熙假想,如果提前找到羡儿,就可以阻止之后的悲剧,因此这件事要尽快去做。孟邵熙立马招来一个暗卫,给他一个名字,那是孟邵熙前世相认羡儿时,羡儿的化名,并且吩咐他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个人。 接着,孟邵熙本来是想去书房整理一下思路的,可是路过卧房时,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鬼使神差地推门进入。由于前胸后背都有伤,孟邵允翻来翻去,怎么也找不到最舒服的睡姿,眉头紧皱,下唇已经被咬得斑斑驳驳,可人还是睡着的。又或者说是昏过去了。孟邵熙上前,坐在床边,看着眼前那人安静的睡颜,举了几次手,终于还是避开伤口,摸上他的身体,手下的人还是没有醒,看来又疼晕过去了。轻拍着,就像小时候一样,孟邵允慢慢展开眉头,明显平静了很多。 依依不舍地看着孟邵允的睡颜,孟邵熙深知,睡醒后的孟邵允又会低眉顺眼地做回那个影子十一,而不是现在这个乖巧可爱的弟弟。他突然想到书房有几本书,或许可以一用,孟邵熙轻轻退出房间,静静合上房门。 他记得书房有几本心经,和孟邵允修习的内功源自同宗,不仅可以提升他的内功修为,还可以摈除之前导致散功的不稳定因素,具体的要到时根据允儿的内力修为决定。 晚膳时,卧房里的人还没有醒,孟邵熙无奈,但不忍吵醒他,只能拿了本书,倚在门口看,还时刻注意门里的动静。他不知道孟邵允什么时候可以醒来,但醒来总要吃饭的,他要等着。他不敢进去,原因是因为每次他进门,允儿就睡得不安稳,对此他只好候在门口。这样有点像之前孟邵允伺候自己了,孟邵熙想到。不知等了多久,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等待是这么难熬。 不多时,房里传来很响的一声,好像重物坠地的声音。孟邵熙慌忙进屋,进门就看到孟邵允摔在地上,身体还保持着摔下来的姿势,但是一动不动,睁着的一双眼睛,眼神如同惊恐的小鹿,慌张地看着自己。孟邵熙想说点什么,张着嘴,但是发不了声,他想跑过去抱抱允儿,可是身体却动不了。两人就这样静止不动地对望着。 |
第四章少了一段,被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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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孟邵允感觉自己做了个美梦,梦里哥哥不再对自己恶语相向,哥哥会温柔地给自己疗伤,甚至还喂自己吃饭。随即翻了个身子,他想再睡会儿,再做一会儿梦,这种美梦他已经很久没做了,如果可以一直做下去,不醒也没关系,在梦里他就感受不到现实的无力与绝望。谁知他翻过身压到一道伤口,一个激灵,把孟邵允疼醒了。 他睁开眼,入眼的是床上的帷幔,这显然不是自己那个小破屋。揉揉眼睛,视线渐渐清晰,孟邵允的脑袋也清醒了。这是,这是哥哥的卧房。身体动得比脑子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早已翻身下床。 可是重伤未愈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噗通”一声,孟邵允就摔在了地上。这一下把他摔蒙了,一同蒙的还有门外那个人,紧接着破门进来的就是孟邵熙。孟邵允一时愣在原地,身体还保持摔倒的姿势。就连请罚的话,他也忘了说,一心想着就是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责罚。 就孟邵允所知,孟邵熙最讨厌他来卧房,每次如果必须要到卧房伺候的话,孟邵熙总能想到一些不费力又磨人的刑罚,比如头顶水桶跪鹅卵石,或者双臂挂上水桶扎马步。孟邵允最怕的就是这种折磨,一点点磨时间,简直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地上的人和门口的人都傻了,两人呆了几分钟。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孟邵允,他强撑一口气,以标准姿势跪好,接着低头伏地,“十一擅闯少主卧房,请少主责罚。” “你先起来。”,刚反应过来的孟邵熙连忙上前扶起地上的孟邵允。 “少主,这不符合规矩,十一自去刑堂请罚。”推开孟邵熙的手,孟邵允就摇摇晃晃要去刑堂。 这下孟邵熙也慌了,他真怕这个傻弟弟又要做出什么傻事,于是脱口而出的就是,“站住。你要去哪里?” 凌厉的语气与平时别无二致,这下孟邵允心安了,看来哥哥正常了。他连忙下跪,恭敬地声音响起,还带着重伤未愈的虚弱,“谨听少主吩咐。” 这人怎么又跪了,都怪刚刚自己急了,又用了这种语气。孟邵熙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是我让你睡在这里的,不怪你。你伤好之前就住在这里吧。” “十一有地方住,况且住少主这边少主也不方便。”孟邵允明显犹豫一下,一字一顿地说。 “没事,我也可以睡这里啊。”孟邵熙立刻吩咐他的贴身丫鬟拿来一床小榻,“就放在床边吧。”小榻被放在床边,紧靠着床。 看到这一幕,孟邵允目瞪口呆。可是他不想住这里啊,且不说这个地方带给他多少可怕的回忆,就说和孟邵熙住一起,他就需要处处小心翼翼,这日子过得真累,还不如去出任务呢。他心生一计,继续道,“但是少主,如果堡主找十一,找不到人……” 还没说完孟邵熙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爹这几天不在,也没人会找你。我就命你住在这里。怎么,还有异议吗?” “没,没了,十一听从少主的安排。”无可奈何的孟邵允,只能吐出这句。好吧,那接下来的这几天,自己打起十二分心思,希望不要出错,再换来一顿责罚。 “不说了,先来吃饭。吃好了你就休息,好好养伤。”孟邵熙从外面端来一碗白粥,上面还飘着几颗青菜。 |
看似不怎么好的伙食,对孟邵允来说已经是美味了,至少不是窝窝头配咸菜。 几天没吃东西,孟邵允早饿了,中午的一碗粥怎么够呢。谢过孟邵熙之后,孟邵允就端起粥,糯糯软软的粥,几下吃完了,吃完还看着大碗里的粥,还要吃。“你喜欢吃就多吃点,没人和你抢。”孟邵熙又给孟邵允盛了一碗。一派祥和的气氛下,孟邵允接着吃了两三碗,才饱。 本来孟邵熙想把孟邵允抱到床上,可是孟邵允说什么也不愿意,甚至再次搬出了刑堂。没辙,只好看着孟邵允摇摇晃晃地爬到床上,趴着睡去了。本来孟邵熙盯着的情况下,孟邵允是怎么也睡不着的,但是有可能这几天身体折腾得太过了吧,孟邵允竟然还是睡熟了。 等孟邵允彻底睡熟,孟邵熙才爬上一旁小榻。要消除孟邵允心中的抗拒,还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接下来几日,孟邵熙只允许允儿待在床上养伤。等到允儿的伤收口了,孟邵熙觉得是时候教他内功心法了。 第二天,卯时一到,孟邵允就醒了,这是他十年来的习惯,这几天身上的伤口都结痂了,看来他又可以自由活动了。刚要翻身下床,他就发现床边的庞然大物。少主还在酣睡如泥,孟邵允没辙,想了一下又躺回去,睁着眼,盯着床顶发呆。 约莫发了半个时辰的呆,身边的孟邵熙才悠悠转醒。发现孟邵熙醒了,孟邵允才下床,不多时他从屋外端进一盆热水,就要伺候孟邵熙洗漱。这时的孟邵熙也算是彻底醒了,看到孟邵允竟然又做起仆从的工作,不经大惊失色,心想自己怎么忘记说让他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其实就是孟邵允觉得自己这几天就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干,太不像话了,所以他自作主张,想伺候一下哥哥。他还没开口,水盆就被人接走了。 “这热水正好,让哥哥给你擦擦吧。”孟邵熙立马下床,端过水盆,搁在桌上。 “少主,这水烫。还是属下来吧。”孟邵允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道。 孟邵熙听到此处又摆起少主的架子,让孟邵允坐到椅子上,接着给他梳发净面。这些事孟邵熙第一次做,磕磕绊绊地。全程孟邵允都诚惶诚恐,他不知道哥哥又抽了哪门子风,可是他怕挨打啊,只能依着。 之后两人又面对面吃了早饭。待下人收走了碗碟,孟邵熙又给孟邵允上了药,孟邵允看着乖乖的,全程不动,其实他一直紧绷着身体,避免自己因为恐惧而引起的颤动。 按平时,这时候孟邵熙就要去练武场练剑了,如果不出任务,孟邵允会跟着,然后在练武场找个角落跪了。有时孟邵熙会叫孟邵允和他过招,但往往这个时候,孟邵允就是挨打的份,他不能攻击,只能简单防御,就像一个人肉靶子。孟邵熙本来功夫就比孟邵允高,所谓切磋,也就是单方面揍孟邵允。孟邵熙平时对孟邵允极其冷淡,视而不见,如果要切磋,也就是因为他这几天的怒气到头,急需发泄,把孟邵允打的遍体鳞伤,内伤外伤叠加,才算消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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