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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步为王（兄弟，重生）[第1页]

作者:山雨欲来满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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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雪下的很大。
似乎是在一瞬间，漫天飘雪，覆盖了整个大地。
又似乎是过了很久很久，直至时间凝固。
就像一场梦的终结，一场戏剧的落幕。
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哭泣。
元历二十七年，常王暴毙，享年二十。

那一夜，雪下的很大。
.
似乎是在一瞬间，漫天飘雪，覆盖了整个大地。
.
又似乎是过了很久很久，直至时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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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场梦的终结，一场戏剧的落幕。
.
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哭泣。
.
元历二十七年，常王暴毙，享年二十。
.
我睁开眼，伸手想抓住那虚渺的回忆，却觉得手里空空如也。
.
.
我想大声呼喊，喉咙却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说不出话。
.
随后便是一团雾蒙蒙的景象。
.
恍惚间，我看见令我敬若神明的皇兄抱着我的尸体，浑浊的泪水缓缓流下。
.
他没有放声大哭，只是静静的，默默地流着泪，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
我努力的想要听见什么，到头却只听见一句话。
.
“小云，不要离开我。”
.
我暗自惊奇，在我的记忆里，这个大我七岁的哥哥向来是厌恶我的，我和他是同父异母，他的母亲，是大景国尊贵的皇后，而我的生母，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
.
听宫中的老嬷嬷说，当年母亲因为怀了龙种被封为贵人，后来皇后再次怀了龙子，却在第三个月时，被人下药，母子不保。
.
而凶手，正是我母亲。
.
母亲很坦然，她凄惨的笑着没有解释，任由几个奉旨的宫人把鹤顶红灌进她的嘴里。
.
我哭，我闹，却终究不济于事，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气绝身亡。
.
接着向我走来的便是墨凌。
.
他通红的眼眸里尽是仇恨。
.
那有力的手掐住我的喉咙，我只记得那恍恍惚惚间父皇来了，似乎在命令他住手，接着我便失去了知觉。
.
后来，他被封为太子。
.
再后来，父皇驾崩，太子登基。
.
我被封为常王，日日随侍。
.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墨凌明明那样厌恶我，为何还要留我在他身边，日日冷语相加。
.
可是后来我渐渐想通——他不过是想把丧母之恨尽数撒在我身上罢了。
.
对此我甚是无谓，他要杀便杀，要剐便剐，索性豁出去一条命而已。
.
元历二十七年一月初。
.
我深深的记着这个日子。
.
那天雪下的很大，似乎把好几年的雪都下了去。
.
我被人狼狈的按在殿前，听着在墨凌身边呆着的那个大太监用沙哑的嗓音宣读着圣旨。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常王殿下狼子野心，心怀不轨，朕念其年幼，本不予追究，奈何其无悔改之意，执意谋逆篡位，今赐毒酒一杯，钦此——”
.
我记得我当时是挣扎的，但已经经受了几天刑讯的我无力反抗，毒酒入喉，生命渐渐流逝。
.
我就这样冤屈的去了。
.
灵魂徘徊在皇宫内外。
.
我恨，恨他为什么仅凭几张信，几句话便定了我的罪。
.
我又不恨，毕竟这些年我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有失分寸，令他厌恶…… 也在情理之中。

几天后，墨凌的胞弟墨风逼宫，未果。
.
真相大白，一切是那么的突兀。
.
接着，墨风被流放。
.
听起来多么讽刺，不过是几张纸几句话便定了我谋逆的大罪，而对于这个真凶却只是流放?
.
我惨淡的笑着，意识逐渐模糊。
.
我是被一股清香叫醒的。
.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侍女小南那张焦急的脸。
.
“王爷可算醒了，都快急死奴婢了。”
.
我一愣，下意识的看看四周。
.
小南是我的贴身侍女，不过几年前我便把她送出宫了。
.
如今她又出现……我看看四周摆设，心下“咯噔”一跳。
.
莫非……我重生了?
.
过了一个时辰，我终于相信自己重生了。
.
现在是元历二十二年，也就是说，我回到了五年前。
.
五年前……我在干什么?
.
我茫然了，然而身后的剧痛告诉我我之前经受过一场非人的折磨。
.
我挣扎的起身，一把推开门。
.
.
外头的阳光很充足，洋洋散散的洒落在我的脸庞，我舒服的眯起眼睛，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
.
.
此时正是夏初，清风徐徐。
.
我是极喜爱夏日的，惠风和畅，鸟语花香。
.
然而我却死在了冬季。
.
我有些怅然，对于这失而复得的一切没有什么惊喜。
.
门外有几个守着的下人，见我出来急忙跟上。
.
我依着记忆力的路线走着，心中的思绪万千。
.
这一世，我不会让自己冤屈而死。
.
我会让那些卑鄙之人露出真面目。
.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御花园。
.
很难得的，御花园内没有什么人。
.
.
我腾然放松下来，甩着胳膊漫步着。
.
.
这里的每一株花的名字我几乎都熟悉。
.
那时候我还很小，和墨凌关系还算和睦，我们经常会粘着皇祖母，就在这御花园中。
.
.
而那时，皇祖母和蔼的指着一株株花朵，一一告诉我们花的名字。
.
.
那时的皇后还没有死，墨凌对我很好，至少对比现在要好多了。
.
.
他会带我捉蛐蛐，补蝴蝶，在书塾考教时他会给我传答案。
.
我依稀记得在很小的时候他曾经对我说过，他是我兄长，会一辈子保护我。
.
现在想来是多么的讽刺?
.
皇后去了，父皇也去了。
.
他坐上了至高无上的龙椅，却忘了对我的承诺。
.
“你在这里干什么。”
.
一声低沉的声音如平地炸雷般响起。
.
我一愣，缓缓转过身。
.
是他，那张容颜不止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
.
他一袭龙袍，一手背后，另一只手搁在胸前。
.
他很高，比我高了几乎一个头。
.
我似乎感受到了他质疑的目光，小声道。
.
“不过是想起来一些事罢了。”
.
他听完似乎很明显的一愣。
.
半晌，他似是叹息。

“昔日……朕经常和你一起玩闹。”
.
我想说什么，抬头却见那抹黄色已经离去很远。
.
也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很不好受。
.
若是我之前乖觉一些，墨凌应该也不会对我起疑了吧?
.
我抬头看看天空，心情忽然烦躁起来。
.
这一世仿佛是一场梦，一场凄美的梦。
.
我甚至想要让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秒。
.
没有权利，没有纷争。
.
就这样安静的赏着花，直至生命的尽头。
.
若是在上一世，我定然不会这么想。
.
那时的我年少轻狂，拿着手中的兵符四处招摇。
那时的我领兵出征，为墨凌夺下半壁江山。
.
我记得那时朝野上下甚至百姓家中都传着我的名声。
.
.
后来，便有人说我有不臣之心。
.
.
我叹了口气，快步回宫。
.
.
我急切的翻出压在枕头底下的兵符，用匣子装好，匆匆出门。
.
.
我要把兵权交于墨凌，这样他便不会怎么怀疑我了。
.
行至御书房门口，我让一个太监去通报，不多时，我如愿进了门。
.
.
门口摆着两个香熏炉，渺渺轻烟缓缓升起。
.
.
我敲了敲门，规矩立着。
.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传来墨凌波澜不惊的声音。
.
“进来。”
.
我舒了口气，理了理衣冠推门而入。
.
.
屋内没有旁人。
.
墨凌坐于案前，微微簇着眉，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一支狼毫，凝视着眼前的奏章。
.
不得不说，墨凌虽不是一个好兄长，但确实是一个好皇帝。
.
我走了几步屈膝跪下，双手捧起匣子。
.
“皇兄，臣弟前来交还兵符。”
.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
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墨凌的声音才在头顶响起。
.
“为什么。”
.
他的语气是一贯的冷淡。
.
我把手往上抬了抬，搬出了早已想好的措辞。
.
“臣弟尚且年幼，历练难免不足，实是难以驾驭三军。”
.
他没有说活，我便接着举着。
.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下狼毫，从案前起身，踱步至我面前。
.
恍然间，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抬起我的下巴，接着我对上了那一双不明喜怒，深不见底的眼眸。
.
“皇兄……”
.
我有些畏惧的喃喃自语。
.
“墨云，”他忽然开口，叫出我的名字。
.
“你果然长大了。”
.
我一怔，不知如何接话。
.
墨凌松开手，却又把手搁在我头上，许久未拿开。
.
“兵符你且先拿着，至于旁人那些话，你不必在意。”
.
我疑惑了，难道墨凌他并不怀疑我，亦或是……他现在便是在试探我?
.
我不敢妄加揣测，只得举高了手中的兵符。
.
“请皇兄收回兵符。”
.
“你当真听不懂话?”
.
他的语气中带了几丝愠怒，我没出息的一抖，缩回了手。
.
他似乎稍有满意，负手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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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开始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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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稍有满意，负手立着。
半晌，我听见皇兄的声音响起。
.
“平身吧。”
.
我思虑一阵，扶着地站起身，耷拉着脑袋不去看他。
他似乎很怅然，缓缓走了几步却又回来。
.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喉咙却又硬生生的折回。
.
我有些恼怒于自己的懦弱，暗自攥了攥拳头。
.
“皇兄亦是怀疑臣弟的罢。”
.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身看着我，我鼓足了勇气抬头和他对视，手里的匣子抱在胸前。
.
“朕说过，那些风言风语你不必介怀，你的品行，朕心中有数。”
我心中冷笑，若真如此信我，为何几张纸便定了我的罪行，连细问都懒得去做?
.
然而这话我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
我垂眸不语，他也不介意，几步上前打开门，对几个太监吩咐了几句，复又回来，端坐在主座。
.
我有些拘谨，规矩的垂首立着，便是低着头，也感受到了皇兄如炬的目光在盯着我。
.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宫女捧着膳食进来。
.
我楞楞的在一旁杵着，看着下人们把饭菜布好，依次退下。
.
皇兄的神色缓和些，朝我招招手，命令道。
.
“过来吃饭。”
我心下茫然，忐忑不安的挪过去，乖乖坐好。
.
这倒是我第一次与他单独用膳，平日都是等到过年或是家宴才会与他同席的。
.
我打量着桌上的饭菜，虽不及国宴那般豪华，但个个都精致艳泽，看上去很有食欲。
.
我拿起筷子，瞅了眼皇兄，以最快的速度夹了一片鱼肉，做贼似的放在碗里，见他不理我，心下松了口气，把鱼肉递到嘴边，囫囵吞下。
.
他却发出一声轻笑，似乎心情很好。
.
“朕有那么可怕吗?”
.
我顿时被他这话吓得噎住了，滑嫩的鱼肉卡在嗓子眼，一瞬时脸色涨红。
.
他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浓了，半晌向我推来一碗鱼汤。
.
我会意，此时噎的难受，也顾不得什么礼数，抬手端起碗大口喝完那鲜美浓郁的汤汁。
.
“多大的人了，还是这么莽撞。”
.
他收了笑意，抬眸看着我，似乎在看什么稀奇的东西。
.
“朕今日看你，总觉得哪里不对。”
.
.
.
他忽的来了这样一句。
.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莫非他发现我是重生过的?
.
他继续道。
“素日你对朕，可没这么规矩懂事。”
这倒也是，上一世的我对他成见很大，没少甩过脸色给他。
.
虽然每次和他吵完架的后果都是三四天下不了床，但我却未有一丝畏惧。
.
大概那时心里觉得皇兄再恼我也不会真的杀了我吧……如今想来，自己真的是傻到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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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了抿唇，放下筷子正色道。
“先前臣弟不懂事，还请皇兄宽恕。”
.
“嗯……还是乖一点可爱。”
.
他喃喃自语，过了片刻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
“你若永远这么乖，朕便舒心不少了。”
.
舒心?我内心很是不屑，是我主动交出兵符他才会舒心吧。
.
于是我又拿起一旁被遗忘的匣子，双手奉给墨凌。
.
“请皇兄收回兵符。”
.
……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也不接那匣子，自顾自的喝着茶，仿佛在浇灭内心的小火苗。
.
皇兄不接，我自然不敢放下，好在是坐着，也不算多累。
.
.
正沾沾自喜之际，墨凌的声音砸了过来。
.
“举着你的东西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去。”

我自然是想不明白的，也就那样一直跪着。
.
墨凌倒还真沉得住气，仿佛无视了我这个大活人一般，慢条斯理的用完膳，继续批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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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余光去看他，看了一会觉得无趣，收回目光看着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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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传来一阵阵刺痛，跪在玉砖上的滋味果然酸爽非常。
.
随后两臂也开始颤抖，举着那个不算轻的匣子有些摇晃。
.
我暗骂自己没脑子，明明可以只拿一个兵符就来，却偏要郑重其事的装进一个分量不轻的匣子，真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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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的香炉快要燃尽，我头晕脑胀的跪着，品味着膝下的那销魂的感觉。
.
一时间耳边只有皇兄翻动纸张的声音。
.
我闭了闭眼睛，无精打采的捧着匣子，顺便听着那笔尖划过宣纸的声音。
.
若是时间能静止，我倒宁愿可以永远这样宁和淡然。
.
那声音忽然停了。
.
我暗自奇怪，抬头看向皇兄，却见他手里拿了一沓奏章，漫步向我走来。
.
.
我跪直了身子，举高匣子。
.
.
他却没有接，只是把手中的奏章不轻不重的甩在我面前。
.
我垂眸去看一份散开的奏章，不过多时便心下了然。
.
没错，又是一份弹劾我的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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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野心，心怀不轨，狼心狗肺，行为不端……这一切形容词化作无数黑锅向我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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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抿了抿嘴角，没有说活，亦或是我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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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说什么?
.
左右信与不信都在皇兄一念之间，我说的就算是天花乱坠也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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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在我面前停了一阵，缓缓道。
.
“这些人，你是想要抄家，还是革职?”
.
……?
.
我一愣，抬头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皇兄。
.
他这是……在为我树立威信?
.
不可能，我摇摇头，墨凌向来对我不信任，如今这般说，必定有诈。
.
他见我不答，似乎以为我不满意，沉咛片刻缓缓道。
.
.
“诛九族如何?”
.
我有些茫然，随后认真的看着皇兄。
.
“臣弟还不想死。”
.
他蓦然一愣，疑惑道。
.
“为何这样说?”
.
我放下匣子，拿起地上的一份奏章，举起来递给墨凌。
.
奏章的首页赫然写着:墨元麒
.
.
墨元麒，当朝丞相，是父皇的亲弟弟，也就是我和墨凌的皇叔。
.
墨凌皱着眉头看了看，半晌来了一句。
.
“这个老东西，也该回乡种种地了……”
.

我脑子一抽，认同的点点头，果不其然，头顶传来皇兄压制的笑声。
.
墨元麒那个老头子看我向来不顺眼，也就是昔日父皇在世时对我稍微收敛些，父皇一驾崩，他也就开始对我甩脸色。
.
如今墨凌竟难得的说了句深得我心的话，我很满意。
.
.
然而这只算一个插曲。
.
兵符还未归还，我实在是放不下心。
.
.
外头已是黄昏，落日的余辉撒在墨凌的侧脸，我竟第一次发现他长得如此清秀。
.
“皇兄……”
.
我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
.
“说。”
.
他的语气很好，很和善。
.
如同春风和煦般清冽，又犹如夏日晚间的清风舒畅婉转。
.
我试探性的抬手，拽了拽那金黄色的衣摆，低声道。
.
.
“皇兄可否满足臣弟一个愿望?”
.
说罢，我心虚的咬住了下唇，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
.
接着一双有力的手便托住我的胳膊，把我扶了起来。
.
他的眼神是我先前从未见过的。
.
带着几丝温和，几丝宠溺。
.
“说吧，只要朕能办到。”
.
他和我离得很近，我下意识的往后挪一挪，低声道。
.
“请皇兄收回兵符。”
.
话刚说完，我便看到他的脸瞬间变黑，眼眸中原本的宠溺温和被气急败坏的神情所代替。
.
他抬腿毫不犹豫的踹向我的膝盖，我重心不稳，“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的砸向地板。
.
.
他似乎还不解气，一手捏起我的耳朵，硬是拧了一圈。
.
“你是真的听不懂话!”
.
我痛的呲牙咧嘴，直到快要忍不住惨叫出声时，他松开了手。
.
“当初要兵符的是你，如今还兵符的亦是你!”
.
他一把抬起我的下巴，力道之大让我几乎感到下巴快要碎裂。
.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
.
我蹙了蹙眉，脱口而出。
.
“以前我脑子进水了才要兵符，如今水干了，自然是不要了。”
.
钳在下巴上的手腾然松开，还未等我缓口气，一记狠厉的耳光便扇了过来。
.
.
我被扇的晕头转向，抬手蹭了蹭嘴角，袖口便有了血色。
.
.
墨凌又是一脚踹过来，在我快要侧摔过去时又“好心”的一脚把我踢正。
.
.
“你现在?的脑子缺水!”
.
他骂了一句，摔门而出。

今天能不能有十个小宝贝留言啊

满足卤煮微薄的愿望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摔门而出，摇晃的檀木门似乎彰显着他的怒气。
.
可我着实想不明白他为何生气，莫非他并不想要这兵符?
.
我轻声叹了口气，暗道圣意难测。
.
不过皇兄既然走了，我便不会自虐的跪下去。
.
我起身揉揉酸痛的膝盖，几步走到那桌案前，纠结了很久很久。
.
最终我决定把兵符留在这里，然后径自离开。
.
桌案上很整齐，奏章分类摆着，我把兵符放在桌上，瞥见砚台中的墨还未干，便拿起毛笔在匣子上写了几笔:兵符在此。
.
做完这一切，我满意的拍拍手，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的门却一下被踢开。
.
我吓得一个灵机，急忙挪到原来的位置，乖乖跪好。
.
来者却不止一个人。
.
是墨风，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今年十四，仅比我小一岁。
.
“二哥。”
他叫了我一声，声音很甜，是少年独有的清澈嗓音，再加上那无辜闪烁的眼睛，仿佛无害的很。
.
我心中冷笑，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小子人畜无害的样子，谁能料到是个忘恩负义的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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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思虑万千之际，耳边传来皇兄冰冷的声音。
.
“一点规矩都不懂。”
.
我无奈，却又不敢表现出什么不满，只好低声道。
.
“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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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理我，盯了我有一阵，接着回头看着墨风。
.
“你最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
我猛然抬头，这真是难得，皇兄难得的偏袒我一回。
.
墨风的声音无比委屈，他似乎是拽住了墨凌的袖子，甜腻腻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恶寒。
.
好好的一个爷们，怎的这样娘里娘气的!
.
然而墨凌他偏就吃这套。
.
我忍住内心翻白眼的冲动，跪在一旁听着墨风在那诳谎。
.
待他一席话说完，竟开始抽抽哒哒，接着便梨花带雨的跪下。
.
我用余光看他，心中不屑。
.
他装的倒真挺像那么一回事。
.
待他哭到换不过气时皇兄去搀他，他不起。
.
于是皇兄半跪下用帕子去擦拭他鳄鱼的眼泪，他便哭的更起劲了。
.
我闭了闭眼，耳边那猪嚎似的哭声我实在是忍不了了，睁开眼睛大吼了一句。
.
“别?嚎了你.爷.爷.我还没死呢!”
.
这话果然有用，墨风抽泣了几下，没声了。
.
然而我很快就后悔了，皇兄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开口道。
.
“你倒是威风。”
.
我瞬间不敢吱声了，膝盖不自觉的往后移了移，垂下眼眸。
.
“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
.
我一愣，抬头去看墨凌。
.
然而他正背对着我，轻轻拍着墨风那小◆畜◆生的背。
.
……我无言，偏过头不去看他们兄弟情深的戏码。
.
我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墨风虚假的脸扯烂，篡位谋逆的是他，狼心狗肺的也是他，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我来承担这一切骂名!
.
难道就因为他们是一母同胞，亦或是……我的母亲害死了皇后?
.
可这又如何，我不能决定投胎到谁的肚子里，不能决定自己的身份……我也很委屈啊!
.
我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两人，鼻头没来由的一酸，两行马尿顺着脸庞留下来。
.
就你会哭，当劳资不会?!
.
我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蓄力，蓄力……
.
终于，我哇的一声哭出来。
.
我这一哭，把那兄弟俩吓了一跳，齐刷刷的回头看着我。
.
我心中不爽，没见过人哭啊，为什么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
.
于是我哭的更起劲了。
.
墨凌愣了有一阵，把墨风扒拉下去向我走来。
.
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试探性的碰了碰我的额头。
.
“……你没事吧?”
.
我想回答他，却不料一时间哭的有些上瘾，泪水仿佛被开了阀，源源不断的涌出。
.
他似乎很着急，拿起帕子要给我擦眼泪。
.
我一边哭一边傲娇的甩开，这上面沾了那小◆畜◆生的眼泪，我才不会用。
.
他手足无措的看着嚎啕大哭的我，半晌抬起袖子拭去我眼角的泪。
.
是淡淡的龙诞香味，我嗅了嗅鼻头，瞬间忆起了最疼我的父皇。
.
于是，新一波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
他抬袖擦，我接着哭。
.
直到他两条袖口都湿潮，他才开口。
.
“……别哭了。”
.
我哭的正高兴，自然不会由着他，我自己抬手抹去一把眼泪，接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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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有了动力啊

我不知道我哭了有多久，总之哭的时间比墨风那小◆畜◆生要久很多。
.
我止不住的嚎，嚎到最后终于嚎不出来了。
.
我的嗓子如同废了一般，血腥味不断涌起。
.
墨凌在一旁守着，见我止住了哭声，起身从桌上拿来一杯茶水给我。
.
温热的西湖龙井入喉，嗓子稍稍好受了些，我抬头去看墨凌。
.
他也在看我，四目相对，我尴尬的偏过目光。
.
墨风还在一旁跪着，显然被我一哭，吓得六神无主。
.
墨凌转身不由分说的把墨风拽起来，吩咐贴身暗卫送他回去。
.
墨风这次倒是没有犹豫很快离开，房间只剩下我和皇兄两人。
.
然而他并没有让我起身的意思，倒是很适时的给我添了杯茶。
.
我本想道声谢，可一张嘴便觉得喉咙一疼，无奈悻悻的闭了嘴。
.
“不舒服便不要说话了。”
.
他开口，接过我手中的空茶盏，询问道。
.
“还要吗?”
.
我摇摇头，他便把茶盏放下，接着目光便停在了桌案上。
.
我猛然想起我之前把那匣子放在了案上，心下一惊急忙抬头查看。
.
墨凌却已经立于案前，手里拿着那张兵符，神色不明。
.
半晌，他不轻不重的把兵符反扣在案上。
.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屋内只有两盏灯，稀稀晃晃的亮着，我睁大眼睛想要看清皇兄脸色如何，无奈光线太暗，终究只是看见了一个高挑模糊的背影。
.
“这兵符，你不要也罢。”
.
他没有转身，可我却能感受倒他的不悦。
.
“这下满意了?”
.
他不善的反问道。
.
我急忙点点头，生怕皇兄再次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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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几下后我方想起皇兄是背对着我的，自然是看不见我点头，我揉了揉喉咙，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喊了一句。
.
“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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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后，我便痛苦的咳了几下，手心一摊——俨然有了血迹。
.
他依旧没有转身，也不管我咳的多么凄惨，抬手便指了指大门。
.
“滚回去。”
.
我呆呆的跪着，不知心里琢磨着什么。
.
半晌，他竟被气笑了，转身点燃几盏烛灯，霎时间屋内亮堂起来。
.
他踱步至我面前，俯下身子，抬手摩擦着我的眼角。
.
“朕倒是第一次见你哭。”
.
我尴尬的偏过目光，说真的，当哭出声的那一刻我便后悔了，我堂堂七尺男儿竟哭哭啼啼尽一个时辰，说出去岂不遗人笑柄?
.
片刻，他松了手，在我头上拍了拍。
.
“还不走，等着朕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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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着头寻思，兵符已经归还，这烫手的山芋已经丢开，我也没什么忧心之处了，再看看喜怒不辨的墨凌，我心中没来由的一慌，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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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向来是灯火通明的，我独自漫步在铺满石子的路上，竟从心底升起几丝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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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心而论，我是想要那兵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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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沙场，刀光剑影，这大概是每个男儿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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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希望自己可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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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幻想“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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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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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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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能预料以后的自己是何等颓废模样:手中没有实权，朝中没有势力，只能永远的在京城做一个闲散王爷，碌碌无为一世，然后被埋没在史官的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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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又能怎么办，权利和性命孰轻孰重，我心里还是有点b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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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房间的门，几乎虚脱的躺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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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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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了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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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他正站在细雪飘散的宫前，低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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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永远护着我。

翌日，我迷迷糊糊的睡到日上三竿，才打着哈欠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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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无比平常的一天，我心下觉得无趣，但着实找不出什么事情干，只得在院内一圈一圈的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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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皇兄登基后，我便一直住在这雅兰居，地方不小也不大，不算繁华但也不算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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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黄白相间的肥猫懒懒的趴在石桌上打着盹，它是我几年前从皇祖母那里抱过来的，与我甚是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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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给它起了一个很形象的名字:肥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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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绕着石桌转悠，悠悠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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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堂前朝复暮，红烛迎人俊得江山助，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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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肥见我哼唱,便也有节奏的“喵喵”叫着，我们便这样一唱一和，倒是滑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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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却冷不丁的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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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映入眼帘的是皇兄那冷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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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间愣住了，匆匆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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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是笑了，绕过我身边抱起肥肥，摸了摸肥肥柔软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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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的不错，接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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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肯再唱，别扭的闭了嘴想要行礼，却听见他淡淡的说“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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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肥满足的躺在皇兄的臂弯
处，舒服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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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过来，是想与你商议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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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坐于石凳，把肥肥搁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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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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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眉顺眼的杵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把皇兄惹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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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昨夜想了很久。”墨凌面上波澜不惊，“你是怕朕怀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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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的点点头，自己都未发觉身子有些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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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甚么，朕又不会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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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过了会把肥肥放下，左腿轻轻搭在右腿上，俨然一副大.爷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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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是不会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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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有可能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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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力的从嘴角堆起几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一脸“淡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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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哪里话，臣弟怎么会怕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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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昔日敢拿着兵符四处招摇，原是因为不怕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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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幽幽的开口，似笑非笑的和我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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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是没出息的一抖，原先伪装的镇定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我急忙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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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我错了我最怕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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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不是老虎，怕朕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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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又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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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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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再次陷入尴尬，暗自吞了口唾沫，双手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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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真是乖觉的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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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用看神经病的眼光打量着我，半晌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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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日听到这话定会骂朕是昏君，怎地今日一句话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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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我暗想，上一世我确实很狂，所以如今一规矩起来皇兄难免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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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皇兄怀疑我重生，我只好壮着胆子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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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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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料想他并未生气，嘴角那一抹笑意依旧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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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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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咬牙，往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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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皇帝没人性，逼民交税还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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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昔日在民间听到的，那时的墨凌刚刚登基，那些帝王之道为君之术还不是那么熟路，一心想要巩固国本，所以大肆征收粮财，因此失了不少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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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后来皇兄意识到了做法有失妥当，拨了一大批钱款分发百姓，可是这依旧成了他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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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我一提起，皇兄的脸都黑了，可还强忍着没有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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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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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胆战心惊的看着皇兄，生怕他一激动跳起来给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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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算是知道了，你就是夸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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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的呼了口气，似乎被我气的不轻，随后点了点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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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离国公主来我天朝，有意和亲，而王室中你与她年龄最为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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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顿了顿，抬眸看看我，寓意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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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好奇，上一世的我倒是没碰上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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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她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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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弱弱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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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这话皇兄竟“噗”的笑出声，笑了有一阵才缓了过来，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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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面獠牙，堪比绝世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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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住了，大脑还未来得及思考什么，身体就先做出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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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扑倒在地上，一脸惊恐与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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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我还小不想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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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这副怂德行，皇兄笑的更欢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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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那熟悉的声音方才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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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随口一说，那公主是何样貌，朕也未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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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着嘴不说话，心里只有一句话在不断的刷屏:墨凌w.c.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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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觉的你太小。”皇兄摇摇头，“你若不愿意，朕不会强迫你，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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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忽然停了口，可我依旧听出了皇兄的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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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朕以身相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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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瘪瘪嘴嘟囔了一句“知道了”，便接着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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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刚才低眉顺眼的样子让皇兄稍稍满意，于是他看我又顺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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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为何没有去上朝?”
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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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竟忘了这样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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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也怪不得我，上一世皇兄在元历二十五年因为吵架没吵过我，气急败坏的罢了我上朝的权利，所以我至今还习惯性的忘却了早起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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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是元历二十二年，我和他的关系还没那么恶化。
我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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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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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没有深究，回过头朝肥肥勾勾手，肥肥屁颠屁颠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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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有一搭没一搭的撸着猫，我便在他面前如同一个木桩一般杵着，看着他把肥肥的尾巴拽起来，再按下去，再拽起来，再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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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肥肥“喵呜”的叫了一声，不满的用尾巴打了一下皇兄的手，傲娇的想要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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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自然是不依的，死死按着肥肥不让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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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的看着肥肥一脸的惊恐和委屈，想要说些什么却着实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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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肥肥如愿逃离了“魔爪”，我抬头一看，果然，皇兄的袖口被抓出了三道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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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笑出声，皇兄便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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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近日觉得墨风有些行为怪异。”他顿了顿，似乎在想着什么。
“探子说，他在宫外训练了一批杀手，宫中也藏了不少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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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抬头，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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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皇兄在此时就已经怀疑墨风要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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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真是这样，为何五年后要至我于死地……难道，他早就想让我当这替罪羊，然后以主谋的名义处决我，以帮凶的名义流放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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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自己的猜想吓出一身冷汗，若真是这样，那我注定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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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脑中闪过一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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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此，皇兄为何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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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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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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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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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风定有了反叛之心。”他笃定道，随后他又看了看我，“以后尽量不要和他接触，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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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凝重的叹了口气。
“记着，朕会永远护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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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若木鸡，暗自琢磨着皇兄最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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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是儿时的承诺，不是梦中的叮咛，而是真真切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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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说，他会护着我，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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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许……可以再信他一次。

之前被我一炸潜水党全都出来了

然后瞬间又潜水去了啊喂

墨风是在两个月后有动静的，那时我正在宫外闲逛，路过一家茶馆时看见了墨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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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身清蓝衣袍，头发高高束起，手里拿了把坠着流苏的折扇，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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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虑片刻，把帽沿压低，淡定自若的走进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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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里人很少，我眼尖的瞅见了放于那木匾之上的散发着寒气的一堆利刃，心里不禁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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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风似乎和掌柜的很熟，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径直走上楼上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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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来小二要了一壶清茶，纠结着要不要上去一探究竟，可以我三脚猫的功夫，万一被发现岂不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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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我把袖间的匕首紧紧攥到手中，暗搓搓的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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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隔间旁，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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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墨风，还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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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着实想不明白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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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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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风忽然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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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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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可是精明的很，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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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便想法子把那批兵器运到柏佑坡去，这样也就万无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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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簇着眉想了想这柏佑坡是何地，然而我绞尽脑汁也未想出京城有这样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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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我无功而返，大有一种颓废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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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佑坡，伯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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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漫不经心的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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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脑中灵光一现，伯佑坡，白右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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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确实没有白右坡这地方，但我倒是知道距京城百里外有处寺庙，名唤白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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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白右寺是前朝遗迹，荒废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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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倒是一个不错的藏兵之地，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顺便夸了一下自己:墨云你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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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墨风说的时间是明日，那我便明日前去探查，一来可以有所对策，二来……若是那小.畜.生陷害我，我也有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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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事到底要不要告知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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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了，我实在是摸不清皇兄的心思，若是告诉他，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墨风拿我当替罪羊，可若是不告诉他，凭我一己之力，怎可与那样多的高手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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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打不过就逃，逃不掉就装怂，我本着这精神决定孤身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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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御膳房的厨子借了两把菜刀别在腰间，再问内务府要了些许银针充当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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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贴心的给肥肥穿上一件小夹袄，当做是我的神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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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完毕，我把行动时间定在了晌午，那时间，自然会松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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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顺利的出了宫，驾着马向白右寺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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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肥慵懒的趴在我肩膀上，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我的脸，大概是在给我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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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急奔，大约一个时辰便到了白右寺，寺院又老又旧，连个和尚都没有，四周尽是荒草野地，破旧的窗柩上结满了蜘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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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木门确实干干净净。
显然是有人进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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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肥肥从肩膀上扒拉下来放在地上，拿起手中的菜刀，潜伏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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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似乎没人，我潜伏了一阵决定深入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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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门，果然，院内空无一人，我便仔细搜查一番，并未看见什么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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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墨风应该还未来过，我如是想着，反手抱起肥肥，躲到那尊大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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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等了有多久，我才听见门外传来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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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约摸十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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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墨风便破门而入，尾随其后的是几个穿便衣的男人。
他们每人身后都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依次向我藏身的屋子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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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呼吸，看着他们把兵器分开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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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男人抱着最大的包袱，向这大佛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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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大气不敢出，生怕他藏东西发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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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男人并未仔细看，只是随手把包袱朝我这边一扔，转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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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口气刚刚松下，身边就传来一声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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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肥受了惊，“嗷呜”的叫了一声，从大佛后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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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都漏了半拍，暗骂肥肥是只蠢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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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风确是先一步的接住了肥肥，眼神凝重的审视着。
半晌，他抬手摸了摸肥肥身上的小夹袄，冷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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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既然来了何不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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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吓懵了，握紧手里的菜刀，故作镇定的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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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料到他见我这气场当时便笑出声，指着那菜刀止都止不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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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就又急又怕，见他笑我便愈发生气，抬起菜刀便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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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狠狠的砸进他身侧的地上，墨风打了个冷颤，止住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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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意洋洋的笑着，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心情莫名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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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笑。”
他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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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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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蓦然一愣，瞬间笑不出了。
也对，这尴尬的处境，又是如此远人的地方，他若是杀了我，也不会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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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了嘴虎视眈眈的看着墨风，心里盘算着怎样逃走。
.
墨风见我闭嘴，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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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杀你，不代表我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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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如捣蒜，生怕这小.畜....生一激动把我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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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人都来了，想必也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他眯了眯眼睛，那是一种和他年龄完全不符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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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野心勃勃满是算计的眼神竟会出现在一个未及冠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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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愿意乖乖配合我，我答应你，待我坐上王位，许你一世荣耀，金银万贯。”
.

我听罢不禁咂舌，脑海中拂过前世的记忆:墨风自认聪明带着精兵闯入宫中，还未出招就被锦衣卫分分钟制服然后痛哭流涕怂成一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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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有些可怜他了，自以为掌握了一切，殊不知自己的一切也被别人掌握着。
.
我虽心里这样想，可却不能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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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有此意，”我点点头，“不知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
他狐疑的瞅了瞅我，摇摇头道。
“你且回宫盯着皇兄，还有，”他顿了顿，威胁道。
.
“今日之事你胆敢说出一个字，我便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最后八个字似乎是从他的牙缝里跳出来的，一字一顿，恐吓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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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我摆摆手，“墨凌如此待我，我为何要替他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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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心了些，示意几个男人让开一条路，我一把拉起肥肥的爪爪，逃也似的跑出寺院。
.
回到宫中时已近黄昏，我风尘仆仆的回到雅兰居，一把推开门，便看见皇兄斜靠在塌上闭目养神。
.
我轻轻咳了几声，他便缓缓睁开眼睛。
.
未等我问安，墨凌便开口问。
“今日你出宫了?”
.
我就知道一切都逃不过他的钛合金狗眼，无奈我乖巧道。
.
“是。”
.
他面上波澜不惊，接着开口问。
“遇见墨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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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的点头。
.
他闻言，簇起英挺的眉，半晌叹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你且细细说来。”
.
我不语，爪子攥着衣角兀自纠结着。
.
过了几刻钟，皇兄的耐心渐渐消耗，不善的拍了下桌子。
.
“要朕拿着鞭子抽你才肯说?!”
.
我没出息的一抖，急忙摇头。
.
“那小…二弟说若臣弟敢说出去就让我不得好死……”
.
他的脸色愈加不善，过了会接着道。
.
“无妨，你说罢。”
.
无妨你.奶.奶.个.腿!我暗骂墨凌，你当然无妨，那小.畜.生要剁的是我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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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出我的闷气，叹息道。
“朕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吧。”
.
我这才松了口气，把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
.
皇兄一直安静的听着，神态凝重，直至我说完，他才开口。
.
“朕知道了，以后不要再与他接触了。”
.
我点点头，忽然脑子一抽来了一句。
.
“皇兄您感不感动?”
.
“什么?”
他似乎很诧异我为何会这样问。
.
“我这样舍身为国，您不感动……?”
.
他浅笑，如同清泉流茵般和煦。
.
“你若是再乖一点，朕会更感动。”
……
墨凌小爷我还?不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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