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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王冠之重——番外篇(古风,师徒,甜)[第1页]

作者:沉浮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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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啰嗦太多,重开一楼,王冠之重的各种番外,不定时更新,继续小鸽子和狐狸的故事,欢迎新旧小伙伴围观~
象征性地放一个文案,因为人懒,还用以前的...
文案:
他是天之骄子,身份尊贵,身上流淌着两代皇族的血液。
然而,生母被生生害死,孤苦无依的他与师父相依为命。
他才华横溢,高傲不羁。 但,偌大天下却无他的容身之地。
师父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而他,除了慢慢成长,别无选择。
番外 罢朝风波(一)
ps:之前一直有小伙伴说要看当了皇上之后的小鸽子,所以...新楼从这里开始吧~
萧子歌登基为帝已经有一载的时间,朝局基本稳定下来,这位年轻的皇帝做事情很有魄力,自登基以来,整肃朝纲,惩治贪官,给大楚迎来了海清河晏的景象。
然而,改变的路总是会受到阻力的,尤其是对朝廷内部的整顿,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牵动很多人的利益。
近日,萧子歌惩办了一个世家大族,自开国以来,魏家一直官居要职,更是因曾有女儿嫁入宫中而沾着些皇亲。传到这一代,却尽是剩下一些纨绔子弟,不作为也就罢了,却一直干着结党营私欺上瞒下的勾当。
萧子歌派了亲信查处证据确凿,眼看着魏家就要落网的时候,却遭到了一片反对之声。
御书房的书案上已经被为魏家求情的奏折塞满,更可气的是,前几日不知道魏家是买通了什么人,颠倒黑白,洗清了罪名,把萧子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萧子歌本来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非常恼火,然而,无论做什么都处处被牵制,他忽然觉得,坐在这个高高的皇位上,竟这般有心无力。
求情的奏折不见了,欺人更甚的是官员纷纷上疏要求严惩冤枉的官员,再一次把萧子歌逼上为难之地。
一气之下,萧子歌索性不上朝,不理政事,不见大臣,在宫里躲一个清静。
持续这样的情况已经有三日了,到了第三天,当太监传旨说皇上龙体欠安,请各位大人回家的时候,大殿上沸腾了起来。
议论很多,猜测很多,但是更多的都是对于皇上消极懈怠的不满。
有几个直性子的御史干脆将了萧子歌一军,他们扬言,今日皇上若是不出来,大家便不散去。
不知是谁,把目光停留在了卓起身上,紧接着大家遍怂恿着卓起去劝萧子歌。卓起本来也是想去的,可是大家都在这里,自己找不到理由,既然大家说了,卓起索性就去了。
萧子歌虽然没上朝,听太监回话大臣们不肯走,更加气愤了,“他们是在逼朕吗?喜欢等,让他们等着好了。”
过了一会,太监又来报,说卓大人求见。
萧子歌冷冷地丢出来两个字,“不见。”
萧子歌大概猜得出卓起想说什么,无非是想劝自己,或者责怪自己任性?可是这些话,他一句都不想听。
卓起听到太监的回话,并没有觉得意外,“麻烦你告诉皇上,臣不是来劝他上朝的,是想找他谈论一下打算把皇位传给谁?”
太监听了卓起的话吓得一激灵,“卓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是大逆不道之罪啊,皇上若是真的怪罪......”
卓起摆摆手,声音很冷,“一字不差地转达给皇上。”
“师父,您觉得我配不上这个皇位是吗?”听了卓起的话,萧子歌果然把卓起召了进去。
卓起点点头,“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皇上心里没有您的子民,倒不如让贤。”
“我倒是真的不想当了,这皇位坐得如此憋屈,自从登基以来,哪一件事情不是受到牵制,既然没有人把我放在眼里,这皇帝不当也罢。”萧子歌心里本来就觉得难受,听卓起这么一说,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
番外 罢朝风波(二)
“你觉得别人没把你放在眼里,你把你自己放在眼里了吗?你是一国之君,说罢朝就罢朝,你置自己的百姓于何地?这样的君王,你让臣民如何信服?”卓起被萧子歌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得不轻,这几句话,是吼出来的。
萧子歌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卓起已经很长时间没和他发这么大的火了,可是,师父这般生气,似乎又是合情合理的,“我知道我让师父失望了。”这句话说得软绵绵的,听得出,萧子歌并没有想去做什么改变。
“作为臣子,对于你这个君王,的确是失望至极。可是作为师父,不管自己的孩子做什么,都没有权利失望,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一点点地去教。”卓起扫了一眼旁边伺候着的太监,“都出去,告诉门口的侍卫,不要守在门口,去院门外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打扰,不管是谁。”
萧子歌刚才是坐着的,看着所有人都退出去,赶紧站起来,当皇帝这么久了,还是不适应坐着和师父说话,“师父,您别生气。”
“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如果你的父皇在你面前,你有颜面面对他吗?”
“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我做不到。”萧子歌垂头丧气地回答。
卓起没说话,走到桌子前,将手放在桌角的锦盒上。
萧子歌看卓起去碰那个盒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师父,别......”
卓起沉着脸,“嗯?你倒是还有害怕的东西。”
叹了口气,卓起轻轻打开锦盒,里面躺着的是一条革带,当年出征回来,这革带可是给萧子歌留下了莫大的恐惧,以至于他每次见萧景宸拿出来,都会本能地害怕。眼下的这条,正是萧景宸留下的,放在此处以示警示。
萧子歌看卓起把革带从盒子里拿出来,往后退了一步。
自从住进这皇宫里,卓起倒是从来没有动过手了,然而,身份的差别,也的确似乎没有以前那般亲近了。曾经在王府里的朝夕相伴,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萧子歌常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倍觉孤单。眼前的情景,是那样真实而且熟悉,仿佛回到了过去。
萧子歌没说话,卓起也没有动。
虽然叫了这么多年师父,可是卓起眼前的人已然是一国之君,真的要动手教训,压力却真的很大。
僵持了很长时间,卓起终于说话了,“做事情的时候,想想自己的身份,天下人的希望都压在你的肩上,或许很重,但是你既然担起了这个责任,就不能再任性 更不能退缩。你的威信尚且不够,魏家根深蒂固,这次的事情足以说明他们的实力,是你操之过急了。魏家的事情,暂且退一步,只要你有除恶的决心,总会找到合适时机的。”
卓起的语气很缓和,不是训斥,更多的是劝解。
这些显而易见的道理,萧子歌又怎么会不懂,可就是心里觉得委屈,才赌气做了这样的事,听师父这般说,确是自己任性了。
萧子歌注意到师父手里的革带握得很紧,说话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萧子歌看得出,师父是强压着火气的。师父刚才说失望至极,萧子歌很清楚,自己的做法,师父确实是该失望了。
大概是顾及身份吧,否则,师父大概早就动手了。
萧子歌解下玉带,将龙袍脱下来挂到旁边的架子上,“师父,脱下这身龙袍,我只是您的孩子,请您责罚。”
番外 罢朝风波(三)






番外 罢朝风波(四)
当萧子歌出现在大殿上的时候,很多人心里都在默默嘀咕着卓大人果然好手段,这个皇帝任性得很,这几日去劝的人不少,都被赶出来了,没想到卓起进去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把皇上劝出来了。
“卓大人是怎么劝动皇上的?可否给我们说说?”卓起旁边的一个大臣低声问道。
卓起笑了笑,“其实皇上早就想通了,本就打算来上朝,可也需要一个台阶啊,所以,我去劝了几句,皇上就不计较了,你们这些人啊,把皇上逼得那么紧,他压力也很大呀,你凭良心说,魏家的事情,皇上就真的处理得一无是处?”
那个大臣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是是,卓大人说得对,是我们的错,皇上宅心仁厚,做事情是为了百姓着想。”
“唉。”卓起叹了口气,“皇上性子是冲动了些,可是好在敢做,这是百姓之幸。如果有一天,这性子真的被我们这些老家伙磨平了,怕是百姓就没有这么大的福气了。”
另一个大臣笑着说了句,“卓大人说得真是有道理,咱们这个皇帝呀,脾气倔是不假,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啊,对待皇上,咱们要哄着来,你们说说这次的事情,本来皇上满心热情,我们可好,一盆冷水泼下来,他能不生气吗。”卓起又补了句。
“是是是,这次的事情,我们都应该反思。”有几个人随声附和。
萧子歌看着龙椅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可还是无奈地坐了上去,压到身后的伤疼得厉害,却又不敢表现出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上朝的时候不能失仪,萧子歌坐得很端正,这才意识到最后打得那几下,正好是贴在椅子上压得难受的地方,这一番折磨,似乎比师父刚才的罚更难受。
萧子歌不自觉地看了卓起一眼,却发现卓起的目光并不在他身上,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像是小孩子一样,心莫名其妙地冷了一下,师父是故意的还是根本不心疼呢?心里竟胡思乱想起来。
不过,毕竟是上朝,萧子歌不敢不认真,专心地和大臣们讨论着政事,三日未来,事情确实堆积了不少,商议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一一安排好,萧子歌长出了口气,感觉身后似乎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仿佛得到了解脱一般,想要下朝,却被卓起拦住了。
“皇上,臣还有几件事要启奏。”卓起说得一本正经。
萧子歌皱了一下眉,师父这大概是故意惩罚吧?
萧子歌发呆的功夫,卓起不厚道地问了句,“皇上龙体欠安吗?臣看皇上脸色不大好。”
“......”萧子歌在心里暗暗嘀咕了句,师父,我为什么脸色不好难道您不是最清楚吗!
“没有,大概是最近一直为国事烦心,休息不好,不知卓大人有何事要奏?”萧子歌若无其事地说道。
番外 罢朝风波(五)
卓起答得很认真,“近几日暴雨频发,很多地方受了灾,国库的银两审批流程太多,臣恳请皇上可以特批一笔赈灾款。”
这事情,本来并没有卓起说得那么严重,赈灾款如果要批,他直接和户部沟通,很轻易便可以解决,根本不至于拿到朝堂上来讨论,不过萧子歌知道,卓起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他多坐一会罢了。
萧子歌皱了皱眉,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银子能不能特批,朕还要具体了解一下国库的情况,不过既然卓大人如此心系百姓,这笔银子又要得急,不如这笔钱先由卓大人垫付吧,朕不是前阵子刚赏赐过卓大人吗?想必银子应该还在,正好拿那笔银子赈灾吧。”
萧子歌这么说,无非是想给自己出出气罢了,他知道卓起向来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所以,也不至于心疼这银子。
确实是不心疼银子,可是卓起却听得出萧子歌的故意的,心道,你敢故意坑我是吧,好,那我也不客气了。
卓起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淡淡地应下,继续说道,“过几天大祭,礼部的计划臣已经看过了,想和皇上一条一条地讲解一下。”
一条一条讲解?萧子歌皱了皱眉,这种事情,向来是礼节繁多,一条一条讲解,恐怕要讲上半个时辰,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坐得越久,身后疼得越厉害。他简直想马上离开龙椅。
可是,又不得不装出很认真的样子,“这样吧,详细计划卓大人可以写成奏折给朕,朕有时间自会认真看。”
“嗯,也好,具体细节可以写奏折呈给皇上,不过,有几个重要的地方,臣还是觉得应该当面启奏,正好诸位大臣都在,可以一起参考一下。”
萧子歌再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卓起心里暗笑,却也不忍心真的折腾萧子歌太久,只是捡重要的说了几句。
重要说完了,萧子歌如蒙大赦,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坐着还好,这一站起来的功夫,疼得更是难忍。
卓起面带笑容地看着萧子歌,好像在告诉他,下次再不上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下了朝,萧子歌没有心思回御书房处理政事,直接回了寝宫,打发走所有的人,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退下裤子,发现身后的伤已经肿起很高,轻轻碰了一下,明显感觉到里面有硬块,疼得吸了口气。
萧子歌起身去屋子里找药,可是这寝宫里怎么会有药,找了半天都一无所获,又没法派人去太医院取,如果去了,肯定会被问东问西,萧子歌索性狠了狠心,自己用手使劲地按下肿块,打算就这般揉开。
可是,刚揉了几下便疼得满头大汗,自己竟有些下不去手。
忽然,心里划过一丝难过,如果是以前,师父一定不会这样把我扔下的吧?可是如今长大了,又是一国之君,难道还有孩子气的权力吗?可是,自从登基之后,自己承受的实在是太多了,很多时候,都无助得觉得自己就会这样倒下,但是又不得不咬牙撑着,因为,没有人能救自己。这般想着,萧子歌竟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差点滚下来。可是,他不能让自己哭,就像曾经那个倔强的小孩一样,用尽浑身的意识,极力地忍着。
番外 罢朝风波(五)
自己折腾完了,萧子歌便开始忙着处理公事,消极了几天,积攒下来的东西真的不少,忙起来的时候,大概也就忘了心里的失落。
晚膳时间,来给萧子歌送饭的不是别人,正是顾青。
看着顾青把饭菜一样一样地摆在桌子上,萧子歌笑了一下,“这菜不是御膳房做的吧?”
“果然瞒不过皇上的眼睛。”顾青一边忙着一边解释,“刚才卓大人还说不要告诉皇上,我就说皇上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真的是师父?既然都来了,他怎么不进来?”
“属下让他亲自送进来的,可是他不肯,只说让属下好好照顾皇上便走了。他说皇上应该学会照顾自己了。”
萧子歌盯着桌上的饭菜,却根本就吃不下去,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着,今天的感觉很真实,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有师父时刻在身边,好像做什么都无所畏惧了,反而是现在,时常觉得自己孤立无援。自从登基以来,卓起若非大事,卓起很少给萧子歌指点什么,萧子歌知道师父是想让他独立起来,可是这种依赖,更多的是心底的一份感情,师父不在身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无心吃饭,萧子歌只是草草地吃了几口,心不在焉地处理公事,捱到晚上,脑子里却还都是师父的样子,他索性换了一套衣服,偷偷从皇宫里溜出去。
卓起看见萧子歌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些诧异,却沉着脸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都当皇上了做事还这么没有分寸!皇宫是你随便想出来就出来的吗?不顾自己的身份,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万一有人发现皇上不见了,岂不是要乱成一团了,赶紧回去!”
萧子歌站在卓起对面,默默地听师父骂完,抬头委屈地看着师父,“我这么久没回家,难道师父不想我吗?”
萧子歌的声音很小,像极了一个犯错误的小孩,“我不想学会照顾自己。”
卓起愣住了,其实,又怎么会不想呢,自从萧子歌住进宫里,卓起便总觉得这宅子里少了什么东西,尤其是晚上,闲下来的时候,时常忍不住睹物思人,几次想要搬走,却又舍不得。
“师父,我就留下来一晚好不好?明天早朝之前一定回宫,我保证不会有人发现的。”萧子歌的声音更小了,带着哀求。
“下不为例。”卓起依然沉着脸,可是心里早已不忍心责备了。
萧子歌听了卓起的话,一下子扑到卓起怀里,紧紧地抱住师父。
卓起的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子歌陪在身边的日子多好。但他真的已经长大了,他本来就是属于天下百姓的,怎么可能留在身边。
“好啦,像个小孩子。”卓起摸了摸萧子歌的头,笑着说道,眼神里的宠溺马上就要溢出来,哪里忍心再责怪他的任性。
萧子歌撇撇嘴,撒起娇来,“我就是小孩子啊。”
“都当皇上了,还说自己是小孩,居然不会脸红。”卓起笑着捏了一下萧子歌的脸,“走吧,带你回房间。”
推开房间的门,萧子歌发现屋子里竟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而且,一尘不染,如果不知道,根本看不出这里是许久无人居住的地方。
卓起走到桌这边,给萧子歌倒了杯茶,“从宫里折腾出来累坏了吧,喝点水。”
萧子歌结果茶杯,发现茶水居然是温的,诧异地看着卓起。
卓起笑了笑,解释道,“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这屋子里的茶每天都要按时换,这是你家,总不能让你一回家就喝冰的吧。而且,我有时候也会过来坐坐,所以,下人们也还算勤快。”
一年多了,每天都是这样吗?师父是在用这壶茶盼望着自己回来看看吗?可是自己却到今天才跑回来。想想师父刚才的责怪,萧子歌发现,原来师父的每一句话都是违心的,嘴上责备着自己没有分寸,实际上却在日日夜夜念着。
想着想着,萧子歌的眼泪竟不听话地滚了下来,“师父,对不起,我应该像容儿一样陪在您身边的。”
“傻孩子,说什么呐,你有更重的责任,在不在身边又怎么样,心思在这里就好了。”卓起拉过萧子歌的手把他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替他擦着眼泪。
“师父,如果有一天,师父年纪大了,不能再为朝廷操劳了,我就把师父接到宫里去好不好?”萧子歌呆呆地看着卓起,眼神像极了一个孩子。
“好好好,都依你。”卓起应和着萧子歌。
“伤怎么样了?还疼吗?”卓起画风一转,拍了一下萧子歌的身后。
“嘶......”萧子歌吸了口气,“您打的您不知道啊,还害我坐那么久。”
“我怎么记得是你让我打的。”卓起不厚道地反击。
“......”萧子歌满脸黑线,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那您不会轻点啊。”萧子歌小声抱怨了句。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萧子歌立刻把头底下去,师父这样的眼神,到现在依然很有威慑力。
“好啦,师父看看伤。”卓起看萧子歌的模样,语气也软了下来。
萧子歌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有些泛红,“不用了吧,没事儿了。”
“嗯?刚才还嚷嚷着疼,这么快就没事了?跟师父还害羞了。”卓起忍不住笑了笑,“你不让我看,我自己动手了啊。”(本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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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说司徒和昭儿,那就先写司徒和昭儿吧~在写之前,先把原来的番外放出来大家回顾一下~
番外 另一对师徒(一)
大军凯旋,边关的战事终于告一段落,安顿好了边关事宜,陈寒昭带着部分将领进京领赏,顺便也是放一个长假。
然而,当陈寒昭回京的时候,萧子歌恰好在外面玩,据说要好几日才能回来。元帅府很冷清,陈寒昭至少在边关长大,对京城的一切也不太熟悉,如今回来,一个人更是百无聊赖。
这一日,陈寒昭一个人去酒馆喝酒。不在边关,终于可以放纵一下。
陈寒昭正喝着酒,酒馆里忽然来了一个唱曲的姑娘,怀里抱着一把琴。在酒馆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冲着姑娘招了招手,姑娘赶紧走过去,福了福身,“大爷想听什么?”
大汉一把将姑娘拉过来,“你唱什么大爷都爱听。”
姑娘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一脸慌张,“大爷,对不起,我......”
“你什么你,走,回家唱去。”说着,大汉不由分说将姑娘拉过来要往外走。
“等等,姑娘凭什么跟你回家呀?”远处的司徒轩看不惯,一个健步蹿过来拦住两个人的路。
“大爷我有钱,她就得跟我回家。”大汉理直气壮地吼了句,显然没把司徒轩放在眼里。
司徒轩从兜里掏出一锭金子,扔过去正好砸在大汉的头上,“这是爷赏你的,有多远滚多远。”
大汉的头上瞬间起了一个大包,身子晃了一下差点儿摔在地上。
“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大汉大声嚷嚷着。
司徒轩抬手便是一拳,大汉没来得及还手便被打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司徒轩抬起一脚把他踢出老远。
“你......你等着,看老子不回来找你报仇!”大汉落荒而逃,嘴上还不依不饶。
司徒轩冷笑一声,回了句,“等着你回来报仇。”
姑娘被吓傻了,看大汉走了,开口说道,“多谢大爷救命之恩。”说着便要跪下。
司徒轩将姑娘扶住,“别急着谢我,我救了你,你不应该报答我一下吗?”
姑娘不明白司徒轩的意思,愣了一下问道,“大爷要如何报答。”
司徒轩嘴角泛起一丝笑容,“长得不错,跟我回家。”
姑娘吓坏了,像是出了龙潭又入虎穴,一旁的陈寒昭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本来以为司徒轩是想救人,没想到和那个大汉是一丘之貉。
“站住。”陈寒昭喝了一声,出现在司徒轩面前。
司徒轩打量了一番陈寒昭,一身白衣,年纪不大却带着几分英气。
“小孩,你有事儿?”司徒轩冷冷地问道,一脸鄙视的样子。
陈寒昭听见司徒轩管他叫小孩,竟半天没反应过来,在边关征战多年,他也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小将军,就连敌军都不敢对他轻视,眼前这个人居然管自己叫小孩!
陈寒昭不喜欢多做解释,战场上向来不需要多说话,只需要用兵器交流,现在,陈寒昭也索性挥拳便打,刚才看见了司徒轩的打人,只觉得出手很快,却没见识到武功的实力,陈寒昭却也没把司徒轩放在眼里,一个酒色之徒,想必也没什么真本事。
然而,出乎陈寒昭意料的是,一拳打过去扑了空,根本没反应过来司徒轩是怎么躲过去的,陈寒昭立刻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了,不敢掉以轻心,小心应对着,两个人就在这酒馆里打了起来。
大约过了十几个回合,司徒轩飞起一脚踢到陈寒昭的腿上,陈寒昭没站稳,整个身子摔在地上,司徒轩没再动手,却没想到陈寒昭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又往司徒轩身上扑,司徒轩摇了摇头,又过了几招,再一次把陈寒昭踢倒在地上,这一次,司徒轩蹲下身子将手压在了陈寒昭胸前,“认输吗?”
陈寒昭气呼呼地扭过头去不说话。
司徒轩皱了皱眉,“不认输就继续来,我今天非要治一治你这个毛病,小小年纪怎么这般心术不正,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招招赶尽杀绝?”
在打斗的过程中,司徒轩发现陈寒昭每一招都异常狠毒,出手都是奔着制人于死地去的,司徒轩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孩子,学了一身功夫,怎么会心思如此毒辣,他却不知道,这招招致命的习惯 是在战场厮杀养成的,那个地方,要出手就要制敌人于死地。
番外 另一对师徒(二)
陈寒昭依然不说话,直到司徒轩把手松开,陈寒昭又不服输地跳起来,挥拳便打。
司徒轩看唱曲的姑娘早就在一片混乱中跑了,自己却被这个小孩缠上了,无奈地摇摇头,“喂,小孩,咱俩别在这里打,出去找个地方怎么样?”
陈寒昭才不怕他,虽然自己失败了两次,可就是不服气。但是自己也知道在这酒馆打架确实不好,影响人家做生意。
跟着司徒轩到了一处树林,这地方倒是清静,没人打扰,这回陈寒昭真的不顾一切了,抽出身上的佩剑挥剑便刺,司徒轩没拿兵器,刚刚过了几招,心里有了底,对付这个小孩不需要非多大力气,可是莫名地想给他一个教训,不分青红皂白管闲事,出手还这么狠,不过仔细想想,倒是有点像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时候在战场上打仗,凭的也是一股冲劲儿。
司徒轩很轻松地和陈寒昭过招,两个人经过一番折腾,陈寒昭被摔倒五六次,浑身摔得生疼,胳膊有的地方也擦破了皮,可是每次被摔倒都不服气地站起来,又继续和司徒轩打。
又是几个回合过去,陈寒昭挥剑刺向司徒轩,被司徒轩逼到角落里,转身的功夫,一个不小心,被一个支出来的尖锐树枝划了一下。
树枝很锋利,直接在陈寒昭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陈寒昭好像根本没顾上自己受了伤,继续和司徒轩打斗,司徒轩看陈寒昭受伤了,自己跳出去,离了陈寒昭很远,“小孩,你受伤了。”
陈寒昭低头开了一眼伤口,“不碍事。”
“今天就到这吧,我不欺负受伤的小孩。”司徒轩不肯再和陈寒昭继续打下去,看着陈寒昭的伤口不断地流着血,竟有些心疼,心里想着,这孩子看起来也就和子歌一般大,可是竟然比子歌还倔了几分。
陈寒昭撇撇嘴,一脸地不高兴,“老头儿,我不是小孩。”
老头儿?!司徒轩愣了一下,冲着陈寒昭吼道,“我老吗!”
陈寒昭不说话,竟觉得司徒轩发脾气的样子有点好笑。
“得得得,不和你计较,把伤口包扎一下,回家了可别说我欺负小孩。”司徒轩一边说着,一边凑到陈寒昭近前,要抓陈寒昭受伤的胳膊。
陈寒昭本能地挡了一下,后退几步,“我自己来。”
司徒轩皱了皱眉,“戒心这么重?”
陈寒昭白了司徒轩一眼,没说话,低头从腰带上扯下一条布,熟练地缠在伤口上,自己系了一个结。
“经常受伤?”司徒轩在一旁看着陈寒昭这一连串的动作,有些吃惊,如果不是经常受伤,不可能处理得如此熟练。
陈寒昭只是笑了笑,没说话,这样的伤,隔三差五就会有,别说是战时,就算是平时训练受点轻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疼吗?需不需要带你去看看郎中,上点儿药?”司徒轩看陈寒昭不理他,自己没话找话。
陈寒昭摇摇头,“不用。”
司徒轩知道陈寒昭对他有戒心,也没勉强,“小孩,练武之人,心术要正,你这招式,可是有些太狠毒了,别误入歧途呀!”
司徒轩自以为是好心提醒,却把陈寒昭逗笑了,“你说我心术不正?你一个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人的老头儿居然说我心术不正?”
番外 另一对师徒(三)
听陈寒昭说他调戏女人,司徒轩可是气急了,“你说什么?我调戏女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调戏女人了?小孩子说话要讲证据,你看见我碰她了?”
“我......”陈寒昭被司徒轩问愣了,好像确实没看见司徒轩碰那个姑娘,“那你要带她回家!”
司徒轩席地而坐,“你知道刚才那个大汉是谁吗?”
陈寒昭摇摇头,初来京城,很多人他都不认识。
“他是京城恶霸,你说,他在这吃了亏,能放过那个姑娘吗?”
陈寒昭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想把姑娘送回家?”
司徒轩笑了笑,“你还不傻。”
陈寒昭才发现,原来眼前这个“老头儿”还是一副热心肠,自己倒是误会他了,“老头儿,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司徒轩白了陈寒昭一眼,“学了几下武功就乱打人,关键是功夫还不怎么样,有这功夫不如回家好好练练武。”
“你凭什么说我武功不怎么?”陈寒昭不服气,好歹也是上场杀过敌的将军,竟然被人这么轻视。
“觉得自己不错?你倒是把我赢了啊?刚才摔得疼吗?”司徒轩带着挑衅的意味。
不说还好,司徒轩这一说,陈寒昭倒是真觉得有点摔疼了,可是也不和司徒轩多说,“老头儿,你别太得意了,我一定会赢你的。”
司徒轩哈哈大笑,“好呀,今天你受伤了,不和你一般见识,三天之后,还在这里,怎么样?”
陈寒昭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
三日之后,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司徒轩和陈寒昭都准时到了。
那天回去之后,司徒轩一想起来遇到的小孩就觉得有趣,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特别喜欢小孩的个性。陈寒昭则没有那么多心思,他这几天天天想着怎么把看不起他的老头儿赢了。练武练得特别认真。
“小孩,你居然还敢来,前几天没摔够?”司徒轩挑衅道。
陈寒昭瞪了司徒轩一眼,“你可以见识一下今天谁被摔。”
说完,陈寒昭就要动手。
司徒轩往后退了一步,“等等,我们这么打太无聊了,打个赌怎么样?”
“打什么赌?”陈寒昭疑惑地看着司徒轩。
司徒轩想了想,“如果你赢了,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陈寒昭点点头,“好啊。”
“如果你输了呢?”
陈寒昭气呼呼地看着司徒轩,“我不会输,如果输了,任凭你处置。”
司徒轩弯嘴角笑了笑,“好,一言为定。”
说好了之后,两个人又打了起来,陈寒昭回去之后仔细分析了司徒轩的招数,而且想了很多应对的策略,今天交起手来却觉得没有那么吃力了,可是终究是功夫和司徒轩差了很多,二十多个回合过去又力不从心了。
可是,陈寒昭却不肯服输,今天来了,就是奔着必胜的心态的,他索性下了决心,用了一套自己研究出来的招式,这套招式很厉害,但是最终的结果会是两败俱伤,在身逢绝境的时候,陈寒昭无数次用这招救过自己的命,虽然自己也伤得不轻。
万万没想到,这招式也被司徒轩轻易破解了。打斗的过程中,司徒轩看出来这个孩子很用心,回去之后认真想过应对的策略,心里本来很高兴,可是看见陈寒昭用出伤人伤己的招数真的是气坏了,他一拳打在陈寒昭胸前,这一拳很重,陈寒昭踉跄几步,差点儿摔倒,挡陈寒昭要反抗的时候,司徒轩已经到了陈寒昭面前,抓住陈寒昭的手腕,“小孩,你输了。”
陈寒昭不服气地瞪着司徒轩。
司徒轩看陈寒昭这不服气的样子,一脚踢在陈寒昭的腿上,司徒轩这一脚踢得特别狠,也确实是被陈寒昭的招数气坏了,之前以为他的招数是对别人狠毒,没想到小小的孩子竟会使这种歪门邪道的功夫,连自己的安全都不顾。
陈寒昭疼得吸了口气冷气,没站住,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陈寒昭仰头看着司徒轩。
司徒轩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我,你说好了,输了任我处置。”
番外 另一对师徒(四)
陈寒昭白了司徒轩一眼没说话。
“你刚才那招跟谁学的?”司徒轩沉着脸问道。
陈寒昭理直气壮地回答,“自己,用着用着就习惯了。”
听陈寒昭这么回答,司徒轩更气了,“小小年纪,怎么学得如此狠毒,对别人也就罢了,连自己也不爱惜?学武是为了自卫,不是为了杀人,你学这些东西做什么。”
司徒轩很少和别人讲道理,今天对待陈寒昭却说了这么一大通话。
陈寒昭却不以为然,反驳了句,“我学武就是为了杀人。”
司徒轩气急了,抬起腿又在陈寒昭的腿上踢了一脚,这次比刚才的力气还大了些。
“啊”陈寒昭猝不及防地呼了一声,刚才半跪着的身子直接倒了下去,额头上瞬间滴下了汗水。
“你再敢说一遍,信不信我揍你?”司徒轩瞪了陈寒昭一眼,斥道。
陈寒昭咬住嘴唇,眼睛直直地盯着司徒轩,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我和他毫无关系,他为何要管我的事情。
“再说一百遍也是这样,我学武就是为了杀人,对手死了,我才能保护自己。”陈寒昭也是倔脾气,更何况心里本来就是如此想的。
“你......”司徒轩的火气越窜越大,俯身将陈寒昭抓起来,摘下腰间的宝剑便往陈寒昭的后背上打了下去。
“啪啪啪”连着三下,却把陈寒昭彻底打懵了。
“你放开我,你凭什么管我!”陈寒昭顾不上疼,挣扎着大吼。
司徒轩愣了一下,是啊,自己怎么就认真起来了,凭什么管他,愣着的功夫,陈寒昭从司徒轩手里挣脱开,可是由于刚才被踢得腿上还疼,竟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小孩,你没事吧?”司徒轩冷静下来,看见瘫坐在地上的陈寒昭竟有点后悔,把小孩弄得如此狼狈,似乎是自己过分了些。
陈寒昭摇摇头,“我没事儿,老头,你要打就打,反正是我输了,说好了任你处置,可是你不知道我的过去,没有资格指责我。”
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其它什么原因,陈寒昭说着,眼泪竟然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他是一个不会哭的小孩,在父亲面前尚且不会这般,却不知道是怎么了,面对这个陌生人,竟万般委屈。
脑子里忽然涌上来很多画面,战场上的残酷,一次一次的恐惧和无助。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战场时对凶险,那时,他还从没杀过人,甚至害怕战场上的血光四射,拿着兵器的手都在颤抖,当他被敌军围住,向父帅投去求救的目光的时候,父帅给他的却是无动于衷。后来,他逃出来了,带着满身的伤,回去之后,父帅告诉他,想要在战场上活命,就必须靠自己对的力量是杀了敌人,永远不要想着等待别人的救援。他记住了,以后便变得愈发狠绝,战场上,除了你死我活,没有别的选择。
或许就是因为司徒轩口口声声地叫着的一声小孩,让陈寒昭想起了太多事。第一次去战场杀敌,那一年,他十三岁,就成了一个染满鲜血的少年将军,谁还曾记得他还是一个孩子。
“喂,小孩,你怎么了?”看陈寒昭这一哭,司徒轩傻住了,着急得不知所措,蹲下身子问道。
陈寒昭拭去脸上的泪水,倔强地摇摇头 “我没事儿,别再叫我小孩,我不是小孩。”
番外 另一对师徒(五)
陈寒昭说完撑着身子站起来,可是由于腿上的伤还疼,后背又不敢借力,试了一下又差点摔了下去。
司徒轩上去一把将陈寒昭扶住,“坐这缓一缓。”
陈寒昭摇摇头,自己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司徒轩无奈地摇摇头,嘿,这孩子还真倔。
“小孩,你等等我。”司徒轩从后面追了上去。
陈寒昭并不理他,自顾往前走。
“小孩,你怎么了?打疼了?”刚才陈寒昭掉的几滴眼泪真的把司徒轩吓坏了,他一直觉得这个不服输的小孩很惹人喜欢,却没想到把孩子弄哭了。
陈寒昭抬头看看司徒轩,“老头儿,你明天还来吗?我还想和你比武。”
在京城里的日子特别孤单,陈寒昭倒是觉得有眼前这个老头儿陪他练练武说说话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个老头儿。
司徒轩愣了一下,“你这还上瘾了?不怕再挨揍?”
“你又不一定会赢。”陈寒昭骄傲地白了司徒轩一眼。
司徒轩笑了笑,“好好好,你说得对,我又不一定会赢,不过咱们说好了,如果你下次再用这歪门邪道的招式,可没有今天这么便宜。”
司徒轩本来以为陈寒昭会反驳,却没想到陈寒昭竟然乖顺地点了点头,“恩,我记住了。”
“小孩,你这个样子,回家了你父母不会找我算账吧?”司徒轩只是想开句玩笑。
没想到陈寒昭却沉默了一会,冷冷地回了句,“你放心吧,不会。”
“怎么了?不高兴?”司徒轩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疑惑地看着陈寒昭。
陈寒昭摇摇头,“没有,我家里没人,只有我自己。”
“父母呢?”
“母亲早逝,父亲......”陈寒昭顿了顿,“在很远的地方做生意,我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的,这次回京是为了办些事情。”
“哦,这样啊。”司徒轩自语了句。
“你呢?老头儿,你是做什么的?”陈寒昭一边走着,一边问司徒轩。
司徒轩愣了一下,想了想该如何回答,“我是在一个大户人家看家护院,顺便教他们家孩子武功。”
“哦?孩子?多大?”陈寒昭忽然感兴趣起来。
“和你差不多。”
“那他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
“没有你厉害。”司徒轩实事求是地回答。
“怎么会呀?您这么厉害,他一定可以学到很多。”陈寒昭一脸地不相信。
司徒轩笑了笑,“他啊,整天忙得很,学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净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司徒轩心里暗暗地想着,这次出征回来之后似乎更忙了。
“哦。”陈寒昭点点头,心里对司徒轩口中的孩子充满了羡慕,“哎,老头儿,你能教我武功吗?”
“我?教你?”司徒轩开玩笑道,“你不是一直要打败我吗?难道我教你怎么打败我?”
陈寒昭一脸地失望,“算了,当我没说。”
司徒轩看到陈寒昭失望的样子竟然禁不住有些心疼,“我可以教你,不过你必须把你身上这毛病改了。”
“改不了。”陈寒昭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你说什么?改不了?我非让你改过来。”司徒轩狠狠地瞪了陈寒昭一眼。
番外 另一对师徒(六)
从树林里回到王府之后,司徒轩总是想起来那个奇怪的小孩。喜欢它的倔强不服输,又好像很脆弱,怎么就无缘无故地哭出来了,自己好像没太欺负他吧?
约定了第二天在树林见面,司徒轩早早地就跑去了,没想到,当他赶到的时候,陈寒昭已经等在那里了。
“小孩,你怎么来这么早?”司徒轩自认为自己来得很早,没想到陈寒昭居然比自己还早。
陈寒昭笑了笑,“我要和您学武,总不能让您等我吧?而且,我习惯了早起。”
司徒轩赞许地点点头,“恩,挺勤快,不像我家那个孩子,让他早起一点比杀了他还难受。”
陈寒昭抿嘴偷笑,“我是习惯了。”
司徒轩拍了一下陈寒昭的肩,“真的想跟我学武?”
陈寒昭很肯定地点头,“恩。”
“学武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要用功,要吃苦,还有,你如果改不掉身上的毛病,我可对你不客气。”司徒轩说得很严肃,平时喜欢嘻嘻哈哈的他认真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陈寒昭应下,“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司徒轩摸不清陈寒昭的本事,又提了一个要求,“五日为期,如果我不满意,我们各回各家,我满意了,就继续。”
“好。”陈寒昭回答得很恭敬。
“那好,开始吧。”
司徒轩一招一式的教着,陈寒昭学得很认真,但是昨天的上还疼着,只要动作大一点就会牵动身后的伤,所以,很多动作都打不到司徒轩的要求。
“怎么回事?”司徒轩是急性子,教了半天没有进展失去了耐心,沉着脸问道。
陈寒昭没说话,被训得有些脸红。
司徒轩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在陈寒昭的身后狠狠抽了两下,“不想挨揍就认真点。”
虽然是隔着裤子的,陈寒昭也疼得咧了一下嘴。
司徒轩视若不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重来。”
陈寒昭被司徒轩的气场吓住了,连委屈都不敢有,再一次重复着刚才的招式。
然而,现在被人拿着树枝在身后盯着,陈寒昭格外小心,尽管这样,也总有无法瞒着司徒轩心意的时候,但凡做错一点儿,树枝便要抽下来,然后,又是若无其事的继续,身后的伤越来越疼,练了整整一上午,司徒轩也没让他休息一会。
正午的太阳很足,晒得陈寒昭直流汗,口渴,肚子饿,身上又疼,关键是一直被骂,陈寒昭赌气地靠在树上不肯动。
司徒轩轻轻踢了一脚,“怎么了?这就受不了了?”
陈寒昭气鼓鼓地回了句,“我饿。”
司徒轩这才注意到天色,一脸无辜,“嘿,已经中午了呀,如果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注意到。”
陈寒昭白了司徒轩一眼,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了,“要吃饭。”
司徒轩摸摸肚子,“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我先去找点吃的。”
“那我呢?”陈寒昭抬头呆呆地问道。
司徒轩瞪了陈寒昭一眼,“练不好还想吃饭?继续练,等我回来检查。”
陈寒昭觉得一肚子委屈 这是什么人啊,饭都不让人吃。
还没等陈寒昭反驳,司徒轩就走了。
陈寒昭气呼呼地坐在地上,屁股沾到地面,才发现刚才被揍得真是不轻,坐下去会引起一阵阵疼痛,陈寒昭想到自己饿着肚子,司徒轩去吃饭了,越想越气,想着他去吃饭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自己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索性也去吃饭了。
司徒轩说是去吃饭,只是想吓唬吓唬陈寒昭,刚才的严厉也是想吓住他,司徒轩想看看这个小孩有多大的决心学武,哪里真的舍得不让陈寒昭吃饭。他自己出了树林,找一家酒楼买了几个馒头,打包了几样菜还特意买了一壶酒,美滋滋地拎回树林,一路上想着陈寒昭看见他会多么多么高兴的样子,没想到,回到树林的时候却发现,陈寒昭早就没影了。
番外 另一对师徒(七)
看陈寒昭不见了,司徒轩竟有些失落,把东西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起来。
“唉!这孩子这么不禁说吗?好像我也没怎么样呀?”司徒轩自言自语,他忽然想起来有一次跟萧子歌发火,说了句气话,跟他说练不好不要睡觉了,结果这孩子竟然真的一夜没睡,当时心疼坏了,还笑话他死心眼儿。
“算了,走就走吧,大概是有缘无份。”司徒轩倒是也看得开,自己安慰着自己。
陈寒昭吃饭的速度很快,他害怕司徒轩在他之前回来了,没想到,自己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司徒轩已经回来了,而且唉声叹气地坐在地上。
咦?老头这是怎么了?
陈寒昭凑过去,要拍司徒轩的肩。
司徒轩正在发呆,感觉到有人靠近,本能地回身抓住陈寒昭的手腕,司徒轩力气不小,陈寒昭疼得直叫唤,“啊啊啊,老头,你干嘛啊!”
司徒轩这才发现过来的人是陈寒昭,他并没有松手,索性把陈寒昭的胳膊往里一拽,陈寒昭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他反应得快,挣开司徒轩的束缚,脚尖点地腾身而起,有退了几步,落在离司徒轩较远的地方,委屈地揉着手腕,“你干嘛这么暴力呀!我只是和你打个招呼。”
司徒轩白了陈寒昭一眼,言不由衷地赞扬了句,“轻功不错呀。”
陈寒昭撇撇嘴,“是啊,如果差一点估计手腕就要断了。”
司徒轩一脸无辜,“鬼鬼祟祟的,我又不知道是你。”
“嘿!这鬼地方,除了我还能有别人来找你?”陈寒昭不服气地回道。
司徒轩的情绪忽然低落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陈寒昭被司徒轩的模样逗乐了,“噗.....老头,你刚才失魂落魄的样子,是因为以为我走了?”
“才不是,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司徒轩嘴硬,不肯说实话。
陈寒昭笑了笑,愈发觉得司徒轩有趣,口是心非,“我只是去吃个饭而已。”
“什么?你去吃饭了?”司徒轩一下子从地上串起来。
“恩,饿了,我又不知道你回来这么快。”陈寒昭一脸委屈地辩解道。
“所以你现在吃饱了?”司徒轩瞪了陈寒昭一眼,心道,害我郁闷了好半天,原来你去吃饭了!关键是不听话还这么理直气壮,亏我还想着陪你喝酒。
陈寒昭点点头,“恩,随便吃了点,已经饱了。”
司徒轩笑了笑,“那正好,我还没吃,你去旁边扎马步吧,看着我吃饭。”
陈寒昭满脸黑线,我看着你吃饭!凭什么!
“不。”陈寒昭一口回绝。
司徒轩没有动气,反而越来越觉得这小孩有趣,他喜欢有脾气的小孩,有些一骂就怂的,看着就头疼。
“你确定不?”
陈寒昭看着司徒轩的眼睛,竟忽然有些害怕,被他这么一问,好像不确定了,可是话都说出去了怎么能反悔,岂不是太丢人了,酝酿了一会,陈寒昭答道,“确定。”
“好,你有本事。”司徒轩扫了一眼地上的饭菜,一脚将所有的东西踢翻,包括酒坛,也碎了一地,酒直接从里面流出来。
沉默着,两个人都不说话,两个人对着生气。
最后,还是陈寒昭忍不住了,往前凑了凑,“老头,你真的生气了?”
司徒轩冷冷地回了句,“没有。”
明明就是口是心非。陈寒昭忽然觉得明明是这个老头才是小孩子脾气,真是麻烦,“老头,你别生气了,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不喝。”司徒轩瞪了陈寒昭一眼,“功夫没练好,喝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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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另一对师徒(八)
“那还练吗?”陈寒昭有些底气不足,他自己惹了司徒轩生气,真的不知道司徒轩会不会就这样不管他了。
“练。”司徒轩冷冷地说了句,“但是,和我学武,就要听我的话,哪怕只学一天,也由不得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记住了。”陈寒昭点头答应。
“这次就算了,以后再练不好每天都不用吃饭了。”司徒轩狠狠地瞪了陈寒昭一眼。
陈寒昭咬了咬嘴唇,“记下了。所以,老头不生我的气了?”
司徒轩冷笑一声,“哼!谁要和你生气。最好受不了赶紧放弃,免得天天缠着我。”
陈寒昭心里暗笑,不知道谁刚才以为我走了想我来着。
“老头,你饿吗?我给你买点吃的去吧!”陈寒昭担心司徒轩还没吃过饭。
“饿了也有力气揍你,把上午学的复习一遍。”说着,司徒轩又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
陈寒昭怯怯地看了一眼,他现在觉得司徒轩手里的树枝真的很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抽在身上,毫无心理准备。
陈寒昭小心翼翼地从头开始,每一次到中间的一个地方出腿都会慢半拍,其实陈寒昭觉得自己已经很快了,可就是打不到司徒轩的要求。
果然,这一次又错在了这里,发现自己错了之后,陈寒昭停了下来,一阵心慌。
“啪”大概是发泄刚才的气,司徒轩这一下抽在陈寒昭的臀腿之间,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一指粗细的树枝竟然一下就断在了陈寒昭身上。
“啊”这地方本来就敏感,陈寒昭惨叫了一声,没站稳,整个身子蹲了下去。疼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儿,不由自主地用手揉了揉,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肿起来了。
司徒轩看手里的树枝断了,气呼呼地扔在地上,又捡一根,走近陈寒昭,训斥道,“就是记不住是吧?从早上到现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慢这一点,足以让对方钻空子。”
这道理陈寒昭都明白,动作也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动作明明不是想快就快得起来的呀。
陈寒昭替自己辩解,“能记住,可是做起来很难。”
“很难是吗?行,我帮你。”司徒轩一把将陈寒昭从地上拉起来,“重来,今天下午就练这一招,到我满意为止。”
一边说着,司徒轩挥了挥手里的树枝,“如果你的腿抬得比我的手慢,你知道后果。”
陈寒昭点点头,不敢反驳,然而,这一次还不如之前,因为刚才被抽了那么一下,抬腿的时候牵动伤痕,疼得满头是汗,动都不敢动何况加速。
陈寒昭试探了一下,没敢抬腿,没想到司徒轩的树枝果真抽了下来,而且,不偏不倚地和刚才抽在了一个地方,“疼?”
陈寒昭点点头,这次强忍着没叫出声,但是真的疼。
“你只要还能站起来就给我忍着,受不了了,去地上趴着我今天就放过你。”司徒轩瞪了陈寒昭一眼,丝毫没有心软,又小声嘟囔了句,“我就不信你学不会。”
陈寒昭趁着司徒轩不注意揉了揉伤处,又咬了咬牙,去地上趴着这种鬼话,陈寒昭当然做不出来,集中精力力求达到司徒轩的要求,然而,树枝一次有一次毫不留情地落下来,陈寒昭只是默默忍着,足足被抽了十几下,陈寒昭终于没有再被抽到腿上。
收招之后,陈寒昭诧异地看了司徒轩一眼,他却发现司徒轩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回学会了?”
陈寒昭知道是自己做对了,然而此时此刻却再也没有力气,身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番外 另一对师徒(八)
司徒轩拿过水壶,蹲下身子递给陈寒昭,“给,喝口水。”
陈寒昭把水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真的是渴坏了。
“哎呦,你倒是慢点喝呀,又没有人跟你抢。”司徒轩看着陈寒昭的着急的样子,满脸的笑意。
陈寒昭喝够了,用袖子擦了擦嘴,把水壶递回给司徒轩。
司徒轩拧好盖子,并排坐在陈寒昭身边,陈寒昭现在满头是汗,衣服也湿透了,司徒轩替陈寒昭擦了擦脸上的汗,“累坏了吧?”
陈寒昭点点头。
“练武本来就是一件苦差事,除了自己吃苦下功夫,没有捷径可走。”司徒轩顿了顿,“今天练得不错,没想到这么快就练会了。”
“再不会被你打死了。”陈寒昭白了司徒轩一眼,伸手揉着身后的伤。
司徒轩笑着问道,“还疼?”
陈寒昭撇撇嘴,“当然疼,不信你自己试试!”
“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我告诉你,以后学不会挨揍肯定是免不了的,受不了挨揍就别来了。”司徒轩故作严肃。
陈寒昭被司徒轩逗笑了,“老头,你能不能不这么孩子气,我就是抱怨几句嘛,谁说不来了。只要你愿意教我,我就愿意来呀。而且说好了五天,今天才第一天,我哪有那么怂。”
“嘿!你这孩子还挺倔。”司徒轩摸了摸陈寒昭的头,笑着说了句。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又聊了一会,司徒轩看休息得差不多了,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去拉陈寒昭,“怎么样?小孩,能起来吗?”
这会陈寒昭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可是动一下还是觉得伤处很疼,皱着眉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司徒轩伸过来的手连理都没理。
司徒轩笑了,“好了,今天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
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扶着陈寒昭。
陈寒昭忽然抬头看着司徒轩,“老头,对不起,今天害你没吃上饭。”
司徒轩无所谓地笑着,“没事儿,少吃一顿又不会死人,不怪你。”
陈寒昭也笑了,他很喜欢司徒轩的率直,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轻松。
“用不用帮你看看伤?”虽然刚刚打的时候不留情,现在司徒轩却有点心疼了。
陈寒昭摇摇头,“不用了,我回去自己处理就好。”
司徒轩也没勉强,“那你记得处理。”
陈寒昭倒是听话,回家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褪下裤子看身后的伤,一道一道的檩子,尤其是臀腿交界处,已经破了皮,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过血。陈寒昭拿了药涂在伤处,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嘴里嘟囔了句,“老头,你下手也太狠了。”
陈寒昭闭着眼睛忍痛,自己用力捏下去,一点一点地将肿块揉开,折腾完之后,疼了一身汗。
不过,心里却没有一点抱怨,一天的接触下来,反而很喜欢这个老头。
第二天,陈寒昭又提前去了树林等司徒轩,却发现今天司徒轩比他要早。
司徒轩检查了陈寒昭昨天学得功夫,有些吃惊,明显比昨天进步很多,“你昨天回家复习了?”
陈寒昭点点头,“恩,是呀。”
说得轻描淡写,其实陈寒昭生怕今天达不到老头的要求,昨天自己在家里练到半夜,又是筋疲力尽才肯睡觉。倒不是怕挨揍,而是不想让司徒轩失望。
“用功是好事,可别太累了。”司徒轩心疼地说道。
陈寒昭点点头,“恩,我有分寸。”
这五天之中,陈寒昭学得很用心,司徒轩教得也很卖力气,两个人在一起又是练武又是说说笑笑,越来越觉得喜欢对方。
司徒轩一向要求严格,陈寒昭没少挨揍,可也没有抱怨过,只是默默努力,特别喜欢在自己达到要求,司徒轩冲着他笑的那一刻。
到了第五天,陈寒昭有些忐忑,司徒轩说五日为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达到司徒轩的要求。
“老头,你还愿意继续教我吗?”
“检查一下这几天学得怎么样,从我这过了三十招,就让你叫一声师父。”
陈寒昭觉得这个算是合理,刚要出招,司徒轩又说,“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敢用歪门邪道的招式,我今天让你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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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13: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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