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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长安辞

作者:星心_相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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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长安的同人文,以虐渣哥为主,大家随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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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原帖地址,不定时更新
@平小襄我终于写出了第一章



第一章
隆冬的寒风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除了被火盆填满的房间,当然也就是商府。但是要撇去商府里的一个角落,那个四处漏风的柴房。
很难想象以前叱咤风云的商府少主商以,如今只穿一件粗布麻衣在这间柴房里瑟瑟发抖。当初选择回来是因为想要赎罪,来弥补自己永远还不清的债,所以这样的安排商以也心甘情愿。只是今天让他辗转反侧的不是寒冷,而是疼痛。
今天早上他又被打了二十棍,是因为他不小心把茶杯摔碎了,当时商云说完命令后,甩袖就进入屋内,都不施舍商以一个眼神。之后他就被打了二十棍,二十棍都在屁股上,一棍叠一棍的,才十棍屁股就肿了,打完二十棍,商以能摸到上面的硬块。
一碰就疼得他呲牙咧嘴的,连行走都能扯着伤处,别说睡觉了。每次商以挨打的时候,他想的最多的就是,以前商云有没有这么痛,还是比现在更痛呢,毕竟商云挨的都是没有数目的,次次都能去了半条命,第二天却还是来服侍自己。
身边没有伤药,商以也只能让它疼着,侧卧,趴睡,他都试过了,可是怎么都睡不着。左右无事,他决定索性不睡了,他爬起身,侧趴在稻草上,那条单薄的被子就盖在身上。他抬头望向屋顶,那里有几个洞,尽管漏风,但是可以看见星空。商以常想,这种美丽的景色留给他这样一个罪人,会不会太浪费了。
他逐渐想到一些过去的事,每每想起都会让他心痛,但是他还是会自虐般地一遍遍回味。
就好像以前的商云也是和如今自己一样的单衣,却服侍了我十七个春秋。那时他住的院子还没有这间柴房舒服,又冷又潮,那时的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这样一个孩子受不受得住,会不会冻死。至少现在的商以是冻得全身发抖,呼出的都是白气,眼泪不能让它流下来,一下来就会结冰的。
他还知道商云以前的一日三餐都是残羹冷饭,当初这么小的孩子,胃怎么受得了,是不是早就坏了。也难怪就算如今商云成了商府家主,每顿依旧吃不多,吃的也多为素菜。
其实商云对他很好了,没有伤药,但也不是一直责打,总是有空余时间能养好伤。可是自己当初可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乱揍,不仅没有数量,每次都是逮商云的伤处。商云在商府的十七年那天是没有带伤的,伤上加伤还罢了,自己对他的态度,爹娘对他的态度。就是一把把插在商云心口的刀。
那十七年间的岁月,商云都是跪过来的,膝盖怕是早就受损了吧。但是这种滋味商云至今都没尝过,商云不常让他跪,跪也是两个时辰的罚跪罢了,这点不知道是对自己的怜惜呢,还是惩罚。商云毅然决然地剥夺了自己这项赎罪的权利,也是,自己的罪这辈子都赎不完了。
当初自己选择把箭射进商云心口的时候,就亲手斩断了两人的情义。毕竟商云死过一次,是被自己杀死的,被他敬爱了十七年的兄长一箭杀死的。
每每想到此处,商以的心口就会绞痛,疼得不能自已,今天也不例外。他抚上胸口,那里有一道疤,平整的块状挖痕,边缘还有黑紫色,这块疤是他自己烫的,他想这算体会到商云那时的感受了吧。
胡思乱想之时,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到寅时了,商以也该起来了。他缓慢地起身,接着蹒跚地走了几步,一直到姿势和正常时一样,他才踏出书房。来到商云主卧的院子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他只想继续弥补自己罪过,哪怕只有一点点。
P.S 写得不好,希望大家可以包涵
第二章
天空中飘起雨夹雪,商以拢了拢身上并不厚实的衣服,双手怀抱在胸前企图增加一点温度,这天气冷得真够呛。他在院子里已经等了一会儿了,时间也不早了,可是商云还是没有出来。尽管如今商以已经没有资格管他的事,可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象到底是什么事耽误了。
半晌一席纯白长袍的商云从屋里出来,商云本身长相就偏秀气,白色的衣服衬着他更加仪表堂堂,风华正茂了。只是今天这身衣服看着像送葬的衣服,商以这才想到今天是冬至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他回来已经半年了。
平时商以的职责就是在商云身边服侍左右,端茶倒水,挂衣服什么的。此时雨停了,只是地上还湿的,一个个小水塘散落在各处。不多时,商云出来了,他马上迎上去,商云依旧连个正眼都不给他,这不冷不热把他当空气的态度,商以真是有苦说不出。可是以他这半年练就起来的厚脸皮程度,他随手拿了件白狐披风,披在商云身上。
商云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冷冷的一瞥,可是没有拒绝那件披风,这样商以也就满足了。接着商云牵了匹马,独自出府,没带一个人,只有商以用轻功,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出城,跃过林间,跨过溪涧,穿过一片树林,全是腊梅树,寒冬腊月,花香四溢,要不是这个时节,还有些美感。接着就是竹林十里,绕水的走廊和雅致的庭院。当初陈蜀,陈袖与沈七的住处。
这个地方商以也很熟悉了,商云时常会来,尽管这里现在已经没有人了,他依旧来打扫小屋,整理花园,一坐就是一下午。
这次商云一步不停,直奔后院,后院有一个大大的坟包,前面还有一块石碑,上面一笔一划都是商云亲自雕刻的。只有两个名字陈蜀和沈七,这两人商以也认识,他对陈蜀是恨之入骨,那人杀过他两次,沈七则是点头之交。只是这两人对商云来说意义非凡,或者单单沈七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加知己好友。
几日没来,坟堆周围就堆满了落叶,淅淅沥沥的雨把这些枯叶打湿,粘在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的。
商云来到坟前就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墓碑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了故人。商以从房间里拿出一把扫帚,他先把刚刚带出来的果篮放在坟前,接着就开始清扫落叶。
他余光看到商云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开始擦拭墓碑,擦着擦着他的泪就流下,他迅速用衣袖擦去。这一幕商以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自从成为家主之后,商云的情绪就不再外露,严于利己得做着家主的工作,恪守一切应尽的责任。
擦完了一遍,那块石碑更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商云对着那石碑说开了,“沈七,我把你和陈蜀葬在一起,算是完成你的遗愿了吧,你在下面要快快乐乐的。至于陈蜀你,我做不到不恨你,毕竟你杀了那么多人,所以我就派沈七在地下烦你,一直烦到我下来,到时我们两个再决一胜负。”
这两人是怎么死的,商以并不知道,当他回到这里的时候,陈府已经是商府了,商云也当上了家主。至于其他一些人,他也不得而知。
那天他们在那里待到很晚,商云没有走,商以做了两份午膳和晚膳,端给商云之后,自己一个人在角落吃完,然后继续当透明人,除了商云有需要。那天一个想法渐渐在商云心中成型,只是当时的商以还不知道,他依旧守着一位普通下人的本分。
P.S 有可能会OOC,但是我尽力了
第三章
商以拄着个大扫帚,看着眼前满院的落叶直叹气。他被商云赶出来了,没有原因。今天商云看到他在眼前晃就心烦,一气之下就打发他去扫院子。
只是今天大风天,又是深秋季节,这院子多久都扫不完。商以扫了一阵就满头大汗了,他喘着粗气,靠在一根柱子上休息一下。
随后他就看到一个最不想见的人,楼明月。这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自己言语总是不客气,讽刺嘲讽,无一例外。可是看得出他对商云不错,商以也只能是一个人生闷气。
楼明月开口就是这句,“不认真干活,在这里偷懒啊。”
商以先是道歉,站直身子,“对不起,我这就去。”接着就继续开始扫地,落叶被扫得刷刷响,耳边楼明月的声音依旧响着。
“你怎么连这点简单的活都干不好,那边还没扫完呢。真是要你何用,云云那时候就不该心软,放你回来,还多了张吃饭的嘴。”
商以闭口不言,只是在认真工作,他当初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如今屈尊在府里做下人。什么东西都要从头学起,天天被人骂,被商云冷眼相待,商以心中总是说不出的苦闷。
可是当初是他自己选择回来的,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就像他们说的,他自己受不住可以走。但是他不想走,为了商云,哪怕商云并不需要他。
楼明月一拍脑袋,一跺脚,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我都忘记我出来干嘛的了。云云说,以后不需要你伺候了,看到你就烦。”当然最后一句话是他自己加的,商云只是今天身体不舒服罢了。
说完楼明月一晃就不见了,只留商以一人愣在原地。他还没有消化那句话,商云不要他了吗,他才回来没多久啊。
又是一阵风吹过,刚累起来的落叶堆又被吹塌了,就像商以本以为商云对他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信任,彻底坍塌了。双手被冻得通通红,他把扫帚搁在一边。把两只手绞在一起,摩擦取暖。
视线不经意落在左手上,那里只有四根手指,小手指被他自己斩了,思绪飘到了几个月前。
一醒来商以就一心要回商府,给商云赎罪。他也没料到,还没进门就遇到了钉子。
当时商云没说话,只是站在后方,冷漠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出闹剧。那时楼明月质问他有什么一技之长,商以一时哑口无言,余光瞄到自己腰间的匕首。
脑子一热,拔出匕首,对着自己的左手小指,手起刀落,那整节指头就滚到了自己脚边。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自己的衣服和青砖的底面。商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什么都没有,唯有这条命。”他脸色苍白,满脸冷汗,痛到再已说不出一句话,咬紧牙根,才能强撑着站稳。
商云上前了一步,楼明月则是退后一步,很嫌弃自己的样子。商以抬起头望向眼前的商云,他能看到商云眼中闪动的心疼之色,只是片刻又无影无踪,但是商以已经知足了。
最后商云点点头,就遣人把自己送去柴房,从此之后商以就变成商府一位普通的下人。唯一的特权就是可以服侍在商云身侧,只是如今商云连这个特权也要收回吗?
商以摇摇头,甩掉这种消极的想法,他还是认真扫地吧。说不定明天商云就收回命令,他又能回去伺候了呢。
第四章
回府没多久,商以就了解到流萤的情况,他知道娘疯了。那天商阳也回了商府找商云赔罪,可是商云却不安排他任何事,只是商府一个幽灵一样的存在。那时商阳就告诉商以,流萤疯了,现在疯得更厉害,根本离不得人,所以他和曲靖商量下来,商阳回商府,曲靖留下来照顾流萤。
而商以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决定每月请一天假,去看看娘,顺便帮帮曲叔叔。今天他也照常请了假,商云很顺利地批了下来。去那里来回就要半天,所以商以天没亮就出门了,可是到那边也将近巳时。
还没进门,曲叔叔就从里面出来,他嘴角青了一块,商以知道这是娘又发病了。他上前一步,关切地询问到,“曲叔叔,娘这是又开始了吗?”
“是啊。正好你来了,照顾一下。药用完了,我去买药。”说完曲靖也没影了。
商以手里还拎着一个纸包,这是给娘买的糕点,他进院就看到一院歪倒的瓶瓶罐罐,锅碗瓢盆,桌椅也被推倒在地上。那间上锁的屋里还传出一位女子疯疯癫癫的声音,“云儿别怕哦,我把坏人打跑了,现在就我们两人了,有娘守着你。”
商以叹了口气,他掏出怀里的钥匙,把屋子的门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霉味和血腥味。那妇人穿着常见的农村祖布麻衣,侧对自己。商以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也没差多少,自己的身份已经是下人了。
他把纸包放在一边的小案上,又从怀里掏出伤药和纱布,自从娘疯了后总是会弄伤自己,所以上药包扎,是商以每次来必做的事。商以迈着小步子,渐渐接近那位妇人,“娘,我是商以,我来看你了。”
她抬头更紧得护住自己怀中的破布娃娃,嘴里叫道,“你不要过来,你要对云儿做什么。”
“娘,你看看我。我是商以啊。”商以嘴里说着话,又上前了一步,逐渐接近那妇人。
她突然跳起来,右手食指指着商以吼道,“你就是那个坏人。云儿不要怕,娘帮你打坏人。”商以毫无征兆地被甩了一巴掌,长长的指甲,给他脸上抓出五道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商以感觉左脸麻麻的,有点红肿。但他还是上前一步,抓过她的右手,那五根手指上都是创口,被冻裂的。
商以心脏抽痛一下,很心疼。流萤突然尖叫起来,不管不顾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对着商以就是一脚,踢中商以的下腹。商以疼得弓起身子,咬紧牙关忍住痛呼,冷汗爬满脸庞,渗入脸上的伤口里,疼得更狠了。
还没缓过这口劲,商以就感受到大竹棍朝着他的背后砸下,这是娘又发病了,这竹棍估计是椅子腿。商以双手抱住头,护住要害部位,只用背脊接受竹棍的洗礼。耳边时不时传来不连贯的话语,“是你杀了云儿,打死你,打死你。云儿别怕,我帮你打坏人。所有伤害云儿的人,都走开,你们都滚。云儿,有娘陪着你,坏人不会来了。”
打了好一阵子,竹棍的暴击才停下,商以不顾脊背的伤痛,直起腰,转过身。流萤气喘吁吁地瞪着他,一手拿着竹棍,一手抱着破布娃娃。商以上前,不顾她的反抗,一把捉住她,一个手刀击在她后脑,“对不起,娘,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妇人这才安静下来,商以可以上药。上完药,他看了眼那破布娃娃,还真有点像以前的商云,也是这样凄凉的模样。
商以没给自己上药,尽管背后疼痛难忍,伸手一摸还能摸到些许鲜血,光是站直,就能出一头的冷汗。最后他还是忍着疼痛把院子全部打扫好,这时已经到下午了,曲靖一回来,商以也要走了。走之前他还不忘,告诉曲靖自己买了娘最爱吃的糕点,放在里屋了。
赶回去的时候,还没到子时,商以走的小门,直接去柴房,睡一觉,第二天又要开始了。
P.S 我知道你们都想虐渣娘,我也想,可是我不会

第五章
商以自己把小指斩断的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了大半天,伤口只是止了血,连简单的处理都没有。那时商云还没有给他安排任何职位,只是让他住进了柴房,除了压他进来的两个侍卫也没人知晓他的存在,所以那大半天没人给他送吃的喝的。
商以感觉自己烧得口干舌燥的,由于近两天没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朦朦胧胧地起身,双手扶住墙壁,一步一挪,踉跄着走出柴房。尽管自从商云当上家主,所有下人又都重新换过,可是商府的布局没有改变。所以商以凭着记忆,摸到了厨房。
他只是想去找个馒头,找口水喝。商以浑身冰凉,额头却滚烫,左手疼得无力颤抖着,眼前都是灰暗的。他进门时,并没有发觉还有人在那里,他一路走,一路看,瞧到案板上的半个馒头就要揣在怀里。
右手刚触到馒头,手就被人打掉,商以的余光瞄到一根擀面杖,瞄准他的头部直击而下。他避闪不及,只好用双臂护住脑袋,一棍敲到右手臂,疼得商以身子一歪,差点摔倒。他后退着,逃离厨房。
可是高烧不退的身体不听使唤,脚步虚浮,商以竟然被门槛绊倒了,摔了个狗吃屎。他听到厨房里有人大喊,“捉小偷啊。有个乞丐混进来了。”
商以慌慌张张的起身,还没站稳就被人一脚踹倒,随即听到许多纷乱的脚步声停在他身边。棍棒拳脚从四面八方落在他身上,商以抱着头,身子蜷成一团,护住自己的脆弱部位。本来就脏兮兮的衣服,现在更是雪上加霜,脚印和鲜血堆砌的他衣服上,更加不堪入目。
身体越来越沉重,商以感觉自己就要死了,惨死在一群恶仆手中,商以心有不甘,他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要死了。
“住手。”商以听到一声威吓,四周的攻击都停下来了。但是他疼得一动都动不了,则趴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
一人走到他面前,端详他这狼狈的样子。“这人犯了什么事?”商以终于听出这是商云的声音。
“他是外面混进来的人,刚刚要偷东西,被抓了现行。”这是管家赔笑说的。
四周安静了一会儿,商云的声音又传来了,“他以后就是伺候我的人,吃穿用度都按照最低等的下人就可以了。”
“家主,小的知道了。”
“还有给他治治伤。”商以听到商云说完这句话,那脚步声就越走越远了。
商以坐起身,外面还是黑黝黝的夜晚,他一摸额头一脑门的冷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做了那个梦。梦见自己回来的第一天,那天是他此生最狼狈,最没有尊严的一天。
但是有了这天的经历,之后的岁月无论多苦多难熬,商以都坚持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商云心中还是有他的,当初没有冷眼看他死,把他留在身边就能体现出了。
只是今天商云说不要他伺候了,晚上也没有招他去服侍晚膳,商以心中不安,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之后又做了这个梦,他决定明天去商云的院子里,碰碰运气,大不了就是一顿打,他还承担得起。半晌,迷迷糊糊中,他又睡过去了。
第六章
站了半晌,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有了上次的经验,商以不敢再躲在屋檐下,免得再给自己招来顿打。可是雨却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小雨,变成了中雨,又成了倾盆大雨。商以全身都湿了,他向屋内走了一小步,半个身子藏在屋檐下,半个身子还在受大雨的洗礼。
又等了许久,时候已经不早了,商云还是没有出来。商以有点担心,尽管如今商云的想法他已经无处插手了,可是他还是会时时想到商云,那份被他遗忘舍弃的兄弟情,如今让他无时无刻不在受到内心的煎熬。
今天着实有点奇怪了,这雨不见停,商云也没有出来,他最迟也不会这个时候也还没起来吧。突然商以听到房内桌椅翻到的声音,他心中一惊,转身就进了商云的卧房。
屋内桌椅歪倒,水盆也被打翻在地,毛巾尚在水盆里,只是那水流了一地。商云则摔在那片狼藉之中,脸色发白,全身抖动个不停,嘴唇紧闭,眼睛涣散着看着前方。商以心惊,快步上前。把商云扶到床上,给他盖了两层被子,又从衣橱里取出一床被子,也给他盖上。
商云这才好点,用手在棉被里把自己裹得更紧些,这才发现在他房间里忙忙碌碌收拾的人是商以。“咳咳”商云的咳嗽声立马引来了商以,商以赶来时手里还端了杯热茶。
看到商云没有接过,商以把水杯送到商云嘴边,“大夫马上来了,先喝杯茶润润喉吧。”商云点了下头,就着商以的手,喝了一小口,也没说话,继续躺回去了。他悄悄望向一边,屋子里多了几个火盆,商以还在忙忙碌碌地干活。
商云看到商以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下摆有点皱,明显被他很用力地绞过,估计是衣服不滴水了他才进的门。这衣服和他之前穿过的差不多,还是粗布麻衣。商以现在在拖地板,估计是因为自己之前把水盆倒翻了,也有他自己带进来的雨水。
商以放下拖把,转头对上商云黑溜溜的眼珠,他回了个浅笑。如今躺在床上病弱的商云,让他更有一种保护的冲动。商云这病他也知道,之前十七年受冻挨饿,时不时罚跪受罚,终是会烙下隐疾旧患的。一到阴雨天气,或是天气转凉,商云就会浑身酸痛不已,平时也就是静卧,只是这次发病发得这么厉害,也把商以吓了一跳。
终于整理完屋子,大夫也来了,后面还有楼明月。商以自觉地退到屋外,他在屋檐下,看了眼外面的雨幕,叹了口气,还是一脚迈入雨中。他听到屋里其乐融融地笑声,楼明月总是能是商云笑出声,而自己只能让他心烦吧。这磅礴的大雨,把世界分成两份,屋内的温暖与屋外的寒冷。商以有自知之明,自己不属于屋内的世界,雨水早已打湿了他的头发,耳边也只剩“哗哗”的雨声。
“商以呢?”商云突然想起这人。
“好像在外面。”楼明月不确定地说,他来的时候貌似看到过那人。
“那让他回去吧。”
商以转过头,雨水打在他脸上,看不大清楚,只是好像商云的房门被打开了,之后就是楼明月的声音,“云云没事了,你回去吧。”
商以朝那个方向作个揖,踏着不徐不缓的步子,踩过一个个小水塘,一路向他的住处,偏院的柴房走去。大雨浇在他身上,衬着他的背影更加孤寂。
我要检讨一下



我对不起云云的cp月月,你的名字老是被我打错。

是楼月明,不是楼明月。

跪求你们两个不要打我



第七章
被刺眼的阳光吵醒,商以揉揉眼睛从稻草堆上起身。伸个懒腰,取过放在一旁的外衣,随意一披。推开那扇破破烂烂的木门,抬眼瞧了下太阳,今天阳光不错。抬脚迈出一步,迎面吹来一阵寒风,看来还是有点冷,商以紧紧身上的衣服。
商以又回屋,规规矩矩穿好衣服才出得门。自从商云上次勒令不需要他伺候之后,他就没事干了,时不时在府中做些杂活,混口饭吃。也没人管他,这不他昨天睡得太熟,起得就晚了。
左右早上的活他也抢不到了,还不如整整自己这间柴房呢。由于早上没有干活,他的午饭合着早饭都没有了,可是商以也过惯这种日子了。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过得久了,身体也习惯了。想当初只是一顿没吃还会胃疼,整宿整宿的睡不着,现在一天没吃也没事。
商以从屋子的角落里摸出一个木盆,那盆子本来是洗菜用的,沿上磕出一条裂缝,也就被人丢了。商以捡过来作为面盆使用,还挺好用的。他带着那个破盆子,来到下仆院,那里有口井。
寒冬腊月,别人都是打水,烧开来用。会直接用凉水的大概也只有商以了,一来他不想打扰别人,二来他也不想麻烦别人。
商以把水桶丢下去,听到“噗通”一声之后,他摇着手柄把满满一桶水吊上来。一桶冰水,连木桶都是冰冰凉的,手碰上去都能冻麻了。
商以双手握住木桶,把水倒入那个盆里。然后才把木桶放在井边,自己弯腰提起木盆,摇摇晃晃地回去,幸好路途不远,几分钟就走到了。
把木盆放在院子里,商以回柴房把自己的换洗衣服取出来,还有他在厨房偷的半块角皂。院子里还有一把小椅子,这个不是他偷的,是原来就放在这里劈柴用的。他把衣服放在椅子旁,自己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那块角皂,满满木盆的水就在眼前。
商以不经意向木盆看了一眼,自己如今的样子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以前眉目间的英气被忧郁取代,脸上消瘦憔悴得厉害,可以看到凸起的颧骨,嘴唇也是青白色的。商以舔了下唇,干涸的死皮翘起,立在上面。
商以慌忙移开目光,自己如今的样子,总是能让他想起十七岁前的商云,他左手摸上心口,那里又在颤抖抽痛了。他发现自己还能摸到肋骨,一根根骨骼分明,身上都没二两肉,商以有点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挥动沉重的铁剑。
商云丢了件衣服进去,就着角皂在盆里揉搓起来。冰冷的水流过他的双手,手上冻裂的口子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商以放下手中的活计,从怀里取出一些小布条,解开手上那些布条,换上新的。
两双手被冻得通通红,又肿又胀的,还有不少口子。那些旧布条都和渗出的血迹黏在一起了,容易感染,伤口也不好愈合。商以只好换上新的,尽管他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可是也没有办法,他手边没有伤药。
这些布条哪里来的呢,是他从衣服上撕下来的,撕的衣服都是破得不能穿的那种。被打得破破烂烂,充满了血迹,洗不干净,补不了,商以只能用来做绑带或者纱布。
只有两件衣服,里衣和外衣,商以的衣服本来就不多也就两套。可是还是洗了半个时辰,直到双手麻木了,毫无知觉,商以才把那件衣服拿出来,用力绞干,水撒了一地,有些还溅到了他的身上。一番工作做完,商以把双手握在一起,哈气取暖,回血之后,他才开始晾衣服。
刚刚拉起麻绳,一人前来他这边,那人商以认识,这是商云身边的人。商以有点诧异,找他有什么事呢。
“家主找你现在过去。”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商以把手在身上擦一下,拉拉自己身上那件破衣服,使自己看上去尽量整洁点。商云竟然会找他,无论是什么事,商以都很开心,他都盼了几天了。商以立马跟着那人前去商云的院子。
P.S 终于更新了,大家想不想我

这会是一个长故事,所以隔天更新,也就是两天一更

第八章
商以随着那人来到主院的时候,发现进进出出都是人,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他想到。那人把他晾在门口就擅自离开了,商以一人站在门外望着里面的人来人往。
商以先是呆立了一会儿,发现也没人注意到他,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他缓步迈进院子,卧房的门是开着的。商以探头向里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商云的身影。
他就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寻找着商云。过了没多久,一人拍拍他的背,在他转身之际,往他怀里丢了个长条形的木盒,“人手不够,叫你来干活的。”
那人是管家,商以只能对他言听计从,“管家老爷,这是在干嘛呢。”
那管家缕缕自己的小胡子,笑眯眯地说,“搬家呢。楼公子以后搬过来住。”
“那家主呢?”商以试探性地问。
“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那人说完留给他一个背影,转身离去。
于是商以就投入搬运的大军,忙忙碌碌,一个上午过去了。中午时,其他人都在一边擦汗,喝水,商以还在继续工作。谁叫他这堆特别多呢,他知道这都是人家丢给他做的。商以此时已经是一身狼狈相,大冬天但是干得满头大汗的,身上也不舒服,汗渍都黏在里衣上了,黏糊糊的。就连额前的头发也耷拉在额头上,还反光着。
终于就剩最后一样东西了,商以叹了口气,双臂扛起一个大型木头箱子。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东西沉得,他只能一步三歇地搬到里屋。歇到第二次的时候,他继续抱起那个箱子。此时的院子里只剩他一人,所以另一人的气息传来时,商以立马察觉到了。
他整个脑袋都藏在箱子的一边,微微转头只能露出一个眼睛,他看到来人竟然是商云。商云今天穿了件青色直裾袍,腰间还有一把精致的佩剑,腰带也是镶玉的,坠了个淡黄色香囊,头上的青色发带迎风飘扬。商云抬眼就看到了他,微微皱眉,抬脚向书房迈去。
商以说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对于见到几天未见的商云,他的内心十分激动。还扛着箱子,就朝商云追去,腿脚都有点发软了。一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摔了个狗啃屎。箱子侧翻摔在地上,还打了几个滚。
都说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这种箱子应该是摔不坏的,锁头也很结实,可是偏偏商以一摔,就把箱子摔开了。盖子打开,里面的瓷器哗啦啦碎了一地。商以还维持趴在地上的姿势,膝盖磕在石子上,有些碎石头估计都陷进肉里,否则怎么那么疼呢。手掌貌似也被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手肘的衣服也蹭破了。
商云听到这声巨响,也转过身,低头盯住趴着的商以,然后看到那些碎瓷和摔烂的箱子。商云认出这套瓷器是楼月明买给他的,当初他没收下,楼月明就一直收在他自己那里。现在竟然碎了,还是被这货摔碎的。商云不能忍,怒火中烧的感觉。
“来人,打他四十棍。”商云立马从外面叫来几个人。
商以还是懵的状态,恍恍惚惚被人架起来,抬头看到商云一脸的怒气,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商以眨眨眼睛,努力看清商云的表情。他没有觉得委屈,而是很欣慰。为什么呢,因为商云对他终于不再是冷漠了,而是有了其他情绪。
他神经病似的弯起嘴角,回了个惨淡的笑容。商云这下更气了,甩袖就想进屋,突然停住了。“打完了,让他进来,我找他有事。”
P.S 卡拍了,而且还是没讲云云找渣哥干嘛

我们后天见




对不起大家,今天有事,没有写,过几天会补上来

第九章
商以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怔怔望着商云的背影,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入书房,然后用内力把门关上了。至始至终商以没再能看到商云的正脸,但是两位打手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商以被他们粗鲁地拽起来,只有脚尖可以点地,一路被拖出院子。然后摔趴在地上,磕破的膝盖再次被敲在地上,石子被砸到肉里,直接击在髌骨上。
商以疼得眼前一黑,但是瞬间就被身后的疼痛代替。带着十二分力气的棍子砸在他臀上,把他撑起一半的身子,砸趴在地上。毫无预兆的一棍子,他差点背过气去。
有规律的棍子依次打下,由腰至臀,再到臀腿,一共十次。密密麻麻的刺痛感,火辣辣地透过身后那块地方渗入商以的脑海。商以的腰部被人摁着,脚踝也被踩着,只有双手是自由的。
臀部的肉厚实,但也不禁打啊。只是一遍过后,商以已经感觉身后肿起一指有余。红肿的肉硬邦邦地堆在身后,把裤子撑得饱满无比,商以有点后悔他们怎么没帮他脱裤子。穿着裤子更遭罪,薄薄的棉裤此时变成一种磨人的刑具。粗糙的麻布生刮着肿胀的伤口,带来有增无减的刺痛感,勒得臀肉更加痛得难以忍受。
第二遍的棍子完全不给他喘息的间隙,顺着第一遍的位置砸下。商以疼得倒吸一口气,紧紧咬住牙齿,忍住呻吟声。他不想在这个地方叫出来,只是徒劳地保留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罢了。
身前的双手茫然地抓着,企图抓住什么东西借力忍痛。幸好商以抓住一棵小草,那草的草根十分发达,拔了一丛,下丛长得更快更旺。商以右手用力握住那草,左手摸不到什么,只能紧紧按压在地上,企图忍痛。
小草上的尖刺刺入手心,还有手掌一侧的伤口里。右手就是刚刚摔跤被蹭到的地方,可是如今这种痛也不能代替身后不间断的锐痛。
商以能明显感觉,身后的皮肤被打肿,淤血聚集在皮下,和破烂的组织一起,在皮肤里化脓变肿。那块烂肉马上就要从裤子里蹦出来,每一棍都是直接砸进肉里,甚至击到骨头上。特别是臀腿处的那几棍,疼痛深深烙进腿骨里。
好不容易数量过半,商以感觉自己要昏死过去了,身后的疼痛马上又把他拉入现实世界。光咬牙已经没用了,商以不得不紧咬嘴唇,来抑制住嘴边的痛呼声。刚刚一番下来,双手的指甲都被他用力到崩裂了,双双流出鲜红的液体。商以的双眼被冷汗糊住了,侧头趴在地上,无助地喘息着,满脸的虚汗,消瘦憔悴的脸上已是苍白一片。
棍子照顾的第三遍,麻布裤子那层薄薄的布料终于被打破了。暴露在空中那两团肉早已不堪入目,泛着青紫两倍肿胀的臀肉在空中瑟瑟发抖。上面还能清晰看到棍印,一道道青色的痕迹横在肉上,狰狞可怕。
此时的商以完全失了力气,连喊都喊不出了,半张的眼睛证明他还没有晕过去。最后十下棍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皮下被打出更多的淤血,两团肉变成深色,泛着紫砂。一色的青色棍印排下,细密地点缀在那两团肉上,形成一道道肿起的楞子。
商以眼前一片片的黑,打手们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他一人在地上苟延残喘。待恢复了点力气,商以挣扎几次,最后扶住院墙才勉强站稳。身后疼得不成样子,光站起身就花费了他的全部力气。他抖着手提上破破烂烂的裤子,试图掩盖自己这一身狼狈。
P.S 明天有可能会有更新
第十章
扶着院墙,强撑着走了几步,身后炸裂般的疼痛。商以只能停下,冷汗又濡湿了他的鬓角,他用衣袖擦去额角的冷汗。勉强又走了几步,还是不行,身后的肉一跳一跳地痛。商以随手点了几处穴道,只是封住了自己的感官,让身后不那么痛。
接下来疼痛难忍的地方就是膝盖了,他低头看了眼右膝盖。那处血肉模糊的样子,稍微动动,都能疼出一身冷汗。商以倚在墙上,低头,艰难地用还算完好的左手剔除膝盖里的石子。左手抖得不行,膝盖也不能着力,全靠抵在墙上的后背支撑整个人的重量。
手指要挖到肉里,才能摸到碎石子,然后继续用力在伤口里搅动,才能把石子除掉。先把大点的石头除去,剩下的就是细小的石头了。地上已经掉了几块染着血迹的石头,商以脸色苍白,嘴唇也是惨白的。仰头靠着墙壁,缓一口气。他咬咬牙,终于把石子都挑出来了。膝盖以下都是血,血迹也染红了手指。
商以撕了条里衣的布条出来,缠在右膝盖上。那伤口看着恐怖,其实没有什么,血很快就止住了。商以把充满血迹的双手在衣服上用力蹭蹭,直到看不到一丝干涸的血迹才罢手。
他一瘸一拐地向书房走去,先是整理一下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然后推开书房的门,抬眼就能看到商云。商以转身合上房门,垂首站在他面前,“商云,你找我?”
商云从案几上抬起头,用冷厉的目光打量着他。那视线看得商以浑身不舒服,貌似自己从身到心都暴露在商云的面前。商以把头埋得更低,身子站得笔直。
半晌,商云才开口,“明日我要南下,去一趟应天。楼月明怕我有危险。我想想全府里就你的功夫最好,因此你和我一起走。”
商以惊讶地抬头看向商云,这是在邀请自己吗?商云竟然同意自己陪伴出游,这真是自己的荣幸了。
商以慢了半拍才回道,“那我几时去找你?”
“卯时。”没有下一句废话,商云把桌子上的一个窄口瓷瓶扔出来。商以立马接住,扭开瓶盖,一闻就知道这是上等的金疮药。“你走吧。”这是商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P.S 感觉有点跑偏了,停几天,我理理再写下去

第十章
扶着院墙,强撑着走了几步,身后炸裂般的疼痛。商以只能停下,冷汗又濡湿了他的鬓角,他用衣袖擦去额角的冷汗。勉强又走了几步,还是不行,身后的肉一跳一跳地痛。商以随手点了几处穴道,只是封住了自己的感官,让身后不那么痛。
接下来疼痛难忍的地方就是膝盖了,他低头看了眼右膝盖。那处血肉模糊的样子,稍微动动,都能疼出一身冷汗。商以倚在墙上,低头,艰难地用还算完好的左手剔除膝盖里的石子。左手抖得不行,膝盖也不能着力,全靠抵在墙上的后背支撑整个人的重量。
过了很久,休息了多次,他终于把石子都挑出来了。膝盖以下都是血,血迹也染红了手指。商以撕了条里衣的布条出来,缠在右膝盖上。那伤口看着恐怖,其实没有什么,血很快就止住了。
商以把双手的血迹在衣服上用力蹭蹭,直到看不到一丝红色才罢手。转头看了眼仿佛近在咫尺的书房,对他来说却是时隔一座悬崖。他脸色惨白,满脸的虚汗,光是忍痛就能去掉他大半的力气,别说是走过去了。
商以咬紧牙关,坡着腿,他一瘸一拐地向书房走去。身后的棍伤也在拉扯着他的神经,膝盖的伤口好像又被撕裂了,有些血迹渗出布条。貌似走了很久,才走到书房的门口。
商以蹲下身子,把腿上的布条重新系紧,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接着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他行走的姿势没有一丝问题,仿佛腿上没有伤似的。可惜商云还在伏案疾书,没有多看他一眼。
商以只好转过身,合上房门,垂首站在商云面前,自己先开口,“商云,你找我?”
商云这才从案几上抬起头,用冷厉的目光打量着他。那视线看得商以浑身不舒服,貌似自己从身到心都暴露在商云的面前。商以把头埋得更低,身子站得笔直,当然身上的伤也更痛了。
半晌,商云才开口,微微后仰靠在椅子上,还是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商以,“明日我要南下,去一趟应天。我想了想全府里就你的功夫最好,因此你陪我出发。”商云心中徘腹,要不是楼月明那家伙怕自己有危险,他恰恰不在身边,我才不会找你呢。
自己没听错吧,商以惊讶地抬头看向商云,这是在邀请自己吗?商云竟然同意自己陪伴出游,这真是自己的荣幸了。本来料到的就是打骂责罚,最差的情况也是把自己彻底赶走,没想到要自己作陪,一起出差,商以心中的小人在欢快地蹦跶。可是不能表现出来,他把头埋在胸口,嘴角不经意地翘起一个弧度。
于是商以慢了半拍才回道,“那我几时去找你?”
“卯时。”没有下一句废话,商云继续自己的工作,随手把桌子上的一个窄口瓷瓶扔出来。商以立马接住,偷眼看了商云,发现没有注意到他。他扭开瓶盖,一股药香扑面而来,一闻就知道这是上等的金疮药。
商以继续愣在原地,惊喜原来还没有结束。他知道自己要走了,可是还是贪恋此时的温情,迟迟没有动身。
商云感觉眼前那一滩黑影还在晃悠,他蹙起眉,略一撇嘴道,“你走吧。”商以这才捧着那管东西,视若珍宝般地离去。
P.S 修了一遍,感觉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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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12: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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