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原创】陌上树（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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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陌上树（师生）

作者:linerz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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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无穷树，总有垂柳管离别。
旧文重开，度娘保佑。

01.
一学期忙忙碌碌，在期末考试最后的结束哨声中尘埃落定。大多数学生长舒口气，犹如绷紧得弦逐渐放松，看起来十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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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回各自班中，初三的孩子们都在顶楼，又是最后一批考试的学生。整栋教学楼都显得安宁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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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不同于高考可以复读，对于大多数的学生来说，他们只有一次机会，需要紧紧抓住的他们第一个自己为之拼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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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班的大多数学生都已落座，门口零零散散慢慢的进来着学生，看见讲台上坐着老师，小声讨论着题目，寒假，还有的商量着一会儿一起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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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上坐着的杨江河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手机，等着他的崽子们回来，时不时瞟一眼全班，被扫到的学生纷纷坐好，以为被警告着安静。杨江河自然知道这群崽子们的小举动，他无心这样，也不好意思跟他们说你接着说我不介意，只是这样，不一会儿全班也就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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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许年抱着寒假须知走回班里，杨江河起身，示意许年把东西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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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子们，恭喜你们走过了初三的上半程”他瞥一眼回了座位的许年，“学校规定作业都发下去了，各种教辅也在期末前下发，学委会整理出咱们班的调整，回去注意微信群。好了，班委开会总结打扫卫生，其他的崽子们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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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班无疑是散的最早的一个，作为实验班，他们向来特立独行，又强占着S中年纪前五十的大半，让人爱不起来，恨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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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学生们的喧闹惹得各班正在鼓舞士气寒假冲刺的气氛瞬间破坏，老师们咬牙切齿，恨着杨江河这个人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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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班就在十三班隔壁，首当其冲被撩的整个班躁动起来。惹得六班老师反应强烈，猛地敲了敲黑板提醒学生，两个班黑板背对背，吓得正坐在讲台的杨江河手一抖把手机摔到了地上，赢来十三班一致幸灾乐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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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十三班班群里就流传出了杨江河吓得手机掉了的惊恐表情，还配以文字——吓得我瓜都掉了。广为流传，成为十三班表情包最活跃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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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杨江河到底打了多少个喷嚏，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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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跟着杨江河走向办公室，杨江河随口问“考得怎么样？”的时候，就被许年看见他碎裂的手机屏幕的笑声完美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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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挑眉，伸手，捏住许年脸颊，任意揉搓，面露凶光，“是你许年飘了还是我杨哥拿不动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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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举手，做招财猫摇摆状，眨眼，笑了起来，一脸讨好，“杨哥太惨了，以后得自己整理作业攒攒人品啥的，省的一米二碎屏啊……”末了还未忍住，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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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无奈瞅他，试图用眼神传达“你真的是我的学委”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卵用，许年笑了整整五分钟安定下来，收敛表情问道，“您刚刚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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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给我收拾一下桌子，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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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杨老师您急需攒人品呢！”许年嚎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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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杨江河爱的目光注视下，许年乖巧的走出办公室，心里把杨江河骂了百遍。成功得让杨江河在办公室打了一个振聋发聩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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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一本满足，滚去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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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许年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把班整理好了，卫生委员乔楚言坐在最后一排桌子上玩着俄罗斯方块，幽幽道，“阿年你很幸福嘛，都不用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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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腿长又细，耷拉在桌子下乱晃，哗的一下踢到椅子，划出刺啦一声。大吼，“学委不值日啦！天理难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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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暴起，“你去给水爷整理桌子去！整个班的卫生我来！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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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爷谁人也，杨江河。俗话说得好，大海啊你全是水，杨哥啊你全是腿。当然杨江河听到之后淡淡回到，“杨哥我全是腿，十三班脑子全是水。”十三班狼崽子群起而攻之，挠的他杨哥举手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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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班委开会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总结一下计划一下，聊聊成绩重点看看作业吐槽一下杨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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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并不妨碍杨江河来验收的时候已经写满两页纸的总结和计划，以及六个人龙飞凤舞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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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整齐，语气暴躁，许年亲情整理，五人值日组威逼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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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辛苦大家，过年的时候请大家吃饭啊。”杨江河笑眯眯，惹得他的班委们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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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正月初八的生日，这天班委聚餐早已成了传统，大家都不会放过这个坑杀老师的机会。还有可能偶遇曾经附中的大神，当然，太久远的是别想了，毕竟娃儿们已经工作。正月初八，开始上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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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人吵吵闹闹走出班级，这时候其他班才陆陆续续开始放学，杨江河最后扫一眼整齐的班级，给十三班落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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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斜撒在桌椅上，映出金灿灿的颜色，那是他和他们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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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将分别的时光。

02
许年坐在出租车上摇摇晃晃昏昏欲睡，蓝色耳机里面吵吵闹闹的放着英语听力，爱丽丝小姐丢了钥匙，整个世界询问她的钥匙。耳机线从脖子上绕了两圈又在胳膊上缠着，曲曲转转搭到许年手里的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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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靠在车窗上，漆黑的头发蹭着漫起了水雾的玻璃，细细密密的透着窗外的灯火通明。他盯着手机屏，等着消息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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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耳机里传来消息提示。许年解开锁屏，看着消息颇为发愁的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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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纯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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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用左手将脖颈上的耳机线取下，回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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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嗯，我们的名字到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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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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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迟疑了片刻，输入了又删掉，最终还是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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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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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不是第一次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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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似乎是遇见了有趣的人，颇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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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你不怕我人口拐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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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那我就很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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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你会被群封掉，然后大家都会流传，G市名主百川大大竟然涉嫌人口拐卖，sp圈没好人不要碰不要碰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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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还发了一张吃糖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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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我问过和你实践的贝，人狠有钱。是个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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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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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我对向我撅起屁股的人都很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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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在车上笑起来，将耳机取下挂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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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约么，大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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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中午先吃顿饭吧
.
流水：好，你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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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S中去过么
.
流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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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有你喜欢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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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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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就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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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后天十一点半，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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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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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蓝色耳机，黑色手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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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如果你见到一个人把耳机线绕在手腕上，那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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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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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呵，晚安，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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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八点半就睡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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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笑眯眯的锁了屏，重新带上耳机。不满意垂在胸前的耳机线，又绕了几圈在手腕上，闭目准备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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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流水，从初二开始，这主便开始在G市同城群里约纯实践，年纪不大，只约过两次，所幸未遇到些奇奇怪怪打注意的人。主要原因当然是他只找有些名气很多人约过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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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最近在崩溃边缘反复横跳，成倍的作业量和课量压的人难以喘息。每天六点半早锻炼，十点半下晚自习，还要完成不少的作业。年级前六十更有丧心病狂的周六补课，誓要让可爱的孩儿们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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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好的人有两种，努力的和不努力的。S中有那么几个聪明的，不写作业依旧霸占年级前十，引得各路拼命学习的人恨得牙痒痒。奈何天才并非谁都是，许年就是无数认真学习的一员，比较幸运的一员。这个世界上太多努力也求而不得的人了，许年努力伸手，到底是能抓到果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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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妨碍他累的要命，日常性的睡眠不足和压力，惹得他几尽崩溃，熬到期末已经强弩之末，正如现在他的困倦，疲惫感逼得人快要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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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父母偶尔提起的附中，到同事家优秀的孩子们，一件一件逼着他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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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只当他自律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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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并不讨厌学习，甚至有些喜欢。可只为应试成绩而努力的学习实在不会生出了好感，许年只能苦中作乐的想想，还有一百多天啊，然后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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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许年的父母在内，几乎都看许年是个开朗的男孩儿，偶尔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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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少注意到他的情绪失控和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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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意识到这个看起来省心的孩子心里，到底深埋了多少压力和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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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中年级前二十的成绩，足以在G市算得上优异，呆在前五十的人儿。可许年遇到的皆是站立在塔顶的人啊，惹得他羡慕且慨叹，凡人努力，也无法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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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优异，心中的望尘莫及，到底是什么催生出他隐秘的欲望，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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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少有人理解他的仰望，太多人也在仰望着许年。一山更比一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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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并不期望人理解，有人在他身后给他些力量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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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二十四。”许年给钱下车，上楼洗澡，铺被睡觉。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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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许年父母回家，看到儿子睡熟，便放弃了跟儿子聊天和商量补课的打算，接连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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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拉窗帘的许年是被十点的艳阳叫醒，经历了误以为迟到发觉考完试的慌乱后，刷牙洗脸，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许年的父母已经在吃过早餐了。餐桌上留下些许面包和果酱，摆着杯牛奶，刚温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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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父翘着二郎腿看电视，许母坐在落地窗钱捧着本书在读。电视声音不大，一一派和谐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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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抹好果酱也坐在沙发上，半倚着一副颓废模样，看着电视上的《还珠格格》，无语问苍天，三口生吞面包，窝在角落里玩起了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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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在玩，其实嘛。许年很“认真”的在做寒假计划，手上玩游戏，脑中认真盘算的那种。小人再次撞上地铁，五彩颜色显示突破了新纪录，许年心满意足，和他爸一起看起了还珠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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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母终于看完了一本书，“啪”的一声将书按在阳台，开口，“小年，你物理还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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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本来的物理课老师名叫郭志，东北汉子。专职的课外班老师，学期末带完整个学期就辞了工作不知所踪。课外班给的统一口径十分官方，什么很遗憾什么不凑巧。

许年十分喜欢这个有趣的物理老师，咳，杨江河也喜欢，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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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皱眉，“有推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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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你们班主任，我感觉他讲的不错。”许母作为专业课老师，常年和高三艺考的学生们呆在一起，这日子临近校考，难得许母有一天假，这就在家开心的看起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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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杨哥吧，在哪儿啊？”许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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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哥的呀，你们班主任很受欢迎呀。”许母歪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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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学生们叫您什么啊？”许年眨眨眼睛回头看向他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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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姐！”许母骄傲叉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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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许年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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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原来那儿，你答应了我就交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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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集电视剧将将看完，许父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儿子身上，“喝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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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反抗，他就不，牛奶难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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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父挑眉，伸手拿起平板，威胁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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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喝我喝。许年不情不愿的去捧已经凉了的牛奶，一口闷。神态如同对待阶级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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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了杯水拼命漱口，好歹冲掉了口中牛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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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明天中午出去吃饭下午出去玩，晚上回来。”许年再次靠在沙发上，拿起平板开始整理各科答案。边对着就越发颓废，时不时张口欲问候出题人家属。卷子偏难，处处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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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整理完答案发到班群，一副奸诈模样，等着众人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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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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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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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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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父许母惯是个不操心的，天大地大任儿子闹腾，打架还是考砸，提溜起来问两句就放走，两人又忙，放养着许年，倒也没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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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窝了一整天，看完四部电影之后，洗个澡收拾东西出门，临了跟许父打个招呼，“我要是回不来记得打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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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父回嘴，“你要是在角落里被打残了记得自己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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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虽然没那么惨，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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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身子猛地一僵，看向他爸不在乎模样，你爸爸终究是你爸爸。

03.
许年出发的时候百川已经到了，十一点十五，发了条消息，许年晃晃悠悠打车过去，十一点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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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在门口一眼瞅见了杨江河，眼神猛地一缩，险些就跳了起来。杨江河正在点菜，他抬头扫到许年，冲他微笑一下，许年愣了愣，也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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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翻了翻聊天记录，百川说在靠窗最东边，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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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脑子一僵，这人，不会是杨江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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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冲他招手，口型清晰可见，“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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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杨江河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十五岁的男孩子，黑色手机壳，蓝色耳机绕在手腕，恐怕整个G市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人，啧，猫守鼠夹，一逮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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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僵着身子走到窗前，看着杨江河微微愣神，杨江河一副老师的正经模样，“许小年。铁板碟鱼尾，松仁玉米，粉丝闷虾，拌汤，你还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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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菜一汤，明显留一个等许年来点，许年脑子正僵，神色呆滞，要不是自己走进餐厅，恐怕都要被当做绑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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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松仁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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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点了。”杨江河憋笑不易，也不打算难为许年，冲服务生点头，“再来一个茄子豆角，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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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脑子逐渐回神，看向杨江河，“杨……杨老师，您是百川?”许年垂下眸子，一脸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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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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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班主任是个主，还是个很有名的主?！人艰不拆啊人艰不拆，何苦为难我们可怜的小白兔呢。许年恨不得仰天长啸，苍天啊你不长眼。要不是场合方式不对，他险些哭出怨妇的悲痛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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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介，你这别哭，不就是吃个饭么，是不是三天没吃饭了喜极而泣?”杨江河无情嘲笑，丝毫不顾忌师生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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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爱了。”许年抬头，一脸无奈，“您是不是早知道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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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杨江河这个老狐狸，一定很早就想扒了他这只小白兔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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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转了转坐姿，“你昨儿说你把耳机绕在手腕上我就猜到了，还出现在这儿，不会这么巧吧，许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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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悲愤，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约实践约到自己老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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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小少年，我本来打算约出来劝一劝哄一哄，没事想不开非要挨顿揍。”杨江河一副自己学生误入歧途的叹息表情，“一想到是你，我就下得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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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到底有多想揍许年，要不是他打架被捉玩手机被政教处没收，一学期迟到四次，带着半个班男生自习课溜出去打篮球，今年的优秀班主任一定是他的！一想到这儿杨江河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揪这个倒霉学生叫家长教他以后再不敢作死。哼。他的奖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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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了机会，杨江河一定要他哭着喊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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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是?我不也是个十五岁小少年?”许年不服，抬起头看见杨江河一副狐狸模样看着他浑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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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用订宾馆了，去我家吧。”杨江河拍板，正好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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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微愣神，点了点头。好歹自己班主任，也不用害怕人拐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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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都不是爱吃饭说话的人，默默吃过饭打算走回去顺带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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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的?”杨江河捏着许年柔软的小脸，试图打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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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许年表现的非常冷漠，我是许年，现在慌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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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估分了没。”杨江河贼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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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9”许年继续冷漠，他突然看到奶茶店，跑进去要了两杯柠檬水，一副小爷我瞎了耳朵不太好的古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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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呢?”显然，柠檬水也堵不住杨老师企图了解学生的热烈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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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越发暴躁，“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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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的不好啊。”杨江河感叹，许是柠檬水还不错，他终于让许年耳根清净下来，做一下心理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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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杨江河家，许年仰天长叹羊入虎口，认命叹息走进人屋子，入目黑白色调简约大气，加上各种颜色古怪的配饰，到装扮的有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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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他杂乱的办公室，或者是因为来了学生，杨江河的屋子东西杂七杂八，到不显得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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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人拿了拖鞋，栽进沙发，一副葛优瘫懒洋洋问许年，“你要先洗个澡么?”

04.
许年猛地摇头又想了想，点了下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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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镜子旁贴了一只硕大的猫，炸起毛瞪着前面淋浴器，许年被那眸子摄住，直到他打开水将头埋进水花里，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会和老师约实践到老师家里?
.
许年晃晃脑袋，将杨江河放在门口的白色衬衣穿上，衣服有些大，盖了半个臀，他缩起手藏在袖子里，面对镜子摇了摇头，自嘲苦笑，得，大型掉码现场，死状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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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出了浴室就见杨江河换了身衣服冲他招手，“来吹头发。”
.
许年眯起眼睛跟上，心里再次给人民教师杨江河下了定论——老狐狸。
.
杨江河直把人领进了卧室，照着人湿漉漉头发一顿猛吹乱揉，许年都开始怀疑这个人到底是吹头发还是蹂躏他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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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拍了拍许年半干的头发，“我去收拾工具。”他出门是背了点工具的，以他的性子当然懒得整理，再一股脑扔回工具篮，噼里啪啦一顿声响，再拖进卧室。
.
“怎么？OTK还是你趴那儿？”杨江河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手下一篮子工具，眼神里藏着刀。
.
许年正坐在杨江河的双人床上，背靠着枕头捧着本物理学史。盖着杨江河厚厚的被子，眼神盯着书，满脑子卧.槽约实践约到老师了，足足十几分钟也未做好心理建设。杨江河一眼扫出了他在发呆。当了将十年老师，学生在想什么就是一个心思的事儿。
.
“嗯……随意了。”许年闻言放下了书，随意甩到床头柜上，钻出了被子。屋子空调和地暖开的很足，衬衣在屋里也不觉得很冷。许年只穿了上衣，赤足站在床边，歪头，“杨哥喜欢哪个？”眨眨眼睛，“用手么？”
.
“那就用手，”杨江河也懒得废话，坐在床尾，拍拍大腿，“过来，趴下。”
.
杨江河盯着许年瞳孔一缩，然后泯唇走过来的样子嘴角泛起了笑，如同奸诈的老狐狸。
.
许年正看着杨江河的手，骨节分明，生的比正常成年男性的手大了几分。许年自幼学钢琴，手指惯比常人修长有力，杨江河的手也似如此。便问道，“杨老师学过什么乐器啊？”
.
“钢琴。”
.
许年挑眉，果然。
.
——————————
最后一段有个小故事，我会写番外的。

05.
杨江河余光一直瞥着许年，看他坐在那里，表情丰富的抽搐了一阵，好笑的眯起眼睛，“还是不够疼。”俯身拎起钢尺，三十厘米，极薄。为了防止边缘讲皮肤划伤，用胶带在两侧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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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毫无表示，盯着人手，突然想起这双手教他引他，在他跑完步一把拥住他，低声说道，“物理没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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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事儿，就个期末。”杨江河坐在人身侧，揉揉人脑袋，舒服的触感让他弯弯嘴角，他盯着人眼睛，沉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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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眸子生的好看，漆黑如墨，从里面透着光，亮盈盈的，似乎含着汪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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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看过太多次他的眼，聚精会神的，调皮开玩笑的，被鼓励泛起光的。此时那双眸微微颤着，正盯着他，里面的颓废和难过毫不收敛，撞入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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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皱眉，将人拉入怀中，在他耳边小声说“开了学就又要考了，我看过你卷子，不要担心。就是做的太浮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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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被人拥着一愣，头埋在男人带着烟草气息的身上，被人环着，下意识的挣扎。被杨江河一尺子甩下去熄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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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松手!”许年被人抱着，不安分的胳膊环住杨江河脖颈，“你和别人实践也这样么。”声音颤着，低低的带着些许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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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对我看上眼的小家伙，”杨江河调笑道，“我的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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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理直气壮，“哼…就这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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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毫不客气，连甩三下，钢尺韧性十足，又落在一处，很快浮起红肿。许年疼得向前一冲，更紧的搂住人，低低的透着股撒娇意味，“杨哥，您让我抱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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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难过和绝望逼得许年发疯，将他逼至边缘，总有一个人能靠近他拥抱他，将他带回人群。
那人向来是杨江河，自从许年遇见他，他的情绪失控他的颓废他的小心翼翼，被杨江河尽收眼底，温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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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将钢尺甩向床，手抚上许年发顶，声音沉稳安定，“还有一百多天呢，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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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未答话，过了一会儿抬起头，眼神湿漉漉的，杨江河清楚他没有哭，看的他笑了起来，松手，“抱够了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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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杨哥。”男孩儿声音少有的低沉，带着些哽咽，他松开手，后退一步膝弯抵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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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够了就接着挨，趴那儿。”杨江河挑眉看向被扔在床上的钢尺，示意人给拿过来。
.
许年也笑了起来，恢复他平日的没心没肺的模样。伸手够到尺子递给杨江河，听话的趴了下去，手臂环起，将脸埋入被子，大腿抵在床沿，暴露在外的双腿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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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逢十报数，算错了重来。”杨江河将尺子搭在许年臀峰，“哭喊躲闹随意，我不会停手。只一句，不许挡。”他语气变冷，眼神夹着的刀锋毫不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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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的许年被杨江河眼神吓的一抖，他诧异的瞥一眼杨江河，又转回去，“知道了。”
.
杨江河迅速抬手落下，钢尺划过美丽的弧线，弹起又贴回落尺处，韧性十足。

06.
回过头的许年被杨江河眼神吓的一抖，他诧异的瞥一眼杨江河，又转回.去，“知道了。”
.
杨江河迅速抬手落下，钢尺划过美丽的弧线，弹起又贴回落尺处，韧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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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分力道，许年身体猛地紧绷，下意识想逃离身后尺子，不安地向前一寸，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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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是长久的等待，等待尺子抬起。身后痛意逐渐消散，散的只剩一道微红的痕迹，四周的颜色已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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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默默趴着，他懒得说话，他知道杨江河在等，等着他放松，他也在等，等着杨江河放弃。
.
——长久沉默的对峙。
.
尺子的力道缓缓减少，逐渐抬离。许年嘴角勾起笑意，配合的放松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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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子在身后划出破风声，雷霆万钧的砸向人臀，迅速浮起一道红。尺子弹起，杨江河顺着力道再次扬起，随着惯性更狠的落下，和上道伤痕重叠一指，那地方泛起白，然后更深的微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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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手指紧握住胳膊，埋在肘间的眉眼深深皱起，并非难以忍受的疼痛，慢慢勾住了他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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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嗷—！”许年的报数声并未打断杨江河，反而迎来了他全力的一下。许年猝不及防喊了出来，很快哑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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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根本不停，四五下便砸满了臀峰，紧接着向臀腿交界的地方责去。细嫩的皮肤迅速泛白，肿起细密的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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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的时候，杨江河笑着问他，“愿意做我的学委么?”他答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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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啊嗷——十！”开了口便忍不住的痛呼，许年一下一下数着逼着他的尺子，无力的扭动几分，毫不影响杨江河精准的落点，很快数字卡在二十九，杨江河尺子一顿，高高扬起砸在了许年身侧的床上，沉闷一声，身后没了炸裂的疼痛许年下意识往边儿一偏，长吸口气，声音低哑带着一股无谓，“能给个抱着的东西么？”末了又淡淡趴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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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并未理会，五六分力的又抽一下，俯身将枕头抽出摆在人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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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猝不及防，扬起腿又很快落下，“三十。”许年伸手将枕头拥入怀中，整个身子向前移了几分。牙齿碾过嘴唇，许年整个人都颤着，声音已夹着些许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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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跟我犟，”杨江河语气戏谑，“屁股在我手里，遭殃的不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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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呃呃呃嗷——”许年欲不屑，水汪汪的眼睛被人一句话消磨殆尽，服软在尺子剧烈的疼痛之下，“我不犟你就不动手了似的——啊啊啊啊啊疼！！！”杨江河又加了两份力道连续抽了下去，成功收获许年惨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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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摇摇脑袋，哼，喊的耳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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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的时候许年打架，杨江河把他从教务处领出来，揪着他耳朵骂，“打架能不能找个没人地儿打，还有，打到人家认怂听见没有?”教务处老师咳嗽，杨江河吐吐舌头接着说，“如果太欠揍的话。”
.
虽然许年最后还是给杨江河打了一个星期水。
.
“四！四十！”许年手指狠命抓住枕头，后肩绷紧，微微喘息，却安安分分的并无多少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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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十分满意，最后十下打的格外的慢，待人呼吸平复才会下手，力道不算大，酥酥麻麻的感受夹在伤上颇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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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许年从善如流，长呼口气，摊软身子趴在床上，指尖松开被反复折磨过的枕头，脱力的微微颤着，臀上一道一道重叠的肿痕随着心跳一起跳动。许年微微眯起眼睛休息，不一会儿眼前捧出了杯水。黑色杯子，一如既往的性冷淡风格，真不明白他杨哥怎么会是这种风格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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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手连握杯子都有些脱力，虚虚的坐在床边小口啜饮，杨江河将尺子扔回工具箱，靠在书桌上盯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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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被盯着有些发毛，挑起眉毛，斜眼看向人。“杨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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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还敢坐着就说明不疼。”杨江河回以微笑，真是老狐狸。
.
许年：“……”对不起这天聊不下去了。
————————————
1.我超喜欢杨江河冷声警告许年不许挡的那段。他就是个面暖心狠的人，你要真惹到他什么事情，他可以让你哭着叫爸爸。
.
2.其实杨江河觉得疼得狠了挡一下无可厚非，许年学琴，杨江河知道，所以他不让许年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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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许年表面很乖了，其实内心大概把他一年份的脏话讲完了。

07.
“喜欢藤条还是玻璃板?”杨江河看着小家伙喝掉最后一口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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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喜欢。”许年鼓起腮帮，又嫌弃自己那模样，迅速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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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挑，藤条。”杨江河不容人反驳，抽出四根粗细不同的藤条，一米左右，颇有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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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一愣，打量着杨江河手里的东西，思考片刻，伸出手指点豆豆，“嗯，小公鸡点到谁我就不选谁。小公鸡点到谁呀点到你了我就不要选你。”剩下两根，许年抬眼问杨江河，“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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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扔掉细的那根，手指抚摸过藤条，淡淡道，“手抓脚裸，膝盖不许弯。”声音带了些许笑意，“十五下，你要是动了，倒扣。不许挪步子，手可以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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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望天漠然三秒，叹口气，起身，依言照做。体测大都选考柔韧，体育课便必练这项目。男孩子柔韧普遍都不太好，一个学期鬼哭狼嚎下来，总也练得能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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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抓了三秒便撑不下去，气血倒流惹得他颇为难受，一只手伸向地面，颇为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弯起膝盖。疼痛细细密密的自膝弯展开，杨江河在背后看着人歪歪斜斜的姿势，手指掰弯藤条，让它“嗖”的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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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看着吓得一抖，姿势就维持不住，弯了膝盖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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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不满，“坐位体前屈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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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十二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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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啪！”藤条破风而来，直直砸在臀腿上，泛起一道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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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受不住膝盖又是一弯，咬住唇角闷闷道，“抱歉。”他看着杨江河逐渐难看的脸色，手抓回脚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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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老师没教过你，可以压不下去，不许屈腿?”杨江河明显开始生气，低声呵斥。藤条点点膝弯，“绷直，手撑地。再犯给你绑上。”

08.
许年撇嘴，你怎么绑我就不屈腿呀，这话当然不敢说，只敢听话崩紧双腿。手撑在地上本是为了稳定身形，可一直撑着，自然比脚裸多了些许距离，许年咬住嘴唇，偷眼瞧杨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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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绷直，往下探，不要抵抗疼痛。”杨江河继续纠正许年姿势，这无疑使韧带疼痛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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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细密绵长，只扰人心神俱疲。许年兀地有些羞耻，他向后瞥一眼盯着他的杨江河，悄悄的道，“我不选体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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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挑眉，“哦。”甩起藤条砸像臀峰，“我也没说十二三不行。”许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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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五呢。”杨江河声音就是只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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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许年愤愤，“您就欺负我这只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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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伙计。”杨江河声音里带了笑意，扬手就是一下甩在人左边臀峰，迅速泛起一道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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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身子随着击打摇晃，他手指扒在地面上，试图稳定身形。男孩身子晃的像个不倒翁，疼痛从韧带和臀上漫开，渐渐半个身子都是痛意。偏杨江河打的不快，也分不清到底哪里更疼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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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在身后泛起笑，记起利落的甩完最后三下，还算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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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也记着数，挨完数量他迅速直起身子，头猛地抬起有些发晕。他晃晃脑袋终是没站稳，杨江河眼疾手快，将人扶住。许年脑袋多快，借力使力，把人直直推倒在床上，他一副快活模样，幸灾乐祸，“杨哥玩的很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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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猝不及防倒在床上，看着许年幼稚模样无奈的笑，一把把人拽下来按在腿上扬手就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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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了十成十的力气，许年吃痛猛地一冲，杨江河就正好盖在他打出的愣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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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撑了六七分钟，浑身发软，再没力气反抗，只好踢腿抗议，“疼疼疼疼疼……杨哥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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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将人按住换只手继续揍，“错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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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嗷！”许年惨嚎一声，杨江河再次盖在臀腿的肿痕上，已经微微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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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欺负您了唔——”许年伸手去抓人衣服，“——停！疼！”浑身被制不得动弹，许年惨兮兮撒起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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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停就停，我多没面子。”杨江河才不理睬许年恶意卖萌的模样，手臂直打到发酸方停手。

09.
“你说停就停，我多没面子。”杨江河才不理睬许年恶意卖萌的模样，手臂直打到发酸方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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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不停低声喊着疼，企图让人心软。杨江河多狠心的人，抄起没收起来的钢尺猛地一抽，许年声音都提了八度，冰凉的感觉直刺进骨髓，泛着一阵一阵不停歇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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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猛地扬起身子，伸手下意识要挡，杨江河勾起笑来，“我跟你说过不许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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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身子一抖，杨江河每次要欺负人的时候，都是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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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挑起眉握着人手心，拎起把戒尺敲敲人腕骨，“摊开。”许年手被反扣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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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趴在杨江河腿上，说不出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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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被勾起回忆，猛地摇头翻身欲躲，杨江河戒尺敲在人臀峰，臀肉跳起，颜色展示着饱受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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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手。”杨江河声音冷下来，“记不住就打到你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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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低头不搭理人，非暴力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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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将人手按在腰窝，几下落在一处，许年踢起小腿，杨江河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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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深入骨髓，逼得人脑子发慌，许年低声讨饶，“我错了不敢了……杨哥杨哥…杨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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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挑起眉尺子压在人肿起的臀峰，“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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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喘息声逐渐粗重，他整个身子僵起来，“杨哥我还写作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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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打不残。”杨江河淡淡威胁，“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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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横竖都是死，许年叹息，张开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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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三下就落了下来，响起清亮的声音，许年疼得想躲被牢牢按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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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子接二连三的往下落，不容反抗，疼得许年拼命挣扎，无果。尺子一下下狠厉，他只好趴回去等着人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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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当然懂许年的意思，他就不，尺子放人手上无视人指尖无意识的颤动，强迫人摊平掌心，接受着不知何时落下的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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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身子僵起来，“我回去让我爸看见手被打肿了，就都是你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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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闻言不再朝人手上招呼，松开人手腕砸向臀腿，“还学会威胁我了。五十，就饶了你。”

10.
许年忙把手抽回去，看着没感受上疼，只红了一片，火辣辣的好像烧了团火。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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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往不重的地方落尺，就好像把一片森林点燃一般，不放过任何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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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第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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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动机。”许年脑子发懵，这还是他最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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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的一下落下，“这下不算。”杨江河皱眉，“让你记就不记，从讲的时候就错，错到期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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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发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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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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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流的?……不不不电磁感应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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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流的磁效应的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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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别打！”许年愣神，脑子当场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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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在人肿起的臀上狠狠来了三下，“记住了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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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一下问一个，戒尺虎虎生风，直把许年打的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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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电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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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利！唔电磁感应……”许年可怜巴巴，挡也不敢挡，挨个打还要学习，人生太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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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有上百下，许年将这东西记成了条件反射，他狠命捶床以示抗议，“我记记记记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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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呼噜呼噜人毛，“你要再错，电与磁那章抄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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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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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揉了揉许年高肿的臀，有些地方已经泛起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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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继续么?”他试探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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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说你手黑了唔。”许年泪眼汪汪回头盯着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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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冰毛巾。”杨江河拍拍人腰示意人起来，指了指床，“趴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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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拜个晚年。
没人理我懒得修文x

11.
杨江河给人拿了毛巾回来，许年继续看着那本物理学史。
他笑道，“你这么爱看这书，那就送你了。”
许年摇头，“没有，只是觉得物理比物理老师耐看多了。”
“嘿混小子。”杨江河揉了揉人伤，略带安抚的一下一下拍人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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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半了，你回家?”杨江河看着人饶有兴趣，“怎么想不开了出来实践，不开心了？”
许年在人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惯了，鲜有人问他开不开心。
很少有人觉得许年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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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沉默片刻，趴下身子枕在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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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找我来实践?”杨江河呼噜呼噜人脑袋不肯放弃，他是老师，许年是他的学生，这是他必须听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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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不答话，杨江河该哄的也哄了，该杀该埋都做了，许年就是不说话，背对着人专心致志研究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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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用说，不可说也懒得说。他更清楚杨江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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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杨江河这儿不用说，可现在，这个人逼他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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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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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一巴掌甩在人高肿的臀峰上，清脆声音炸响真个屋子，“为什么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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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许年疼得一抖，死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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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摸起身后戒尺，许年看了闭起眼，高肿的臀腿颤着，“别跟我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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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没了耐性，再不说话，沉默的往下砸，力道大的惊人，完全看不出是对待受过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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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许年把头埋进手肘，眼泪哗哗流的根本止不住。
他左右晃着企图逃跑，无果，伸手挡向自己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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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江河一把握住人手腕，在掌心盖了几下，许年可怜巴巴回头望杨江河，眼泪挂在脸上，低声告饶，“杨哥…杨老师………”指尖攥紧，拒绝人企图继续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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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红眼角看的杨江河心里一软。他多想抱住人告诉他都不重要，成绩不重要，去哪儿上高中不重要，什么都没有你不开心重要。
可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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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年，你为什么来找我?”杨江河语气软下来，“期末没考好还是压力太大嗯?”
“嗯。”许年应了，趴在那儿不搭理人。
“熬吧。”杨江河不打算和人探讨人生，关切的问，“还能走么?”
“不能走您背我?”许年翻了个白眼。
“背是不背，可以给予你精神上的支持。”杨江河睁眼说瞎话，开始瞎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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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年无语的眨眨眼睛，朝人翻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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