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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父子关系（父子）[第1页] |
| 作者:白水煮豆腐o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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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想直接叫“无题目”的，最后还是随便起了一个极其烂俗大众的题目= = 大概有甜有虐~~ 虽然是心血来潮，不过俺坑品其实还不错> <，挖的坑早晚会填完= =！ 本来想换个马甲，不过这个现在可以用签名档了\(^o^)/又不舍得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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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烨，感觉好些了么？”秦重对病床上帅气俊朗的少年笑笑，伸出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怎么还在发烧？”摸着少年滚烫的额头，秦重一脸焦色。 午后的阳光透过被保洁工擦得锃亮的玻璃，一缕缕，温暖的照遍病房的每一个角落。秦重英俊的脸颊落在缤纷的阳光中，沉稳刚毅的眉眼中平添了几抹温柔，黑色合身的西装几乎没有一丝褶皱，笔挺的贴在身上，完美无缺。 捕捉到秦重眼中渐浓的焦色，白烨感激的笑了笑，强打起精神道：“谢谢。秦哥，我没事。” 白烨说话期间，秦重已经走出病房喊来了医生。 说实话，虽然跟在白千钧身边三年了，可很多时候秦重并不理解白千钧对白烨的态度。白家的下人生病了都有资格住进特护病房，有专人照顾，可白烨受了伤却只住普通病房。除了学费，白烨所有的花销都是靠他自己打工赚。按理说自力更生没有什么特别，可白家不是普通的家庭，白千钧更不是普通人，平海市的经济由白氏集团垄断，东南沿海的经济命脉更是白氏集团掌握着，白千钧是个真正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可白烨过得却一点也不像一个金贵的少爷，怎么说呢，白千钧对这唯一的儿子的态度很微妙。 这次白烨出了事故受了这么重的伤，白千钧竟没抽空来医院看一眼。白烨又不是为了别人才会这样，儿子为自己受了伤，做父亲的居然没有丝毫的心疼？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秦重暗暗叹了口气，他真的是一点也摸不透白千钧的心思。 虽然得不到父亲过多的关注，可没有一个人会否认白烨是个令人瞩目的少年，不管是内在还是外表他都完美到了极致。这种极致并没给人什么不真实的感觉，反而有一股亲切的力量，让人喜欢欣赏得不了的。这是十分特别的魅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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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对不起，很抱歉。” 护士小姐接连不断的道歉声把秦重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没关系，请别在意。”白烨淡淡的笑着，带起一股春风。 护士小姐手忙脚乱，瞥了一眼她红透的脸，秦重就知道什么回事了。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就连秦重这样的大男人有时都无法抵挡白烨帅气的脸，何况这些小姑娘们呢。 本想多陪白烨一会儿，可医生护士刚离开，秦重的手机就响了。 是白千钧派人打来的，要他马上去办一件事。 秦重不敢耽误，本想和白烨交代一句再走，可见白烨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秦重没敢打扰他，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关上了房门。 大概过了几分钟，白烨睁开眼睛。默默注视着悬挂在上方的点滴瓶，房间出奇的静。 白烨举着点滴瓶，走到窗边。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医院的大门和外面的马路，住院几天了，那辆黑色加长车一次都没出现过…… 分明知道那个人是不会来了，可白烨还是在窗边站了很长一段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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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边离开后，白烨从自己手提包的夹层中拿出了一支笔。拧开笔杆，倒出装在里面的蓝色晶体粉末。白烨将这些粉末装进一个废弃的药袋内，扔进了垃圾桶。 躺回床上没多久，白烨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律叔？”白烨很熟悉这敲门声，苏律来了。苏律是白家的副管家，住院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苏律照顾他。 “少爷。昨天的晚餐您都没怎么吃，今天可要多吃一些。” 苏律刚将盒子从袋子里拿出，白烨就闻见了香味。是多福蒸饺。大概也就只有苏律还记得他最喜欢这家的蒸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嗜好。 “难得律叔还记得。”昨晚他确实没怎么动筷子，不是因为挑食，而是实在不太舒服。虽然苏律一直很爱护他，可白烨还是没想到苏律为他如此费心，很是感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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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重刚到中央大夏楼下，就看见一辆黑色加长车从远处驶了过来。 待车子停下，秦重快步走上前，对坐在车里的人鞠了一躬，低声恭敬说了一句：“董事长好。”这才弯腰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坐进去后，秦重眉头不禁一扬，隐隐闻到了一股蒸饺的味道。 白千钧的车里怎么会有蒸饺的味道？就在秦重诧异的时候，素来沉稳威严的声音稳稳传入秦重耳中：“结果如何？” 见白千钧问话了，秦重尽可能转身，颔首道：“回董事长，那批货前不久才出现在市面上，据说那种冰齤毒的纯度达99.5%，是至今最纯的冰齤毒。颜色为淡蓝色，晶体内没有一丝杂质。”顿了顿，秦重又说：“看来制毒的人是打算在您的眼皮下犯事儿。” 白千钧厌恶冰齤毒是出了名的，冰齤毒交易多年前就在平海市绝迹了，可没想到最近居然又出现了。一般只有两种人敢在白千钧的地盘上制毒贩毒，一种是摆明向白千钧挑衅的人，还有一种是根本不了解道上规矩的新人。可秦重知道，不论哪种人，逆了白千钧的鳞，结果都会很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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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白烨出院的第二天便回学校上课了，放学后，白烨回到府邸的别墅，将刚买的蛋糕放在餐桌上。 不出白烨所料，白千钧果然没在家。这个时间白千钧是不可能在家的，看来晚餐白千钧也肯定是在外面吃了。 临近期中考了，白烨答应给班上几个同学补习功课，所以回家放下蛋糕后他必须马上赶回学校。临出门前，白烨瞥见客厅茶几上放着白千钧常用的茶杯。 “爸爸回来过？”白烨诧异的问了一声。 “董事长上午带子安少爷出去购物了，中午回来吃的午餐，休息了一会儿就回公司了。”下人边一五一十的回答，边跪在玄关处用力擦着地板。 白烨哦了一声，点点头，目光落在玄关处堆放的包装盒上。最新款手柄游戏机和昨天新上市的高端智能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高级服饰店的牛皮纸袋。 月色溶溶，街灯将身影拉得幽长。 白烨拎着手提书包静静走在街上。 真懊恼，居然已经九点半了，本来以为八点前可以结束的，谁知道竟跑来一群外班的女生，把图书馆堵了个水泄不通，轮流问他各种习题，似乎是有意不想让他走。耐心解答完就已经这会儿了。白烨抬头看了看夜色，猜测白千钧应该回家了。这会儿回家已经没饭了，白烨决定在外面随便吃一口再回去。 其实白烨早就已经将大学四年的课业修完了，可他不想刚上一年大学就毕业，所以一直没有办理毕业手续。学校里的社团很多，都很有趣，这也是白烨想在学校多留一段时间的理由。 “小烨” 听到有人喊自己，白烨下意识的侧头去看。谁知还没看清人，就被拽进了一间日料店。 “小川？”进了店里后，白烨才看清拽自己进来的人是谁，笑着喊了一声。 “哎呀呀，小烨，咱们真是好久没见了。”张小川倒是毫不见外，一把抱住白烨，用力拍着白烨的背，一脸开心放肆的笑容。 张小川是白烨的高中同学，两人坐了三年同桌，感情之好自不必说。 “这么久没见，你小子也不联系我。那么今天请我吃饭当做弥补吧。”松开白烨后，张小川一屁股碾进店里柔软的真皮椅子内，一脸享受的打开了菜单。 这家店白烨不算陌生，他曾经在这里打工端过盘子。这里的饭菜是出了名的贵，看着开始点菜的张小川，白烨愣了愣。给白千钧买蛋糕已经花了不少钱，又因为住院耽误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所以钱包里没剩下几个钱了。 白烨惨笑了下，他就知道张小川的热情是钱包不幸的前奏。 “你先点菜，我出去打个电话。”白烨掏出手机，看来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所以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 “哦。”张小川随口接上话，看了一眼白烨，“诶，我说你那手机用了几年了？六年有了吧，怎么不换个好一些的？”在张小川的印象里，白烨这款老旧的按键式手机已经用了很多年了。 笑笑，“还能用。”说着，白烨走到了店外。 夜灯朦胧，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白烨自然没注意远处停着的那辆黑色的豪华商务车。 刚拨通家里的电话，白烨突然按下了挂机键。直到手机屏黑下去时，白烨才将手指移到数字1上。犹豫了一会儿，慢慢按下去…… 这个快速拨号键连的是白千钧的手机号。 白千钧盯着手机屏上的号码静默了片刻，又将刚按好的一串号码一个数一个数消除。 1—3-6-8-4-2-7-9-8-1-9 1-3-6-8-4-2-7-9…… 1-3-6-8-4-2…… 消到数字8时，一个电话突然顶了进来。 号码显示：13684279819 看到这号码时，白千钧抬起头。透过车窗正好看到了街道另一头的白烨。 今天下午从家回公司，所以他没坐自己的专车，而是乘了一辆一般的豪华商务车，停在街上也不显眼。车子已经在这里停了一会儿了，从刚才白千钧看到白烨开始。 白千钧按下接听键，话筒中传出白烨的声音：“喂，您好，爸爸？” 起先白千钧没有作声，片刻后才‘嗯’了一声。 “我可能晚些回家，您现在在哪里？”虽然是关心的声音，可听得出那声音里有些紧张。 “还在公司。”白千钧说得干脆利落，说完便不再说话。 电话那头只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吸声，白烨似乎也没什么话说了。 沉默了几秒钟后，白千钧道：“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爸爸再见。” 放下手机后，白千钧闭上眼睛，神态有一丝疲惫。几秒钟后，白千钧指了指街对面白烨走进去的那家日料店，对副驾驶上的苏律说了几句话。 “先生，一共是342元。请问您是现金支付还是刷卡支付？” “嗯？”听到价钱，白烨挑了挑眉毛，“我们是十号桌，您是不是算错金额了？”张小川点的全是店里最好的料理，300多根本不可能。白烨打开钱包，准备刷卡支付，等下个月再用打工的钱把款还上。 收费小哥笑容可掬：“没算错，您是今日第一百位顾客，所以有优惠活动。” 白烨淡淡笑了笑，道了声谢，没想到能赶上这种好事，把钱付了后就扶着喝得醉醺醺的张小川出了料理屋。 “经理，只收342真的可以么？”待白烨离开后，收费员不解的看向一边的经理，342只是那一桌饭菜的零头。至于什么第一百位顾客有优惠的活动，收费员更是闻所未闻，他只是照着经理的吩咐说。 “刚刚已经有人帮他们付过款了。”说完，经理便一脸笑容的前去接待进门的顾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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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烨回家时已经很晚了。 刚拐过别墅区的大花坛，白烨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您好。教授，这么晚了您打过来有什么事么？”白烨一边向家走着，一边听着电话那头人的说话。渐渐，白烨的神色暗了下去。 “我同意合成那些药用作技术研究，但如果出去贩卖，我不会答应参与合成。”白烨说得很笃定。 绕过花坛，再往前走几步就是白宅了。 就在这时，白烨的注意力被不远处几只流浪狗吸引。难得在管制这么好的别墅区看到流浪狗，就在白烨还想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时，他突然看到几只狗正在激烈的抢着一块蛋糕。 白烨拧紧眉头，往前走了几步。借着路灯看清，距几只流浪狗不远处有一个被踩烂的蛋糕盒子，那蛋糕不正是他放学后买给白千钧的蛋糕么！ “白烨，你明天上午十点来一趟实验楼，听到没有？” 白烨看着疯狂抢着蛋糕的流浪狗，半天才回过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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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白烨房间的窗户一直没关，所以一早就被冻醒了。 简单梳洗一番后，白烨穿上运动衣，外出晨跑，正好去去寒气。 其实别墅里有一间规模很大的健身室，但自从白千钧将子安接来后，那间健身室就用作了子安物理治疗的房间，多了很多医疗设备。偶尔白千钧会陪子安在里面做一些运动。 比起室内健身，白烨更喜欢在别墅后做有氧运动。别墅后的庭院很大，就算在这里办一场赛马比赛场地也是绰绰有余，而且有专用跑道。庭院后还有座山，也是白家所有，时不常，白烨也会登山放松一下。 雨后的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芳香——放线菌特有的味道。 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开始慢跑。由于刀口才刚长好，白烨将步伐和速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既适当锻炼了身体也不会给机体造成不必要的负担，他可不想刀口裂开给自己添麻烦。 跑了一会儿，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步伐声。 居然还有其他人也会这么早起来晨跑？ 白烨依旧不疾不徐的跑着，身后的步伐声越来越近，三米——两米——一米——并排，最后身后的那个人越过了他。 看着眼前那人越来越远的背影，白烨站住了。 一大早看到白千钧在院子里跑步，白烨觉得新鲜。白千钧的时刻表是秘书按照每日行程编排的，像白千钧这么忙的人早上是没有多余的时间跑步的，当然，每隔几天白千钧也会在健身室运动，只不过是借着陪子安物理治疗的时候顺便健身。 严格说来，白烨喜欢上跑步这一运动和白千钧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只不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白千钧的身影从他身边渐渐消失了，他们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少。以前白烨还百般找机会和白千钧接触，后来，白烨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处境。爸爸虽然不喜欢他，却也没流露出明显的厌恶，只是冷漠罢了。白烨相信这世上有许多父子和他们一样，他们这样的父子关系应该不是特例。 所以每次这样一想，白烨也就不再难过纠结，冷漠与疏远似乎是大多数父与子之间早晚会经历的一段过程，爸爸并非讨厌他。 可现在看着白千钧远去的身影，白烨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被踩烂后喂狗的蛋糕……心情突然沉重了起来，脑海中那些长久以来的认识竟有些动摇了。 跑完第三圈后，白烨用毛巾擦了擦汗，打算回房间冲个凉，然后吃了早餐去学校。 走回庭院里时，白烨惊讶的看见白千钧正站在不远处抽烟。 白色的烟雾在初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刺眼。白千钧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挺拔伟岸，由于背对着他，所以白烨看不见此刻白千钧脸上的表情。 极高的社会地位和深厚的阅历赋予了白千钧一种他人没有的魅力和威严，就算是只是背对着，白烨也能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和威严扑面而来，甚至可以将他额前的头发吹起。 听见身后有声音，白千钧转过身，正好和白烨四目相对。 “爸爸，早安。咳咳。”尽管竭力克制，可白烨还是咳出了声，伤后一闻烟味，就会咳嗽。 白千钧没想到白烨这么快就跑步回来了，转身看到他时表情有瞬间吃惊。听见白烨的咳嗽声，白千钧皱皱眉，轻嗯了一声，将目光移到自己手指间的半根烟上，毫不引人注意的迅速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这样站了一会儿，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事，也许是由于两个人各自沉默，白烨觉得时间好像瞬间停住了，缓慢悠长得令人难受。 “爸爸……” “昨晚几点回来的？” “大概十一点多。”白烨也记不清几点了，只记得很晚。 白千钧没有作声。昨晚白千钧在书房看文件，听见白烨上楼的声音时特别看了一眼表，白烨是十一点三十五分回来的。待白烨回来，白千钧才去睡觉。 烟灰缸里凌乱的横着几根烟，看样子白千钧抽了不少。白千钧不总抽烟，除非是有什么烦心事。这两年，白千钧抽烟的频率明显多过从前，白烨攥紧手里的毛巾，说了句：“爸爸，以后还是少抽几根吧，吸烟对身体……不好。”说完，白烨注意到远处走来几个人。子安腿脚不便，所以走得很慢，下人为了照顾他，走的也很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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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蛋糕，您不喜欢？”与其自己猜测，不如明白的问一句。 白千钧一怔，旋即摆摆手，“扔了。” 白烨眼底一黯，没再说什么。白千钧嘴唇动了动，本想接着说，就看见了过来的子安。 “叔、叔叔，尝——尝我做的蛋糕。小——烨也一起。”白子安笑得人畜无害，能看出心情很不错，“我——尝——了一口，味道——G——GOOD！”说完，便将蛋糕放在桌上，随行的下人则快速铺上桌布，放上早餐和餐具。那次事故，弹壳留在子安脑中，虽然后来做手术取了出来，可子安便留下了这个毛病，说话行动比较迟缓。 白千钧微笑，坐了下来，白子安在下人的帮助下坐在了白千钧身边。 白千钧看了看身后空着的另一把椅子，又看了眼站着的白烨，没说什么。拿起刀叉，切下一块蛋糕。 “爸爸，您慢用。我去冲凉，否则就迟到了。子安哥，爸爸难得在家吃早餐，陪爸爸多待一会儿。”说完，白烨转身走了几步，没听见白千钧说话，快步回了别墅。 “叔——叔”子安拿起烟灰缸，又看了一眼白千钧，发现白千钧正往白烨一直盯着白烨离开的方向。“叔叔——回来我去给您买——无尼古丁香烟。” 白千钧将目光拉回来，笑道：“你哪有钱。” 说着，将切下后原本想给白烨的蛋糕放在了子安盘中。几秒钟后，白千钧对身后苏律的道：“让他带上早餐再去学校。” “我也——可以像小烨——那样去打工挣钱。给您买。”子安说得认真。 白千钧接过子安送上的蛋糕，切下一角放进口中，“别学他。” 温和的声音里有嗔怪的味道，子安看了眼白千钧，切下一小块蛋糕，举起来送到嘴边，“您——生气了？”子安将蛋糕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昨晚——很抱歉。” 白千钧喝了口橙汁，拍拍子安的腿，“没什么，不是生你的气。” 专车开出别墅区刚上马路，白千钧就看到蹬着脚踏车的白烨在前面的路口右转了。 白千钧眉头紧了紧，片刻后问主驾驶位置上的苏律道：“他骑车的速度一直都这么快？” 苏律自然知道白千钧问的是谁，答道：“不，少爷一直很注意，不会骑快车。可能是学校那边突然有急事，正好又是绿灯。” 白千钧点点头，后背贴回座椅，没再说话。 秦重将废弃袋打开，倒出里面的粉末。捻了一点在手指上，闻了闻。 没错，就是前不久新出现的最纯的蓝**ingdu。这包毒是在中央医院找到。白千钧是中央医院的最大股东，平海市无人不知。毒贩居然敢在中央医院做毒品交易？真是吃了熊心豹胆！难道真是有意向白千钧挑衅？ 目前秦重不敢肯定，不过前段时间他时不常的去医院看白烨，没想到那些人能在他眼皮底下交易。秦重给缉毒局局长打了电话，不管这伙人是谁，必须尽快将他们一网打尽，送进监狱。惹怒了白千钧，绝对没有好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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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李医生，这是检查结果。”护士将两个纸袋放在桌上。 李平拿起纸袋，看了眼，突然喊住准备离开的护士：“小冯，已经有人看过结果了？”两个袋子似乎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袋子一直放在研究室里，应该不会有人动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李平摆摆手，“没什么了，你忙去吧。”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虽说白家的两个少爷身份特殊，但检查结果一直在研究室特殊的地方放着，不太可能有人事先看过结果。 片刻后，有敲门声。房门打开时，李医生站了起来。 他没想到白千钧会亲自过来，看来白千钧对这件事极其上心。 “董事长。”李平恭敬的鞠了一躬，见白千钧坐下了，这才跟着坐下。 “两个月前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两个袋子分别放在桌上，李平放在桌面上的手双手交叉。然后将属于白烨的那个袋子先打开了，看了一眼结果表，又将属于白子安的袋子打开，把调查表拿了出来。顿了顿，李平将白子安的表递给白千钧，“董事长，目前来看，只有子安少爷身体中潜在有此种疾病。” 李平看结果的过程里，白千钧一直没说话，此刻听闻是子安，白千钧面色一沉，攥紧的手掌却松开了，虽然知道不该有这种反应，但知道白烨没有这种要命的遗传病，白千钧心里有一丝轻松。 白千钧的父亲就是死于这种病，去世的大哥生前也罹患此病，这种遗传病几乎无法被治愈，只能提前防范。 “如果马上出国治疗呢？” 子安的父亲去世后，母亲改嫁嫁到了国外，国内就只剩子安一人，白千钧一直对他很好，这次当然也会不遗余力为他治病。 “出国治疗的事倒是不急。”李平看了看结果表，若有所思道：“您看，子安少爷目前没有任何病症，所以注意一些暂时不会有问题，现在出国治疗也不见得会有很好的效果。况且从心理角度看，得病这种事，当事人越晚知道越好。” 白千钧没有说什么，心里也认同了李平的说法。现在就让子安知道他得了这种不治之症，无疑是个极大的打击。做好预防，一辈子不发病也不是不可能。 “以后需要多留意他一些，最好身边能多几个人照顾。劳累、忧虑、伤心等都可能是疾病发作的诱因。虽然是一颗定时炸弹，但这病有潜伏期，预防好了并非如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如果他手脚开始发麻无力，或者频繁感冒、免疫力下降，请您马上通知我，这些是早期的一些症状，经常会被忽视，等再严重时就不好治了。还有一点，外伤、体罚等也会诱发或加重病情。请多注意。” 白千钧点点头，记下了李平说的这些话。见白千钧要走了，李平起身鞠了一躬。 临出去前，白千钧突然停在门口，问了一句：“跑步骑车不影响伤口愈合吧？” 李平眉头一挑，知道白千钧指的是谁。 “您放心，只要不过力就不会有大问题。刀口暂时不能沾水。除此之外，没有大问题了。” “嗯，辛苦了。”说完，白千钧出了房间。 这个月马上就过去了，下个月初前都不用兼职，所以这几天白烨回家比较早。放下包后，白烨先去冲了个澡。 用毛巾大体将身上的水珠擦去，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白烨随手拿起浴巾系在腰间，从卫生间出来。刚走两步，白烨就愣住了，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竟然是白千钧。 白烨怎么也想不到白千钧今天这么早就回家了，而且让他更惊讶的是，白千钧会来他的房间。这两年彼此疏远后，白千钧很少来他房间。 “爸、爸爸？”白烨喊了一声，赶忙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立刻转身，准备进卫生间穿好衣服，吹干头发再出来，现在这幅样子实在有些……太随便了。 “站住！” 不喜不怒的声音格外有穿透力，声音里仿佛有股魔力，逃不过、避不开。白烨停住了。 等白烨回过神后，白千钧已经走近了他。噗咚、噗咚、噗咚……白烨的心很久没这么快的跳过了。 手掌一空，手中的毛巾被白千钧拿去。白烨脸上的惊诧之色更为明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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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异间，白烨似乎听见白千钧叹了口气。叹气声极其微弱，以致白烨不敢确信白千钧是否真的叹过气。 白千钧抬起的手突然停在半空，僵住一般，伸不出去。白千钧注意到，刚刚他抬手的瞬间，白烨往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细微的一小步。 他原本想帮白烨把伤口附近的水渍擦干，不过这刻手又快速垂了下来。仔细看才发现，腰部的伤口贴着防水贴，看样子医生早就嘱咐过白烨，白烨自己也比较在意。 白千钧多此一举了。 因为紧张，白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心却跳得比刚刚还快，他不太明白白千钧的手为何抬起来又放下去，表情不禁有些黯然。 “自不量力！往前冲着被刀捅？”白千钧的神态微有些不自然，目光移回白烨脸上，“被刀捅疼不疼？”这么长时间来，白千钧第一次正面提及这件事，这次白烨为他受伤，想起当时的场景白千钧便怒不可遏。 说话时，白千钧的面部表情和以往相同，不怒自威。可白烨总觉得此刻、站在他眼前的白千钧和以往略有不同，不同在哪里他还没发现，也许是口气，也许是眼神。 体味到白千钧的问话里那一丝莫名的恼意，白烨摸摸伤口，晶莹的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仔细揣摩着白千钧的话，白烨心里暖了起来，白千钧在关心他！ “不疼。爸。”白烨的声音很低，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噗咚、噗咚、咚…… 听见摔门声，白烨猛地抬头。白千钧似乎生气了，哼了一声后就这么走了。水珠顺着发梢，一滴滴落在地毯上，白烨摇摇头，他不清楚白千钧怎么突然就发怒了，有些沮丧。 白千钧回到书房，缓缓坐下，闭了会儿眼睛。几分钟后，白千钧的手机响了，挂了电话后，白千钧的目光落在通话记录里的一个号码上：13684279819 看了一眼号码，白千钧再次闭上眼睛，攥着手机。等到再睁开眼睛时，白千钧从通话记录界面退出，按下一串号码：1-3-6-8-4-2-7-9-8-1-9 编辑姓名，打完‘白烨’两个字后，白千钧手指悬在‘保存’键上，却迟迟没按下去。手指一动，白千钧将白烨二字消去，改成了‘儿子’。 盯着手机屏看了一会儿，白千钧最后还是将‘儿子’和号码全部消去，退出编辑。 吹干头发穿好衣服后，白烨坐在沙发上，心里还想着刚刚的事。白千钧的声音不停回荡在耳边，疼不疼三个字清晰、明了，暮鼓晨钟般字字敲进他心里。白烨的心竟莫名悸动，这种感觉很久很久都没有过了。 手机在震，白烨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是张小川的短信。回复完短信，手机竟从白烨手中掉下，砸在地上，扑通一声。 白烨愣了一下，弯腰，换另一只手捡起手机。手掌也没被压到，怎么会突然麻木无力？白烨攥了攥手掌，麻木感突然达到一个高峰，胸部竟有一丝刺痛感，但白烨并没当回事。几秒钟后，麻木感消失，白烨随手将手机放在沙发上。 片刻后又拿了起来。 找到通讯录里那个号码，白烨按了编辑键。将‘爸爸’改成了‘爸’，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白烨按下保存键，将手机放进口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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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后，白千钧一直坐在书房看文件。听到楼下的喧闹声才从书房出来。这时有人急匆匆跑上来，对白千钧焦急道：“子安少爷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白千钧一惊，快步来到楼梯口，只见楼梯下围着一群下人，地面上还有零星的血迹。 见白千钧过来了，下人自动让出一条路。白烨正半抱着白子安，用手捂着子安的头，指缝间一片鲜红。 “打电话喊医生来。”白烨抬头，沉声吩咐围在一边的下人，面色焦急。 “怎么回事？”白千钧问。 白烨站起来，“对不起，是我不好。” “叔——叔，别——别怪小烨——”子安有些着急，声音虚弱。 白千钧赫然想起医嘱，瞪着白烨，脸色登时沉了下去。 白烨刚想继续说，谁知耳畔生风，脸颊骤然一痛。头歪了过去。 白千钧垂下手，手掌抽搐、微微蜷曲。 偌大的别墅刹那间安静了下去，二十多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被打的白烨。这是白千钧平生第二次抽白烨耳光，第一次是在两年前。 下人纷纷低下头，他们都知道白千钧对这落下残疾的侄子格外照顾。所以没人敢在白千钧气头上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 “去我书房，反省！”说完，白千钧便不再看白烨，抱起子安上了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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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滴答滴答的声响从墙壁上的石英时钟内部一滴滴涌出，像是从谁的身体深处发出似的，原本就安静的房间在这声音的衬托下显得更为寂静。 得知子安没有大碍后，白烨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在白千钧的书房站着，等白千钧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钟表发出咚咚咚的报时声，已经十点了。 白烨摸摸胃口，早知道这会儿会饿，晚饭时就多添一碗饭了。肩膀越发灼痛，白烨下意识的揉了揉摔得动了动生痛的肩膀，刚刚他和子安一起摔下了楼梯。 等了许久走廊也没传来什么动静，白烨掏出手机，果不其然手机屏摔裂了，不过似乎还能用，暂时不用换新的。白烨随便按着，目光突然定在了屏幕上，神色有瞬间震惊。 联系人里有这样一个姓名：死老头子。 白烨一脸疑惑的点开，脸色顿时一变。虽然过了很久，但名字下的这个号码他不会忘，这个号码是白千钧从前的手机号。不过不知为何，两年前白千钧突然换了手机，这个号自然也就不再用了。 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白烨将它从手机中删掉，脸上的惊诧之色却一点也没消失。白千钧在他的电话本里一直是‘爸爸’，他从没这样编辑过，如果不是已经用了六七年，白烨甚至怀疑这个手机根本不是他的。 两年前的某天似乎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惹怒了白千钧。不过具体的白烨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晚他和朋友在外吃饭，喝了点酒，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同时屁股被抽开了花，白千钧出国办事，几个月后才回来。就是从那次开始，他和白千钧之间的距离莫名其妙的越来越远……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白烨正想着，膝盖突然一软，双脚竟然失去了知觉，麻木无力，撑不住身子。白烨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皮发沉。 他是被一阵剧痛惊醒的。 白烨睁开眼睛，看到了地毯上映出的高大人影。手机在震。白烨下意识的伸手，还没摸到手机，手机就已经被人踹飞，撞在书柜腿上……震动消失了…… “爸爸？”刚喊出声，白烨就闷哼了一声，浑身一颤。身后的疼痛一下比一下强，疼痛提醒着他他现在正在被罚。 撕拉一声，裤子被巨大的力道抽开，被抽得红肿的肉露了出来。 紫红的抽痕下横着一道长长的疤，看到那条疤，白千钧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记忆将他拉回到了两年前，那晚他对白烨失望透顶，就算已经过了这么久，想起那时，白千钧的胸口仍旧隐隐作痛。那晚发生了一连串白千钧根本意料不到的事，如果不是从来不哭的白烨疼得落泪了，白千钧可能一怒之下会打断他的腿。 “睡得好么？” 白千钧的口气平静极了，但白烨知道，这是白千钧愠怒的标志。 让白烨在书房反省，倒好，竟躺在地毯上睡起了觉。白千钧攥紧手里的皮带。 白烨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昏睡了过去，最近身体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也没什么大毛病。也许是伤后比较容易累，白烨就没当回事。 “子安哥好些了么？”说着，白烨撑起身子，想站起来，白千钧已经将皮带扔在了地上，表情有些疲惫。 见白千钧只是运气没有说话，白烨抿抿嘴唇，捡起皮带穿在腰间。 “对不起爸爸，刚刚是我不好。我走得有些快，子安哥没跟上，所以才滑了一跤……”白烨平心静气，态度也很诚恳。家里所有人都对子安关怀备至，平日里他也很小心很照顾子安，唯独今晚不小心连累子安摔了一跤，他也有自责，但今晚地板确实比平时滑。 “我听他说了。”白千钧这才开口，走到沙发边坐了下去，“也适当教训过他了。”这次是两个人都不小心，白千钧没单方面指责白烨，刚刚那个耳光虽然有些冲动，但子安的脑袋可是实实在在摔破了，如果白烨当时走慢一点，子安也就不会为了跟上他而提快步伐，何况现在子安还是个病人！随时都可能发病！ “你出去吧。”口气极为冷淡，说完，白千钧便闭上眼睛，不再理睬白烨。白烨默默弯腰捡起已经不能再用的手机，对白千钧说了声晚安，一瘸一拐出了书房。 回到房间后，白烨打开抽屉找药，身后一直火烧火燎疼着，不涂些药止疼恐怕今晚就睡不着了。可找了半天，白烨也没找到药，不得已，白烨趴回床上，只能忍过今晚明天再去买药了。 把提包里中午剩下的半个面包拿出来，勉强充饥。趴在床上，白烨拿起已经不成样子的手机，撅了撅嘴，看来下个月要加倍工作挣出手机钱。 看着不能用的手机，两道俊眉渐渐拧紧，两年前是不是还发生了比未成年醉酒更严重的事情？白烨一头雾水，越想越觉得有些事情他至今还不知道。 可能是要感冒，白烨觉得有些冷，裹紧了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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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38.5°，白烨，你发烧了，回家休息吧。剩下的交给别人来做就可以了。”社团团长把温度计给白烨看了一眼，“用不用我去给你买点退烧药？” “谢谢，不用麻烦了。就是有些感冒，可能是前两天冻着了。等做完这些我再回去。”虽然头有些晕，但还能撑住，白烨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稍微一动后面就疼得要命。 “听说你要出国？” “有这个打算，但暂时还没和家里人说。” 白烨是有这个念头，不过从没对白千钧说过，他不知道白千钧会不会答应他。现在子安与他们一起住，白烨放心了许多，出国的念头越发明了，就算他不在，白千钧身边还有子安，不会太孤单。比起来，白千钧更喜欢子安一些，也许以后会让子安继承家业，白烨觉得这倒是个好事，不用继承家业，他就可以出国学一些感兴趣的专业了，例如化学。 “出去后，费用自己挣？”社团长随口问，团长知道以白烨的能力申请全奖肯定没问题，那唯一的困扰就是就生活费了。白烨十分低调，周围人根本不知道他家里那么有钱，看他一直打工挣生活费，以为他家境困难所以才勤工俭学。 白烨笑笑，“嗯。”手里的笔突然掉了下去，落在地上。 麻木感突然来袭，白烨没握住笔。 看白烨脸色实在不好，社团长率先捡起笔，关心道：“回去睡一觉，发烧了别撑着。” “没关系，马上就弄完了。”白烨接过笔，揉了揉麻木的手掌。 从学校出来后，白烨去了趟药店，买了点外伤药和感冒药。出了药店没走两步，身后传来滴滴的喇叭声，白烨回头，看见一辆极其漂亮的红色玛莎拉蒂跑车停在身后不远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 “白烨？”身着考究的年轻人摘下墨镜，喊了一声。 白烨这才看清是谁，是他小时的玩伴傅蓝天，和他做了三年初中同学。不过两年前傅蓝天突然出国，失去了联系。 “蓝天？你不是出国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看见老朋友白烨当然高兴，白烨推着脚踏车走了过去。 “回来几个月了。”傅蓝天看了眼白烨的车，笑出了声，锤了白烨一拳，“这车你都骑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没升级？”傅蓝天是白烨朋友中为数不多几个知道他家境的人。 白烨笑着还了傅蓝天一拳，“还能骑，没必要换。” 傅蓝天笑着‘切’了一声，对白烨道：“这么久没见一起去吃顿饭吧。看，这是我的新车，前两天生日老头子送的。”傅蓝天一脸得意的指了指身后自己的车，那辆全球限量的玛莎拉蒂价值几千万，傅蓝天这几天正新鲜着。 “傅叔那么年轻，小心听见后揍你。”白烨打趣。 “诶，你不懂吧，这可是昵称。”傅蓝天虽然这么说，可从不敢当面喊他爸老头子，也就只在朋友跟前说说，他和老爸感情很好，白烨也知道傅蓝天很受宠。 “不了，改天吧。”因为感冒，白烨头晕晕的，而且身后还疼着，他想回去睡一觉。说着，跨上了车座。“对了，有件事。”白烨面色突然凝重了起来，犹豫了一下，问道：“两年前有天晚上咱们一起吃饭，那晚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是傅蓝天说了‘老头子’三个字，白烨也想不起来问他。 “嗯？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傅蓝天怔了一下，低下头从口袋里掏了包烟，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如果不是那晚上发生了那事，他也不会被老爸突然送出国。“那晚我也喝醉了，具体的都忘了。回家后，被我爸好一顿揍。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小伍和大海呢？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白烨若有所思。那晚他们四个不错的朋友一起吃饭，后来出国的出国、失去消息的失去消息。 傅蓝天知道白烨不抽烟，径自点着了烟，叹了口气：“小伍上个月过去了，大海出狱后就出国了，没消息了。” 白烨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攥紧了车把，一时无言。闻见烟味后，咳了几声。 “别难过了，人各有命。”傅蓝天吐了口烟，神色有些萎靡，怕了拍白烨的肩，“小烨，改天我再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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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和大海因为什么进去的？”白烨对此一无所知。 闻声傅蓝天停住脚步，将烟扔在地上，踩灭。 其实傅蓝天没全忘记那晚的事，对那事的处理也有些耳闻，不过他不会对白烨说。 “小伍和大海可能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错。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因为毒品。不过也许是得罪了什么人被陷害了。”傅蓝天耸耸肩，坐进了车里。 直到进门前，白烨还想着傅蓝天的话，觉得他意有所指，却欲言又止。难道是白千钧给小伍和大海弄进了牢里？白烨猛地摇摇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看来是烧糊涂了。不过提到毒品，白烨又想起之前的纯蓝bingdu，若有所思。 进门后，白烨看见客厅的茶几上放着白千钧的茶杯，旁边还有一袋药。白烨走过去，打开袋子，里面尽是一些预防和治疗感冒的药，还有外伤药和凉膏。药袋边还放着一个盒子，是前两天新上市的手机，和白千钧前几天买给子安那款一模一样。 难道爸爸知道自己感冒了，所以去买了药？昨天手机被踢飞，所以爸爸给自己买了一个新手机？白烨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嘴角轻轻弯了起来。原来爸爸心里是关心自己的。 “小——小烨。” 听见声音，白烨回过头，看见子安从餐厅出来。头上缠着的白色绷带格外扎眼。 “子安哥。你好些了么？昨天真的很抱歉。” “没——没什么，你别——想太多。”子安将目光移到白烨手里拿着的手机盒上，笑着问：“小烨——你，你——喜欢这款手机么？喜欢就给你吧。” “嗯？”白烨挑了挑眉毛。 “昨天——叔叔看见我的——手机摔坏了，今天上午去买了新的。不过我看之前那个——修修还能用。” 白烨低下头，放下手机盒，低声道：“谢谢。既然是买给你的，你留着用吧。”顿了顿，白烨问：“这药？”子安不像是感冒的样子，难道是白千钧感冒了？ “药也——也是叔叔买的，说让我注意身体。其实没——没必要的。”子安走到茶几边，打开药袋看了看，自语道：“叔叔买了——很多。小烨，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昨天叔叔有没有——教训你，需不需要多抹些药？” “不用了，爸爸昨天没有教训我。子安哥，我先上去了。”说完，白烨拎着提包上了楼，反正药他都买了，不需要用白千钧买给子安的药。 走到一半，白烨突然停住，转过身问了一句：“爸爸今天没去公司？” “上午买完东西——去了，不过叔——叔说要下午要陪我治疗，所以会很早回来。”子安脸颊红了一下，小声道：“叔叔特别关心——我，这两天尤为紧张，其实——没有这么严重。头也——不疼了。” 白烨没说话，头疼得厉害，一步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秦重接到个电话，是缉毒局的人。说有人匿名举报，平海大学内很可能有个极其隐秘的制毒窝点。放下电话，秦重松了松领带，平海大学是白烨就读的大学，秦重去过两次，这样的高等学府里怎么会有人制毒？不过这么纯的bingdu，大概只有智商极高的化学家能合成出来，大学实验室里各种化学仪器应有尽有，很多实验室都是化学家私人所有，隐秘工作做好，在大学实验室里制毒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不过是谁这么清楚情况，匿名给缉毒局打电话呢？ 疑惑了一番，秦重呼了口气，去煮了杯咖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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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家有木有觉得白千钧也在被虐0 0 当白烨转身时，当白烨往后退时，白千钧心里也难过。其实他关心儿子，就是因为种种原因表达得不明显。心里是有彼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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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金灿灿的阳光从三米高的落地窗直射进来，铺在白千钧脚下。白千钧端着咖啡，身影挺拔，凝神望着窗外。 白烨踏着脚踏车骑出了别墅大门。 比以前瘦了。白烨身影有些单薄，伤后明显消瘦了。 “苏律。” 听见白千钧喊自己，苏律赶紧走过来，躬身问安。 “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昨晚和今早的饭桌上怎么都没看见他？”白千钧呷了口咖啡，淡淡问道。伤刚好就不好好吃饭，所以才瘦的这么厉害，真是不懂事。 “昨晚少爷睡得早，说是有些不舒服，所以没吃晚餐。今早是吃过了早餐才出去的。”苏律毕恭毕敬的回答。 不舒服么？白千钧琢磨着，英眉紧拧。 “周末学校没课，他怎么这么早出去？”白千钧低声问了一句，可还没等苏律回答，白千钧突然若有所思道：“似乎到了拆线的日子。” 苏律点点头，“回董事长，今天是少爷伤口拆线的日子。” 白烨刚刚骑车的姿势很怪，并没坐在车座上，而是微微站起，站着骑车。这样既不美观也不安全，白千钧原本有些不满，可突然想起来前天白烨才挨了打，想必是后面的伤还没好、一直疼着，所以才不坐在车座上骑车。 思及此，白千钧将咖啡杯交给苏律，径自上楼了。 来到白烨房间外时，白千钧手里多了两瓶止疼和外伤用的药膏。 手搭在门把上，白千钧拧开门，走了进去。 窗帘是拉开的，阳光直射进来，房间明亮而干净，床铺叠得很整齐。白千钧走到白烨的床边，刚想把药放下就看见床头摆着两瓶药，一瓶止疼的，一瓶消肿化瘀的。白千钧将自己带来的两瓶药握在手心，犹豫了一下，最后放进了自己口袋。 站了一会儿，白千钧准备离开，走过书桌边时目光突然被桌上的一叠文件吸引。白千钧停住脚步，犀利的目光落在文件上。 拿起文件，白千钧翻看了几页，里面还夹了一张机票。白千钧起先有些震惊，随后，脸黑了下去。用力捏着文件纸，白千钧手有些抖。除了意外和愤怒，还有些伤心。 白烨将开的药和针剂放进提包。喝过退烧药后，温度已经降下去了，睡了一觉感冒也得到了缓解，没什么大事了，所以白烨决定先不回家，直接去网上看过的那几个地方面试。手机摔坏了，他必须尽快找到兼职好买个新手机，等得耽误事。 医院外有一家私人便利店，白烨将脚踏车停在一边，他得告诉白千钧他今天晚些回去，可能晚饭也不在家吃了。 拿起电话，白烨熟练的按下白千钧的手机号，刚要拨通，白烨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将电话挂断。看了眼表，十点十分，就算是周末，白千钧也会去公司，这个时间搞不好白千钧正在开会。 拨动家里的座机，响了一会儿没人接。白烨猜测可能下人都忙着打扫所以没人接。谁知白烨刚走远，电话就响了。 一直响。 便利店的老板娘接了电话。 “哦，不久前确实有个年轻人打电话。不过他已经走了。嗯，是，白风衣、牛仔裤，个子高高的，非常帅气的一个小伙子。已经走了一会儿了。好，不客气。”挂下电话后，老板娘探头望了望白烨离去的方向，对他记忆很深。 由于店铺开在医院附近，顾客络绎不绝。但很少有顾客像白烨那样彬彬有礼、气度温文，一看就知道他受过极好的教育。当阳光照在他身上时，有一瞬间甚至会让人觉得阳光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干净帅气的脸比电影明星还好看。这样的孩子走在哪里都会夺人眼目，成为焦点吧。老板娘猜这样的孩子走在路上，一定没少被‘星探’骚扰。 想到这，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周末就知道打游戏，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躺着的时候不是看漫画就是吃零食，像个巨大的海狮一样在床上翻来翻去。怎么说也不听。 “小志，听妈的话，去看看书。过完年不是要考研么。” “诶，不急，我会考上的。哎呀，你总念叨，烦不烦啊。” “妈这也是为你好。”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妈，我饿了。吃完东西就去看书总行了吧。” 老板娘又念叨了几句，将店暂时交给老伴就进去为儿子做饭了。嘴上说别人家的孩子好，可最后还是会无条件为自己的孩子付出，没有怨言。父母大多是这样。 秦重收到苏律的电话，立刻开车往医院方向赶。白千钧身体突然不舒服，貌似还很严重，说让白烨立刻回家。可电话错过后怎么也联系不上白烨，打回去后白烨已经走了。所以秦重赶忙往医院赶，希望能在路上和白烨相遇，接他赶快回去。 白烨原本应该在第五大街右转，可突然想起前不久子安拜托他的事，便左转了，顺路还能去一家西餐厅面试。 白烨刚左转消失，秦重的车就从右边开了出来，两人成功错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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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看完文件和机票，苏律将机票原封不动的放回文件中，把东西放在白千钧手边的桌子上。 近来没休息好再加上情绪波动比较大，白千钧头疼得老毛病又犯了。苏律将药和温水放到白千钧手边，“董事长，医生说您要按时喝药、多休息。” 白千钧用手抵着头，声音沉闷：“他什么时候回来？”白烨离家几个小时还没回来，按理说早该拆完线了。白千钧等得有些焦急。 “秦重已经派人去找了，大概就快回来了。”顿了顿，苏律道：“董事长，让子安少爷取代少爷的位置，陪在您身边，这真的是您的心愿么？”虽然问句，声音却无比恭谨温和，反而像是陈述一个事实一般。 有力的手指缓慢的在眉心处揉动，白千钧的眉目被手掌遮住。几秒钟后，白千钧开口了，声音意外的有些嘶哑：“他似乎在抗拒我……”看见那份文件和机票，白千钧更肯定了这个事实。“我知道，现在随便给他扔到哪里他都能很好的生活下去……但，如果他能有子安的一半就好了，至少在我面前。” 苏律绷紧身子欠身站好，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有说话。 白烨回家时天色已经黑了。刚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愣神的子安。 “子安哥，这是你之前和我说的。今天路过我就买回来了，你尝尝看。”说完，白烨将盒子放在桌上，子安之前和他提及第五大街附近有一家新开张的冰淇淋蛋糕店，拜托白烨路过时进去看看。白烨找到了兼职，索性就把蛋糕给子安买了回来。 放下蛋糕后，白烨这才发现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在看他，干活的下人也停止了手上的工作，齐刷刷的看着他。 子安意味深长的看了白烨一眼，颇有些责备的意味，叹道：“叔——叔生病了，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拎着提包的手一颤，白烨怔然。 “严重不严重，是什么病？现在怎么样了？”白烨的声音很冷静，只有手指还有些轻颤。 “医生——说是老毛病，休——休息了一天。”子安叹了口气，打开蛋糕盒子，随手拿上盘子和餐具，“叔叔——应该会喜欢，我给他——送去。” 白烨愣了一会儿，放下提包，快步走到白千钧门外，房门时开着的。 “爸——” 第二个爸字还没喊出口，白烨的嘴就被堵上了，下意识的闭上眼，脸颊又凉又痛。 冰淇淋蛋糕连带盘子一起扔在了他的脸上。盘子落地，碎成了几片。刀叉打在身上，生疼生疼。 “不愿意回来就别回来！”耳畔是白千钧震怒的声音，随后就是震耳的关门声。 白烨被拒绝在了房间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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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白烨正在卫生间吹头发，突然听见房里有动静。 白烨放下吹风机，犹豫了一下，拧开门，可房间里除了他自己并没有第二个人，房门紧闭，根本不会有外人进来。 坐在沙发上，白烨拧开药瓶，就水咽下几片药。 拿起针管时，白烨愣了下，针管刚刚好像不是放在这里的。房门紧关，不像是有人进来动过的样子，白烨按了按太阳穴，大概是自己记错了。吸了药水，按照医生告诉的方法，注射进了自己手臂。 这是一些增强免疫力的药，除了有助于机体尽快恢复到伤前的健康状态，对预防感冒这类小疾病也有好处。 将药瓶和针管等垃圾收进垃圾桶后，白烨打开了电脑。刚刚问了苏律才知道，白千钧头疼的老毛病发作了，最近白千钧的睡眠质量不太好。白烨查询了一些如何缓解头疼和失眠的方法，随手记录了一些食疗药膳谱，换了身衣服，走出了房间。 下楼时，正好碰上上楼的子安。 “小——小烨，你——那个蛋糕，回来我去——给你买一个。叔——叔生病心情不好，不是针对你——他等了你——一天，你回来的太晚——了。”子安拍了拍白烨的肩膀，安慰他说。 “算了，没关系，爸爸睡了么？”说着，白烨把自己摘抄的东西交给子安，“有机会询问一下营养师，看看这的食谱对爸爸有没有帮助。” “叔——叔已经休息了。”纸张上的字迹十分清秀，看得出写字人的用心和认真，子安拿着纸，疑惑的看着白烨，“这个——给我？” “嗯，放在你那里吧。”说完，白烨就下楼了。日后出国了，白千钧身边就剩子安一个孩子了，希望子安能好好孝顺陪伴白千钧。 手扶在门把上，白烨在白千钧门外站了一会儿，迟迟没有进去。刚想转身的时候，门开了。 苏律看见白烨，小声说：“董事长有些低烧。不过已经休息了，今晚我们会轮流值班，少爷不用担心，早点休息吧。”见白烨面色平和，苏律松了口气，刚刚白千钧突然发怒把蛋糕扔在了白烨脸上，着实吓了苏律一跳。 “听说爸爸今天一直在找我？”白烨拉上门，和苏律走到客厅里说话。以免吵到白千钧休息。“嗯，你们去休息吧，今晚我来陪爸爸。”回到房间后，白烨发现原本放在书桌上的文件没了，心里大概明白了一些。看来是到了和白千钧说这件事的时候了。 “少爷，您真的打算出国，留董事长一个人在国内？”其实苏律知道，如果白烨走了，白千钧会很伤心。只有在白烨面前，白千钧才会流露出一些真实情感。而在子安面前，白千钧只能充当仁慈的长辈，心里是孤单的，因为是死去的大哥儿子，所以才格外照顾。不幸似乎都被大哥和子安承受了，所以对待子安，白千钧更多的是愧疚和不忍。 白烨没说话，家业有人继承、白千钧也有人陪了，已经没有什么明确的、还需要他留下来的理由了。 几秒钟后，白烨抬起头看着苏律，温和道：“如果，爸爸还有一定要让我留下来的理由……我也许会再考虑看看。” 放下水杯，白烨站起身，轻轻来到白千钧身边。厚重华丽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将夜色和月光一齐挡在外面，房中的灯光柔和而昏暗，无声洒在白千钧依旧英俊的脸上。 白千钧似乎已经睡着，安静的闭着眼睛，平日里的冷漠威严因而削弱了几分。多了一丝温和，甚至是慈爱。 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很久没这样和谐过了，清醒着的时候彼此从来没有什么话说。 白烨静静看着，弯腰为白千钧盖好有些打开的被角。直起身子的时候，白烨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就像是电影里演的那样，爸爸也会在他熟睡时走到他床边，像这样、静静注视着他，然后为他盖好打开的被子？ 白烨伸出手，将手停在白千钧额头上方，踟蹰了一会儿，放了下去。 还有些热。 “子安，你去休息吧……”白千钧喃喃自语，似是在说梦话，“注意些……别感冒……” 白烨收回手。 喝了口水，白烨刚想在沙发上坐下，双脚突然麻木刺痛，站立不稳。 水杯瞬间从手中落下，眼看就要碎在地上。白烨眼疾手快，弯腰一把抓住杯水，水洒在地上，并没弄出多大的声响。白烨看了眼白千钧，发觉他并没被吵醒，稍稍安心，把杯子放在一边。 看来还要多加锻炼，尽快恢复伤前的状态。揉了揉发麻的腿部，白烨这般想着，可谁知不多时手指也麻了，眼皮发沉……白烨用力吸了一口气，胸口隐隐刺痛，身子变得软绵绵的。 大概是今天找工作过力了，身体还没恢复好……虽然也没有很伤心，可马上就出国了，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希望爸爸能喜欢他买回家的蛋糕，这样也能轻松的坐上飞机……白烨闭上眼睛，只觉得很累很累，悄无声息的倒在了沙发上。 子安把书放回白千钧书房，临走时，发现白千钧的抽屉上插了一副钥匙。 走到门边，子安突然掉头回去，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抽屉。 里面有几份文件和两部手机，其中一个手机是全新的，像是刚买的。抽屉深处，还放了一把枪，枪上还残留着一些黑色的血迹，不仔细看很难分辨。 另外一部手机是白千钧两年前用的，子安有印象。 手机竟然还有电，打开手机，子安随意按了按，最后的通话记录是两年前的，白千钧竟在一个晚上给白烨拨了十五个电话。看样子那十五个电话，白烨一个未接。 盯着屏幕上‘宝贝儿子’四个字，子安咬了咬嘴唇，关上手机放回抽屉。原封不动锁好抽屉后出了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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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由于喝了药，白千钧睡得深沉。半夜的时候房门被人打开，一个人影悄悄走入，将倒在沙发上的白烨抱起，放在了沙发后的地板上。 像是躺在了冰冷的洋灰地上，白烨蜷缩起身子，瑟瑟发抖，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仿佛注射了麻药一样，浑身无力，只想睡觉。 迷糊中，白烨听到一个声音。 “子安，去吃早餐。” 是白千钧的声音。 “叔——叔，还没——没看到小烨。” “不用找了。他爱去哪去哪，不想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他要走没人留他！” 见白千钧脸色一直不好，子安夹起一块蛋卷放进白千钧盘中。 “叔——叔，我知道您刚刚——说的是气话，其实您很想他——陪您一起吃早餐。小烨——也许有事先出去了。” 看着身边那个空空的椅子，白千钧运了口气，没说话，心情着实不佳。 子安切下一小块蛋卷放进嘴里，咽下去后，见白千钧心不在焉，又说：“叔叔——昨晚小烨一直在房中陪您，您可能不知道，看您生病，他真——真的很——很伤心。” 白千钧手中切蛋卷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子安继续说：“也许真的——是学校有事，他先走了。您——知道的，周一早上——很容易堵车。”喝了口柳橙汁，子安兴奋的说：“这样请求可能鲁——莽了些，但既然您给我买了——新手机，就——就再给小烨也买一个——吧。他的手机似乎用了——很久了。” 白千钧只是喝着牛奶，并没说话。 “他——也会高兴的。我知道您——希望他高兴。” 白千钧用餐巾按了按嘴，敛下神色，依旧没有说话。 司机停下车，副驾驶座上的苏律指着街边的一家蛋糕店，对白千钧说：“董事长，就是这里，这家蛋糕店的口碑很好。” 白千钧点点头，示意司机去买。 “给医院打过电话了么？” “回董事长，打了，医生说少爷的伤口愈合得不错。”苏律知道白千钧只是气白烨不和他商量那件事，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闻着车里蒸饺的味道，苏律脸上有阵阵笑意。 晚上，白千钧刚从电梯出来，就看见了站在公司大门口的子安。 子安竟然来这里等他回家？ “叔——叔”看见白千钧，子安似乎很高兴，笑着迎了上去，由于太过想马上走到白千钧身边，子安差点跌了一跤，还是被白千钧扶住，才没有摔倒。 “小心点！”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显然白千钧很欣慰能在这里看到子安。 子安不好意思的笑笑，和白千钧一起坐进了车里。 “叔叔——这是——给您的。”子安将手边的纸袋交给白千钧。 白千钧拿出纸袋里的东西，一条不含尼古丁的香烟和一个新手机。 迎着白千钧诧异的目光，子安笑道：“叔——叔别担心，这是用——您爸爸留给我的钱买的。我——我知道您忙，没——没时间去商店——所以替您去买了手机，您——把，把它给小烨，这——这是您买给他的。” 白千钧知道大哥并没给子安留下多少钱，可能只有不到五千块吧。看着手里的东西，白千钧没有说出一句话，将手覆在子安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白千钧鲜少流露情感，最多只是拍拍肩膀或者膝盖，从没做过握手这样亲昵的动作，子安脸颊微微泛红，对白千钧微笑，笑容既感激又灿烂。 车子开到别墅外时，白千钧特意注意了一下，白烨的脚踏车并不在外面。难道白烨一直没回家？或者是回来后又出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白千钧不禁有些担心。 进家门时，白千钧一眼就看见放在桌子上的蛋糕和蒸饺。蒸饺皮已经干了，蛋糕也被摔烂了……就在这时，白千钧听见门外传来两个声音： “你的手怎么出血了？” “哎，少爷的垃圾桶里有针头，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扎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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