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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男妃(古风耽美,修文重发)[第1页]

作者:君骑白马我骑君
首页 本页[1] 下一页[2] 尾页[1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前期温柔帝王(渣)攻后期鬼畜霸道深情昏君攻X软萌可爱受,当然受会慢慢成长啦。
狗血文,先甜后虐,再反虐,最后甜回来。
结局he。
攻前期略渣,后期黑化,王霸之气全开,冲冠一怒为蓝颜,搞死所有伤害受的人,对,奏是这么任性!
修文重发,改了下背景和姓,继“庄”姓之后,“白”已加入渣攻豪华套餐。
先来几张镇楼图。






已完结文。
男后:http://tieba.baidu.com/p/2199075878?pid=30093534562&cid=0#30093534562
从良记:古穿今,灵异文。面瘫攻x欺软怕硬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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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发的已完结短篇集,教主都是受:http://tieba.baidu.com/p/4529834248?pid=89115925320&cid=0#89115925320
小短篇:买来的儿子。http://tieba.baidu.com/p/2220448191?pid=30518663601&cid=0#30518663601
所以楼主的坑品还是很好的有木有!
楔子
永乾帝七年,古豳国进犯关内,大周国大将夏津率五万大军出征,苦战三月,败走,陇城失守。后永乾帝御驾亲征,历时半年,收复陇城,夺下古豳国两座城池,直逼王都。两日后,古豳国王降。两国帝王在肃城商谈三日,后永乾帝退兵。十日后,古豳国王派使臣前往大周京都,送去秘宝三件,以彰显议和的诚意。
一月后,古豳国使者到达大周京都,驻扎在驿站,不日入京。
三日后的早朝。
古豳国使者觐见,献给大周皇帝的宝物有三件,而这最后一件就是一个男人。
“这第三件宝贝,是我们古豳国大祭司亲选,伟大的古豳国王钦封的圣子!”
此言一出,全场喧嚷。
“送一个男子?成何体统!莫不是在羞辱我大周!”
“老夫以为,万不该退兵,应直取王都。”
“林大人所言极是。”附和的是主战派的臣子,他们以为古豳区区小国,早前便是我大周的臣属国,此番胆敢挑战我国神威,便该给其一个深刻教训。既已打到其王都,便可直取古豳王首级,灭其族。
“既然是贵国圣子,又怎能轻易送与他人?难不成贵国圣子都是随意分封的?”
端坐在皇位上的男人并不理睬朝臣的议论,只肃然道,“宣!”
“圣上有旨,宣古豳国圣子进殿!”
“圣上有旨,宣古豳国圣子进殿!”
“圣上有旨,宣古豳国圣子进殿!”
一道道刺耳尖细的嗓音从金銮殿往外传。
朝堂上喧嚷声不停,俨然如菜市场。即便如此,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盯着殿外,想看看那传说中的古豳国圣子。
古豳国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传说由一个神秘的氏族发展而来,最初大祭司是该国的王者,历代大祭司继承王位。后因大祭司一心侍奉神殿,无意于王权,故而祭司一脉与王族分离。早期的大祭司和神殿在古豳国仍然占有绝对地位,甚至能左右王储的即位。到了这一代,大祭司无意于权位,终日闭关,其他祭司不知所踪,祭司一脉就此凋落。可就算如此,祭司一脉在古豳国百姓心中仍然神圣,甚至神化。
祭司一脉是古豳国最神秘的存在,据说古豳国祭司可通过歌舞来指挥作战,可通过诅咒之术杀人于无形之中,相传古豳大祭司“尚诅咒,通鬼神,知晓未来之事”。因这些关系,朝中不少大臣反对继续攻打古豳国,而同意议和。
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氏族,若赶尽杀绝不成,惹得一身腥,就不好收场了。
传闻圣子自幼侍奉在神殿,得神之传承,由古豳国大祭司承认,古豳国国王钦封,默认是古豳国下一任祭司之一。
这古豳国将他们下一任祭司送过来,不知是何意?难不成这古豳国圣子真是随意封的?
众人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远到近,直至眼前。
“妖人!妖人啊!”
“好好的一个男人,把自己画成这样,成何体统!”
“早听闻这古豳国风俗奇特,今日一见,果不虚传。”
“你看他穿的那个衣服,像什么样子。披头散发,衣冠不整,果然是蛮夷之辈!”
“不知陛下要封他个什么官做?”
“老夫猜,太常寺少卿?”
“哈哈,这尊大佛若真塞进太常寺,李大人胡子都得愁白喽。”
“不过圣子长得真是好看,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可不是,白长了这么一张脸,若生在女子身上......”
“咦,奇怪......这古豳国圣子看着有几分面熟啊。”
“可不是,美人嘛,都是相似的。”
“......”
“哈哈哈,陈大人莫非对此人有那份意思?”说话的人挤眉弄眼,露出一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表情,嘿嘿一笑。
陈大人脸色变了变,什么都没说,四处看了看,只见众人都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众臣中有一人脸色一变,差点晕倒,好在旁边同僚扶了他一把。
“大学士脸色怎的如此难看?”
“老夫年事已高,许是站得久了。”
皇座上的男人一言不发,甚至朝堂上的议论他都没有听见,他所有的目光都被那人吸引住了。只见那人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袍,白衣上绣着些银色的暗纹,衣服不知用什么料子制成,极有垂坠感,后摆很长很长,拖曳在红色软垫上,一路走来,竟是一点灰尘都不沾。白皙的双足赤裸在外,走动之间可闻清脆玲珑的声音,定睛瞧去,却是那人白皙的双足上挂着一串串玉石做成的饰品,血红色的饰品更衬得他双足白皙,叫人很想摸上一摸。
最让人见之不忘的,却是他的妆容。大周虽早有男子为妻的传统,却少有男子梳妆打扮。只见这人额上描画着些奇怪的图案,一双凤眼以眉笔细细勾画,微微上挑,端的是妖艳无比,咋一看,却是雌雄莫辩。
白惟暄看着那人缓缓从远处走来,长长的衣摆被风吹得飘起,好似即将羽化登仙而去的仙人。他黑色的头发用一根发带松松束着,垂在腰间,青色发带上镶着些不知名的石头,旁边几缕发丝散落在肩头,随风飞扬。白惟暄静静看着那道身影向自己走过来,不知不觉,竟和记忆中的某道身影重合。
曹公公见他们的皇帝陛下自早朝之时就心不在焉,此时更是跟丢了魂一般,心中吃了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提醒皇帝。
“陛下。”
白袍少年入殿,朝着皇帝行了一个古豳礼节。
“你叫什么名字?”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古豳国圣子名唤”颜念”。”这古豳国使者口音奇怪,好好的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让人忍不住发笑。
“颜念,颜念.....”皇帝默念了两声,道,“好名字,好听!”顿了顿,又道,“然而犯了太祖皇帝的名讳,得改上一改。”大周国讳制度严苛,开国皇帝太祖帝在位时很在意名讳之事,因而皇帝这样一说,众臣皆以为然。
古豳国使者闻言,便顺势道,“如此,便劳烦尊敬的皇帝陛下赐予圣子一个名字。”
“赐名?”
“陛下万万不可啊。”
皇帝还没表态,马上就有朝臣跳出来反对。
自古以来,赐名都是一种恩宠,有幸被陛下赐名的,都是于国有莫大功劳之人,或者是皇亲国戚。
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如何受得起如此恩宠?
这些老臣向来以维护祖制为己任,此时自然少不了跳出来反对。平时便罢了,皇帝心情好便由着他们闹一闹,但此时古豳使者尚且在场,这些老臣公然跳出来反对,皇帝便有些不悦了。
“古豳王尚已将其圣子送来,如此大的诚意,朕赐个名又能如何?”
皇帝眉头微皱,威严的目光环视殿内,幽幽道,“难道爱卿是担忧朕胸无点墨么?”
被这般锐利的目光萦绕着,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谁还敢跳出来惹皇帝不快。
白惟暄登基约八载,一向以温和仁厚的明君形象示人,甚至这位君王很多时候都是一副温柔摸样,嘴角挂着淡淡笑意,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淡然姿态,甚少在朝堂上发怒,因而众人才敢在朝堂上议论纷纷,完全拿朝堂当自家后花园了。但众人都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永远不如表现出来的这般,那温和面孔下是坚定的原则和毫不掩饰的野心。
能站在这金銮殿上的臣子,都是从人堆里摸爬滚打而来的,早已练就一副眼力,对皇帝的脾气喜好更是摸得一清二楚,因此当皇帝板起脸的时候,他们便知道适可而止了。何况这些个老臣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平日荣华富贵享受惯了的,见皇帝一意孤行,自己无力阻止,便作罢,反正他们直言进谏,也算无愧于心了。
皇帝高声道,“曹公公,上文房四宝!”
“多谢尊贵的皇帝陛下,愿陛下龙体安康,两国友谊长存。”使者行了个古豳国最高礼节,以示感谢,至始至终却没人问白袍少年是否愿意。
很快便有小太监抬上桌案,摆好文房四宝。
白惟暄略一思索,提笔,手腕悬空,很快就写下一个字。
“听闻贵国崇尚火焰,如此,朕便赐名---燚,”年轻的帝王放下笔,朝着白袍少年的方向说道,“颜燚----这个名字,你觉得如何?”
颜念尚未回答,有一人却站立不住了。事实上,在皇帝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这人只觉得心口一痛,有些喘不过气来。
“蒋大学士。”
“大学士。”
皇帝见状,对身边的曹公公吩咐了几句,“扶大学士下去休息,传朕口谕,着李太医替大学士诊脉。”
“遵旨。”
经此一事,倒没有什么人再提反对的话。接下来皇帝顺理成章地宣了第二道旨意——封颜燚为妃,赐云台殿。
这一道旨意,倒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自古以来,臣属国进献的美人大多被皇帝收入后宫,或者赐予皇亲国戚成婚。这颜念虽为男子,但长得美艳动人,方才朝堂上就有不少人心动。先前皇帝见他时的那副丢魂表情,明眼人都看得见。何况大周自古以来便有男子为妃,甚至为后的传统,因而收入后宫倒也是不意外了。
圣旨一出,这世上再无古豳国圣子颜念,只有大周国颜妃。
从此永乾帝和颜妃的故事就此拉开序幕,那些鲜为人知的前尘往事慢慢揭开。
古豳国,豳,读bin,第一声。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小国,觉得名字比较神奇,就拿来用了。我们的文架空,所以这个古豳国和历史上的没啥关系,设定是一个神秘奇特的异(巫)族,风俗服饰饮食习惯文字等都和大周完全不一样。
燚,读yi,第四声。虽然皇帝给受赐名了,但是我觉得那个名字不好听,所以正文里还是用颜念,只不过在宫内不会有人这样叫他了,毕竟犯了太祖皇帝的名讳嘛。而且封了妃,一般就叫颜妃了。
所以,这次的受是一个有着神秘身份和特殊使命的异族美少年哟,请自行脑补。
改后的就只赐名,不赐姓了。
01
凌乱的脚步声,火爆声,崩倒声,中间夹杂着人的呼喊声。
漫天的大火燃烧着,好似要将那漆黑如墨般的夜空烧开一道口子。
一人站在火中,熊熊大火包裹着他,只见他衣裳凌乱,额上脸颊上都是血,这人却浑然不在意,犹自笑得猖狂得意。
年轻的帝王想要呼喊救驾,嗓子却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他迫切地想要抓住对方,却迈不出脚步,甚至连手都伸不出;身体好似被控制住了,动弹不得。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深深的恐惧之感,似乎即将看到的,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随着恐惧而来的,是深深的挫败感。
高高在上的帝王,无所不能的帝王啊,拼命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那些火爆声脚步声慢慢远去,四处一片寂静,他看着那人从漫天火光中向他走来,满头满脸的血,嘴角的笑容依然桀骜嚣张。
那人站在他面前,漆黑的杏眼里满是仇恨,“白惟暄,你任用奸佞,陷害忠良,你不得好死!大周的江山也将断送在你手上!”
“而你,任你用尽手段,用尽心机,你这辈子永远都得不到心爱的人!”
“任你用尽手段,用尽心机,你这辈子永远都得不到心爱的人!”
“你这辈子永远都得不到心爱的人。”
“陛下!”
“陛下!”
白惟瑄猛地从床上坐起,揉揉头,只觉得一股浓浓的哀伤和挫败感凝聚在心底,对方泣血般的声音好似仍然在耳边,即便从梦中清醒,对方放肆的大笑仍然久久在他心底游荡。
“陛下又做噩梦了?”
“嗯。”准确说来,其实并不是梦。这只是往事在时光中被淡忘,最终留在心河上的一个投影。
曹公公很识时务地没有再问,虽然皇帝陛下不是第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了。但做奴才的,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若这点分寸都没有,怎么能在深宫活下来。
“曹阳,你相信报应吗?”
曹公公笑了笑,道,“陛下乃真龙天子,得上天庇佑,什么誓言都应不到您身上的。”他这般说着,手上动作却不停,拿帕子打湿了水,递给皇帝。他伺候皇帝十几年,这些事是做惯了的。
“几时了?”
“子时。”
白惟瑄默然不语,手指抚在脸上,轻轻磨蹭着脸上那道疤痕。他其实生得很好看,剑眉星目,五官棱角分明,只是因着脸上这道疤痕,让人着实生不出好感来,甚至还有些骇人。好在不是女子,倒也无妨。而且生在帝王家,与手段、谋略、心机相比,样貌倒也不是那么重要。
“陛下要沐浴更衣么?”
“好。”
北辰宫偏殿有间房专供皇帝沐浴,里面有后天精心制作的汤池。
“燚儿这几日如何?”白惟瑄一边任对方服侍穿衣,一边问。
因着陛下特意嘱咐,曹公公对颜妃的行为自然了如指掌,便答道,“颜妃入宫数十日,一直在敬事房学习宫规礼仪。”
“好。”
白惟瑄穿好了衣服,道,“唤颜妃过来,侍寝。”
曹公公领旨前去,神情自然,不曾诧异,不曾多问。显然皇帝不是第一次在夜半惊醒之时唤人侍寝了。
白惟瑄又道,“传朕的步辇过去。”
颜念是在睡梦中被唤醒的,说是陛下唤他侍寝。
即是陛下召唤,怎敢有不从之理。颜念虽心有不快,却只好压下,草草沐浴更衣了过去。
颜念身上披了件狐皮大氅,屋内燃着火炉,热气腾腾,颜念脱了大氅,递给一旁的宫女。他
内里穿了一件青色亵服,黑发披散在肩头,这一次他脸上干干净净,一点装饰都没有,与上次相比,整个人又是另一番气质,看起来很是清雅干净。
白惟暄很是高兴,一把将人抱上床。这是颜念第三次见到这位皇帝陛下,第一次见对方,是在古豳的城楼上,两国交战,第二次是在朝堂上,他被当做礼物,献给了对方。
白惟暄脱下衣服,才沐浴不久,他只穿了一身中衣。中衣褪尽,裸露的身材精瘦而强悍。
颜念睡意朦胧的双眼一下子瞪圆。
白惟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视线落在自己小腹上,笑道,“朕......如何?”声音嘶哑,暗藏情欲。
颜念别过去的小脸上绯红一片。
白惟暄忍不住大笑,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颜念挣了挣,没挣开,这次却是连耳朵都红了。
白惟暄抓着他的手往下,手底下的肌肤健硕有力,是另一种从未接触过的,不同于自己的美,颜念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身体发热,奇怪得紧。
白惟暄见他这幅纯情摸样,似乎不像装的,倒像是真的不通人事,便奇道:“没有过通房丫头?”
颜念呆呆地看着他,似乎连通房丫头是什么都不懂。
“那总该看过画本春宫图之类的。”
颜念想起敬事房教习嬷嬷给他看的那些画本,顿时脸颊发热,羞赧万分。
白惟暄也没指望他回答,他解开对方的腰带,将那件青色亵服一点点褪了下来。少年白皙如玉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颤抖,掌下肌肤光滑而柔软,顺着单薄的蝴蝶骨往下,窄小的腰身,浑圆挺翘的臀部,形状极好,手感极佳,手掌忍不住多停留了些。轻拍两下,臀肉轻颤,粉嫩的臀肉反弹到掌心,无论观感或者触感,都是极好的。
真是个尤物。
一个男人这般勾人魂魄,也是天下少有。
02
“陛下。”
守在门外的曹公公听到声响,慌忙推门进来。
“啊,陛下!”曹公公惊呼一声,只见白惟暄身上赫然是几条鲜红的爪痕。
曹公公入宫后便跟在年幼的皇帝身边侍候,平日里皇帝打个喷嚏受点风寒,曹公公都要将北辰宫的宫女太监发落一通。没想到今日在皇帝的龙床上出现了这等事,扰了陛下的兴致不说,陛下何等尊贵之躯啊。
“传太医。”
“不必了。”
“老奴去给陛下拿药。”
语毕,曹公公退了出去。白惟暄目光转向角落里的人,目光深邃平静。
“燚儿,你好大的胆子!”
颜念在曹公公进来的时候就吓傻了,抱着身子蜷缩在床脚。皇帝这一声呵斥,叫他如梦方醒,慌忙跪在地上。
“别杀我。”
“你说朕该怎么处罚你?”
“别杀我。”
“别杀我。”
翻来覆去不过这一句话。
明黄色的靴子停在自己面前,下颏一疼,颜念被迫抬起头,眼泪因疼痛和委屈,从那双美丽的凤眼里溢出,顺着绯红的脸颊往下,滴落在对方手上。
炙热的眼泪落在手背,白惟暄好似被烫到一般,托着对方下颏的手顿了顿,轻轻磨蹭。他长期习武的手上留有老茧,颜念被他弄得生疼,微微往后缩了缩,立刻换来一记凌厉的眼刀,颜念眼泪流的更凶了。
这是一张美丽的面庞,面容犹然稚嫩,轮廓却隐然熟悉,好似雕琢到一半的玉器,等到完成那日,必然美得惊人。而他,就要做这玉器的主人,将对方打造成他想要的模样。
白惟暄收回手,叹道,“你这规矩真是白学了。”说完,将跪着的少年一把抱起来,放在床上。
颜念受了惊吓,动都不敢动一下,老老实实地。
白惟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颜念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
“别怕,朕吓唬你的。”
“乖燚儿,朕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罚你。”
温柔的抚摸落在背上,温暖贴着手掌传过来,对方的手掌宽大厚实,抚在背上,有种安心的感觉。
面前这人一会儿温柔地哄他,一会儿骂他,有时候让他舒服,有时候让他疼,奇怪得很。
难道做皇帝的都是这样?他想不明白。娘亲说了,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
“燚儿。”
“嗯?”
颜念的注意力很快被面前的人吸引住了。
“你的指甲该修了。”
颜念歪着头,疑惑。突然想到了什么,两手缩回去,藏好。
白惟暄被他的反应逗笑了。
“想什么呢?朕替你修手指。”
白惟暄唤人拿来剪刀,抓起颜念的手指,颜念的手指修长,骨骼分明,保养极好,不同于白惟暄拿刀剑的手指有一层薄薄的老茧,颜念的手指细嫩柔软,显然是没有干过粗活的。
颜念透过烛光看着面前这人,觉得这人没那么可怕了,甚至对方脸上那道疤都不狰狞恐怖了。
其实他并不难看呀。
如果这道疤能去掉就好了。
唔,要是把师兄的药膏偷偷带出来就好了。
颜念歪着头看白惟暄,只觉得呼吸急促,莫名有些紧张。
“燚儿热?”
“那朕便让人撤下一个火炉吧。”
白惟暄将人翻过来,掰开双臀,只见颜念后处略微红肿,并未出血,心中顿时有几分不快,暗道少年娇气。他一向喜欢乖顺听话的,心想让敬事房再教几日罢。他哪里想得到,颜念怕疼是一方面,他未通人事,对床弟之事更是心存畏惧。
这样一闹,白惟暄也没了兴致,派人将颜念送了回去。
不知从何时起,宫中有了这样的规矩-----皇帝从不留人宿在北辰宫,更不会留宿后妃宫中。侍寝的妃嫔沐浴后,被送到北辰宫,陛下宠幸后,再送回各自寝宫。
北辰宫内烛火轻颤,年轻的帝王站在窗边,手指轻抚着一把竹扇,那专注的神情,好似天底下最温柔的情人。
“明日你去查下,敬事房教颜妃规矩的人是何人?”
“老奴遵命。”
颜妃侍寝惹得陛下不快,陛下心中这邪火,总是要发出来的。舍不得责罚颜妃,总得追究旁人的责任。敬事房此次办事不利,有些人怕是要倒霉了吧。
“细致些查。”
翌日
御书房
白惟暄正在批奏折,朱笔在奏章上圈圈点点。
“陛下,颜妃在请安后,被贵妃娘娘留在兰华宫了。”
白惟暄头也没抬,问道,“为何?”
“说是颜妃误了请安的时辰。”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陛下?”
“贵妃奉命代管凤印执掌后宫,教训一个不守规矩的妃嫔,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白惟暄顿了顿,又道,“何况贵妃一向贤良淑德,且识大体,想必也不会为难他太过。”
“是,是,老奴告退。”贤良淑德?曹公公心道,这许贵妃是出了名的善妒,调教后妃的手段多得是。今日颜妃请安迟到,在许贵妃看来,便是对自己赤裸裸地挑衅,许贵妃仗着母家支撑陛下宠爱,一向嚣张跋扈,又怎能忍下这口气?想来这颜妃要吃苦头喽。
一个太监都看得明白的事情,白惟暄怎么可能看不明白,但他并不想插手后宫之争,至少现在不会插手。他一向用后宫来制衡朝堂,许贵妃是白惟暄当年还是宣王时娶的侧妃,其父是白惟暄心腹,因而白惟暄登基之后,封许氏做了贵妃,甚至在皇后病逝之后,让许氏代掌凤印。这些年来,许氏暗地里的动作,白惟暄并非不清楚,甚至推波助澜。后宫这群女人要争要闹,他只是淡淡看着,即便偏宠了谁,也是他一时兴起,或者朝中局势需要。
燚儿,朕不想教的东西,那便让别人教吧。
“还有何事?”
“经老奴查探,前几日教颜妃规矩的是敬事房的如嬷嬷。”
白惟暄冷哼一声,“连一个刚入宫的孩子都教不会,要她何用!”
“传朕旨意,如嬷嬷办事不利,降职一级,罚俸半年。”
“老奴遵旨。”
“传朕口谕,让敬事房的掌事嬷嬷教教颜妃。规矩总是要学的,按照一般男宠侍君来教,不必在意他后妃的身份,该罚的还是要罚。”
“老奴遵旨。”
皇帝的旨意虽是如此,但曹公公,包括敬事房的众人都明白,颜妃身份不同于常人,寻常敬事房教导的都是些刚入宫的宫人侍君,并无封号在身,按规矩交由敬事房教导,教好了服侍陛下,若能有幸沾得雨露讨得陛下欢心,便可受封赐宫殿。
陛下旨意传到敬事房,众人只觉得接了个烫手山芋。宫规森严,主子终究是主子,颜念封号在身,敬事房的人万万是不敢逾矩的。不过宫里调教人的手段多着是,即便不打不罚,亦有其他手段,保管叫人乖乖的
为了防止第二章被删,图片再发一次吧。






03
兰华宫
一宫装女子躺在贵妃榻上,身后站着两个打扇的宫女,只见这女子身着火红色织锦长袍,勾勒出她年轻丰腴的身姿,她头上戴着一顶钿子,钿子上嵌着些明珠红玛瑙,再配上些金钗,端得是华贵之极。
这宫装女子,正是许贵妃。
“妹妹好福气,未侍寝便获封,后宫独你一人。怪不得不把太后和本宫放在眼中。”
“我没有。”
“妹妹这宫规学得好啊,”许贵妃笑了笑,“就是这么跟本宫说话的。”
颜念张了张嘴,并未解释。他本就不是伶牙俐齿之人,面对咄咄逼人的许贵妃,更是不知如何解释。
倒是他旁边的宫女菱秀回道,“回娘娘话,昨晚我家主子受召侍寝,所以今日起晚了些......”
还未说完,就被一声呵斥打断,“大胆奴才!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道理!”说话的是许贵妃身边的老嬷嬷。
“唉,”许贵妃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悠悠道,“妹妹初入宫,不懂宫中规矩,教不好底下的奴才也是正常。”
“本宫身边的陈嬷嬷是宫中老人,对规矩熟悉的很,今日便由陈嬷嬷代妹妹教教这不懂事的奴才。”
说完,许贵妃对陈嬷嬷使了个眼色。
陈嬷嬷大步上前,对着菱秀,一个耳光抽过去。菱秀被这一巴掌抽得摔倒在地,嘴角破皮流血,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两个机灵的小宫女摁住,又一个耳光甩了过来。
陈嬷嬷左右开弓,挥舞着手掌,手法很是熟络,不知道教训过多少宫女,甚至位份低的后妃。菱秀被人摁住,动弹不得,随着清脆的响声,清秀的脸蛋很快红肿起来。
颜念身为男子,断不能让女子因他受责的,因此起初他还能沉默,见菱秀被打,他哪里能忍得住。
“住手,住手。”自然是没人理他。
几个宫女太监挡在他面前,许是怕他闹起来,伤了贵妃娘娘。许贵妃是一品贵妃,本身就是极重排场之人,平日出门都是前呼后拥,身边宫女太监跟一堆;加之陛下宠爱,该有的排场和尊重不会少,因而这兰华宫是极度华丽气派的,无论是从摆设,还是人员配备上来看,都不是颜妃的云台殿能比的。
这几个宫女太监往颜念面前一拦,颜念过不去,想动手,对方却客气有礼,丝毫不逾矩,颜念简直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愤懑得很。
“娘娘,求你饶了她。”跪行到许贵妃的方向,求道。他亦是有骨气之人,轻易不会求人,若是自己受责他定然宁死不求人,可自幼他娘亲便教他,男孩子应有风度,对待女孩子要温柔有礼,因而他断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柔弱女子在他面前受罪,何况此事本就是因他而起。
许贵妃笑了笑,“如今妹妹受宠,不把姐姐放在眼中便罢了。可她一个奴才也知道拿皇上要挟本宫了!本宫这颜面何存,将来该怎么掌管后宫。”
“妹妹今日误了请安的时辰,太后仁慈,并未追究。但倘若人人都如妹妹这般,恃宠而骄,这后宫也可要乱套了。”
许贵妃咬牙切齿道,“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本宫如何担待得起。”
许贵妃看向颜念,对方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许贵妃气得牙痒痒,道,“妹妹你觉得呢?”
颜念抬头,此时菱秀发髻凌乱,双颊红里透着青紫,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面容了。
颜念抿着唇,道:“今日嫔妾有错,嫔妾甘愿受罚。”
许贵妃端着茶喝了一口。
颜念抬高了声音,“今日嫔妾有错,嫔妾甘愿受罚。”
许贵妃这才满意,“停手。”
“来人,颜妃触犯宫规,赏二十板子。”
许贵妃身边的陈嬷嬷很快唤了慎刑司的人过来。
许贵妃一改方才懒洋洋的模样,从贵妃榻上起来,陈嬷嬷见状,挥退了两个小宫女,上前扶住她的手。
“宫规森严,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难得姐姐今日心情好,就教你一回。机会难得,妹妹可要好好学,免得哪天丢了性命都不知道。”
颜念知道今日这场锤楚是免不了了,因而也不拖拉,自己走向那刑凳,趴了上去。
受刑的因是宫里的主子,刑具并非红色大杖,而是毛竹板子。
许贵妃挥退了其他宫女太监,只留了陈嬷嬷,和跟着颜念的宫女菱秀,以及两个行刑的太监。
太监解开颜念的腰带,撩起外衣,褪下他的裤子,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以及被亵裤包裹着的浑圆臀部。
“罢了,给颜妃留点面子吧。”许贵妃慢悠悠道,“动手吧。”
“得罪了,颜妃娘娘。”
两个太监站在刑凳两侧,举起毛竹板子,朝着颜念的臀部打了下来。这毛竹板子,不比行刑的大杖,它只伤皮肉,不伤筋骨,却是教受刑人疼痛难忍。颜念少年人身形,身子骨瘦弱,只需几下,那挺翘臀部就挨了个来回,圆润的臀肉随着板子颤动。
颜念何时受过这等苦楚,身子随着竹板的起落颤动,起初还能忍着,后来嘴里的惨叫声再也忍不住,随着板子的责肉声起落。
许贵妃听着清脆的责肉声和少年人的惨叫声,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
二十板子过后,颜念趴在条凳上,只见红肿臀肉将亵裤撑了起来,好似要撑破,透过亵裤的一角,可见红色的肿痕。
许贵妃端坐在贵妃榻上,看着自己手指甲上的蔻丹,半响才道,“陈嬷嬷,替本宫验刑。”
“老奴遵命。”
陈嬷嬷迈着肥硕的身躯走到条凳前,一把拽下颜念的亵裤,只见一个红肿不堪的臀部暴露在眼前。颜念闭上眼睛,几缕发丝浸湿,贴在额上,嘴里发出难抑的呜咽,双手手脚被绑在条凳上,整个人好不狼狈。而下一刻,臀上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颜念惨叫一声,眼泪一下子就痛得出来了,却不敢哭出声。他只觉得又痛又羞,既委屈又害怕,他年龄虽轻,但男儿流血不流泪的道理还是懂的,哪里好意思在他人面前哭出声,只恨不得把眼泪都收回去。
且说这陈嬷嬷尊贵妃娘娘的旨意验刑,手指落在颜念臀上,手指过处,留下几道紫色淤痕。这陈嬷嬷是跟着许贵妃陪嫁过来的,甚得许贵妃心思,深谙深宫折磨人的手段,因此下手是极为分寸的,叫颜念疼得死去活来时,在将那高高肿起的肌肤变得暗红甚至青紫时,却没有一处破皮流血,那力度拿捏得极好。
可怜颜念吃了一番苦楚,却有苦说不出。他紧咬下唇,身体微微颤抖,比起痛楚,让人更不能忍受的是羞辱。他是极讨厌别人碰他的,但此时却不得不忍受一双布满皱纹的手在他身上游走,那种令人作呕的触感被慢慢放大,直到臀上另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
所以,很多时候,疼痛并不一定是坏事。至少对于他来说,此时的疼痛,能分散他心中的耻辱和委屈。
陈嬷嬷朝着许贵妃点点头,许贵妃道,“菱秀,扶了你主子起来吧。”
菱秀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替颜念穿好衣服,将他从条凳上扶下来。
陈嬷嬷看着菱秀扶着颜念往外走的身影,昂声道,“主子不知规矩就罢了,奴才也不懂规矩,不知道跪谢娘娘恩德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莫不是嫉恨娘娘。”
“陈嬷嬷,罢了罢了,莫叫旁人听了嚼舌根,说本宫容不下新人。”
颜念往外走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转过身来,俯身下拜,“嫔妾多谢娘娘教训。”
04
颜妃二人走后,许贵妃挥退了宫女太监,偌大的宫殿只剩她和陈嬷嬷二人。
“娘娘,今儿......”陈嬷嬷欲言又止。
“你不用担心,教训个不懂事的妃嫔而已,陛下还不至于为这点事给本宫脸色看。”
“可那颜妃到底是古豳国的圣子啊。”
“圣子?”许贵妃冷哼一声,美艳的脸上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一个名头罢了。若真是身份尊贵,怎的不以和亲的身份嫁过来?而且圣子何等尊贵的身份,又怎会轻易送到我大周?送过来的一个礼物而已,谁知道是从哪个青楼妓馆里弄出来的人,胡乱添个名头就塞到宫里头来,可不知有什么目的。”
“老奴听说,”陈嬷嬷压低了声音,“老奴听祥和宫当差的小宫女说,前几日太后将陛下训斥了一顿。”
“哦,如何?”许贵妃兴味问道。
“具体老奴哪清楚,听说是说陛下胡闹呢,应是为了颜妃的事。”
“哼,什么人都往后宫塞。”
“娘娘,这可是好事。”
“怎讲?”
“陛下是太后幼子,自幼讨太后喜欢,这些想必您也是知道的。”许贵妃点点头,在寻常百姓家,长孙幺儿最是受宠爱,其实皇家亦然。白惟暄是先皇幼子,上面还有几个哥哥,他二哥跟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亦是太后所出,本来这皇位是万万轮不到他坐的。但白惟暄聪明机灵,加之是老来子,极讨先皇和太后喜欢,最后竟立他做了太子。
陈嬷嬷道,“陛下自登基以来,恣意妄为......”
许贵妃幽幽看了陈嬷嬷一眼,“圣上的是非功过岂是你能评断的。”
陈嬷嬷自知失言,一巴掌甩到自己脸上,连连告罪,“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继续说吧。”
“谢娘娘。”陈嬷嬷道,“如您所知,陛下和太后母子情深。而太后,最是看重家世和身份了。您想,颜妃一个不明底细的人,太后岂容得下他在宫里耀武扬威?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小国派过来的奸细。”
许贵妃细细一思索,就明白了陈嬷嬷的意思。颜妃不过一个小国送来的棋子,陛下再如何宠着他,太后决不会容许他在后宫张牙舞爪胡作非为,他颜妃永远只会是一个妃嫔,万万是坐不了那皇后之位的。莫说太后不答应,那些个老臣,就会跳出来以死相抗。这样一想,颜妃的确不足为虑,总比皇帝大选,选一堆家世显赫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入宫来得好。
“照老奴说,陛下也是胆大的很。”
“陛下一向如此,倒也不足为奇。”
许贵妃接过茶,喝了一口,接着道,“而且古豳这等小国,陛下一向是不放在眼底的。不论是什么人,便是那古豳王,只要咱们陛下看上了,照样收入后宫。”
“这三年来,除开临幸的宫女不提,这后宫一共进了多少人,你可知道?”
“老奴哪能知道啊。”
“三十二人。”
“哪个不是人间尤物,可最长受宠不过半载。”许贵妃一字一句道,“咱们的这个陛下,可薄情得很。”她的眼里似乎有些怨恨,有些不甘。
“罢了,你差人将那七香化瘀膏送到云台殿去,免得旁人说本宫苛责了他。”
“是。”
“等等,”许贵妃顿了顿,“把东阁里的那翡翠珊瑚树一并送过去吧。”
陈嬷嬷闻言,大惊,“娘娘,这翡翠珊瑚树是......”
“这么大反应作甚,”许贵妃嗔怪道,“一个物件罢了,一并送过去吧,好看些,单一个七香化瘀膏未免显得本宫小家子气。”
“是,还是娘娘想的周到。”
陈嬷嬷安排妥当后,进来复命,许贵妃坐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件藏青色绸缎,灵巧的手指引着针线在绸缎上跳跃,看式样,应该是一件夹袄。
陈嬷嬷道,“娘娘,这种粗活还是给奴才们做吧。”
“这是给太后做的夹袄,本宫自己做,总是放心些,老人家穿着也舒心。”
许贵妃又道,“说起女红,这全京城也没有几个胜得了本宫的。”这倒不是许贵妃自夸,大周女子未出阁时,平时都做些刺绣之类的女红,贵妇往来之间,总少得将自家闺女拿出来比较。因而许贵妃未出阁时,一手女红功夫在贵妇夫人中是极有名气的。
“转眼又到初春了,该给煜儿和芸儿也做一身新衣裳了。”许贵妃脸上带着笑,俨然是一个温柔贤淑的母亲,哪里还有先前面对颜妃时的嚣张之色。
所以,贵妃凉凉揭露了皇帝登基的真相-----这是一个心机婊甜言蜜语哄得粑粑传位给他的故事。
御书房
“陛下,兰华宫传来的消息,颜妃被杖责了二十板子。”
“杖责?”白惟暄眉头微皱,“贵妃这次玩得太过了。”
白惟暄之所以袖手不管,一则是他向来不擦手后宫的争斗,二则是颜妃误了请安的时辰,确实有错,但这事可大可小。他以为,按照许贵妃平日行事的风格,也就罚个跪训斥几句,没想到竟动了板子。
曹公公侯在一旁,并不作答。
“她这是在试探朕的态度。”白惟暄搁下笔,“摆驾云台殿。”
白惟暄到云台殿后,阻止了宫人的通报。因此他顺着游廊往里走,到主殿后,首先见到的却是侯在殿外的宫女。
那宫女显然没料到皇帝会来,吓了好大一跳,“陛、陛下?”
“慌什么?你家主子呢?你怎么不在里面伺候?”
“主子......”
“说。”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那宫女正是白日跟在颜念身边的菱秀。
“主子身子不适,把奴婢们都赶了出来,一个人呆在里面,不叫奴婢们伺候。”声音越说越小。
“不像话!”白惟暄越听,脸色越黑,“叫了太医没?”
“回陛下话,没有。”
“胡闹。”
菱秀不知如何解释,只因宫中规矩,除中宫外,其他人没有皇帝旨意,不可擅自宣召太医。菱秀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心想正想着如何措词才能不触怒龙颜,明黄色的身影一晃而过,皇帝已然抬脚迈了进去,只留下一道口谕。
“去请李太医过来!”
白惟暄一进去,就被满地狼藉给惊住了。只见地上躺着些碎瓷片,汤药洒了一地,满屋子弥漫着药味儿,屋里人也不嫌味道难闻。地上还躺着个摔成几片的翡翠珊瑚树,白惟暄暗道可惜,观那翡翠成色,分明是上品,就这样白白糟蹋了。
白惟暄的视线落到床上,只见那床上被子弓成人形,缩在床里面。
白惟暄挥退了众人,走到床边。
“人都走了,乖,出来。”
颜念哪里肯听,仍然是缩着身子,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那样的姿势,蜷缩成一团,也不知道疼,白惟暄摇头,哭笑不得。
白惟暄无奈,只得爬上床,伸手扒拉被子。不知道是颜念裹得太紧,还是怎么着,扒拉了半天,竟没能将那人从被子里扒出来。白惟暄只好连人带被子的抱起来,自己在床边坐好,将这人放在腿上。
等到将人从被子里剖出来,只见少年两眼红红肿肿的,显然是躲在被子里哭过。想到对方一个人忍着疼缩着身子,偷偷咬着被角哭泣,白惟暄心里莫名有了些怜惜,因而说话声音也温柔了许多,“好了,乖乖上药。”说着就把怀中人打横放趴在自己腿上,褪下裤子,他不由得一惊,只见颜念整个屁股肿起老高,因着没有及时上药的关系,有些地方已经青紫了,臀峰处的伤更是严重,掐出来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来人。”
听到白惟暄唤人进来,颜念两手扒拉被子,又要往被子里钻。白惟暄一把摁住他,另一只手把被子扔得老远,呵斥道,“别闹。”
颜念还要挣扎,被白惟暄一巴掌拍在屁股上,伤上加伤,疼得眼泪又出来了。
“疼......”声音小小的,双脚扑腾。
“若不是你身上有伤,就冲你今日这性子,朕也要打你板子!”白惟暄说着,意有所指地点了点满地的狼藉。
颜念不再动,红着眼睛别过头去。
白惟暄替他放下衣服下摆,遮住红肿青紫的臀部。
曹公公见状,这才推门而入。
“李太医呢?”
“老奴已经差人去请了,应是在来的路上。”
“朕知道了。等李太医来了,你让他进来。”
“老奴遵命。”
语毕,曹公公就退了出去,他一直低着头,该看的不该看的都没看。却免不了心惊,想他伺候陛下二十载,何时见过陛下对人这么温柔过。当年兰贵人受了宫规,耍性子,闹到陛下那里去,当即被拉出去继续打板子,一顿板子下去,什么宫规都记得一清二楚,从此乖乖顺顺。
05
“燚儿不要怪贵妃,无规矩不成方圆,后宫有后宫的规矩,今日之事,贵妃也是迫不得已。”
我不听,我不听,她让人打了我,你还替她说话。
颜念两手抱头,捂住自己耳朵。
“燚儿。”
白惟暄拽着他手臂,强迫他看着自己,颜念委屈,喊疼。白惟暄看了看自己拽着他的手,只见对方手腕已经泛红,心里暗道少年娇气。手上动作却轻柔了不少,捧过少年的脸,让他看着自己,这次颜念干脆闭上了眼睛。
白惟暄简直气得脑仁疼,这少年之前不是怯怯地,怕他怕得要死么,怎么今儿个胆子肥了?
“你好大的胆子!”
颜念闻言,身子颤了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再哭,眼睛可要肿得像核桃了。”
“已经变成核桃了。”
白惟暄好笑道,“你倒也知道啊。”
“疼么?”
“疼。”好疼,好疼。
“那燚儿可要记住教训了,好好跟着敬事房的嬷嬷学规矩,不然过两天你又得挨打了。”
两人说话的间隙,李太医过来了。颜念怕羞,拽着衣服下摆,不肯让太医看伤。白惟暄气急,他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但对这少年,他已经是一再容忍,哄了又哄。一手摁着少年双手,一手掀起衣服下摆,露出惨不忍睹的臀部。
“医者父母心,有什么可害羞的。”
“而且李太医这个年纪,当你爷爷都够了。在爷爷面前,害羞什么?”
“依着你这个性子,以后少不了板子吃。”所谓君无戏言,没想到白惟暄一句无心之言竟然灵验了,颜念果然没少挨板子,宫人经常可见背着药箱的老太医往宫中跑。
太医看过伤之后,表示并无大碍,只是臀上青紫之处需揉开。
颜念是皇帝的人,太医哪敢触碰,颜念怕羞,伤处尚且不肯给其他人看,更何况别人触碰了。白惟暄无法,只得自己亲自动手。可惜,手一挨到肌肤,颜念就”啊”得叫出声来。
“哇啊,好疼。”
“好疼,好疼,别碰,疼。”
李太医颤颤巍巍地抹了抹额上的汗,“揉伤之时是有些痛的,娘娘请忍住。”
白惟暄连安慰的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将少年双手摁在腰上,又用腿夹住少年的双腿,另一只手在他可怜的屁股上轻揉。他的动作其实很温柔的,虽然毫无章法,但在颜念眼里,这人是无比凶残的,无比暴力的,可怜颜念疼得大哭大叫。
白惟暄被吵得头大,呵斥道,“再哭叫,小心朕治你个“冲撞圣驾”的罪名,再赏你一顿板子。”
白惟暄板起脸的样子看着很凶,尤其脸上那道疤,看着格外狰狞,颜念是有些怕的。颜念的哭声一下子哽住了,瞪大眼睛,眼睛里噙着泪水,小身板一抖一抖的,只敢小声呜咽。
白惟暄叹了口气,心想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白惟暄拿衣袖替颜念擦眼泪,哄道,“好了,揉开就不疼了。”替对方擦干眼泪,手要离去时,衣袖被人轻轻拽住,颜念低声道,“皇上,我不是故意的,这样真的好疼。”所以,你不要生气,不要凶我。
“朕知道,乖,忍着,马上就好了。”
这么一闹,颜念也累了,白惟暄将他放到床上休息,替他盖好被子。
白惟暄唤了那叫菱秀的宫女进来,询问云台殿日常的情况。菱秀将云台殿的人员配备物品摆设一件件说与皇帝听,白惟暄听得很认真,偶尔插几句话,曹公公在一旁记了下来,毕竟皇帝的话就是圣旨。
曹公公越听越吃惊,暗道没见过陛下对哪位主子这么上心的。赏赐了一些玉器摆设不提,云台殿另添宫女太监二十人侍卫十人,这架势已非一般妃嫔能比了,可见圣宠之极啊。
过后,白惟暄又问了些颜妃的日常情况,菱秀一一作答。
“你每日早晚两次伺候你家主子上药,不得怠慢。”
“奴婢遵命。”
“你入宫时间久,熟悉宫规,平日里看着你家主子些,可别由着你家主子胡闹。”宫中等级森严,像菱秀这般的大宫女,非但是入宫时龄久的,且是处事得体的,白惟暄自然知晓,因而有此一说,菱秀听了,磕头如捣,连连表衷心。倒是一旁的颜念小声嘀咕了句,白惟暄没听清,因而问道,“燚儿?”
颜念摇摇头,表情怯怯地,许是方才被皇帝吼了一顿,怕了。
“燚儿想说什么?但说无妨。别怕,朕赦你无罪。”
颜念抬头看了看白惟暄,白惟暄一脸温柔地看着他,甚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颜念很是受用,跟顺了毛的小猫咪一样,头往对方的方向拱了拱,低声说,“娘亲说了,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我娘还说,女孩子是用来呵护的。”
“所以,我不要菱秀姐姐照顾我。”
白惟暄第一次听到这样幼稚的言论,不禁哈哈大笑,“你呀。”颜念见状,更是羞恼,脸色发烫,小声嗫嚅了几句。
“哈哈,朕的燚儿害羞喽。”白惟暄笑道,只见颜念小脸通红,煞是可爱,不知为何,白惟暄很想在那小脸蛋上亲上一口,这么想着,他便这样做了。颜念一下子愣住,对方的唇一触即离,他却手心出汗,心砰砰直跳,僵直着身子,低着头,连看对方一眼都不敢。
白惟暄对曹公公吩咐了几句,让其安排两个知事的太监来云台殿伺候颜念。复又对颜念道,“做错了事就得受教训,没有什么可害羞的。朕事务繁忙,这几日就不过来了,你乖乖上药。”
颜念有些不开心,答道,“噢。”
“皇宫有皇宫的规矩,你不要任性。”皇帝说着,看了看地上的翡翠珊瑚树,方才他已从宫女那里得知,这翡翠珊瑚树是许贵妃送来的。颜念挨了打,心里委屈,将宫女太监都赶了出去,自己关在屋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因而白惟暄一进屋,就看到了那满地的狼藉。
“哟,你年龄尚小,脾气倒是不小啊。好好的翡翠,被你糟蹋了。”
颜念道,“我不喜欢她。”
颜念又委屈道,“我讨厌她。”
“一个不高兴就随意摔东西,谁惯的你这脾气!”
“何况,贵妃赏赐的东西,怎能随意摔坏!”
“你这般行事,让许贵妃知道了,再赏你二十板子都是轻的。”
颜念哼了一声,“我讨厌她。”
“那你以后都不去跟她请安了?看到她是准备冲上去打一架,还是扭头就走啊?”
“我......”颜念咬着嘴唇,一时答不上来。
“燚儿,”白惟暄吻了吻他的脸颊,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贵妃虽然骄横了一些,可她并无坏心,她也有她的不得已。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她,就离她远点,但该做的还是要做,免得被抓住了错处受罚。”
颜念一言不发,乖乖低头听训。白惟暄难得开金口,交代了一大堆,显然对方并不领情。
“这三日你好好养伤,朕免了你的学习。”
“三日后,跟着敬事房的掌事嬷嬷好好学学宫中礼仪规矩。”大周皇帝向来不拘小节,认真算起来,大周宫规跟前朝相比,已经少了很多了。但颜念来自古豳,两国礼仪风俗千差万别,颜念需要学的东西非常多。既然入宫为妃,走出去就是皇帝的人,当然不能丢皇帝的脸。
“皇宫有皇宫的规矩,你要乖点,学好了规矩,以后就不会挨打了。”
“朕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
颜念这才有了一丝反应,仰起的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期待之色。
出了云台殿,白惟暄吩咐曹公公,“你去一趟兰华宫,给许贵妃带句话,叫她管好自己的人,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样子,别依仗人势,欺辱到主子头上来了。她若管不好这后宫,朕便让旁人来管。”
06
晚上大批赏赐入了云台殿,陛下安排的人手也各自就位,其中就有两名小太监。一人叫小喜子,看着机灵,应是个手脚麻利之人;一人叫黄堇,年纪虽小,却沉稳懂事。
这三天颜念过得是相当惬意,吃了睡,睡了吃,好不快活。只除了每日上药的时间,好在伤之前有揉开过,倒也能忍。但他却有些不开心,总是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喜子见状,便道,“主子,等您好了,奴才陪您去御花园赏花喂鱼。”
三日后,敬事房的老嬷嬷来到云台殿。
“老奴乃敬事房的掌事嬷嬷,颜妃娘娘唤我李嬷嬷便可。”
老嬷嬷板着脸,看着很是古板严苛。颜念心生几分怯意,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
与前些时日不同,不是宫妃侍君每日前往敬事房,而是李嬷嬷住在云台殿,亲自教导颜妃。颜念叫菱秀收拾一处厢房,让那老嬷嬷住了下来。
上午学了宫规礼仪,如何行礼,如何坐,如何站,宫中一言一行,皆有规矩,下午则是侍寝的一些事。
“娘娘,请好生观看学习。”
摆在面前的是几十张图画,画上一对对或衣裳半褪或裸裎相对,以各种姿势交合在一起,个个栩栩如生。
颜念脸一红,赶紧捂了眼睛。
“娘娘,颜妃娘娘。”老嬷嬷一字一顿道,声音里隐含怒意。
颜念不情不愿地挪开了手。
睁开一只眼睛,瞟了瞟画上图案,脸色通红,心头砰砰直跳,忍不住又挪开了捂着另一只眼睛的手,细细一看,觉得新奇而刺激,只是脸上仍然红个不停。匆忙低下头,稍缓了缓,又忍不住想看。
毕竟少年心性,内心深处对这些云雨之事,隐然是有些好奇的。上回因害羞,并未细看,此次细细观看,很快窥得其中妙处,竟再也移不开眼睛了。只见这图栩栩如生,连那交合的私密之处都完全显现,只见这春宫图,无一例外,皆为男子间的交欢。
而那几十张春宫图,每一张姿势不尽相同,或仰卧交合,或从后方而入,竟还有抱在怀里站着的。
颜念心中大骇,只觉今日开了眼界。又忍不住想,这般姿势是如何能做到?
“这两个是陛下惯常用的姿势,娘娘好好瞧着。”
李嬷嬷抽出两张春宫图,放到颜念面前。颜念看着那画上的人,竟然模模糊糊忆起那日自己与皇帝纠缠的摸样,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只是看那画中人个个如痴如醉欲仙欲死,为何他会痛得那般厉害?难道是未得要领?
李嬷嬷捧着一个长形木匣,那木匣子是上等的紫檀木所制,黑色的匣面上雕着栩栩如生的龙纹,匣顶嵌着双螭佩玉饰件。
这般珍贵的嵌玉紫檀木匣装着的,不知是何等贵重之物?
颜念盯着木匣,心里好奇,一双眼睛恨不得将匣子盯出个窟窿来。
“这是陛下赐给娘娘的,娘娘好奇,打开一看便知。”
“给我的?”颜念诧异,听说是皇帝赏赐的,好奇之中多了几分惊喜和期待,心想包得这般严实,也不知是个什么稀罕宝贝儿。
颜念打开匣子,里面摆着一些黄色绸缎裹着的长形物事,从左到右,粗细不一,颜念数了数,共七个,一齐摆在木匣里。
“这是什么?”颜念愈发好奇,拿起最左边的物事,小心翼翼地打开绸缎,露出里面包裹着的东西。
待看清楚那物后,颜念整张脸羞成通红,一下子将那物扔回了匣子里。
原来那绸缎包裹着的是一根玉势,两指粗细,玉势上面隐约可见纹路,甚至能闻到一股清幽的药香,显然是长期拿药物温养着的药玉。
“娘娘未曾承欢,后处未经开括,容易受伤,需每日以玉势温养。”
颜念羞赧,心道这老嬷嬷好不知耻,竟将这一番不正经的话讲得如此严肃正经。
“娘娘每日晚上清洗后,佩戴玉势,次日早上方可取出。从左边最小的开始,每个玉势戴一晚,再换稍大些的。”
“娘娘可有听清?若没听清,老奴再重复一次。”
颜念点点头,小声嘀咕,这样羞人的话语,怎么好再说一次嘛。
“此乃御赐之物,足见陛下对娘娘之恩宠,寻常侍君都羡慕不来的。陛下心念娘娘,怕您吃苦头,娘娘莫要辜负陛下的苦心。”
“我知道了。”
“娘娘,您要自称”本宫”。”李嬷嬷板起脸,“宫中一言一行,皆有规矩。”
“本宫知道了。”
李嬷嬷唤人进来,替颜妃收好那御赐之物。又嘱咐小喜子一些注意事项,包括清洗的要领等等,颜念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可一想到体内灌满水的恐怖感觉,脸色瞬间由红变白,不知道怎样才能熬过每日晚间的例行清洗。
李嬷嬷嘱咐好一切,转头,见颜妃脸色不好,便唤道,“娘娘?”
“啊。”颜念回神。
“娘娘又忘了规矩。”
“对不起。”
“折煞老奴了,老奴可担不起娘娘的道歉。”李嬷嬷心想这少年虽不识规矩,但态度尚好,教起来虽麻烦些,却也不至于太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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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8:2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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