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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生不如死(耽美,短篇,虐)

作者:点灯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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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死了,就安安稳稳的躺在十几平米的地下室,微黄的老式吊灯忽明忽闪,逼仄的小地方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电磁锅。一叠旧报纸整齐的摞在床头,跟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放在了一起。季远走的很匆忙,半瓶安眠药被他捏的死死的,放在耳畔的手机还亮着,页面是微信对话框,一句“南辞,我们分手吧。”还没来得及发送出去,人已经阖上了眼。(找虐的来!)


三年前:
“你们听说了嘛?高一二班那公交车被人承包下了,还是高一杠把子!”
“有意思有意思,不过南辞那家伙我认识,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只是没想到如今换口味改上男人了!我赌五块,不出一个星期,必分!”
t校是t市有名的重点高校,学校以填鸭式教学为主,题海战术为辅,升学率稳占全省前三。能让高三生把头颅从一堆试卷中抬起来的,也只有新进来的高一那俩人了。
一个是t市市长的亲儿子,t校各位老师眼里的小祖宗,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成绩也是日常吊车尾。
另一个是t校公认的公交车,母亲因为拉.皮.条被判了刑,父亲二婚嫌他是个累赘,就把他寄养在奶奶家。季远长的白白净净,刚进t校的时候还收了不少情书,就因为老师嘴碎,把他家那档子事说了出来,一来二去传的多了他也就成了t校学生嘴里的‘公交车‘。
如今这本来毫不相干的两人竟然搞到了一起去,自然成了炙手可热的话题!
t校建的很大,只因建立已久,教室还勉强看得过去,公厕就有些不够看了。男厕一排十个坑,不少木板门底下已经裂开了口子。这一排倒数第三个坑位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只是现在是上课时间,厕所里分外安静,如此便衬得那间有些突兀了。
“一千够不够?”南辞一把拽住眼前这人的衣领,将其按在墙上,秋装校服被他打了个结系在腰间,内搭是件竹节棉质的黑色短袖,不得不说施暴的这位长的很符合当下的审美,白皙的皮肤漂亮的喉结,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双黝黑的眸子,棱角分明的脸庞因为怒气绷得紧紧的。
季远愣了愣,片刻便反应过来那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梗着脖子道:“我不是公交车!”
“看来是嫌少了。”南辞冷哼了一声,若不是跟友人打赌输了,赌约是一个星期内睡上眼前这人,他懒得找这晦气。
南辞比他高半个头,力气也比他大上几分,季远掰着那只拽着他领口的手,拼尽全力也没能掰开一根手指,都说眼前这祖宗天不怕地不怕,当下不免惊恐起来,额前也冒出了冷汗,“你有病嘛?”
施暴者闻言眯起了眼,直接抬手两三下扯下了眼前这人的校裤。
季远慌乱的扯住自己的黑色平角裤,脚也没闲着,只不过踢翻了一旁的纸篓,也没伤到那人分毫。
南辞低声笑了起来,松开揪住那人领子的手又一把拽过那人的头发,直接将人按趴在木门上,重力把门摇的‘咔吱‘作响,另一手直接暴力扯下那人最后一道防线,白花花的屁股就落入自己的眼里。
照理说自己看到这玩意应该会感觉恶心,可季远的屁股生的漂亮,挺翘的两瓣小东西抖了抖又像是迎邀一般摇了起来。
南辞心神一荡,身下那玩意竟隐隐起了势头。他黑着脸夹紧腿,将过错归结于那两瓣小东西,便使了两分力,一巴掌盖了上去。
这一下像是在调情,两瓣臀肉被扇的颤了颤,留下不深不浅的五个手指印,只是那声脆响羞人的紧,季远难堪的闭上眼,半张脸搁在木门上,已经被压出了红印子,他抿了抿嘴,喉结因为吞咽口水上下滑动着,双手更是发了疯的想往上提内裤。
眼看着那一小片白要被遮上了,南辞也不做表态,只是等他拉到一半的时候,用一根勾起内裤的边缘,向外扯到极致又猛然放手。
内裤的松紧带早就断了,奶奶就给他缝进了一条橡皮圈,如今被这玩意弹了一下,臀峰立马出现了一条红印子。季远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两条修长的腿也小幅度的上下起伏,季远疼的原地跺了跺脚,眼里泛起了星星点点的泪花。
“你到底想怎么样?”最终还是季远低下头,他天生有些自然卷,小卷发平时也是打理的清清爽爽,如今一头小卷发被那人揪在手里,发麻的头皮似乎在叫嚣这不公的待遇。平角内裤被他扯了上来,校裤还松松垮垮的挂在腿根,身后那祖宗虽然不动了,也难保又羊癫疯似的来扯了他裤子。
“一万,跟我玩个游戏。”六天前,他就对这有名的公交车展开了攻势,送花不成,送饭不成,堵人也能被这人翻窗给溜了!这已经是赌期的最后一天了,没想到那人还是不松口,南辞只好将人堵在厕所里,进行一场‘东京审判‘。
“先别急着拒绝,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不介意让住在老巷子里的奶奶了解一下,她的宝贝大孙子在学校干这档子事。”没等季远拒绝,南辞就出言封了他的退路,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手指隔着内裤准确的找到那一点,轻轻的往里面推了推。
那处被人用手指抵着,虽然隔着一层布,也激得季远差点跳起来,季远缄默了,这一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不仅可以让家里省吃俭用过上一年,连下半年的学费也有着落了。况且如果自己不答应,那祖宗要是油盐酱醋的在奶奶那胡说一通,再叫上几个同学做伪证 ,难保封建思想的老人会气成什么样。
“我答应你。”
……
季远应下这种事仿佛在大家的情理之中,也坐实了他公交车的名头,二班的人依旧对他避如蛇蝎,连发作文本子发到他的也要翻开来,以搞怪的语气大声念出来给大家乐呵乐呵,然后拿本子的人像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甩牛皮糖似的甩在地上,还不解气的踩上两脚。
这种事见多了也就习惯了,若是来劲,那些人能变着法子的整你,还不如随他们闹。季远等着人散了,再慢慢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白皮书,掸走上面的灰尘,又拿校服袖子擦了擦,这才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
现在是第四节课下课,同学早就三五成群跑去食堂抢饭了。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他一人,季远熟稔的从课桌洞里掏出半个冷馒头,公式化的往嘴里塞,食堂的饭,他是吃不起的。
南辞就静静立在走廊里,将这一系列动作看了个遍,然后面无表情的从后门走了进去,将一张银行卡拍在了正在啃馒头人的桌前。
“密码六个零,今晚晚自习翘了,跟我出去一趟。”南辞在三班,跟这人所处的班级就隔了堵墙,平时也是听闻二班公交车混的差,没想到会差成这样。
“今晚不行,我有两张数学卷子没写完。”两人都是住宿生,要上三节晚自习,可南辞从来不管这事,能翘就翘,常常过了门禁点才悠悠往回赶。季远不同,他一直循规蹈矩,一手漂亮的成绩像是对不公的命运的反抗。
“……”拒绝两个字就差没写在脑门上了,南辞哪能看不出来,既然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南辞一踮脚,直接坐上了季远的桌子,“试卷拿出来,现在做。”
被那人盯着,季远只好三两下刷完了选择填空,大题粗粗扫了一遍填了个答案上去,再将试卷叠的整整齐齐塞进课桌里。
南辞数学一枝独秀,自诩心算鲜有敌手,看那人笔下生风,却没一个空是瞎填的,不由有些惊讶,再看那人利落的停了笔,教室外也传来三三两两的交谈欢笑声,便屈起手指敲了敲木桌子,“五点,门卫见。”
季远长吁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在目送那祖宗出了二班的门,这才颓然放下。
纵使季远有万般不愿,到了点还是立在了校门口。这是头一次没有假单出校门,季远显得有些局促,插在校服口袋里的手拿出来又放进去,几十个来回后,正主夹着个篮球走来了。
南辞早就成了老油条,手里的篮球被他扣在季远怀里,对门卫大爷笑了笑,扯着季远的校服袖子,径直走了出去。
目的地是‘恒辉‘,一家歌舞厅。到了地儿南辞就把人从计程车上拉了出来,几乎没给季远扭头的机会,就不咸不淡的开口:“季同学,带路吧,这地儿你可比我熟!”
季远的母亲以前就在这歌舞厅上班,那时季远还小,就经常被抱来这玩,亲眼见着油腻的光头搂着他母亲的肩,那女人硌咯咯的笑着,还硬要让他喊大伯。季远脸色发白,口袋里是那张烫手的银行卡,似乎这时候他有点理解那个女人了。
进了歌舞厅,南辞报了个房间号,随后跟着酒保进了包厢。
“厉害啊兄弟,这公交车还真被你开上了!”季远闻声望去,是三班的林涧,这人成绩不行人品更差,听说初中还有将女生搞大肚子的,到了高中跟着南辞这种传言倒少了很多。
包厢里坐着五个人,除了林涧之外还高三学生会主席许昌,其余三个季远在学校里没见过,想必是校外的。
南辞领着人入了座,将季远抱在怀里的篮球捞出来搁在一旁,然后慵懒的躺下,两条长腿叠交架在玻璃桌上,他勾起嘴角,“林子,这赌我可是打赢了。”
“是嘛?”林涧目光缓缓移到季远身上,弯了弯眼睛,“兄弟我可要验验。”
搭在膝上的双手紧紧的拽起校服裤子,身子却不着声色的往南辞身边挪动,屋里的人他一个都不熟,唯有身边那祖宗看着像是讲三分理,季远咬了咬下唇,偏头看向南辞。
“那就验呗!”
季远身子一僵,一口气闷在胸口提不起来,脑子没转身体已经先帮他做了决定。季远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的想要往门外逃。
只是没迈几步,就被一只手撂回沙发上,南辞面露狠色,抬手一巴掌框在他脸上,白皙的脸庞立马浮现出五个手指印,“给你脸了是吧?”
季远被这一巴掌抽得脑袋嗡嗡作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腰上就跨坐上了个人,校裤连带内裤被那人一把扯到了腿根。包厢里打了冷空调,刚露出来的屁股颤没颤,上已经泛起点点鸡皮疙瘩了。
“不要……”实在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观这窘态,季远双手往身后捂去,琉璃灯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南辞从来不是什么善心的人,季远挣扎的越厉害他越想征服他,更何况在一群狐朋狗友的围观下自然不肯失了面子,于是他直接脱了校服,将那人两只手捆在了一起,稍稍抬起半条腿压住,再举起右手往那高高翘起的地儿甩了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落在林涧耳朵里,似乎欢愉的很,他还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在场的几人眼里显然闪过兴奋之色,连一向稳重的学生会主席许昌都看的眯起了眼。
“南辞,南辞……别在这打我,不要……”季远红了眼眶,一半是疼的,一半是羞的。
“验完就放了你。”看着那人满头大汗,高一杠把子难得也生了几分恻隐之心,南辞将手掌搭在那人两瓣屁股上,只需轻轻用上点力往外掰开,那处便无处遁形了。
季远哪受过这屈辱,身子拼了命的扭动起来,一个挺身将压在他背上的那人翻倒在一旁,一双还套着校服的手趁机捂着身后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噗呲,我说你这开车技术可不行啊,怎么还没坐上去就翻车了呢?”林涧踱步走来,饶有兴致的看着季远那处,“若是不行,兄弟不介意代劳啊。”
南辞侧躺在沙发里侧,半条腿还架在季远身上,虚眼看去,那人身子止不住的发颤,校服堪堪掩了屁股尖,侧面那半点白粗粗看来还有点晃眼,“不了,我的东西可没给人分享的癖好。”
“呦,还真是新鲜呐!这可是头一次从你嘴里听到‘我的东西‘,南辞你该不会对这公交车有意思吧?”林涧随意的端起酒杯,自顾自往里面倒满啤酒,还没抿上一口就被站起来的南辞夺了过去。
大家都说t校小霸王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但这饮酒还真是他的命门,半瓶倒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能一起坐在这包厢的,多半是个人精,如今看南辞仰头一口闷了,有点脑子也知道今天这好戏基本是看不成了。
“行了,林涧你收收你的小心思,南辞今天已经把人带来了,就别上纲上线了。”许昌给捡了几个酒杯,给余下几人倒了点,继而将其中一杯推倒林涧手边,“好了好了,吃好玩好喝好,这顿我请了。”
“你们吃吧,我还有点事。”南辞将酒杯搁置在桌沿,在几人诧异的目光下给趴在沙发上的人拉上裤子,顺手把系在人手上的校服给解了甩在自己肩头,又嫌不够解气,往那翘起的地儿狠狠地甩了两巴掌,这才直起身子,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季远缓缓站了起来,身后时不时的抽痛似乎在提醒他刚刚的虎口逃生,季远深吸了口气,捞起被那人搁置在沙发上的篮球,顶着落在自己身上的五双眼睛拉开了门。
出了恒辉大门就见那人倚在一辆的士车门前,像是料定了他会出来一样。
季远深吸了口气,对于那些欺辱他的同学,他可以全然无视,但对眼前这位祖宗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南辞从来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见人立在原地半晌没动,直接大步流星上前,本想将人拽进车门,但目光落在那人左半边浮肿起来的脸时又生生顿住,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两个字,“上车。”
过了门禁点,南辞也没想着回去,便随便找了家旅馆,带头走了进去。
季远跟着南辞走进屋子,却见那人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几张红票子递过来。季远没接,那人就直接卷起来塞进他校服口袋,继而就是从他手里捞过篮球,利落的转身。
“你睡哪?”季远刚问出这句话就想扇自己一巴掌,问二世祖这问题,不是没事找事嘛!
南辞开门的手微微顿住,扭头看着比自己还矮上五六公分的人,左半边脸显然还没消肿红了一片,头上的卷毛还翘了两撮,看上去可怜巴巴的。许是酒精有点上头,南辞晃了晃有些晕乎乎脑袋,祖宗的脾气又上来了,“怎么,你就这么饥渴难耐了?”
“……”好不容易才把‘神.经.病‘三个字从喉咙底咽下去,季远也懒得再管立在门口的人,直接转身走进卫生间洗漱了。
可等他从卫生间走出来,地上丢了一堆衣服,被子里鼓起了一团。季远暗骂了声,就着那祖宗的几件衣服,合衣在地上将就了一晚上,好在宾馆的地上铺了层地毯,空调也打的够高,不至于生病感冒。
第二天天没亮季远就起了,早上还有早自习,是班主任坐班,南辞逃早课有没有事他不知道,但他如果逃了早课,可能免不了被请去办公室喝茶的。可直接将人留在这又有些说不过去,思忖再三,季远还是决定将人叫醒,告个别。
床上的被子被那祖宗卷成一团,人就蜷缩在空调被里面,季远拉了两下被子没拉动,刚想作罢,那祖宗迷迷糊糊像是醒了,跟抱玩具熊似的将半跪在床上人一把搂进怀里,哑着嗓子威胁道:“再闹揍你。”
热气尽数喷在了他的颈肩,瘙痒跟会传染一样一下子传到了心底,季远睁大了眼,余光堪堪扫过南辞的脸庞,可能单身久了遇到什么玩意都会把持不住,胸膛里那颗心不安分的跳动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
季远慌慌张张推开南辞的脑袋,被这么一闹腾哪能睡得着,南辞烦躁的睁开眼,看着自己搂着的人,愣了足足有三秒才松开手,他撑着身子靠了起来,错愕的说:“你上床干嘛?”
季远目光闪烁,南辞刚睁眼那会儿眼里未收起的鄙夷似乎比其他同学的欺辱来得更令人难以下咽。但好在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再难堪也能面无表情的忍下去,季远抿了抿嘴,顶着那人的目光,将昨晚塞进来的几张票子细细理好,压在了床头柜的烟灰缸下面,再淡淡落下一句:“我先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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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活了十几年的小祖宗颇为懊恼的摇了摇脑袋,酒劲未消脑子却是更乱了,南辞“啧”了一声,自暴自弃的拉过被子盖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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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南辞找的旅馆离学校并不远,季远徒步回来正巧赶上了早课铃响,只是还没进门就被一句话堵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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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少爷可以啊,我的课也敢迟到了?”班主任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学位很高但却早早成了寡妇,在这吃人的社会里练就了一身子市侩味,“昨晚又去干了什么偷**狗的事了吧,我跟你说你再这样下去早晚跟你那个拉.皮.条的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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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垂下眸子,落在身侧的双手不经意的捏成拳又认命般的松开,随着最后一声上课铃落下,身后冲过来了两名同学,装模作样的喊了声“报告”,得到了老班的应允,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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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日的光辉洋洋洒洒落在身上,教室里已经开始了有序的晨读,季远沐着日光,站的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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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同学好兴致,一大早上跑回来就是来罚站的?”南辞臂弯里夹着个篮球,懒洋洋地依在走廊的栏杆上,校服拉链拉了一半,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似乎是显阳光有些扎眼,一双好看的眸子几乎要眯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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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按下那份微弱的悸动,不咸不淡的撩起眼皮,两瓣薄唇上下一合,“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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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嗤笑了一声,跨步走进了隔壁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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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了下课,等班主任抱着教案走出教室,立在他跟前,鄙夷的目光穿过堪比书厚的镜片落在他身上,“以后再迟到,老师不介意把你那年过七旬的奶奶请过来谈谈心,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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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老师。”季远低下头,强迫自己做出一副谦卑待训的样子,又听着班主任骂了几句,这才被放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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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的熬了一个上午,终于等到满嘴鸟语的英语老师说了句下课,南辞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自然的掏出手机,点开了欢乐斗地主,一脚踹醒了一旁还在酣睡的林涧,“给我带份饭,要青椒炒肉不要青椒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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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的!”林涧骂了句,正想找让他硬生生从周公的大鱼上面滚了下来的凶手,抬眼看去却看到是旁边这位二世祖,只好跟着大部队悻悻然的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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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地主,抢地主!”手机声音没关,按理说高中生不允许带手机,就算带了也不能放在明面上玩。可南辞从来都是把嚣张二字摆在桌面上来写的,自然不怕什么。只不过当他玩的正起劲的时候隔壁班突然传来了一阵叫骂声,南辞皱了皱眉,鬼使神差的关了手机,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二班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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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班前后两个门都是紧闭着的,连一排窗户都拉 上了窗帘,里面隐隐传来几个人的咒骂,好像还有扇巴掌的声音,南辞脸色微变,直接一脚踹开了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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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个男生围在了一起,有人按手有人按脚,将人按趴在桌子上,校服裤子早被人扯了下来,更有过分的举着半瓶墨水往其股缝里浇。南辞呆呆的站在后门口,就看着那人满脸通红的趴在桌子上,原本白皙的双丘两侧已经通红,中间那块地儿却是被染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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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南辞你怎么来了。”李潇菲坐在最靠近窗户那头,见来人是南辞不免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脸颊上还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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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菲是南辞的女朋友,不知道几代了,却是处的最久的一个,南辞的对象一般稳定在一周换一次,而这个李潇菲却挂名挂了两周。大家都觉得这是小祖宗定心了,毕竟人李潇菲人美家境好,又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这样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把持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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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半路杀出个季咬金来,抢走了南辞发注意力不说,还有人传言南辞带人出去过夜了。南辞这人女朋友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可从来都不会带人出去过夜,这季远可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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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菲怎么坐的住,她跟季远一个班,从早上季远出现在教室门口时便有几个女生在后面窃窃私语,说她也难逃分手的结果。恼羞成怒之下便让班上几个男生羞辱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交车,李潇菲手段高,又会说话,不过课间十分钟的时间便定下了这档子事,只是没料到南辞会踹门而入。
“滚开!”南辞目光微沉,他抬步走向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自己的校服系在那人腰间,这种重口味的场景他有幸在好友林涧那见识了一次,然而林涧被他揍了一顿后学乖了,就算再怎么玩也不会闹到他跟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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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眯了眯眼,眼前这场景令他突生了一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盯上的感觉,那滋味就像珍藏了多年的美酒自己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人给打翻了一样。嗯……并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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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他的人卸了力,季远身子微微颤了颤,抬手提起那染了墨水的校裤,潮红褪下一张巴掌大的脸惨白的可怜,他直起身子,习惯了把坚硬的驱壳给外人看,这会儿他亦是硬如顽石,装作毫不在意的对南辞道了声谢,便拨开挡在身前的人,独自从后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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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眼睛尖,自然没错过那人途径转角处微红的眼睛,心底便更烦躁起来,连看有着名义上女友身份的李潇菲也觉得不太顺眼,便跟着那人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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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走的并不顺利,墨水几乎染黑了大半条裤子,纵使是腰间系着那人的校服也无法全部遮住,那颗作祟的自尊心令他不得不像做贼似的逼着人,夹紧裤裆伛偻着腰往前走,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拎着后领子,怎么甩都甩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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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求一句会死嘛?”南辞啐了声,直接将那别扭的人抗了起来,大步往寝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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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挂在那人身上,腹部被硌得生疼,失重感着实令他恐慌不已,季远脸色微变,“南辞,你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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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臀部骤然一痛,许是倒挂的久了有点脑充血,许是羞的,季远一张俏脸红到了脖子根,他认命的抓住那人腰间的衣服,将脑袋埋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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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勾了勾嘴角,家里养了只猫,非得揍一顿才知道学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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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直接将人带回了自己寝室,由于身份原因,学校给他单开了一间,设施齐全不说,连地板和床都是翻新的,还有独立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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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了一路才重回地面,季远摇了摇脑袋,扶着床站稳了身子,见南辞已经随手翻出了一套衣服,连内裤都给他备好了。不由愣了愣,许久不见光的小黑屋被人拉开了一丝细缝,光明争先恐后的钻了进来,季远眼睛涩涩的,连忙低下脑袋生怕被人窥伺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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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立着干嘛,洗澡啊!”南辞直接将衣服砸在那人头上,“十分钟,洗干净出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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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还想说些什么,口袋里突然响了,他摆了摆手,示意那人进去,再从袋子里摸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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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你玩我啊,我大老远给你去买青椒炒肉,还特意让人给你挑了青椒,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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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请你吃了,不用感谢。”南辞直接掐断电话,懒得听那头的人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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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洗澡洗的不慢,可怎奈那身后那处的墨汁却是怎么也洗不掉,拿热水来来回回烫了不下十次,周围的肌肤都烫红了,那地儿还是搓不干净,半个钟头了也没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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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南辞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直接抬手推开了那扇没有锁的玻璃门,就见那人撅着屁股一遍又一遍的搓,似乎要揭下自己的一层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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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腾的热气将人遮了起来,只能朦朦胧胧看个大概,南辞微沉着脸,直接抬步上前将热水器关了,紧接着一把将人按在墙上,抬手两巴掌甩在那被磨的通红之处,“这玩意过几天自己就没了,你非得这么折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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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脏啊……”季远难堪的闭上眼,瓷砖微凉的触感直刺心头。
按在那人肩上的手微微一僵,活了十几年的祖宗还没学会怎么安慰人,这会绞尽脑汁也没憋出几句好听的话来,便带着惯有的方式抬手将挂在铁架子上的浴巾扯了下来,将人闷头闷脑的遮住,南辞嗤笑了一声,“都成了人家口中的公交车了,有什么好在意脏不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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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就见眼前那人僵硬着身子,继而不着痕迹的挣开自己的手,眼看着刚要缓和的关系又回到了冰点,南辞有些懊恼,转了话题,“行了,赶紧自己擦擦,我带你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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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衣服我会帮你洗好再给你送回来的。”季远裹好浴巾,脸色又惯上了如旧的冷漠,“能不能请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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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脱口而出的脏话被他压在了喉咙底,南辞深吸了口气,难得没发少爷脾气,只是臭着张脸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随即又重重的把门关上来显示内心的不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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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倚着墙慢慢滑落,浴室里还弥留着未散的热气,压的人胸口有些不顺,再怎么套上坚硬的壳,这里头还是柔软的心肺。这会被那人不经意间刺上一下,本就见不得光的东西似乎又往深渊里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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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死要面子,一人客气至极,自然到了最后还是不欢而散。季远自觉没那福分能吃上祖宗的饭,于是从南辞寝室出来后便缩进了龟壳,连洗好晾干的衣服都是算着点趁人不在偷偷放到南辞课桌上,路上遇到也装作不认识低头快步走过。好在那祖宗最近仿佛对他失去了兴趣,没来找他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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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小祖宗的余威,班里好长一阵子都没人来找他麻烦,季远便一颗心扑进了学习里。直到那神采奕奕的小老头提名要他参加数学竞赛,这才打破了他腌菜馒头的平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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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进入竞赛组是毋庸置疑的,他成绩一直不错,数学老师又是个惜才如命的人,从来不管什么流言蜚语,只是季远一脚踏入办公室没看到老师,却看令t校数千学子闻之止步,望之生叹的祖宗正翘着二郎腿,提笔往那张白卷子上龙飞凤舞的画上了自己的名字。季远不由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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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闻言稍稍抬了抬头,带着睥睨之态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久未见的人,然后直接长腿一抬,交叉架上了桌案,“那小老头觉得我成绩太差,需要竞赛来刺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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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眼皮一跳,万分艰难的开口问道:“数学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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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抱臂看着那局促的人,万年不改的恶趣味又上来了,他长叹了口气,做出一副万分不愿的表情,“唉,小老头怕你们不行,便委派我来指导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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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刚结伴而来的另外三名同学皆是身子一僵,差点没吓的从办公室后门滚出去,其中一个镇定点的,也是哆嗦着问:“南同学,你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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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现在出现在这办公室的基本都是数学上有些天赋,成绩也名列前茅的,跟南辞这万年车尾可不一样。成绩好的,那是好的叫一个千篇一律,成绩差的却是差的那是一个万里挑一,而南辞便是那万里挑一,所有成绩都保持在三四十分左右,唯有数学无下限,记得入学考那会儿,学校疯传三班大佬数学八分,听着倒是挺吉利的。想到这,在场的人不由两股颤颤,若是交代在这二世祖手中,这还竞什么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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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头都没抬,直接略过这个问题,朝着季远甩了个眼神,然后季远便在余下三人的目光中缓缓走到南辞身旁,南辞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季远也不挑直接顺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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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为了搞竞赛,特地搬来看一张小方桌,可竞赛有五个人,多出来那一个怕是得坐角落里了,南辞季远从善如流率先占了两个,余下仨人对视一眼 立马脱了阵营奔过来抢位置,南辞乐了,这样作壁上观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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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这是老头给的题,一个半小时低于一百分的自己看着办。”南辞放下双腿,凳子往后一翘,从身后的打印机下掏出了一叠卷子,继而拍在桌上,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漂亮,颇有将帅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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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嘴角一抽,且不说他们拿不拿的到一百分,眼前这祖宗能不能从一百五的试卷中拿到二十分还难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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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看了眼那位指点江山的人,什么也没说直接从那一叠试卷中抽出一份开始刷了起来。有人开了头,余下几人只好各拿了一份埋头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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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慢条斯理的拿起最后一份试卷,目光不经意间瞥过那人娟秀的字体,连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笑意更深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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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去不到五十分钟,祖宗已经停了笔,继而慢悠悠的从身后的复印机下面掏出答案,这才刚转了个头,一桌四个人的目光已经齐刷刷的飘了过来,有的恍然大悟,有的不忍直视,还有的云里雾里,只有季远皱了皱眉,看他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南辞勾了勾嘴角,极为放肆的说:“没见过不会做的找答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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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是没见过抄答案还这么不要脸的!‘不过他们可不敢这么说,毕竟得罪祖宗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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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这套卷子算是高配了,不仅添了许多课外知识,连求导公式都用上了,高一的萝卜头们自然没见过这种阵仗,平心而论,一百分对他们来说堪比蜀道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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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到,还没等南辞压表,季远已经停了笔,将自己手中的试卷往南辞那一推,目光刚巧对上那祖宗似笑非笑的眸子,连忙逃似得避开了。
南辞批起作业来也是个二流子样,随便扫一眼,一个大叉,三两下就批完了。弄得其他三人对这臭名昭彰的公交车都产生了一丝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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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还不错,差三分。”南辞大臂一甩,填上了九十七,“后面所有大题‘答‘都没写,我给你随便扣了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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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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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自己对吧,晚上老头来了自己跟他报成绩就行了。”南辞将答案往桌上一拍,率先收拾东西离开办公室。数学竞赛用的都是中午或者晚自习的时间,不占上课时间。这会儿五个人上午刚下课就赶着过来了,都没来得及吃上午饭,眼看着下午第一节课又要开始了,余下几个人也忙不迭送的对起答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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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就远远的跟在南辞身后,教师办公室单独开一栋楼,这会儿一大半的老师都在宿舍午休,走廊里空空荡荡,两人此起彼伏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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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季远不爱说话,声音却是格外的清澈,轻轻唤了一声便成功让走在前面的那人停下来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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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季同学不跟我客气了?”南辞顿住步子,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那人,眼里尽是戏谑。小祖宗从来没被人拒绝过,没想到在这油盐不进的家伙身上栽了两次,南辞全身的好战细胞都被激了起来,怎奈一连一个多月都没机会,这下好了,借着数学竞赛的名头,一定得把那家伙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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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可不知道那人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刚刚那份卷子其他几人不看不知道,他就坐在南辞身边时刻注意着那人,这祖宗不到五十分钟刷完一套试卷不说,选择填空基本跟他后来掏出来的答案一模一样,改都不用改,除了最后一道大题密密麻麻修正了一页之外,几乎没有出错的!他都怀疑这“吉利八分”是不是摸底考那次觉得试卷太简单了,随便填了两个空才有了这个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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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试卷还在你手上。”季远抓着笔袋显得有些局促,不管如何镇定如钟好像每次对上那人都会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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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啊……我不是说了嘛 ,没满一百分自己看着办。”南辞漫不经心的抽出季远那份干净的卷子,几个黑笔落下的大叉白纸黑字格外的刺目,小祖宗好像有些不太满意,“既然那小老头让我管着你们,你就晚自习下来我宿舍我给你补补,不过别高兴的太早,要是没回答出来我的问题,我可是要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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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几乎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说完就抱着捧书走了,季远一颗心简直要纠结到了嗓子眼,这天降横祸算是什么个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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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南辞没出现在办公室,直留下四个人对着数学老师大眼瞪小眼,余下几个人里数季远分数高,其他都只有七八十分,小老头笑眯眯的让他们回去把错题摘抄下来,不懂的弄懂,还扬言明晚提问,说不出所以然的平时作业加一倍。这样一来季远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那不靠谱的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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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不习惯在学校住,但想着那人晚上可能回来他还是把落灰的被子给换了,他借数学竞赛的名义顺理成章逃了晚自习,如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几乎要被席梦思夺走了理智,直到宿舍防盗门被轻轻扣了三下,南辞勾了勾嘴角,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先是慢条斯理的扯平身上一米二尺的体恤,继而不紧不慢的走到门口,这时门已经有序的敲了第三组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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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还是一身校服,刚刚入秋里面加了件白衬衫,只不过瘦的很,好像一阵风刮过就能把他吹走。南辞半截身子倚在门框上,他高了季远半个头,这时候看上去就像一棵挺拔的大树,遮了半边天,季远下意识退了两步,眼中有一瞬间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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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可没给他后悔的机会,直接一只手搭上那人的肩,将人带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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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宵在桌上,我估摸着你晚饭啃了馒头会饿,先吃了咱们再开始。”南辞拉过根凳子,自顾自坐下。见那人立在一边发呆,小祖宗顿时不耐烦了,这好不容易挤出点爱心来,结果人家还不领情,“愣着干嘛,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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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摆着一份慕斯蛋糕,蛋糕上还颇为精致的点缀了两个樱桃,季远忍不住鼻子一酸,见惯了世态炎凉的人突然有人愿意给予他一份暖意,纵使是轻飘飘的鹅毛都该有千金重了,“我……我能带回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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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息!”南辞轻哼了声,手下倒是实诚的将那玩意给季远装进了塑料袋里,还装作不经意的往那人边上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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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扯到了正事上了,南辞早就将季远错的那几道题圈了出来,当下便抄起本草稿纸,条条有序的分析起来。季远脑子转的快,往往听了个头便参透了大半,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最后一题被构了个大概的思维框架,季远扬了扬发酸的脖子,没想到两人讲题讲的忘我,这会儿南辞的脑袋就搁在季远侧上方几寸,季远这么一抬头,两瓣薄唇堪堪擦过自己的脸颊,季远蒙了,侧脸的触感依稀可辨,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摊浆糊。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南辞,他往后拉开了点距离,“噌”一下的站了起来,双手潜意识的半弯曲起指节,万花丛中过的祖宗竟然悄咪咪的红了耳朵,南辞轻咳了一声,理好心绪,又缓缓坐下,仿佛刚刚过激的不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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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已经开始绘图了,可季远却丢了听题的心思,不大的胸膛已经安置不下那颗跳动的厉害的心,到底是单身久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牵动心绪,还是因为……季远不敢深想,不敢去触碰那道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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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不比季远,在这个学校南辞女朋友都换了十几二十任,调控心里那点玩意早就到了收放自如的程度,早就把心思拉到了试卷上,连刚开始信誓旦旦说要将那人治理的服服帖帖的都抛之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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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被这话拉回了思绪,抬头就见那祖宗一脸不悦的看着自己,季远心里“咯噔”了一下,刚升起的那点小心思也弥散的无影无踪。他点了点头,将目光放到了草稿纸上,可不一会儿眼神就散了,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冒出很多小时候的事,心思是怎么也拉不到学习上。以至于那祖宗一个小点讲了四五遍,季远都忘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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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当下便按下这人的肩,把人往自己腿上带,南辞劲大,直接将一米七几的人按趴在自己腿上,调侃道:“怎么,不相信我会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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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屁大点小孩似的被按在腿上,季远几乎是瞬间涨红了脸,无处安放的双手只能拽住那人的裤脚,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挣扎,身后巴掌便灌着风盖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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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闷响,南辞打的不重,但更让人无地自容,季远拽紧那人的裤脚,双腿小幅度的蹬了两下,成功换来了更重的几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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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季远忍不住皱起了眉,身后巴掌还在肆虐,隔着校服裤子那小块地儿也被拍热乎起来了,暂时还没摸清那祖宗是什么意思,但着实疼的紧,右手反射性的往身后探去却被那人抓住按在了腰记,这会儿,季远是切切实实的恐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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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调教的方式南辞并不陌生,上流圈子里大多数都有点恶趣味,比这过之更甚。只不过南辞不爱玩这种,甚至在好友林涧玩过头的时候还会劝其适可而止,可是,他就想欺负欺负这常年挂着面具的人,最好是能把人欺负惨了,委委屈屈的求饶才叫好。因此,南辞几乎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到后来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那层布料底下灼热的温度了,也不曾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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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额前已经冒了汗,数十巴掌叠加就没超出过那块地儿,当下显然是肿了,别说是再打,可能碰一下都得抖三抖,可那小祖宗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挥巴掌的力度依旧,季远不禁开始挣扎起来,可是不管怎么扭,身子还是被那人禁锢的死死的,季远喘着粗气,眼眶也红了一圈,“南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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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闻言果然停了手,但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巴掌带着余温搁置在那饱经风霜的双丘上,大有若是季远没说出个所以然,便把这暴力行为进行到底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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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深吸了口气,身后那两团肉一跳一跳的疼,那只执刑的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要小心着说话,他微微扭过头看向那人,腹稿打了千百遍才放出声,“你刚刚说的画辅助线有另外种做法,先在里面画个内切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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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这究竟是哪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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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南辞还是板着个脸,找了个抱枕给那人垫在凳子上,两天讨论了一晚上的题,直到熄灯铃响了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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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回到寝室,寝室灯早熄了,他放轻脚步去阳台洗了个漱,本想安安稳稳的睡个觉,可他不找事,事还是找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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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找哪个野.男人了?”上铺探下半个身子,讥讽道,“啧啧,还带了蛋糕回来,看来是挺满意你这辆公交车的技术的。”
这样的冷言冷语季远见的太多了,他充耳不闻,只是慢条斯理的放下牙刷和毛巾,然后走到书桌前将桌上的小蛋糕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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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跟你说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上铺探出半截身子打开了灯,紧接着伸手拽起一旁枕头狠狠一下敲在季远脑袋上,“不会回话要不要我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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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被偏了偏脑袋,头一次没站着让人打,而是护着手里那块小蛋糕往旁边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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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吼!有出息了呀!”上铺那位时常以欺负季远为乐,骂来骂去也不见人回话,动手那家伙也不反抗,今天却是躲开了,多稀罕呐!上铺挑了挑眉,从床上两三步爬了下来,一把拽过季远的卷毛,另一只手就要去夺他手里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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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总共六个人,其余四个纷纷从帐子里探出脑袋来围观,有更甚者竟然拍手称快,“打的好,我看我们的季同学说傍上大款了,不知道自己算哪根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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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死死护着怀里的蛋糕,头因为大力拉扯而不得不向后仰起,只可惜他力气不够大,蛋糕被人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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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铺用蛮力拆开包装盒,将整块蛋糕拍在了季远脸上,嘴里讥讽道:“既然是你的野.男人送的,你倒是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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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奶油香充斥着嗅觉,季远一把推开眼前的人,后退了两步,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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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你想造反嘛?”上铺觉得失了面子,阴着脸一步一步的逼向他,“有种你就别在这住了,不然我今晚就让你评价一下,到底是外面那个野.男人厉害,还是我姚晶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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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哥我来帮你!”睡在下铺的两个一个呲溜爬了起来,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季远的肩膀,将人按倒在地,姚晶趁势上前一把扒了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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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南辞按在腿上揍了一顿,这会儿屁股还是肿着的,在白炽灯下红的霎是好看,季远一惊,顾不上满脸的蛋糕奶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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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那个野.男人这么会玩。”上铺调戏似的拍了拍季远的臀,嘴里念念有词,“我怎么没想到还能这么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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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公交车的屁股烂了,那他还能出去接客嘛?”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余下几个都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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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得屋内的几人立马翻上了床,季远趁机提上了裤子,也顾不上是不是老师来查寝,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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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别跑!”拿着手电筒的值周老师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见一个人影窜出来,顾不上查寝,立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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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臀上有伤,跑起来更是歪歪扭扭的,从四楼冲到一楼,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季远没了法子,感应灯将幽暗的走道照的透亮,季远跌跌撞撞的跑到一楼最里面一间屋子前,是南辞的单人宿舍,耳畔的脚步声还在“踏踏踏”的逼近,季远紧攥着的手心已经浸湿了一片,他闭上眼,心一横,还是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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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才躺下,刚刚摸着周公骑的那条鱼的鱼尾巴,就被一串急促的敲门声给弄醒了,小祖宗向来有起床气,随手抄起个枕头砸向门口,没想到敲门声不停不说,还敲的更急了。南辞骂了句,踢踏上拖鞋给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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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呆了呆,没料到那小祖宗就套了条平角内裤,紧致的肌肉匀称的铺在身上,平平整整的六块腹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紧接着头上就搭上了只手,“吵我睡觉是会挨揍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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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呼吸一滞,头被那人宽大的掌心轻轻按着,身后那巴掌大快点地儿还火烧火燎的,如今听到这话又不由想起之前被这人按趴在腿上跟教训小孩似的揍了一顿屁股,季远耳朵都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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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这一会觉醒了大半,瞄到走廊里气喘吁吁的老师心里估计是明白了两三分,他往季远头上捋了一把卷毛,直接将人拉进屋子关上了门,自己摸黑从衣架上取下件长风衣套上,果然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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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老师不高,站在南辞面前就更显得矮了一大截,两人见到是南辞,立马笑盈盈的说:“小南还不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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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高大的身子将本就黑漆漆的屋子遮了个大概,见两老师不死心的眼神往里面瞟,脸上连笑容都懒得挤了,“我请了位朋友来做客,老师应该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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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门口传来一些零零散散的交谈声,季远静静的立在屋里,借着月光看着那人模糊的背影,不知为何竟有些鼻酸,直到那人关上了门,“啪”的一声打开了灯,灯光汇聚在头顶没由来的炙热,季远连忙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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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猫爪子对着外人就都藏起来了?”南辞看着屋里那满脸奶油的人有些烦躁,直接上前两步将呆站在的人推搡着进了卫生间,“自己洗洗,出来我问你点事。”
身上套了件南辞的长T,连脚下踏上的拖鞋也都大了一号,季远带着满身的水汽,局促的立在南辞床前。床上的人盘腿而坐,许是困了,南辞半阖着眼,修长的手指穿过自己后脑勺的短发,就这样半撑着脑袋,偏着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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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欺负了?”小祖宗显然没睡饱,声音都带着三分倦意,撩得人心头直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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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垂下眸子,身上满是那人沐浴乳的味道,宽大的衣服完全遮掩不住,这股味道几乎是直冲脑门,熏得人醉醺醺的,脑子还残存的三分清醒这时候起来作用,季远抿了抿嘴,轻声轻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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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小骗子。”南辞抬起脑袋,眼里的戏谑尽数褪去,偏生出几分肃穆,“以后谁打你就打回去,谁骂你就骂回去,打不过骂不过就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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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奇了怪了,是我南辞的名字不够响亮,还是t校校霸的位置易主了?怎么我的人天天都有人惦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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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未消的刺痛还拉扯着神经,可这番话却直接让季远脑子一白,他脚下一软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屁股碰上了桌子,才被骤然而至的疼痛拉回神识,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是白了个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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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鞋借给那人穿了去,小祖宗也不嫌地上脏,说完话后直接翻身下床越过那呆站在桌前的人,两三步走进浴室扯出了块干毛巾捏在手里,又慢慢走向那桌畔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将毛巾盖了上去,一双大手不知轻重的揉搓起来,“以后就在睡在这,我平时不回来,你帮忙把这打扫打扫卫生算是抵了租赁费了,学校那边我会去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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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灯透过毛巾留下柔和的光纤,卷毛被人用蛮力揉搓着,季远也不闹,只是鼻子阵阵发酸,连眼睛也酸涩的让人有些无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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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被问的的手下一顿,自己也生出几分莫名其妙来,只是小祖宗从来没有自省精神,回过神直接将人拉到了床边,抽开了毛巾,湿漉漉的卷毛乖巧的不成样子,小祖宗放肆的伸手揉了一把,“一万块钱不能白花,我还没玩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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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灯不合时宜的闪了两下,季远偏了偏头躲过小祖宗的手,勉强的扯出一抹微笑,“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会按学校寝室费的钱每学期交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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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卡里面的钱我一分都没动,现在还给你。”季远踩着不合脚的拖鞋,走进浴室,从换下来的校服里掏出那张沉甸甸的卡,又慢慢走回到南辞面前,将它塞回到南辞手里,“你们都说我是公交车,可我自己清楚,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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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余温,南辞愣了一会儿,将手里那玩意往床头柜那一拍,又顺手拽过那还站在床头的人,将他直接按倒在床上,高大的身子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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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哪有他力气大,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压在身下,连翻身都做不到,他气短了一下,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眼里泛起了些许水雾,叫骂道:“南辞,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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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犟,活该你吃亏。”小祖宗的声音带上了三分薄怒,他压低了声音,凑近季远的耳边,“以后再跟我犟,来一次我揍一次,屁股不给你打肿我就不叫南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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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气息在耳边丝绵,挠得人心痒痒的,身后贴着床还疼的紧,季远吸了吸鼻子,被人欺负的那么惨也不曾落泪,这会儿却没出息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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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声抽泣搞得南辞一个头两个大,只好两只手都用上了轮番给人擦眼泪,“真的是怕了你了,别哭了,明天给你买两个慕斯蛋糕……三个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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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起效,小祖宗深吸了口气,抬手将“啪”的一声将灯一关,整个身子翻到了床里面,再捞过被子将两人牢牢的盖上,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屋子暗了下来,清冷的月光给屋子镀上了层微光,从来没哄过人的小祖宗这会儿只好将人半搂半抱着,有一搭没一搭拍着那人的背,嘴里零零碎碎的哼着不知名的摇篮曲,潦草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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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8: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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