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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陈晨 (兄弟)[第1页]

作者:西贝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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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删重开。


系统删帖,真的是太舍不得了。虽然小伙伴的评论我没有回复,但我真的很珍惜,舍不得就这么不见了。
懊恼的我都不想写了,竟然删我帖,????????????
开这帖的时候说过,挖坑必填,楼主一诺千金,无论如何都会给个结局。
更文不定时,难为一直追文的小伙伴了,看的断断续续的。
楼主有工作,平时比较忙,能写文的时间比较少。更文也算我的一个乐趣了,文笔不太好,逻辑推理的也不好,谢谢一直陪伴我还没弃文的小伙伴。
我再从头发一遍吧,

(1)
若说这世上还有能让陈晨忌惮甚至恐惧的,那可能只有万年冰山脸的樊逸了。
举了藤条已经跪了半个小时了,陈小爷咬着牙硬挺着不敢抖。突然被叫过来之后,樊逸一句未言,点了点桌上的娱乐报,陈晨只扫了一眼,便知道今天这事大了,睫毛都一根一根的怂了下来,从里到外散发着一个怂字。
不等樊逸发话,自己便期期艾艾的脱了裤子到腿根,捧了藤条抱了侥幸的心理刚要面对着墙跪下去,就听樊逸用笔点了点桌子。完了,他哥少见的动怒了。
挨了几次狠打的经验告诉他,只要他哥一言不发时,那多半是留着力气要下狠手揍他。
陈晨会意的红着脸一步一挪的蹭到落地窗前,又小心翼翼的回头偷瞄了一眼樊逸的脸色,小怂包连求饶都没敢,直接就跪了。
窗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虽然外面看不见窗里跪了个人,但还是让陈晨连头都不敢抬。
论惩治人的手段,陈小爷谁都不服就服樊逸,这他奶奶的可不是什么几十层高的海滨酒店还能让他赏个景,这是一楼,一楼啊。偶尔路过个爱美的姑娘对着这可以当镜子的窗玻璃补个妆,陈晨都恨不得捧了藤条求樊逸抽死他,也别让他这么跪着。
作茧自缚啊,这门市还是他一时兴起买下的,没想到西餐厅没开成,倒是成就了别的用途,并且有被发扬光大的趋势。
要说他今个为什么跪在这,那可真是冤死陈小爷了,大写的流年不利,交友不慎啊。
他那***党景浩然交了个比他更二的女友,是个身材惹火的二线小明星,不知道抽了哪阵风缠着闹着非得跟他们去飙车,一群喝高了的富二代加上一半温不火的小明星,偶遇了等候多时的记者同志,那故事可叫开始的一个精彩啊。
记者同志们尽职尽责的把他们送上了头条,陈小爷有幸在新闻里露个脸占个名,然后更有幸的入了樊逸的眼。
陈小爷发誓以后再见那人傻钱多的二货景浩然一定绕着他走,每次跟他搅在一起准没好果子吃。
响了半个小时的键盘终于安静了下来,樊逸合了电脑摘了眼镜,揉了揉眉心。
拿起桌上的报纸细细的看了一遍,记者倒是把前因后果都写明白了,这倒是省着樊逸审了。
醉酒飙车无论哪个拎出来都够陈晨喝一壶的,如今合到一处陈小爷连想一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身后脚步声响起,陈晨努力的想稳那怎么也稳不住的手臂。
“怎么办,要不跑吧,等气消了再来认错”
“不行,不行,不能跑,跑了打的更狠。”
“也没看那报道是如何写的,抵死不认呢?”
“不行,不行,抵死不认,会真的被打死的。
脚步声渐进陈晨急的眼都红了,想他陈小爷在京城是何等的威风,有多少人要看他脸色吃饭,到哪都是被敬三分的人,如今竟老老实实的脱了裤子露着屁股心惊胆战的等着挨打,光这么想着就让人连耳朵都越发的红了起来。
短短几步路,陈晨心里想了无数条路却没有一条是行的通的。
手上骤然一松,藤条被樊逸夺了过去。
微皱着眉打量着陈晨,一米八四的个头比自己矮了两公分,身材匀称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眉眼间距是标准的两公分半,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清澈的大眼。微皱着鼻头,撅着嘴的模样,让樊逸的气消了两分。
甩了报纸在陈晨眼前,声音低沉的道:“有话说吗?”
(2)
还能有什么话说,该说不该说的,那娱乐报上不是都说了吗。
再看一遍报道别的没记住,这星华集团和这个报道的小记者他是记住了。你们给小爷等着,陈晨心里恨恨的想。
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眼,唯唯喏喏的拽了拽樊逸的裤脚,小声道:“哥,你打吧,是我错了。”
“嗯”樊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也正有此意。”
显然他哥是不吃这一套了,眼睛一转义正言辞的说道:“哥,我是喝酒了,但是我没碰车,真的我就是跟着景浩然去看看。”
一边淡淡的看着陈晨一边随手拨通景浩然电话,响了三声接通后:“是我樊逸,陈晨说昨天飙车的时候你手机落他车上了,有时间过来取一下。”
紧接着陈晨就听见那二货甚是认真的道:“没有吧,昨天他自己开车上的赛道,我没坐他车啊,哎,哎,我手机这不正在我手里呢吗?”
挂断电话之后陈晨额头青筋直跳,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掐死景浩然那二货。
樊逸居高临下的挑眉看着黔驴技穷的陈晨道:“还有话说吗。”
陈晨做着最后的挣扎:“哥,能饶我这一次吗?”
樊逸反问:“你说呢。”
“嗖”的一声樊逸一抖藤条,格外残忍的道:“从今日起再给你加一条规矩,挨打之前不准求饶。”
“去”樊逸一指沙发“今日给你个特例,好好受着就行。”
陈晨不敢起身膝行着一点点挪过去, 眼睛一闭心一横,便伏了上去,小腹顶在扶手上屁股高高翘起。
使了三分力抽在翘高的屁股上意在提醒:“老规矩,这顿打没有数,什么时候我觉得你能记住了什么时候停。”
“啪”藤条特有的尖锐痛感在屁股上炸开,“啊”一声痛叫,陈晨未料到刚第一下他就用了全力,身子抑制不住的往上一串。紧接着就换来了更狠的三下尽数抽在臀腿相交处。
陈晨一下子就被逼出了眼泪,身体一翻滚下了沙发。这几下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内。
樊逸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规矩教的太久了,想来陈小爷是忘了。”
陈晨跟了他三年,他使了一个全力又听了这话便知道樊逸这是不想轻易放过他了。
这已经不是单纯寻个理由实践了,他这是真想惩治他。
樊逸抖了抖手腕眼神深冷的看着他:“不急,我今天有的是时间慢慢教。”
樊逸这人从不说空话尤其是教训人的时候,他说要重新教你规矩那就是重新教绝对不是吓唬你。
拿藤条点了点陈晨屁股上的那条肿痕,说了句让陈晨感到绝望的话:“下犬式摆好,先教你第一条,挨打时不准动。”
没动手时陈晨还可以撒娇卖萌的同他周旋,一旦樊逸动了手,陈晨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这也是规矩。他可不想让樊逸再教一遍。
刚刚举了半个小时的藤条,胳膊还打着颤,此时做下犬式樊逸一定是故意的。
裤子已经被折腾的掉到了膝盖处,樊逸没开口让他全脱,这裤子只能这么不尴不尬的挂在身上。
颤颤巍巍的刚摆好下犬式樊逸一藤条兜风便抽了下来:“十下,报数。”
(3)
藤条长了眼睛般的连着五下都抽在刚刚那一条肿痕上,陈晨报数还停留在一上,未进一步。
一下一惨叫,一下一变颜色。这五下挨的甚是惨烈,每次都是刚刚摆好姿势便被樊逸抽回原形。
陈晨不敢求饶,只能低低的唤了几声哥再未敢多说一字。
这个状态下,樊逸又存心刁难,保持不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按着动一下便重新来过的规矩,这十下是打不完了。
又一扬手藤条终于是放过了那处打在臀峰上,陈晨堪堪稳住身子将数报到了二。
樊逸发了个慈心收了两分力,又分散位子接连打了三下,陈晨都稳住了身子未动一下。
本以为这条规矩就算是过了,不曾想藤条再一次兜风而落,准确无误的又落到伤的最重的那条肿痕上。
陈晨啊的一声嚎叫,嗓子都变了调。本该报到六的数又一下子回到了一。那条肿痕终于不负众望的见了血。
大大的眼中晶莹剔透的盛着泪,汪汪的看着面色冷峻的樊逸。 抽抽搭搭的捂着屁股,想求饶又不敢,软着声音一声声的喊着哥。
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惹人心疼的模样,还真是很难让人与醉酒飙车这四个字联合到一起。
樊逸丝毫不受他的蛊惑,厉声呵斥着:“再敢给我喊一声试试,这才只是刚刚开始,今天不收了你的胆子,我都对不起你叫我这声哥。摆好。”
被这一声呵斥吓蒙几秒,反应过来之后抽搭声渐浓,眼看着就要愈演愈烈,扬手一藤条狠狠抽在陈晨身侧的地板上,藤条应声而断。
樊逸喝到:“给我憋回去,”
好像这根藤条是打在他身上折的一样,陈晨彻底被吓住了。
双手紧捂着嘴,狠狠的压抑连哭嗝都不敢打,妈呀,盛怒下的樊逸太可怕了。
平时一个眼神就能让飞扬跋扈的陈小爷瞬间变成三好少年,如今气场全开的樊逸,让我们陈小爷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屁股疼的像炸开了一下,再挨一下都是煎熬。但陈晨丝毫不敢挑战他哥的威严,龇牙咧嘴的摆好那该死的下犬式。
藤条被折断樊逸也没重新拿什么工具,就近拿了茶几上的数据线对折,嗖嗖不歇气的十下直抽在大腿根处,三十秒结束了这第一条规矩。
没用报数不给喘息,樊逸终究还是被那怯生生的几声哥,喊软了心。
这就已经算是心疼他了,可饶是如此, 十下的痛感一下子在最不经打的腿根上爆发开来,陈小爷嚎叫一嗓子之后终于爆发了捂着屁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万年冰山脸樊逸冷着声音问:“第一条不准动的规矩学会了吗?”
陈晨哽咽着断断续续的道:“学,学,学会了。呜呜。”
看他这副软弱可欺的小样子,樊逸手贱的又狠狠的赏了他一下,成功让陈小爷断了哽咽声,低下身子嗓音低沉的问:“能记住吗?”
面对丝毫不按常理出牌的樊逸,陈晨真是被他治的服服帖帖 ,慌不迭地的道:“能记住,能记住。”
扔了数据线樊逸慢悠悠的打开衣柜,入目便是一排让人肉疼的各种刑具,驻足了三秒取了一把长三十厘米,两指宽一指厚的紫檀木戒尺。
步调沉稳的带着尺子刚走进陈晨眼中,陈晨就慌了,他最怕的就是这打一下能疼到骨子里的东西。
疼的跪不直身子,也不敢坐在腿上,一手抹了把眼泪,一手捂着屁股。不敢求饶,不敢喊哥。只能眼含怯意巴巴的望着樊逸,好不凄惨。
樊逸寒着一张脸,冷着声音吩咐着姿势:“跪直了,右手背后,左手伸出来,举高。”
回视了那双怯意翻涌的眼:“现在教你第二条规矩,挨打时不准躲,十下,报数。”
(4)
打人时用的东西,在别人手里那叫工具,在樊逸手里那就是赤裸裸的刑具。
陈晨平日里跋扈嚣张,但只要不是太出格樊逸多数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懒得因小事修整他,陈小爷也是个有大智慧的,把自己那些荒唐行迹瞒的滴水不漏。
自从樊逸从樊哥升级到哥之后,基本上都是半年打一次,一次记半年。若是玩的稍稍过了火,只要樊逸一个电话一个眼神就能让陈小爷谨小慎微的抖上三天。
这次这顿打挨的不科学啊,距离上次他哥下狠手揍他才两个月啊,思来想去陈小爷检讨出了结论,还是怨景浩然那厮克他,再也不跟他玩了,呜呜。
得,陈小爷这顿打挨到现在,丝毫没认识到醉酒飙车有什么错,这顿打,不冤!
手直直的伸着,没有借力点,这第二条规矩就全靠控制力了。
狠狠蹂躏着口里的那一小块嫩肉,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板子挥下来,脑里全是自己强力灌输的不能躲不能躲。
“啪”的一声,手掌上麻痛传来,陈晨口里含着血腥味吐出了一个“一”。
手臂虽颤抖却依然高举,手指虽微卷却依然瑟缩着没敢躲。
这份乖觉取悦了樊逸,敛了两分气势坐在陈晨背后的沙发上,扫了眼那伤的诡异的屁股,一条已经有些发黑的伤痕肿的老高,贯穿了臀峰稍下的位置,已然是破皮见血。其他没那么严重的地方才只是深红薄肿。
“噔噔”樊逸用戒尺点了点茶几。陈晨就心领神会的转过身来,手没得到命令,依然高举。
他哥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套价格不菲的沙发上,手肘拄在膝上,用戒尺挑起他的下颌,陈晨仰着脸看见他哥目光有些玩味的打量他,周身寒毛顿时倒立。
“疼不疼?”樊逸明知故问的道。
“…疼。哥,呜呜,哥我不敢了,规矩我记住了,再也不敢躲了。”虽然不知道他哥想干什么,但对于挨打时哥都不让喊了的樊逸,陈小爷抓住机会就赶紧声泪俱下的求饶。
“光着屁股挨手板,陈小爷你多大了,羞不羞?”樊逸嘴角勾了个小小的弧度问着让人难以启齿的话。
嗡的一声,陈晨整个大脑都炸了,还没回话整个人就像煮熟了的虾一样,连没被戒尺照顾到的手指尖都泛着红。
下颌还被戒尺挑着,头想低都低不下去,眼看着他哥敛了的那两分气势又冒了出来,用戒尺敲了敲他的大腿,冷了音色说着让陈小爷心惊胆战的话:“别逼我重新一条条的给你过一遍规矩。”
抬手狠狠一下子拍到了大腿外侧上:“回话。”
陈晨被这狠厉的一下打的嗷一嗓子,身子顿时矮了下来,被遗忘的屁股一下子坐到小腿上,可怜了陈小爷,又啊了一嗓子弹起来,左手带着红肿还颤颤巍巍的举着,右手虚虚的护着伤痕累累的屁股。
嘴里再不敢迟疑的吐了个“羞”字,说完之后自己都不忍直视,扑到他哥腿上哭的天昏地暗伤心不已,嘴里含糊不停的道:“哥,呜,求你了,嗝,求你了哥,我真知道错了,你饶我这一次吧。求你了哥!”
至此陈晨的心里防线彻底崩塌了。
(5)
嚎哭声响彻了整个屋子,樊逸被他震的耳朵都疼了,用拇指捻了捻耳垂,辞简意赅的道了句:“收声。”
陈小爷被他哥收拾的从身到心彻底的没了脾气,小怂包立刻收了声音大气不敢出的抬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哥。
扔了戒尺在陈小爷手上,樊逸下旨了:“自己打,一下一报数,一下一声错。声音都大着点,开始吧。”
吭吭唧唧的拿着戒尺,在他哥的火眼金睛下,他的大智慧发挥受限,使了全力十足十的一板子挥了下去。
“啪”的一下,陈小爷“妈呀”一声收了挨板子的手背在身后,太疼了,感觉比他哥打的还疼。
自己打自己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并且这一下因为收了手还白挨了。
呜呜,陈小爷又想哭了,他哥太坏了。
樊逸冷眼看着这小怂包精彩纷呈的表演,时不时的送个令陈小爷胆寒的眼神。
不情不愿的又把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堪堪抬起右手,又是十分力的一下,“啊,一,呜呜,我错了。”
有了第一下的心理准备,这第二下的疼,陈晨生生忍住了,叫的凄惨手却未动。
一鼓作气抬手闭眼,狠狠的又给了自己两下,一点没敢惜力。
“啊,啊,”疼的弯了腰,手也没敢放下,陈小爷大声的嚎叫了两嗓子之后傻了。
他哥的旨意是一下一报数,一下一声错。他为求速战速决一连打了两板子,这数可怎么报。
由自纠结的时候,就听他哥在他头顶上方宣判了:“一,继续。”
一连四下都白挨了,陈小爷委屈,但陈小爷不说。
小怂包,又一次演绎了什么叫怂。
右手再一次高高扬起,不敢再自作聪明,一板一眼的执行着命令,不敢违逆,充分的体会着每一下钻心的疼。
当陈小爷哭哭啼啼的把数报到五时,戒尺被樊逸夺了。
陈晨一下子就慌了,哭着求饶:“呜,哥,哥我不敢了,我使劲打,我再使劲打,你别,你别…”
樊逸把人吓得不轻,眼看着那手心已肿起两指高,再按他这个力道打下去,这手就不用要了。
樊逸不说话,拿眼打量着陈晨,这十足十的力气丝毫不敢放水,这孩子竟这么怕自己,自己打自己能下的去这狠手不说,竟还挺着未敢缩手。
攥住手尖,把手往前带了带,陈晨看着他哥眼睛里写满了惊惧恐慌,却不敢挣扎分毫。满心满眼都在表达,他哥要废了他。
戒尺高起轻落,在陈晨不敢置信中,樊逸只使了五分力连打了五下,结束了这第二条规矩。
扔了戒尺在他膝前,“规矩教了你,就给我记住了,再让我教你可就不是这么个教法了。”
陈小爷挥着他那还健全的右手,连惊带吓得赶忙道:“不敢了,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好,规矩既然记住了,那我们现在来算算醉酒飙车的帐。”樊逸站起身来,带起的风仿佛都带着我很生气得标签。声音骤然提高:“陈晨,谁给你的胆子。不要命了吗?”
(6)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何为自由,自由就是在作死的道路上,放飞自我,且越飞越高。陈小爷追求的就是,惊险,刺激,玩的就是个心跳。
再看见他哥重燃怒火时,陈晨的心跳更是一百八十迈的狂飙,这可真是比昨晚飙车还刺激呢。
樊逸矮下身子探出手去,在陈晨那已经折腾到膝盖处的裤子上抽出了皮带。
两下对折“啪”的一声抻直,面无表情的道:“全脱了,一件不准留。”
什么?全脱?陈晨震惊了,在樊逸手里挨的打再狠还没有全裸的时候。
小怂包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求情:“哥,哥你行行好,好歹给我留点脸面行吗?”
“脸面?”樊逸嘴角挂了一抹冷笑“你陈小爷命都不要了,还要的什么脸面。”
眉头一挑一声厉喝:“脱了。”
不用吓就已经破了胆,如今更是连呼吸都要不敢了,陈晨声音哽咽的道:“哥,你消消气,消消气。”边说边尽可能利落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樊逸也不磨叽,扬起皮带就开始往陈晨一丝不挂的身体上招呼。几下就给抽倒在沙发上,皮带如雨点般的往下落,一下挨着一下钻心的疼。后背上,屁股上,大腿上,丝毫不避忌,打的毫无章法。
起初几下尚可咬紧牙关,忍着一声不吭,随着这毫不间歇的皮带一下一肿痕,两下一血印的频率,陈晨只能死死的把身体压在沙发上,不敢挪动分毫,却再也控制不住哭声。
一声惨过一声的哭喊求饶:“哥,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呜,啊,啊,哥,我再也不敢了。”
喊叫声已经有划破天际的架势了,樊逸终于是停了皮带,胸口不正常的浮动,看着趴在沙发上,后面没一块好肉的陈晨,总算是消了消火气。
打人打的嗓子发干,打开衣柜取了一整理箱出来,在厨房接了半箱子水。又随手倒了一杯凉白开润润喉。
倚在厨柜上环顾一下这二百多平的门市,两扇大落地窗已经被窗帘遮挡起来,门在里面反锁着。
屋里一应俱全,有如居家过日子。
好好的一个西餐厅被陈小爷买下来后,硬生生的给装璜成了两室一厅的居室。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带,陈小爷美曰其名这叫闹中取静。
其实只有景浩然知道陈晨是真想开一西餐厅的,只是刚把店面盘到手,就看上了对面日料的老板娘。
人家老板娘娇滴滴的一句“讨厌,人家不想让你在对面开西餐厅抢生意嘛!”
因此陈小爷大手一挥,说不开就不开了。
樊逸表示不能理解富二代的世界,拖着半箱子水又回了陈晨眼前。
甚是随意的把皮带投入水中,“哗”的一声,陈晨第六感爆棚的从沙发上抬起头。
入目就是皮带沾了水,这滋味,陈小爷真心不想尝试。
眼睛已经哭的红肿,哑着嗓子百转千回的叫了声“哥”。
就看他哥依旧冷着脸沉声道:“跪起来,手肘着地,屁股撅高。”
一直处于审核中


(7)
看着泡在水里的皮带,陈晨眼睛都酸了,不管不顾的抱着他哥的大腿就开始求饶:“哥,哥,哥能别沾水吗,太疼了,真的太疼了,我受不住的哥。求你了。”
“不疼我打你干什么,玩儿呢。”提着陈晨的耳朵就把人拽离了自己的大腿“受不住也给我受着,沾水已经是心疼你了。”
又是“哗”的一声,皮带被从水里捞了出来,这湿淋淋的皮带还没上身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眼看着求饶是无用了,是了,什么时候求饶在他哥这管过用。
沾了水的皮带已经够吓人了,再加上这塌腰耸臀极度羞人的姿势,陈小爷是真想撒泼打滚求放过。
“三十秒摆不好姿势,我今天就只好赔你一条皮带了。”换言之,你要是再磨叽,今天就什么时候把皮带打折什么时候停。
樊逸二字在陈小爷这,比孙悟空听了紧箍咒还让他臣服。
小怂包深知他哥的手黑心狠,哭哭啼啼不敢不从的把手肘落在地上,左手掌心朝上,右手握紧成拳,一点点抬高了五彩缤纷的屁股。
皮带携着水珠极其清脆的“啪”一声咬上了陈小爷高撅的屁股上。
这滋味果然不出陈晨之所料,一下都没撑住便“啊”的一嗓子叫开了:“哥,呜呜,我亲哥,饶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刚教的规矩,陈小爷印象之深刻,任凭嘴里如何嚎叫,屁股如何疼痛难忍。却都保持着塌腰怂臀,不敢躲闪的高高撅着屁股。
樊逸一甩皮带,又是狠狠的一下丝毫没收力:“现在开始,把嘴给我闭上,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声音。专心的给我受着。”
再一皮带落下的时候,樊逸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陈晨握紧了右手堵在嘴里,把所有要宣之于口的声音又堵回了嗓子里。
每一次皮带都会把陈小爷高撅的屁股不可控的抽落几分,又怕极了樊逸苛责遂又马上抬高了屁股,以便他哥更好的下手。
整个屁股的颜色不断加深,皮带还在狠厉的飞舞,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陈小爷高撅着屁股任人宰割。
挨了这一通皮带沾水,陈小爷发誓以后都不会再看这东西一眼的。
终于熬到了樊逸开口问话,没了先前带有怒气的呵斥,樊逸很平静认真的开口道:“陈晨,你有几条命。”
关于陈小爷有几条命这个命题,在上一次他去特鲁克泻湖看珊瑚时就已经和他哥的藤条热烈探讨过了。
如今又问同一个问题,实在是令陈晨战栗难止,这是同一个错误犯了两次吗?
在樊逸的世界中绝对没有一个错误犯两次的这种失误。
此时的陈晨已到极限,感觉屁股肿了好几圈连风吹过都让人哆嗦,跪的也开始打晃,后背大腿无一处不带伤,原本灵动的大眼肿的连双眼皮都不见了。
声音被压制的太狠,试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一,一条。”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樊逸笑了,既然改不了那就只能脱胎换骨重活一次了。
“起来吧,去卧室床上趴好”说完连个眼神都没再给他,转身进了厨房。
挨了这么多次打,陈晨还没见过他哥这么笑过。去床上趴好是什么意思,放过了?准备给他上药?可是按照常理推算问完话之后通常都是收尾狠打的时候啊。
陈晨真是怕极了,在鼻子里突然串入酒精的气味时,这种已经深入骨髓的怕开始发酵。虽然不知道他哥打算干什么,但一向直觉精准的陈晨相信接下来的痛已经不是他能承受的了。
趁着他哥准备工具的时间,陈晨四下一扫看见他哥的手机正静悄悄的躺在茶几上,这顿打抗是肯定抗不过去了。
有了这个认知,在极度恐惧中,陈晨小心翼翼的向茶几挪了两步,稍稍侧过了身掩盖住那只奔着手机去的右手。
额角开始见汗,好在密码没换,陈晨颤抖的在通讯录中找到了杭锦涛的电话。
一句“陈晨 救命”刚编辑好发送出去,就看见他哥迈着步子逐渐逼近。
(8)
门窗虽然紧闭,但此时的陈晨依然觉得周身阴风阵阵,冷的人连汗毛都开始发抖。
一米长的牛皮马鞭,通体黝黑。鞭柄与鞭尾一起被樊逸握在手中,酒精滴滴答答的流了一路。
此时的樊逸在陈晨眼中,比那索命的黑白无常更让他恐惧。
抬眼不可控的看了眼依然静悄悄的电话。这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现在连杭锦涛也不灵了。为什么还没响,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是他大伯杭锦涛了。
那马鞭一下就能撕破皮肉,见了血的伤口,碰到酒精,那已经跟沾水的皮带不是一个层次的了。陈晨想想都觉得惊魂。
脚步声渐近直到停止,樊逸一脸平静的看了陈晨一眼,便同样把视线落在手机上。
正准备拿起手机一探究竟时,那有如天籁之音的铃声欢快的响了起来。陈晨整个上身无力的趴在沙发上,铃声一入耳,瞬间精神一振,心中狂喜,有救了。
樊逸一挑眉角接起了电话,不知对面说了什么,只听樊逸恭敬的道:“是,您说。”
接下来的整个对话,在樊逸的三个“是”中结束。
挂断电话后,屏幕上显示的还是刚刚陈晨发送短信没来的及退掉的页面。
求救短信赫然入目,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敢耍滑头,看来还是打的轻了。
被含有酒精的马鞭挑起下颌,浓重的酒精味充斥鼻腔让人有些晕眩,陈晨做贼心虚的被迫与他哥对视。
“真是好本事,倒是知道找谁有用。不过陈晨,你哥想收拾你的时候,哪次让你逃掉了。”说完也不管陈晨这一身伤是否能跟上他的脚步,扯了一条胳膊将人拽起。
陈晨啊的一声惨叫,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跪的太久,膝盖一瞬间回血有如针扎,整个后身也随着这一动,万般滋味齐齐涌上。
樊逸之心狠无人能及,一手握着马鞭,一手连拉带拽的把人拖到卧室甩到床上。
智商开始回笼的陈小爷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哥的意思,那就是我想打你,你找谁都没用,乖乖受着就行了。
看着那条泡在酒精里的马鞭握在樊逸手里,不用阴风阵阵的吹,陈晨都忍不住的浑身发抖。为什么命他在床上趴好,那是因为他哥根本就没打算再让他站起来。
不用说这东西抽在身上,就是一滴酒精滴在他现在的屁股上,陈晨都是受不住的。
“不,哥,我不要,呜呜我不要,求求你了哥,别用它,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陈晨又忍不住瞟了一眼那条马鞭,那时刚在这个屋子里开始教训他,樊逸特意吩咐他准备了酒精罐子,陈小爷一直以为是消毒用的,没想到他哥随手仍了条马鞭进去,给了他一个邪邪的笑告诉他,让他轻点作,否则就试试它的滋味。
陈晨一直以为他哥是拿这东西来震慑他的,没想到竟真有一天用到了它。
很满意陈晨的惧怕,在床头柜最底层取了绳子扔在床上,残忍无情得道:“守着规矩,十下。绑了打,二十下。选吧。”
“呜呜,我不,哥我不要,求你了。”陈晨一下子就哭开了,挣扎着起了半个身子,拉住樊逸的衣角苦苦哀求。
一想到这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着自己的命在玩,樊逸就无论如何也不能饶了他:“再废话就翻倍。”
知道这就是躲不过去了,除了受着别无他法。陈晨一向深信他哥的一言九鼎,不敢再求饶,哆哆嗦嗦的说:“绑,绑了打。” 开玩笑,这种时候选守着规矩,那就是真的不要命了。”
陈晨不再求饶一言不发的任由他哥把他绑了个结实,只是眼泪却是害怕的止也止不住。
没有训话,正如陈晨了解的那样,只要他哥一言不发那就是留着力气狠揍他。
松开马鞭尾端,高高扬起狠狠落下,“啪”的一声抽在臀峰上,没有板子着肉的清脆,声音略有些发顿,仿佛是拿刀砍在骨头上。皮肤瞬间被撕裂开来,已经深红的屁股瞬间白了一道紧着迅速的变本加厉的红了起来,血随着那道被拍在肉里的红一起涌了上来。
第二鞭紧随其后落在臀峰稍下的位置,陈晨被这两鞭子抽的大脑空白,眼睛大大的睁着却是一片漆黑,整个人都沉浸在剧痛中发不出声音。
直到第三鞭落下,整个屋子都充斥着陈晨凄厉的惨叫,带着酒精的马鞭,落在见了血的伤口上,陈晨觉得或许死了更痛快。
本能的开始挣扎,却依然被绳索紧紧束缚,洁白无瑕的床单上随着陈晨的不断挣扎开始染上血迹。
樊逸有条不絮的抽着鞭子,没有重叠伤口,挨着臀峰一路向下,一点也没有因为看见陈晨的惨样而手软。
二十鞭子一下没少的尽数落在陈晨身后,屁股往下直到脚踝鞭鞭见血,有如凌迟。
樊逸松开他的绳子时陈晨一阵瑟缩,嗓子已经哑的听不出本音,却依然时而高时而低的反复重复着“不敢了,我不敢了。哥饶了我。”
陈晨痛的想昏掉,却每次都在要晕死过去的边缘,硬生生的被痛的清醒过来。
扔了手中染血的马鞭,樊逸狠厉的道:“再让我知道你敢拿命玩,我就打断你的腿。”
(9)
一身笔挺的藏青色西装经过了这一顿折腾也不见半点褶皱,充分的彰显了我们樊大律师的一丝不苟。
只是可怜了陈晨瑟缩在血迹斑驳的床上小声嘟囔着“不敢了,不敢了。”
整个后背都薄肿泛红,后臀与大腿上岂止是惨不忍睹啊,一条条整整齐齐的血凛子遍布下半身,他哥愣是把马鞭甩成了刀砍的效果。
看着战栗不止的陈晨,樊逸沉着一张脸,轻轻的抚了抚陈晨那一头被汗水打湿的棕发,这次确实是打的狠了。
感受到头顶上传来的温度,陈晨怔了一下,紧接着就是爆发性的狂抖,说话的声音也是抖的不成调子:“我不敢了,不敢,不敢了。”平时口若悬河的陈小爷经此一遭,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一句话,反反复复的重复着。
樊逸的手未停一下一下的轻抚似安慰手下被吓坏了的孩子,却依然强硬着态度下达了最后的宣判:“禁车一个月,禁酒半年。”
那一声声的不敢了逐渐消音,手下也不再是颤抖不止的身子。樊逸刚收了手,便被已经安稳下来的陈晨用那只肿的像馒头的左手慌乱的拽住,即使手上传来钻心的剧痛也不肯放手,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抬起头直视着樊逸,眼神中有胆怯有希翼,哑着嗓子带着哭腔道:“哥还气吗?若是不消气就绑了我,再狠狠的打好了。只是别不要我。行吗?”
那种小心翼翼却又卑微到骨子的“别不要我,行吗?”像是一根带毒的刺扎进樊逸的心里,一种叫此生不弃的毒蔓延整个心头。
樊逸蹲下身子拽了个柔软舒适的枕头塞进陈晨的脖子下,让他可以趴的舒服些,又随手擦了一下陈晨滑落出眼角的泪。
心头有些刺痛,想说些暖心的话宽慰宽慰这孩子,可是一向在审判庭上口才绝佳的樊大律师开口竟是一句:“手写一万字检讨,明天交给我。”
然后有些说错话的懊恼,又带着些捉弄人的愉悦轻拍了拍陈晨的脑袋转身出了卧室。
陈晨恨得直咬嘴唇,“手写检讨”这果然是他哥的风格没错了。
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刚递到陈晨手中便被一饮而尽,惨白着一张小脸用眼神示意他哥,他还想再要一杯。
身后的伤已经不是普通的炸痛可以形容了,简直就是一场核爆炸似的疼痛。
额头上一滴滴的汗水滑下,陈晨想昏过去,却偏偏剧烈的疼痛刺激着神经让他无比清楚的感受着痛楚。
“事务所有事,我要回去一趟。”已经接了三遍水的樊逸依然平静的说 “杭老的人快到了。你乖乖配合,把你以前那性子给我收了。”
只有在被狠打之后陈晨才会像孩子一般分外的粘着樊逸,平时纵使想亲近却也总怕他哥鸡蛋里挑骨头。
“非回去不可吗?我不想别人看伤。”陈晨垂着眼睑,嘟着嘴小声不满的道“你那破事务所,能有什么大事。”
“陈晨。”樊逸一皱眉警告性的喊了一声。
“啊,我错了,我错了,哥的事都是大事。”以前不是没吃过妄言的亏,刚挨了打的陈晨虽然知道他哥不会再打,但听见他哥变了音色还是怕的紧。
明天是他负责的案件开庭的日子,有些刚到手的证据,他还要最后核实一下。算着时间杭锦涛的人也快到了,樊逸起身准备告辞却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伤口沾了酒精,会不愿意愈合。伤处今晚必须处理,你乖乖的不准难为人,更不准讳疾忌医。听懂了吗?”
陈晨真的很想说听不懂,无论杭锦涛派来的是谁他都不想这副样子给人瞧见,这算什么?犯错被哥哥打屁股吗?
把脑袋全部埋在枕头里闷闷的说:“听懂了。”
关门的声音传来,陈晨微微斜着脑袋,看了那道关的紧紧的门,早已不见人影。
眼中毫不掩饰的失落,深吸一口气,龇牙咧嘴的挣扎着想起身。却是折腾了许久才慢腾腾的挪下了床,已是疼出了一身冷汗。
他陈小爷的狼狈岂是谁想看就能看的,凭着这份狂傲即使是伤口已经开始变的狰狞,陈晨却还是硬挺着找出了一身还算宽松的运动装。
不可避免的布料摩擦着伤口,汗水与眼泪齐流,眼前阵阵发黑,等到这一身衣服套在身上时,陈晨已经快把下唇咬烂了。
门声再次响起,脚步声却不是熟悉的人。陈晨用满是伤的后背重重的靠着墙柜,强自提了些精神。还好,还好在人来之前有了些体面。
在卧室的门把手被按下的时候,陈晨紧咬牙关站直了身子迎了上去。
十多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提着各种冰冷的器械拥了进来。眼神锐利的扫了一眼众人,陈晨苍白着一张脸冷哼一声,陈小爷的气场瞬间归位。
左手帅气的插在裤兜里,红色的运动裤随着走路的动作开始出现几处暗红。右手扶住门框,青筋因为借力忍痛而突突跳动。
“你们来过了,伤也看过了,并无大碍。今晚谁也不准走,能来这的都是聪明人。杭老若是问起什么,各位都给我警醒着些回话。”转了个身面对着众位医界翘楚,音色暗哑阴狠,与刚刚哭泣求饶的怯意截然不同:“不听杭老的你们最多是一顿训斥,但不听我陈晨的各位在京城就甭混了。”
(10)
被紧急叫过来的医生们面面相觑,其中几个也算是经历这种事的老人了,只是今个在陈小爷这的待遇提高了不少。
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一句“滚”便打发了的。今天竟然被留下来住了一夜。
今天的伤樊逸心里有数,若是这群人来了便回显然是印证了“讳疾忌医”这四个字。但住上一夜就不同了,既然留了一夜,那显然就是治伤了。
律师对付起来总是烧脑棘手的,但陈晨却总在作死的道路上乐此不疲,与他哥斗智斗勇,并且从来不承认阳奉阴违这一说,他这不过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而已。
求救的短信发出去,得来的却是医疗队,那娱乐报是如何到了樊逸的手上的,陈晨心里已是猜的八九不离十。
一挑下颌示意拿着钥匙的那人:“钥匙拿来,回去之后转告杭老,我的地盘就不劳驾他给我看着了。”
言罢,“碰”的一声关了门,阻挡了身后探究的视线。强撑着精神出了门便是一片灯光璀璨,晚间九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初秋的风已经带有凉意。只是却未能让陈晨混沌的脑袋清醒多少。
把在人前强撑的那口气卸下来,还没等想清楚出了门能去哪,脚下的步子便开始踉跄,身后的伤也已经感觉不到痛了,视线开始模糊不清。用力的摇了摇头,却还是赶不走逐渐逼上来的晕眩。凭着感觉走了几步,伸手试图扶住什么来稳住身子,却一个踩空扑倒在地,一束刺眼的强光打在脸上,陈晨终于得愿所偿的昏死过去。
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传来,一台玛莎拉蒂堪堪停住,车上随即快速的下来三个气质迥异却样貌帅气的年轻人。
“我靠,这是传说中碰瓷的吧。”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直扒拉头顶上那扎手的板寸,指着突然冲出来倒在地上的陈晨道“我们景少脾气可不好, 你小子碰瓷也不挑挑人。赶紧起来滚蛋,别挡道。”
见人没动静,板寸头提脚便要上去踹,只是还没等踹到地上的人,自己倒先挨了一脚。
踹完人的景浩霖俯下身去查看,军人特有的习性让他迅速的摸了一遍陈晨的骨骼,并没有一处骨折,只是手在碰到身后时有种熟悉的粘腻感。抽出手一看果然是一手猩红,搬过这人的脸还没等仔细端详。便听见倚在车身上先看清人脸的魏斌惊呼:“我的天,这是陈晨?”
“谁?你认识?”景浩霖镇定的看着一脸见鬼样的好友魏斌。
“你不认得了?陈晨啊,杭家的那祖宗。”魏斌语速飞快手舞足蹈的做着简介。
听了此话景浩霖也是一惊,细细的打量着怀里的陈晨,还未等他问话,便听刚才那板寸头大惊小怪满腔疑惑的说:“杭家的祖宗姓陈?”
(11)
十一年的军旅生涯磨光了不少景浩霖的记忆,上次见陈晨是几年前的事已经记不清了,但印象里陈晨那副不可一世,天老二他老大的气势他可是记忆犹新。
可是如今观摩怀里抱着的人,下唇角已经被咬破见了血,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流到下颌,完美的点缀着那张苍白的脸。左手掌心肿胀异常,衣服下更不知掩盖了什么样的伤,竟然让人生生痛昏过去。
让一向镇定自若的景浩霖也不经疑惑的再次确认了一遍:“哪个杭家?”
还在见鬼了的表情中没有恢复过来的魏斌用手指了指上头一脸神秘的道:“还能是哪个杭家,你怀里抱着的就是杭锦涛他亲侄子。”
顶了这样一个名头这京城中又有谁敢伤他至此?
无意这些京城阔少的花边新闻,只是这副样子的陈晨确实让人一惊。
已经撞到眼前,这人是无论如何也要管的,毕竟三个月后回京时他杭锦涛可是他顶头上司。
板寸头时不时的偷瞄着后座上的抱着伤患的景浩霖,手轻轻的揉着被他踹了一脚的大腿,时常挨踢的人早已经品出了滋味,虽然这一脚只用了三分力,但还是让人疼的一哆嗦。
感觉着他们家老大好像没什么不爽的地方,这小子逐渐的坐不住了。完全的开启了好奇模式,景浩霖他肯定是不敢问的,只好压低声音问着正开车的魏斌:“斌哥,那个为什么杭家的祖宗姓陈啊?”
“哈哈,这你就看不懂了吧。”魏斌一边全神贯注的开着车一边分了点精神给这部队里呆傻了的小子,普及一下杭家新闻“ 这小子身上的的确确流着杭家的血,可是他随的是母姓。”
习惯性的抓了抓头,经这一解释就更迷糊了:“就算这样,那也不用说是祖宗这么夸张吧。”
“NO,NO。他就是祖宗。”魏斌轻摇了摇头,肯定的回答他“杭家到他这一辈,就这一个男丁,杭锦涛两个女儿,杭锦炀四个女儿,嘿,就生了陈晨这一个儿子,还随了母姓。”
“那他为什么随母姓呢。”板寸头不依不饶的问。
魏斌还未答,只听景浩霖淡淡的唤了一声:“叶乔。”
被叫了名字的板寸头瞬间就蔫了,头也不敢抓了,只感觉刚才被踹的那一脚好像更疼了。
魏斌嘿嘿直笑,很是愉悦:“你怕他做甚,再过几天他就不在部队了,管不着你了。”
“我也被调回来了。”叶乔苦着一张脸嘟囔着道“跟景少一起。”
“哈哈,那就没办法了。”魏斌很是不地道的大笑。
车里终于是安静了,到了魏斌任职的医院,景浩霖不假他手的抱着依然毫无生气的陈晨下了车,一路随着魏斌来到早已打电话安排好的病房。
突然从温暖的怀抱里被放到冰冷的病床上,即使是昏过去的陈晨也不免把眉头皱的更紧了,痛感再逐渐回笼,好像有人再褪他的裤子,是他哥还要再打吗。
陈晨双眼紧闭胡乱的挣扎着,推拒着那双要褪他衣服的手,嘴里模糊不清的小声啜泣着:“哥,哥饶了我,饶了我,哥,错了,不敢了。”
刚与杭锦涛通过电话的景浩霖进屋便看见了这个场景,那些模糊不清的话一入耳,竟让景浩霖起了些怒火与心疼。
病房里医生护士围了一圈,能让副院长亲自送过来的人,让他们下手颇为顾忌,陈晨挣扎不断,他们不敢硬按住人强脱了衣服。只得都盯着魏斌让他给个指示。
魏斌被盯的有些火大,指了陈晨道:“该怎么治怎么治,都看我干什么呢。”
走到近前的景浩霖托起陈晨的上身抱在怀里,对着直擦汗的医生镇定的说:“动手吧。”
铺天盖地的疼压的陈晨有一瞬间的呼吸骤停,随即缓过这一口气来,便感觉有人在撕扯他的衣服,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真切,眨了眨眼睛光线从一片黑暗中一点点渗透到眼眸。
当眼中的事物彻底清晰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陌生的俊脸。陈小爷的狂傲中从来没有深思熟虑,一切都是随了性的走,好不容易甩开一群穿白大褂的,没想到又来了一群。
陈晨怒了。
衡量了一下距离与自身条件,陈小爷想都没想的挥起一巴掌准确无误的扇在离他最近一点没设防的景浩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陈小爷霸气的开口了:“你找死。”
(12)
这一耳光的威力可着实不小,医生们被吓停了动作,一个个僵在床边。叶乔眼睛都直了,景浩霖那是部队中神一般的存在,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魏斌更是觉得有些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陈晨打了景浩霖,天啊,这是跨时代的交手啊。虽然同在一片天地,但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陈晨还在拽女同学辫子的时候,景浩霖已经持枪灭匪了,即使他们只是差了六岁而已。
一屋子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景浩霖的脸上,陈晨更是用那双哭肿的眼愤怒的瞪着景浩霖。
不愧是当过作战总指挥的人,这份镇定无人能及,挨了一耳光的景浩霖连脸都没偏一下。捉了陈晨的两只手牢牢的按在胸前,无视了所有目光,极其平静的对着众位医生道:“继续。”
继续什么不用说陈晨也知道,他拼了一身的力气躲掉了杭锦涛派来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栽在这帮人手里。
冷冷的看着一群要动手的人道:“谁敢动。”
陈晨这阴狠的气势一放开,便让人情不自禁的忌惮。今晚当值的医生们表示他们是无辜的,又一次把目光投在了他们可爱的副院长身上。
接收了这一众齐刷刷的小目光,又与陈晨很不巧的对视了一眼。只见陈晨眼光一亮,嘴角微微上扬,就着这半抱的姿势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景浩霖的胸膛上,语气阴狠中透着慵懒调笑:“斌哥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看上我了,想霸王硬上弓?”
魏斌嘴角直抽,他喜欢男人从来不是什么秘密,但他与陈晨真是迷一般的互相看不上对方,每次见面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准掐。
“陈小爷真是多虑了,就您现在这副德行,霸王看见你都得绕道走还硬上什么弓。”魏斌真是感觉前所未有的痛快,一挥手接着道“没听见景少吩咐吗?继续。”
胸膛上传来陈晨炙热的体温,直烫进人的心里。怀里的人像只受了伤的小豹子,不安分的想要挣扎束缚。
景浩霖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但却在陈晨脱离他胸膛的那一刻鬼使神差般的又用力把人按回胸口,脑抽的说了句:“乖,别乱动。”
陈晨被这一声乖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转过头仰视着景浩霖一声爆喝:“乖***,你TM给老子松手。”
随着陈晨剧烈的挣扎,腿上凝结的伤口又一次破裂,床单被血迹染红。景浩霖不敢再硬拘着他,任由他艰难的下了床。
双腿已经丧失了迈步的能力,陈晨扶着病床微弯着腰,冷汗又一次密布额头。
景浩霖实在看不下去他蹂躏着已经被咬烂的下唇,好心告诉他:“你身上的伤应该不轻,你既然不想用他们看,那就只能等杭老的人来了。”
什么?杭老的人来?陈晨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一万头草泥马在头顶奔腾而过。
一双眼杀气腾腾的瞪着景浩霖,手指着人久久未能发出声音,这是什么鬼,这是什么节奏,这简直就是天要亡他啊。
景浩霖也挺无辜的,他是说错了什么吗,怎么气的人眼睛都红了。
今晚的信息量太大了,竟然有人能在打骂了景浩霖之后而安然无恙,叶乔看着陈晨不禁觉得这人一定是个英雄。可就算你是个英雄你也不能这么挑衅的指着别人鼻子啊。
一点眼色也没有的叶乔走上前去直接一下拍掉了陈晨指着人的胳膊,拽拽的道:“你小子怎么回事,没完了是不,要不是我们景少救你,你这会还躺在大马路上喝风呢。”
一身邪火正无从发泄,恰巧这板寸头撞枪口上了,陈晨回手拿起病床旁床头柜上的暖水壶朝着叶乔的脑袋就抡了上去。
碰的一声,砸人与开门的声音同时响起。
叶乔没想到他能连句话都不说直接上手,反应慢了半拍,堪堪抬起胳膊挡了一记。
杭老派来的人好巧不巧的正好把陈小爷这霸气的一幕看在眼里。顿时担心的情绪散了一大半,眼底结了一层冰,压低声线喝了一声:“闹什么?”
熟悉的声音一入耳,陈晨本能的就是一抖,哪里还有刚刚的盛气凌人。用眼快速扫了一眼门口的樊逸,然后便耸拉着脑袋,双手不安的揪着裤线,唯唯诺诺的小声回话:“我没闹。”
(13)
与陈晨打小就认识的魏斌还从来没见过这小霸王竟然有这么低姿态的时候。
把视线移到门口,想看看杭老是派了谁来,让陈晨怕成这样。不成想只这一眼,就让魏斌这个浪迹情场多年的花花公子一见钟情了,整个人像触电般的从脚底一直麻到头顶。
一条低调却不失美感的牛仔裤修饰着樊逸的一双长腿,精致修身的黑色衬衫外搭了一件卡其色的夹克衫,一身干练深稳的黑多了点颜色,让人看上去不那么沉闷,整个人折射出的迷人魅力,让魏斌眼睛都直了。
察觉了魏斌直勾勾的视线,樊逸薄唇不带弧度的微抿着,一双深邃的眼看向他,礼貌的微微点头示意。
这一个眼神让魏斌的腿都软了,手迅速的捂住口鼻试图掩盖这一脸花痴样。
樊逸带着淡淡的薄怒浓浓的冷意一步步靠近病床,魏斌只觉得这冰山美人走的每一步都仿佛走在了他的心尖上,震的人一颤一颤的。
同一个动作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陈小爷随着他哥的靠近,整个人都不好了。抑制不住的开始抖,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便开始慌乱的表白:“哥,我没喝酒,也没开车,也没有为难人。”
他哥不言不语不停步,陈晨被他哥眼中含的气势又吓湿了眼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等到他哥冷着脸走到近前时,陈小爷已经抽抽搭搭的开始抹眼泪了。他真是怕樊逸怕到了骨子里,在他哥面前除了怂在什么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杭锦涛也是算准了任是谁来也压不住他陈小爷的脾气,干脆一事不烦二主又把樊逸叫了来,只是苦了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陈晨了,那西餐厅里还圈着一帮为他演戏的医生呢。
在病床另一侧的景浩霖把陈晨的神态尽收眼底。这只前一秒还张牙舞爪的小豹子此时竟瑟瑟发抖,在部队呆的长了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因为力气不济砸下的那一暖壶并未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叶乔感觉这一下还没有景少的那一脚来的疼。
只是陈晨这打了人之后马上就怂的样子,实在是让叶乔不好意思问责。
讨回公道这种事看来只能是樊逸做了。
无论人后怎么没脸的罚,只要在人前樊逸从不下陈小爷的面子。
瞧着吓坏了的陈晨,樊逸也不为难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道歉。”
被当做是祖宗的人,一刻都不敢迟疑,什么面子里子哪有他哥的话重要。对着叶乔微一低头,道了句:“对不起,医药费我会报的。”
被道了歉的叶乔,明显一惊连连摆手:“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惊的何止是叶乔啊,魏斌简直都要站立不稳了,他的男神这冷冷的强势的态度简直是太帅了。
好吧,两个人的关注点显然是不在一条线上。
“西餐厅里的人,现在不用你解释。”樊逸指了指病床,语气稍重了点“马上躺回去,不准再折腾。”
刚刚还气焰嚣张下了病床的人,此刻听了他哥的命令之后,小心翼翼的试图在趴回去。
陈晨与他的身份天差地别,樊逸从不在人前以陈小爷的名头来抬高自己什么。因此并不以哥哥自居,只是对着这屋内的一众人优雅的微一颔首,极具绅士的道:“谢谢各位今晚的援手。只是我们少爷脸皮薄,就不劳烦各位看伤了。”
“啊,对对,我们小晨啊脸皮薄的很。你们都出去工作吧,这里有我就够了。”魏斌赶紧附和着男神的话。
屋里的众位同僚集体感觉他们家副院长脑子好像又进水了,刚刚还气势汹汹想用强的人,竟然转眼就能这么亲切的喊一声小晨。
叶乔也随着众人退出这精彩纷呈的病房,大家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有余悸。
扔在努力想趴回床上的陈晨突然啊的一声,忽觉一阵天旋地转,景浩霖实在看不得这只小豹子表现的这么无助。凭着军人的体魄一只胳膊横在胸膛,另一只架住膝盖竟把人稳稳的抬了起来,轻轻的放在病床上。
可怜了景浩霖的一片好心啊,在收回胳膊的刹那剧痛传来,竟被缓过神的陈晨一口咬在手腕上。景浩霖嘶的一声,竟忍着没有甩开手,任由眸中还带着泪的陈晨泄愤般的狠咬。
景浩霖心内忍不住的凄凉,这小豹子怎么就可他一个人祸害啊。
(14)
腕骨入口咸淡适中,清爽紧致,细腻鲜滑,对于这口感陈小爷表示很满意。
明目张胆的抬眼打量着这人的脸色,嘴里又暗自下了几分力气,难道是自己牙口不太锋利?这人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只是剑眉微皱,与陈晨对视的眼中还略含宠溺。
这目光陈晨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思考了半响也没想起来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他哥就在床边,陈晨终究不敢太放肆,傲娇的“哼”了一声,便松了口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去看这个出气包。
嘿,这真是得了便宜连乖都不卖,咬了人还有理了。
陈晨再看向他哥时,一双眼湿漉漉的,小意的拉了拉樊逸的衣袖,可怜兮兮的商量着道:“哥,让他们两个出去吧。”
还没等樊逸做反应,这话魏斌一听就先不干了,他男神还在呢,他怎么能先走。几步冲上前去硬拽了陈晨的手握在手中,一脸的痛心疾首啊:“小晨啊,你这伤还是需要我这专业人士的处理的,放心吧,你以前养的那哈士奇不还是我给治死的吗。”
提起这哈士奇顿时让陈晨茅塞顿开,刚刚那让人熟悉的眼神,终于让他想起来是出于何处了。那不就是自己以前看欢欢的眼神吗?奶奶的,他竟然用看狗的眼神看他。
陈晨又回转过头,恶狠狠的瞪了景浩霖一眼,眼里写满了“你给小爷等着”的表述。
一对剑眉皱的又紧了几分,这又是怎么了,自己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啊。这小豹子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他那狗不是魏斌治死的吗,他不瞪魏斌瞪我干什么啊?景浩霖百思不得其解。
陈晨被这两人气的脸都红了,他想骂人,可是樊逸就在跟前站着,纵使他有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只能拖着长音委委屈屈的唤了一声:“哥!”
魏斌也后悔啊,前半句说的还好,怎么一个没控制住就又怼上了呢。这都怪陈晨这死小子平时太招人恨,让他逮住机会就忍不住要刺激他几句。
对于这还没把脑袋里的水沥干的人,成功的给樊逸留下来这人不靠谱的第一印象。
按理这魏斌好歹也是一院之长,就算再有背景,医术也是要精湛的。处理陈晨的伤应该是绰绰有余。但明显着自家弟弟与这人不对路,樊逸也心疼这小家伙今晚吃了苦头,想多顺着他些。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樊逸再一次下了逐客令:“折腾这么久,两位想来也累了。我们少爷就不多留二位了,他日定再做感谢!”
话已至此景浩霖和魏斌在这病房是留不得了。出了病房景浩霖走了几步之后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对着等在门外的叶乔招了招手,等人走到近前时道:“去查查杭老派来的这人的底细,切记详查!”
镇定凌厉的眼神一扫,让叶乔精神一震,收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一瞬间收腹,挺胸,抬头,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们头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一副仿佛领了重大任务般的道了一声声:“是。”
一旁的魏斌被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连连拍了景浩霖好几下才激动的发出声音:“兄弟,真是兄弟啊。那我就等消息了,尽快,一定要尽快啊。”
说着便摇头晃脑心情愉悦的下楼了。
叶乔又忍不住蹂躏他的板寸头,很是不解的问他们头儿道:“斌哥这是,说什么呢?”
拇指重重的抚过腕骨上的咬痕,唇角少见的含了一抹苦笑,答非所问的道:“这人若是找死可真是任谁也拦不住,查出来之后把结果给你斌哥也送一份。”
听完这更似自言自语的回答,叶乔更糊涂了,但他们头儿今天被打了耳光,还被指着鼻子骂,心情肯定是不爽到极点,一想到这就毛骨悚然的不敢再问。
折腾了这么许久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景浩霖又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深吸一口气也迈着步子准备下楼,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正悄悄滋生。
叶乔紧跟其后,连走边请示接下来的行程:“头儿,我们还回景家吗?”
景浩霖想了三秒便答:“不回了,直接回部队。”
因此正在酒吧里醉生梦死的景浩然托陈小爷的福得以逃脱一劫。
(15)
凌晨的医院并不消停,救护车的声音总是不时的传入安静的高干病房,给陈晨紧张的心情添油加醋。
病床突的一沉,樊逸坐在了床边,看着总是偷瞄自己脸色的陈晨道:“医院比家里舒服吗?”
习惯性总是把他哥的问话在脑中想三遍的孩子,真的认认真真的在思考。医院的床又窄又硬,消毒水的味道更是让人难受,想一想这医院真是跟舒服不搭边。
陈晨小心翼翼的答话:“医院不舒服。”
“不舒服你乱跑什么,是怪我打的轻了?”语气听上去就真像在问少爷话般的温和。
“不轻,不轻,”陈晨慌乱的解释着“我没乱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这了。”
樊逸勾唇一笑,圈起食指划过陈晨细腻的脸庞,依然温和的道:“无妨,是哥的错。下次再闹的时候,直接打折了腿,你就不用乱跑,也不用拉着一群人夜不归宿的撒谎了。”
心开始不规矩的跳动着,陈小爷觉得他这腿早晚要折他哥手里。
不敢正了八经的回话,只好谄媚的去拉着樊逸的衣袖,撒着娇道:“哥,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吓我了。”
樊逸不再言语,只是笑容变了些味道,看在陈晨眼里就是他哥根本就没有在吓唬他,只是在阐述事实。
没有疾言厉色,只是话家常般的说了两句话就让陈晨一阵瑟缩。
樊逸总是有一种让陈晨胆寒的功效。
独立卫生间中传来“哗哗”的水声,洗了三遍手的樊逸终于是出来了。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医用治疗车推到床前。
手放在陈晨的腰间准备褪下裤子,却发现伤口流血的部分已经干涸与裤子黏连在一起。
折腾了这么许久这个状态也算在意料之中,樊逸取了生理盐水慢慢的晕湿伤口与裤子的黏连处,一点点的浸透软化。
再小心翼翼的把裤子从伤口上剥离开,触目惊心的伤口映入眼帘,腿上原本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鞭痕如今已变得血肉模糊,屁股更是看不来原本的颜色。
如果及时处理哪至于如此,樊逸既是心疼又是生气。抬手不轻不重的拍在陈晨的后颈上,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陈晨被拍的缩了下脖子,弱弱的叫了声:“哥,”
樊逸利落的带上消毒手套。听到声音的陈晨知道难熬的时候到了,深呼一口气准备硬抗了。
整个消毒冲洗上药的过程,无异于又挨了一顿鞭子。身下的床单已经被冷汗打湿,樊逸心疼他忍的辛苦,特开赦令:“没不让你出声,疼就说出来。”
话音刚落,一声“啊”在耳边炸响,吓的樊逸上药的手一抖,随即樊逸就觉得他下了个错误的命令,语气和善的又开口道:“你还是忍着吧。”
“呜,哥,疼。”陈晨呜咽着费力的吐出几个字。
“疼就记着,下次轻点作。”说是如此说,但樊逸上药的手,又尽可能的轻了几分。
折腾了这一夜,天已经大亮了。陈晨忍痛忍的精疲力竭已经睡了过去,樊逸看看时间,已经是七点半了,再有两个小时就要开庭了。
摸了摸陈晨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轻手轻脚的出了这环境优异的高干病房,樊逸找到了公共盥洗室,开大了水龙头,冰凉的水让樊逸脑子清醒了不少,只是脸上的倦意洗也洗不掉。
从水龙头下抬起头,一条干爽的毛巾递到眼前,樊逸一愣抬头,只见魏斌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正拎着包子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一身纤尘不染的白大褂让魏斌看起来与昨日判若两人,整个人充分的体现了医生特有的冷静与沉着。
这样的魏斌不禁让人眼前一亮,只是熬了一夜的樊逸实在是无力欣赏了。
申请的时候应该说什么??? 我上次申请说的是(应该没违规吧)。 我想再申请一次,这次要怎么说呢
。愁死我了
,???


(16)
鞍前马后尽职尽责的伺候了樊逸一早上,终于得了个送男神上班的机会。
以樊逸没有休息好不能疲劳驾驶的名义,要了樊逸的车钥匙,一路护送着男神上了车。
魏斌也不愧是老司机啊,脱了白大褂的人看上去虽然还是有那么点不靠谱,但是这车开的很稳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了这样的认知,樊逸也把魏斌这一早上的行为理解的很透彻。既然受了人家这份殷勤,那总得给个回复。樊逸咬了一口手里还热乎的包子,嗯,芹菜肉馅的,味道还不错。
慢条斯理的吃完一个包子后樊逸开口了:“ 院长放心,我们少爷是个有分寸的,杭老昨晚也吩咐过,少爷不会给医院找麻烦。”
这万千花丛过的魏斌遇到了万年冰山脸樊逸可真算的上是棋逢对手了。
“啊,那是当然,小晨还是很有分寸的。”魏斌心知肚明,杭老的吩咐在陈晨这就像一阵风,连耳朵都不会进就直接飘走了。不过,男神跟他提这茬是什么意思呢?更何况分寸这东西,陈晨有吗?
听了这话樊逸心想,果然如此,看来这副院长也是怕陈晨任性在医院闹腾,又碍于陈晨的身份不敢得罪,所以才一大早堵了自己来讲情的。“那我们少爷,就麻烦您费心了。”
虽然很想与男神套近乎,但我们贴心的副院长,还是把车里的温度调了又调,自然温柔的说:“小晨最会折腾人了,你昨晚肯定没睡好,先眯一会吧,这车还堵着呢。一会到法院了我叫你。”
关于折腾人这一说,魏斌还真是冤枉人了,哪次不是樊逸把人折腾的死去活来,陈晨连跪都怕跪的不如他哥的意,大声说话都不敢还折腾?
被冤枉了的陈小爷此刻倒是真如樊逸所说,真的没有找什么麻烦。非常配合护士的各种工作,只因昨晚他哥的一句话:“住院期间我不想听到有人谈论你的脾气。”
接下来的三天陈晨连樊逸的影子都没看见,也完美的表现了“没脾气”三个字。身后的伤勉为其难的只能让手持樊逸圣旨的魏斌换药了。
不得不说魏斌这职业操守还是过关的,只要白大褂加身那就是名副其实当之无愧的副院长。给陈晨换药的期间可谓是尽职尽责,对于这一身明显是被抽出来的伤也是缄口不言。
起初陈晨总会找话刺他几句,再发现这人不接招之后也就深感无趣的自动屏蔽了他。
陈晨愣是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才被杭老亲自接出了医院。
而魏斌已经来来回回把叶乔送来的资料看了不下百次。
接到资料的景浩霖首先看的是有什么可疑处。而魏斌至始至终看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通过资料重点研究该如何追他梦寐以求的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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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7:5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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