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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山河不足重(父子,兄弟,训诫)[第1页]

作者:happytuon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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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侯爷之死
还未过正月十五,大理国依旧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人们还在走亲戚的拜年,一年之中,这个时间最为放松,却也最为紧张,尤其是门阀人家,门庭若市,想来巴结的人可以从街头排到街尾,从早上排到晚上,还不一定能够将礼送进去,谁让人家权势滔天呢?
大理国的顶级门阀有三家,国姓为“段”,当今天子段博远原本不是先皇的嫡子,不过他却有一个好的妻弟黎承德,黎承德掌管着大理国的五十万兵马,在关键的时候站在了他的这一边,这才使段博远在八子夺嫡中脱颖而出,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变成了如今的天子!成为大理国最大的赢家,黎承德站对了队伍,新朝建立后便加封“并肩侯”,侯位世袭,并统领天下兵马,一时间风头无两!也成为大理国最大的外戚,并肩侯的妹妹黎豫儿册封黎贵妃,地位只逼皇后。
另一顶级门阀便是当朝太师萧明杰,他是三朝元老,又是当今皇帝的太傅,他的孙子娶了当今皇帝的妹妹,两个儿子更是青出于蓝,大儿子从文,已是刑部尚书,二儿子掌管京城的禁军,算得上是一门豪杰。照理说这两人都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应该关系不错,可偏偏两人一贯不对付,萧太师看不上黎承德的裙带关系,总觉得此人鲁莽随性,打仗只凭勇敢,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原本还不是份外的讨厌,可自从十五年前此人从外带回来一个私生子,私德不检点也就罢了,还宠溺纵容的无法无天,闹的侯府不得安宁,侯府嫡长子黎瑞轩原本少年中举,是有名的才子,萧明杰对整个黎家就此子还能看得上眼,却常听人说他因为这个从天而降的庶弟没少挨侯爷的责打。至此萧大太师从此见了黎承德绕道而行。
“父亲,黎侯爷阵亡了!”小儿子萧瑾瑜脸色变了
“什么?、、、、”萧明杰惊楞在原地,这几日他正难得的休息,并闭门谢客呢,黎承德虽然不入他的眼,可也算得上是栋梁,边关全靠他才得以安稳,三月前达瓦国起兵犯我边境,黎承德带着私生子黎修然一起出征,战报一直是捷报传来,怎么突然、、、、?
“父亲要不要过去看看?”萧瑾瑜暗地里和黎修然交好,不过是避着父亲罢了。
“皇上知道吗?”
“已经禀告过了,老侯爷其实已经阵亡了有些时日了,只是两国交战,黎修然隐瞒不报,怕影响军心,把达瓦国打退后才禀告了皇上,黎修然这才送棺木回京的。昨日到的”萧瑾瑜小心的看了看父亲的颜色,父亲一向讨厌黎承德,总觉得外戚势力过大,大理国难以长治久安,好在黎贵妃一直未有子女,十几年前有过一个儿子,可惜刚生下来便夭折了,现已年过三十多,还未有子嗣,萧太师才没有咄咄逼人,这侯爷一死,父亲心里的大石便落下了。
“皇上怎么说?黎承德和达瓦国也不是第一次碰面了,每次都大胜了,怎么这次就阵亡了?”
“内情不知,只听说是老侯爷想早点回家过年,急功冒进,结果中了敌人的圈套,被乱箭射死、、、、”
萧明杰不是为何,心里隐隐的感到悲哀,他们斗了十几年,如今对方忽然倒了,他心里反而不喜反忧
“你去看看,若需要帮衬就帮一下吧,到底同朝为官,老侯爷也算得上尽忠报国了”
萧明杰叹了口气,终于称呼了一声“老侯爷”,无论两人政见如何的不同,可他心里明白黎承德算的上是忠臣,是栋梁。
“是”萧瑾瑜等的就是这句话。
并肩侯府早已全府戴孝,哀声一片,可尤为瞩目的却是跪在侯府门前的一个少年,他全身缟素,苍白无比的脸上满是疲惫,却跪的如同军人般的笔直,这姿势近乎于严苛!
“这不是侯府的那个私生子吗?为什么跪在门口啊?听说是他打退了达瓦国,并把老侯爷送回来的”
“你没听说吗?他从昨夜就跪到现在,侯府的大公子不让进!”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有同情,有惋惜,有不平、、、、
“侯位世袭,老侯爷在世没有立世子,虽说长子是嫡子,可谁都知道老侯爷偏爱这个幼子,早就想立他为世子了,要不然出征的时候为什么带他去不带长子去?我看这件事不好说,可老侯爷还没下葬,两兄弟闹成这样,好看吗?高门大户啊,就这么多龌蹉的争权之事,不像我们家多和睦啊”一青衫少年笑着
“那是,你们家就几亩薄田,自然没什么争的。”旁人取笑道。
黎修然依然不动,仿佛这些事都和他无关
“小修,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你大哥不让你进去?”萧瑾瑜脸色很难看
黎修然微微抬头,眼神有些茫然和空洞
“你起来,我和你一起进去,看哪个敢拦着你我?!”萧瑾瑜有些生气的去扶自己的好兄弟。
“瑾瑜,你别管我、、、”黎修然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怎么能不管你?你大哥太过分了!还没下旨意呢,就把兄弟赶出家门?我找他说理去!”
“瑾瑜,这件事错在我,你别去、、、、你回去吧、、、、”他脸色更加苍白,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不眠不休的跪了一天一夜,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你怎么啦?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哪儿去了?即便是老侯爷不在了,你还有贵妃娘娘啊,她最疼你,不会不管你的,只管进府去!看谁敢拦你?!”
萧瑾瑜正愤愤不平的时候,一青年走了出来“萧大人如今是要管我府里的事么?”
“瑞轩兄,小修千里奔波扶灵而归,你不让他进门说不过去吧?到底是亲兄弟,有什么事不能进府再说?”萧瑾瑜忍着怒气。
“我可没有这种弟弟!他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黎瑞轩难得的涨红了脸。
“瑞轩兄,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老侯爷生前没有立下世子,谁继承侯位还不一定,全靠陛下的旨意,若是修然继承了侯位呢?你又如何自处呢?自家兄弟,留一线对大家都好”萧瑾瑜故意压低声音
“萧大人过虑了,若是陛下的旨意指定了他,瑞轩立即搬出侯府便是,不劳萧大人关心!”黎瑞轩不卑不亢
“大哥,小修罪不可赦,只求大哥让我去灵前祭拜,祭拜过后听凭大哥处罚,生死无怨!”
黎修然磕下头去,额头磕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萧瑾瑜目瞪口呆,他认识的黎修然活泼跳脱,恣意随性,天不怕地不怕,有人惹我就干掉他的个性,从来不会是眼前的这个卑躬屈膝,苦苦哀求的人。
“你真要进去?什么条件都答应?”黎瑞轩微微冷笑
“是!”黎修然抬起头,额头的正中间已有些红肿
“你要想进去,除非这三年身带镣铐,屈身为奴,不得出府门一步!你可愿意?”他眼睛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小修愿意!”
“小修!你怎么能答应这种条件?!你疯了、、、、!!”
“瑾瑜,你不懂,你回去吧,别再来找我了!”黎修然揉了揉膝盖,勉强站立,三年么?他一定能熬的过去的。因为爹爹不能白死,因为有人还在等他。
二、屈身为奴
办好了黎承德的丧事已是半月之后,皇帝和黎贵妃亲自上门吊唁,可见对黎家的重视,对于侯位的继承,皇帝似乎犹豫不决,黎家两个儿子各有千秋,大儿子自小身体弱,只能从文,不仅文采斐然,性格也温和沉稳,小儿子性格跳脱开朗,胡闹随意,但却作战勇敢,是天生的将才,两人若是合为一体则为完美,偏偏都有所长,也有所短,让皇帝一时之间难以决断,好在大理国最重孝道,服丧需三年,三年期间也可慢慢观察此二人,再加以决断,毕竟大理国的军权是不能当儿戏的。
半月过后,一切归于正常,并肩侯府的两个儿子待遇却是天地之别,黎瑞轩掌管了家中全部的事物,黎修然却戴上了手铐脚镣,住进了下人的院子里,每天早起开始做事!
“二少爷,大少爷让您去伺候用餐”下人贾龙陪着笑脸,尴尬的前来禀告,半年前这个二少爷还是侯府的霸王,别说是下人们不敢得罪他,即便是大少爷也不敢得罪他,如今却今非昔比,每天早上起的比一般下人还要早,因为要劈柴,生火做早饭,可怜一个金尊玉贵的少爷,哪里做过这种事?手忙脚乱了半天才勉强做好,可做的早饭那是早饭吗?估计给猪吃,猪都嫌卖相难看。当然这些话贾龙也只敢心里腹诽一下,好在自己不用吃他做的早餐。
黎修然点了点头,洗了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去伺候哥哥。
“这是你做的早饭?”黎瑞轩端详着碗里黑乎乎的一团东西,想要分辨清楚这是什么
“是,这是煮的第三遍了,才勉强能吃”黎修然的脸微红,原以为煮粥是最容易的,却不是煮干了就是煮稀了,忙了一个早上才勉强煮成这个样子,他试了一下,卖相虽然难看,味道还可以。
“王伯,若是奴才做这种早饭给主子吃,应该受什么责罚?”黎瑞轩声音云淡风轻
“大少爷,若是、、、、杖十板”王伯是侯府的管家,自小看着两兄弟长大,是府里的老人,也是老侯爷的心腹,黎家两兄弟对他很是尊重
“那还等什么?”黎瑞轩微微皱了皱眉
“大少爷,二少爷从小如珠如宝的养着,哪里会做这些事?总要慢慢教的,能不能、、、、”王伯还未说完求情的话,
黎瑞轩忽然轻笑了一声“王伯说的挺对的,是要慢慢教的,杖20吧?”
“大少爷,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是说、、、、”王伯急了
“杖三十!”黎瑞轩不紧不慢
王伯闭了嘴,知道他越开口,只怕打的更多,只怕今日大少爷就想借此立威。
黎修然感激的望了望王伯,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去听哥哥的话,自己起身准备出去受责。
“就在这里打吧。”黎瑞轩笑了笑。
黎修然脸色倏地变了,大哥今日是存心要他难堪,求情的话几次到了嘴边却又无声的咽了下去。
刑凳很快搬了进来,黎修然咬了咬牙,俯身趴了上去,王伯叹了口气,接过竹杖
“二少爷,你忍着点!”
“王伯,打一个奴才不用劳您的大驾”黎瑞轩故意把奴才两个字说的很重,小时候他挨打都是王伯动的手,王伯在府里地位高,一般奴才受责确实不会劳动他的手。
立刻来了两个小厮,却还是犹豫不决,毕竟这是个混世魔王,从进府的十五年里别说挨打,重话也没人敢和他说一句。
“不会打犯错的奴才么?要我换人?”黎瑞轩冷笑。
“二少爷,得罪了”小厮战战兢兢的前去褪他的裤子
“你干什么?”黎修然的脸烧的滚烫滚烫,双手拽着中裤不放,他可以挨打,却不能没尊严和骄傲。
“侯府的家规便是挨打必须去衣,也难怪,你自小锦衣玉食的,稍不顺心就打骂奴才们,自己从没挨过打,今日就学学侯府的规矩吧。”黎瑞轩声音淡淡的
黎修然想过千万种屈身为奴的后果,却从没想过这个“屈”字真正的含义,他虽身带镣铐,却骄傲如旧,哥哥是要打掉他的脸面和骄傲,今日若是不从,便真的只能从这个家里消失了,罢了罢了,今后三年,这种事情只怕多如牛毛,脸面这种东西丢掉了第一次,以后也就习惯了。
黎修然涨红了脸,自己将中裤褪了下去,重新趴在刑凳上,将脸深深的垂了下去!
“啪!”竹杖带着风声击打在他的白嫩的臀峰上,臀峰上立刻浮现一道浅红色的印记,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黎修然身体不受控制的颤动,他从没挨过打,不知道竹板打在光裸的屁股上是如此的疼痛
“没吃早饭吧?早不这碗东西赏你们?”黎瑞轩似笑非笑
小厮们暗暗叫苦,却也不敢再徇私,板子便重重的落了下去。
“啪、啪、啪、、、、”黎修然痛的几乎叫出声来,他身体恨不得左右摆动,来逃避这剧痛,板子着肉的清脆的声音原本让他无比的难堪,可此时铺天盖地的疼痛让他忘记了难堪,他双手双脚不知道如何的扭动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黎瑞轩端起黑乎乎的所谓的粥,慢慢的吃了起来,一粒一粒的吃,似乎要品出什么味道,他的眉眼间微微露了笑意,或许是这责打声取悦了他,还是挣扎的镣铐声发出的声音让他无比的快慰?
“三年前,你在酒楼喝的酩酊大醉,耍酒疯打人,我想着我虽不喜你是我弟弟,但既已进了门,我便要做个称职的兄长,便管教了你几下,结果呢?你是如何做的?就在这间屋里,在和父亲吃早饭的时候,你恶人先告状,说我嫌弃你的出身,背后屡屡欺负你,还故意露出你喝醉酒的摔伤说是我打的,逼着父亲在这里打了我三十杖!你应该不会忘吧?”黎瑞轩不轻不重的笑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黎修然当然没有忘记,当时的自己为了逃脱罪责,也恨这个哥哥一贯对自己不冷不热,那次竟然将他按在膝上拍了几下,虽不怎么疼痛,可他是何人?敢打他?所以他才、、、那天父亲动了怒,就在这屋里杖了哥哥三十板子,并且哄着他吃早饭,情景就如今日一样,可物是人非,父亲不在了,再也没了维护他的人,如今在杖下辗转的却是自己!
三、责罚
黎修然想起父亲,不禁潸然泪下
“啪、啪、、、”责打依旧继续,白皙的臀部已经变成深红,高高肿起,有的地方出现了青紫色,黎修然痛的双手紧紧抓住刑凳,才让自己不掉下来,嘴唇咬的已经有了血腥味道,额头冷汗涔涔低落、、、、
“三十!”随着三十的声音一落,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黎修然几乎瘫软
黎瑞轩忽然转过头,笑了笑,“再杖十板吧!”
“大少爷,二少爷受不住了”王伯惊道。
“这十板是王伯给他的,就劳王伯动手吧,记住,这里没有什么二少爷了,这里只有小修,若还有人念着二少爷这个称呼,我也不与你等计较,只杖他便是!”黎瑞轩冷若冰霜。
王伯无法,老侯爷走后是大少爷当家,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都心疼,如今是大少爷当家,他若带头不遵号令,让大少爷还何以服众?这十板子既是让黎府上下认清事实,更是让小修彻底没了脸面!
刚穿上的裤子再一次被褪了下来,王伯接过竹板,重重的打了下去!他不能容情,这个家里他即便再心疼也只能听命一人,老侯爷临终的时候当大少爷当家,他必须毫无理由的绝对服从!
“啪、啪、、、”已经通红透亮的肌肤再一次收到重创,犹如在烫熟的肌肤上又狠狠的蹂躏着,黎修然只觉疼痛千倍百倍的递增,他痛的呼出了一声,忙又咽了回去,王伯疼他如同子侄,重责与他内心的愧疚与疼痛只怕更甚,黎修然的心狠狠的揪疼起来,刚才的三十板虽痛的死去活来,心却是平静无怨的,如今的十板心比身体还要痛,仿佛这是板子拍碎的不仅仅是身后的肌肤,也是他跳动的心、、、、
十板过后,屁股上青紫发黑一片,许多地方微微渗出了血珠,黎修然艰难的提起了裤子,站都站不起来。
“粥的味道还不错,只是卖相太难看了,今日许你养伤一日,但不许上药,记住疼痛,明日早饭若没半点进步,还是三十杖,什么时候做的能看能吃了便罢了。”
“是”黎修然低头忍泪,他不能哭,已经丢脸到了家,骨气却不能丢。
回到小屋里的黎修然并没有趴在床上养伤,他只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了挑干净的裤子,便主动回到了厨房,他就不信自己学武这么聪明,煮完粥就那么难么?
一个下午他哆哆嗦嗦的站着,稍一动就疼的钻心,他咬牙忍着,他堂堂少将军,这点痛若忍不了,岂不是笑话?
一次又一次,直到再也站不动了,黎修然才回了小屋,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睡了一夜的肌肤依旧红肿滚烫,黎修然直到自己是没有把淤血揉开的缘故,他没时间,也怕疼,在外人面前必须强忍着,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不愿再忍受一次痛苦。
“这就是你的早饭?哪点进步了?”黎瑞轩嫌弃的看了一眼碗里的作品
“大少爷,您尝尝,味道好些了,我放了干贝的”黎修然小声的声辩,他原本哪里是这种性格?可大丈夫能屈能伸,伸容易,屈却艰难。
“没觉得,来人,打三十杖!”黎瑞轩仿佛没见到弟弟眼中的哪一点哀求和挣扎。
黎修然再一次被褪去了裤子,露出红肿青紫的臀部,有些地方还未结痂。
“大少爷,、、、、”小厮们不知从何下手,这肌肤只怕几板下去即可皮开肉绽。
“打!”他望了望他裸露的屁股,没半点儿的情绪。
“啪、啪、、、”小厮们没法,只能尽可能的找好一点的地方打,臀部没了,就打臀腿交接的地方,那地方全是嫩肉,抽下去痛的黎修然一阵阵眼睛发黑,他的手企图去遮挡一下,可镣铐限制了他的行动。
“啪、啪、、、、”臀腿交界处也被抽破了皮,再打大腿,反反复复,最后只能回到臀部,小腿那里骨头脆弱,板子打狠了容易打断,一般的家法是不打这里的!
“啪、啪、、、”板子砸在红肿的肌肤上,仿佛一把剪刀细细的生生的划开了他的肌肤,如凌迟一般的慢慢割着,献血随着板子的起落飞扬在空中,一板子下去皮开肉绽,黎修然啊的惨叫一声,直接活生生的痛晕了过去!
“大少爷,还、、、还打吗?”小厮们又惊又怕,打人虽然是家常便饭,可此人身份特殊啊,打死打残打废打晕都不好吧?
黎瑞轩站了起来,瞄了瞄黎修然的伤,指了指还没完全破的地方,“不是还好吗?继续!什么时候打个奴才还叽叽歪歪了?”
心真黑啊,这么打自己的兄弟,不怕老侯爷从棺材里跳出来吗?平时觉得大少爷挺和气的一个人啊?对下人也比较温和,感情都是装的啊?老侯爷一死就变了脸?
腹诽归腹诽,板子还是要打的,当哥哥的都不心疼,当个奴才的犯得着心疼吗?板子再一次重重的落在没有破皮的地方,再一次鲜血飞溅、、、
三十板子打完,屁股上血肉模糊,已是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了。
这一次是小厮们将黎修然背回了小屋、、、、、
黎瑞轩端起碗,吃了一口冷了的粥,好像味道是好些了,进步了、、、、
四:心甘情愿
黎修然其实并不是疼晕过去的,虽然自小被老爹捧在手心里养着,可到底练过武,打过仗,区区六十板子虽然疼的死去活来的,可还不至于晕过去这么弱不禁风,他是前几日为学做早餐几乎两日未睡,昨日又挨了打,今日再一次挨打的时候又累又羞又是害怕,这才晕了过去。
黎修然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他身上疼的厉害,掀开被子,脸腾的红了,被子底下光光溜溜的,竟然一丝不挂,可屁股上却凉凉的,没那么滚烫,显然****药。
“小修,你醒了,喝点粥吧”王伯端了一碗粥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王伯,我的药是您上的吗?黎修然羞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他今年十九了,光着被人看,太丢脸了。
“怎么?还害羞?你什么王伯没见过?”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你别怪大少爷,他也是气不过、、、、”王伯叹了口气
“我没怪他,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我是该打的”想起从前,黎修然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十五年前他被接进侯府的时候已经4岁了,幼年受了无数嘲讽的他已经记了事,他们为了躲避什么,不断的搬家,母亲日日疑神疑鬼的说父亲要派人杀她,没几年就郁郁而终,三岁的他被好心的邻居收养着,直到父亲找到他,将他接进了家门,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父亲的一个私生子,是不能见光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母亲的死让父亲后悔了,从他进门开始,父亲对他百依百顺,爱若珍宝,幼年的黎修然是痛恨父亲的,恨他的始乱终弃,恨他害****,恨他为了掩盖丑闻追杀他们母子,他要报仇!他一方面装着无辜单纯的信任依赖着父亲,另一方面却永远做着背叛父亲的事情,黎承德不喜欢的他偏偏要做,不是在意侯府的名声吗?不是觉得他是他的耻辱吗?他就偏偏在外面招摇撞骗,胡闹随性,打着侯府的幌子,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侯府有个败家,不学无术的纨绔私生子!他将家里的古董,字画拿出去随意的赏给乞丐,他留恋于酒楼青楼,并故意一次次的欠钱,让人上门追债,他折腾他的产业,败坏他的名声,一次又一次!
可黎承德不知道为什么,多少次黎修然故意用无辜的眼神或用挑衅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老爹,想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的时候,他永远让人瞠目结舌,明明举起的手要扇他的耳光,却变成了抚摸他的头发,明明气的怒火漫天,恨不得杀人泄愤,转眼见到他却又是春风拂面,面对黎修然,父亲好像从无底线!
那日他被哥哥按在膝头拍了几下,他眼睛瞄到了父亲的身影,他故意在吃早饭的时候颠倒黑白,说哥哥欺负他,他明知父亲看到了真相,故意歪曲事实,他就是想看看那些名声,钱财气不倒你,那你最爱的儿子总能气到你了吧?黎修然不依不饶的要父亲做主,他等着父亲发脾气,等着他将这些年的怒火发作出来,他恨他的无动于衷,恨他的道貌岸然,只要让他不高兴的事他都愿意去做!
父亲叹了口气,注视了他很久,欲言又止,黎修然心里冷笑,什么爱我补偿我?都是假的,你真正爱的依旧是你的嫡子和你的家,这个家里本就没有我的位置!他毫不退让,步步紧逼,父亲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给他夹了一口菜,然后轻描淡写的说“杖三十!就在这里打吧!”
那一夜他第一次感到后悔,眼见被他故意栽赃陷害的兄长在杖下被打的皮开肉绽,文弱的哥哥疼的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却不吭声也不求饶,更不申辩。黎修然不知道为什么,那颗原本以为只有仇恨的心却莫名的柔软了下来。
之后的几年他一直回避着兄长,黎瑞轩似乎也不愿见他,即便闹的再混,也不过问他的事,两人不冷不淡的相处,一直到父亲去世!
“小修,你好好听大少爷的话,别再像从前一样淘气了,老爷不在,王伯也帮不了你了”王伯絮絮叨叨的。
“小修知道了”他乖巧的喝着粥
“我帮你和大少爷说个情,你休息两日吧,王伯给你偷偷的找个厨娘教教你,看着你挨打,王伯也心疼。”他眼圈红了
“知道了,小修会好好学的”黎修然口里答应着,心里却无比清晰的知道哥哥打他从不是为了早饭做的好不好,做的再好他也还是要挨打,哥哥不过是在借机发泄罢了,发泄这些年对他的不满,惩罚他的胡作非为,“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一京城第一大纨绔子弟,赫赫有名的败家公子,路人皆知的恶人早该有此报应。
板子来的太迟,他早该挨打,若是早一点来,他早一点清醒,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死?若只是惩罚他的不懂事和坏心眼,可不可以不要用“死”来惩罚他?那样太残忍了,不是吗?
那天他想乘胜追击,父亲不允,说达瓦国人最是奸诈,此仗如此轻易获胜恐怕有诈,他没听进去,或者说他天生就喜欢和父亲对着干,他自己私下点了几千人前去追击,结果落入别人的陷阱,父亲为了救他一箭穿心!临终的时候依依不舍的摸着他的头发,
“孩子,你还太小了,许多事你不懂,以后家里的事听你哥哥的,行吗?我临走前和你哥哥交代了”他的眼中没有命令,没有痛恨,唯有哀求和不舍。
“爹爹别死,小修会听话的,以后我再也不胡闹了,一定听爹爹的话,真的!”他痛哭流涕,肝胆欲裂,悔不当初。他以为父亲死了他会开心,终于帮母亲报了仇不是么?可为什么悔恨的眼泪会一直一直的落下,几日几夜,仿佛流干了他全部的血泪?为什么别人体无完肤的同时,自己也痛的死去活来?
他真不是故意的,无数次故意的伤害,可这一次他不是,他只是想早点立功,想让父亲也看看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糟,他不愿承认可内心却渴盼父亲用欣赏和骄傲的目光看着他,可就这一次却送了父亲的命!黎修然知道这是上天在惩罚他,惩罚他刚刚知道父亲的好便夺走了他,惩罚他一生都在懊悔中度过,他想过自尽,可父亲最得力的部下副帅周晟一巴掌打醒了他“你父亲用命换来的竟然是个胆小鬼么?早知你现在要死,他又何必舍身救你?他甚至怕皇上责怪你,叮嘱不能把真相告诉皇上,你父亲如此用心良苦,你只知道逃避?!”
黎修然无言以对,他死了对不起父亲的舍命相救,活着他欠黎家一条命,欠哥哥一个父亲,欠那个人无数次无底线的包容和溺爱,无论哥哥用什么方法处罚他,板子,鞭子,甚至斧钺加颈,他都心甘情愿,这是他欠他们的。
五、兄弟交锋
“小修、少爷,大少爷让他把这本书给您,让你养伤的三天把他背下来,大少爷说,他要检查的,错一个字就是一板子”贾龙屁颠屁颠的将一本“治国策”拿了来。
黎修然烦躁的将书直接丢在了地上,他最讨厌读这种老学究的书,这本书洋洋洒洒五六千字,让他背下来?大哥这是想打他想疯了吧?他是欠黎家一条命,要打要杀他都乖乖的认!毕竟是他冲动行事才晾成的大祸,所以无论这么责罚他,他都认了,可让他读书完全是想用软刀子杀人,这个大哥看他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还真够腹黑的,不就是想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修理他吗?来吧?小爷不怕,就是不读!打死了拉倒,还了黎家一条命罢了,免得欠来欠去的麻烦!
黎修然本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不过是觉得理亏和内疚,才让哥哥乖乖的捶楚了两顿,他以为他这三年可以忍受的度过,可黎瑞轩让他读书,便彻底的将他惹毛了,从小到大黎府所有人都知道他最是讨厌这些老学究的书了,大哥这是故意的,他黎修然连老爹都不怕,你个病秧子算个屁啊?我喊你大哥才让你打几下,不认你这个大哥,谁敢动我?黎修然干脆蒙头大睡,恢复了从前桀骜不顺的本性。
这三日,他吃了睡,睡了吃,没人来管他,他也乐的自在。伤也基本好了,除了一些疤痕有些痒之外,黎修然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没这么爽过。
“小修少爷,大少爷喊你去书房”贾龙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五六千字啊,还不得打死了?
黎修然洞悉了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整理梳洗了一下,昂头走了出去,小爷今日看心情,若是心情好,他要打便让他打了,若是心情不好,小爷我拍拍屁股就走,看谁敢拦我?
走进书房,黎瑞轩正安静的喝茶,一袭白衣,面如冠玉,眉目清朗,典型一优雅贵气的名门公子,可一看见书桌上有戒尺,板子,黎修然暗骂,这些东西和你气质相符吗?简直变态嘛
“大少爷有何吩咐?”黎修然决定还是先礼后兵
“你书看完了?”他微微的抬了抬头,动作优雅
“没看”黎修然想加个“小爷没看”,话到嘴边,看见红木的板子,身体某个部位隐隐作痛起来,底气不足。
“那你这三天做什么了?练武还是学了厨艺?”他微微一笑
“什么也没干,我就睡觉吃饭了!”黎修然觉得输人不能输阵,声音大了起来。
“我记得三日前我说过错一个字便打一板子,既然你没背,自然是喜欢挨板子的,你一向都是胆略过人的,那就过来吧”黎瑞轩指了指书桌,示意他趴在书桌上。
“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读这种书,父亲在世时也从不逼我,你是故意的,你不服父亲宠我,你想报复,我不服!”黎修然叫嚷着。
“哦?你不喜欢读书就可以不读?凭什么?你问问黎府的下人们,谁喜欢做奴才?谁喜欢伺候人?不喜欢就可以不做吗?他们要吃饭,要活着,所以他们只能忍耐,你不喜欢?你喜欢什么,喝酒赌钱?任性胡闹?恣意妄为?你凭什么?!这些钱有一份是你挣的吗?你穿的衣服有一件是你凭本事买的吗?吃的饭有一顿是你自己做的吗??你不喜欢?你有什么本事挑剔和不喜欢?你离开了黎府就什么都不是!你还不如黎府的下人们!至少他们还能养活自己!你文不成,武不就!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就是一**!”黎瑞轩鄙视的望着他
“可、、、可我是侯府的少爷,这些不用我自己做、、、”黎修然被他骂的彻底没了脾气,却还有些不服气,小声的声辩。
“侯府的少爷?对,爹爹在时你是侯府的少爷,他把你捧在手心里养着,可你不是心怀怨恨,不屑于做这个少爷的吗?你有一天孝顺过他吗?他对你即使有错,这十几年的恩情早已弥补了,你败坏我黎家的名声,让他老人家见人连头都抬不起来,你小小年纪,不思进取,不孝尊长,任性胡闹,规避责任,陷害兄长,若不是你贪功冒进,爹爹还好好的做他的并肩侯,你连累尊长惨死,不忠不孝在先,不敬嫡兄,不服管教,不仁不义在后,你如今倒好意思说自己是侯府的少爷了?”黎瑞轩步步紧逼。
黎修然面色苍白,羞愧难当,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哥,我知道错了、、、”半晌,他艰难的开了口,是啊,这些年若不是父亲的养育,他或许早就饿死了,或许父亲是亏欠了他的母亲,可十几年的养育之恩,甚至性命都给了他,什么债都还清了,是他亏欠父亲的,父亲在世的时候他从没有一次真心的关心过他,是他亏欠了兄长的,为了和父亲斗气,他陷害过兄长,也从没有尊敬过他,这十几年连他的父爱也都抢了过去,兄长也只比他大了三岁而已,在他需要父爱的时候,兄长也正是需要的年纪啊。
“我不喜欢你做我弟弟,你不仅抢走了原该属于我的父爱,也抢走了我母亲的丈夫,可你进了我黎家的门,即便我再不喜欢,也会把你当成弟弟,当成我的责任,你若服我管教,三年期满,我们还是兄弟,你若不服我管教,我便请姑姑做主,分了家产,你自可离去,以后天南地北,永不相见便是!”黎瑞轩眼神淡淡的
“哥,我错了,小修不离开黎府”黎修然痛悔落泪,无数次他鄙视这个侯府,可真的让他离开,却如同割了他的心肺一般的难过和空虚。
“你想好了?男子汉一诺千金,若是无信,便不配做人了”
“小修是黎家的孩子,、、、”黎修然在和哥哥的第一次正式交锋中彻彻底底的完败了。
他主动趴到书桌上,自己老老实实的褪了裤子,极其主动,并心甘情愿的接受教诲!
写的这么辛苦,怎么没人理我?
六、打人是力气活
黎瑞轩这十五年来还真没打过人,几年前想做个好哥哥,按在膝头不轻不重的拍了弟弟几下,结果自己反被打了三十杖,足足躺了半月之久,黎家子弟稀少,若是修然听话,他其实是很想做个好哥哥的。
望着弟弟屁股上还未褪去的青紫印子,心里早就软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戒尺,打了下去
黎修然被他一顿臭骂人是彻底清醒了,他平日里惯会撒娇耍无赖,可那是对宠溺他的父亲和姑姑,对于这个看似文弱的兄长他是半点也不敢,谁让他亏欠他呢?
黎瑞轩打了几戒尺,见小修一动不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屁股上连点红印子都难以找到,知道自己不惯打人,只是既然他服从管教,作为哥哥管教弟弟,总不好喊人来打,只好勉为其难了。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若是轻描淡写的让他过去,以后只怕再难管教。
黎瑞轩只得加大力气的刷了下去!
“啪、啪、啪、、、、、”戒尺一下一下的抽在小修的屁股上,黎修然虽然甚少挨打,可刚经历过竹板重打的人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戒尺他以为会没什么感觉,就如吃了大鱼大肉的人让他吃小菜一样。何况可黎瑞轩体弱,打个几十下也不过就是红了红,应该不难熬
“啪、啪、啪、、”戒尺狠狠的抽在他的屁股上,立刻是一道白印子,然后变红,黎修然咬了咬唇,有点疼,可是还能忍受
几十下过后,黎修然忍不住呼痛出声,这破戒尺打人怎么这么疼啊?这个哥哥不是体弱多病的吗?几十下打下来都不会累吗?
黎瑞轩见弟弟的屁股不由自主的颤抖和微微的扭动,但人依旧乖乖的趴着,知道打疼了他,他原本不过就是想要收服这个弟弟,只要他懂的怕就好,也没指望一次就能管好他。
“哥,别打了,疼”黎修然忍不住求饶,他素来与这个哥哥不亲近,又爱对着干,这顿不重不轻的打倒是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疼归疼,可比起前几日的皮开肉绽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他故意厚着脸皮求饶,不过是试探哥哥对他的态度。
黎瑞轩果然停了手,他其实也已经累的不行了,再打下去自己就先撑不住了,打人真是件力气活,真的挺累的,一会儿要好好补补,太不容易了,转眼见他的屁股又红又肿的,大了一圈儿,差不多了。
“这本书限你三天背完,今天的戒尺只是教训你做事认真,别再和以前那样混,三日后我再来考你,若是错一个字,便打一板子,不是戒尺,是这个红木板子,记着没有?”
“是,小修不敢了,只是、、、、”黎修然迅速的穿好衣裤,恭恭敬敬的站立
“只是什么?、、、”他板着脸,知道这个弟弟没那么容易顺服
“哥,这本治国策主要是写给皇上的,都是皇子们在背,我一平民老百姓,背这干什么?”他嬉皮笑脸
“你是质疑我?”黎瑞轩冷冷的问
“没、、没有,我背,一定认真背,大哥永远都是英明神武的,不会有错的”黎修然捂着屁股,仓皇而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虽是少将军,可那个文弱的不通武艺的人却是少将军他哥,他若不低头,他无辜的屁股又要受蹂躏,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吧
七、论无耻
黎修然回到自己小屋,只觉肚子里咕咕直叫,如今他是个奴才,还是黎府最低等的奴才,要吃饭只能自己去厨房吃了。他找了找,已经过了饭点,厨房里只剩了几个馒头和咸菜,他就着咸菜吃了两个馒头,堂堂侯府的二少爷,如今连碗热饭都吃不上了,可怜啊!
“小修少爷,大少爷让你给他炖点人参鸡汤,他累着了,要好好补补”王伯笑嘻嘻的领着个厨娘进来了“你让盛大娘帮你吧”
“大哥怎么啦?”黎修然有些狐疑,刚才打我的时候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吗?
“大少爷说刚才教训小修少爷累了,所以让你给他炖点补品补补”王伯笑眯眯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什么?挨打的是我!他要补补?!”黎修然气的血气上涌,这什么人啊?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吗?打人的人竟然要补补,仿佛做了一件丰功伟绩的大事,被打的人却吃着馒头咸菜,还要给他炖补品?!这天下还有公理吗?这天下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吗?
黎修然愤愤然,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全京城最纨绔,最败家,最无耻,最不讲理的一个了,却没想到黎家竟然还有个隐藏这么深的更无耻的人,这真是没有最差只有更差的
“小修少爷,不是王伯不护着你,你真的要听话些了,大少爷不容易,身体又不好、、、”王伯唠叨着,仿佛真是黎修然的错,才让大少爷这么劳心劳力,辛苦万分
黎修然气的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好吧好吧,都是他的错,都是他闲的慌,主动去劳动他文弱多病的哥哥揍了他一顿,让他哥哥受累了,他必须心怀内疚,他对不起哥哥,行了吧?他炖补品,让大少爷好好补!
这一夜黎修然气的一夜未睡,好好的把治国策重头到尾的背了一遍!
黎府的炖品要整整炖了四个时辰才算炖好,黎修然早就被气的没了力气,屁股又麻又疼,边看火还要边看书,书中难以弄懂的字又不好找人问,怕人笑话,只能猜测着背,心里把写这本书的人骂了十七八遍的祖宗八代,又将逼他看书的人骂了无数遍,臆想着揍了那个人无数次,又几次发狠想将书直接丢进火里当柴烧了、、、、
可现实总是现实,他对比了和那个人的优劣,论身份,他是嫡自己是庶,论长幼,他是长自己是幼,论才干,他十几岁以第一名的成绩中举,殿试钦点状元,少年成名,若不是身体弱,父亲求情让他修养几年,早就外派做了大官了,可自己十几岁还在京城里胡作非为,偷**狗呢,但他也有优势不是吗?就是身体好,可身体好有用吗?难道比谁更抗揍吗?
黎修然翻来覆去的想,头都想大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还真没什么比的上他,连长相外人都说那个人是温润俊秀,俊秀是俊秀,他认,可温润他不承认,温润个毛线,看他打人的样子,腹黑的模样,哪个***不长眼睛觉得他温润?小爷我挨了打还在为行凶者炖补品,小爷我才温润好不好?!
黎修然颓然的叹了口气,摸摸屁股,决定还是做个温润善良的人,算了,好好读书吧
火苗烤的黎修然心里暖暖的,痒痒的,渐渐的,他的心逐渐平静下来,读着读着,虽一知半解的,却真的觉得这本书字字珠玑,妙用无穷、、、、
刚才的太短了,补了一点,多多支持
八、民主管教
黎修然一夜就把治国策背熟了,他对自己简直佩服的不行,小爷我太聪明了,原来是不爱读书,若我诚心想读书,估计中状元的就是我了,没那个人什么事了!
黎修然觉得做人还是应该低调谦虚的,所以忍住自己想要炫耀的心,依旧还是背了几遍,直到一字不错才洋洋得意的睡去。
好容易谦虚到第三天,一大早,黎修然心情极为愉悦,看了看手上的镣铐,他轻轻的拍了拍屁股“放心,今日绝不会再让你受罪了”
“哥,我背完了,你随便考”他洋洋得意。
“哦?你背错了后果是什么?”黎瑞轩不动声色
“错一个字打一板子呗,没问题,只是小修若背的没错,兄长给什么奖赏?”他挨了几顿打了,必须得找点尊严回来
“你想要什么奖赏?”
黎修然其实很想说,让眼前的这个人也让他亲手用戒尺打个百八十下,他想看着他滚哭狼嚎的求饶,亲自撕下他温润如玉的外表,前几日他义正辞严的教训他,让他羞愧了很久,觉得自己忒****了,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100次,上天打个雷劈了自己都不冤枉,可转眼这个打人的行凶者竟厚颜无耻的说教训他累了,让自己拖着又红又肿的大屁股给他炖补品,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今天定要也打他几十戒尺,然后让他也给他炖一盅补品!不,两盅!
想到一会儿眼前的人跪伏在他脚下求他少打几下,黎修然不由的笑出声。
“什么毛病?快点说要什么奖赏?”黎瑞轩不悦了
黎修然吓了一跳,竟然白日做梦了?梦里的情景实在太美妙了、、、
他咽了一下口水,脸上堆出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的说“兄长随便赏点就好,小修不挑的”,话一出口,黎修然很想给自己一重重的耳光,至于吗?他至于吗?他有点骨气和尊严好不好?
黎修然安慰自己,骨气和尊严算个毛线啊?自己没说出口那不是因为怕他,那是自己尊老爱幼,有着高尚情操好不好,没对面这个人无耻腹黑的没有底线。就是这样!
“嗯,只不过今日这规矩要改改,错一个字要打十板子,你可愿意?”他依旧笑如春风
***,你是打人上瘾啊?!还有没有一点诚信可讲?黎修然跳了起来
弱弱的问“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吃了补品感觉身体好多了,想要运动运动,不是说多运动对人身体好吗?”黎瑞轩一付虚心讨教的样子
你运动就是打小爷我啊?!*****的,吃补品怎么不吃死你!
黎修然又一次被眼前这个无耻的人算计了,他第一次觉得对于眼前厚颜的人,他从前的高尚情操完全不顶用,他心里恨恨的想,下次再让他炖补品,他放一把泻药,泄的他连路都走不动,看他还有没有力气运动!
“为兄我一向是民主的,虽是管教也必须心服口服才行,你自己褪了裤子,趴在这里,然后开始背,也免得一会儿脱来脱去的麻烦、、、”他笑了笑,俊秀潇洒,犹如画中的翩翩公子,如琢如磨,熠熠生辉。
黎修然气的两眼冒蓝光,狗**主!你全家都民主!
他大义凌然的褪下了裤子,趴在书桌上,开始满怀感情的背书、、、、
九,补品效果真好
黎修然虽然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可谁让自己品格比那位高尚呢,大度!一定要大度!必须得大度!
他满怀激情,声情并茂的背起书来,虽然骨气和尊严没有了,但聪明才智还是有的,他得要他看看,自己也是才华横溢的。
背了三百来字的时候,忽然屁股上“啪”的挨了一板子,他猝不及防,差点跪在地上
“干什么?”他想要怒目而视,没好意思
“背错了一个字”他笑了,嘴角上翘,感觉自己终于有了运动的机会
“不可能啊!”他坚信
“这个糇粻念 [ hóu zhāng ],是干粮的意思,我惟征徐 戎,峙乃餱粻,无敢不逮。””他笑了笑
“差不多啊”他嬉皮笑脸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不退让“你自己说该不该打?我很民主的,你说不该就不打!免得人说大少爷我欺负你”
虚伪!太他奶奶的虚伪了。可不就是赤裸裸的欺负吗?
黎修然欲哭无泪,主动把自己已经养的白白嫩嫩的屁股撅了起来,
“啪、啪、啪、、、、、”黎瑞轩一手按住他的腰,一手拿着红木板子极其顺手的一阵乱拍,十下过后,黎修然刚刚养好的白皙的臀部又变得像个馒头了。
“接着背!”打完人感觉四肢舒爽的黎瑞轩趁机喝了口茶,他要好好歇歇,补品效果虽好,可架不住趴着的这个人傻啊,万一再错个几十处,还不得把自己累死了?黎瑞轩忽然后悔起来,就该错一个字打一板子的,太高估这个弟弟了,自己太不容易了,一会儿打完了一定要他多炖补品,好好补补自己的体力。
黎修然又背了几十个字,又错了两字,“啪、啪、、、”,“啪、啪、啪、、、、”二十板子下去,黎修然两腿哆嗦的不成样子了,屁股又红又肿,又麻又疼,火辣辣的如同火烤,和白皙的大腿完全是泾渭分明
“接着背”腹黑的人依旧云淡风轻,这补品效果也太好了吧?
黎修然哭丧着脸,哪敢继续背,他背了不过四百字,已经打了三十板子,这治国策洋洋洒洒五千来字,还没背完只怕自己已经被打死了,关键是自己死的太过难看了,不是精忠报国,战死沙场,竟然是因为不识字被打死的,
“怎么不背了?”
“这书是哪个混账写的?晦涩难懂,还这么多偏僻生字!”他赌气“兄长要打就打,左右不过就只一屁股,小修不要了”
“你六岁启蒙,却一直顽劣胡闹,不肯正经读书,自己不求上进,如今倒怪起先贤来了?学问学问,边学边问,你若不会,为何不问?不懂装懂,该不该打?”
黎修然在每次他问“该不该打”的时候很想朝天怒吼一声“不该”,可仅存的良心让他实在难以答出这个答案,他两次与此人交锋,一次被骂的狗血淋头,自己还觉得羞愧不已,挨了打还屁颠屁颠的去帮他炖补品。这一次对方每次打他都征求他的意见,问他该不该打,他每一次都痛定思痛,深深的觉得自己就是历史的罪人,不打不行,不打实不足以平民愤,正如现在一样!
“啪、啪、啪、、、、”这十板子又重又快,痛的黎修然涕泪交流!
“你哭了?”黎瑞轩愣了愣,没防备他的眼泪攻势,,心软了。
“谁哭了,是得了风寒,风寒!”他怒道,堂堂少将军,被人打屁股打哭了,说出去,他能一一杀人灭口吗?
“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起,你晨起练武,白天给为兄炖补品,吃过晚饭便来这里读书,为兄亲自教你”他把红木板子放在书桌上。
“能不能不来?”他弱弱的嘀咕
“行,那就把治国策背完吧”他淡淡的笑着
“来,小修一定来”黎修然慌忙拉起裤子,虽然读书也可能挨打,可长在他身上的屁股他总要爱惜一下,让它休息一夜,黎修然很想告诉眼前博学的哥哥一个生物的常识,屁股肿了消,消了又肿,这样反反复复是会失去弹性的。
可是好吧,他还是不说了,因为说了也会是白说,这个腹黑的又升级的兄长才不会管他有没有弹性呢
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吧
十 像狗一样生活
黎修然在父亲离世前的十九年里,除了三四岁的时候活的不易,其余的十几年里可以说生活的滋润无比,他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基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是满身的武艺也不过是他玩的太过无聊,睡的肾疼,心血来潮的时候才学的,他以前的生活可以说在天堂一般,连皇帝也没他这么随心所欲。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黎修然不敢玩的,所以这些年他连续五年荣登纨绔子弟的榜首了。
可如今的黎修然从天堂直接摔进了地狱,天才刚刚微亮,贾龙就前来喊他起床了
“小修少爷,大少爷让你起来练武、”
“这么早?鸡都还在睡呢”他嘀咕的翻了翻身,颇为不满,古人也不过是闻鸡起舞,鸡还未起,他就要起?
“小修少爷,大少爷说你要早起练武,你最近都长胖了!”说罢,眼睛还定定的看着他的屁股!那地方却是长胖不少
黎修然气的破口大骂,你看哪儿呢?这是胖吗?这明明是肿好不好?!你肿胖不会分啊?!
贾龙掩口偷笑“小修少爷,大少爷说请您快点,以后每天都要这么早起,不然没饭吃,大少爷说,小修少爷要吃饭就要自己去做,懒人是不配吃饭的!”
这是人说的话吗?堂堂侯爷府,竟然还差他一碗饭吃?他才懒人!他全家都是懒人!老天啊,怎么不下了雷劈死他啊!
黎修然很想和从前一样发脾气摔东西,可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住的是下人房,家徒四壁,除了自己竟然没有东西可摔。
他痛骂了半天,见无人理他,只能起床练武,他与那人两次交锋,惨败而回!对他的腹黑,无耻,无情的底线一次次的刷新,他深信那个人真能做到不给一点饭他吃,他想逃走,可逃到哪里去呢?从前的朋友基本都是二世祖,吃吃喝喝,败掉家产那是不成问题的,可如今他活的连狗都不如,出去让人笑和施舍吗?即便有人真心帮他,他文不成,武不就的,难不成吃住在别人家一辈子?如果一定要被人笑和施舍,他宁可躲在侯府,那个人连他最没脸的样子都见过了,笑就笑吧。
黎修然毫无他法,除了每天呆望天空,在心里无数次渴望老天下了雷,劈死那个腹黑的人之外,只能被动的开始过地狱般的生活。
每日晨起练武,然后劈柴,自己做早餐,想吃鸡蛋,王伯便抓了几个鸡给他养着,下了蛋便自给自足,吃过早餐,他必须和农户一起下地,种菜,晚上,便去哥哥书房读书、、、
开始的几天他真的坚持不下来,可他发现肚子饿的更加难以忍受,他不屑于去厨房偷东西吃,他是堂堂少将军,再落魄总不能变成小偷吧?更重要的是偷来的饭菜也都是剩下的了,实在难以下咽,为了活着,他只能坚持做饭,那个人的用心何其歹毒,想要饿死他?门儿都没有!窗户也没有!每晚和哥哥读书,哥哥讲解的很快,他开始的时候常常打瞌睡,没有听进去,每次被兄长抓到,又是一顿板子,戒尺,罚跪等等,反正这么疼怎么来,他本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他当然挣扎过,斗争过,可无数次疼的教训告诉他反抗无效,那个人对待他绝对是镇压,再镇压,镇压完了才偶尔心情好的时候给他红肿的像个馒头的臀部施舍上药。
黎修然有时觉得那个人是肯定变态的,以虐待他为乐趣,打肿了上药,好了继续打肿。
渐渐的,黎修然发现无论他呆望天空多少次,可雷一次也没打在那个人身上,反而有一次差点劈了他,他再也不指望老天了,日月如梭,经过三个月的持之以恒,他浮躁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习惯了这种生活,他早起不再需要人喊,睡到天微亮就开始全身不舒服,他劈柴的速度和能力越来越强,整个侯府没人比的上他,甚至于他从劈柴中自己悟出了一套新的刀法,快准狠!这让他很兴奋,常常白日做梦的想着有一天他要用这套杀人如同砍柴一般的刀法打的那个人跪地求饶!这成为他钻研刀法的动力!他的刀法越来越快,
可他忘记了那个人其实半点武功都不会,即便没有这套砍柴刀法,如果他想,他照样可以打的他跪地求饶。可不知道何时他习惯了被他压迫,黎瑞轩一板着脸,他就会心如擂鼓的下跪,一拿起板子,他虽脸色苍白,步步后退,却还是会条件反射的褪去裤子,老老实实的撅着光屁股送到他最顺手的地方,这三个月,他不仅学会做饭,砍柴,养鸡,种地种菜,读书,练武,看账,养花!他被黎瑞轩像狗一般的训练着,却渐渐的越来越成熟,曾经骄傲傲慢嚣张的侯府二公子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懂得了农桑之苦,不再浪费粮食,懂得赚钱不易,不再挥霍钱财,当然如今他也身无分文,想挥霍也没机会,懂得了平易近人,以诚相待,不再苛责下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嘛,相煎何必太急?他甚至懂得了如何做生意,用多余的吃不完的鸡蛋换一些他要的东西,他更是学会了低头,在那个人责打他的时候会屈服求饶,让对方心软。黎修然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全才,全府的下人会做的事情他都会做了。
这三个月,他读完了治国策,也读完了《国礼》,甚至也读了些兵书,在读书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个人的博学,无论是上至天文地理,军队阵法,税收盐务,下至婚嫁农桑,农业水利,甚至于中医按脉都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黎修然瞠目结舌,五体,不七八体投地之后,一致认为他一定是变态!绝对的变态,不然人哪有什么都会的?难怪雷都不敢劈他!
终于有一天,他怀着不耻下问的精神,大着胆子问“大哥,你会生孩子吗?”
问的结果自然是被他打的又像条狗。
春节休息了几天,今天准备更文,耐心等待,今晚有更新
十一,人言可畏
黎修然的三个多月所受的苦比他十几年来受的都要多,这自然归功于与他残忍无情的兄长的教育,在无数次的斗争与反斗争中,黎修然以完败而告终,输者的代价就是他无辜的屁股几乎没有正常过,他也颇少正常的走路。开始的时候,他还颇为要面子,挨打的时候大义凛然,走路的时候也装着正常,可时间一长,他发现几乎每一个下人都用同情的目光望着他,窃窃私语的丫鬟仆人见到他,都会停下来若无其事,黎修然便知道,这些丢脸的事瞒也瞒不住,一张老脸羞红了几次之后变得无所谓了,是啊,受人虐待就该有个受人虐待的样子,他装什么甘之如饴呢?再挨打的时候该喊叫的时候他大声喊叫,涕泪交流,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望了望白皙的屁股上还只是一点粉色的印子,倒是让黎瑞轩羞红了脸,不知道是为自己的暴行惭愧呢?还是为有这种无耻耍赖的弟弟感到难过?
黎修然斩钉截铁的认为是前者,因为自从他大声哭叫之后,那个人下手似乎是轻了一些。挨了打之后也似乎没再让他炖补品了,有时候还有补品喝,这让黎修然觉得很满足,也算在斗争中有了些小的胜利。
不过兄弟两个闹得不可开交,大公子欺压二却被渐渐的传了出来、、、、
皇帝一日意味深长的对着自己的宠妃说“爱妃啊,并肩侯过世已有几个月了,朕也忙于国事,没有关心过侯府的事,可今日听说瑞轩和小修因为爵位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朕心里也是焦虑难安,瑞轩是侯府嫡长子,照理侯位该他继承,可他身体孱弱,自小并不习武,对领兵打仗一事一窍不通,若是由他继承侯位,统帅三军,只怕军中老将不服,而且朕看的出来,老侯爷生前更喜欢小修,朕也觉得和他颇为投缘,且他自小习武,又随老侯爷上过战场,让他统帅三军或许更好,朕整日为此烦忧,不知如何决策才能不负老侯爷当年辅助从龙之功,、、、、最近听说瑞轩在家日日虐打小修,也不知是不是真事,小修可怜啊,这两个都是爱妃的侄儿,不如你给朕出了主意?”
黎贵妃的眼皮跳了跳,脸上露出习惯性的笑意“听凭皇上做主,正如皇上所说,这两个都是臣妾的侄儿,偏袒哪个都不好,不过,小修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皇上宣他进宫不就知道了?”
“爱妃说的极是!朕明日就让小修进宫,他性格天真烂漫,朕想听听他真实的想法”皇帝若有所思,却很快的避开了宠妃的眼睛。
这一夜,黎修然因为不小心摔碎了黎瑞轩的茶被狠狠的痛打了一顿。
说是他不小心?他奶奶的,黎修然愤愤的想,小爷哪里是不小心?他分明是故意的!一会儿让他端茶送水,送来的茶一会儿说凉了,一会儿说烫了,最后一次竟然说烫的掉在了地上,他明明偷偷的喝了一口的,刚刚好!
“你冤枉我!明明是你摔了杯子,为何说是我?那茶根本就不烫!”他屁股上已经红肿一片了,心里实在不忿
疼可忍,冤不可忍!
“嗯,我摔的就等同于你摔的”黎瑞轩微笑着看着他,天经地义的样子。
冤可忍,笑不可忍!
“他奶奶的,你知道无耻这两字怎么写吗?难道小爷挨打就等同于你挨打?”黎修然破口大骂!
“为兄比你有学问,何为感同身受?不就是说为兄现在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既然一样,你挨打就如同为兄挨打一样!”他笑的嘴角上扬,身心愉快
“那你来挨打!让小爷我感同身受!”他气的全身发抖
“能者多劳,为兄不喜欢喊打喊杀的,这不是小修你的强项么?”他笑的云淡风轻,手里的板子却狠狠的砸向他的已是青紫红肿的屁股
黎修然再一次瞠目结舌,他的强项是挨打?那个人睁着眼说不喜欢喊打喊杀?那此时正挥汗如雨的在他已肿成两个大的屁股上可劲儿的蹂躏的人是谁?要不是正在挨板子,他恨不得为眼前这个的无耻,不讲理,腹黑的无底线的人鼓掌!以后但凡有人问他大理国最不讲理的人是谁?绝对不是他这个纨绔的第一大恶少!也不是军中的莽汉,甚至不是拥有生杀大权的皇上!
舍他其谁?!他是不讲理的祖宗!
冤可忍,疼可忍,笑可忍,忍不了也要忍!
黎修然终于得到了狠狠的教训,绝对不要和他讲理!讲情!讲脸面!
“今晚不准上药!惩罚你不讲理!好好想想为什么挨打?明早不用下地了,练完武到我书房来”
说他不讲理?好吧,是他不讲理!想想为什么挨打?是啊,他为什么挨打啊?黎修然疼的几乎站立不住,豆大的汗珠如珠玉一般滴滴答答的下落、、、、
黎瑞轩又一次去见佛堂里吃斋念佛的母亲侯氏。侯氏算的上是一普通妇人,没什么见地,不算特别贤良淑德,不会将私生的黎修然当成自己的孩子那样疼,却也不属于恶毒妇人,不会阴谋诡计的算计黎修然,但自从老侯爷将黎修然带回府里,两人便无数次的争吵,结果便是她住进了佛堂,不再过问府里的事物。双方才得以平静的度过这些年。
“儿啊,母亲虽说早已不问府中的事物,也不喜欢小修,可到底是你的亲兄弟,最近你有些过火了,人言可畏啊”她心疼自己的儿子。
“母亲不用操心,孩儿心里有数的”黎瑞轩笑了笑,人言可畏么?若不如此,怎么能逼那个人就范?自己的父亲真的就白死了,他要的本就是人言可畏!
节日更文,却几乎无人响应,真没动力,不要潜水,行吗?
十二、小爷要报复
“今日皇上宣你入宫,估计定要问你这段时间的状况、、、、”黎瑞轩皱了皱眉,似乎很是不喜这个话题
太好了,撑腰的终于来了!怕小爷说你坏话?那是必须的!
黎修然洋洋自得,屁股也似乎被那么疼了、、、、
“叮嘱你一句,别的都随你,只是读书一事绝对不允许外传,若是泄露出去,为兄就将你吊在花园里打,记住没有?”
“哦,小修不敢乱说”他躬身施礼,恨得牙只咬!能不能把花园炸了呢?
入了宫,黎修然先是见了黎贵妃,黎贵妃淡淡的,寒暄了几句,就推说身体不舒服自去安歇。下了朝后,皇帝在书房里接见了黎修然
“小修,别行礼了,快起来!”皇帝生性多疑,可偏偏喜欢这个心无城府的孩子。
“谢谢皇上姑父!小修想死皇上姑父了”黎修然撒娇耍赖一直是好手,尤其在皇帝面前。
皇帝果然笑了,他子嗣单薄,几个公主,皇子却只有两位,一位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段成霖,还有一位是地位低下的美人所出,两位皇子年龄相差十岁,每次见了他都战战兢兢,哪里是父子相见,仿佛是见了阎罗王,皇帝见了也觉得无趣。只这小修儿从小跟着老侯爷进宫,天不怕地不怕的,总睁着一双清澈无比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嘴巴更是抹了蜜似的,哄的皇帝常常喜笑颜开,他有时直接将他抱在怀里,黎修然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的,让他一颗冰冷多疑的心慢慢的温暖起来,满满当当,溢出心房、、、、
“你又贫嘴,既然想朕,为何不来宫里看朕、、、?”他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小修不坐了,就站着回话”想起屁股上的伤,他实在坐不下去。
“怎么了?挨打了?”皇帝目光如炬
“这您也知道啊?、、、”他张大了嘴巴,愣了,丢脸的事难不成全世界都知道了?
“朕什么不知道啊?朕是天子!听说你兄长对你不好,天天揍你?”皇帝似笑非笑的望着黎修然的屁股
黎修然滕的一下脸红了
“还、、、、、还好、、、、,也不是天天揍的”他昧着良心。
“他真打你啊,为了什么?、、、”皇帝没来由的心里发闷,感觉不舒服
“多了去了,理由?他揍我根本不需要理由,皇上姑父,他心情好揍我是为了锻炼身体,心情不好揍我是为了发泄情绪,身心健康,昨日揍我是因为他摔了杯子,却说等同于我摔的、、、、皇上姑父,小修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您要为我做主!要不然,下次您再想见我,都不一定见得着!”黎修然愤愤不平,他恨不得脱了裤子给这个关心自己的长辈好好看看兄长的恶行,他以前讨厌告状的人,觉得那只是小孩子的行径,有问题男子汉大丈夫该主动解决,告状算什么本事?可如今,他不是解决不了吗?!
“除了打你,他还逼你做过什么?”
“当下人伺候他呗,还不给我饭吃,让我自己煮饭,小爷我是堂堂二少爷,现在要像一个丫头似的自己煮饭洗衣,还要伺候他!”
“老侯爷有没有留下什么遗嘱?你兄长打你是不是因为家产分割和爵位继承问题?”皇帝忽然转了话题
“小修不知道啊,爹爹临走的时候小修在旁,只说要我好好听大哥的话,别难过之类的,没说分家的事啊”
“哦,朕也是猜的,毕竟老侯爷生前最珍爱的就是你了,朕记得朕抱你一下,他的脸都难看的很,这本来爵位该你兄长继承的,可朕总觉得你父亲或许另有安排,也许他更希望你继承”皇帝试探,眼中说不出的情绪。
“继不继承侯位的小修不在乎,可是黎瑞轩真的很无耻的,让他继承侯位,小修没好日子过了,皇上姑父,要不然,您就让我继承,或者您下道圣旨,不准他打我,也成?”黎修然一如既往的去拉皇帝的袖子。
皇帝笑了笑,随他拉,眼里露出慈爱宠溺的神色。
“这圣旨朕可下不了,侯府的家务事朕不能干预,再说朕也觉得你有点无法无天的,需的有人管管才好,至于侯位吗?朕再想想吧、、、、”
黎修然满意了,皇帝说要想想就是有希望了,他若继承侯位,必让那个人也去做下人,也找理由揍他,让他知道小爷的厉害!
小爷要报复!
十三、君要臣死,爷偏偏不死
黎修然陪着皇帝吃了午膳才告辞出了宫门、、、
“派人去盯着他,看他是否直接回府了?”皇帝收敛了笑容,他是真喜欢这个孩子,若真的如表面一样的胸无城府,他会亲自培养他,给他兵权,让他成为自己的股肱之臣。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比起其他人,他应该更亲近自己吧
黎修然出了宫,深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真好啊,小爷我放出来了!
他直奔青楼“凤栖楼”,他是这里的熟客。
“小侯爷,您可是有一阵没来了,春兰都想你想的生病了”老鸨堆起笑脸
“小爷家中有事,这不是来了吗?”他笑道,直接往春兰房间去
屋里正坐一女子在梳妆,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可若仔细看,会发现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
“冤家,你可来了,想死奴家了”她笑着,然后关上了房门。
黎修然也笑着,眼中却毫无笑意。
“你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是他派人做的,军中宋参军是他的人,他们勾结了达瓦,想趁这次机会将老侯爷和公子你们一网打尽。”春兰的脸色凝重,没人知道凤栖楼其实是黎修然的私产,三年前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便偷偷的做准备,买下了这凤栖楼只是其中之一,青楼女子和达官贵人来往最多,消息来源更快更准确。其中还有他培养的死士,这事连他的老侯爷父亲也不知道。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巧,若无内线,我们走的那条道是当地人砍柴走的,没几个人知道,怎么达瓦人会在那里埋伏?何况爹爹前去救我的路线又如何会泄露?”黎修然想起那个身中数十箭的人,心里依旧如同被人狠狠的将扎进了一刀,并绞了几绞,疼痛在血液中无声的蔓延,黯淡了他的目光、、、、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
“可是,爷,他总是、、、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啊”
“放屁!他要我死,爷偏偏不死!想要我亡,我让他先亡!”黎修然冷笑。那个人算什么东西?出生的时候就想害死他,父亲么?自己不过是他下药时的漏网之鱼罢了,他的父亲永远只有一位,那就是辛苦抚养他,甚至为了他丢掉了性命的老侯爷黎承德!旁人都靠边站!
黎修然心里冷笑,人是无比矛盾的动物,这个皇帝当年为了皇位拉拢身为妻舅的老侯爷黎承德,当上皇帝之后,却又无限的猜忌,怕外戚势大,影响皇位,更怕这些有外戚的贵妃们一旦生下皇子,不仅对太子是威胁,更重要的是很有可能如他一样,会被拥有兵权的人拥立为皇帝,这是皇帝无法容忍的!所以对黎贵妃等外戚大的后宫女子假意恩宠,赐给的玉镯里却隐含麝香等不孕的药材,即便怀孕生子,若是女孩儿,尚能保全,若是男孩儿,几乎都在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
黎修然就是这个漏网之鱼,当年他的母亲黎贵妃无意之中打碎了玉镯,被极其聪明的大哥黎瑞轩闻出了麝香的味道儿,这才明白皇帝的用心,难怪她第一个男孩子夭折后一直难以怀孕,有了疑心的黎贵妃便仔细的调查,这才发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被皇帝派人害死的,至此黎贵妃便非常小心,她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玉镯,等她怀上孩子后,兄长黎承德借口母亲病重,她假意要探病,在侯府一住就是大半年,皇帝也没疑心。直到生完黎修然,将他送回老家安置后,黎贵妃才回宫。
段博远生性多疑,几次派人上门催贵妃回去,可黎承德是大理国最大的功臣,他多次推诿,自己也不好过份,贵妃回宫后。段博远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便暗中派人调查,侯府却无丝毫的动静,似乎只有一个婢女夏采儿不见了,他便一边派人四处搜寻夏采儿,一边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人。
段博远真正对黎承德起杀心,是因为黎修然的出现,这个孩子平白的从天而降,唇红齿白,粉妆玉琢,一双清澈无比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几下,和黎家长的很像,甚至鼻子长的有点像自己,不知为何段博远一看就很喜欢,年龄却又恰好和那年的时间对的上,黎承德宠溺这个孩子到了毫无底线的地步,段博远几次想要试探着将他留在宫里,可黎承德却半步也不肯离开,这让段博远更是疑心、、、、
十四 能站在这里看着我挨打吗?
段博远对黎修然是半信半疑,他爱这个孩子,不知道是本能的亲近还是因为他见惯了尔虞我诈,喜欢他的肆意妄为,率性开朗,可他又怕这个孩子,他怕这个孩子的身份如他猜疑的那样,即便他真是黎承德的孩子,他也害怕,害怕他承继侯位,掌握兵权,有朝一日和自己作对,更怕自己为了皇权,不得不牺牲掉这个孩子。正如他牺牲掉其他几个孩子一样。皇家无父子。
可黎修然却是照着他最喜欢的方式长大了,他骄奢跋扈,不学无术,心无城府,肆意妄为,典型的纨绔子弟。这让段博远松了口气,这种蠢笨的模样让他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即便掌握兵权也应该是个草包将军吧?应该非常容易控制,长子体弱,估计极易夭折,次子草包一个,黎家再无所出,段博远心里踏实了起来,无数的大臣上告黎修然这个问题,那个问题,皇帝都一笑了之,他要的就是要黎修然像螃蟹一般横着走,要的就是他不学无术,要的就是他有无数的把柄捏在他手里,他纵容着黎修然,成为了黎修然这十几年最大的靠山。
黎承德当初纵容这个孩子的原因其实和皇帝差不多,他太了解皇帝了,这个孩子进了黎家大门起就会被皇帝算计,他每日每夜窥伺着他手里的兵权,长子若不是体弱多病,不能习武,只怕早已成了皇帝的心病,黎修然只有不学无术的模样才能平平安安的长大,黎承德并无太大野心,他不想自己的外甥参与夺嫡斗争,他只是想护着这个孩子健康平安的活着,不必知道自己的身世,将来做个平凡的快乐的人最好,夺嫡斗争九死一生,黎承德舍不得外甥。
“爷,您不回去么?被大公子知道了,爷可就惨了、、、、、”春兰掩嘴笑。
“我来的时候皇帝派人跟踪我了,如果没猜错,他一定会去告诉我大哥、、、、”黎修然淡淡的笑了笑。
“为什么?”
“他生性多疑,一定是想要看着我们兄弟反目,这样,侯位给黎瑞轩继承,然后他把兵权交给我,让我们之间心生嫌隙,我无黎府依靠,便只能靠他”
“可皇帝这么忌惮你们的兵权,为什么不直接借机收为己用,要留给爷你呢?”
“你以为他不想?只是这兵权在我爹爹手里已有二十多年,从上至下几乎都是他提拔的,这次与达瓦国作战,爹爹虽然身故,可我们依然大胜而回,他又有什么理由将兵权夺走?爹爹的事情本就是他设计的,他也要防着下面的将领们疑心生变,他让我掌兵权,一则他以为我不学无术,极好控制,将来若有战事,胜了自然是他领导有方,败了我这个纨绔子弟就是名正言顺的替罪羊,二则我若与兄长兄弟阋墙,他便做一好人,让我对他忠心耿耿、、、、”
“你们段家的人心眼真多啊”春兰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小爷姓黎!不过、、、、”
“不过什么?”
“黎家的人心眼也多,黎瑞轩若是身体好,就没我什么事儿了”黎修然想起那个眉目清朗的男子,忽然笑了笑。挺有意思的一个人。若是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
过了一个多时辰,黎修然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他不顾形象的揉了揉屁股,大义凛然的往回走,不就是挨打么?小爷我做好准备了!
黎修然永远都估计不到自己这个腹黑哥哥的套路!
“来人,将他绑在树上!拿鞭子来!”黎瑞轩听到宫里的公公告诉他黎修然去了凤栖楼,气的脸都白了,父丧未满半年,他竟去风月场所!何其不孝?!何其荒唐?!
“给我狠狠打!”他气的背转身不看这个逆子!
“啪、啪、啪、、、、”皮鞭夹着风声呜咽的抽在皮肉上,一鞭下去就是一条血痕!
黎修然痛的身体哆嗦着,满头的冷汗,他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兄长的怒气如排山倒海之势倾轧过来,让他有些承受不了,他是做戏,可他不想眼前的人恨他。
“啪、啪、啪、、、、”皮鞭带着巨响一条一条的烙在他的身上,黎修然痛的无处可躲,他破口大骂“黎瑞轩!我不过敬你是兄长才让着你的,你一病秧子,有何本事来管小爷我?小爷和爹爹打仗的时候你还躲在被窝里呢?!你有本事就放开小爷,小爷和你单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继承侯位吗?所以才把小爷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吗?你就是嫉妒爹爹偏疼我,爹爹若在,你敢这么嚣张么?、、、、、”
黎瑞轩转过了身,眼睛盯着弟弟看了许久,深邃的目光下清冷倨傲、、、、看的黎修然一阵心慌、、、
“啪、啪、、、”黎瑞轩忽然笑了笑,然后左右开弓的朝他的脸上掴去!
所有人都惊立当场!
“啪、啪、、、”黎修然瞠目结舌的望着兄长,这是什么情况?这个云淡风轻的兄长竟然被他气的亲自扇他耳光?我不玩了行不行?大哥,这种粗鲁的活儿您亲自动手有损您纤弱的形象啊?
要不,您换种打法?
巴掌狠狠的落在他的脸上,又麻又痛,耳朵嗡嗡作响,嘴里也有一股咸腥的味道儿,黎修然闭上眼睛,忍受着兄长的耳光,脸被打的又红又肿,活像个猪头一般。
黎瑞轩打了二三十下,直到自己的手疼的有些麻木了,这才罢手,见黎修然的脸又是青紫又是红肿,有些地方都浸出血来、、、
“你不是不要我管么?那好,我们当着众人的面分家,以后你不再是我黎家的人,不必为先父守孝,你爱上青楼便上青楼,瑞轩也不再管你,再打三十鞭!打完之后将他丢出门去!属于你的东西我会让王林带给你!不会少你一分一厘的!”说罢,不再看他,甩袖而去。
接下来的三十鞭黎修然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他走出青楼的瞬间便知道这个结局,也算好了这个结局,他没计算好的是他内心里对眼前这个人的感情,他以为不过是短短三个月的相处罢了,此人又无耻又腹黑,实在不讨人喜欢,离开便离开了,无甚要紧、、、
却在那人转身的刹那忽然心如刀绞,剧痛瞬间席卷了他的五脏六腑,他疼的几乎窒息,仿佛整个身体被疼痛掏空了一般、、、、
原来鞭子,耳光的疼算的了什么?
如果可以,哥哥,别走,能站在这里看着我挨打么?
十五、重掌兵权
黎修然第一次挨这么重的责打,脊背上献血淋漓,脸上青肿的认不出人来,他被扔在了黎府门外、、、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宫里。
“小修,怎么被你大哥打成这个样子?”段博远半真半假的问,事情的经过被前去送信的公公汇报的一清二楚。
“他不是我大哥!哪有亲哥哥往死里打弟弟的?皇上姑父,我不要这个大哥了!”说罢泪如雨下。想起那个人决绝的背影,黎修然心痛难忍,这样也好,即便自己真的在夺嫡中出了事,皇帝也不会牵连大哥吧?
“朕也不知道你们兄弟两个会闹成这样。你有什么打算?”
“小修没打算,爹爹走了,再没人疼小修了!”他哭的稀里哗啦的,青紫的脸一扯就痛的钻心。
大哥,打人不打脸的,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揍啊?
“谁说没人疼你?你个没良心的,朕难道不疼你?你姑姑黎贵妃不疼你吗?”段博远依旧不是太放心。
“她?她最疼的是那个嫡亲的侄儿,可不是我这个私生子”黎修然冷笑,不屑一顾
段博远给近侍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近侍拿了个棒子,躬身禀告“启禀皇上,贵妃娘娘说二公子该打,若不是她身体不适,娘娘必亲自前来教训,她让奴才来再打二公子50棍子!”
“您看吧,我就说她永远只疼黎瑞轩,从来对我就横眉冷对的,我都快被黎瑞轩打死了,她还要打我50棒,她想要我死,姑父,小修没人疼了。哇、、、、”黎修然嚎啕大哭,顺手将鼻涕直接擦在皇帝的衣服上。
段博远将他搂在怀里,此子性格憨直可爱,又在他眼皮底下长大,实在不该疑心他的,他生性多疑狡诈,任何人都不敢相信,皇后皇子皆是如此,对他好他会觉得他们图谋自己的皇位,唯有此子,不矫揉造作,不阿谀奉承,鼻涕都敢直接擦在龙体上,可见胸无城府。
“别哭,他们不疼,姑父疼你,这样吧,朕给你赐府另居,你爹爹的西林军也由你掌管,这样可好?”想起自己挑拨他挨了一顿重责,心有愧疚,想要补偿。
“好是好,可府邸要比侯府的还要高大,气死黎瑞轩!侯府我不稀罕!”他嘟着嘴,继续往皇帝怀里钻。
“行,朕把凉王府赐给你可好?”
凉王府是原来皇子的旧府邸,因为造反被没收给了宫里,如今直接恩赐给了无功的大臣之子,算的上是特别的恩宠了,凉王府的面积是侯府的两倍有余,关键是他就在侯府的旁边。
“谢皇上隆恩!小修以后一定好好听皇上姑父的话!”黎修然跪在床上磕头谢恩,笑意在红肿的嘴角边蔓延开来。有了兵权,没人再敢轻易动黎家了,至于皇位,要看他心情好不好了。
两月后,装修一新的凉王府迎来了新主人振武将军黎修然,黎侯爷去世不过半年,身为人子本该丁忧,可架不住皇上宠爱,借口军中不可一日无帅,西林军将领虽不满黎修然孝期未满便掌兵夺帅,但好歹是老侯爷最疼爱的公子,兵权总算没有花落别家,所以也就忍了,只是在黎侯府对着黎瑞轩发牢骚,为这个嫡长公子鸣不平。
“大公子,按说这兵权该属于您,毕竟这天下都是黎侯爷打回来的,您是嫡长,该您继承,可这二公子、、、、、”副将周大虎倚老卖老,心直口快。
“周叔,你也知道侄儿身体孱弱,自小从未习过武,对于武刀弄枪之事一窍不通,更别提带兵打仗了,小修也是爹爹的孩子,让他掌兵挺好的,周叔要多多帮衬才是”黎瑞轩咳嗽的几乎喘不过起来,说话费力。
周大虎同情的看了看他,说的也是,大公子一文弱书生的样子,哪会带兵打仗?黎修然虽说乳臭未干,可好歹打过达瓦国,而且黎家掌兵比别人更好,至少不会对这些老将们连根拔起。
“小修虽年轻,但深得父亲的真传,周叔都是我父亲的旧部,战场上的生死兄弟,看在父亲份上,也定是会全力扶植小修的,是吧?”他继续咳嗽了几声
“说的对,我们这些老伙计都是老侯爷提拔起来的,一定忠于黎家!只是、、、大公子不觉得委屈么?”
“各有各命,谈不上委屈,说到底他总是我弟弟、、、、”黎瑞轩神情淡淡的。
“外人说你们兄弟不和,看样子是谣传啊”周大虎挠了挠脑袋
“我们本就不和,不是谣传、、、我可看不上他、、、”他依旧淡淡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次掌掴他,他的脸固然青紫红肿,可自己的手也一样青紫红肿了很久,打人和被打都不好受,下次再打,换木板子抽,想到这里,他嘴角弧度上扬,眼睛里满是笑意。
这场戏的结果令人满意,可他终究还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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