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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天教此情难由衷(古风,耽美,侯爷*家仆)[第1页]

作者:白石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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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ω°」∠)_一楼,致我填不上的脑洞和改不完的论文
主要人物三个:
皇上
皇上的表弟
皇上的表弟的家仆

是一个被欺负得起不来床的小受的故事

好伤心,没人看,是宝宝写得不好你们不爱看了嘛











大致纲要已经都有了 不知道你们想看长篇中篇还是短篇?

洛音被拖回房去,与他同住的殷夏忙忙把他搀住,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他扶到床上歇息。裴仲一向看不惯洛音,殷夏是知道的,可往常顶多责骂几句也就罢了,打得这么狠还是头一遭。
“我就说你昨晚不该去侯爷那儿,你偏不听我的。”
殷夏又心疼又生气,看着洛音的伤处不知道如何是好,洛音哭得嗓子沙哑,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说:“是侯爷让我去的,怎么怪我。”
春寒料峭,裴仲怕冷,需在房里燃着炭炉,才能睡得安稳。前些日子,裴仲半夜被冻醒,发现炭炉里的火居然熄灭了,大怒之下罚洛音光着身子在柴房里跪了一天一夜。洛音再不敢误事,每晚都要去裴仲房里看两次炭炉,以确保火未熄灭,裴仲睡得踏实。殷夏见他辛苦,就替他去查看,被裴仲发现后,竟又是一顿训斥。从那以后,洛音再不敢疏忽,身体再疲累,每晚也要去两趟才放心。
“侯爷昨夜出门,带回来两人进房,你贸然进去,可不就闯了祸?”
洛音心里委屈,眼眶又红了,殷夏怕他再哭,只能不再说了。
“别哭了,我给你上点药吧。”
洛音伤得重,好些地方都打破了,青青紫紫的,很是凄惨。殷夏翻出了一个旧药盒,里面还有一些药膏,就拿手指蘸了,抹到洛音臀上去。
“呜——唔唔!”
洛音疼得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身子扭来扭去不安分,殷夏连连叹气,同情道:“侯爷的心也真是太狠,就算做错事也不能这样…”
裴仲对待下人,其实是不错的,但唯独对上洛音,总恨不得把他活活折磨死一样。主子与父亲的那点过节,下人不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裴元章对洛音有恩,所以即使把他送到这个地方来受活罪,洛音也不敢有半句埋怨。
“你还是快给我上药吧,耽误了伺候侯爷可不行。”
“你伤成这个样子,怎么伺候侯爷?!”
洛音摇了摇头,像是知道裴仲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便是屁股开花这样的惨状,他也不敢奢望裴仲会体谅。
果不其然,刚歇了一个上午,到了午膳的时辰,裴仲那里就传过话来,叫他赶紧去伺候,口气还很不好。殷夏眼见着洛音挣扎着起身,却疼得浑身发抖脚步不稳,忙把他搀住,摁回到床上去。
“你歇着吧,我去伺候侯爷用膳。”
“不用,我行的。”
其实他是不敢,怕裴仲又骂他没用,故而顶着一个伤痕累累的身子,扶着床沿和门框踉跄出去了。殷夏看得也难过,背过去偷偷抹眼泪:
“这是哪里来的深仇大恨!”





















裴仲和应抒泡完了温泉,就到陈王爷那里听琴赏曲,洛音理应侍奉在侧,却被应抒以“手脚不利索给侯府丢人”为由给挡了回去。虽然话说得难听些,可洛音知道这是应抒体恤他,故而心怀着感激,诺诺地下去了。裴仲不好音律歌舞,但碍着表亲的面子不便发作,便坐在应抒身旁喝酒,听应抒和陈王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皇兄,你刚刚说……太后要为你选妃?”
“是啊,催了几次,实在逼得紧。”应抒喝了口酒,砸了咂嘴,“实在推脱不掉,只能选几个应付一下了。”
“太后不难应付,倒是你那位骠骑小将军……怕是又要伤心难过一阵?”
裴仲用的是戏谑的语气,所指的是当朝骠骑将军宗瑢,这位宗小将军年纪尚轻,却军功累累,若论起忠君报国,满朝文武无人能出其右。人人皆知宗瑢千里驰援,救王都于兵临城下的危局,可少有人知,这位英姿飒爽的小将在皇帝帐中覆雨翻云时的羞赧模样,起初连裴仲都不相信,风情万种的皇后和沉鱼落雁的嫔妃们竟会输给一个男人。
“那只小狼狗,皇兄我自然是要好生安抚的,所以你这边也切莫误事,多给朕拣几个丑的孬的送进宫来才是。”
“你就等着史书把你记成个专爱丑妃的怪人吧。”裴仲哼了一声,似是替应抒的妃子们不值,“可怜那些每日梳妆等你临幸的美人儿们,还以为自己是不够美艳才怀不上龙种。”
“你觉得可惜,都送你就是了。”应抒不以为意,谁又能比得上宗瑢分毫呢?“左右不过一道旨意的事。”
“免了,你用过的我不要。”
“你挑剔,朕不挑剔,把小洛音借朕玩几天,玩够了还你。”
裴仲拧起眉头,很不爽快的样子,“宗瑢不是快回来了么,你放着好好的将军不要,跟一个奴仆偷腥?”
“左右还有半个多月,闲着也无趣味,”应抒把着酒杯,笑得眯了眼睛,“家里的花儿,哪有墙外的香呢?”
“十有八九是老头子用过的,你还真是不挑剔。”裴仲说着刻薄的话,不甚在意似的,“随便你,小心得了病。”
===================
应抒回宫,到底把洛音拐上了自己的马车,因他身上伤得厉害,便从陈王爷那里捞了几个软垫给他用。洛音战战兢兢,不敢坐也不敢卧,缩跪在马车的角落里,连抬眼看应抒都不敢。
“怕什么,你那凶神恶煞的主子又没在。”
“侯爷待人一向宽厚……”洛音喏喏地应答着,肩膀又缩了缩,“是洛音太笨了,服侍不好。”
应抒心想,这倒是不错,在外人面前,知道维护自己的主子,可惜了裴仲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个美人儿在眼前都不知道怜爱些。
“你先起来,躺着卧着都无妨,马车里也没别人,没那么多规矩。”
“洛音不敢。”
“朕叫你起来就起来,你要抗旨么?”洛音怯怯地抬起头,被应抒拉着手腕拽倒,“朕有话问你,你就这么答。”
“是,谢皇上……”
洛音不敢乱动了,只能卧在应抒腿边上,应抒完全没有皇帝的架子,只像个体贴温和的邻家兄长。
“朕今日来得迟了,裴仲是为什么打的你?”
“我…我为侯爷沐浴时,伺候不周。”
“怎么个不周?”
“……就是手脚不利索,伺候不周。”
裴仲已勃然大怒,洛音又怎敢如实相告,若是被裴仲知道他对外人讲,必定要被狠狠惩治的。
“他这邪火,当不是冲你,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了。”
“都是洛音太笨了,伺候不好侯爷,有违裴老侯爷的嘱托……”
裴元章与裴仲间的恩怨,洛音不知道,但应抒却一清二楚。裴元章官封三品时,得先皇赐婚,迎娶了先皇的妹妹时霏,不久就诞下裴仲。一家三口的日子本该和和美美,不料想时霏之心另有所属,裴仲还不到三岁,时霏便与人私奔,丢下裴元章父子两个,二十年再无音讯。裴元章被戴了绿帽,时霏的儿子便成了他泄愤的对象,每每寻衅责打,百般折磨。裴仲对裴元章心怀怨恨,却无可奈何,所幸成人后被裴元章逐出侯府,反倒落得清净洒脱。可应抒即位,立即封了裴仲做小侯爷,裴元章再不喜欢这个儿子,明面上也总要做做样子,故而派了个洛音过去贴身伺候,说是可以助他打理侯府。但洛音之于裴仲,无异于裴元章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他不能把裴元章怎样,毕竟总归是自己亲爹,可洛音就不一样了,一个下人,还不是说打就打,想骂就骂?说到底,裴仲也无非是学了他父亲迁怒无辜的恶心肠,拿洛音当个撒气用的,把对裴元章的恨都发泄到洛音身上而已。
“你随朕进宫躲几日,裴仲自会知道身边没有你不行的,左右你身上有伤行动不方便,等养好了再议其他。”应抒倒是随和,似乎比裴仲好伺候得多,“等会儿回了宫,朕传个太医给你瞧瞧。”
“皇上隆恩……洛音不敢。”
“朕的恩赏,你只管领受就是了。”
“……是。”
这篇暂定是中篇 两对cp 慢慢虐 不着急
刚上剑三试了会儿装 我要说这是裴仲的样子你们会不会弃我而去?


洛音随应抒回宫,贴身太监罗英给他安排了住处,应抒宣太医为洛音疗伤,什么事都不用他做,只需他养好身子。洛音生来卑微,从不曾被谁体贴照顾过,应抒的善待于他是天大的恩惠,一碗肉粥也令他感激到叩首落泪。
可洛音不在,裴仲却不习惯,自从他得了这侯府,洛音就被派来,裴仲故意刁难,什么都遣他去做,洛音就只好事事上心,一来二去竟对府中上上下下的事务尽皆了然。洛音入宫,其他家仆这不清楚那不知道,裴仲脾气上来想发火,却发现总是逆来顺受由着他惩治的人还是洛音。虽说主奴有别,但随意打骂家仆的主人在坊间还是广遭诟病,裴仲不好发作只能摔了个茶杯出气,末了便愤愤道:“都出去,不用你们伺候了。”
家仆纷纷退下,剩裴仲一个在房里生闷气,想到洛音说不定已经跟应抒胡来过,更觉得这人可恨至极。听他那无情无义的混账父亲的话与他为敌还不够,竟然连他表兄都要谄媚勾引,岂不是使一招美人计,想叫他孤立无援?!
真是个下贱东西!
可洛音并不知道裴仲会怎么想,因为他根本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应抒心里装着他那外表英气逼人内心柔软羞涩的小可爱,对洛音也根本没有非分之想。御花园的花开得早,应抒就叫洛音一起赏花,洛音却无心贪恋春色,几度欲言又止。
“小洛音,你怎么了?是朕的御花园不好看,你不喜欢?”
“洛音不敢,”洛音咚地跪下,完全是平日里被裴仲吓得,“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站起来,但说无妨。”
洛音没起来,连头都不敢抬,“只是…不知我何时才能回侯府…?”
“急着回去?朕的皇宫不好么?”
洛音赶紧磕了个头,“皇上隆恩,洛音惶恐…我是侯爷的随从,侯府诸多事宜…”
“那些事用不着你操心,你不在自然有人去做。”
可若是做不好,到头来还是会变成我的不是啊…
洛音有苦难言,连连恳求道:“洛音的伤已经不要紧了,不敢继续在宫中劳烦皇上…”
应抒没想到洛音会急着回侯府去,便追问道:
“你若过意不去,留在朕身边伺候朕岂不更好?难道朕亏待了你,皇宫还比不上侯府?”
洛音生怕应抒不快,只得哀求道:“皇上宽厚,洛音无以为报,只是洛音受裴老侯爷之托,尽心竭力侍奉小侯爷乃是分内之事…”
应抒眼色一变,忽然就变得危险:“受老侯爷之托?受的什么托?”
“老侯爷命我时刻陪伴小侯爷左右,照料他衣食住行,办好侯府一应杂事…”
“就这些?”
“是。”
应抒盯着洛音看了许久,眼神才复又温和,仿佛刚才的猜忌只是洛音的错觉一样。
“既是如此,朕明日一早便差人送你回侯府。”
洛音双手扶地,拜谢道:“谢皇上恩典!”












洛音痛了整夜,殷夏也陪着他不眠,裴仲倒是借着泄欲的疲累睡了个好觉,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裴仲一睁眼,发现洛音惨白着脸色跪在床边,先是有些迷茫该在宫中的洛音为何会在府里,又是记不清身体莫名的空虚感从何而来。洛音的双眼肿成了眯缝,脸颊胀得通红,裴仲刚要发问,突然发现床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这是什么东西?”
洛音跟着看见血迹,身下的疼痛也似乎剧烈起来,可他说不出这是他那里的血,更说不出昨夜的事,只能认错道:“侯爷息怒,是洛音侍奉不周,这便换洗干净。”
裴仲盯着洛音看,总觉得他的样子比泡温泉那天还要凄惨,他隐隐觉得这与他自己有关,却又不想说破,便罕见地宽厚起来,不去计较。
“直接拿去丢了,换床新的来。”
“是。”
洛音不敢抬头看裴仲,低着脑袋只顾收拾床铺,想到昨夜自己被绑在这里施暴的情形,洛音又想哭了。洛音不识几个字,从小在富人家里做奴仆,裴元章把他从先前的主人家买来,教他如何料理侯府事务,又派他到裴仲身边,他原以为自己遇了贵人是命数好,后来才发现按下手印的时候他就亲手把自己推进了火坑,他的命不由己身更不由己,谁知道他这弱不禁风的身子能不能挨过今日不死!
裴仲一向厌恶洛音,越看他痛苦的样子越想折磨他,就像儿时裴元章折磨他那样,还要加倍奉还。可今日裴仲见洛音的眼神躲闪,不像只是被打了两顿屁股就这般魂飞魄散的样子,再一想自己那处的感觉和方才床上的血迹,裴仲就猜到了一二。
莫不是昨夜醉酒,把他给……?
“收好了就出去,一股血腥气。”
洛音没说话,抱着脏床单挪着小步出去了,裴仲叫了个仆人进来,黑着脸问:“昨晚本侯把他怎么了?”
家仆哪敢乱说,支支吾吾的又不知如何推诿,裴仲一拍桌子,不耐烦道:“叫你说就说!”
家仆只好直言,说裴仲把洛音剥了裤子绑在床上,将他身子占有了去,裴仲听着听着脸色就难看得无以复加。家仆害怕,赶紧躲出去了,洛音抱着新床单回来,一进门就发现裴仲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似的。
洛音哪敢与裴仲对视,慌手慌脚要去换床单,可他正铺着,裴仲突然钳住他手腕。洛音惊恐地看着裴仲,裴仲的视线却落在他纤细的手腕处紫色的勒痕上,洛音怕得浑身发抖却不敢挣脱,只能任由裴仲拽着。
啧,至于怕成这样么?
裴仲也没想到,自己竟做出强暴的恶事来,他原本也只是想刻意刁难报复一下,没打算做到这个份上。床上落了血迹,洛音一定伤得不轻,想必此时痛得厉害,他多少有些后悔。但裴仲也非什么善类,道歉或是弥补绝然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稍事体谅,少为难他一点罢了。
“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了。”
洛音以为裴仲还要发难,只能跪下身去,“侯爷开恩,是洛音笨拙…”
“出去,本侯不想看见你。”
“…是,侯爷。”
洛音咬了咬嘴唇,低下头扯着生疼的步子出去了,裴仲猛地踢了一脚桌腿,觉得胸口烦闷得厉害。
一连数日,裴仲像是发了善心,顶多嘴上苛责几句,再不曾对洛音打骂用强。洛音惴惴不安地过着日子,身上的伤慢慢转好,可心中对裴仲的畏惧并不会退,只怕他喜怒无常更教人难应对。
裴仲整日不甚愉快,应抒却一天天乐得像朵花儿似的,宗瑢抵返京城,可美坏了饱受分别之苦的应抒。将军府里,应抒连洗个澡都等不及,抱着宗瑢就是一通欺负,直教他浑身绵软娇喘连连。等两人都发了汗,应抒又带宗瑢玩鸳鸯戏水的把戏,扒开宗瑢的身体说是要清洗,洗着洗着又搅弄得一塌糊涂,扑腾满地的水。宗瑢浑身湿答答瘫在应抒身侧,应抒又怎能忍得住,非要捉着他湿湿滑滑的身子,往那满是掐痕跟咬伤的屁股里侵扰。叱咤疆场的大将军从不曾畏惧过什么,偏偏在应抒的怀里由得他摆弄,往往被折腾了大半夜疲累得浑身酸痛,窝在应抒臂弯里像被驯服的狼狗。
“选几个妃子堵上太后的嘴而已,裴仲帮朕选的,朕看过画像,一个赛一个丑。”
“宗瑢一介武夫,但求毕生效忠皇上,皇上选妃天经地义,宗瑢不敢有任何异议。”
“嘁,你怎么认真上了。”应抒笑眯眯的,手指捻着宗瑢的头发玩,“朕心里装着你,眼里还看得下谁?”
宗瑢不说话了,应抒觉得他这幅样子十分可爱,但早朝在即,他必须立即回宫才行。
“朕走了,待会儿早朝上见。”
“是。”
“是什么是,你该说‘好’。”
“…”
宗瑢一时无言,应抒哈哈大笑起来。
——————————
早朝散后,应抒躲回寝宫睡了个回笼觉,再一睁眼便是日头高悬,成堆的政务等着御批。应抒忙到午后,忽想起许久没去裴仲府上探望,他还有些惦记洛音那个小可怜,不知道裴仲待他如何了。
“罗英,备车,朕要去侯府一趟。”
“是。”
应抒乘了马车,一路哼着小曲儿去往侯府,可他去得不巧,裴仲带着洛音出门去了,应抒扑了个空,就到书房里等着。约摸一盏茶的时候,裴仲回来了,洛音抱着大盒小盒摇摇晃晃地跟在裴仲身后,累得满头是汗。
“哎呀呀,怎么能让如此纤细的小美人儿拿这么重的东西?”其他家仆赶紧把洛音手上的东西抱走,应抒还在啧啧地责怪着,“你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小洛音要被累死了!”
左一个小美人儿,又一个小洛音,应抒一向稀罕洛音他知道,但经历了上次那事之后他听了这些话就觉得不痛快。应抒把洛音带回宫里,说是要与他偷腥,谁知道两人在宫里都做了什么,兴许洛音早就与应抒睡过了也不一定。裴仲素来反感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也从不动别人动过的东西,想到此处,他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些天来郁郁寡欢的原因。
明明已经勾搭上皇上,又回到侯府来是何居心?为了帮老头子对付我,连皇上的恩宠都不要?
洛音,你这居心叵测的东西,真是贱得可以。
“我敢把他累死?老头子纠缠不休岂不是麻烦无穷?”洛音突然就脊背发冷,不知道裴仲怎么突然翻脸,连应抒也很是错愕,怎么裴仲居然没察觉洛音的好,反倒好像更凶了?裴仲却是平平静静的,随口说两句话就能教洛音胆战心惊,“我怎么会让他死呢,好好伺候着还来不及。”
四月廿八,天气早已回暖,这天是裴仲的生辰,也是时霏抛下裴家父子两个的日子。从裴仲记事起,这一天便是他的劫数,裴元章总喝得大醉,然后无端捉他过来虐待。有时是吊在房梁上不给水喝,有时是关在柴房里用木柴痛打,有时是把他剥光了锁在下人便溺的脏水桶边,总之裴元章有无数的花样不让他好过就是了。大约是裴元章终于嫌弃他到看一眼也厌恶,裴仲被扫地出门,所幸储位之争中得胜的是起初看起来最不着调的应抒,裴仲算是彻底翻身摆脱了那个凶恶的亲爹。
可人虽早已离开,心里的伤痛却不能消散,自从四月半起,裴仲的脸色就一天比一天难看。他频频出入风月场,带各种各样的女子回府,看起来对谁都温和得不得了,人后却把所有的凶恶相都给洛音看。洛音心里苦闷,说话做事加了千百万个小心,就怕哪里伺候得不好,裴仲又要对他百般折磨。
如履薄冰了半个月,洛音的日子倒也没什么大事,可偏偏侯府来了不速之客,正是裴仲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亲爹裴元章。
“侯侯侯……侯爷,门外有……有客、客人到。”
通报的家仆紧张过甚,话都说不清楚,裴仲本阴沉着脸在书房看书,听到这话就把目光移到家仆脸上。
“什么人,名帖递来了么?”
“是……是裴元章,裴老侯爷……”
裴仲听见这个名字,瞬间就变了脸,家仆哆哆嗦嗦的,舌头更是拧成了麻花。
“侯爷您……您见吗?”
“关门,不见。”
“是是是是……”
家仆急着出去,脚绊在门槛上摔了个跟头,裴仲转头想继续看书来平复震动的心绪,忽然看见跪在一旁地上整理书卷的洛音。
“回来!”裴仲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喊住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家仆,“既然专程来了,见一面也无妨。洛音应该……也很久没见那老头子了。”
洛音听得一个激灵,险些把理好的书弄倒了,裴仲笑了起来,令洛音毛骨悚然的那种。
“叫他到院子里等着吧。”
“是是是。”
家仆出去了,洛音跪在地上躲闪着裴仲不怀好意的目光,裴仲却走过来,一把捏住他的下巴。
“多谢你,让本侯想到该怎么打那老头子的脸了。”
“侯爷……”
裴仲甩开洛音,再开口声音又是冰冷至极,“把他给本侯绑了!”
“侯爷!”洛音跪在裴仲脚边,眼里写满哀求:“洛音不知道做错什么……求侯爷开恩!”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所以才有意思。”裴仲笑得凶狠,显然不会听洛音任何的申辩,“绑了!”
家仆拿着绳子来,几下就把洛音五花大绑起来,裴仲走在前面,家仆在后面推搡着洛音跟上。庭院里,裴元章带着两个随从正往里走,忽就发现庭院两边站满了家仆,正厅门口摆了太师椅,裴仲翘着腿坐在上面,父子两个在满院子侯府下人的注视下四目相对,而在裴仲面前的台阶下,洛音被拖翻在板凳上,扒下长裤露出雪白的屁股,两旁的家仆一个用脚踩着他的背,一个拿着蘸满了冷水的藤条。
这场景何等熟悉,裴元章立时就傻在了当场,许多年前他就是这样把自己的亲儿子丢在庭院里,踩着他瘦小的身体无情地鞭打。
“你……你……”
裴仲看着裴元章发绿的脸色,知道这一招确实有用,他一抬手,家仆就挥起沉甸甸的藤条朝洛音臀上抽去。吸饱水的藤条柔韧而沉重,一下就把白色的皮肉打成了深红色,洛音惨叫一声,凄厉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啪!!!
“啊!!”
啪!!!
“啊啊——!”
藤条甩得太用力,藤芯里的水花也被甩了出去,裴元章浑身发抖,哑着嗓子吼道:“住手!住手!!”
裴仲勾了勾嘴角,全然不理会裴元章的愤怒,他就是想让裴元章知道,他早就不是那个任人欺侮折磨的小孩子了,裴元章说的话根本没人会听,他早已脱离了那个混蛋父亲的掌控——
啪!!!
“啊!”
六七下而已,洛音就哭破了腔,裴元章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眼看着藤条一下下仿佛抽打在他脸上。
“畜生……你这畜生!”
裴元章想上前阻拦,却被家仆们挡住,裴仲的手背青筋暴起,嘴上却是再阴冷不过的笑:“给本侯狠狠打!”
洛音吃痛不过,失声恸哭起来,藤条的伤痕一道道突兀地肿起,青紫色一块块地从深红下泛出来。家仆泼了半桶冷水在洛音下半身,高高挥舞起藤条死命地打,狰狞的血痕便拱破肌肤,混在冷水里顺着大腿蜿蜒下来。
“老爷!老爷!”
裴元章气血冲头,一时昏厥咚地栽倒下去,两个随从慌忙搀自家老爷起来,三个人却被裴仲的下人们团团围住。
“带上这老不死,滚!”
眼看着气昏了亲爹吓跑了随从,报复的快感令裴仲大笑出声,阶下的洛音满脸是泪,连叫也叫不出来。
咳咳,开坑蛮久啦,该跟大家好好交代一下这篇文啦~毫无疑问这是一篇虐文,不知道有没有把大家虐得心肝脾胃肾哪里都痛呢(?ω<)☆可怜的小洛音先被打又被上,今天又被无缘无故捉去打一顿,好可怜哦QAQ【你走!!!谁写的!!!】
我不太会写虐身的文啦,什么剁手切脚挖眼睛的,想想都可怕,我还是比较擅长虐心XD之前也写过一个很虐的中短篇,文的题目我都忘了反正主角是一个叫戎赋的将军,篡位之后对小皇帝花式虐待的那篇┳_┳那篇文的POINT在于,戎赋对小皇帝(我就不告诉你们我忘了名字_(:зゝ∠)_)因爱生恨,把自己多年的苦难归因于小皇帝,讲的是一个靠恨支撑着自己变强大,最后又幡然醒悟的故事。
我最讨厌为虐而虐啦,所以虐也要虐得有理有据有逻辑【拍飞臭不要脸】,这篇文也不是单纯无脑的虐,掺和了一些家庭伦理方面的思考在里面呢!所谓“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嘛,一个人爱与被爱的能力和意愿都来自于父母的言传身教。裴仲的母亲红杏出墙,早早地抛弃了为人母的责任,他爹把恨意转移到无辜的裴仲身上,对他非打即骂,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裴仲,是个【没有爱他人的能力】的人,他没有被爱过,所以不知道怎样去爱人,他受到的教育充满了冷漠和暴力,所以尽管他恨,他还是变成了一个比他爹还要残忍凶暴的人,用更加冷漠和暴力的方式去折磨洛音。
而洛音呢,恰恰和裴仲相反,他从小就给别人做奴仆,是一个【没有被爱过】的人,所以他根本没有意识,不觉得【我应该被爱】,所以偶然有那么几天应抒只是不让他做粗活而已,洛音却感激得要死,还惦记着要回去伺候裴仲。当然洛音的悲惨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古代的阶级,但有些时候放在现代也是一样的情况呢_(:зゝ∠)_
这篇文里很要命的一个人物是裴元章这个老不死,我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他真的是一个坏人,他把裴仲扫地出门,却对外称他是个逆子,(这个细节在应抒和裴仲的对话里)其实是个沽名钓誉的家伙。应抒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所以一开始裴元章没想到应抒能当上皇帝,后来他当了皇帝还维护了自己的表弟裴仲,这是他先前没有料到的。他派一个漂亮又听话的洛音去服侍裴仲,其实是一种试探性的示好,先派个人过去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大雾),自己再上门去说一些“血浓于水”的话,无外乎就是觉得自己儿子和皇帝走得很近,他得想办法搞好关系省得皇上看他不爽。(PS:时霏一定是发现他是这样一个虚伪又市侩的人,才会弃他而去呢,当然丢下儿子什么的,也确实太过分了。但是,这就是人性啊。)
XD今天是前男友的生日,我忍住了,没跟他联系,谈一场恋爱还是长进很大的,感觉对人性的了解更透彻了呢~我知道很多东西不美好,我就是想把不美好的东西写出来给大家看,因为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真正的人心。
嗨呀好像说得太多了,这文虐到这个水准差不多可以了,后面的虐不会超过这个level,大家放心食用哈~
裴仲气昏了恨入骨髓的亲爹,痛快之余又有些得意,无端被打得半死的洛音却惨了,在房里歇着歇着就歇起了高烧来。殷夏不敢去求裴仲,只好问别的家仆讨了些不知放了多久的药给洛音吃,又偷了厨房的酒,擦洛音的身子帮他发汗。洛音烧得难受,皱着眉头嘀咕咕不知道在呼唤谁,三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是像个火炉一般烫。
裴仲对此全然不觉,难得好心情地摆了宴席,因为应抒说过,今晚要带宗瑢一起到侯府小聚。应抒和宗瑢一同到访,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那层关系的样子,应抒当着宗瑢的面,一进门就喊:
“怎么只有你,洛音小美人儿呢?”
“堂堂天子,就不要总惦记别人家的东西了。”
裴仲很不客气,应抒也不跟他要面子,宗瑢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一点点吃味争风的样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连你的命都是朕的。”应抒嬉笑着,拿折扇敲了敲裴仲的肩膀,明知道宗瑢听得一清二楚,却故意压低声音好像背着宗瑢似的,“你把小洛音藏哪儿了?让他过来给朕斟酒!”
“他今晚过不来了,还是宗将军辛苦些吧。”
“过不来了?你把他怎么了?”
裴仲冷笑一声,颇有些自得的意味,“也没怎么,今天老头子不请自来,我抽了洛音的屁股,打了老头子的脸。”
应抒一听,折扇啪地敲在裴仲肩上,“你这人真是…朕刚给他养好几日,你怎么又打!”
侍女们已经端上了菜,应抒却没心情吃,宗瑢一向循规蹈矩,自然事事随着应抒来。有些事裴仲不想当着宗瑢的面说破,便只是轻描淡写:“他有胆跟老头子伙同,打他几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真想让他伺候才肯吃,我叫他过来就是。”
“还叫什么叫,让他好生歇着吧!真替小美人儿不值,怎么跟了你这么个狠心的主子!”
说归说,应抒还是坐下了,侍女们上齐了菜,给三人都斟满了酒。
“我狠心?当初他如何待我你不知道?”裴仲冷笑一声,言语间尽是恨意,“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他知道我裴仲再不是他能惹的!”
说着,裴仲猛灌了一大口酒,擦擦唇边酒液,很是畅快的样子。
“二十年,我受尽了折辱,今日总算扳回一城,看他日后还有何颜面再入我侯府半步!”
一直默不作声的宗瑢鄙夷地看着裴仲,忽然冷冷道:“既然你恨裴老侯爷入骨,那为何挨打的却是你的随从?”
“你有所不知,洛音是那老东西派到我身边的人——”
“是与不是又如何?你和裴老侯爷的恩怨关一个下人什么事?”
宗瑢的口气不怎么好,裴仲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关他什么事?他是那老东西的走狗,本侯看见他就恼怒,如何?本侯管教自己的下人,不可以么?”
不苟言笑的宗瑢突然哼了一声,仿佛是在嘲笑裴仲一般,“那你是时霏公主的儿子,裴老侯爷看见你就恼怒,如何?他管教自己的儿子,又如何?”
“宗瑢!”
应抒见气氛僵持,当即出声打断,可偏偏宗瑢是个耿直的性子,全然不顾应抒的喝止,继续说道:
“你口口声声骂裴老侯爷无情无义,你自己所做之事又是如何?处处为难一个无辜的下人,倒真有颜面当成个好事来夸耀。”
裴仲一时语塞,脸颊因愤怒而胀得通红,宗瑢乃是军功累累的将军,根本不惧怕裴仲的色厉内荏。
“你若真有骨气,当活出个男人样儿来与老侯爷看,欺侮下人算是个什么本事?打随从的屁股就算是打老侯爷的脸了?有种的就上去直接打啊!”
“宗瑢!放肆!”且不说裴仲被气得脸发紫,连应抒也听不下如此直白的指责,他只怕激怒了裴仲以后洛音的日子更不好过,只能先委屈一下宗瑢,“你懂什么,竟在此妄言!”
被应抒这一骂,直脾气的宗瑢立刻跪了下去,可他并不为给裴仲道歉,而是为了维护应抒在臣下面前的威严。
“微臣鲁莽直言,请皇上降罪。”
这一跪着实倔强,令应抒心疼不已,可宗瑢说得在理,他又不想和裴仲撕破脸,只能狠了狠心,训斥道:“朕带你来是为小聚,你既然不想安生吃饭,那就在这跪着,不必吃了!”
“是。”
宗瑢当真,就在原位跪得笔直,应抒无奈,气得衣袖一甩:“不想与你们两个多说,朕还不如去同美人儿叙话。”
应抒说罢便走,直奔洛音所住的小屋,一开门就闻见刺鼻的酒味,一个年纪不大的下人扑在洛音身旁哭。
“拜…拜见皇上!”
殷夏没想到应抒会来,忙忙跪下去,应抒无心看殷夏一脸的泪,几步走到床边去。
“他这是怎么了?”
殷夏想回话,一开口却是恸哭,应抒把手背往洛音头上一探,被烫得猛缩回手。
“怎么这么热!烧得这么厉害!”
殷夏哪敢如实禀告,只能跪在地上啜泣,洛音烧得神志不清,连眼都睁不开。
“还不去请郎中?等着他死么?!”
“是!”
殷夏胡乱擦了把眼泪,如蒙大赦般冲出去了,应抒料想定是身上的伤太重了才会发热,一把掀了被子查看。这一看,应抒被吓了一跳,洛音臀上尽是骇人的紫黑色,狰狞的伤口纵横交错。
“裴仲!你、你!”
洛音伤重,应抒固然痛心,但更令他痛心的,是表弟的残忍和冷血竟更胜当年的姨父。养不教,父之过,裴元章把对时霏的恨发泄在裴仲身上,教给裴仲的只有伤害无辜这一条。到头来,裴仲又将自己受过的屈辱痛苦施加到洛音身上,可洛音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时霏有错,裴元章有错,裴仲有错,唯独洛音没错。
可如今烧成了火人昏迷不醒的,恰恰是这个最无辜的人。
“皇上,郎中到了。”
“草民叩…”
“叩什么叩,赶紧把他给朕治好了!”
裴仲站在门口,看着毫无意识的洛音,忽然想起了那些令他作呕、所以刻意忘记的东西,那些毫无理由的痛打,那些孤立无援的心情,那些求死不能的绝望,还有那些不知道谁能为他擦去的眼泪。
所以他一直自以为是报复的言行,其实只是亲手造出了又一个悲惨的自己……
……么?












咩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好奇应抒的人设因为我昨天故意没说他XD
应抒为啥对洛音这么好呢?因为他善良吗?并不完全是
性格对比来看,善良程度的排名大概是宗瑢>应抒>裴仲,应抒从第一话就出场了,前两次拍的时候他都在,可是你们仔细看看噻,他眼看着洛音挨打,除了说两句好话劝劝之外,有做什么实质性的解救吗?并没有╮(╯_╰)╭甚至他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那种不太正经的,这是因为应抒是皇上而洛音只不过是个下人,充其量也顶多是个长得比较好看、可怜样儿讨人喜欢的下人。不过应抒也两次护了洛音,带回宫让他养伤什么的,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原因,也有被宗瑢半强迫的原因,不过最重要的是,裴仲是他的表弟,他作为表兄,不希望自己的表弟成为一个像裴元章那样穷凶极恶的人。
文里也说了,应抒是出人意料地夺得了储位的皇子,在那之前他也受了不少委屈和忽视,所以他和裴仲兄弟感情很深厚。相信大家也会有这样的体验,当你的弟弟或者妹妹做了不正确的事,你总要劝一劝说一说,应抒也是这样的。他给了洛音一些维护,出发点其实是规劝裴仲,不让他学裴元章那样做人。
顺带说一句宗瑢吧,这个耿直boy可不像应抒那样圆滑世道,会用委婉和旁敲侧击的方法表达,看不过眼的事情直接就骂了,他和洛音并不熟,所以他完全是针对事,伸张正义来着。毕竟将军嘛,必须得体恤下属,和士兵们称兄道弟,所以他眼里的尊卑没那么绝对。
这文过了一半啦,开心,刚飙车超速了一把,算是我的恶趣味吧,希望大家食用愉快~
洛音烧了两日,身子总算不那么烫了,人也恢复了清醒,能想明白事情。发觉自己又一次身在宫中,洛音甚为感激,可他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不可能指望永远有人救他。
“洛音叩见皇上。”
应抒一进门,洛音就从床上起身给他磕头,才三天不到的功夫,整个人好像就又消瘦了许多。应抒叫他起来,让他好生躺着,自己坐在床沿上,口气温和:
“伤好些了么?朕听太医说你不吃东西?”
洛音低着头,声音弱弱的:“谢皇上,好多了,洛音不饿,也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一些,别让人觉得朕亏待了你。”
洛音忙忙又去磕头,“洛音错了,洛音不敢。”
洛音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用说也知道是谁造成的,应抒叹了口气,抚慰道:“好了,你不必那么慌张,跟朕说说,裴老侯爷去找裴仲的情形。”
“……”
想起当天的情形,洛音的脸唰地惨白,应抒也不急,语气还是淡淡的。
“不着急,慢慢讲,裴老侯爷说了什么,裴仲又是怎么回他的?”
尽管回忆起来就吓得发抖,洛音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了:“那天侯爷在书房,叫我整理书柜的卷册,家仆禀报说老侯爷到了,侯爷…侯爷先说不见,又改了主意,就叫人把我绑起来…打。”
“裴仲说了什么么?他为什么要打你?”
“侯爷说…他说多谢我…”洛音难过,声音开始发抖,噩梦般的回忆,实在不愿多提,“他找到了办法,打老侯爷的脸…”
还真是为了个这么荒唐的理由,就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来…
“后来呢?他们父子见面了么?”
“见了,他们什么都没说,侯爷便吩咐人打我,老侯爷就在旁边看着…老侯爷骂了侯爷几句,我没记清…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因为…”
“好了,不必说了,朕明白。”
应抒有些失望,从洛音这里没能知道裴元章为什么突然去见裴仲,不能断定裴元章对裴仲是善意还是恶意,也就没办法促成他们和好或是保护裴仲。
“太医说你的伤还要养几日,你安心多住几天吧。”
“……谢皇上。”
多住几日的意思是,再过几日就又要回到裴仲那儿去了吗?伤好了,就要回去继续受折磨了吗?
“你歇着吧,朕还有事。”
应抒说完就走,洛音眼睁睁看他远去却说不出想说的话,他想说,能不能救救我,能不能把我从侯爷身边带走,能不能让我做你的下人?可是他不敢,因为他实在太过卑贱,他有什么资格去乞求应抒呢?以奴告主这样越矩的事他真的做不出来。
就这么神思恍惚了几天,洛音的伤长好了,身上落了几道浅浅的疤,还不算太难看。宫里的太监给洛音收好了细软,应抒还赏了他一些银钱,洛音坐在马车里,又一次被送回侯府。
这次一进门,殷夏就扑了上来,心急火燎地告诉他,千万别惹裴仲,裴仲因为在自己府里被宗瑢斥骂的事情,一直很是恼怒。
“我知道了。”洛音挤出一丝苦笑,很是苍白和刺目,“谢谢你,小夏。”
再害怕,也还是要去面对,洛音走在通往裴仲书房的路上,只恨路程太短不能走得更久一些,否则他就可以拖一拖,再晚一刻见到裴仲了。
“洛音…叩见侯爷。”
洛音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裴仲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
“你有皇上和骠骑大将军撑腰,本侯怎么受得起你这大礼。起来吧。”
洛音战战兢兢抬起头,不知道该不该起来,裴仲喜怒无常,他哪里揣测得明白?他若起来,就是应了裴仲前面那句话,好像他倚仗应抒和宗瑢的庇护,不把裴仲放在眼里;他若不起,裴仲又要说他蠢笨,连话也听不懂,嫌他碍眼。起与不起,怎样都是不讨好,这也正是应抒担心的,强行维护只会让洛音的处境更难。
“怎么,进宫几天,就连本侯的话都不听了么?”
“洛音不敢。”
洛音赶紧起身,想辩解却无话可说,只能站在原地,任由裴仲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
“如今你身份尊贵,本侯招惹不起,怎么不干脆留在宫里或是去将军府上,回侯府来干什么?”
“洛音是侯爷的奴仆,自然回来服侍侯爷…”
裴仲乐了,揶揄道:“哦,本侯想起来了,你这么漂亮的一个男人,宗瑢怎么会容许你留在皇上身边?可你也不敢去将军府,若是被他知道你伺候过皇上…他可不像本侯这么好脾气,直接一刀把你砍了也说不定。”
“侯爷明察,洛音不曾伺候过皇上!”
洛音的辩解,裴仲却听不进去。
“没有?整个京城都传遍了的事,你说没有?”
洛音扑通跪下,“真的没有,洛音如此低贱,怎么配伺候皇上?”
“你不用装清白,本侯不傻,你若是什么都没做,就凭你这低贱的身份,皇上会三番五次袒护你?”
洛音百口莫辩,裴仲恶意羞辱道:“放心,本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要是再伤着你的屁股,皇上没得享用,到时怪罪下来,本侯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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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4:5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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