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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非亲至亲（上半部）[第1页] |
| 作者:懒懒星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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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见 我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空气中的尼古丁刺激着我的鼻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我想我的来意你应该很清楚。” 不得不说，对于对面的这个女子，我真的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想要对她说。这几日我们家几乎要被这个女人搅的鸡飞狗跳，她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呵，我好歹……” “那天在地铁站里抱着我的腿，哭求的人可不是我。”隐约晓得她要说什么，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的目的达成了，跟我走吧。” 最后一句话，我是对着那个缩在一边上的孩子说的。从我进来之后，我就在打量他，他也在偷偷地打量我。 这算不上是我们的初见，只不过在那种情况之下，我也确实没有多看他一眼罢了。 “手续都在这，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诺。”我说完站起了身子，用手指了指那个孩子，“去把你的东西带上，走了。” 那孩子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还转头看了一眼他妈妈。然而那女人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挥手，“没听见啊，别在我眼前碍眼了，赶快滚。” 看着这一幕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个屋子我是多一刻都不想呆了。 两周前—— 考完研的暑假，我整个人格外的放松。要不是最近重操旧业，写起网文，我怕是真的要宅死在家里了。 这两天，最后一个室友趁着暑假的功夫顺利完成签约，我们还在附近的几个人都赶过去给他小小的庆祝了一下。好在我算着时间，赶上了高铁，要不然我怕是还得在外面住一晚上。 就在我刚走出地铁口的时候，一个女人猛地扑了过来。 “小玖，你行行好，给我们母子指一条明路吧。”她一嗓子嚎了起来，仿佛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我下意识的就退了一步。 这年头碰瓷的不少，这算是新形式吗？我不想理这两个人，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地铁站里来来往往的全是人。我是有多乐于奉献，愿意留在这里，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没成想那个女人一把拦在我要走的路前面，放声痛哭：“孩子，你听我说，如果不是我们母子二人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是真的不愿意让你这么为难。”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和你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再怎么说，启居也算是你的弟弟，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饿死吧。”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周围嗡嗡的议论声骚的我整个人都热了起来。有一点她还真的说对了，他们母子两个人的存在，我和我母亲都是心知肚明，却是从没想过还会有这么让人尴尬的一天。 且不说我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心肠歹毒的人，就说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算计，女人也是一样。 “这位女士，你先起来。我有一惑需要你帮我解释一下，我从未见过你，那你是如何得知今日我会从这里经过的？” 我平静的看着她，周围早就有人掏手机了，要不是担心被人断章取义我还真没这个闲心跟她浪费。 听到我这么一说，围观的人也反应了过来。确实，看这个样子，我们也不像是曾经见过面的。而且这母女二人的身份已经是昭然若揭的，哪家会让自己的儿子跟小三以及私生子经常见面。 她明显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脸色都变了，“小玖，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也是偶然才遇见你的。原本是想要去你家的，这不也是巧了吗？” 我挑眉看了一眼她慌张的神色，“既然如此，那您还是按照原路去找父亲吧。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一个小孩子能做主的不是？” 说完，也不搭理周围的人，我转身就走了。 之后的事情显而易见，我父亲自然是不可能答应收下这个孩子。谁成想，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外公外婆的地址，恬不知耻的赶去了。 家中鸡飞狗跳的过了这么长时间，最终定下了结论，给那女人十万，并将孩子过户到父亲名下，从此孩子跟她在没有关系。 来之前我也是让张文祎查过这个孩子，看到他的经历，就是连我这个网文作家都忍不住啧啧称奇。他从小到大的生活，当真不能用凄惨两个字来概括。 那个女人自然不是一个贤妻良母，要不是邻居好心，怕是他三岁之前能活活饿死。 长大之后更是应了那句有人生无人养的老话。因为嫌弃幼儿园价格高，这孩子五岁之前一直被锁在家里。那女人带人回去的时候，也从不对他避讳。 好在那女人还知道让他上学，五岁那年也不管他是不是到入学年龄，直接托当时的一个相好，给人送到附近的学校上学。 这还只是表面，据他们邻居说，这女人不仅生活作风不检点，更是经常带人回来。整夜整夜的，便是成人见了都不好意思，竟然又一次还直接当着孩子的面做。要是哪天女人心情不好了，用皮带活活抽晕了都是轻的。 看着沉默无声站在我身后的傅启居，我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你的东西呢？以后没机会回来拿了。” “都拿齐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竟然讨好的朝我笑了笑。看的我心里有些酸。 十三岁的孩子，还没有我肩膀高，瘦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而他背后不过是一个老旧的书包，因为多次的刷洗，已经褪色褪的厉害了。从我的角度看，他那包似乎也没有装多少东西。 看他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罢了，以后他缺什么再买就是，也不用计较眼下这些。估计那女人也不舍得多把钱花在他身上。 “走吧，跟紧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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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争执 “文远，你也晓得现在要养一个孩子需要花费多少钱。不是我们二**你，实在是……” 还没有进门就听见里面的声音，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余光瞥见一旁的小孩儿下意识的向我身后缩了缩。 半晌，里面都没有传来多余的声音，只有母亲若隐若现的啜泣。 “爸妈，你们放心。我永远只是小玖的爸爸，也永远只是昭仪的丈夫。”闻言，傅启居浑身一颤，我还是默不作声继续听下去。 “过两天我就把那个孩子送去孤儿院。” “好……” “我不同意。”推开门，我走了进去。屋子里的人全都愣了一下，尤其是父亲的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小玖，你胡说什么呢。” “他只是一个孩子，当年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是没有任何过错的。”一边说着，我一边错开身子，把身后的小孩儿露了出来。 一下子被曝光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他显然很是不安，又不知道谁能依靠，像一片枯叶，只能蜷缩自己，汲取丝丝温暖。 我承认，看见他这个样子，我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小玖，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外公忍不住开口呵斥了一声，上来就要把我拉到一边。 “外公，他也不过是个孩子。” 我当真不愿意开口把傅启居留下来，这是我父亲对我母亲背叛的证明，我开了口，对母亲何其不公。可是我同样也无法说服自己，在明明确确知道他之前的遭遇，还置若罔闻。 从我看见傅启居的那一刻，我就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情，我是他的哥哥。哪怕他原本就不应该被生下来，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屋子里死寂一般的沉默，谁都没有再说话。一瞬间，无声的压抑让人难以喘息。 良久，父亲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户口已经落下来了，算是我对他最大的补偿了。以后我会给你找一个住的地方，雇人照顾你，只是你永远都不能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着傅启居说的，听着父亲的话，我终究没有再开口求情。这算是顶好的结果了，至少他不会再被人苛刻。 外公外婆走了以后，母亲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父亲便一直陪着。家里没有多余的客房，我倒是提出让他先跟我挤一挤。 “其余的不要多想，今晚好好休息，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看着一进到我的屋子就十分拘谨站在门口的小孩儿，我忍不住出声。 他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仔细的把那个破包放在门后，犹豫的进了卫生间。 左右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就打算把今天的文更了，结果眼看着我码完了今日的6000字，也没见他从卫生间里出来。 “你怎么在里面这么长时间？”我敲了敲门，没听见里面的响动，心中忍不住多想了些。这孩子不会是禁受不住这些，想不开吧。 这般想着，我一脚踹了过去，就看见傅启居光着身子站在花洒下面，满脸涨的通红。 “你站在这等我给你洗呢？”见他没事，我火气就忍不住上来了。他是哑巴吗？刚刚也不知道回应一声？ 察觉到我的怒火，他眼里有一瞬间的慌乱，“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用。” 一瞬间，我只觉得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猛地蹦紧。从小到大我都特别清楚，我根本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而且最没有耐心回答特别简单的问题。 正想要发火的时候，我看见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皮肤，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深吸了一大口气，我几乎冷着声音开口说道，“把这个扳起来，向红色这边转是热水，向右边转是冷水，水温自己调。” 出门前，我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好心的把沐浴露、洗发精和毛巾放在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马上要吃晚饭了，你最好快点。” 当天晚上倒是相安无事，因为被好友拉去参加他的脱单party，我假期的最后几天也没有留在家里，也就不晓得傅启居到底是被送到了哪里。 不过听说是城东的一个小区里，而我家刚好在城西。父亲给他请了一个保姆，想来也不会让他出什么大事。 我再得到他的消息是我已经研一开学一个月之后，马上就要放十一长假了。原本我打算挑个地方出去走走，结果收到了他的短信。 “十一您会回来吗？——傅启居” 莫名的心里软了一下，顺手回了他一个嗯。我倒是没有想到傅启居收到我的短信竟是接连好几天都高兴的没有睡好，而我只当做一个小插曲，不得不中断了出游计划罢了。 研究生的课倒是没有我大学的时候多，基本上都是读论文，自修。跟导师告了假，我提前几天回了家。却没想到父母两人竟然飞巴厘岛度假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这会回来是谁都没有告诉的。无奈叹了一口气，倒是想起来傅启居，在父亲书房找到了地址和备用钥匙，兴致颇好的打了车赶了过去。 寻思我去的时间也到了饭点，但是他那里有保姆，倒也不用我专门买了去。谁承想，打开门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只觉得被点着了一样。 “小混球，我让你把地拖干净再烧饭，你这地给我拖成这幅德行？”映着这句话的是一声清晰的巴掌声，震得人耳朵都疼。 傅启居被打的整个人都是一趔趄，眼睛却是不可置信的盯着我。 “你看什么看！”下意识的，保姆回头看了我一眼，“你谁啊，怎么进来的？” 我心中有一团无名火，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大步走到傅启居面前，拉过他仔细打量他的脸。小孩儿巴掌大的脸，竟是隐隐发肿，层层叠叠的掌纹让人看着心酸。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有些火大的看着傅启居，知道问我假期回不回来，不知道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他是傻的吗？那时候的我只是在心中自已哥哥自居，却从来没有想过，不过是见了几面的人，能记得我的好已是不错，他凭什么信我？ “你这是干什么？”那保姆仿佛觉得自己的脸面受到了影响，声音大的震耳，“你这是私闯民宅知道不？” “你以后不用来了，这个月工资分文不会给你，原因我想你应该明白。”不想跟她废话，我当着她的面打了一个电话给父亲。 “爸，我想假期结束，他还是跟在我身边吧。”我发誓，这句话绝对不是随意而来，我真的心疼傅启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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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相熟 “你说什么呢！你现在正在上学，哪有那么多的精力！” “我知道您和妈妈都不待见他，可是我还是那句话，他如果在这里过得平安顺遂，我什么都不会多说。他还小，那些事情不该由他来承受。” “顾佩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是拿刀***妈心窝你知不知道！” “爸，如果今天这是一个电视报道，你们会觉得这个孩子就该这样活着吗？”我忍不住打断父亲的话。我晓得，让他继续说下去，我一定会败北。至少我和他都明白，母亲是我们二人的软肋。 “文远，小玖大了，看的比我们清楚。”良久，母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也是我之前狭隘了，小玖说得对，他，还是个孩子。” 听到母亲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知道我的要求是达成了。却是没想到父亲的火还没有平静下来。 “你既然这样要求我也不拦着你，但是小玖你听清楚，只要你带着他离开A市，以后每个月我只给你三千生活费。你可愿意？” 闻言，我愣了一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为生活费操过心，自然不清楚三千元一个月想要在帝都生活是多么的困难。 “好。爸爸妈妈好好玩，我先挂了。” 放下手机，我看也不看脸色晦暗的保姆，转身看了一眼傅启居，“都听见了？” 他缓缓点点头。 “明白什么意思吗？” 他再点头。 看他这个样子，我无奈叹了一口气，“换身衣服，我今晚带你出去吃。”既然是他的哥哥，我绝对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的。更何况就连父亲母亲都从来不晓得，我一直以来的愿望，便是能有一个自己的弟弟。 看着傅启居的衣柜，我忍不住皱眉，“爸爸不是每个月给你2000生活费吗？你都花哪了？” 我的话音刚落，听见外面门嘭得一声关上了，再看傅启居的表情，心中隐隐猜到了答案。这孩子怕真的是个傻子，就算是离开他妈妈，也不能让自己生活的好一些。 “算了，我叫外卖吧。”看他现在的样子，也没法出去。指不定人家会报警说我家暴，“你在家里等我一会儿，我下楼买点药上来。” 没等傅启居的回应，我已经出了门。 “胖子，怎么突然来电话了？”刚进药方，胖子的电话就来了。说起来胖子也算是我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了。 “这不是听说你回A市了吗？要不要明天出来玩啊？” “算了吧，我这边还有事，抽不开身。”想到傅启居，我摇摇头，既然要带他去帝都，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办，我可没闲工夫。 “呵，你啥时候还能有一堆事了？对了，我记得你上回说你那个便宜弟弟回来了？现在咋样啊？” 刚知道傅启居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想要回来争家产的。虽然父亲的公司不大，但肉再小也是块肉，所有人都不看好这个傅启居。 “怕是个傻子。”我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下。胖子倒是忍不住啧啧称奇。挂电话前，语重心长的跟我说了一句。 “小玖，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这个样子，也许是因为他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造成他不敢提任何要求？我觉得你还是好好观察一下吧。咳，这么小的孩子，真是造孽了！” 拿着药我站在房门口好久，一直在回想着胖子的话。也许，真的是我想错了。记得他之前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应该是我先入为主，倒是我的错误了。 “您回来了。” 推开门就看见傅启居站在门口，一脸的惊喜，显然是不相信我还会回来。这样的他看的我更加愧疚，“小傻子，赶快进去，哥给你上药。” 这句话说的极其自然，连我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字就这般说出了口。傅启居整个人都跟着一震，好半天才回神。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他直愣愣的看着我。无奈的笑了一下，拉着他朝着沙发走去，“傻了么？难道我还说错了，我不是你哥，你还想做我哥不成？” 本就是想要逗逗他，却没想到他双眼竟是隐隐有泪花闪过。 我最是看不得人哭，一时间有些慌张，“小祖宗，别哭了。我先给你上药好不好。” 许是我安抚好了他，他一抽一抽的倒是再也没哭。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怕极了我会不耐烦甩袖离开，停下来不过是本能而已。 等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才发觉，我这一天竟然过得无比的累。带孩子真的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但是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沉重。 有一个弟弟真好。入睡前，我脑海中竟是奇迹般的闪过了这一个念头。而这个念头也就此生根发芽，愈长愈壮，直至参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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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同居（1） 恁谁都没有想到，一向动作都是一拖再拖的我，竟然第二天就带着小孩儿直接飞去了北京。 直到我带着人站在导师门口的时候，才尴尬的意识到，我在北京当真是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你是打算让我跟学校打申请，让你住一个单人寝室，还带着亲属，还是打算让我帮你找房子啊？” 导师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估计他这辈子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看见我这般的。不过好在，他在我简短介绍了小孩儿的身份之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老师。”我尴尬的叫了一声。我人都已经在北京了，自然是不好意思再去向父亲伸手要钱，但是面对老师，也让我同样羞于开口。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最终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们了的，”说着扔给了我一串钥匙，“这是我和你师母之前住的，距离学校也不远，收拾收拾赶快***过去，站在这里杵着跟柱子似的。” 我嘿嘿硒然一笑，我自然晓得老师口中的你们还指的是谁，但是师兄的锅我可不帮着背，讨好的给他倒了一杯茶，就拉着小孩儿逃走了。 小孩儿从老师家里出来之后就很沉默，一直都没有说话，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怎么了，谁知他想了半天，才怯怯的开口，“我是不是让您很为难？” 我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但又不满于他竟然再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将他带出来之后，还跟我用您这么疏远的敬语，所以我只哼哼了一声，“为不为难都这样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下一瞬间，感觉到他猛然有些用力的小手，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但到底是好面子，我想着等回去再跟他解释清楚。 老师给的房子地脚当真算得上是不错。距离我们学校的路程不过也就是十分钟左右。帝都的学校喜欢扎堆，所以不远处就有一所不错的双语小学，教学环境也是极好的。 房子并不大，简单的一卧一厅，卧室和客厅还都是朝阳。这样的房子在帝都绝对能买上一个好价钱，所以我自然也晓得，自己占了一个多大的便宜。 因为老师搬走的时候，家具都还留着，所以需要我准备的除了我们两个***常用品，剩下的还真不多。 “启居，你过来。”总算是安顿好了，我直接把小孩儿叫了过来。以后我们两个也算是要一起生活的，每天总不能这般别扭。 傅启居走到我的面前，黑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我。 “启居，你告诉我，在你的眼里，我是谁？” 小孩儿一下子变得很紧张，他双手不自觉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开口：“您是我的……哥哥？” 看他呆呆愣愣的啥样子，我忍不住露出笑容。别说，这孩子近看长得真是不错，脸上还带着一股子婴儿肥，小皮肤也是十分的细腻，让人看着忍不住想要上去捏一把。 “这么怕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儿刚刚那声哥哥，让我心里软了不少，我忍不住一把将人拉倒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也因为距离的缩短，我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的紧张。 “启居，你看着我。”他的眸子真的很黑，就好像浓密的黑夜，等待着属于他自己的光明照亮一样，毫无杂质，“我是你的哥哥，所以你不必怕我，也不必觉得牵连了我，想要照顾你，原本就是我自己的选择。” 是了，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父亲和母亲，我是多么想要有一个弟弟。母亲的年龄早就已经不适合生产，我也不会说出去，徒让他们两个人伤心。只是这个念头不倾诉，并不代表从来不存在，压抑久了，必然是要爆发的。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猛然间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气势，“可是我不是您的亲弟弟。” 看他的傻样子，我心里都乐开了花。这孩子真的是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劲儿让人心疼，我轻轻一巴掌落在他屁股上，看着他的脸颊霎时间就飞上一抹红晕，“那我就不能是你哥了吗？小家伙，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哥养你，哥照顾你，你犯错哥自然也会教育你，但是你要是怀疑这个最根本的问题，你看我不打的你再也不敢想。” 他略微向后靠了靠身子，似乎是想要问‘这个最根本的问题’是什么，但只蔫蔫的点点头，然后有些胆怯的朝着我的怀里靠了靠。 他这近乎小兔子寻安慰的动作几乎化了我的心，让他在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我才轻轻的开口。 “启居，你可知道你的名字的意思？”这个名字的意思，家里怕是除了父亲、母亲和我，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父亲和母亲不说，是根本没有告诉他的意思，而我，只是单纯的不想瞒着他。他的名字，他是有知道的权利的。 “不知道。”他小声的闷哼了一句，“但是妈……她……说，那是出自《诗经》里的词，应该是极美的。” 我心中有些疼，启居，正是出自《诗经》小雅采薇中的一句话，不遑启居，猃狁之顾。父亲的意思，便是取了这两个字其中都有跪的意思，从膝着地，其意为过也。而这句话，刚好是在抱怨诗人不能回家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蛮夷侵犯。所以从一开始，父亲就没觉得他是应该出生的。 这一刻，我突然不想告诉他了，“那哥哥给你起一个小名可好？” 小脑袋猛地从我的怀里拱了起来，“好。” “洛儿可好？” 看着他的眼睛，我也是第一次，耐心的给一个人解释，“你就好像突然落尽了哥哥的生活里，但是草字头不算是宝，便不要了，我们只要下面的洛字。” 他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虽不见得很是喜欢，但也终归是认了。我看着他，心中忍不住轻声保证到：洛儿，你的名字便是我也不能改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晓得，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顾佩玖的弟弟，我定不会薄待了你。 而此刻的我却是不知，便正是因为我今天的自以为是，才造成了之后我近乎失控的样子。终归都是那个时候的我还年轻，一味的只看见了自己得到的，却忘记关怀小孩儿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在他的世界里，他总是不安的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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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昨天的没排版，今天重新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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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同居（2） 带着小孩儿在周围熟悉了两天之后，我才意识到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让我抛到了脑后——傅启居上学的问题。 “胖子。”我翻了手机通讯录半天，最后万分不好意思的打给了发小，“你能先借我三万吗？” “我没听错吧，你啥时候还缺钱了？”虽然嘴上不敢置信，但是电话还没挂断，胖子就把钱给我转了过来。 “这两天有急用，等我周转开了，立刻就还你。” 挂了电话，我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小孩儿的户口虽然是落在了家里，可是在帝都，重就算是借读生，这借读费更是高的离谱，若是年年如此的话，怕是胖子再有钱，我也不好意思借了。 “哥。”小孩儿从屋子里走出来轻轻唤了我一声。这两天他叫哥倒是叫的捻熟。 “今天周五，一会儿哥去给你把学校的费用交上，下周一你就能上学去了。”我摸着小孩儿的脑袋，他乖巧的点头。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小孩儿在这里上学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我每天早上早起给他做饭，送他上学。一下课就匆忙敢去接他放学，日子竟也过得飞快。 直到我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 您好，请问您是傅启居的家长吗？明天是学校的家长活动日，全班的同学都上交了家长同意书，只有傅启居没有上交。如果您实在不方便的话，还请给我回一个电话。工作忙我们能够理解，但是启居刚来，家长活动日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希望您慎重考虑。傅启居班主任：杨兰。 “莫不是那个小学妹发来的消息，你怎么看了这么久。”我抬头就看见我那不着调的师兄伸着脑袋想要看我的消息。 手指微动，将屏幕锁死。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师兄，明天能跟你调一天的班吗？” 老师现在是正教授，教授的课程数量并不少，跟其他学校一样，一些不是很重要的本科生培养课，都是研究生带上的。 虽然我才是研一，因为本科念得是师范，所以也没逃过代课的命运，明天下午刚好就有一节。 傅启居的事情，我没瞒着他。他自然也是晓得，多半是我真有事走不开。师兄抱着胳膊挑眉看我一眼，“好处？” “这个月老师的文件我来整理。”我噎得一口气上不来。我们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他的性格我确实清楚的很，条件他不满意的话，等他提的时候，你怕是咬碎了牙也只能认了。 “成。”他拍拍手，转身就往门外走，“我平常让你多看看教务处的信息，你不听。明天运动会预赛，下午的课都停了。不过我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就劳烦小玖这个月辛苦了。” 看着他师师然离去的样子，我恨不得把小破孩儿抓过来。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导致我一个措手不及，平白吃了个闷亏。 叹了口气，我飞快的给小破孩儿的班主任回了一条消息，表示我明天会去。但是在此之前请不要告诉傅启居。 我倒是想看看，他要做什么。怕是明天看见我的时候，一定吓得红眼睛了。 第二天，我送小孩儿上学的时候，还旁敲侧击的问：“洛儿，今儿早怎么这么多家长啊？不是要开家长会吧？” “没有啊，才刚开学没有家长会的。”他含糊的应了一声，就跟我道别，飞也似的进了校门。 我忍不住叹气，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说实话，我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情傅启居不告诉我，我心中恼火他不信任我，不依赖我绝对多余他欺骗我。 就好像你一腔热血的付出，最后到头来发现，只有你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一样。这股无名火从昨天晚上开始烧，已经要变成熊熊大火了。 “初三一班的家长，请这边集合。”听见声音我抬头的一瞬间，忍不住愣在了当场。傅启居的班主任竟然是——老师的妻子，我的师母。 杨兰看见我也愣了一下，“小玖？” 虽然我研究生还没入学的假期就已经开始跟着老师学了，但是见师母的次数当真是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之前没有问过老师，自然也不知道师母竟然是初中老师。怎一个巧字了得。 “师母。”我走上前规矩的叫了一声，周围好多家长探究的目光看过来，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傅启居的哥哥。” 闻言，她瞪了我一眼，“那我今天可得跟你好好聊聊了，老徐来了都不好使。” 她这明显是生气了，我尴尬的应了一声，赶紧站到了队伍里面。这么多人，她倒也没有让我落下面子。 跟着家长一起走进教室的那一刻，我竟是一眼就在一整个班级里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傅启居。小小的一团，竟然坐的那么靠后，他能看的见吗！ 他显然也是一眼就看见了我，一双小鹿眼，瞪得大大的，一副张皇失措的样子。 “咱孩子身边都有凳子，家长就就近坐在孩子身边就好了。”师母在前面发话，教师一下子就动起来了，有的活泼的孩子，忍不住朝着自己的家长招手，示意他们自己的位置。 傅启居的同桌是一个小女孩儿，也是不大的年纪，鼻梁上夹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一眼看上去，倒显得有些木讷。 “你好，我是傅启居的哥哥。”不知怎地，那孩子的家长也没有来，我不想跟傅启居说话，只能朝着小女孩儿开口。 “您好。”她咧咧嘴，朝着我腼腆的笑了一下，就赶快的低下头看书了。 “哥。”看我不理他，傅启居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就在我不想理他的时候，师母开口让大家安静，介绍今天一天家长的行程，倒是也给了我机会。 不过好歹我也没一点都不理傅启居，在转头认真听之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里面的意思不含而欲，回家再跟他算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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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家长互动日 学校这种活动处于本意，不过就是想让家长了解孩子一天在学校都做些什么。再加上初三的任务一点都不轻松，自然是不会耽误课程的。 一上午下来，我的眉头就没有送过，上午四节课。傅启居一次举手也没有过，好不容易英语课老师叫他起来发言，还是全班都叫了，怕少了他不好看。 上午第四节的下课铃一打，屋子里就热闹了起来，周围三三俩俩的，都是家长带着孩子去吃饭，有的关系好的，还结队一起前往食堂。 傅启居坐在那里，也不敢开口叫我。 “我先去吃饭了，哥哥再见。”傅启居的同桌小声的冲我再见，然后就要站起来赶往食堂。 她还没有离开桌子，傅启居就猛地开口：“他是我哥哥。” 小女孩儿显然吓了一跳，站在那里回头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的不得了。 “去吃饭吧，不用理他，一会儿我说他。”我安抚的拍拍小女孩儿的脑袋，示意她不要介意刚刚的事情。 她目光在我们两个人身上流连了一番，快速的点点头，飞快的离开了教室。 “走吧，不吃饭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傅启居犯的错，这个时候我竟然奇迹的先开口哄道。 “哥哥只能是我的。”傅启居站在那里，固执的又说了一遍。 我看着他，哑然，“洛儿，你明知道她刚刚只不过是一个代称而已。” 他低着头不做声，仿佛想要无声对抗什么。我一时间被他的这种不作为的状态点燃了怒火，“我倒是不知道你脾气竟然这般大，你是打算让我在这里就跟你把账好好算算吗？”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却让我觉得无比的碍眼。 “傅启居，你别逼我在学校揍你。”我极力压着怒火，走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开口道。我还是想要给他留一丝面子，男孩子本该就是要面子的。 教室里安静的可怕，就在我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想要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吓了我们两个一跳。 “要教育孩子也该回家教育，老徐平常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回头师母一脸不悦的站在班级门口，看见傅启居红着眼睛的样子，似乎是心疼极了，进来拉着人就要往外走，“启居，别理他，一会儿我训你哥，你先去吃饭。” “师母。”我无奈的开了口，我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而傅启居拱火的能力实在是数一数二。 师母却是不理我，将傅启居推出教室之后，才转过身看着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师母看了我一眼，自顾自的寻了一张椅子坐下，“昨天我要是知道启居的哥哥是你，我肯定不会给你发那条短信。” 我忍不住皱眉，“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老徐跟我说你的事情的时候，我就应该多想想的。”师母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年龄能担起这个责任也是难得，但是小玖，我今天想跟你说的是，你既然打算做，就要做好。” 我隐约猜到师母要跟我说什么，点点头。师母这么一讲，就过去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傅启居，你站在这干什么？怎么不进教室？”门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我和师母都愣了一下。 我飞快的起身，“师母，您说的我以后会注意。今天多谢谢您了。” 她瞪了我一眼，也站了起来，将那椅子放回原位，“启居是个好孩子，那种环境下学习成绩还能到现在这个程度，可见是聪明的。所以我告诉你，这孩子你要是养不好也不准给我毁了，要不然我和老徐第一个不放过你。” 我来不及保证，门就被打开了。是傅启居班里的一个女同学，明显是吃过饭急匆匆的带着家长回来，想要跟师母联络联络感情。 “哥，”傅启居站在门口的阴影里，小声叫了我一声。 想着刚刚师母的话，我心里倒是平添了不少愧疚，三两步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摸到他衣服上的冷意，忍不住皱眉，“刚刚不是让你去吃饭吗？怎么这么凉？” “哥哥还没吃呢。”他嘟囔了一声，我的心却一下子化了。 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我在他身后轻拍了一下，“小机灵鬼，那你听到刚刚师母给我说的话了？” 他弱弱的点点头，“我不是故意听的。” “这事儿晚上回家咱们谈谈，你先告诉我，你们下午几点开始上课？”揉揉小孩儿的小脑袋，我现在心里柔软的很。 “两点。” “走，哥带你吃饭去。”我一把把傅启居抱起来，“这回就算了，下回中午在不吃饭，你看我不揍你的。” 小孩儿下午都乖得很，要是没有之前的事，我怕是回去能给他宠上天。 看着乖乖进门就安静的站在沙发边上的傅启居，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洛儿，你到墙角那里站着好好想想最近的事儿，一会儿吃完饭跟哥唠唠。” 小孩儿听话的很，我心中也妥帖了几分。师母说的没错，这件事情我原本也有错，今天就当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的成长教育吧。 除了刚来的那天，我就再也没有让小孩儿吃过外卖。他本来身体发育的就不是很好，现在再不能好好补补，以后一定会有影响。 所以每天晚上的一荤一素一汤，我也就是变着法的想让他能多吃点。 吃完饭，我看着小孩儿乖巧的收齐碗拿去刷洗，心中更多了一份自豪，洛儿真的已经很乖巧了，一会儿千万要让他明白道理。 小孩儿出来，看着我正襟危坐在沙发那里，一时间也有些紧张。 “过来，”我冲他招招手，在他快到我身边的时候，一把将他拉倒怀里，仔细的盯着他乌黑的眼睛，“洛儿刚刚站了也有一个小时了，想到什么了？” “哥哥生洛儿气了？” “为什么这么问？” “今天早上，哥哥进教室的时候，看都没有看洛儿一眼，就跟何子涵说话。” 我好笑的看了一眼小家伙，竟是跟我翻开了旧账。 “那洛儿觉得哥哥不应该生气吗？全班的家长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洛儿不告诉哥哥？” 最后一句话，我已然带上了几分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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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训诫 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进行的好好的谈话，一到我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洛儿就以沉默的姿态应对，无论我怎么问就是一言不发。硬生生的把我的火拱了起来。 三问无果之后，我猛地把人压在腿上，一巴掌就带着风朝着洛儿的屁股抽了下去。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家长怒火上头的时候，揍孩子屁股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我平日里没少健身，这一巴掌也是没有留力气，自然晓得那混白的小屁股上定然已经烙上了一个火红的巴掌印。可是洛儿竟是一声不吭。 “洛儿，你要犟，就别给我开口。但是哥告诉你，今天你什么时候开口了，什么时候哥的巴掌停。你要是撑得住，就别喊疼。” 我真的是气狠了。巴掌轮圆了朝着傅启居屁股揍去，速度又快又狠，就好像要跟他不开口较劲儿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抽了他多少巴掌，只知道我停下来的时候，整个手心都已经略微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可是傅启居竟然真的一声没吭。 没来由的，我真的有些心烦了。纵然今天师母跟我说了不少话，可是也经不住你一腔热血空剩对牛弹琴。 “傅启居你真有本事，”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你今天要犟，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犟到什么时候。” 左手略微使劲儿，就把他从腿上推了下去，也不看他滚到地上是何模样，我转身就朝着卧室走去。是我想错了，既然巴掌他既然不疼，那尺子总能疼一些吧，不行，屋子里还有皮带呢，我今天是一定要让他开口，不然以后还怎么管他？ 我那时候气红了眼，哪里想到我身后的小孩儿早就疼的死咬着牙也没开口，被我扔地上之后，不顾屁股摔地上的疼，只是红着眼缩在那里，生怕我再也不理他。 时间巧得很，我刚进卧室，还没找到老师留在桌子里的那把实木尺子，电话就响起来了。 “老师？您找我有事？”看到老师的电话，我也愣了一下。今天是周五，现在又是晚上，这个时候老师很少找我们的。 “唉，你等等……”我只听电话那边老师刚来得及探口气，电话就被人抢走了。再开口，电话那头已然是师母的声音，“小玖，是我。我让老徐给你打的电话，就想问问你，你没动手打启居吧？” “小孩子教育教育就得了，你可不准动手。听见没听见！” 我听着师母中气十足的声音，忍不住叹了口气，“师母，您放心，我只是点到为止，不会伤到他的。” “你还真动手了！我中午跟你说的都白说了！”那边师母显然是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老师劝了下来。过了好一阵子，老师才重新夺得电话的控制权。 “唉，小玖，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启居的事情。但是你师母的话也没错，你今天别再动手了，好好跟孩子说清楚。明天中午就带着他过来吃饭吧，你师母今天买了好多菜，成不？” 我晓得老师的意思，只能应了下来。放下电话，我坐在床上有一瞬间的迷茫，为什么傅启居那么在意我是他哥哥这件事情，却不愿意让我去参加家长互动日？宁可被我狠揍一顿，也不认错？ 我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也不得其果，也不好把人留在客厅里冷着，只能推门出去。 谁知我刚推开门，傅启居就猛地冲了上来。 “哥，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要我。”他的哭声带着几分撕心裂肺，身子都跟着打颤。 “瞎说什么呢！”看他哭红的眼睛，我真是气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顺手拽了一张手纸，把他的眼泪擦干，“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不要你，但是傅启居，我现在问你，你要不要跟我好好解释清楚？” 小傻子八成是被我刚刚吓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听我这句话，猛地点头。我怕他被自己呛着，拉着人坐到了床边，而傅启居则还是站在我腿边上。 他这一次根本就没有让我等，倒豆子一样说道：“老师前天就已经把意愿表发下来了，可是这个活动要一整天。哥每天白天都要去上课，晚上回来还要工作，本来时间就紧张，我担心给哥添麻烦，所以……” 他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还怕我生气一般偷偷地瞄了我几眼。殊不知我听了他的话，整个人心都跟着有些疼。 到底还是我忘记了，他是在一个多么不安稳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因为两三天的时间，就彻底的依赖上一个人。不过就算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我却还是要让他明白，这种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万一下回需要我及时知道的事情能威胁到他的生命呢？ “洛儿，哥一直都晓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看着他紧张不安的小眼睛，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我怕是也不会想要护住你。” 捏着他小小的手，我继续说，“但是，照顾你和照顾好你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意思。原来你的妈妈，她也算是照顾你的一种方式，至少没有让你风餐露宿或者饿死街头。所以你也希望哥哥这般对你就够了吗？” 他闻言，瞪大了一双鹿眸，拼命的摇头，迫切的想要表达他的不安。 “乖，”我摸摸他的脑袋，将小人儿安抚下来，“哥知道你不想，哥同样也希望能做一个好哥哥，你知道吗？可是如果你连这样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你让我如何了解你的生活？” 他呆呆的看着我，似乎懂了我的话，又似乎没懂。我正想开口进一步解释的时候，他却大声的保证到：“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洛儿真乖。”我捏了捏他最近好不容易长了些肉肉的小脸，却也狠着心说出了下一句话：“所以洛儿认不认罚？” 道理已经讲明白了，接下来的惩罚我是要洛儿记住，以后他大了，他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不告诉我，但，绝对不是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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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惩罚 洛儿懵懵懂懂的看着我，“可是刚刚哥哥不是打过了吗？”他这样呆萌的样子真的可爱，我也差点也没绷住。 “刚刚不是因为洛儿的犟脾气什么都不跟哥哥说吗？” 他闻言也明白了过来，红着小脸趴到我的腿上，一副任我处理的样子。 “洛儿觉得哥罚你多少你能记住？”他看不见我的脸，我自然也不绷着，憋着自己。 似乎我提出了一个十分难回答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细弱蚊蝇的声音：“五十。” “小家伙儿你真敢说，五十下你明天也不用起来了。”我把他从腿上拉了起来，“不过话既然你已经说了，就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今天哥就打你三十下，剩下的二十下明天和后天晚上睡觉前还清。”说话间我不由分说的就褪下了他的裤子。 “哥。”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小孩儿一下子急红了眼，双手死死抓住裤腰，不让我再往下拽分毫。 “乖，”我低头吻了吻小孩儿的脸颊，“哥这三十下不会留着力气，要是打在一起这两天有你受的。” 要不说傅启居还是有些傻的，旁的小孩儿这么说的话，怎么可能听话，唯独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就趴了过来。 我也不再多言语，看他趴好了以后，手轻轻地放在他已经泛红的小屁股上，轻轻拂过，还能感觉到上面略微肿起来的指痕。 啪—— 巴掌直接呼在肉上的声音极其清脆，傅启居却是闷哼了一声，双手用力的抱住我的大腿。 啪，又一巴掌，斜抽上来依旧落在左半边，直打的那无助的臀肉上下晃动。 啪，还是左边。好在我落下的位置均匀，不过三巴掌，整个左边已经深了一个色度。 啪——“哥！” “我在。”啪—— 五下左边，五下右边，直接让傅启居的屁股肿了起来。十成十的力度，我一下没有防水。 听着他趴在我的腿上疼的直吸气，隐约已经带了哭腔，我忍不住开口给他一个心理准备。 “洛儿，接下来的十下，哥哥会打的很快。”快不代表不疼，反倒是我打完以后—— “啊！哥，哥，疼！” 十下一过，他猛地扬起了上半身，两条腿也不由自主的乱蹬起来，活像一条脱了水的鱼，却因为我的控制而不敢有更大的折腾。 这十下多半是让他疼极了，疼痛叠加的爆发，让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抛去一切伪装，整个人放松下来后抱着我的大腿呜呜直哭，两瓣儿臀肉高肿着，瑟瑟在冷空气中发抖。 “还有十下，洛儿能挨得住吗？”我忍不住开口问他。却突然觉得这一刻我特别像是格林童话里的坏女巫，心中明确着就算他摇头，我还是会继续惩罚，却仍要给他抛出这样一个诱人的宛如罂粟一样的问题。 他自然听见了我的问题，哭声倒是小了一些。隔了好一会儿小脑袋才在我的腿上拱了拱。 我到底是没有忍住，挨打之后的小傻子这种黏糊劲儿让他更加的真实可爱。 “洛儿，哥今天为什么打你？” “因为没有告诉哥哥互动日的消息。”他的话音刚落，我便迅猛的落下了一巴掌。生生把他最后一个音，打的走调了。 他疼的期期艾艾，一个劲儿的在哪里小声的叫我。 “继续。”我用手戳了戳他的屁股，戳的他一个哆嗦。 “我不相信哥哥——”啪——“啊！哥、哥！”他哭的直哼哼，两只脚不住的来回踢着。 “洛儿，只这一次，再有下次，哥哥绝对不会饶你。”我快速的落巴掌，他察觉不到，我已经是收了很多力气。 直到我把他扶起来抱在怀里的时候，他还抽抽噎噎哭的难以自持。 “疼。”感觉到我手搭在他的屁股上，他小声的在我的怀里哼哼。 “不疼我不就白打你了。”我吻了吻他眼角的泪痕，说实话，刚刚起头上察觉不到。现在抱着小孩儿的时候，我的手心火辣辣的疼。 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屁股都肿了，我的手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想要把小孩儿抱到床上，让他休息一会儿。 却是没想到，挨完打的傅启居竟然解锁了撒娇的潜能，拉着我的手哭唧唧的就是不让我离开。 作为一个弟控的二十四孝好哥哥，我自然不能再让我家小宝贝儿落泪了。只能揽着他早早的躺在了床上，直到半夜好不容易把人哄睡着了，我才发现——我竟然第一次拖稿了！ 实在是没有心情码字，看着床上闭着眼睛安睡的傅启居，我心中一片柔软。摸着他软趴趴的头发，我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以后就是自己的弟弟了，是自己穷尽一切力量，也要让其快乐长大的人。 言传身教，我唯有真正的严以律己，才有资格管好这个孩子，不让他长歪。 确信他不会醒来，我转身去了客厅，手里拿着的正是之前气急时找出来要打孩子的那把戒尺。只不过现在，这戒尺合该用在我自己身上了。 整整五十，左臂代为受过。疼的我面部扭曲。这顿罚，罚的是自己这一周对傅启居的忽视。今天的事情，小孩儿错在没有信任我，而我错在只以为让他衣食无忧便能照顾好一个孩子。 说到底，我的错误比他的错误，来的更大，自然也要罚的更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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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更，明天会更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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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聚餐 第二天一早，小孩儿懵懵懂懂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之前每天早上都忙着准备上学，我还从未发现小孩儿起床的时候竟然是这般的懵懂可爱。 “哥。”他一扭身子似乎还觉得有些疼，再一转头看见我露出的大白牙，嘟着嘴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 “乖，哥今早给你做了三明治。起来收拾收拾，哥带你出去。”我把衣服递给他，给他顺了顺毛。我可没有忘记昨天晚上答应老师什么，去老师家自然不能空手去，更何况我原本也是计划这周末去给小孩儿买点衣服的。 直到我领着小傻孩儿在服装区逛了大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我是在给他买衣服。立即小声的抗议：“哥，我衣服够了，平常上学都穿校服，不用买的。” 我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昨天晚上我当真没有怎么睡。跟师母畅谈之后，我第一次正式养孩子这个问题，也彻底的把我现在手里的资金做了划分。 父亲答应每个月给我三千元，却是没有提继续给小孩儿的两千。再加上我每个月码字的收入，一共也就是六七千左右。实在不够看，尤其是我现在还欠胖子三万元。 再算过各种可能之后，我近乎严苛的给自己定了一条要求，逼着自己朝着职业写手靠拢。只要我的稿费能在翻一倍，我可以让小孩儿过得十分的肆意。 “哥也觉得不用买太多，但是也不能少了。先买两套，哥觉得你马上就要开始长个了。”说着，我示意导购将小孩儿刚刚试过的两套衣服包起来。这家牌子并不算是多大的牌子，眼下穿着舒服，好看就是最好的了。 导购显然也诧异小孩儿竟然能这般乖巧，开票的时候，不住的看着小孩儿。 小孩儿明显还想再说什么，我却一把将他抱起来，冲着导购开玩笑道：“我弟弟天天比我还会过日子，管我管的比谁都严。” “瞧您说的，现在能有这样的弟弟，别人怕是都乐的合不拢嘴了。”导购小姐抿嘴笑着，却不晓得，小傻孩儿被我和她夸的，愣是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看着换了一身衣服一下子就乖巧可人起来的小孩儿，我心里暖的很。 “洛儿，哥带你去老师家吃饭。一会儿要乖乖的啊。” “是哥哥的老师家吗？我们班老师她？”他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小眼珠，眼底却少见的灵动，仿佛抓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小机灵鬼，”我无奈的摇摇头，“就是你猜的那样。” 他惊讶的张着嘴，过了一会儿笑了出来，“嘿嘿，哥，那我们这样算是师兄弟吗？” 算是吧。我无奈的摸摸鼻子，还好没乱了辈分，要不然真算起来，定是要让这小傻子乐翻天了。 到老师家的时候，老师正在书房里练字。门一开，师母上来就把小孩儿接了进去，一副极其不待见我的样子。 “进来吧，你在门口当柱子也是碍事。”听着这欠扁的声音，我就更郁闷。我原本以为只有老师和师母两人，怎么师兄也在啊。 我正想着，就听见师兄那欠扁的声音再次响起，“看小师弟这样子，怕是不想师兄我在这了，真是太伤心了。”说着，他还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当真是辣眼睛。 “师兄，你这个样子，李哥会生气的吧。”我哼了一句，不甘示弱的反驳了回去。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这妖孽师兄生平最怕的就是自小跟他一起长大，却总是比他优秀那么一点点，年纪刚好大他那么一点点的邻居李政傅。所以我这叫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然要捏他的软肋。 看他一脸吃瘪的样子，我心中忍不住得意了起来。 “你俩也别在这里堆着了，都过去帮你们师母做饭，启居就坐这里看看电视吧。”老师出来就看见我和师兄在这里打嘴仗，瞥见一旁师母给他使眼色，立刻秉公执法道。 正所谓师命难为，而老师又是一个事事都已师母为先的好丈夫。小孩儿现在是师母的心肝宝贝旮沓，我和师兄只能是没人要的可怜小草。 师兄再一次在一旁做西子捧心状，我心里却是挺高兴的。有师母在，至少小孩儿在学校，我是能放心的下的了。 师母给启居准备了不少零食，小孩儿看看零食又看看我，显然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洛儿，师母给的你就尽管吃就好了，不用客气。”权当是给你哥我的心理创伤费了。不过最后一句话我没敢说出来。 看着小孩儿欣喜的拿起桌子上的薯片，一连跟老师在那里道谢，我转身走进厨房，心里还是有些酸涩。 “小玖，启——洛儿的成绩你应该好好跟跟了。”我正在淘米，就听见师母开口。 我有些哑然的转头，“之前洛儿的成绩挺好的啊。” “唉，你啊。”师母像是有一箩筐的话想要一吐为快，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他之前学校学习的进度——太慢了。” 被师母这一番提点，我才猛然意识到，这里是帝都。全国的人只记得这里有最好的教育资源，却也忘记了，这里的孩子付出的从来都不必其他地方的孩子少。更高平台的起点，给予他们的只能是更高速驶来压力，不进则退。 “那您觉得他现在应该怎样做才最有效？”我想明白了这一点，立刻开口问道。别的不说，师母就是小孩儿的班主任，虽然认识小孩儿的时间短，但在学习方面定然比我了解。更何况师母更了解的是帝都的学习环境和考试状况。 “英语。他的英语太弱了，你怕是得费不少的心思了。数学还好，他的思维很灵活，虽然他中间很多都没有学，但是我们班数学老师跟我提过，他反应很快的。物理和化学也不差。至于语文，你放心交给我好了。” 有了师母这番话，我心里也有了不少的底，“您放心，我一定会上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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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辅导 一餐吃的也算是宾主尽欢，我带着小孩儿回家的时候，他的脸上是少见的开心。我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问道：“洛儿，你觉得自己的英语现在如何？” 像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小孩儿认真的想了想才回到：“老师说我的口音有问题，还有学校里上课讲的语法我也听不太懂。” 我了然的点点头，这倒是我的疏忽了。虽然我的学习经历在别人的眼里堪称别人家的孩子，可是有一点我却是记得清楚，英语的语法我也一直都是囫囵的。要不是小的时候底子打的好，怕是也撑不了这么多年。 “以后英语哥教你，你可得用心学了，学不好巴掌伺候。”我扬扬手，带有恐吓意味的说道。 他嘟嘟嘴，嗯了一声。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那哥今天晚上是不是……” 我自然晓得他想要说什么，果然都是小孩儿天性，让人忍俊不禁。 “咱们昨天可已经说好了，跑不了你的。”捏捏他肉乎乎的手心，我拉着人朝着家里走去。 十下我依然没有放水，两天下来愣是让小傻孩儿的屁股一直薄肿着，提醒着他所犯下的错误。同样，我也没有告诉他，我的胳膊上的肿痕也一直未消。 “这是今天所有的卷子了。”晚上十点，我敲好了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小孩儿也写完了这一天的作业，乖巧的拿给我检查。 不得不说，小孩儿的卷子字迹都是十分的工整，虽然字体还不是很成熟，但是一眼看过去一目了然，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理科的试卷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检查了一下他的笔记和订正，就抽出了他的英语试卷。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师母说的要上心是什么意思了。一百五十分满分的英语试卷，小孩儿竟然还没有及格。小孩儿之前的学校只算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初中，现在拿到帝都一比，根本就不够看了。 小孩儿看见我盯着那个红彤彤的数字，也有些慌张，“哥，我以后会好好学的，你别生气。” 我好笑的瞥了他一眼，将身边的笔记本合上放在一边，才将人拉到怀里，“哥没生气，这卷子老师今天讲过了，你哪里还不明白？” 在我怀里的傅启居，仿佛变成了一只缩头的大兔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讷讷的开口：“我其实，都不怎么明白。” 察觉到他的不安，我没再说什么。拜上周的家长互动日的契机，我对小孩儿的英语老师印象十分的深刻。 不得不承认，那个英语老师的能力十分的出众。但是就她的上课节奏来看，她的性格绝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甚至说是霸道也有些不为过，面对那样强势的老师，本就对自己没有信心的小孩儿怕是也不敢举手问老师。 “小傻子，好好听哥给你讲，咱每天晚上就多学半个小时。”我抱着他指着试卷上的第一题，“一般情况下第一题都是考冠词，说白了，就是一道送分题。” “冠词分为定冠词和不定冠词……” 英语的语法说难，当真不难。说简单，也确实要花费一番功夫。这是在我考研的时候就深有感触的。 所以老师讲得再好，要是学生记不住，分不清也是白搭。小孩儿的基础算是薄弱的很，我也不着急，一天一道题的讲，我相信我家小孩儿一定能明白的彻底。 “洛儿真棒。”看着洛儿将我准备的题一道道的做对，我毫不吝啬的表扬道，“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该睡了。” 小孩儿应了一声，其实他早就有些困了，飞快的钻进了被窝。我躺在他旁边，轻轻的哄着，直到他的呼吸绵长了下来，我才缓缓的起身，抱着一堆论文走到客厅。 白天的时间多用来码字赚钱，剩下的时候还要上课、去参加各种讲座以及学校杂七杂八的事情。但我要就以此为借口，不好好学习，怕是老师也不会同意。 白天的时间既然没有，那就只好从晚上挤了。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我看了眼时间，让自己静心把速度提上来。我怕我这么晚不睡被洛儿撞见，他定然是要多想的。 “哟，没想到小师弟这么受欢迎啊。”看着我手里的红色信封，师兄调笑的开口，“我看着你最近脸色不太好，不会是……” 我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怎么天天哪都有你。”手里的信封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送信封的女孩儿是个大一新生，样子虽然很不错，但我却没有想要师生恋的欲望。 “这么不经逗。”师兄嘟囔了一声，“话说这马上就要期中了，你家那个小家伙儿也要考试了吧。” “嗯，后天就是了。”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自从上一次，也就是半个月前在老师家看见小孩儿，他再就没有跟我提起过。怎么这回倒是自己先提起来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他也不管这里是走廊上，捧着心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师兄可是好心提醒你，这两天看好你家小孩儿，别让人欺负着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挥挥手走了，根本不给我开口问的机会。 别让人欺负着了？我下意识的把这句话来回想了好几次，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倒不是我多疑，我晓得师兄才不会做无中生有的事情，他没那个闲情逸致。莫不是他看见或者听见了什么？ 心里越想月慌，我忍不住给师母打了一个电话。 “这两天洛儿状态挺好的，成绩往上涨了不少，没什么特别的。要是真有什么，就是一直都跟班里的同学不怎么合群。不过这个没事，过一阵子就好了。” 听了师母的话，我也松了一口气。应当是我多想了吧，师兄那个人，也许真的是跟我开玩笑也说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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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想要说：师兄的话，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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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黄毛 小孩儿晚上回家，我仔细地打量了他好久，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心里的担忧也渐渐压了下去，“洛儿，过两天考试，不用太放在心上。” 小孩儿猛一听我提起，愣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我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学生把考试放在心上，实属正常，这才是我的好弟弟。 结果让我惊讶的是，第二天在图书馆遇见正在找材料的师兄的时候，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师兄，你怎么了？”他的表情让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他眯着一双桃花眼，神情略微严肃的看着我，“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怕是都当做耳旁风了吧。” 我愣了一下，“师兄，这种玩笑……” “你也晓得这种玩笑开不起，我会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吗！”他也不管图书馆里其他同学投来的异样的目光，冷声直接开口：“你今天下午没有课吧，赶紧去学校门口盯着，到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 说着他就抽走了我手里的书，“记住，我说的是在门口等着，别让人看见你了。”他努努嘴，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摇摇晃晃的走了。 被他说的心慌，我也顾不上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转身就去了小孩儿的学校门口。正巧他们学校斜对角有一家咖啡店，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一坐就是一下午。 五点的时候我就没有心思再去码字了，眼睛不住的朝着校门口撇去。陆陆续续已经有不少的家长开车来接孩子了。 五点半下课铃声一响，就有学生冲了出来，然后接二连三校门口满是人。我合上了电脑，不动声色的从站在窗口，竟是一眼就看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小孩儿。 从学校回家的路并不是很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我不远不近的跟在小孩儿身后，就在快要拐进小区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正想要追上去的时，一伙人径直把小孩儿围在了那里。 “傅启居，你别给脸不要脸了！这都多少天了，你当我天哥白混的吗？”为首的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斜跨着肩膀就上前推了小孩儿一下，直看的我心里冒火。 “我说了，那件事情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小孩儿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声音清脆的回道。 “呵，有没有关系，只要我天哥说有，那就是有！我告诉你，要么，你今天跪在地上朝着天哥我磕三个响头，要么，天歌今天让你见见血。” 黄毛说完之后，周围的几个青年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还有两个直接上前按住了小孩儿，大有一副要逼人就范的感觉。 “你这什么眼神，信不信我给你眼睛捅了！”应该是小孩儿的神色惹恼了黄毛，他扬手就要给小孩儿一巴掌的时候，我直接给拦了下来。 “****，***敢拦老子，不要命了！”那黄毛反应倒是也迅速，另一只手瞬间就摸上了腰间的钢管，就要朝我砸来。 这一刻我当真无比庆幸自己早年学的跆拳道，就着力气直接给他摔在了一旁的水泥地上，手却是一直死死的扣住他的手腕儿，“其他人都躲远点，要不然他这只手就不用要了。” 小孩儿看见我也是一愣，原本以为注定被打的结局竟然是顷刻间翻盘。那几个人也不敢再扣着他，远远的躲开了我。 见此，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要真是社会上的亡命之徒，我俩今天怕是难以收场了。大抵是小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到附近高中的小混混了，还算是能解决的了。 “kao，你谁啊，什么闲事都干管吗？”黄毛还在那里叫嚣，吵得人耳朵疼。 “今天的事情我不管为什么发生的，到此为止，我不再追究。你们几个也不想档案上被记一笔吧。”好在从大三开始陆续讲课，做老师的气场也不算小，周围的几个人全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谁敢！我……”黄毛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收了手，低着头看着他，“我今天本是可以直接把你们送到警察局的。” 我们四目相对，他终究是不敢再看我。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招呼着人就要离开。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淡淡道：“记住我的话，离我弟弟远点。” 小孩儿显然还没有从刚刚发生的事情回神，看着我有些说不出来话，“怎么了，看傻了？你还是想想回家怎么跟我解释吧。”揉了揉他脑袋上的软毛，我不会告诉他，刚刚看见他要被打的一瞬间，我有多么的惊慌。 “哥，你好厉害啊。”听着他敬佩的话，我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忍不住吐血，“怪不得你打我打的那么疼。” 我瞪了他一眼，这两天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了，还敢那我开玩笑了，“小家伙儿，你一会儿最好好好地跟哥哥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最后几个字基本上就是威胁了，从惊吓里脱离出来就是后怕，为什么我知道的这么晚，要是小孩儿有一个三长两短——我根本都不敢想。 “没有不告诉哥哥的。”他像是吓到了一样，立刻拉住我的手，焦急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就找上了我，说跟隔壁班的一个女生有关，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生。” “我以为他们问清楚之后就不会再来了，没想到今天会这样。我要是早知道，我一定会跟哥哥说的。” 不得不说，他最后一个句话才让他的小屁股免除了一顿痛揍，很有效的顺了我的毛。我侧头看了他一眼，“勉强过关，这两天复习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他讨好的冲我笑了笑，“应该不会考的太丢人。” “哥不怕你丢人。”我捏了捏他的手心，转身带着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今晚哥带你出去吃，全当考前放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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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事件并不是意外，牵扯不少呢，这可没算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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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恶化 吃饭的时候我仔细的询问了小孩儿今天的事情，可是他一脸茫然，真的不清楚那几个人为什么找到他。我想了想，到底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所以师兄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我趁着小孩儿吃东西吃的正欢，我偷偷的给师兄发了一条微信。且不说师兄跟洛儿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是碰巧遇见了，他怎么就这么清楚，这些人就是要欺负小孩儿的？ 他回的倒是也迅速，一条长语音就发过来了，“说碰巧你肯定也不信，那天老李一个表妹需要去辅导一下，我听那小姑娘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提到了你家那只，也就留心问了一下，怎么，想要知道细节？” “嗯。” “明天中午请吃饭。” 看着明晃晃的几个大字，我揉揉眉心，“成交。” “据老李的小表妹说，是他们班的班花看上了你家的崽儿，私底下跟人偶遇了几回，就跟你家崽儿表白了。” “哈哈哈，你现在是不是特生气，觉得自家的小白菜被猪拱了？我跟你说，据说表白的那个女孩儿长得也挺好看的。要是真有戏，你也别拆了孩子的因缘。” 我只觉得自己的头上滑下三根线，动动手指回到：“明天的饭……” “别啊，你就不经逗。表白这事说来也挺大的，结果当时你家崽儿回了一句我单词还没有背完，先回教室了。把人家女孩儿扔在原地挺尴尬的，然后你应该能猜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一旁因为吃辣椒而鼻头都有些泛红的小家伙儿，张着嘴在那里吸气的样子，忍不住的头疼。 初中高中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谁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长大后自然清楚，那样的年纪并不适合谈恋爱，但同样也不会有人觉得，那样美好的时间用来谈恋爱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当这件事情从自己身上，变成自己家孩子的身上的时候，就不免换了一种心思。我到底是应该庆幸，小孩儿置若罔闻，只是隐约的觉得这件事情怕没这么容易解决。 毕竟仅是因为自己觉得尴尬就找社会上的混混报复，这样的女生不是因为被从小惯大，后台强硬，就是本身不是什么好孩子。 “洛儿，明天开始哥每天都接送你上下学吧。” “可是哥哥不是也要去学校的吗？”他嘴唇因为辣椒而有些艳红，嘟着嘴的样子可爱极了。 “没有浪费多少时间。”我揉揉他的脑袋，这种事情我没办法跟他解释清楚，“平常陪着你的时间本来也不多，怎么，你不愿意啊？” “愿意，只要哥不麻烦就好。”他腼腆的笑了一下。一双小鹿眼睛因为开心眯成了一条线，趁着城市的路灯，竟也让我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到他们的期中考试结束，我一直都正常接送小孩儿去学校。头几天，还能碰见那个小黄毛的身影在附近晃悠，随着时间久了，也就没再看见。 “洛儿，今天考的怎么样？”小孩儿出校门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也不像平常一样跟我说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莫不是考试没考好？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鼓起勇气开口道：“哥，我今天考试的时候，真的没有作弊。” 他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我也愣了一下：“怎么回事？你慢慢跟哥说。”周围好几个家长听见我们的对话，都用异样的目光看了小孩儿一眼。他们的神情令我颇为反感，我直接用身子挡住了他们探究的目光。 小孩儿断断续续的说完，我们也走回了家。小孩儿说因为考试的作为是按照上一次的考试成绩排布的，他是插班进来的，所以这一次只能坐在最后一个考场，也是众所周知全都是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的考场。 英语是考试的最后一科，考试开考前，突然有几个人在考场外面围住他，让他做完之后给他们传答案。 小孩儿自然是不愿意的，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人家策划好的。不管小孩儿答应不答应，都会发生。 于是监考老师就刚好看见了‘小孩儿在作弊’的场景，然后小孩儿的试卷被判了零分，一直到考试结束之前，他都在教务处发展。据说这件事情在下周开学的时候要被严肃处理，甚至有可能记过处分。 听他说完，我整个人的心情都十分的不好。这件事情我不用想也清楚，根本就不可能是小孩儿做的，但是眼下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一边安慰小孩儿这件事情我会解决，让他先看会儿电视，我就躲进了厨房煲汤，趁着汤在电磁炉上沸腾的时候，我给师母打了一个电话。 “我这边也是刚结束，正想要给你打电话说这件事情。”接到我的电话，还没有等我开口，师母就说了起来。 “今天下午我正好出去教研，所以当时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清楚。监考老师一口咬定启居就是作弊了，那个考场的其他同学也都口径一致，我刚刚跟校领导求了半天的情，最多也就是不给处分，但是要让他下周一的时候在全校师生面前作检讨。” 师母说完这句话也是良久的沉默，她甚至比我更清楚，这样的结果，对小孩儿来说，怕是打击更大。 我只觉得我人生前二十几年的教养全都被狗吃了一样，心中有一团怒火让我忍不住想要宣泄，然而这样的情况下，我却极为冷静的说道：“不可能是他。” “小玖……” “师母，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作为监护人，我不同意学校这样的处理方式。他们没理由，也没有资格这样做。” 师母狠狠的叹了一口气，“那你？” “我周一会去学校，事情解决之前，洛儿还是在家里休息休息吧。” 挂断电话的瞬间，我只觉得全身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一样。我想不明白，好好地学校怎么突然就这样对洛儿如此的不友善，是我哪里还没有做到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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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翻篇 “哥。”小孩儿的喊声让我猛地回神，就看见他站在厨房门口，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哥哥刚刚说让我在家休息是什么意思啊？”他有些局促的开口，双手不安的揉搓着衣角。 “就是今天的事情啊。”我冲他笑了笑，“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哥会给你解决好的。”我揉揉他的脑袋。 我并不打算瞒着他这样的事情。这种事情小的时候也好，长大的时候也好，或早或晚总会遇见。人生向来不会因为你的年龄而区别对待任何人。我倒更庆幸他是现在遇上，至少我在，陪在他的身旁。 他点点头，用手指着身后的汤，“那今晚是喝骨头汤吗？” “嗯，一会儿多喝点，你该长个了。” 就在我转身准备继续做菜的时候，小孩儿又开了口，“哥，我以后还能去学校吗？”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儿的这句话让我猛地想起来这两年国外制作的一个有关二战后，因为纳粹计划而出生的孩子的游戏。想到那个游戏令人扼腕的结尾，我突然好痛恨那个引起一切事端的小女孩儿。 “会的。傻了吧。你只要好好学习，怎么会有学校不要你。”我将小孩儿推出厨房，让他不看电视的话就去学习，自己却站在厨房发了好久的呆。 周一我到底是不放心小孩儿一个人在家的，一大早先是给他带到了学校，让师兄帮我看着他，然后才前往小孩的初中。我到的时候，师母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学校二楼办公室—— “您就是傅启居的家长了吧。”那个教务处高主任坐在桌子另一头，看着我和师母进来，冷哼了一声。 面对她的态度，我算不上有多少感觉，跟着师母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是的。” “我听袁老师说，您似乎是对学校的处置方案不太满意。”她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作出一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样子。 我看着她不置可否，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套路，我一般只有在写小说里的炮灰的时候才会用，“我看您应该也是有很多事情，我也不耽误您的时间。” “首先，我自己家的孩子有什么样的能力，我自然是晓得的。我并不质疑你们的考试管理问题，但是我对你们判定傅启居考试作弊的结果持怀疑态度。” 我晓得我的话多少还是带有一些火药的色彩，师母一直在旁边冲我使眼色，但我却因为心里憋着一口气，根本软不下来。 “其次，我本身就是师范学校毕业的，同样以教育者的角度来说的话，您应该清楚，这样的一个结论对一个孩子来说，可以是毁灭性的打击。教育的本质是教以知识，育以品德。所以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您作出的决定，我并不认同。” 我的话应当也是让这位教导主任有些下不来台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结果已经在这里了，要是接受不了，您可以带他去别的学习啊。” “如果您的态度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很大的程度怀疑，你们学校是想要骗取借读费了。”我的态度也直接冷硬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根录音笔，上面一亮一亮的红点，正把刚刚所有的对话记录下来。 高主任的脸色猛地就变了，“这位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师母也颇为头疼的看着我，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什么都没有说。 “傅启居从进入贵校到今天的事情发生，统共也没有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就算傅启居只是一个借读生，作为学校的立场，也应该始终以学生为基本出发点，但是你们的做法实在是让我失望，让我无法信任你们学校。” “所以根据此我要是怀疑你们是想要借此骗取借读费，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吗？况且，我记得，学校的每一间教室都是安装有摄像头的吧，为什么发生了作弊这样性质恶劣的事情，学校第一时间，不是查看录像，还原事情真相呢？” 我的话，让袁主任的脸色一变再变。她看了我好久，我便也看着她，分毫不让。最终她咬着牙开口道：“那您打算如何？” “我不要真相。”我轻轻地开了口。我开口的瞬间，我感觉到师母在一旁松了一口气，可是我的心中却是越发的憋闷。 “我不要真相的前提是，你们能保证，以后傅启居在学校的绝对安全的学习环境。”对于我的意有所指，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 —— “所以我明天就能回学校了？那那件事情怎么解决的啊？”小孩儿扑到我的怀里，开心的只蹭。 “不是你的错，哥怎么能让你吃这个亏。”我揉着他的软毛笑道。 “哇，哥哥好厉害。谢谢哥哥。”他高兴的叫了一声。 我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儿，突然忍不住恶趣味的问一句，“那洛儿打算如何谢谢哥哥啊？”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我，似乎真的在考虑一个合理的方法。 “哥倒是有个主意，洛儿觉得如何？” “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小动物的本能，他从我怀里往后退了退。 “哥今天可是为了你费了很大的力气，哥想揍你屁股发泄发泄。”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我顿时哈哈大笑。几天以来的阴郁总算是吐了出来。 “不可以，我没犯错的。”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安的在我怀里动了动。 “乖，哥逗你的。你那张卷子会正常批改，明天成绩就出来了，要是考不好，你看我揍不揍你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我略有威胁的开口，但是心情却因为事情的解决，颇好。 我到最后也没有告诉小孩儿事情最终的缘由。那个引起一切事端的女生，家里确实有些门道。这本就在我的猜测之内，毕竟帝都嘛，自古以来的天子脚下，随意抓过来一个都可能是有背景的人物。 好在那个女孩儿只不过是校长家的亲戚，所以事情出来了之后，得知因果的高主任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也为了讨好校长，自然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小孩儿的身上。 只是事情最终还是出了岔子，毕竟小孩儿有了我，我是断不能让他再受到欺负了。 我最后没告诉他，是不希望他对学校带有太多的负面态度，太过于愤世嫉俗，而错过了学习的最好年华。我没理由让他这么早体验社会的不公平，也没有理由这么早就告诉他，没实力的人会被欺负，这，很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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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后两天不知道会不会有时间更文，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有时间的话我尽力更。谢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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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惩 成绩出来的很快，一同到来的还有学校发下来的大榜。我从学校接到小孩儿的时候，他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不哼声，我也音乐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成绩出来了？” 他无言看着我，过了好几秒才嘟着嘴开口，“哥，你觉得我能考成什么样啊？” 我差一点没绷住，这小傻子算是再给我打预防针吗？ “在哥眼里，洛儿这么努力，就算不是前几名，也一定不会太差。”我故意逗他，我哪里不晓得，他就算在之前的学校里拔尖，来到帝都也只能算是个中游。 他苦着一张小脸，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哥觉得多少分，你不会打我啊。” 我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多少分合适？” “……”小孩儿再傻也发现我在逗他了，顿时在一旁生闷气，也不理我。 回到家，我就把他赶近了屋子，“把你的卷子拿出来，晚饭前将你的错题好好归类，哪些是会的错的，哪些是不会的。剩下的事情饭后再说。” 一顿饭，小傻孩儿估计是吃的食不知味。饭桌上的时候，竟是把他平常不爱吃的胡萝卜稀里糊涂的让进嘴里嚼了。我就在一旁看着，他下一秒就好像是变脸一样的，整个小包子脸都皱了起来，笑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哥。”眼看着我就要走进屋子了，他忍不住拉住我的衣角，“这一次很多题，其实，其实……” “其实并不是你不会，但是人家考的角度很刁钻是吗？”我低着头看着他。 他没想到我竟是把他心里话说了出来，傻傻的点点头，“同学们都是这么说的，老师也说这一次题型难。” “洛儿，”我蹲下来看着他，尽量保持自己跟他的平视，“你在怕什么？” 他被我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却强迫他注视着我的眼睛，“你在怕什么？” “怕疼吗？” 他看着我，一副小鹿受惊了的样子，一双小鹿眼毫无预兆的就红了，滚烫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最是受不得他这个样子，偏还要硬着心肠继续跟他讲，“洛儿，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你就需要受到对应的惩罚。今天哥哥打你，可能尚还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而你长大离开了哥哥以后，谁都不晓得，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所以我接下来的话，不要你现在明白，但是我要你死死记住：永远不要给自己的错误找理由。” “哥，”他眼泪溜得更欢了，也不知道我哪句话吓着他了，一个劲儿的就是要往我怀里钻。我分毫不让，拉着他定在那里，“我刚刚那句话，你重复一遍。” “永远不给自己的错误找理由。”他带着哭腔嘟囔了一遍，眼睛已经被泪水挡住睁不开了。一下子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猛地躲到了我的怀里，“我不要离开哥，你不能不要我。” 我怔了一下，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抱着他安慰道：“不会不要你的，不会的。” 等了好一阵才安抚好了小人儿，看着他红彤彤的眼睛，我真是忍不住叹气，这还没打呢，便是哭红了，明天去了学校，怕是师母还以为我虐待他了呢。 小孩儿的订正做的很是仔细，每一道都标注的很清晰，因为老师上课都有讲过，所以我便让他把每一道错的题再给我讲一次。 我的要求很简单，凡是因为马虎错的，一道题打五下。而在他重新给我讲一遍每道题解法的过程中，要是能作对一道，就减两下。 有了白天老师的讲解，再加上刚刚吃饭前我让他做的订正，两边思路的整理帮了他不少忙。 所以原本他要挨八十下，一遍讲下来，竟是也降到了三十四下。还有几道题，小孩儿思路是记下来了，却也只是记住了一个囫囵，我仔细给他又讲了一遍，他才明白。 “好了，三十四下，是不是该还账了？”我冲他扬了扬眉毛。他犹豫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竟是自觉的趴在了我的腿上。 看他一副受了气的大姑娘的样子，我就好笑，伸手把他的睡裤拉下来，露出一整个白嫩的小屁股，就忍不住气他，“哎，这可怜的小屁股，又要为他主人遭罪了。” “明明是哥打的。”巴掌还没上身，他已经有了哭腔。听了我的话，更是不老实的扭了扭上半身，还没来得及回头跟我抗议，我就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招呼上去了。 “洛儿习惯左边还是右边啊？” 许是被我一巴掌打蒙了，他愣了一会儿才哭唧唧的回答：“右边吧。” 他话音一落，我的巴掌就接二连三的落在了他右半边的屁股上。二十下过去，直接把这半边的小屁股打的比左边高出半指。 “哥，疼！别打右边了！”他疼的身子直往右边躲闪，我怕他从我腿上翻过去，只能用腿夹住了他两条腿，左手牢牢的压住他的腰，让他没有躲闪的地方。 “洛儿刚刚可是自己说的，右边记得清晰。”我毫不领情，继续朝着右半边落巴掌。 最后的四下，我打的格外用力。多少是惩罚他一开始想要逃避惩罚的念头。 “哥！”我刚把小孩儿抱回怀里，他就把眼泪不要钱的抹到我的衣服上，“疼。” “哥给你揉揉。”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得了，今天打了小祖宗，晚上又得加班赶稿子了。 “哥，你真好。”小傻孩儿不知道他哥我的苦，依偎在我怀里甜甜的开口。我一低头就看见他眉眼带笑的样子，一瞬间，所有的劳累仿佛都得到了最好的犒劳。 “嗯，你以后不犯错，哥就更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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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琪 “哥，我们班有一对儿双胞胎你记不记得？”小孩儿挨了打以后，格外的粘人，我哄了半天也没有睡着，反而越来越兴奋。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其实上一次家长活动日，我全部心思都在小孩儿的身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班里的其他人。不过那对双胞胎还是隐约有些印象的，两个小孩儿长得一样，都是出奇的可爱软萌的样子。 “怎么了？”我哄着他，自己倒是困得闭上了眼睛。 “我想周末的时候请其中的那个弟弟来家里玩好不好啊。”小孩儿犹豫的开口，眼睛里却是充满了期待的样子。 “你自己做决定就好，”我揉揉他的脑袋，“不是双胞胎吗？你怎么只请一个人来？” “我只认识小琪，而且听同学说，小琪的哥哥身子弱，总是生病，而且不怎么跟班里的人玩。” “这种事情你自己做决定就好，要是觉得哥在家你们不方便的话，跟哥说一声就好了。”我觉得小男孩儿还是要给一定的空间的，要不是我现在的条件不行，我也断然不会让他跟我挤在一个房间里。 “不用不用，哥哥在家没关系的。我就是怕打扰到哥哥了。”他嘿嘿笑了一声，“那我睡了。”安了心，小孩儿睡得格外的快。 转眼就到了周末，一大早起来，我就坐在窗边开始赶稿。现在自媒体比较发达，利用周末空余的时间给一些公众号赶赶稿，还能多赚一些外快。 “哥，小琪来了。”我正好敲完一篇稿的时候，就听见小孩儿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哥哥好。”我走进客厅，就看见另外一个小团子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跟我问好。 “你好。”我冲他笑了笑，“洛儿说你中午留下来吃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哥，我想吃排骨。”也不管一旁的同学，小孩儿换好拖鞋就拉着我的衣角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又好气又好笑，点了点他的脑袋，“周三不是才吃过吗？你也不怕胖。” 他不说话，就是挂在我的身上，一副我不答应他就不下来的样子，“成，怕了你了，一会儿我就去买。你也不问问小琪想要吃什么，人家来玩，你要照顾好人家知道吗？” 他点点头，回头十分豪气的开口：“小琪，你想要吃什么啊？我哥做饭可好吃了。” 尽管那个小孩儿掩饰的很快，但是我还是捕捉到了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羡慕。我挑了挑眉，什么都没有说，毕竟不是自家的孩子，我就是再有同情心也管不了那么远。 “我……”他犹豫的看了我一眼，在小孩儿的一再催促下才开口：“蛋炒饭可以吗？”他说完，小孩儿也转过头期待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摇摇头，“没问题，你俩进屋玩吧，一会儿吃饭了我叫你们。” 因为多了一个人，所以我多做了一个菜。叫他们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屋子里玩胖子送给小孩儿的游戏机。 一直到下午将那个孩子送走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他，不得不说，他的教养是极好的。他能跟小孩儿玩的这么好，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只是这个孩子眼底一闪而过的羡慕，到底是让我记了下来。 时间过得飞快，在忙碌中，转眼就到了圣诞节。我看着日历上的数字一天天的变动，心里越发的烦躁。 年终岁末，马上就是新年。从我带着小孩儿来到帝都之后，虽然一直跟父亲和母亲保持着联系，但是我晓得，对于小孩儿的存在，一直是他们两个人不愿意开口的话题，今年过年—— “那边怎么打起来了？” “不清楚，好像都是些小孩儿，现在的孩子啊，都不学点好的。” 两个人的声音，直接打乱了我的思路。今天是圣诞节，正好上映一部电影，小孩儿看过宣传片之后就一直嚷嚷着要看，所以今天就带他和小琪来了。结果两个人说是去买爆米花，半天都没有回来。 想到刚刚那两个人的话，我隐隐有些担心，也朝着那边的人群里走了过去。 ——几分钟之前—— “小琪，我们还是买一个中桶，一个大桶的吧。哥哥他虽然不吃，但是指不定偶尔吃两口，到时候就没了。”洛儿犹豫的看着一旁的爆米花。虽然他觉得小琪说的买一个大桶就够了是对的，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多买点。 “不会的。你要是想吃，可以让小玖哥再给你买啊。”小琪劝到，这半年两个人相处下来，他对傅启居的性格很是了解。虽然还是不自信，但是已经有被我宠出一些习惯了。 洛儿嘟着嘴点点头，不得不承认，最近哥哥总是在他面前夸小琪做事考虑的周到。他虽然不生小琪的气，可是还是不希望让哥哥觉得他不好。 刚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超大桶的爆米花，两人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薛安琪你竟然有钱来电影院看电影，你那钱怕不是偷来的吧。” 听到这个声音，洛儿一下子就察觉到小琪的身子都僵住了。不解的回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下，“薛安逸，你怎么也在这里？” “哟，原来是傍上了傅启居啊，怪不得能来这种地方了。”薛安逸四下瞄了一眼，看见只有他们两个人，身旁并没有大人，放下了心来。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孩儿皱眉看着他，不理解怎么在学校里文质彬彬的一个人，一下子就变得这么不讨人喜欢。 “字面上的意思。”薛安逸不屑的哼了一声，目光直接看着低着头不敢抬头的薛安琪，“呵，我的好弟弟，你说爸爸要是知道你来看电影，你觉得你有几个屁股能挨得过来？” 他的话一落，薛安琪的脸色直接变得惨白，刚想要开口，却没想到一旁的傅启居竟然直接帮他开了腔：“薛安逸，小琪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嗬！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傅启居，今天他薛安琪能为了一场电影讨好你，明天就能为了别的事情***股！”他的话音刚落，小孩儿还没反应过来，薛安琪已经白着一张脸，一拳头打到了薛安逸的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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