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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门忠义--长林王府[第1页]

作者:happytuon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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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可以手下留情么?
片段一:
萧平章,萧平旌和老王爷正在家中喝茶聊天,平日里老王爷不训斥人的时候,萧平旌是不害怕的,他性格飞扬跳脱,难以坐得住,只是兄长和父亲在家,他也只好陪着他们尽尽孝心,免得父亲总是唠叨
“报告王爷,人犯段桐洲从大理寺逃脱了!”
“什么?!”萧平旌跳了起来
萧王爷望了他一眼,眉头微皱,这孩子总也沉不住气
“这吴大人干什么吃的?段桐洲抓起来多不容易啊,大嫂都亲自帮忙了,我专门提醒了这个吴都尉,可他还是让人犯逃脱了!真不知道他是无能还是故意的?!”萧平旌气愤愤的
“掌嘴!这个混话也是你随意说的?!”萧王爷怒道,这个小儿子有时真让他头疼,说话没遮拦,长林王府本就站在风口浪尖,一言一行引人注目,偏偏他这个个性总也不改,传了出去,又惹出一些事来!
萧平旌瞬间如霜打的茄子,他憋屈的跪了下来,举起手,重重的朝脸上扇去!
“啪!啪!”他白皙俊秀的脸上片刻有了掌印,粉粉红红的,开始微肿,他撅着嘴,心里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父亲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让他掌嘴!他已经二十一了,又不是十二岁!
“啪!啪!”左右开弓,又打了几下
坐在旁边的萧平章坐不住了,起身跪下“父王,弟弟年纪还小,做错事慢慢教导便是,请父王息怒!”
萧王爷看了一下小儿子红肿的脸,心里微微有些疼,但依旧还是板着脸“他年纪小什么?!你十五岁就跟我上战场了,他今年二十一了,说话半点分寸都没有!到外面跪着去!免得在我面前心烦!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萧平旌默默的起立,转身走到院子里跪下,这个地方他熟门熟路,几乎每两三天就要罚跪一回,下人们也司空见惯了
萧平旌跪在中间,心里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真不懂为什么他们都是父亲的儿子,父亲的偏心就这么明显?十五岁大哥就可以跟着父王冲锋陷阵,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早已是一方的统帅!可他二十一岁还不能上战场,他不懂为什么?大哥说话父亲大多数都是赞同的,即便不赞同也是和颜悦色的讲道理,可遇见他,只要一句话不和父王心意就是自己掌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脸是用来干什么的了?难不成就是为了掌嘴才生的吗?从小到大好吃的好玩的一定先就大哥,然后才轮到自己,两人如果一同犯错,不用说挨打的一定是自己,别人家都疼小儿子,大的让着小的,可在长林王府,永远都是他让大哥!萧平旌有时候真想问问父王“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
他赌气跪的直直的,“就是想不明白!想明白了也不说!有本事跪死我算了!”
初冬的风吹起来依旧刺骨,他的脸被打了之后再遇冷风,刺痛的厉害,他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打这么重?
“父王又教训平旌了?”大嫂蒙浅雪心疼的问
“恩”萧平章安静的看着书,时不时的看着窗外,弟弟的样子总让他的心有些疼,可他不能去讲情,他知道父王是为平旌好,萧平旌这个个性迟早都要惹祸,这些年不在身边管教,越发的张扬起来,在金陵这个地方易惹出祸事,现在吃吃亏也好
“外面多冷啊,你也不知道去讲讲情!”蒙浅雪埋怨道,这个弟弟是她一手带大的,长嫂如母,感情非同一般
“在等等吧,你啊,慈母多败儿!”萧平章笑了笑
“别说我,你就不护着?每次父王打他还没打三下呢你总是跳出来讲情,你也护好不好?!别赖在我头上!”蒙浅雪不服气
“平旌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他回来没几天,你也不管管?”蒙浅雪心疼的望着院子里消瘦的身影
“你去唤他起来吧”萧平章叹了口气
“平旌,你起来吧”蒙浅雪去扶萧平旌
“大哥呢?”他抬头,眼中依旧委屈,身体却不敢动
“父王出去了,就是你大哥让你起来的”她温柔的笑着,心疼的去扶他
“大嫂,我出去散散心”萧平旌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就喜欢自己躲起来,似鸵鸟一般
蒙浅雪欲言又止,回到屋里,小声的嘀咕“你们对平旌是不是太过严厉了?父王偏心的是有些过分,难怪平旌不开心!换我我也不高兴”,她性格直爽,即便对象是丈夫,她也觉得父亲偏心的过了头
“你觉得父王偏爱我?”萧平章淡淡的问
“这还要问吗?全府人都知道,平旌稍有错处,立马家法就上身了,你犯了错,父王多半都是讲道理的,动手的时候少”她为小叔子愤愤不平,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看他挨打有时比自己挨打更疼
“你不懂”萧平章淡淡的,他望着窗外,眼神有些迷茫,她怎么会懂呢?小时候他自己也不懂,也以为父亲是偏心的缘故,是自己做的比弟弟好,可知道身世后他才明白,父亲对平旌一语不合就动手,动辄罚跪挨打,是因为他们是真正的血脉至亲,所以他们才随性,父王知道无论怎么骂怎么打,萧平旌是不会和他离心离德的,可对自己却是小心翼翼的好,道理反复的讲,即便偶有责罚,也是讲明白道理,让他心服口服之后才责罚的,萧平章真的想对妻子说“我倒是希望成为平旌、、、、”,成为了平旌,父王是不是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教训自己,而不是顾虑重重的,生怕自己多心多疑?他和父亲之间都极其小心的维持着外人所看见的情景,他知道父王是真心的疼自己,可依旧还是有区别的、、、、、
萧平旌心情烦闷的厉害,想去找林溪,可脸上微肿的模样实在难以见人,他直奔酒楼,喝酒买醉、、、、、
“哎,你们知道吗?我看见长林王府的世子妃前往庙宇求神拜佛了”微醉的萧平旌听见“长林王府”的名字,不由的竖起了耳朵
“那世子妃可真是美貌啊,只是生不出孩子,所以求神呗”两个男人声音里明显的有些猥琐
“求神有什么用?别人都说是长林王杀人太多,所以报应在子孙头上了!我看世子妃不如离开长林王府,嫁给我算了,保证让她生出儿子来!”男人的声音带着嬉笑和侮辱
萧平旌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胸膛里喷了出来,他跳了起来,他一脚踹开隔壁桌的桌子,领起两人直接从二楼扔了出去!
他冷笑着,跳下了楼,对着这两个人拳打脚踢!
“救命!救命!”两人被他打的狼狈不堪,鼻青脸肿
萧平旌毫不手软,一脚将两人踩在脚底下!
“住手!萧平旌,你在干什么?!”闻讯赶来的荀飞盏冲了过来
萧平旌不理睬,他本就心情烦闷,想找人出气,这两人言语下流,竟然侮辱他的大嫂?!简直活腻了!他一拳打了过去!
荀飞盏飞身上前,两人立即动起手来!
“你在大庭观众之下打人,被老王爷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吗?”荀飞盏边接招边提醒!他和长林王府有着特殊的关系,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曾经是他魂牵梦绕的挚爱,只是这份心意被他早早的藏在了心里,他只是默默的关注着她的生活,关注着她的一切,只要她好好的,他即便远远的,也很满足、、、
“不就是挨家法吗?我认了!等我打死这两个**就回去领家法!”萧平旌根本不听他解释,眼睛里冒着怒火!他们侮辱的是他最亲最近的人,她把他一手带大,似半个母亲!谁辱她就是死!
“你这样算是仗势欺人吗?是嚣张跋扈?!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去衙门讲?要用私刑?”荀飞盏急了
“他们辱及我家人,还连着女眷,你让我报官?没病吧你?”他冷笑,手里没停,他和荀飞盏实力相当,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
“你是说、、、、?”荀飞盏脸色变了
“来人,将两人押入大牢!”他咬着牙,恨不得也上去踩两脚!
“来人,将二公子送回王府!”
“是”
王府里,萧王爷脸色铁青!院子里的刑凳上趴着一个只穿白色中衣的人,全府的人都被叫着前来围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连针掉下来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
萧平旌装作满不在乎的趴在刑凳上,掩饰他的惶恐不安,心里大呼倒霉,不知道自己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早上才挨了掌嘴之刑,罚了跪,下午便当众要执行家法,虽说自己三天两头挨打受罚,可当全府的人受罚却是第一次,可见父亲气的不轻,他想告饶两句,瞥了一眼他铁青的脸,便垂首丧气的闭上了眼、、、、
“打!狠打!”萧王爷气的胡子也翘了起来
小厮们正举起板子
“慢,父王,平旌还小,做事鲁莽,请给他一次机会吧?”萧平章躬身施礼
“你好意思给他求情?你是我长林府的世子,又是他大哥,他这般没规矩,你早该教训他了,你这般溺爱他,是为他好吗?”萧王爷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疾言厉色的和大儿子讲话
萧平章脸上一阵惨白,他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低头匍匐在地“是儿子的错,请父王息怒,不要气坏了身体!”
“那你就教教你那没规矩的弟弟!看他该不该打?”萧庭生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刚才一气之下没有给长子脸面,见大儿子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便软了下来
“是!”
“平旌,”萧平章脱下身上的狐裘大衣,盖在弟弟身上“责人容易责己难,那段桐洲是琅琊榜第四的高手,你对付他都显得吃力,何况吴都尉一个朝廷的命官?你随口抱怨可大可小,但故意二字可以算得上是指控了,你到底有什么站的住脚的证据可以指控一个朝廷的命官?”
萧平旌低下了头,脸有些微红“是我说错话了,下次不敢了”
“那父王责罚你,可冤么?”他大声问道
“不冤!”萧平旌心服口服
“父王罚你跪也不是真的罚你,不过是希望自己想清楚,以后做事说话谨慎些,可你一出了家门就惹是生非,在大街上公然打人!嚣张跋扈!甚至要致人死地!你把律法置于何地?你把巡防营置于何地?你是我长林府的二公子,是皇上的亲侄儿,你把皇上置于何地?倘若告到皇上那里去,岂不是更让皇上为难?你让天下人怎么看我长林府?怎么看父王?”萧平章一声比一声高,既然父王将全府招来,便是想借此给所有人一个警示,他不能让弟弟这顿打白挨了!
萧平旌低声咕哝“可他们乱嚼我长林府的舌头,这也不管?还敢侮辱大嫂,我不打死他们已算留情了!”
“闭嘴!我长林府本就统领天下兵马,站在风口浪尖,即便是行得正坐得端,也会被屑小之辈背后说三道四,难不成你都要打要杀?打的尽杀得完么?你越是如此不识大体,越给人以口舌!”他脸色越发的严峻,弟弟那句辱及大嫂让他心里隐隐作痛
“是,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萧平旌虽依旧有些不服气,可见大哥脸色越发难看,便乖乖的认错起来
“那今日你该不该打?”
“该打!”他朗声回答
“父王,平旌已经知道错了,府内上下均已知道父王的苦心,还请父王从轻发落,给弟弟留点脸面!”萧平章再一次跪下求肯
萧庭生怒气渐息,长子的处事方式总是这么周到体贴,他摆了摆手“看在你的份上,这次就给他留点脸面,只是你带他回去教训,不可轻纵,我是要验伤的!”
萧平旌和萧平章两人都松了口气,众人皆放松了下来、、、、
回到萧平章的屋里,萧平旌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哥,有没有吃的,我饿死了!”
“你先吃点东西垫垫,我让你大嫂给你做饭”萧平章宠溺的笑了笑,拿了点心递了过去
“还是大哥好,谢谢大哥!”他把点心三口两口的塞进嘴里
“你慢点,又没人抢你的!”萧平章摇了摇头,又倒了杯水递给他!
“舒服!”他喝了口水,已是半饱了,身体也暖和起来
萧平章用丝帕擦了擦他的脸“这么大了,还吃的到处都是!”宠溺的神情犹如对着自己的幼儿
萧平旌灿然一笑
“吃饱了,我们开始吧”萧平章站了起啦,起身关门
“开始什么?”
“挨打啊”他一本正经
“不是吧?你来真的?!”萧平旌平白的哆嗦了一下
“自然是真的,父王要来验伤的”他板着脸
“父王一向是雷声大雨点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今日不同,巡防营的事情很快会被内阁知晓,荀家一定会上奏的,打你是打给皇上看的,也是打给天下人看的,让我私下教训已是父王最大的让步了!”萧平章拿了块板子,颠了颠重量,皱了皱眉,换了一块较轻的
“哦、、、、”萧平旌撅着嘴,无可奈何的趴在了大哥的床上,心里安慰自己,怎么也比大庭广众之下受家法好,哥哥一向宠他,让他动手比其他人好
“裤子脱了!”
“不行!我都二十一了!大哥、、、、”他拉着裤子,警惕的望着萧平章,这几年他一直在琅琊榜学艺,已经多久没有光着屁股挨打了?
“听话!大哥要看伤!”萧平章一把抓过弟弟,也不和他废话,直接拉下他的裤子,露出白嫩的肌肤
“啪!”
“啊!”一板子下来猝不及防,萧平旌冲口而出的惨叫,白皙的臀部显出淡淡的粉色,没多疼
“啪!啪!啪!、、、、”萧平章加大了力度,弟弟这顿打是怎么都难以跑掉的,不仅跑不了,还不能轻,他很明白父亲的意思,正因为懂,心里才觉得苦涩和心疼
萧平旌不敢再吭一声,他双拳紧握,全身心的忍受着哥哥的责打,他虽顽劣,可并非不懂父兄的心意,哥哥如此大力的责打,定是不得已为之,这些年他一直在父兄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生活,几乎全部的责任都留给了兄长。他亏欠兄长的
“啪,啪,啪、、、、”二十几板下来,屁股上已是深红一片,火辣辣的灼痛感让萧平旌已有了冷汗,他忍得很辛苦,多久没挨打了?应该有四年了吧?似乎身体也不适应了,痛觉那么明显
可是萧平章知道,这远远不够、、、、、
萧平章换了个更重,更宽的板子,用了九分的力气重重的拍了下去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又是二十板子下去,整个臀部全是板痕,又红又肿,萧平旌疼的身体微微颤抖,眉心紧紧的攒在一起,俊雅秀美的小脸变得如同窗外的雪一样的苍白,额头全是冷汗、、、、
萧平章停了手,心疼的拿了丝帕给他擦了擦汗,又拿了另一块干净的递给他
“别要唇了,咬它吧,或者叫出来也没关系,大哥这里没这么多讲究”
“没、、、没事、、、”他喘着气,屁股上如同刀剜一般的剧痛让他呼吸都有些凌乱、、、
“坚持一下,就快好了!”萧平章望了望弟弟的屁股上的肌肤已经出现了紫色的斑点,那是淤血,肌肤几近透明,反复再落下一根稻草也会皮破血流
萧平章心软了,这些年他们在皇帝的盛宠之下却过的如履薄冰,他把弟弟送去琅琊山就是为了让他无忧无虑的生活,自己一个人隐忍了所有的苦就够了,只是希望能保他平安快乐,可终究还是被拖进了是非之地
“算了,我给你上药吧”萧平章咬了咬牙,第一次想任性的宠着他
“大哥,我受的了、、、、你继续吧、、、、”萧平旌觉察到了哥哥的犹豫
萧平章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萧平旌挨打的时候很少这么乖顺,这句“没事儿、、、”如同冰块丢进了温水里,迅速的融化开来,让萧平章的心越发的柔软、、、、
可理智告诉他,这种伤势必然是通不过的,他温柔的摸了摸弟弟苍白的有些汗意的笑脸,
“平旌,荀相一旦上奏,皇上必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父王已经去皇宫里,先奏明此事,等皇上知道你已经挨了家法,爬不起来的时候,他再大的怒气也会消了,自会向着你说,只是估计会派太医院来给你诊治,所以你的伤、、、、、大哥也是没办法,别记恨大哥”
“大哥和父王别真的生平旌的气就好了,大哥,你动手吧,我撑得住!”萧平旌笑了笑,小脸上露出一个酒窝
萧平章换了一根荆条,此时的臀部屁股已经不堪重负,不需使多大的气力立刻就会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荆条用了五分力打了下去,萧平旌虽做好了准备,可臀部如同刀子狠狠地硬生生的割了下去,割的他皮肤皲裂,鲜血淋漓,他痛的惨叫出声,脖子从枕头里仰了起来,拉成一个痛苦的弧度,然后又无力的落在床上,身体微微抽搐着、、、
萧平章的心也被人狠狠地揪住,拉扯的喘不过气,他扭过头,荆条没有章法的打了下去,只打了五六下,便回了头,萧平旌痛的全身大汗,上衣全部汗湿,臀部的肌肤很多地方都已经破皮出血,臀峰的位置屁股皲裂,已经看得出鲜红的肉来、、、、
“好了”萧平章松了口气,他也已经全身湿透了,他知道这些伤已经足以应付,但打人的人和挨打的人此时都筋疲力尽
“平旌,你睡一会儿,我给你梳洗一下,换个衣服,但现在不能给你上药,一会儿太医来了就给你上药”他叮嘱着,拉了拉弟弟的手
“恩”萧平旌无力的答应着
果然一切如萧平章所料,他几乎是刚梳洗完,皇帝派的太医已经到了、、、
“二公子这伤、、、、世子未免下手太狠了!”太医嘀咕
“有劳太医了,他上了药还要去跪小祠堂呢!”萧平章笑笑,装作不经意
“啊?老王爷的家规太严了,都打成这样了,还要罚跪啊?!”太医摇了摇头,望着痛的发抖的萧平旌,心里满是同情
“父王一向家规很严的,舍弟犯错,父王为了训诫全府的人,当众责罚他!”
“老王爷真是我辈典范!”太医叹息、、、
朝堂上,皇帝将奏折丢给了荀相“荀相,这两人当众辱骂长林府,平旌年幼,一时气愤,教训两下,又不是什么大事?!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皇上,天子脚下岂能在大街上任意殴打他人,萧平旌并不是无知幼儿,他焉能不知法度?若人人都可以滥用私刑解决恩怨,那律法有何用处?皇上爱护萧平旌的心微臣明白,可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啊!”荀相振振有词
“朕知道,那两个不过是泼皮而已,平旌回府后已经被皇兄动了家法,太医刚去看过,打的皮开肉绽的,都爬不起来了,够了吧?你们一个个在朝为官的,哪一个的亲朋好友犯了错都像萧皇兄一样打成这个样子?如果有,再来回话!”
百官面面相觑,别说没有,即便有,此时皇上摆明了维护长林府,谁会出这个风头?一时间哑然无声
“皇兄,听说平旌挨了打,爬不起来了还要跪小祠堂,朕给他讲个情,这次也算情有可原,打过了就算了,别跪着了,让他好生养伤,伤好了来皇宫看看太子,太子总念着他呢!”
“微臣遵旨!”萧王爷的嘴角终于闪过一丝笑意
回到王府,萧庭生快步走到长子的房门前,犹豫着、、、、
“平旌,好一点了吗?”萧平章爱怜的搂着弟弟
“哥,疼、、、”他撒娇着,往兄长怀里钻,他一直都依赖这个哥哥
“被父王看见会心疼死、、、”他叹气,眼眶有些红
“别让父王看见”萧平旌低下头,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萧王爷刚举起的推门的手停在了空中,片刻落了下来,转身轻轻的离开、、、、、
片段二:
萧平旌得意洋洋的对着正在给他伤口包扎的林奚夸耀着:“林奚,你是不知道,那个段桐洲想把我引到林子里,想杀了我,他想的倒美,我事先就和拓跋宇通了气,结果呢,他自己摔死了!”
林奚默不作声,只是手上的纱布滞了滞,又若无其事的继续。
“可惜了,我本来想问出幕后指使的人的,没问出来!”他摇头晃脑的,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蒙浅雪端着茶,走了进来
“大嫂!”萧平旌拱手行礼
“恩,林姑娘,平旌的伤谢谢你了,只是今日家中有事,就不留姑娘吃饭了,下次一定请姑娘来府中做客!”蒙浅雪一反常态的没有留客
林奚点点头,她性子极淡,这种事情不爱多问,收拾好医药箱,便告辞出门。
萧平旌诧异的问“大嫂,今日家里有事吗?什么事?”
蒙浅雪眼圈红了,递给他一杯茶“没事,你别管了,好好休息吧”
“大哥呢?怎么没来看我?”萧平旌随口一问
蒙浅雪的手微微一抖,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大嫂,怎么啦?我大哥是不是有事?!你快说!”萧平旌急了
“父王正在责打你大哥呢!你别去!你大哥要我看着你!”她终于忍不住泪下
“为什么?!大哥做事一向谨慎,难道、、、、、难道、、、是因为我?”萧平旌脸色倏地变得苍白,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向外跑去!
“平旌!平旌你别去!”她急叫的追了出去!
萧平旌直接冲到了萧王爷的书房里
“四十八!四十九!、、、、、、”报数声沉稳,听不出痛楚的声音
萧平旌冲进房里,见他的大哥正趴在刑凳上,两只手紧紧抓着刑凳的凳腿,裤子褪到了膝弯处,光裸的臀部肿的有两指高,全是青紫红肿的颜色,和大腿的白皙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王爷正举着檀木板子狠狠地落下!
萧平章满头大汗,汗水滴在地上,形成显眼的一滩,连续的疼痛让他两眼发黑,身体微微的颤抖,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平稳的报数“五十!”
“父王,!这不是大哥的错,都是我的错”,萧平旌几步上前,抓住父亲的手,急急的跪下
“平旌,你回去!不关你事!”萧平章的语声严厉起来
“怎么不关我事?!父王,您别怪大哥,大哥已经说了权责要分开,让我别插手,是孩儿不听劝诫,执意要去的!都是孩儿的错,别打大哥了!”萧平旌刚才的得意骄傲和自信瞬间变成了懊悔和惶恐
“当然是你的错!是你任性妄为,才导致这样的结果!你以为我会饶过你?!”萧王爷的脸上严峻的吓人“你以为自己有些小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你以为你告诉了拓跋宇段桐洲的身份,他就一定会有好胜之心?一定能够赶去?!若他没有好胜之心怎么办?!若他和段桐洲勾结怎么办?!你会怎样?你让你大哥前去收尸么?、、、、”萧王爷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低沉的几乎让人产生错觉,似乎这位老王爷坚强刚硬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易碎的心、、
萧平旌和萧平章都惭愧难过的低下了头,萧平旌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悲酸,他若真的有什么,兄嫂此生都难以快乐了吧?父王呢?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能够承受吗?
萧庭生简简单单的几句带着淡淡悲伤的话彻底击溃了兄弟两个,萧平章虎目含泪,萧平旌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
“父王,都是平章虑事不周,让平旌身陷险地,险些晾成大祸!请父王重重责打!”
“平章,为父很少这么重责与你,你身为长林世子,又是一方统帅,对敌人估计不足,险些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今日你们两兄弟记住,树欲静而风不止!无论是金陵的还是外面的风都要谨慎对待!万不可如今日这般,将自己和家人置于险境!”老王爷目光炯炯
“是!请父王继续训责!”
“父王!”萧平旌急了
“你跪在这里好好看着!看着你大哥今日因为你受此重责!但凡做事鲁莽行事必会拖累家人!”
“啪!啪!啪!”
“啪!啪!啪!”
板子无情的落在他已经红肿不堪的臀部,剧痛成倍的增加,萧平章痛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闷哼声,他死命的要紧牙关,不让痛呼声冲出喉咙,双手的指甲几乎在凳脚处硬生生的掐处印子!
他想仰起头,给跪着的已经泪流满面的弟弟一个微笑,想要如往常一般,用手拍拍他的小脸,安慰他说“别哭!哭什么?大哥没事的、、、、”
可剧痛让他勉力而笑的脸变得扭曲,他只能深吸口气,不敢再看平旌,用颤抖却依旧平稳的声音报出“六十五,六十六、、、、”
萧平旌浑身颤抖,一滴一滴的眼泪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眼前的人多少次将他搂在怀里,爱怜的哄着他?多少次晚上一句一句的教他兵法,陪他读书?多少次在父王责打他时拦在他的前面?如今因为自己的任性胡闹,让他无端的受此重责,萧平旌的心如被人一刀一刀的凌迟着,每一板下去就如刀剜了一样,痛的他不知道何处能借力,痛的他甚至有些绝望!
“七十!七十一、、、、”报数声越来越低,萧平章痛的有些恍惚了,很久没有挨过这么重这么多的板子了,痛觉那么清晰,一波一波的袭来,臀部已经青紫的看不出本来的色彩,这些年父亲很少对他动以武力,每一个人都觉得父亲是偏心他的,可他心里恰恰是羡慕平旌的,羡慕父亲责打他的毫无顾忌,羡慕平旌对父亲的依赖和孺慕之情,羡慕平旌在父亲身边的自由自在、、、、可此时父亲的板子真正打在身上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煎熬!
痛!好痛!他听见自己的心脏痛的似乎也流出了鲜血!他想抱着父亲,轻声求饶,却依旧什么都没做,他到底不是平旌、、、很多事他羡慕却做不出来
“九十!九十一!、、、、”屁股上的肌肤渐次裂开,星星点点的血珠冒了出来!他身体颤抖的几乎要跌落,他死死咬住嘴唇,咬出了血,才让自己保持着一丝清醒,让自己能够准确的一声一声报出数来
萧平旌双手握成拳头,指甲早已入肉,献血从手心里滴在了地上,他毫无察觉,他只是在全力忍受着这世上最残忍的刑罚!
“九十九,一百!”
萧王爷丢了木板,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小儿子,知道这次的教训足以影响他一生,!他更明白这顿打也减少了平章的愧疚的念头,他如何不懂长子回来的惨白的脸代表了什么?如何不懂他闪烁的不敢看他的目光的含义?
“萧平旌你记住,这顿打是你给你大哥找来的,你欠他的!你伤好后自己去跪小祠堂!”萧庭生依旧板着脸,声音却温柔了许多、、、
“怎么打这么重?怎么了?父王很久没这么打过你了、、、”蒙浅雪望着丈夫青紫的有些发黑,肿的有四指高的臀部,眼圈红红的,轻声问
“没什么,不怎么疼的,你别担心!”萧平章掩饰着剧痛
“是为平旌的事?”
“恩、、、、是我做事不够缜密,差点、、、、”他叹了口气,心里掺杂着难言的苦楚,妻子怎么会知道今天因为他的疏忽,害的父王差点失去了唯一的亲儿子!如若真的那样,萧平章不敢想,自己哪怕万死也难恕自己的罪了,能够挨打真好
“等一会儿你帮我拿那件蓝色的宽松的衣裤出来吧,上完药我要穿”
“你伤这么重还要去哪里?我不准你去!”她心疼的撅起嘴
“我去看看父王和平旌,他们、、、、比我难受”他哑着声音
蒙浅雪欲言又止,上完药,给他穿上衣裤,扶着萧平章勉力站了起来
他慢慢的走到父亲的卧房,朝蒙浅雪挥了挥手,示意她先离开、、、
推开门,见父亲正拿着一只金钗发呆,这是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物,每次想念母亲的时候便会拿出来、、、
萧平章双膝一软,跪在他的脚下“父王,是平章让父王失望了,没有保护好平旌,平章对不起父王,对不起母亲!”他低垂着头
“平章,你起来吧,身上有伤,该歇着的,过来做什么?”萧庭生双手扶住儿子,将他慢慢的拉了起来
萧平章也不知怎么了,泪水就弥漫了上来,他很少哭,从小到大无论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重的伤,他都强忍着,可今天泪水就是抑制不住,说不清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父亲温柔的话语
“是不是父王打疼你了?”萧王爷有些发愣,大儿子的一反常态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他戎马一生,不惯哄人,教育儿子也是讲道理和打骂结合,打完了骂完了也就过去了。
萧平章摇了摇头,眼泪依旧止不住
“为父今日是打你打重了,在气头上,没忍住,平章别哭了,父王跟你道歉,行么?”萧王爷语声越发的温柔
父亲低声下气的赔礼让萧平章更是难受,他再一次跪在地上,语声哽咽“父王,这次是儿子不小心,以后再也不敢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父王,平章绝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想要害平旌的,我发誓!”他眼睛不敢看父亲,他怕见到父亲眼中不信任的目光,那样他会受不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萧庭生如招雷击
“儿子不是故意的,请父王相信,儿子绝没有害平旌之心!”他抬起头,平视着父亲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他脸上,扇的他两眼发黑,直接摔倒在地,脸上迅速肿起了清晰无比的五指印
“你原来是这么想父王的?!”萧王爷怒极反笑
萧平章几次欲跪直,疼痛却让他试了多次,才勉强摇摇晃晃的跪好
“平章惹父王生气,请父王重重责罚!”他咬了咬牙,
“你?!、、、、”萧庭生第一次知道眼前这个平时百依百顺的大儿子气起人来比萧平旌更让人头疼
萧平章低着头,双手微微的颤抖着、、、、
“为什么要这么说?你虽说不是我亲生的,可我和你母亲一向对你视如己出,我其实更偏爱你,你说这话是要用刀戳父王的心么?”萧庭生见儿子一边脸已经红肿的厉害,跪的摇摇晃晃的,想到刚才才打了100板子,心便软了起来,轻声叹气
萧平章泪如雨下、、、、
从小父亲极其疼他,读书练武都是亲传亲教,母亲也很疼他,每一季的新衣都是母亲亲手缝制的,即便犯了错,也很少动手打他,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直到平旌的出生、、、
他记得母亲抱着平旌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满足的神情,那神情是那么温柔,眼神是那么有光彩,她常常抱着平旌,亲亲他的笑脸,轻声的哼着儿歌哄他入睡、、、、小时候的他忽然有了强烈的不满,母亲对他的好似乎无可挑剔,可母亲几乎没有抱过他,他再乖巧,再听话,母亲的脸上也没有那种神采,那时候的他多不懂事啊,他吃弟弟的醋,他会带着平旌去院子里去玩,然后拿出蚯蚓吓唬他,会在他喝水的时候故意往里面倒黄连水,让平旌苦的大哭,有些事他故意做给母亲看,可母亲每次都只会叹气,然后依旧对他温柔如初、、、、
今日忙,没时间写了
他对萧平旌的欺负逐渐升级,母亲却偶尔用一种心痛的目光注视着他,然后将哭泣的平旌搂在怀里,这让他越发的愤怒与难过,直到有一天,他再次狠狠打了平旌屁股,平旌哭泣着跑回了母亲的房里,他跟随而至,却听见父王和母亲正在争吵,这是他第一次听见两人的争吵、、、、、
“你要立平章为世子?”
“是”
“他父亲当年那样害你,害的你差点死于非命,可你还是收留了他,我没有二话,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这些年我们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你偏疼他,任何事都亲自教他,我无话可说,可是他怎么对平旌的,你也看见了,他不知自己的身世都容不下平旌,他若有一天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他父亲曾经是你的政敌,知道他父母的死虽是皇上下旨却也和你有关,他还会把自己当成我们的孩子么?我们百年之后他能善待平旌吗?我不求平旌荣华富贵,只求他平安喜乐,可是庭生,我们会不会是引狼入室啊?”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忧愁和焦虑
“他父亲是他父亲,他是无辜的,我自己培养的孩子我知道,他秉性纯良,是非大义他不会错的,你别担心!”萧庭生安慰的拍了拍妻子的肩
“可是平旌、、、、、”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萧平章僵立着,他想逃走,他不想听见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想嚎啕大哭的认错,他错了,他不该吃弟弟的醋,他不该欺负弟弟,、、、、他不该伤母亲的心、、、如果这样,这一切可不可以重新来过?可不可以当没从发生过?、、、、可不可以和平旌一样就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他终于懂了,懂了父亲为什么事事都要讲明道理,懂了母亲的脸上为什么有那样温柔的神采,懂了自己为什么犯那么多的错而母亲只是叹气,自己是他们仇人的孩子,常人早已斩草除根,可他们能够视如己出、、、、甚至还要将父亲一生的心血全部交托给他!他却心胸狭窄的欺负小他六七岁的弟弟,他亏欠的萧家,亏欠父母的又何止是养育之恩?
“好了,你去看看平旌吧,今天他该是吓坏了”萧庭生叹了口气
“是”他噙着眼泪勉力站了起来
此时的他心里又酸又涩,话说出了口却又坦然起来,母亲去世那天他曾经在墓前发过誓,他萧平章这一生永远都会守护这个家,守护萧平旌!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他的命,他的世子之位,可他不愿意父王误会,或者说他不愿意地下的母亲误会
他步履蹒跚的走到小祠堂,一个消瘦的身影跪的直直的,背影显得有些寂寥
萧平章轻声的问“父王不是说等你伤好后再跪么?怎么跪在这里?”他蹲下身,温柔的拍了拍弟弟的脸
萧平旌低着头,抿唇不语
“父王不是真的罚你,他是担心你,你别害怕!”他柔声安慰
萧平旌抬头见哥哥半边脸红肿着,却还堆着笑脸,一颗心如同被绞碎了一般,眼泪簌簌而下、、、、
“我、、、、、我不是、、、、害怕、、父王生我的气、、、、”他泣不成声
“那哭什么?!”他诧异
“我是怕、、、、怕父王生你的气、、、、他打你、、、、打你打的好狠、、、、”萧平旌泪如雨下,强烈的内疚感让他有些失去理智
萧平章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很温暖,一股暖意在他身体里弥漫开来、、、、温暖的他眼睛涩涩的、、、、
“没事的,父王那是故意打给你看的,其实没多重,别难过了,这么大人了,还哭哭啼啼的,被你大嫂看见,又该笑你了”他用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像小时候一样
“可是、、、、、可是这是我的错,该打的是我!”他依旧落泪
“我是大哥,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这次差点让你遇险,父王打我是应该的,有什么难过的?”
“大哥,、、、你不生我气吗?”他止住了悲声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他反问
“我总是、、、、总是做错事拖累你、、、”他惭愧的低下头
“吃一堑长一智,没有谁天生就不犯错,那些不犯错的人都是一次次的在失败中吸取教训的人!你还小,犯错没有关系,大哥给你兜着,只是你要答应大哥一件事!”他严肃起来
“什么事?”
“无论什么事都不值得你用命去赌!你只要记住这条就好!你若有事,大哥也不能活了!别的事大哥都可以原谅你!”
萧平旌只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泛上心头,震撼、感动、温暖,甚至甘甜、、百味杂陈,他泪光烁烁,点头答应!
“那起来吧,去养伤去,我让你大嫂给你烧点好吃的”他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那我伤好后、、、、”心情好了后的他开始试探
“老规矩,罚跪一天,五十板子!”他故意板起脸
“啊?你不是说都可以原谅我的吗?”他苦着脸,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大哥没说不原谅你啊,原谅归原谅,不过这是家法,逃不了!”他笑着,牵起弟弟的手、、、
夜色初降,望着弟弟睡的安稳的面容,萧平章的脸上露出极淡极轻的笑容
片段三:
萧平章和萧平旌垂头丧气的跟在萧庭生的后面出了了皇宫,一辆马车正在宫门口等候,
萧王爷正眼也不瞧两个儿子,径自上了马车,萧平旌正要上车,萧庭生冷眼瞧过来,犹如利剑,吓得他倒退一步、、、、
父亲的马车走了,两兄弟对视一眼,苦笑一下,只能跑步跟上、、、、
两人跑了一身汗,回到哥哥房里换衣服,萧平旌还是想为好友说话:“大哥,莱阳夫人的事情和他儿子是没有关系的,你看能不能和皇上说说,他不过是想尽点孝心罢了,毕竟是亲生母亲、、、”
萧平章自嘲“现在哪有时间管他的事?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自己什么事?我没犯错啊”萧平旌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世子,王爷请您过去”父亲身边的管家站在门口
“是!”萧平章躬身施礼
萧平旌恍然大悟,真是倒霉,他刚才怎么就没想到?
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一步、、、两步、、、、,君子不立桅樯之下、、、、大哥,别怪我没义气!
“二公子,王爷也请您一起去”管家装作没看见
萧平章忍住笑,故意装出同情的样子
萧平旌神情沮丧,垂头丧气,嘴里小声嘀咕“坏事怎么总想到我?好事父王怎么没想到我?”
“走吧,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我会和父王说清楚的”他安抚着弟弟
“本来就和我没关系 啊、、、、”他有些不服气、、、
书房里萧庭生铁青着脸,房里气氛紧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萧平旌又惊又怕,双腿有些不听使唤,还未走两步,便扑通一声主动跪下,萧平章脸色也有些苍白,撩衣下跪、、、
怒火在萧庭生的心中翻腾着,引燃了周边的空气,书房内惊人的安静,两兄弟都低下了头,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说!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萧王爷咬着牙,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是”萧平旌胆怯的回答
“你们好大的胆子!”他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他将手里的书狠狠地朝两个儿子摔了过去!书砸在萧平章的脸上,顿时肌肤红了一大块!
“父王、、、”萧平旌急了
“谁的主意?”他扫了一眼,所到之处,一股寒意
“不是我,父王、、、”萧平旌慌忙摆手
“是我,是儿子的主意”萧平章平静的回答
“你好大的胆子?!”他冷笑道
“父王军务繁忙,儿子只是不想这些小事来烦扰您,儿子可以自己处理!”他恭敬的回答
萧庭生脸上铁青,额头的青筋爆了出来,脸上的胡子气的根根坚硬起来!
“我叫你瞒着我!叫你瞒着!、、、、”他拿起枪的枪柄直接朝萧平旌打去!
“又关我的事?我就知道一定会拿我出气!”萧平旌撅着嘴,忍受着父亲怒气的发泄,小声的嘀咕,他就知道,从小到大,但凡他和大哥跪在一起,不管是不是他的错,父亲的板子总会打在他的身上,偶尔大哥犯了错,父亲已经举起了板子,却在关键的时候一定会转个弯,正如今天这件事,大哥固然是受害者,可他更是冤枉,是林奚发现之后告诉他的,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有时很想问问父亲,自己到底是不是他捡来的?
枪柄带着怒气抽在屁股上火辣辣的疼!虽是隔着衣裤,萧平旌明显感觉到臀部被抽出几条棱子!
“这是小事吗?这是天大的事!这种事也敢瞒着我?!”萧庭生的怒气全都转移到了枪柄上
“啪、啪、啪”接连几下,风声带着怒气,直接打在萧平旌的臀背上,他痛的弯下了腰
“父王,这事和平旌无关!请父王责打平章!”萧平章一把抓住枪柄,平静的望着父亲
“哼!”萧庭生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但却不再下手
萧平旌感激的看了哥哥一眼,双手揉了揉屁股,一条条的棱子如火烧一般的炙疼、、
“起来吧!”他口气缓和了一些
两兄弟松了口气,都站了起来
“没让你站起来!跪好!”他瞪了一眼萧平旌
萧平旌委委屈屈的再一次跪了下来,他不懂父亲为什么这么明显的偏心,从小到大,他的错打他,大哥的错也打他,现在两人都没有错,还是打他!难道他生下来就是为了给父亲出气的吗?
“说怎么回事?!”
萧平旌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经过禀告了,时不时的望着父亲手里的枪,生怕自己一言不合,又会打下来!
“林姑娘怎么说?”他虽怒气稍减,口气依然严峻
“林奚说可以治得好的,只是因为时间太长了,所以调理时间也要长一些、、、、”
“都是你的错!为什么早不汇报?”老头子虎目一瞪,萧平旌吓得一哆嗦,他小声声辩“怎么又是我的错?反正我从来就没做对过!、、、、、”
“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他慌忙低头
“有话就明明白白的说!男子汉说话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他挑眉不耐烦
“父王,不是我要和您顶嘴,我只是想问一件事,问了您不能打我?!”他鼓足勇气,这件事这些年他一直想问,没敢!
“说!”
“父王,我是不是您捡来的?”他冲口而出!
萧庭生和萧平章瞬间变了脸色!
“你个混球!你再说一遍!”萧王爷的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噼里啪啦的打下来!
“父王!父王、、、、!您说不打我的!您说话不算数!”萧平旌抱着头,左躲右闪的哀嚎
“滚!滚出去!去外面跪着!”萧庭生脸涨的通红
“我不想说,是您非逼我说的!、、、、”萧平旌嘀咕着,身体却飞快的站了起来
“父王,您可以发脾气,可是这件事和大哥无关,别打大哥了!”他忍不住的求情
“滚!再不走就打断你的腿!敢说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萧庭生拿起枪柄,作势要打,萧平旌嗖的一声没了踪影、、、、
“平章,听说你让冬青专管你那里的事儿,为什么不让周管家管了?”萧庭生喝了口茶,刚才一顿脾气发下来有些疲累了
“周管家年纪大了,我那里事物也不多,所以、、、、”他平静的回答
“平章,你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是不是再也不能和父王交心了?、、、”他逼问
“孩儿不敢,父王言重了!”萧平章脸色一白,双膝跪地,磕下头去
“那你说实话!”
“周管家有个孙女是小雪的婢女,三年前将盒子摔碎了,拿给周管家去修补,周管家看见了那东西,可是却原封不动的拿了回来!”
“你是说?、、、”萧庭生惊的站了起来
“周管家这是要你绝了子嗣啊,可他是府里的老人,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有些狐疑
“我想,他是为母亲抱不平吧!”萧平章云淡风轻的回答,心里却又苦又涩
“你母亲若活着第一个饶不了他!”他怒道,那是一个多么温柔的女人,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无条件的支持!哪怕她唯一的孩子成不了世子,她也没有怨言!她的善良,大度非一般人可比!
萧平章内心震动,他没有怀疑过母亲,母亲对他极好,甚至比亲生的还要好,他只是、、、只是心酸,说不出道不明的心酸,这份心酸不是为自己,是为去世的母亲,心酸母亲不仅要替仇人养儿子,而且将世子之位给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亲生的儿子屈居他人之下,却从不迁怒与他,所以他不愿将这件事禀明父亲,因为他理解周管家的行为,如果不是为了小雪,甚至于他内心也觉得自己不要孩子更好,将来的世子位他必定要还给平旌的、、、
“你不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认为我和你母亲也希望你没有孩子?、、、”萧庭生忽然似笑非笑的问
萧平章大惊失色!
快鼓励一下,没人了我就没动力了
“怎么啦?父王又罚你了?”等在门口的蒙浅雪见萧平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又面向书房跪了下去,便知他又受了罚
“嗯、、、”萧平旌脸微微的红了,挨打受罚再家常便饭还是让他有些尴尬
“你大哥呢?父王在骂他?”蒙浅雪声音里明显的担心
“父王把我赶出来了,我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可这事也不怪他啊?”她不解,他们都是受害人,丈夫或许更难受,没有道理要罚她的丈夫
“就是啊,不能怪大哥,可也不能怪我吧?”萧平旌颇不服气
书房里,萧平章正匍匐在地,颤抖不已“父王,平章若有此心,让我万箭穿心,不得善终!”
“起来吧,我并不疑你,不过随口一问,不必如此!你虽不是我亲生的,可二十几年朝昔相处,我们父子之情胜过亲生,你也从未让我失望过!只是这件事是我长林王府的大事,你不该瞒我、、、、”萧庭生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
“是儿子处置不当,惹父王生气,甘愿受罚!”
“算了,今日我也累了,你回吧,别让小雪担心!”
萧平章答应着,望着父亲疲惫的脸,他的心里生生的酝出了绞着肺腑的疼楚、、、
“大哥,父王没责罚你吧?”萧平旌见哥哥步履沉重,不安的问
“平旌,有事明天再说吧,大哥很累了”他真的很疲倦,心里很累
“哦、、、、可是我怎么办?”萧平旌撅着嘴,哥哥走了,他要在这里跪一夜吗?
“你先回去吧,明天起床后来找我”他淡淡的
“谢谢大哥!”萧平旌兴奋的蹦了起来,牵扯的伤口一阵疼痛,他的脸因为龇牙咧嘴变得有些扭曲、、、、
清晨,萧平旌睡了个懒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想着哥哥的话,便穿戴整齐去书房见兄长
一路上,他看见周管家正收拾包裹,被几个仆役押着往外走,他心里一惊,周管家平日里最是疼他,可府里一直是兄长当家,他不敢贸贸然的去拦阻,只能飞快的赶到哥哥那里
“大哥,周管家怎么啦?”
“我也正在问你大哥呢?”蒙浅雪递了杯茶给丈夫
“周管家许是犯了事,这事是父王处理的,我们不要插手!”他眉眼淡淡的
“不行!我就找父王讲情!周管家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有什么事不能给他一次机会?他都老了!”萧平旌站了起来
“你站住,我有话要问你!”萧平章声音严厉起来
萧平旌讪讪的,不敢动了
“小雪,林姑娘还等着你了,你快去吧”他温柔的帮她把披风系好,蒙浅雪答应着,她知道丈夫是想支走她,她一直都很懂他,这些年不该问的她从来不问,她信任自己的丈夫!
“把裤子脱了!”他淡淡的,脸上没半点笑容
“干、、、干什么?”萧平旌脸变得苍白,他捂着屁股往后退,脸上一副无辜可怜的小模样
“昨天的事情你不记得了?”他依旧淡淡的
“我没、、、、没干什么啊、、、、”他心一慌,苦着脸狡辩道,哥哥平日里最是宠爱他,可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自己对父王的顶撞,十次挨打九次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昨日说自己不是父王亲生的,一定惹恼了兄长了,萧平旌觉得自己的某个部位又要遭殃了
“脱不脱?要我帮你?”他忍住笑,自然知道他怕什么,这个弟弟自小性格飞扬跳脱,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家法板子!板子还未举起,常常便早已失了骨气、、、、
“我脱!脱、、、、”他苍白如纸,瞬间又变得通红,他褪下裤子,趴在哥哥腿上,身体微微颤抖“哥,我知道错了,父王已经打过我了,我还有伤呢,能不能轻点、、、、”他苦着脸,声音都带着颤音的撒娇
“反了你了,还敢问父王那样的话!也不怕父王伤心?!”萧平章巴掌啪啪的扇了几下
清脆的着肉声让萧平旌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一样、、、、
萧平章其实并没有打算打他,他记挂着昨日一瘸一拐的弟弟的伤,可见他面色惊慌的一味的往后躲,不由的想逗逗他、、、
“说话没个分寸!”他不紧不慢的巴掌清脆的打在他的裸臀上,刻意的避开昨天父亲打的痕迹,那些枪柄击打的地方早就青紫不堪,高高的肿着,萧平章不由的皱了皱眉
萧平旌的脸滚烫的如烧开的水一般,他不知道往哪里躲,那清脆的声音刺激着他的大脑和神经,他再脸皮厚也受不住兄长这种打幼儿一般的责罚,这种羞愧感让他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连求饶都觉得可耻、、、、
萧平章感受到了弟弟紧绷的身体,臀部的肌肤不知是他责打的原因还是因为羞涩变得粉红,他轻笑出声,不再逗他,从抽屉里拿出了药膏,静静的给平旌抹着、、、、
肌肤一片清凉,那肿胀疼痛的感觉减弱了不少,萧平旌的身体柔软下来,涨红的脸慢慢退去了颜色、、、
“大哥,你怎么这么吓我?”他噘着嘴不高兴
萧平章宠溺的摸了摸他的笑脸,“怎么是吓你?本来该重重责罚你的,只是见你已经受了伤,就饶了你这次,下次再敢胡说八道,大哥肯饶你,家法可饶不了你、、、”他的脸依旧温和,语气也不严厉
“大哥,不是我要顶嘴,父王对我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从小到大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就没有做对过,我一直就想问问他,我是不是他捡来的?!”
“你不是!”他肯定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才是父王收养的”他眉眼淡淡的
“你、、、、你别开玩笑、、、、”萧平旌的脸有些僵硬,想要笑却笑不出来,怎么可能?父王那么偏心大哥,怎么可能他是被收养的?
“是真的,我父亲曾是父王的政敌,还害过父王,被皇上下令处斩,是父王求情才没有株连年幼的我,后来父王就收养了我,这件事只有几个人知道、、、、、”他声音里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
“可、、、可是、、、、”他支吾着,不知道说什么,猛然想起大哥对萧元启说的话“父母不能选择,可自己的路可以选择,看你自己怎么选,相信我,这件事我最有资格说”,当时的他没有明白,却也没有多想,原来大哥是这个意思
“知道周管家为什么会被父王赶走吗?”他知道这件事平旌早晚会知道
“不、、、不知”他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周管家的孙女是小雪的侍女,四年前曾经打碎过那个化妆盒,她交给了周管家去修理,可周管家却将那个东西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是跟着母亲的老人了,为什么要害大哥大嫂?”萧平旌有些激动
“正因为他是跟着母亲的老人,他替母亲委屈,因为我,让母亲唯一的亲生儿子丧失了做世子的机会、、、、”他尽可能用温柔的声音,不带半点情绪的解释
如一声霹雳劈在萧平旌的头上!他僵立着无法动弹、、、全身冰冷冰凉!
“平旌、、、”萧平章伸出手想要将他搂在怀里
“别碰我!”他嚷着,冲了出去!
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奔跑着,胸口被什么东西揪着,大哥的每一句话,如同一把尖锐的钢刀将他彻底的毫不费力的生吞活剥!
那个温柔的女人,一直带他如同亲儿,温柔细致的照顾着年少丧母的他,七年来为了不能生子,她日夜忧愁,时时落泪,为了怀孕,她看遍了所有的大夫,吃药吃的呕吐,为了孩子,她拜遍了所有周边的庙宇,甚至一年又一年的吃素,因为不能生子,她遭受多少人的嘲笑和冷言冷语,甚至主动要求大哥纳妾,原来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却是因为他!、、、、
这个铁一般的残酷事实让萧平旌痛苦不堪,他最怕挨打,可此时他宁可家里的板子打的他体无完肤,鲜血淋漓,也好过此时的处境,哥哥的话,大嫂落泪的眼仿佛一根根狠硬决然的刺,扎进他千疮百孔的心房,刺了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
他痛!好痛!原来这世上竟有比挨打更可怕的痛?、、、、
萧平旌终于晕倒在地、、、、、
萧平旌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林奚的房间里、、、、
她不问,他也懒得答、、、
一天过去了,他终于在床上躺不住了,爬起来默默的帮林奚磨药、、、
“你做这些事做的挺好的”她温温柔柔的
“我在琅琊阁常做、、、、”他瓮声瓮气的
“和家里闹别扭了?不回去么?”她的声音里有着疼惜
“我没脸回去、、、、我不能在你这里住么?我可以帮你干活的、、、”他声音里满是沮丧,他能回去吗?他有脸见大哥大嫂么?有脸见父王么?
“你已经打扰人家很久了,还不回去?”熟悉的声音朗朗传来,萧平章含笑站在门口
萧平旌低下了头,不安的摆弄着衣角、、、
“小时候你一遇见不高兴的事就躲起来,可是你已经打扰林姑娘两天了,还要多久?非要大哥亲自来接你?”
“我、、、、我没脸回去、、、、”他低喃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平旌,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所以周管家才会被驱逐,可是你并没有做伤害大哥大嫂的事,为什么会觉得没脸呢?他人的事情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按你的理论,我父亲对不起父王,大哥就必须自裁谢罪么?”
“可是、、、可是、、、”
“怎么?听说大哥不是亲生的了,就不听大哥的话了?”他笑着问
“平旌不敢,大哥永远都是大哥!”萧平旌急着辩白
萧平章宠溺的拍了拍弟弟的小脸“都瘦了,你大嫂在家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好好补补吧?”
“大哥,、、、可不可以不告诉大嫂?”他支吾着,他真没脸见大嫂
“好!”他答应的痛快,苦痛又何必多让一个人承受呢
“那我跟你回去、、、、大哥,、、、这一切都不会变吧?”他犹豫着,心里依旧扯着疼
“你想变?”
“不,不想!”萧平旌连连摆手
“走吧、、、”萧平章伸出手,握紧了弟弟的手
“大哥,我离家出走的事能不能别让父王知道?、、、”心情平和的萧平旌开始担心自己某个部位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父王这次责罚你,大哥绝对不为你讲情、、、”他故意逗他
“大哥、、、、、”他苦着脸,双手揪住双耳,做出个认错的小表情
“先吃饭,再挨打!、、、”萧平章笑着拍了弟弟屁股一下、、、、
走出药堂,外面的天气真好!
片段四:
“平旌,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萧元启看着蹦上蹦下的萧平旌有些眼晕
“我大哥明日就要回来了!”他兴奋的从房顶上越了下来,身姿优美
“就是你那个在北境屡立战功,十五岁就跟着老王爷出征,才二十出头就被任命为长林军副帅的平章哥哥?”他羡慕的问
“那是当然!我哥那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从没打过败仗!”他骄傲的昂起头,阳光洒在他明朗的脸上,熠熠生辉,连笑容都灿烂的耀眼
“可是,你不是说你父王偏爱你大哥,你大哥回来,每次你父王就会拿你撒气么?”萧元启心里烦闷,故意挑不痛快的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是很好的朋友,可是他就是见不得萧平旌如此灿烂的笑容,这让他觉得自己内心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我也喜欢!再说我父王疼他,可我大哥疼我啊!”他笑的有些羞涩,身体暖暖的,如同初冬的太阳一般
萧元启呆呆的望着他,他羡慕着这个天之骄子,在父兄的庇佑下生下来就是富贵逼人,无忧无虑,连他的笑容都那么干净张扬,可他呢,无论怎么努力,换来的不过是冷眼和怜悯。
“我要回去了,我得做点准备”萧平旌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站住!又到哪里疯去了?!”刚进门的萧平旌被萧庭生喊住!
萧平旌低眉顺眼的站立,规规矩矩的躬身施礼答“孩儿与元启一起出去了、、、”神情和前面判若两人
“你大哥明日便要回来,你在家好好陪陪他,少给我惹祸,不然小心你的皮!”萧庭生威胁道,口气里却满是喜悦
“是”萧平旌躬身答应,在父亲面前他一向装的老老实实的。
第二天早早的,萧平旌便骑马出城、、、、
过了半个多时辰,一只军队旌旗飘扬踏马而来、、、
“大哥、、、、”他冲上前去,扑进了英俊的少帅萧平章的怀里
萧平章略有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暖暖的笑容,他一手搂住弟弟的腰,另一手拍拍他的背,弟弟全身心的依赖让他久别思念的心变得温暖和感动,那份暖意蔓延到他的每一条血脉里,如同三月的初春,暖暖的阳光消融了冬日的寒冰,花朵竞相开放、、、有时候他分不清楚倒是是弟弟依赖他,还是他更依赖这份感觉?
“黑了,壮实了!”萧平旌含着泪学着哥哥每次见到他时的口气
“会贫嘴了?不错啊,最近父王没修理你?”他笑着,爱抚般拍拍弟弟的小脸,逗他
“大哥,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我好歹是长林府的二公子”他羞红了脸
“好,好,我们二公子长大了!”他笑着,真想把这个小家伙再一次搂在怀里。
“大哥,父王等我们吃饭呢,快回去吧?”他拉着哥哥的马,生怕他先去别的地方
兄弟两个嬉嬉笑笑的回了长林王府
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着饭,萧平旌久未见兄长,不免有些撒娇和胡闹,几次哥哥夹了菜,还未等放到自己碗里便将碗伸了过去,萧平章笑了笑,便放到他碗里,一次,二次,萧庭生的脸色难看起来!
“你不会自己吃么?!没规矩!”
萧平旌吓得身体一哆嗦,筷子上的鸡腿便掉在了地上!
“父王,没关系的,您别生气!”萧平章好脾气的又夹了另一个鸡腿,放在弟弟碗里
“我不吃了,大哥,你吃!”他有些腼腆,刚才兴奋过度了,忘了府里吃饭的规矩
“你还小,你吃吧,大哥吃饱了!”他笑着
萧庭生见小儿子用眼角瞟他,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学点你大哥?!做事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我就知道,大哥一回来,我就什么都不是了”他嘀咕,有些不服气!
“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我说我知道错了”他红了脸,觉得在刚回来的大哥面前被责骂有些丢脸
萧平旌自从大哥回了金陵后越发的神采飞扬,潇洒自在,只在老王爷呵斥的时候装着老实一些,只是萧庭生军务繁忙,疏于管教。
这一年,皇上正式册立了皇后之子为东宫太子,大梁国终于有了储君。
萧平旌一直和太子关系极为融洽,太子自小就最是依赖他,萧平旌因为皇上时不时的召见,和太子根本没有君臣的礼仪,这让荀皇后很是不高兴。萧平旌年轻气盛,也不愿低头,只当没有看见
这一日,两人又在后花园学射箭
“平旌哥哥,我怎么总射不好?”太子有些气馁,学了几天了,总没有进步
“还不错,我小时候也这样”萧平旌笑着,摸了摸太子的小脸蛋,他极为喜欢大哥对他的这个宠溺的动作,所以对太子有时也会做出这个举动
“那平旌哥哥现在为什么练的这么好?有什么窍门吗?”太子羡慕的望着他
“窍门啊,就是我们家的老爷子拿着板子站在旁边,我落一次靶就是几下!刚开始的时候我的手都打肿了,后来慢慢的父王就打不着我了”萧平旌想起那段往事,嘴角不禁上扬,漾起笑意
“那平旌哥哥,如果我也落了靶,你也打我的手吧?”太子兴致勃勃,自小生活在蜜罐里的孩子从来不知挨打的滋味儿,甚至有些向往
“不好吧?被皇后知道又该说我没规矩了,我可不敢打”他虽做事只凭性情,随性而为,却不是没有顾忌
“母后不在,没关系的,来人!找块板子来!”太子兴奋的红了脸
太监们面面相觑,嘴里答应着,可是谁又真的敢动?有一个机灵的太监飞快的赶去给皇后报信。
此时皇后和皇帝正在接见萧平章,萧王爷两父子
小太监对着皇后低声禀告了几句,皇后勃然变色
“萧平旌要打太子?、、、”
这一声让堂上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萧王爷差点晕倒,站立不住,被大儿子赶紧扶住!
“别大惊小怪的,怎么回事?”皇帝面不改色的笑问
“二公子说他以前练射箭是老王爷用板子打出来的,所以太子让奴婢们找打人的板子,说落靶后让二公子打他!”
萧庭生气的嘴唇都发了白,灰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他双膝跪下请罪“逆子无状!对太子不敬,罪该万死!请陛下治罪!”
“皇兄不必如此,平旌和太子自幼交好,不过是小孩子般的戏语,皇兄何必当真?平章,快扶你父王起来!”皇帝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父王,我去看看”萧平章不动声色,他不等皇后动身,抢先一步离开大殿
萧平章赶到后花园的时候,萧平旌正用手击打着太子的手心
“啪!啪!”几下,声音清脆,并不太重,有些儿戏。
“住手!”他飞身上前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
萧平旌猝不及防,被打的甩出一米远
“臣替平旌向殿下请罪!”他匍匐在地,不敢起身
太子面色苍白,他只有八岁,还是孩子心性,见素日亲近的平章哥哥正跪在地上磕头,而平旌哥哥却被打出好远,他始终长大与深宫,瞬间便明白今日一时好玩惹出了祸事
萧平旌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痛,他默默起身,一改嬉皮笑脸的样子,老老实实的跪在哥哥的身后,他虽不以为然,但远处越来越近的皇后的步辇让他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太子,你怎么样?”荀皇后看都不看兄弟两个,拉着儿子的手左看右看,没有半点红肿,甚至连粉红色都没有,荀皇后的心才放了下来,但脸色却依旧难看的近乎于扭曲
“二公子,太子体弱,不似长林世子和二公子是将门虎子,哀家知道老王爷管教有方,可太子是储君,即便有不是,自有太傅和哀家管教,就不劳两位公子操心了”她神态近乎狰狞,“君臣有别”的话赤裸裸的摆在了台面上!
“平旌形容失仪 ,得罪太子,都是平章教导不严之过,请皇后娘娘降罪!”萧平章面色平静。
萧平旌想要申辩几句,却见大哥面沉似水,只能低头不作声。
“算了,太子还好没有受伤,哀家若怪责与你,皇上又该说哀家苛刻了,只是、、、、”荀皇后故意话只说一半,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平章,然后牵着太子的手走了。
“大哥,您、、、别生气、、、”萧平旌低着头哀求
萧平章想要板着脸不理他,可见弟弟一边的脸已经高高肿起,五个指印清晰可见,心中不免疼惜,口气便软了起来,“我知道你不惯约束,我也不愿意约束与你,可这里是金陵城,是最讲规矩的地方,太子已经正式册封,和你有君臣名分!你怎可还如从前一样,与太子称兄道弟?甚至动手责打太子?”
“我不过和他闹着玩的,不是真的责打、、、”他嘟哝道
“你幸好是闹着玩!若真的动手责打太子,你就罪该处斩了!”萧平章声音严厉起来
“是,我知道错了、、、”他低声认错
“你、、、你去元启家住两天吧、、、、”他叹气
“我、、、、、”萧平旌知道大哥的意思,父王正在宫里,刚才的事情一定是知道了,他平日里最是重规矩,只怕回家后自己最少也会被打个半死,萧平旌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可一想到那冷冰冰的板子,他全身就哆嗦起来,心里冰凉冰凉的,豪气瞬间消失殆尽!
“知道了、、、”他垂头丧气。
躲在萧元启家的萧平旌魂不守舍,他不敢回家,父王治家和治军一样的严,父亲的捶楚往往让他痛不欲生,可他又担心兄长,这么大的事兄长放他逃走,只怕父王不会轻饶!
熬到了晚上,他偷偷的溜了出去,直奔王府、、、
小祠堂里,跪着萧平章的身影
“世子,王爷问你二公子的下落!”一个小厮拿着板子走了进来
“我不知道”萧平章淡淡的
“世子,王爷说如果您不说就先打20板子,过半个时辰再问”小厮躬身施礼
“打吧”萧平章淡淡的,躬下身子,两手撑在地上,自己将长袍的衣角别在腰带上,露出雪白的中衣
“得罪了!”
“啪!啪!啪、、、、、”板子很有节奏的一板一板结结实实的打在萧平章的臀腿上,纯白色的中衣出现了斑痕的印记,萧平章一声不吭,放松着自己的身体,他知道今夜会是很难熬的一夜、、、、
“啪!啪!啪!、、、”二十板子很快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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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2:5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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