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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再也不要做渣攻(穿越,古风,np)

作者:路边的血见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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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齐国太子云郗曜昏淫无度,不但不学无术,还欺男霸男,强娶豪夺,在府中豢养一众男娈不说,朝野江湖中和他有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男子更是无数。也许是老天开眼,某一天咔嚓一下他就掉沟里了,等捞上来弄醒以后,这个太子居然还有点意思。另一方面,一脸懵逼穿越过来的假太子发现这个新世界对他来说不只是三观尽碎,仿佛间也有那么点意思……
首次开长篇,渣文笔,老套剧情,np,第一人称,天雷滚滚预警,文笔无法保障,只能勉强保证逻辑通顺
希望不坑吧
1
阳光正好,可是我不好。
就在今天,我的面试又双叒叕失败了。负责接待的小姐姐柔声细语地跟我说回去等通知,我就知道又黄了呗。
大四,论文和工作是两个不得不提的话题。我这个人神经大条,用我妈的话说就是坍塌下来都能当是被子裹一裹翻个身砸吧砸吧嘴继续睡。可是人是要吃饭的,读书我不行,考研压根就没敢想,学生是必须毕业的,工作还是要找的。
俗话说的好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边工作没了,那边论文也出了问题。
从导师办公室出来,拿着我打印出来毕业论文第四稿,刚才老师的话还在耳边。
“小云啊,你大学四年是不是就是带着个壳子来上课,理论都说不清,逻辑混乱,改了三四次了还是一塌糊涂。你看你这文献哪儿找的,百度百科!是没有图书馆没有网络了吗?”
唉,老师,就是有网络,我才会在游戏闲暇之余,百度百科一下。
行吧,大学一年学费也大几千呢,要是这四年过了,我不弄个毕业证回去的,家里老头儿老太太不得把我直接从十二楼扔楼下花圃去?
我回到宿舍,扛起我那台用了四年依然坚挺的小破笔记本电脑。考虑到夜要深了,在宿舍啪叽啪叽打字写论文,这帮同样被工作和论文折磨的塑料兄弟情舍友们恐怕会直接给我投毒,我决定去数学楼的通宵自习室再改改我的论文。
不知道这几年大学都是什么意思,一个两个的都把学生扔在荒郊野岭的新校区。新校区的通宵自习室离宿舍不近,骑自行车都要十几分钟,我一手提着电脑包,一手握着共享单车的车把,骑行在黑黢黢的小路上。脑子一会儿想下礼拜要不是去省城那个春季招聘会再看看,一会儿想着怎么才能问家里老太太多要二百块好买个动车票而不用坐班车。
警察蜀黍说的好,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啪叽一声,我好像掉进新校区在建工地挖的大坑里了。
在掉进坑里的瞬间,我想的不是完了我要死了,而是搂紧了怀里的笔记本,开玩笑,250G海量那啥片儿没了我上哪儿哭去。头“咚”一下貌似磕到了什么,命能丢,硬盘不能丢啊。我的毕业论文……我的简历……我的游戏啊。
头撞到的瞬间真是整世界好像都停止了,脑海里就是一片空白,我就像突然失去了方向的小船,晃晃悠悠不知道自己要去何方。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中,我感觉有一只手紧紧拉住我,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咻地一声,我被带走了。
我是被一阵小姑娘的惊叫唤醒的,可能我睡了不少时间,手脚都没什么力气动不了。一双柔软的紧紧握了握我的手,一会儿便放开了。我脑子就像被人摘了重新安上一样,根本不听我的使唤,好半天才睁开眼睛。
我的第一感觉是,诶?没死啊!
然而这样的兴奋没有持续多久我就觉得我是不是撞坏脑子出现幻觉了。头顶上是暗纹织锦的云帐,脑袋下是硬邦邦的枕头,褥子挺软的,房间里没有消毒药水的味道,倒是有一股微微的苦味,像是中药的味道。
医院什么时候有这么复古的病房?
这年头什么医院只吃中药?
我躺这么些日子没有给我输液吗我吃啥啊?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一阵淡淡的檀香味靠近了我,捉住我的手腕把了把脉,不冷不热地低声说:“祸害遗千年,你居然没死啊。”
听他这个话,仿佛我是什么祸国殃民大奸大恶的人,必须在全国人民面前谢罪,我不就是个学习不怎么样的学生吗?掉坑里就该死了?
待我眼前稍微清楚一些,我看清了眼前的人。眼前的是一个面容颇为英俊的男子,不过他脸上嘲讽的神情真是让人不爽。我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大约是躺得太久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唉?不对啊,我眼前这个小帅哥怎么穿的是……汉服?头发还那么长?医院最近流行cosplay?还是汉服社在医院聚会?
还没等我想明白,一个女人走进屋子呼一下就扑到我的床边,哭道:“我的儿啊,你可醒了,要是你有个什么,要母后怎么活啊。”
母后?什么鬼?我妈这么幽默吗?身上稍微有些力气了,我抬起手想揉揉眼睛,可是眼前这双手让我真是无比生疏。
什么时候我的手这样圆润白净了?
掌心的纹路和平时一点也不一样啊。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长的头发了?
接下来,这个自称我的母后的女人,叫了一堆人,对我又是把脉又是单眼皮又是扎针。但是我的头太疼了,虽然醒了,也没什么力气去想那么多事。昏昏沉沉地睡了又醒了一段时间,我才渐渐好一些。
躺着的这几天,我深刻地思考了几个哲学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嘛?
然而我这个脑子要是真能想明白,也就不会找不到工作写不出论文了。
不过好歹智商正常,我还是想明白了一些。
比如……我现在不是我这个壳子应该是的我。
好吧,说简单一点,我穿越了。
这种中二的事,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了?
福尔摩斯他老人家说的好,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在不可思议,也是事实。
我是真的穿越了。
看着镜子里陌生而熟悉的脸,我真不敢相信有一天我能这样……英俊。现在的脸和我原先的脸有七八分相似,但是跟肥宅的我气质完全不一样,活脱脱一个风流英俊公子,手指骨节分明的手,个子高挑,感觉这拨不亏啊!
不亏的不止是有好相貌,我这个穿越穿得可霸气了。现在的我,是大齐太子,当今帝后唯一成年的儿子,云郗曜,三个月前刚结婚出宫建府。那天我看见令我不太爽的男人,是我的太子妃。
这大齐也稍微朋克了一点吧,一个太子的正妻是男人,民风这么开放吗?娶个男人那岂不是没有嫡子?皇帝怎么抱孙子啊?
而现在这个我的男妻,就在我身后。
我大病初愈,手脚没什么力气,太医想必是觉得我躺在床上时间太长,害怕我发霉,阳光正好,让我多晒晒太阳。
我坐在一张很大的木头轮椅上,我的太子妃,推着我在府中的花园散步。其实我也不是不能走路,但是舒服不如躺着,有轮椅我就不想动了。一般新婚的小两口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可是这位太子妃怕是锯了嘴的葫芦,从早见面和我打了个招呼之后,一句话都没有。我在这个世界也算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要是说错一句话怕是会被当中邪烧死,也不太敢主动搭话。
几个小时一句话不说实在是太尴尬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先开口。
2.
“那个……这位兄弟,一个早上了,咱们聊聊呗?”
太子妃唇红齿白,眉目清秀,今天他穿着一身靛蓝色的袍子,乌黑的长发稳稳的束起,斑驳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不得不承认,这个太子断袖断得还是挺有眼光的。
“臣乃是殿下的妻子,并不敢和您称兄道弟。”太子妃语调平和,声音沉稳,但是新婚的小夫妻俩哪有这样的。
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还叫什么兄弟。我只得干笑道:“你知道我摔了脑子,有些事记不清了,你我既是夫妻,没人的时候,我总不好一直太子妃太子妃地叫着吧。”
太子妃想了想,道:“臣名战北。”
“那我叫你小北?阿北?”
战北神色变了变,语气有些生硬却又恭敬地回答道:“全凭太子吩咐。”
这几天的观察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太子妃好像并不是自愿嫁给太子的。刚醒的那几天,我迷迷糊糊的看不清人,凭着那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我大概感觉到太子妃每天也就是我母后来的时候也来一次,母后一走,他脚底抹油似的就跑了。后来我的精神好一些了,有一次母后传他去训话,回来以后,他走路脚步有些不稳,陪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久了些。
其实他就是坐在那儿翻翻书,什么也不说。
看来有故事啊,我不禁这样想。可是现在最有故事的不是我吗?醒来也有一个多月了,前段时间还能装晕装虚弱不说话,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了。
我也问了身边的仆人,据他们说,我一个多月前我去城外赏枫叶,一不小心跌落山崖,太子妃带人及时找到了我,但是我伤势太重,昏迷了十来天。大家都以为要为我陪葬的时候,我终于醒了。
身边伺候的小顺子还悄悄跟我说,太子妃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我十来天,但是太子妃命令他们不得跟我谈起这件事。我疑惑小顺子怎么敢告诉我,小顺子狡黠一笑,道:“殿下,我们都明白的,太子妃这是害羞不好意思跟您说呢,谁家的婆娘不心疼自己的汉子啊。”
“太子妃娘娘,到时辰了。”清脆的女声打破了我的思考,来的是皇后身边的熊宫女佩琴。自从上次母后把他叫去训话,现在每天未时都要把他接到宫中,母后说是我正在修养不能尽孝让太子妃陪陪他。可是她这个媳妇儿是个男人啊,老太太没事找小伙子唠家常是不是有点诡异?
战北应下,唤来小顺子把我推进屋里,自己到宫中赴约了。我实在无聊,就叫人给我找了几本书。小顺子和小福子两个人挤眉弄眼半天,给我拿了几本画册。我想画册也好啊,古代又是繁体字又没有标点的,看着累死了。再说太子珍藏的画册大概应该是出自什么山人什么居士的大家名品吧。顺手打开一本,仔细一看,果然不负我的期待。
这……这也太劲爆了吧。
画册里是交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那个诡异的姿势,怎么给我拿了本春宫图。
我把小顺子叫来,吩咐他重拿一本,小顺子不解道:“殿下从前不是最爱这几本吗?小的看您也一个多月没有碰过太子妃了,今天正好是十五……还是说小的给您换个公子?”
“想什么呢!”我敲了一下小顺子的脑袋,“没见你家殿下这手脚还不利索吗?爷这样,还能想那档子事?”
小顺子捂着脑袋直告饶,说道:“殿下,您也该疼疼太子妃了,除了三个月前您大婚当夜,你都三个多月没碰太子妃了。”
“有什么关系吗?”我不明所以。
“唉,您看我这猪脑子笨的,忘了您撞到头的事了。”小顺子上前道,“咱们大齐的规矩是皇家太子、王爷、世子,和正妻没个月至少要行两次夫妻之礼,以防宠妾灭妻,乱了伦常。要是做不到,正妻是要被罚的。”
“嗯?受罚?”我惊讶,怎么罚?慎刑司宗人府?老虎凳辣椒水?
一旁的小福子看我满脸疑惑的样子,忙解释道:“内围的事,您恐怕不曾关心。说是罚,毕竟太子妃以后是要做一国之母的,想来皇后娘娘心疼儿媳妇儿,也不会过于为难他, 殿下您不用担心。”
小顺子接话:“或者说,“要不小的给您弄些那个……嘿嘿,这样太子妃娘娘也不必受罚了。”
说实话,穿越过来这段时间,我好不容易才接受了我老婆是个男人这种神奇的设定,虽然单身22年,但是我就没想过搞基啊。身边美貌的小丫鬟一大把,我也不是那么提得起兴致。因为这些小丫头始终离我我三尺远,都不靠近我,连我都看不明白,兴致什么。
看来太子妃家教很严了。
我觉得心烦,随口应了小顺子一声,小顺子怕是会错了意,不一会儿,给我拿来了一盒小药丸。
我天,看这个蓝色的小药丸,我怎么又不太好的感觉。
难道三个月不和太子妃那啥,是因为我不行?!
小顺子大概是看出了我便秘的脸色,忙道:“一会儿太子妃就回来,您好好哄哄娘娘,一会儿把这个化了水给他吃了,应该不会出现上次的问题的。”
我忙舒了口气,原来不是我吃的。
据说大婚当夜我和他血溅当场是因为我太急躁,婚宴上喝醉了,没轻没重把人弄伤了,为此还遭到了皇帝皇后的训斥。所以就有人猜测我和太子妃不和,父皇母后为了稳定大局,命我要多和太子妃相处,但是这行夫妻之礼之后就没有了。
技术这么差还不会哄哄人家,看来我还是个渣男啊。
最近这段时间经历的事信息量太大,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我也不去想这么多了,反正人都来了,随遇而安呗。
此时夕阳西下,院子里的风也有些冷了,我叫小顺子推我进了屋里关了窗,命小福子传晚膳。
以前读书的时候学过一个词,叫钟鸣鼎食,凡是豪门贵族吃饭时要奏乐击钟,用鼎盛着食品,讲究的是一个气派。可是醒来这些日子,早饭午饭晚饭宵夜点心都是我一个人吃,仆人小厮也不可能陪我吃饭,真是无聊透了。
要不我这个太子不如骄奢淫逸一把,叫几个姑娘唱歌跳舞给我助助兴?还是叫个琴师乐师什么的搞一个音乐会?太子妃身边的丫鬟来报,今天太子妃和我一起用完善。
既然已经来了,多个人吃饭总比一个人吃好。
不一会儿,太子妃穿着一身轻薄的袍子,头发松松完成一个发髻,像是刚刚沐浴更衣,走路都带着一丝淡淡的檀香味,只不过脚步有些虚浮。他向我行了礼,慢慢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晚饭因为太子妃来,我特意叫小顺子加了点硬菜——大猪蹄子。两个老爷们对着吃药膳清粥多没意思。以前和新认识的朋友都是烤串啤酒打场球,基本就能成好兄弟了。古代条件有限,而且我这身体目前应该还不能浪,酒就免了,也就猪蹄凑个数吧。
3.
人家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味。这段时间来,我都没怎么好好的看看我这个媳妇儿到底什么样。我的这个太子妃,长得确实十分文雅端庄,大概是因为只有十几岁,稚气未脱,脸蛋白皙,略微有些婴儿肥,眼睛是标准的杏眼,嘴唇水润有光泽,不过看上去一点也不想女人啊,为什么太子要娶进门啊?他吃东西的姿势很文雅,不急不缓,不像我,半个月未见肉腥,呼哧呼哧先来了两口大肘子,现在嘴里叼着个猪蹄尖,补充胶原蛋白。
呼哧呼哧吃了一阵,我就想跟太子妃聊聊,可是身边伺候的丫鬟小厮一大堆,不方便说话,我吩咐他们退下,小顺子小福子衣服“我懂的”的样子,还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叹了口气,等仆人们都离开了,抹了抹嘴,发现太子妃哈市不紧不慢地吃着。他那瘦弱的身体,好像比我这个大病初愈的人还瘦些,忍不住道:“吃啊吃啊,你怎光吃素菜?”
太子妃放下碗筷,低着头不说话。暖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氤氲不清,他眉头一皱似乎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坐在我对面的太子妃站起来,我以为他想喝我这边的蔬菜汤,正想给他拿过去,他慢慢走到我身后,给我揉捏起肩膀来。
什么情况!太子妃这段时间以来,不是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吗?见面最多打个招呼,颇有一副不想跟我在一个天空下呼吸的味道。今天又是陪我吃饭又是给我揉肩?不是想一个用力把我捏死吧。
“殿下,这样还舒服吗?臣力道需不需要重一些?”
太子妃这样轻柔的声音我是真懵了,说起来他确实是个美人,要是我是个大姑娘,别说他这样给我揉肩示好了,就是对我笑笑我也得腿软。但是我又不喜欢男人,虽然这个壳子原本是个断袖,但是他断我不断啊!
我握住了在肩膀揉捏的手,有些尴尬:“那个……兄弟,别这样,怪别扭的。”
“怎么?臣弄疼太子了吗?太子怎么又叫臣兄弟呢?”
太子妃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来,灼灼的目光凝视着我。之前没有十分仔细观察过我的太子妃,现在四周无人,他离我不过几十公分,似乎能闻到他略带檀香味的气息,真是太近了,我不由得有些紧张,讪讪道:“那个……好吧,小北,咱们饭也吃了,酒……虽然我不能喝你也没喝,但是也算是兄弟了吧,要不咱们聊聊?”
太子妃垂下了目光,回到自己座位上。但是好像太子妃脚步不太稳,几乎是摇晃着回到了位置上。他淡淡道:“原来太子想聊天,臣唐突了,太子想聊什么?”
太子妃的事我了解得不多,最多也就从小顺子他们口中知道他叫战北,是定国公战非的小儿子。按理说一个武将的儿子,该是子承父业决战沙场的,嫁给男人做老婆,怕是耽误了人家的前程。这太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不如我们聊聊你小时候的事吧。”反正我小时候的事我不敢说,只能从童年开始了。
战北确实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和他的父亲兄长不同,他对于武艺并不是很精通,到时候读书好一点。家中幺子无法承袭爵位,本来要考功名的,突然就被皇上赐婚,就这样嫁给我了。
他的见识也比较广博,前几年他跟着他的师傅,在外游学,去过不少名川大山。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他前几年的见闻,他曾去过东边的海岛,也到西南的岩洞游玩过。旅游永远是最好的话题,这氛围突然就轻松愉悦了许多呢。
战北的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也不卑不亢,进退有礼,让人听了很舒服嘛。
转眼就聊了几个小时,聊着聊着我都有些困了,这次沟通还算愉快,也算是踏出了第一步吧。吃饭之前都洗过澡的,我打算去睡,毕竟现在我这个太子大病初愈,休息好非常要紧。就跟站北打了声招呼,回房睡觉。
太子府规矩是挺多的,我今天睡得早,丫鬟还没把房间整理好,我只好先去书房逛逛。太子书房博大精深,奈何我语文不好从小没不认识几个繁体字。看上去一排排的都是什么考什么志什么本之类的,看不明白。翻箱倒柜的好不容易翻着一本能看懂的书,津津有味地看了会儿,发现这个话本居然说的是前朝两个大臣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要了命了,古代也有同人本?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揣着这唯一一本看得懂的书回到卧室。房里的丫鬟看到我来了,行了礼就把两盏大灯吹灭了,只留了内室几盏小灯,便退了出去。
我掀开内室的帘子,薄纱屏风后面隐隐约约得看得见有一个美人。
这美人还好巧是刚才我跟他称兄道弟的那位太子妃。
因为是寝室,灯光比客厅中稍微暗一些,屏风两侧放着两盏宫灯,灯光暗暗的,透着灯光战北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好一幅灯下美人图。
“啊,小北,来睡觉?”
此话一出,我自己都能给自己尴尬出一朵花来,深更半夜的,不来睡觉到我屋里来打扑克吗?何况人家是我名正言顺的正妻,来我房里睡是什么意思还用问?
战北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我的妈,这兄弟疯了吧。
战北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薄衫,腰间松松系着一根腰带,灯光下一眼看过去几乎看的一清二楚,平坦的胸,纤细的腰,细长的腿,还有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大概是天比较凉,身子微微发着抖。
更要命的是我居然发自内心觉得,我这个媳妇儿挺好看挺诱惑。
我不是个直男吗?这么快就动摇了?
赶紧从旁边的衣帽架上拿了外套披在他身上,我轻咳了一声:“那个,晚上天冷风大,你穿这么少别病了,快快穿上衣服。”
战北好似下了很大决心,深吸了一口气,悠悠道:“殿下,臣伺候您宽衣吧。”说着就要去解我的腰带。
我连忙抓住他的手:“别别别,你解我衣服干嘛。”
战北抓着我的手,一把按在自己胸口,和刚才温文尔雅的战北不同,几乎是哀求的声音道:“殿下,让臣好好伺候您吧。”
这哥们儿不会喝多了吧,不对啊,刚刚也没喝酒啊。难道是中了毒?
我真的大病初愈没什么力气,一下子竟然没办法挣脱出来。战北冰凉的手紧紧抓住我,把我往床上推,推推搡搡之间,我的衣服都要被拉开了,眼见大事不妙,我怒喝一声“你干什么”,门外一直守着的丫鬟忙忙敲门,问到底这么了。
我此时要是应一声我要被你们的太子妃强暴了,以后肯定在这太子府混不下去了,只得连忙道没事,用力推开了战北。
被我推开的战北仿佛一下脱了力,伏在床头不语。我冷静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薄纱下,战北的臀腿之间好像有伤。
我突然想起之前小顺子说过,正妻不和丈夫同房, 是要被罚的。难不成这个罚还真是体罚?
战北还在瑟瑟发抖,刚才我那么用劲一推,怕是他压到伤口了。我连忙去扶他,用被子裹住他冰凉的身体,柔声道:“那个,对不起啊,你突然这样,我被吓到了……你这伤……嗯,那个要紧吗?刚才我不知道你……哎呀,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
“殿下……我……我求你了。今晚和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伏在被子里的人,声音闷闷的,可怜兮兮的。万恶的旧社会啊,人家不愿意那啥啥,还要挨打了?
战北抖了一会儿,大概是棉被给了他一点温度,他说话没有那么哆嗦了,掀开,搂着我的脖子就要亲我。
猝不及防间,我被亲了一口,温软的舌头居然趁我不备伸了进来,我吓了一跳,他刚要继续,我连忙推开挡住嘴:“你怎么啃人啊,有话好好说啊。唉……你怎么还哭上了?”
战北眼睛红红的,眼角一行清泪,眼见着另一边的眼泪也要流出来了,我最见不得人哭,只好给他擦了擦眼泪。
谁知道这眼泪越擦越多。以前小时候惹哭了小姑娘我也没那么慌过,女人哭,说几句好听的就好了,这男人哭,我真不知道怎么哄。
哭了一会儿,战北才开口:“殿下,你既然这么嫌弃我,为什么要跟今上要我,既然要了我,为什么这样待我?”
这话听着怎么我像个始乱终弃的人渣?
4.
我想起他身上有伤,这样一直坐着恐怕不太舒服,想扶他起来,伸手一捞,摸卝到了屁卝股,原本应该柔卝软的肉上一块硬卝硬的,轻轻一碰,他吃痛哼了一声,我赶紧收回手,他一个没坐稳直接铺在我的怀里。
“那个……战北,你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轻轻卝抚了抚他的背,战北似乎得到了安慰,慢慢坐回去,说道:“殿下是知道的,皇家有规矩,每月正妻至少要有两次……”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我们成婚三个月,除了那次,你我二人并未有过夫卝妻之事。此事母后得知,开始只是训斥,殿下落崖,母后更加责备我。殿下醒来之后,这个月,臣每日入宫请安,太后便安排了内务府的管卝教嬷嬷来教卝规矩。”
战北抬起腿,薄纱滑落,膝盖上青紫一片,看来是罚跪了,半晌他欲言又止道:“学规矩臣懂,大不了挨些板子,可是宫中嬷嬷的手段……”他翻过身,你背对着我,青紫的臀卝部下面竟然露卝出一节鲜红的穗子。
我滴个亲娘!皇后娘娘居然喜欢自己儿子儿卝媳卝妇儿玩SΜ?!
好尴尬啊。
战北继续道:“若是殿下还不对臣……,这个就要一直带下去,臣七尺男儿,如今……”
我明白了,原来是太子夫卝妻生活不和谐,亲娘皇后要逼媳妇儿就范啊。男人又生不出娃儿来,我这个亲妈是图什么么?
“那个,战北啊,先不论你愿不愿意和我睡,你看我这才醒来几天?大夫开的药跟果汁一样往我肚子里灌,我手脚都还是软的。所谓饱暖才思淫卝欲,我这个样子目前也受不了美卝人恩啊。”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不睡你,你就要继续挨打受罚是吧?那咱俩床卝上一躺,帘子一拉,可不就完卝事了?”
战北神色黯然:“明日我还要入宫给母后请安,惯例是要验身的。”
我不睡怕是不行了?
说了半天,我也口干舌燥了,抓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转头看到战北惊讶的眼神,我就喝杯茶用得着那么惊讶吗?
战北嗫嚅道:“殿下,那是臣的,您怎么……”
他的?一杯水还分你我?
不对啊,刚才小顺子那个小药丸好像是给扔进这个白色茶壶里了,这杯水难道说……
我喝了那啥药?
五分钟后,我的猜想得到了应证。
刚开始只是脸有些发卝热,然后是心态加速,兴卝奋,再然后我的小兄弟就不知不觉地想卝做点什么了。
眼前本就衣衫单薄的战北竟然战战兢兢地贴了上来,我浑身发卝热,突然靠近这么一个微凉的身卝体,那可真是大夏天遇着了老冰棍儿。
我居然觉得,怀里这个也算是个温香卝软玉了。
战北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混合着一股很神奇的味道,软卝软的,不是女孩子的那种味道,而是略带一些奶香。我凑近他的脖子仔细嗅了嗅,正式那种令人腿软的味道。
“你好香啊,不会是洗的牛奶浴吧。”
战北捧起了我的脸,略微冰凉的双卝唇贴了上来。
我的亲娘诶,我这是真的要和个男人那啥了?
虽然我年纪应该比战北大一些,可是22卝年单身狗不是白做的啊。初吻个老卝爷们夺走是不是有点亏?
可是很快我就没办法思考亏不亏的问题了,这个战北,看着冷冰冰不可一世的样子,吻技,有点棒啊!
他柔卝软的舌卝尖轻轻卝抚过我的上颚,一圈一圈的轻轻滑过,神剑突然向下点了点我的舌卝头,我的力气想山洪倾斜一样,哗啦啦被卸了个一干二净。
男人的欲卝望是不能随意撩卝拨的,特别是我这种小处卝男,胸中仿佛一股热气蒸腾出来,我抱紧他,加深这个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两人才分开。这时他薄纱一样的袍子早就被我褪到腰上,胸前的亮点硬卝硬地凸起来,抵住我的胸口。
我也没好哪儿去,腰带被扯开胸露卝出了一半。
我附着战北躺下,念着他臀上有伤,扯过来一个枕头垫在他后腰上。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发簪早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小半边脸。白卝皙的胸膛起伏,双手摊开,腰被抬起,那玩意半硬着跟着呼吸的胸膛一起起伏,双卝腿分开,股间若隐若现的红穗子趁着白卝皙单薄的身卝体,像一只很美味的待宰的小羊。
作为小处卝男的我被人亲了几下就想提卝枪上阵,未免太丢人了。我冷静了一下,这才开口:“那个……小北啊,这个枕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战北眼神有些迷茫,仿佛没听懂我说什么。
呸,我是个人吗?把人衣服都脱了,枕头也垫了,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啊!
“咳咳,不是,我刚不下心喝了那个什么茶,我不是要强卝迫你……你不愿意,我明天去找母后,说我身卝体不舒服暂时……”
话没说完,战北的手拉住了我的衣角,衣服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很好这下我俩算是坦身相见了。
“殿下,臣方才已经沐浴清洗过了,也……做了准备,保证不会再像成亲那天那样了,您还是不想吗?算是我求您了,也不行吗?”
我摸了摸额角,说实在的,我喝那个药还没让我丧失理智到禽卝兽的地步,但是战北的话让我心里好不自在。
不管我本人怎样,战北好歹是这幅身卝体的妻子,宫规森严,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想睡他,他也不见得很想睡我。他那个屁卝股怕是挨不起再打了,年纪轻轻的,膝盖跪坏了以后怎么办。
何况,我的身卝体对他不是完全没反应的。
做就做吧,反正怎么算我也不亏。
我把衣服脱干净,贴身上去,轻轻卝咬了口他脖子上的嫩卝肉:“行就行吧,兄弟我也是新手,不舒服告诉我。”
他软卝软地嗯了一声,双手环住了我的背,下卝身蹭了蹭我的小兄弟。
我拉了拉他股间的红穗子,若然不出我所料,他的那处塞的是个挺粗的玉制小兄弟,扯出来的时候还啵的一声。
我的小兄弟自然比这个玉势大一点,战北的后卝穴,那么小,我的小兄弟那么大。
火车撞山洞会发生车祸的啊!
战北的一只手手臂挡住了脸,看不清表情。另一只手递给我一个白瓷盒子,低声说:“用这个。”
瓷盒子是粉色的软膏,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润卝滑剂嘛,看来古代这种东西也不是没有。
挖了一块软膏手指探进战北的后卝穴。里面已经很软卝了,我估摸卝着大约能进去了,便提着枪慢慢插卝入。
进去的时候战北轻轻惊叫了一声,随后他就紧紧卝咬住了嘴唇,我看他稍微适应了些,便开始动起来。
5.
要说感受如何,一个字,爽!
药物作用下,我真不太懂自己具体干了什么,只感觉飘飘欲仙,没什么事比现在这样更舒服了。
完事以后,我从战北身上退出来,躺在一边,进入贤者时间。战北歇了一会儿,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失败了,咚一声摔回床上,我这才回过神赶紧爬起来看看人摔坏了没。
我不小心碰到了战北的重要部位,那玩意半硬着,下身湿哒哒的,大腿内侧都是我手指抓出来的印子,抬头一看,战北原本白皙的胸膛,也是点点红印……
完了完了,我真的弯了,因为看到战北这幅模样,还真挺有感觉!
怕他着凉我赶紧给他裹了被子,吩咐人烧热水好好洗个澡。
丫鬟抬来浴桶,灌好了温水,进门伺候的丫鬟看到棉被里的太子妃,都捂着嘴笑,我咳了一声,她们赶紧把东西放好,退出门外。
我把太子妃从棉被里剥出来,打横抱起来放进了浴桶,太子妃什么也没说,甚至也没有反抗,乖乖地就被塞进温水里。
大家都不说话,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奇怪,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战北倒是先开口了:“殿下,您沐浴的时候也是穿衣服衣服的吗?”
我这才发现,我把战北连人带那件挂在身上的薄衫一起扔到水里了。
战北把薄衫脱了,挂在浴桶边。这浴桶挺大,感觉再塞进去两个人都没问题。战北的长发沾了水,几缕长发粘在胸口,他拉了拉我的手,要我一起洗洗。
我答应了。
两个男人在皇家豪华浴桶里当然一点也不挤,我俩面对面坐着,他迟疑了一会儿,拿起一边的布巾,沾了沾水,要给我擦身子。
老天爷诶,刚那啥过的男人,你到处乱摸,不得坏事吗?连忙握住他的手,表示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给我使了个眼色,轻声说:“刚才那两个丫鬟是皇后的人,求殿下帮人帮到底!”
老母亲在儿子媳妇儿这边安插卧底偷窥儿子隐私?皇家好变态哦。
“臣今日谢谢殿下了。”战北说,“臣知道殿下不喜欢臣,今晚的事,全是那杯化了药的水。只是明日进宫见母后,还请殿下做个样子,也算心疼臣了。”
“嗯?明天要进宫?”我疑惑。
战北已经给我擦完了手臂,让我转过身,要给我擦背。“宫中规矩是太子没十日要进宫跟父皇母后请安的。父皇最近公事繁忙,又念你有伤,暂时免了请安。可是母后知道殿下最近身体大好,免不了想念您了。就是母后不说,做儿女的也该看看她了。”
“何况……”他轻声道:“今晚我们同了房,母后知道了一定要问的,到时候请殿下再帮帮臣。”
我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今天……唉,算了,反正你我也是夫妻,也没什么可说的。那个什么玩意,怪难为情的,以后别戴了,我看你也不舒服,明天我跟母后说说。”
洗完了澡,我命人拿了些活血化瘀的药给战北揉伤。他很乖,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只是紧紧抓住枕头发抖。唉,真是可怜,十几岁的孩子,嫁给男人不说,没让睡还要挨打,天天打,人都要打坏了。
第二天要去见我这个世界的亲妈,不能睡太晚,熄了灯,我俩睡下,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我发现有人钻进了我的怀里,紧紧搂住了我的手。唉,战北果然还是个孩子,我回手拍了拍他的背,他就靠在我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我就被战北叫醒了,细心打扮一番,穿上复杂的朝服,长头发被挽成一个清爽无比的发髻,戴上紫金冠,赶了个大早就进宫里陪我亲娘吃早点。
到了皇后所在的凤祥宫,跟皇后规规矩矩行了礼,皇后便热络地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抱在怀里。
“郗曜啊,我的儿,你可吓***了,快让娘看看……啧啧啧,瘦了,我的儿哟,你要是出什么事,娘怎么活啊!”
我的老母亲一点也不老,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皮肤白皙水润,身材匀称,脸上略施粉黛,看上去既温柔又端庄。
“来来来,我的曜儿大病初愈,这么早来一定没吃早饭,娘给你煮了甜粥,你最喜欢吃了。”
她关切的眼神,温柔的动作是真的疼爱我这个儿子。我想起来我的妈妈,她现在没有了我一定很伤心。
皇后也是可怜人啊,她根本不知道现在这个太子根本就不是他的曜儿了。
皇后扶着我坐下,给我盛了一碗甜粥,入口香软甜糯,搭配香脆可口的酥饼,真是老母亲的味道。
一边的战北却一直站着,垂着手不说话,我嘴里吃着东西,含含糊糊地叫他坐下,皇后才开口叫他坐下。
他拿着碗慢悠悠地吃着早饭,样子很优雅。我见他都不敢夹菜,夹了个酥皮牛肉饼到他碗里。
早饭吃过,皇后拉着我闲聊,她吩咐几个嬷嬷带太子妃去暖阁休息,跟我说几句体己话。
“郗曜,最近身体好些了,也该有些节制。”
噗……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笑眯眯回答:“母后说笑呢,儿子这个身子,目前想不节制也难啊。”
皇后伸出纤长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脑袋:“臭小子,别以为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是说你院子里的那些人,终究不是什么长久的。你这个媳妇儿还行,这段日子娘替你教了教规矩,这孩子还不错,是个端正的人。”
不说还好,皇后一说规矩,我就想起了战北的那个玉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别一副心疼死了的样子,当初叫你娶,你还嫌七嫌八,这下知道人家的好了吧。”皇后掩嘴一笑,“儿啊,你也要雨露均沾,你府里那个宁国公家的那个娃娃,就挺好的,也不能太冷淡了。”皇后命宫女拿出一个长盒子吩咐我回家再拆开,就去佛堂念佛了。
我百无聊赖,只好在凤祥宫逛逛。
凤祥宫不愧是皇后的寝宫,园子挺大,有一个小池子,九曲回廊连着前厅和后院,我看了会儿鲤鱼,赏了赏将开未开的白牡丹,逛着逛着我就来到了一排小房子前。
突然,我听见几声惨叫,和板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而且这个声音还熟得很。
战北!
我匆忙进屋,推开门看见战北跪趴着,几个嬷嬷正用板子狠狠抽战北的屁股。
好家伙,昨晚的药是白上了。
大家看到我进来,纷纷跪下行礼。战北挣扎着要下来,我上前给扶住了。
怎么回事!今天不是一直很融洽吗?怎么战北还要挨打!
“怎么回事!”正要发作,战北急忙说道:“太子息怒,臣有错在先,罚是应当的。”
为首的那个嬷嬷据说是皇后陪嫁的大丫鬟,地位十分重要,开口答道:“婢子们依照宫规,太子妃本月侍寝次数不足两次,当罚杖60。宫规不能违,望太子饶婢子等人。”
每天60,妈呀,还不把人打死了。
何况昨天那档子事一套做下来,战北怕是要被风刮走了。
我正色道:“今晚我还要和太子妃共寝,打坏了谁伺候我!”说完打横抱起战北,走出去,吩咐众人告诉皇后,我略感不适需要回府吃药,先回太子府。
路上我安慰了战北,告诉他皇后这个人是个很好的母亲,要他别记恨那些烦人的宫规。战北安静地听着我说,乖乖点头。因为臀上又添新伤,侧趴在我怀里,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6.
接下来的几天,战北都睡在我屋里,他身边的丫鬟仆妇仿佛吃了开心果,每天都乐呵呵卖力伺候。我当然继续享受太子待遇。每天晚上惯例都和战北做做那档子事,慢慢的,他从一开始的紧张中挣脱出来,慢慢得到了乐趣,偶尔也会青涩地回应一下我。
这个身体之前真的是个纨绔,身体能记住很多奇奇怪怪的事。
比如姿势,比如手法。
一夜,我俩兴致盎然地大战一场,事后, 他趴在我怀里,我一下一下地给他揉着被我撞红的翘臀。他突然对我说:“太子多日都和臣在一起,恐怕还是要雨露均沾一些。”
我差点噗一声笑出来,雨露均沾,不知道是谁指挥丫鬟把衣服被褥一件一件拿过来。
我拍了拍他的翘臀,道:“你我夜夜夫妻,我从来没有听过有媳妇儿把老公往外推的。”
战北蹭了蹭我的胸口,闷声道:“臣乃太子之妻,自然有容人之量,现在咱们府里也就我们七个人,若是现在吃醋善妒,日后三宫六院,臣岂不是要醋死了。”
三宫六院!这段日子睡太子妃睡得太爽,差点把这个事忘了。
前段时间装失忆,从小福子小顺子嘴里套出点话来。
我这个太子十足是个骄奢淫逸的**。
十四岁开窍,宫里皇后给选的侍女、权臣家里的闺秀,勾栏院里的头牌,太子都不爱,就爱男人。还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美男。当今皇帝皇后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是嫡出的儿子就这一个,为了让江山后继有人,只好给太子选一个持重的太子妃,接着又给太子娶了几个侧妃制衡。太子还不过瘾,在朝堂上,江湖中,被他调戏过,和他纠缠不清的男人没有一皮卡也有几箩筐了。
太子妃本来读书很不错,若是参加科举,多少也能谋个一官半职造福一方百姓,偏偏被我看中强行娶了进门。太子妃本来是要自杀免得被我羞辱的,可是为了全家人的性命,他只得咬牙嫁给了我。
这样血泪故事,清秋阁的宁侧妃,梨香园的陆侧妃,梅园雅园鹿圆和随园的四个侍君都是这样被我强取豪夺来的。
意思是我这个太子年方20,就有一妻两妾四通房?
三妻四妾技能get了啊,**!
这要是雨露均沾,那我不是每天都要……我这个肾恐怕挨不起吧。
不行,之前这个太子是不是**我不管,反正要是真这么多媳妇儿,我那可就是他们七个组团刷我这个太子副本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啊,我是没这个自信会不会那啥尽人亡呢。
第二天太子妃起了个大早,吩咐众人把各园子里的侧妃侍君都叫过来,说是有大事商量。
太子府虽然不是皇宫,规矩也是不小的。太子每天跟谁同房,同房了多久,身体情况如何,都是有记录官一一记下,这几天和太子妃算是初尝情事,有点情不自已。不同房不行,同房时间长了也不行。战北之前没有和我同房,挨打受罚苦不堪言,但是要是不能让我雨露均沾,皇后怪罪下来,板子还是得吃。
早饭过后,我剩下的七个老婆纷纷到了我的正圆客厅。七个媳妇儿,我坐在正席,剩下六个人一一向我行李,最后战北向我深深一揖,坐在我右边。
六个大小美人啊,我的天,太子那啥功能真是无比强大!
比如最远处左边的那个侍君,粉雕玉琢的娃娃脸,个子也小小一个,十一二的样子,一看就没发育,要不是穿着男人的长衫外袍,我还以为我媳妇儿里可真有个小姑娘。
这么小的孩子有啥好弄的,真是太邪恶了吧。
我收回眼神,战北看了一眼我,朗声道:“诸位都是服侍太子殿下的人,最近太子身子大好了,诸位伺候太子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座下的几位都面色凝重沉默不语,只有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子眨巴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太懂伺候是什么意思的样子。
战北继续道:“按照惯例,太子妃十日,两位侧妃每人五日,侍君每人两日。希望各位在尽心伺候。”
嗯?10+5+5+2+2+2+2
等于28。
意思是每个月我就两天休息?
我高三住校一个月也能休息三天啊!当个太子天天被刷副本,准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大家先打住。”我连忙说道,“各位既然是我的人,那还是听我说一句吧。”
我像模像样得踱到他们中间:“前段时间,我摔落山谷,脑袋磕着了,也清醒了许多。各位都是男子,想必都是有理想抱负的,被我拘在太子府这小小的院子里,实在没意思。以前的我,真是**,你看特别是这一位……”我抓起年纪最小的那个男孩子,“这位……谁来着,才几岁啊,我堂堂一国太子,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被我抓住的孩子结结巴巴答了一句:“我……我叫时安。”
“是了,时安,十二岁有了没有?没有是吧,小孩家家的做什么侍君,祖国的花骨朵嘛,不能掐我手上。”
其他六个人一脸迷茫。
不一会儿,那个坐在次座的少年轻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不要我们了?”
其他几个人纷纷投来了疑惑的目光,疑惑中,甚至有一丝惊恐。
“当然不是!”我忙道,“什么要不要的,我知道在座几位,没人是想真的嫁给我的。摔这一次,我想通了很多,大概做恶事是要遭报应的。大家若是不想伺候我,我答应放各位回家。”
7.
语毕,四周一片安静。
最先说话的是那个小娃娃,他急忙跑到我跟前钻进我怀里。他还没变声,声音有些像女孩子:“回家?太子殿下是不要安安了吗?”
眼神之清澈,声音之甜美,表情之楚楚可怜。
孩子太萌,对不起没顶住。
我揉了揉孩子毛茸茸的脑袋:“安安是吧,你不想回家不想妈妈吗?”
孩子低着头嗫嚅道:“时安从小就在殿下身边,太子不要安安,安安要怎么办。”说着竟然带着哭腔了。
另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对我行了礼,道:“不知淮生做错了什么,太子要把我们赶出去?”
“是啊,是啊!”穿着轻佻的男人一只手手托着下巴,“我回去杏花楼倒是没什么,只怕是做过太子的人,老花魁重操旧业,秦妈妈还是乐意的。”
一身劲装的男人握紧拳头,道:“太子若是害怕被我季某人连累,季某现在就走!”
束着玉冠的青年哼了一声:“太子是要对我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我不走!”次座的少年站了起来,“我是三媒六聘正经抬进门的侧妃,皇上赐婚的!没有无缘无故退回去的道理!”
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看不管男人女人,人多了叽叽喳喳一片,听着我就头疼。
“够了!不要放肆”战北不愧是正妻,他一发言,几个人就不说话了,时安也从我怀里站起来。太子示意他回到座位上,他看了看我,恋恋不舍回到座位坐好。战北对我行了礼,正色道:“太子三思,太子府的两位侧妃皆已经去了宝卷,同臣一样,若是太子想休妻休妾,怕是要跟皇上皇后请示的,请太子三思。其余几位侍君,自从进府的那天,就和父母亲朋断了关系,一时间恐怕也没有办法离开。”
我扶额,是哦,我都忘了,我是太子,我的三妻四妾哪里是说能回家就回家的。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笑道,“我承认,之前欺男霸男,是我**。安安这么大的小豆丁,我都……唉,不提也罢。现在我顿悟了,还是想好好补偿大家。可不是想赶走谁!何况,太子只有我一个,你们七个人,按照那个什么规矩,我这也照顾不完大家吧。”
大家仍然盯着我的脸,仿佛是想用眼神把我刺穿。
“咳咳,那个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夜夜笙歌也是很累的。好男儿志在四方,各位仪表堂堂,想必都是人才,屈拘在我这么个府邸里也没啥意思,不如大家自谋出路。”我摸了摸鼻子,“钱的问题大家不用担心。”
“噗……”轻佻的男人笑了出来,“说了半天,原来太子是害怕我们几个人按照太子的安排,把您榨干了吗?”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人都脸色一红。
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叹气烦:“算了算了,是我不好,生病这些日子,也没跟大家多沟通沟通。这样吧,既然太子妃说妻妾是没有想走就走的,那那几位侍君,想离开的,随时请便,我不拦着。这段时间,如果不愿意伺候我的,也不一定非得来,大家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散了吧。”
会算是开完了,但是什么东西都没有说清楚。
本来这几天和战北做那档子事就已经让我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考验,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美男,我真是不想了。
晚上,太子妃喝了凉水,又被我连日临幸好几天,有点感冒。古代没有抗生素,感冒可不是小事,我连忙让他回他的竹园休息。晚上吃了东西,我歪在美人榻上翻着那几本春宫图,虽然猥琐了点,可是别的书看得费劲多无聊。正看得津津有味,小顺子进来说,宁侧妃来伺候我了。
宁侧妃?谁?
来的是今天坐在次座的那个少年。白天他穿的是金丝袍子,很是富贵的模样。晚上,他大概是沐浴过了,穿着靛蓝色的袍子,头发用发带松松地束着,手里拿着个竹尺,进屋以后,伺候的丫鬟和小厮都退下了。
他走到我跟前,忽然跪下了。外袍一脱,里面只穿着单薄的里衣。想必赶过来有那么长的路,冻着了,瑟瑟发抖。我赶紧想扶一把他,他从身后拿出竹尺,双手举起竹尺,低声对我说:“今天是宸澜放肆了,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回去想了想,还是应该请太子责罚。”
8.
这玩的是哪一出啊?
我扶额,宁宸澜,我的侧妃,宁国公的嫡幼子,现在衣着单薄跪在我面前。我该怎么办?
他那话里的意思是得罪了我,怕我生气,来负荆请罪了。
真的是负荆请罪了。
我要扶他起来,他不肯,死死跪在地上,仿佛我不接他负的那个荆,就跪死在我的床前。
这孩子适合做谏官啊,脾气又臭又硬。
我拿他没办法,大半夜的要是把人孩子冻坏了,老亲家宁国公会不会找我爹妈告状啊。
头疼死了。
我结果竹板,宁宸澜这才安心站起来,我转身想找个地方把东西放下好跟我这个侧妃谈谈,没想到转眼间,这孩子把裤子脱了,上身趴在床上,膝盖跪着踏脚,撅着屁股,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我被这雪白的肉体快晃瞎了眼。
宁宸澜不过十六七岁,身材单薄,但是养尊处优惯了,细皮嫩肉,肤色健康,粉白粉白的,裤子挂在膝盖,一副小羊羔献祭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爱。
太子的媳妇儿都喜欢玩这套?太子该是个什么变态啊!
何况我这个身体是个基佬,这哪儿顶得住。
“啊,这个,宁侧妃啊,你这大晚上了冷不冷?快穿好裤子,我今天没生气,冻病了不好。”
宁宸澜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曜哥哥,我知道你是生气了,不然怎么想着赶我走,我乖,认罚好不好。”
我这哪儿是赶人走,我是放人自由啊,何况他是侧妃我又赶不走。
这手里的竹板也就三四十公分长,也没多厚,跟我小时候我那揍我的那个什么裁衣服的尺子差不多,倒是打不坏人。
“以前你都不会叫我侧妃的,都不叫我澜儿了。”清亮的声音带了一点哭腔,“上次要不是我一定要你给我摘枫叶回来,你也不会摔了脑子,你一定怪我了,这么多天都不来找我。”
他起身突然扑向我,我一个没注意,被他按倒。这小子沉甸甸的,我一下子没有推开,他对着我就开始亲我,下身光溜溜的一直蹭着我的腿。
虽然说美人在怀,不那啥不是人,可是谁也不是**啊,哪儿能想干就干的。
我好不容易坐了起来,把他的手按在背后,他还不老实,挣扎着要起来,鬼使神差的,我照着他的屁股就拍了一下。
他“啊”叫了一声,想推开我,我被拱来拱去供得没了耐心,把他按在我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拿起被扔在一边的竹尺抽在他的屁股上。
抽了几下他就老实了,伏在我腿上。雪白的臀肉刚开始只是有一点点发白,十几下过后红肿争先恐后地浮了上来,我气急之下,狠狠抽了一阵。宁宸澜疼得狠了,哭了出来,我这才扔了尺子,仔细一看,臀肉上一条一条的印子,他浑身都抖得厉害。我知道怕是下手重了,拍了拍他的背,见他不动,没好气地说:“怎么?不是自己要来讨打吗?当我是什么人了?穿成这样半夜跑来我这里瞎供火,太子府的规矩是这样的吗?***是不是没揍过你,这么任性!”
他从我身上起来,头发凌乱,两眼通红,胡乱擦了擦眼泪,大声道:“我都来给你道歉了!你还说我爹娘,你个***,呜呜呜,我是不懂你太子府的规矩,你打死我吧。”
这什么破孩子,怕是打不死怎么的。
“好啊,莫名其妙的,来找打,咱们府里有家法的吧,你去叫人来,拿板子,你不是要我打死算了吗?打呗!”
语罢,我抱着手看着他,他胸口起伏了几下,想了想,呜一声大哭了出来。
他哭得很伤心,一直发抖,哭了一小会儿,我看事情不妙,这样哭下去,人脑子得缺氧,连忙柔声道:“好了,别哭,祖宗诶,不就打了你几下吗?哭得侍卫都要以为我把你干嘛了。”
“你……你要打死我……你不要我,我不回家,我没脸回家……呜呜呜……我娘说得对,你不是好东西……我……呜呜呜。”
这位小爷哭得不一般啊,十五六的男孩子,一般都要面子,没人会这样哭的。怎么这么娇气?
他衣衫凌乱,刚才我揍他那几下,他衣服都快掉在地上了,深秋天凉,就算是屋里烧了碳火,这样光溜溜赤脚站在地上,不是要冻冰吗?我急忙拿了外袍想给他盖一盖。他闹别扭,一巴掌推开我的手。我用力拍了一下床边的桌子,喝道:“怎么回事!宁侧妃,太子的话不管用了,尊卑都不分了吗!”
宁宸澜被我的怒喝吓到了,乖乖地捡起被他打落的袍子裹了裹自己。
“过来!”我坐回床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自己趴好。”
宁宸澜乖乖地把袍子卷了卷,露出伤痕累累的臀肉,他大概以为我还要打他,身体微微发抖。
我暗自叹了口气,自己从来没有打过人,果然第一次下手就把人打重了。可是这小子真是好言相劝都不听,我估摸着力道,啪一声扇了一巴掌,他的臀肉抖了一下,可怜巴巴的。
我无奈道:“你屁股铁打的是吧,我揍你你还不满足,想吃家法?欠打是不是”我给他揉了揉屁股,发现好像打出沙点了,床头的暗柜里有活血化瘀的膏药。
宁宸澜大概以为我还要找工具打他,抖了一抖。
我找到药膏,挖了一块出来在手心柔开,盖在他屁股上。
宁宸澜“啊”地叫了一声,看来是药有点蜇人,我只好哄道:“这是活血化瘀的药,你忍忍,今天我打重了,是我不好,乖乖听话一会儿就好了,行吗?”
膝上的人点了点头,不再挣扎了。
我给他揉了揉屁股,看上去没有那么五彩斑斓了,擦了擦手,给他穿好了衣服塞进棉被里,吩咐人倒了温水洗手,又叫丫鬟拿了些冰糖和开水。我想到宁宸澜哭闹了一夜,又挨了打,不喝点糖水怕是要虚脱,于是用开水化开了冰糖,又取了热手帕,扶他起来,让他擦把脸。
他擦好了脸,手里捧着温糖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伸着手眼巴巴地要我收拾。
到底谁是谁的小老婆?
我无奈,收拾了一下,天也很晚了,闹这么一出,我也觉得很累,反正我的床挺大,一起睡好了。
我叫丫鬟又拿了一床被子,吹了灯躺了下去。我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身边的宁宸澜钻进我被子,我刚想叫他出去,这孩子迷迷糊糊地说:“别不要我,我死也不走。”我瞬间心软了,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看今天这个闹的样子,大概是真的喜欢太子吧。只可惜我不是原来那个太子。
我小心地把人搂在怀里,拍了拍他单薄的背,他像一只小猫一样乖乖的蹭了蹭我的胸口。
算了算了,对小孩子温柔一点吧。
9.
打孩子一时爽,打完真火葬场。
宁宸澜的身子怕是纸糊的,经过夜里这么一闹腾,又是挨打,又是着凉,果然第二天,光荣的烧上了。
这一病,可谓惊天动地。
先是他生了病,战北给他找了大夫,结果几贴药下去烧还是不退,他身边的丫鬟执意要请太医。可是我这是太子府又不是皇宫,宫里皇后、娘娘、皇子、公主一大堆都忙不过来,太子府这里离皇宫十七八里地,那些捏着山羊胡子的太医一下也来不了。
但是人总不能病死,只好派人去宫里请,正好就遇着了去宫里和皇后娘娘说话解闷的宁国公夫人。这宁宸澜是宁家的老来子,夫人一听可就了不得了,去皇后面前哭哭啼啼了一阵,又带着一帮人来我府里,到宁宸澜的海棠馆照顾他。丈母娘来了总要吃个饭,席间这位老太太倒是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可是话里话外都是我欺负了她儿子,她要找皇后评理,到底孩子犯了什么错病成这样。
我苦着脸劝着老太太。说实话宁宸澜那晚上真是自己来讨打的,我就怕他冻病了,晚上搂得紧紧的。可是他要生病我有什么办法。
送走了老太太,我接到旨意,我的皇帝老爹有事叫我进宫一趟。
战北为我准备好了进宫的衣服,言语间很是担心的样子。
“殿下,听闻今早朝会后,父皇专门留下宁国公谈了话,这次这么着急要你进宫恐怕不会太容易过关呀。”战北为我调整好腰带,又给我带上发冠,“殿下谨记,父皇无论说你什么,错都是咱们的,不要和他老人家争执。”
我拉了拉太紧的领口,顺道:“唉,我知道。我哪儿知道小宁这么娇弱。”
太子妃正色道:“不光是宁侧妃的事,是你说要遣散我们的事。当初你执意把大家接进太子府,父皇就很不高兴,因着母后宠你,发了几次火就平息了。如今宁国公主管户部,前段时间江北水患全是户部想办法开源节流才省下诸多银两解决了流民问题。父皇正想着让他帮忙制定新政好来年重建呢。现今得罪了宁国公,新政怎么办?”
太子妃巴巴一顿说,我真是头都大。从小政治就没学好,这个什么政策什么关系,我都一团浆糊。今天是皇上叫我一个人入宫,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战北看出了我的担心,拍拍我的手道:“别担心,父皇最疼的就是你,你生病以来几个月不上朝,朝中的事当然不知道了。到时候你只要顺着父皇的话,宁侧妃这个事你赶紧认错服软,要是有什么,不妨推到我身上来。”
我的父皇,当今圣上是一个四十几的中年汉子,生得高大威猛,据说年轻的时候驻守北疆,抵抗北贞人,守了大齐边疆十几年,是个英勇无双的真汉子。我有些害怕,不知道要怎么跟这种英勇无双的大爷聊天,谁知道在他的北书房行了礼,屋里就剩我们爷俩,他什么都没说,先跟我盘腿坐着下了盘象棋。
那象棋是我的长项,三下五除二,我直捣黄龙吃了他的帅,他哈哈哈大笑,揉了揉我的头发:“小崽子可以啊,敢赢你父皇了。”
我摸了摸被揉乱的头发,谄媚道:“父皇让着儿臣呢,知道儿臣摔了脑袋,怕赢了儿臣,儿臣要哭鼻子了。”
“就你嘴甜。”皇上倒了杯茶,塞了块点心到我嘴里,“别一脸谄媚的样子,父皇这次不揍你,来尝尝你母后给做的莲藕饼,我就说我不爱吃吧,她非送来,看来是知道今晚你要来,给你做的。”
我吃着点心,点心甜甜的,有莲藕脆脆的感觉,很好吃,不禁想起皇后对我的好来。
父母心里都是孩子,不知道我的亲爹妈知道他们儿子没了是不是很伤心,还是这个太子也穿到我的肉体上了呢。
“阿曜,怎么了,发什么呆?眼睛干嘛要哭要哭的,说了不揍你了。”皇上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醒过神来。
皇上叹了口气,道:“儿子啊,父皇知道是我和你母后从小没空管你,你是一点温柔都不会。可是宁国公家里的娃儿,既然你收了,就别瞎整事。”他敲了敲我的脑袋,“怕是朕杀孽太重,怎么生出你这种儿子。这几年和你母后也想清楚了,不要娶妻生子也没什么,男人女人的,贴心能过日子就行,大不了过几年过继个孩子。可是你看看你这名声,满朝文武都知道你乱七八糟的事,你好歹把家里几个安顿好了,别一天一个想法。”
“父皇,我不是……那天真是小宁他自己跑过来,我就怕他冻病了赶紧给裹好了,谁知道他……”几句话下来,我话匣子也敞开了,“父皇,那个儿臣觉得,真是觉得太多了,要是每天都……这谁顶得住。”
皇上先是愣了会儿,然后哈哈哈大笑:“我的儿,你说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朕没听错吧,当年就这七个,你还说是精简了人数收的,我那一顿板子下去也没让你松口放了哪个。怎么你变心这么快,这是要修佛了?”
我大窘,不知道怎么说,想起战北跟我说的,顺着老人,只好回复道:“儿臣改了不行吗,儿臣想,身为太子,总不能成天花天酒地欺男霸男的,当年入府他们也不都是自愿的,放了也算积德了。”
“得了吧,你小子,是不是看上新人了,想法子赶走旧人?”皇上思考了片刻,“告诉你,新人可以想,旧人,你那正妃侧妃是领了宝券入了族谱的,别乱来。侍君倒是可以,但是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云家人没有始乱终弃的,好好处理,实在不行给我养着。”
10.
从小我就是一个怂人,大错没有,小错不断。写检查、抄课文都是家常便饭。
但是罚抄没有这么罚的。
不知道这个云氏家规是个什么神仙家规,宣旨的太监命人拿出来的时候我都惊了!
每本都几百页!
一个月,抄一遍我就能死翘翘了,三遍啊!
我泪流满面,最可怕的是,宣旨的人跟我说了,皇上说,要是写不完,等着吃云氏家法吧!我抱着被子枕头去了书房,吩咐战北不必担心我,这是要在书房安家了。
宁宸澜大约是知道此事因他而起,期期艾艾地不好意思开口,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要留下来陪我抄书。
第一天,我照例睡到自然醒,吃饭,抄书,午睡,抄书,吃饭抄书。宁宸澜也一样跟着我吃饭抄书。
然而我实在是小看了我的能力,毛笔我会用,可是作为一个接受现代教育的青年,我实在是用不顺毛笔,紧赶慢赶,抄了不过几十页。
宁宸澜写字倒是不错,问题是怎么写也不像我的字。
虽然对我皇帝老爹的印象不错,但是欺君罔上的事借给我八个胆儿,我也不敢不抄完啊!
宁宸澜忍着笑,努力模仿着我的字迹,可是一点也不像,速度也很慢。三天过去才抄了一本。这样下去,一个月真是不能够抄完了。
我愁得都快上火了,转念一想,我这不是有七个现成的媳妇儿吗?每人分担一点不就行了?
我让宁宸澜留着继续抄书,整了整衣服,准备去找战北商量商量。
刚走出我的寝宫,正面就撞上了陆淮生。
陆淮生据说是个落第书生,人长得斯斯文文,可是运气实在是不行,没考中进士还被牵扯进了科场舞弊案,本来家境贫寒的他在京城用尽了盘缠才得以逃脱牢狱之灾。据说是因为没有饭吃晕倒在太子出游的路边,被这个色胚太子弄回家的。这个陆淮生除了白一点,我实在是看不出太子为什么要一定要捡回来。他看见我,行了礼,我赶着找战北摆了摆手没说什么。他倒是先开口问我有什么事这么急。
我无奈,只好把我的烦恼说出来了。
陆淮生听后微微一笑:“殿下果真是记不清了吗?淮生不才,文不成武不就,可是有一样,我还是可以的。”
“什么?难不成你能模仿我的字迹抄书?”我惊讶。
“正是!”
我带着陆淮生回到书房,宁宸澜辛苦多日,本来精瘦精瘦的一个小子,熬了几天,就跟没浇水的菜苗一样,蔫了吧唧的。我真是怕了他那个爹妈,再去皇上身边说几句我虐待他们儿子,恐怕我就要抄大齐史书了。
叫人赶紧把宁宸澜送回他的园子里,吩咐下人一定要好吃好喝伺候着。宁宸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我这才舒了一口气,让陆淮生坐下。
陆淮生对这个书房仿佛颇为熟悉,坐下以后,看了一会儿我的字,拿起笔,蘸了墨,刷刷写了一行。
要不是我看着他写的,还以为这行字出自我的手笔。
字写得好的,很容易模仿,最难的就是模仿字不好的那些人的字迹。他们的字迹是无规律可以找的。
我仿佛看见了大救星,赶紧抓住紧他哦手臂,反复观察他的双手:“陆兄救我!你这个手真是,此手只应天上有啊!”
“太子谬赞了!”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被我抓着手翻来翻去,也依然温吞,“淮生家乡临访盛行,淮生不过学得一点雕虫小技……”
“不不不,很够了,陆兄,你这次要是能帮我完成,逃过这一劫,你不想留在府里,我立马给你回家乡置地买房娶媳妇儿!”
陆淮生听了我的话,脸色白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恢复原来的样子,“淮生举手之劳,不敢有这样的要求。”
说着他提起笔,迅速抄录起来。
陆淮生真是人才一个,抄写东西效率很高,半个月过后,他居然已经抄两遍,而我自己的一遍也抄完了。
12.
抄写的家规送到皇上那里,据说皇上很是满意,说我的字越发工整了,看来是心静下来了。
当然静啊,又不是我抄的。
皇上皇后赏了一大堆文房四宝和书画,我自从小学毕业,美术课一律睡觉,那些字啊画啊我除了“握草好棒”之外,一个夸赞的词也说不出。想着陆淮生怪辛苦的,就都赏给他了。
然后府中就开始了“陆侍君得宠,太子妃也得让他三分”的流言。
晚饭时,战北突然问我要不要搬一套我的寝具去清漪轩,顺便给陆淮生加三成月例,我一口排骨汤差点喷出来。
怎么有一种我昏庸无道沉迷美色的感觉。
说起来我好像也挺那个的,一开始就睡了战北,浓情蜜意几天,又把人晾一边,然后摸了宁宸澜,睡了陆淮生。
衣服上的熏香怎么闻都觉得自己有一种渣攻的味道。
我连忙解释道:“那个,淮生这次给我帮了大忙,你不要多心,我还是睡自己的房间好了。”
战北愣了愣,随即低下头又喝了一口茶:“臣没有多心,作为当家主母,理应为夫君分忧。”
我想他大概是害怕那个什么正妻每月要侍寝的规矩,连声道:“小北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再被惩罚的,每月的次数保证达到,你要是害怕,咱们可以集中几天先完成任务的。”
战北闻言放下茶杯,眉头一皱,双眼盯着我,嘴唇有些发抖:“臣对殿下而言,只是一个需要完成的任务吗?”
我一拍脑门,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话一出口,感觉就像做买卖,拔那啥无情,连忙解释:“是我没脑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战北突然站起来,因为起身比较急,桌子被撞得晃了晃,我连忙扶住桌子,对着战北干笑。
战北冷冷地说:“臣身体不适,想回屋休息,先告退了。”
战北的背影还是那么单薄,平日里他老成稳重,可是十七八岁的人,说起来也还在叛逆期,敏感得很,从小锦衣玉食,也该有些少爷脾气,我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让他自己先冷静冷静。
本来好好的一顿晚饭,吃成了这样,说起来很久没有碰战北了,本来想忙了快一个月,今晚好好和我的太子妃温存温存的,谁知道成了这样。
唉,老人家说得对啊,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我吃得太撑,今晚没有刮大风,月色正好,我看着一池残荷,不免生出一丝伤感。
穿越过来这些日子,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都是被这些陌生的人和事推着走,本来没想过和男人……也睡了俩了,看着自己陌生的双手,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忽然,远处一点火光,幽幽燃起,传来一阵轻轻的啼哭声。
我因为心烦,且是在自己家里,也没让人跟着,瞎转悠也不知道到了个什么地方,大半夜又是火光又是哭声,我怕不是遇到了鬼?
从小我就怕鬼,明明知道天底下根本没有鬼魂神灵,但是我就是觉得自己八字轻,命不够硬,怕黑,怕鬼,怕怪兽,特别是我居然遇到穿越了这种事,对这种未知的恐惧,更觉得害怕了。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在自己的家里,怕什么鬼?我这个人好奇心又重,鬼使神差地,我就往火光处走去。
稍微近一些,我也看清楚了点。原来是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蹲在角落,烧着什么东西,嘴里哭哭啼啼都是爹啊娘啊之类的。
我大舒了一口气,原来是烧纸钱,怕是她爹娘的祭日或者什么吧。不过在院子里烧纸万一着火了,这个年代又没有消防队洒水车,大家都得变成烤鹌鹑,我走进了,道:“姑娘,别在这个地方用火,怪危险的。”
那位姑娘停止了抽噎声,一张脸蛋转过来。
火光下,姑娘长发凌乱,脸色惨白,嘴唇一点颜色也没有。她穿着白色的袍子,两行泪痕带着墨色的印记,眼睛红肿充血,她幽幽道:“殿下,是您叫我吗?”
“妈呀,有鬼!”我大叫一声转头就想跑,女鬼伸出冰凉的爪子拉住我的手腕,“殿下你别跑,别跑啊。”
我头皮发麻,心想怎么在家里能遇见鬼呢!不会是之前那个荒淫无度的太子弄死了小姑娘,看我一个人在池子边站着,想找我偿命吧。我用力甩开抓住我的手,急忙转身就跑。
跑了几步,我没没看路,脚下一滑,就给扭了一下,眼见着女鬼就要追来,我一急,噗通一声就掉荷花池里了。
“来人啊,太子落水了!”女鬼大声叫。
我慌得不行,想起***会游泳啊,挣扎了几下就游到池边。
不是,等等,刚才谁叫来自?女鬼会叫太子落水了?
我抬头一看,这个女鬼正跪在池子边,伸手要拉我,我被他这么一吓,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咔嚓一下,向后倒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床顶的帐子上面花纹繁复,不是我睡惯了的那个床。战北跪在我床头,看我醒来,脸上一阵喜色。他扶我起来,给我喂了一碗黑布隆冬的药,我歇了一会儿才舒服一点,问他我怎么了。
战北恭敬地跟我说,昨晚蓝侍君对我图谋不轨,现在已经关在柴房,等着我发落了。
蓝侍君?蓝翊和?昨晚我没见他啊。
战北说这是蓝翊和的存荷堂,昨晚我就是在荷花池边被蓝翊和推到池子里的。
明明是我自己摔的啊。
等等,蓝翊和,不是男的吗?我昨晚看见的女鬼是谁?
“人在哪儿?”我起身穿衣服,战北看我这么急,态度也冷下来了,“蓝侍君在西苑的柴房,袭击太子是死罪,好在太子无碍,现在人我压着,要是被父皇母后知道了,怕是保不住他。”说完便安排小顺子和管家周伯带我去。
西苑柴房风景不错,左边是假山,右边是鲤鱼池,依山傍水,好地方!
命人打开柴房的门,发现昨晚这就是我昨晚看见的女鬼。
白天光照充足,这女鬼看上去也不那么鬼气森森了。这不是别人,正是蓝翊和。
他身上有好些淤泥,衣服被水浸过,皱巴巴的。手被锁在窗户边,姿势难受,站不直也坐不下。一夜没睡,脸色更加苍白道:“殿下……”
他身材窈窕,个子高挑,看上去确实像一个年龄女子,又穿一身白衣,怪不得我被吓个半死。
他哀声道:“翊和知道太子府不能私下祭奠,只是翊和前几天一直被故去的父母托梦,说他们在地下孤苦无依,做人儿女的怎么能忍心,这才犯了家规。只是翊和真的没有要害太子,太子可怜可怜我吧。”
管家周伯是太子府的老人了,对家规家法很是熟悉,看我面带难色,替我发了话:“蓝侍君虽情有可原,但是明知府中规矩还是藐视家规,还害得太子落水,不罚不足以震慑人心!”
管家看着我,寻求我的意见,我想了想,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况且我不处理好,恐怕让皇上皇后知道了事情会更糟糕,只得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大碍,也没必要惊动父皇母后,既然家规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就按照家规来吧。”
周伯得令,命人安排家法。
我这才知道,原来太子府的家法是要示众的。
场地被安排在侧殿前的庭院,我剩下的妻妾被安排在两侧,我坐在太师椅上。
只见蓝翊和被洗刷干净,拉了上来,两个精壮的府兵抬着一个春凳放在庭院中间。蓝翊和被一把按在春凳上,很快的,腰上,腿上就被捆紧了绳子,动弹不得。
我坐在上面如坐针毡,这什么破家法,还要一堆人观刑!两边的妻妾,脸色都挺紧张凝重。
当然啦这么变态的场面我也轻松不起来。
周伯命人拿来家法,两根一头扁一头圆的棒子,看着不大,和电视剧那种不一样,大概是打的媳妇儿,怕把人打坏了吧。
谁发明的家法,真是万恶的旧社会!
我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太子摸了摸发疼的额头,周伯看了看我,问我是否要开始,我说别打太重,意思意思就行。周伯得令,吩咐两个粗使的小厮拿起家法,另一个小厮上前脱了蓝翊和的裤子。
我的妈,光天化日之下这……我要是蓝翊和怕是没脸见人了。
“打!”周伯一声令下,板子向蓝翊和砸去。
13.
这一板子下去,我就知道不得了了。
板子着实打在肉上,声音顿顿闷闷的,蓝翊和嗷的一嗓子,险些叫破音。
周伯点头,就有小厮拿来木条塞进蓝翊和的嘴里。再下一板子,就只能听见他的闷哼声了。
打了十来下,我坐不住了,这打法怕是要出人命,我大声喊停,急忙跑到蓝翊和身边。
只见十几板子下去,蓝翊和的臀腿都肿了一圈,发青发紫,有几处发白的地方隐隐有破皮的迹象。臀肉一直在发抖,背上已经汗湿了一块。
我沉声问:“还有多少?”
一边垂着手的小厮回答:“按照家规,现在已经打了十五下,还剩三十五。”
五十大板啊!
这才十五下,我看蓝翊和就不行了,打完,不是要出人命?
周伯看着我疑虑的眼神,道:“太子若是不满意,不如换成藤杖。”
被捆得严实的蓝翊和闻言吓得吐出了嘴里的木头,一时间愣住,旋即哀声道:“不要啊,求求太子不要!”
什么叫我不满意,我是变态吗喜欢看人挨打。
惊讶间,有人拿出藤杖,藤杖看上去比板子轻薄多了,是两根指头粗的藤条缠在一起,一米长,通身是一种植物的棕黑色。
蓝翊和看见藤杖,挣扎着快要把春凳打翻,旁边的小厮立马上前按住,手拿藤杖的小厮举起藤杖狠狠地抽了下去。
连续两下,只见发白的地方迅速黑了。
蓝翊和没了嘴里的软木,大叫一声,咬了舌头。
“蓝侍君咬舌自尽了!”按住他的小厮赶紧对我说。我心道大事不妙,谁知道就挨了两下这家伙竟然寻死?
这世界上真能咬舌自尽?
我连忙命人给蓝翊和松了绑,叫人去找大夫。
此时我才仔细看了蓝翊和的脸,他的脸很小,下巴尖尖的,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带着未成年的一点稚气。头发颜色比一般人浅一点,略微高鼻深目,看上去就像混血。
如果此时他没有面如金纸一副要断气的样子就好了。
我捏开他的嘴,发现他的舌头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当下便知道他只不过是不小心弄伤了舌头,不是咬舌自尽,便松了一口气。
算了,我还是早点说放过他吧,不然真因为我反应慢点被打死了,那我上哪儿说理去啊。
我挥了挥手:“这次我也没怎样,算了,先记在账上,下次要是再犯,一起算账!快叫人来看看吧,别出人命了。”
周伯示意旁边的人把蓝翊和抬了下去。
我转身看见其他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怕是刚刚的事吓到他们了,特别是时安小朋友,明显是小孩子受到了惊吓,眼睛里都是惊恐。
我清了清嗓子:“那个……诸位也知道,这里是太子府,不是一般人家,规矩挺大,我也不想再有这样的事,各位还是安分点吧。”
几个人皆称是,我看着我这个打人的死变态在这儿也挺碍他们的眼,就让他们散了。我去厨房,吩咐厨娘给做了一碗肉沫粥,赶去存荷堂。
昨天我是黑灯瞎火乱逛逛到存荷堂的,也没注意四周的风景,今天白天去了,才发现存荷堂的不一般。
不一般的破旧。
其实相比民居已经是很豪华的装修了,可是在太子府里,这样的院子就很扎眼了。
存荷堂其实很小,只有三间房子,其中一间一看就知道是茅房。院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片荷塘并一张石桌,一棵歪脖子树。
走进屋里,陈设也很简单,完全不像我这种土豪的小老婆该住的地方。客厅中有一把琴,一把琵琶,还有几个我不太认识的乐器。我走进蓝翊和的寝室,一股浓烈的外伤药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个人正按着蓝翊和,大夫在给他的伤处上药。
大夫仆人们看见我走进屋子,都要起来跟我行李,我挥了挥手让他们不要多礼,过去看蓝翊和。
蓝翊和被折磨这一夜,刚才又挨了重打,整个人恹恹的没精神,挣扎着要起来行礼,被我按下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畏缩了一下,眼睛里都是害怕。
我问了大夫他的伤,大夫说没有伤到筋骨,只不过皮肉伤重了些,也没破皮,好好处理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淤伤需要揉开,药也比较重,过程比较痛苦。
那就是没事,我总算放了心,又问了蓝翊和感觉怎样,要不要吃点东西。蓝翊和眼睛闪了闪,表示太子恩宠,他受宠若惊。
我拿来了肉粥,他伸手要接。他刚才挨打的时候用力抓紧春凳时指甲裂了,手腕被捆了一夜淤紫得厉害。怕是没法自己喝了。
他的丫鬟被支去取药,现在身边能喂他的只有我了吧。
算了,谁要我是他老公呢,因着他臀上伤重,我只得把他扶起来侧靠着,拿了粥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里。喂了几口,他本来就氤氲了水汽的大眼睛竟然落下一颗泪。
我被泪水吓了一跳,忙问是不是烫着了。
片刻他捂着嘴,扶着床,吐了。
嘿,是我长得太恶心,还是这粥太恶心?
13整理好了,大家等一会儿,我努力一下14
14.
眼尖的小顺子马上端来了痰盂,我拍了拍蓝翊和的背,给他顺气。他大概是没吃什么,吐不出什么来,漱了口,又趴回去了。
大夫处理完,就告辞了,我让小顺子去叫人烧点水给蓝翊和擦身。等人都走完了,我怕了拍趴在床上的人,说:“小蓝,起来吧,人都走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就说吧。”
蓝翊和抬起头,眼睛里早就没了水汽,要不是他脸色依然苍白,都要以为刚才被家法处置的人不是他。
他没说话,我刚要起身他拉住了我的衣角,道:“子晖,你当真忘了,要这样对我?”
我忘什么了,我压根就不知道。太子啊太子,你究竟有多少风流债!
蓝翊和见我没说话,主动贴了上来。
这太子府里的人几个意思,个个都用这一招。
我怕推他,他的伤会被压倒,只得由他贴着。
蓝翊和原来是江州轻风细雨楼的头牌,据说是太子十六岁第一次去江州的时候就勾搭上的。那时候蓝翊和不过十四岁,太子出门闲逛正好遇见了轻风细雨楼在卖蓝翊和的第一次。蓝翊和生得一副混血的模样,很有异域风情,身段柔软,更是通晓好几种乐器。十四岁之前都是清倌,卖卖唱跳跳舞。太子见人长得标志有特色,而且琴技也很不错,就花了一千两买下了,此后半月夜夜笙歌。皇帝皇后知道了,命太子回京,回去就挨了打,说他身为太子居然狎妓,要把蓝翊和处死。太子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说服了心疼儿子的帝后,带了回家,养在后院。
可是看这个存荷堂朴素的样子,不像是太子能一哭二闹三上吊保住的人啊。
“那个……小蓝啊,身子不舒服,别这么激动,我们从长计议嘛。”
蓝翊和颜色略浅的眸子像装了一汪春水,隐隐透出光:“殿下肯来存荷堂,翊和一顿打又算什么?”他靠在我的胸口,“那天翊和是在给爹妈烧纸,我们西丘的传说,心爱的人如果迟迟不来,我们就要向逝去的亲人祈祷。”他把我搂得越发紧,“当初是太子把我从江州带来,我纵使有千百个不愿意,终究也跟你来了,现在我早就爱上你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得,又是强取豪夺的戏码。
蓝翊和继续说:“不要丢下我,西丘得故乡早就没有了,江州我也不想回去做娼妓,就算……就算我身份低微,哪怕只是让我在存荷堂给你种荷花剥莲子,只求你时常来看看我,什么都不做也好,翊和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我尴尬地回抱了蓝翊和一下,说实话,蓝翊和的声音很好听,清澈普通山间清泉,唱歌也一定很棒。太子还真会选人。
我搂着人安抚了一阵,草草答应了。心里却想着这么多人,难不成每个人我都欠了情债?我这穿越是老天玩我的吧。
蓝翊和说着说着,精神不太好,硬撑着不睡,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几次安抚,他都仿佛抓住金元宝一样紧紧抓住我。
天色逐渐晚了,我又喂蓝翊和吃了几口粥,他这回倒是没有吐,乖乖吃了半碗,精神也好了一点。
蓝翊和的丫鬟端来了黑乎乎的汤药,蓝翊和精神好了,喝药也非常爽快。
我坐这大半天硬床头,也累了,天色不早,我看着蓝翊和那期盼的眼神,心知今晚怕是回不去了,便脱了外衣躺在床上。
蓝翊和说为了感谢我今晚来陪他,要给我唱我以前最爱听的歌,他们西丘的小调,很好听的。
我点了点头,他就开始唱歌。
隔词是听不懂的家乡话,蓝翊和声音很好听,因为病着伤着,没什么力气,可是听起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像遥远的天空传来的回声,听不清楚,却又知道,跟着声音走,可以到平安。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手摸到的是一团柔软的头发。蓝翊和安静地睡在我的怀里,我轻轻摸了摸他的臀肉,有一点发硬,不过他并没有被惊醒,恐怕伤也不算太重。
我一动,他就醒了。我拍了拍他的脸,让他继续睡,他安心地蹭了蹭,闭眼睡过去了。
不得不说,刚才那个样子真像撒娇的小猫,可爱死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一点,从此君王不早朝什么的,这种想法太危险。
虽然我也没有早朝可以上。
小顺子在门外敲了敲门:“太子可曾起身了,小的有事通传。”
我示意让外间啥值班的丫鬟放小顺子进来,小顺子一脸正色道:“皇上传御,早饭用过后,太子请到南书房,有正事详谈。”
我不敢迟疑,换了衣服赶去南书房。
刚走到南书房门外,还没让当值的太监通报,一声像什么东西重重掉在地上的巨响吓了我一跳,房内传来皇上暴怒的声音:“快把太子那个逆子叫过来,这事再不管我怕是要清理门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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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动车上码的,出门旅游就是爽啊,一点也不想回家搬砖


15.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太子府里待了几个月,我干嘛了要被清理门户!
门前传话的是皇上身边的徐公公,长得一副老实听话的样子,实际上最是人精。之前也一直是他来太子府传话,他很会说话,也懂得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对我很照顾,因而我对他印象颇好。徐公公给了我一个小心说话的眼神,我心领神会,准备做一只无比安静的鹌鹑。
“儿臣拜见父皇,吾皇……”我还没说完一个茶杯咚一声砸在我地上碎成几块。
“朕怎么生了你这种孽障!”皇上一掌拍在茶几上,桌上的茶具跟着撞了几下。
我想着先认错总没问题吧,低头垂手道:“儿臣知错,父皇息怒。只是不知错在何处,请父皇明示。”
“还不知错在何处!跪下!”皇上暴怒,手里又是一个茶杯扔过来。
我不敢躲开,右肩只好老老实实挨了这一下,当即觉得肩膀怕是要碎了。我强忍着痛,慢慢跪下,皇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平时你招蜂引蝶豢养男娈,朕和你母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学无术,我们也当你是年少贪玩。可是,年前派给你的差事,你就是这么干的?别以为朕只有你一个嫡子,你太子的位子就能坐稳了!”
我心下一惊,来这里的这一个多月,身体稍微好一点以后,又沉迷在温柔乡,差点忘了我的正经工作。
然而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只好连连认错。
皇上不解气,哗一下推倒了一打奏折:“去年肃川赈灾的五十万两银子,现在只有十万两用于赈灾重建。其他的四十万两去哪儿了!自己家的银两你也要贪吗?”
贪污!我的天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可是我这个假太子,对这件事真是毫无印象,只知道就算这个太子真的傻,我不会去贪污赈灾款。本来江山就是他的,何必去做这得不偿失的事。
“儿臣惶恐”我沉声道,“父皇知道儿臣夙来承蒙父皇母后厚爱,每年年俸和吃穿用度,都非常丰厚,贪污的事,儿臣一定不会去碰的。”我俯身一拜,道:“赈灾的款项问题,儿臣回去查一下账目,如果真是出了问题,儿臣负责到底!”
“哼!负责?”皇上看我认错态度好,气可能消了一点,语气放缓,“你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人!做事一笔一笔都是糊涂账,会以后指望为父给你擦一辈子屁股吗!”
他走到我跟前,把我扶起来,拍了拍我没有被砸中的那边肩膀:“朕已经安排了户部侍郎言闻青和你同行,三日后,你赶紧和他去肃州查清楚那四十万两银子的去向。现在是九月,肃州腊月就会降雪,如果没有这四十万两,肃州三十万灾民,就没法过冬。到时候你自己还能不能做这个太子,自己掂量清楚。”
“还有,”我似乎微微听到皇上叹了口气,“你的肩膀,回去好好看看……曜儿,有时候,我和你母后会想,这个太子的位置是不是并不那么适合你,我们两个人当年的决定,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回宫的马车上,我的右肩发疯一样的疼。我拉开衣服一看,整个右肩都肿了,被砸中的地方淤青一大块,不能碰,一碰就疼。
随身伺候的小顺子见了我身上的伤,眼睛都要红了,半天才说出一句“皇上好狠的心”便不敢再说话。我安慰他一阵,自己累了半天,还跪了那么久,靠在一边,竟然睡着了。
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之间仿佛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还是这个太子,在一条浑浊的大河边,看见河水里都是被推走的房子木头,甚至有人的尸体。画面一转一群老百姓被侍卫拦着,嘴里喊着“太子不给百姓活路吧”“太子不仁应该和狗官一起砍头”“老天开眼吧,放了季大侠!”。画面又一转,我坐在监斩台上,绞刑架边跪着的是一排人,有老有少,为首的中年男人死之前喊道:“天要亡我大齐!”我耳边都是哭声。
“殿下,殿下!”我被小顺子叫醒,噩梦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我迷迷糊糊进了门。今天战北回了娘家,当家主母不在,其他的妻妾不敢来迎接我。我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寝殿,去书房拿了一些太子之前的手记,想了解一下赈灾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太子按我个人意愿来说当不当不要紧,可是古往今来被废的太子有几个人能善终?况且我要是倒了,府里的三妻四妾怎么过呢?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做了这个太子,享太子的福,责任重大啊。
可是右肩实在是太疼了,手记没有翻几页就回到了寝殿,吩咐下人给我找些药酒过来。
片刻后,有人推门进来。我抬头一看,竟是季绍南。
———————————————
过度段,接下来,太子殿下要攻略赈灾款副本了。
最近思考了许多,这文没什么人看,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水平不够,写的不好看

接下来走剧情,没本事做考究党,思维逻辑也不强,只求勉强能把故事圆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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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2:4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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