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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超好看的耽美小说推荐(多虐)[第2页] |
作者:不断的小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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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皇帝正在忘情於皇后的榻上时,他派出去的探子不恰巧的来了,送来刚从相府搜出的一张纸笺。 先是大太监在门外轻唤,原本皇帝是不想搭理的,怀中的美人正是花容艳丽,是个男人都不会弃此良辰美景,但一听是从皇都左西城来的消息,皇帝松开了坚硬的臂膊,吻了吻皇后,下了凤榻。 探子抖著嗓子禀告,说:“小的在……相爷府的书房里看到了这个……” 皇帝接过,还没看就觉得自己头有点疼,沙哑著喉咙说:“呈德,把灯挑暗点。” 大太临应了声,躬著身去把琉璃灯里的火挑细了些。 皇帝把眼瞄上了纸笺,上面刚劲七字:江漓之女,必杀。 很熟悉的字体,狂放中带著收敛,相爷闻绝天下的康体字。 皇帝支著脑袋,懒懒地问:“谁是江漓之女?” 探子跟大太监都沈默不语。 “说说,谁是江漓之女?”皇帝再问,头部冒出细汗,他用手擦了擦,大太监拿了汗巾过来,被他一甩,皇帝不耐烦地再问:“给朕说,谁是江漓之女?” 江漓是五部巡府,立王子的人,当年他最大的阻碍之一,不过还是让他给歼除了,立王子也因此而下台。 大太监跪下,咬牙道:“相爷去年只杀了两人,一人是杨柳公子,一人是花贵妃。” 皇帝笑了,整个鸾凤殿顿时阴风密布,“花贵妃?哈哈……相爷认为他是江漓之女?” 他大笑出声,底下的两人磕著头,不能说话,冷汗浸透了衣裳。 皇帝把身子倚在榻上,叹笑著说:“朕怎麽不知道,一个是起王的人,一个是立王子的人,这全都是跟朕有血海深仇的主啊,这相爷可真够贴心的,说都不用说一声,都替朕解决了。” 呈德磕著头,头埋在地上,不敢说话,怎麽说?说皇帝那些个日子理都不搭理华相,相爷想说找谁说去?这话他不敢说,说了这话他这老命也就丢了…… 鸾凤殿刹那没有了声响,宫灯在宫殿里摇曳,轻纱慢慢舞著,拖著昏黄的灯光 “呈德,你跟朕说说,是怎麽发现杨柳是起王妃义子的?“皇帝的声音打破了静寂。 呈德抬起头,不敢擦头上成河的汗水,说:“启禀皇上,说是,说是……杨柳的书僮告发的……” “书僮啊?”皇帝敲著侧榻,慢慢思索,说著:“华相一死,这些事都查出来了,没死之前就怎麽查不出呢?” 皇帝问著,底下的人回答不出,继续磕著头,说:“奴才无知。” 皇帝任他们磕著,自己琢磨著一切,半晌,笑了出声,说:“你们退下吧,朕好好想想啊,这华相,不愧为天之栋才,连死了,都不忘折腾咱们这些活著的……” |
番外三 皇帝望著空空荡荡的上华殿,一只手揉著头沈思,乌漆抹黑的药躺在瓷白的碗里,呈德端著托盘,在一柱香后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次:“皇上,用药了。” 皇帝置若罔闻,左手无名指扔一下一下缓慢地敲著桌子,呈德不敢再说话,退了两步,躬著身等待召唤。 “呈德,你说,华诚然在想什麽?”皇帝抬起头,温和地说,眼里还带著笑。 皇帝越是柔和,呈德就觉得自己就越冷,冷得他脚都发软心里像是沈著千斤石,他低著头说:“奴才不知。” 皇帝应了声,“嗯。” 上华殿又静了,宫灯摇摆得很是厉害,一阵风吹进来,临门前的那盏灯火熄了。 皇帝征征地望著门外,眼睛一刹不刹,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容没了,整个人像是沈了下来,让人捉摸不透思绪。 呈德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皇上,奴才去把门关上吧?” 皇帝却说:“你说他今晚会不会来?”他没有看呈德,站起身,走到门边,探了探头,问呈德:“你说华诚然今晚会不会来,今儿个是四七,他该来看看朕了吧?” 呈德惊慌地趴下地,把盘子放在了地上,药水湍出了碗,在地上染成了慌乱的印迹,“皇上……皇上……”他一声一声地叫著,眼泪鼻涕全都蹭上了脸。 “不知他来不来,朕都等他三个七日了,”皇帝叹息:“你说他这麽为朕,朕这样对他,他来还是不来?” 呈德的头破了,听了这话,抬起老泪纵横的脸说:“皇上,华相死了,您就……您就当他死了吧。” 皇帝笑,太阳穴扑通扑通地跳,他用手揉上去,坐在上华殿高高的门槛上,看著远处的一盏宫灯悠悠地说:“朕倒是真想当他死了,可华诚然不想啊,你瞧,他死了都不忘折腾朕,叫朕怎麽忘?他没一件事对不起朕的,朕以为他有了错,死了就死了,可他死了还得告诉朕他没做错一件事,叫朕怎麽想?” 皇帝叹气:“这世上最了解朕的怕是他了,所以,就算他人死了,还是有得是办法让朕难受,他这哪是想死啊,他这是想用死罚朕。” 那些年突然在皇帝脑海里呈现出来了,他记得初见华诚然时是在华相府的寿宴上,那个有著清亮眼神的小孩学曹植七步吟诗,还随兴舞剑一曲,他笑著把自己的玉佩赏给了他,他红了脸,皇帝那时候就觉得,这小孩真俊,也真有趣。 再后来,他中了状元,他问他要什麽,那个人说:“你。”随即把皇帝要的兵部名册给了他,说:“我要你,而你要的,我帮你去拿。” 那人真没失信於他的承诺,那些年,上上下下他帮著他去拿他所要的,从吝啬的先皇那,从阴险的他的兄弟那,从狡猾的朝臣那,他所要的他全都给了他。 又到了后来,皇帝想要的他全得到了,那个人却声厉内茬连杀数人,皇帝以为他还是在为他娶皇后的事而有所怨颇。 他有所动作,而皇帝先他一步收回他的权力,没想到他倒老实了,一声不吭他要收回什麽他就给什麽……再然后,浑浑然然的,他就在天牢里死了。 想到这里,皇帝头疼得更厉害了,把头往门框撞,狠狠撞了几下眉头也撞皱了,皇帝闭著眼睛说:“你想要我怎麽样?华诚然,让我陪你一起死吗?我错待了你如何?我是这江山的主子,错待了你又如何?” 没有人回答他,呈德的头已经埋在了地面上了,他跪著一动都不敢动,知道此时皇帝不需要他的那张嘴里说出人话来。 夜,漫漫,漫漫漫漫无止境…… 天色泛白了,大锺敲响了皇宫内外,沈远又悠扬。 皇帝长吁了口气,头靠著门框,对跪著的呈德说:“他没来,没来看朕。” 呈德缓缓地抬起头,脸色乌青,他说:“皇上,更衣吧,快上朝了。” 皇帝起了身,踉跄了一脚才稳住身形,说:“呈德,华相看到朕这样子会不会开心些?” 呈德爬了起来,听到这话,又僵住了身影。 “这才是他要的。”皇帝移动著迟缓的脚步,走了几步却扑倒在地,呈德想上去扶,皇帝却自己一爬了起来,站起了身,他理了理自己明黄的衣裳,继续往前走:“华诚然,你想打倒朕,休想,朕永远是朕,你压不垮我。” 他往前走著,往那幽无止境的深宫内走去,嘴里喃喃地说:“你压不垮朕的……” 水,滴答滴签地往下掉,落下了冰冷的土地随即没了影迹。 呈德看了看外边灰黑灰黑的天空,轻声地说了句:“下雨了。” 又起风了,吹乱了落叶,那上华殿里,呈德似乎能听到旧年那时候两道爽快的笑声,一人明亮一人低沈,却此时,却只能听到呜咽,一声胜过一声,冷得人心里永无止境地发慌…… |
番外 四 皇帝去了乱葬岗,侍卫挖出了坟堆,找不到华诚然的尸体。 翻遍整个乱葬岗,白骨堆成了山,尸臭横天,皇帝镇定自若地站在三尺外,说:“挖不出,朕陪著你们,你们看著办吧。” 侍卫们埋头挖著,没有多言,连乌鸦都全都飞走了,跟随的两个太监也下了场,一根一根白骨地翻著,希望能翻出华诚然三个字。 死?没死?皇帝思索,轻风吹过,一阵阵恶心的气味能让人肠子都吐出来,可皇帝脸都没变一下,当差的更是连呼吸都不敢重吸一下。 日中当午,皇帝依然没说停,此时乱葬岗下跑来一个童子,弯腰递给皇帝一封信。 皇帝看著上面刚劲有力的一个“启”字,笑了笑,低下头笑得很和蔼:“谁要你来的?” 童子硬板板地说:“先生说过,如有一天见到一大堆人翻了乱葬岗,就把此信交给带头的人。” “哪位先生?”皇帝问道。 “华先生,公子,”童子抬起眼说:“他还要我告诉公子不必要找他的尸体了,他早叫人把他的尸体化了灰,抛到你找不著的地方去了。” 皇帝听闻后退了半步,大笑了几声,童子退下,没有多瞧他一眼,飞奔山下。 “停了。”皇帝下了令,上了马车,把嘴角含著的血用帕子包住,对跪在他前面的呈德说:“咱们这华相啊,可真了不得……” “皇上……”呈德磕著头,看著皇帝的脸,青中带黑,“您少想一些,就让这些都过了吧……” “哪能啊……”皇帝揉著头,嘴角有点温热,他拿了帕子拭了下,满手的腥红,他没多看,说著:“他不想放过我,岂能说放过我就放过我,你瞧瞧,他连尸体都不给我留著,想来也是料定了我会后悔的。” “呈德啊……”皇帝翻开帘子,看著远去的乱葬岗说:“他知道我爱他,一直都知道……”回过头,他躺在榻上闭著眼睛说:“我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现在罚我,他用他的死告诉我他生前如何爱我,然后再用死告诉我他不爱我了呢。” 呈德看著皇帝嘴角流下的血,把沾上鲜血的那条帕子换下,放了条新的白净到桌上,镇定而缓慢地说:“华相什麽都知道,他也知道皇上会好好活下去的,他这样做也无非是想让皇上记住他一辈子。” “是吗?”皇帝睁开了眼,似笑非笑:“华相如此良善?” “华相爱您。”呈德恭敬地说。 “这倒是,”皇帝静静地想起以往,笑出了声:“他可是什麽都为我做。”眼瞟过桌上那封信,嘴角的笑容稍褪了褪,他说:“他会写些什麽?” 呈德没有说话,被皇帝挥手退了下。 晚间的时候,刚过了宫门,皇帝在车内剧烈咳嗽,呈德掀开了帘子,皇帝撑著头在小桌上,口里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掉在了雪白的纸上…… “皇上……”呈德惊呼,赶忙回头叫:“快叫太医……” “此生无悔,来生不见……”惊鸿一瞥,只瞧得见余尾的一行字。 |
番外五 皇帝病了,群医束手无策,心病须心药医,再好的医术再珍贵的药物也无济於事。 药皇帝都是喝的,只是一喝下去就会再吐出来,并夹带著些血丝,这药最终也是逼不得吃的。 太后天天守著,看著皇帝这样哭湿了不知多少丝帕,但皇帝一天一天的衰弱了下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皇后身怀七甲,挺著个肚子守在皇帝旁边,望他看在还没出生的皇子的份上要撑下去,更甚者连皇帝最敬爱的太傅也从隐居地赶来劝慰,他说,皇上,斯人已逝,您早该明白他的,何必现在这般,以前都忍著了何苦现在忍不下了。 “太傅,他在罚朕。”皇帝倚在龙榻上,嘴角的笑容没有淡去,天之骄子就算憔悴还是有股迫人心眼的威严。 “罚,也该够了。”太傅沈默半晌,说道。 “不够。”皇帝说:“朕不死,他不会嫌够的。” “朕,曾看过他逼供,那沙场上杀了三十多年的楚将军,你就算一刀一刀把他的肉刮下来他都不会吭一声,可他只要里面呆一小时,老将军就会痛哭流涕,后来不都什麽都告诉了他,只求一死,连族里的人的死活都不管了。”皇帝咳了几声,又拿过一本奏折看了会,拿著朱沙笔写了几个字,头也没抬淡淡地说:“太傅,朕要是没如他的愿他会更让朕心疼的,先前朕认为他杀的人如今看来是为的我好,尸体也没了不给朕留著,连个念想也不给,我要是不病,朕也不知道他还会给我什麽惊喜。” 温雅的太傅抬起头,叹息:“华相看似柔软为人却刚易,怕是宁为玉碎了……” 皇帝笑了笑,抬起头:“这万里的江山朕可不许落於旁人的手里……”他说道:“太傅,朕只好拜托你了……” 太傅惊了脸,坐了半身又在皇帝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坐了下去。 “皇后就快生了,朕估计……咳咳……”皇帝拿过帕子,把口里的秽物吐了,拿清茶嗽了下口,继而说道:“朕估计也活不到那时候了,是男孩太傅就辅佐了他,不是你也当他是,无论如何皇后的肚子里出来的就是下一个江山的皇帝。”他眼神闪过一道狠利,抬起脸来却一幅云淡风清。 太傅站了起来,喊了声:“皇上……” 皇帝摆摆手,“朕拿这条命陪给他,没必要这江山也得陪……”他继续拿著朱沙笔批著奏章,嘴角的咳嗽没有停止。 “诚然他不会如此对你,皇上,你不要太……”太傅在皇帝的笑容里住了口,后面的话说不下去。 “他是什麽人,太傅清楚可朕却糊涂了,他以前是为了朕干过不少事,可是,你看看,他死了干的这些事情。”皇帝把手里的奏折摔到地上,胸膛剧烈起伏:“他要是为了朕好,他会告诉朕……告诉朕下辈子有多远躲多远,朕找他他却派人说什麽来世不见麽……这话是他说的吗,这话是该他说的吗,他以前满口的爱恋都是用来唬朕的吗……”皇帝把床边的奏折全部扫到地上,袖子在空中飞舞,乱了长长的头发,在昏黄的宫灯尤如狂肆的鬼魅。 他剧烈咳嗽了几声,喘著粗气抬起瘦削的脸说:“太傅,你告诉朕,他还爱朕麽?” 太傅没有说话,眼睛里全是悲哀…… “他想逼死朕,”皇帝哭出了声:“太傅,他想逼死朕,他不爱朕了,他想逼死朕……” 皇帝哭得像个孩子,眼神流过苍白的脸,脸容扭曲:“他不爱我了……他说他的爱用光了,他不要爱我了,永生永世都不要见我,永生永世……” 他嘴角的鲜血流了下来,衬著明黄的袍子显得鲜艳无比,皇帝靠在枕头上,“太傅,朕累了,朕怕他再生出什麽事来告诉朕他多爱朕而现在不爱了,朕受不了那个,朕倒不如依他的愿死了的好。” “皇上,”太傅冷下了脸:“华相为您做的都是为臣之责,您想太多了,如果华相死了想跟您讨些什麽那也只是他太过贪心,皇上诛了他的九族就算他死不瞑目也不能再对您怎样,皇上,他是料定您下不了这个狠心……您何不……” “太傅,”皇帝打断了他的话,咳著笑道:“华相生前就不喜欢你了,这下,怕是地底下也要恨你得很了。” “太傅,你说得对,朕狠不下心,”皇帝把嘴角的血抹掉:“朕发现朕爱他,就像他认为的那样爱他,所以,明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策朕得往里钻。” “皇上,臣去叫太医进来。”太傅看著他没有血色的脸说。 “不,太傅,朕能撑一天就算一天,朕把自己还给他,但这江山还是朕的子孙的,朕不能输得他太多,他会瞧不起朕的。”皇帝疲倦地笑了笑:“你退下吧。” 太傅扬起了袖子,躬身,“请皇上三思。” “太傅,不必要再说了,就当你还朕以前为你做的,而朕要去还他为朕所做的。”皇帝挥了手叫他退下,门关起的那刹那,他听到皇帝自言自语般说著:“你别太狠心,我受不了……” 凌时三更,长长的锺声在上华殿里响起,太监扯著尖细的嗓子喊著:“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华先生,皇上死了。” “嗯。”躺在竹椅上的男人淡淡地应了声。 “您觉得……” “怕是真死了……” “华先生……” “嗯?” “您爱他吗?” “爱啊。” “那……” “可我也恨啊,永生永生不见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我爱他啊,我不想下辈子见著他我还恨著他,这是我能给他最后的东西了。”男人叹息著说,看著夕阳西下,他微笑了起来。 这是我最后给你的温柔了,我的皇上。 |
#微耽段子# 他跟他一起长大。他学会吉他,他学会默默聆听他。他学打架,他学会包扎。他学会彻夜混酒吧,他学会定点捕获他。他学会高调钓班花,他学会暗暗替他送花。他学会加班不归家,他学会做宵夜却说路过外卖来骗他。他学会华尔兹步伐,他学会在舞会远远看着他。他学会解决单身化,他终于学会离开他… |
#微耽段子# 年少时他曾和最好的朋友相约,以后我们都不结婚好不好!我们合买一间房子,轮流做饭,想打多久球都没人管!彼时少年应了声“恩”。后来好友结婚,他去送礼。好友拍着他肩:“你也早点结婚吧!这样也有人叫你回家吃饭。”他暗笑,早就有人每次打完球都记着给他留一碗面,不过现在那个人,结婚了。 |
#微耽段子# 他老了,老得都快嚼不动煮烂的豆子了,但依然吃着。他的小孙子在一旁笑他,他摸小孙子的头,说是习惯成自然。多年前,他和他还是并肩的战友,那一盘煮豆,是他人生最美的回忆,即使他老得都快忘记他了,也都快忘记他说过:最爱和你一起喝酒吃豆。那儿又该长草了吧,他看向远方那无名碑的方向。 |
#微耽段子# 对不起,请准备后事吧!”医生把病危通知递给他。他凝视无语。 “怎么了,医生说什么啦?”房里传来喊声。他急忙走进去,见到床上那抹消瘦的人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 “医生说你已经快好了呢!” 床上的人也笑了“那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去荷兰结婚了。” 他望着他的脸,心碎了一地。 |
#微耽段子# 十年前,他指着不远处的教堂,握紧了他的手,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一定会牵着你的手,然后,一起走进那里。” 十年后,只剩他一人独自仰望远处的教堂。在教堂的旁边,多了座坟。他在坟前坐下,道:“虽然不能一起牵手走进那里,但能一起坐在这儿仰望那里,就够了。 |
#微耽段子# 男人出门前还是不放心叮嘱道:“午饭已经做好放在冰箱了,热一下就好了。还有今天降温了如果出门的话多穿一件衣服别着凉。”久久得不到回应,他无奈的走回卧室“好啦,我昨天喝酒真的是为了工作,要不,以后你来做我特助,恩?"墙上照片里的男孩笑着,是啊他忘了,他的爱人已经走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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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耽段子# 炮声轰响过后,他回头,才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副官第一次不见了。 远处一阵血雾,小兵兴奋的跑来报告“司令,有人堵了敌方的炮眼,我们已经趁机打进其阵地,战争就要结束了!” 江山就在面前,但曾承诺与他共享江山的人却违抗他的命令,将骨肉化在了这片战场上。 |
#微耽段子# 望着病床上虚弱母亲,他屈服下来,牵起了一个女人的手。 他对他说:今生是我负你,来世为奴为畜,任君鞭笞。 他侧转脸,笑的凄惶,抬手点在了他的掌心:如有来生,只愿作你指间朱砂,君若再弃,尚忌十指连心。 |
#微耽段子# 他在男人身边战战兢兢,怕他发现自己的性向和感情。男人去相亲那天他坐在不远处,看两人谈笑风生,说话时亲密到快吻到耳朵。他再不能忍,冲到男人面前吼出深埋多年的心思与委屈,一拳挥过去。男人顺势攥紧他挥过来的手,唇角勾起来低声说,别闹,回家再说。男人又转过头认真对女人说,多谢。 |
008.《渔夫和人鱼》 渔夫是个孤儿,被老渔夫喂养长大。等老渔夫死了以后,他就继承了那艘小小的破船,和那张不太结实的网。每天,渔夫都早早的出门,努力地打渔,无论何种天气。他这么的拼命是因为他有一个情人,梦中情人。 那是一个富家千金,渔夫见她出现在一艘大船上,不同于他们的破船,那船不是来打渔的,是用来看风景。渔夫从不觉得那海有多美,那海对于他来说只是有可以填饱肚子和换钱的鱼虾。可是,当看到出现在甲板上的美丽少女,绕着碧蓝的海洋,映着落日的霞光,如此的美丽。 从那一刻,渔夫有了一个梦想,奢侈的梦想。他从没有过那么大的渴望,渴望也有那么大的一艘船,渴望能够很有钱,渴望能够拥抱拥吻拥有那个少女。 渔夫很努力很努力,可是赚的钱还是只有那么的少。 那是很晴朗的一天,万里无云,偶尔吹来一阵咸咸的风。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一天和平时有哪里不同,可真的是渔夫一生之中最不同的一天。 好家伙,渔夫当时想着,这一网可能就把一天的量都收回来了。 当那网被他从水里拉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了。那是什么?和他一样的上半身,却有着一根尾巴。突然想起老渔夫和他讲过的人鱼。接着,渔夫意识到,这家伙恐怕卖不出去了。要不要把他扔回海里,有那人鱼在船舱里怎么打渔? 他的母亲怀着他的时候被捕了,生他的时候死了。 于是,从小人鱼就是在实验室中长大。每天见得只有穿白衣的人和冰冷的仪器。那些人只会抽他的血液,剥掉他的鳞片,电击他让他流泪。可是那些人不知道,他可以在陆地上生活,他听得懂他们说话,甚至可以说一些简单的话。他不是鱼。 与生俱来的本能让他渴望着游泳,他知道,这个小小的水缸不应该是他的家,他的家是一片汪洋的蔚蓝。 |
他逃了出去,没有那么简单,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因为没有人会防备一条在他们看来低智商的鱼的逃跑。却也受伤了,但总算弄掉了尾巴上的追踪器。 那是晴朗的一天,万里无云,偶尔吹来一阵咸咸的风。 人鱼感觉到自己的心猛烈的跳了一下。 他看到了那个人,渔夫。古铜色的皮肤,刀刻般的五官,结实而修长的双腿,无一不是他喜欢的。 傻傻的人鱼没有母亲来教导,他找不到自己的族人,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不知道如何歌唱,只知道拖着那条受伤的尾巴漫无目的地游着。但那一刻,他无师自通的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他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 鼓着勇气钻进了渔网,离开了包裹自己的蓝色渔网,感觉到耀眼的阳光,看见那个自己观望了好多天的人就在眼前打量着自己,像是随时会把自己扔回去。 人鱼张了张嘴,抓住了那人的手,“救救..救救我。” 那天对于渔夫来说很反常,因为他就带着那条卖不出去的人鱼回家了。也许是因为那冰凉凉的手,也许是因为那颤抖的声音。 渔夫把人鱼养在一个废弃的水缸里。其实并没有怎么特别照顾,只是把一些卖不出去的小鱼小虾喂给了他,人鱼就可以活下来了,尾巴也自己好了。 渐渐地,渔夫发现人鱼还是很有用的。 人鱼可以和他一起去打渔,告诉他哪里的鱼比较多。因为有人鱼的帮助,渔夫打的鱼比别人都多很多 那一天,在渔夫当时看来是无比幸运的一天,在以后的渔夫看来是受了诅咒的一天。 |
那一天人鱼哭了,原因也许是渔夫摸了一下他的头,也许是吻了一下他的唇。人鱼开心的哭了,和他喜欢的渔夫在一起怎么可能会难过的哭泣呐。 开心的泪水结成了晶莹的珍珠。 渔夫惊呆了,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一颗小小的珠子可以抵过他打一个月的鱼。 渔夫告诉人鱼,他需要他的眼泪。 人鱼很努力地哭泣,却真的很难,明明那么的快乐。 渔夫给他讲着童话里悲伤的故事,那些好多都还是小时候老渔夫讲给他听得。小人鱼最喜欢人鱼公主的故事了,一遍一遍的听着一遍一遍的泪流满面。 其实我也可以的,人鱼暗暗想着。 故事催不出眼泪的时候,人鱼会抱着一个大大的洋葱,一片一片地剥着皮。仰着头,这样眼泪会积着流出来,这样形成的珠子也会大很多。 看着这样的人鱼,常常渔夫会觉得很可爱。 卖去那些珍珠,渔夫渐渐有钱了,大家慢慢知道了这个年轻人。 渔夫很开心,他去了那个美丽少女的家,那是远近闻名的富贵的一家。他看得出来,那个少女也很喜欢他。可是,还不够,他的钱还不够多,少女的父亲不会答应的。 回到家中,他告诉人鱼,他需要更多的眼泪,他需要眼泪去迎娶那个少女。 第一次,人鱼不需要借助其他帮助眼泪就流了下来。 人鱼不想要流泪了,他每流一次泪,他的渔夫就离他越远。 |
可是,人鱼还是舍不得,舍不得渔夫唉声叹气,舍不得渔夫求而不得。 眼睛因为长久流泪而疼痛,却不想眼泪停下来。 人鱼坚硬的指甲插进鳞片,硬生生地拔下一片,眼泪又颗颗涌了出来。 曾经宛如母亲子房一般舒适的海水,现在泡进去像是在受刑,刚好这样眼泪可以自然出来。 不知道留了多少眼泪的眼睛终于枯萎了,人鱼的眼睛瞎了,再也无法挤出一颗珍珠,也再也看不到他的渔夫。 渔夫已有了足够的钱。他知道人鱼瞎了,可他觉得有一种可耻的开心,这样那条小鱼再也无法回到水里。他结了婚以后也可以一直养着他。 渔夫拿着拿钱换了很多东西,也许有房子,也许有车子,也许开了公司,谁知道呐,钱生钱总是很容易的。他每天都很忙,但每天都会抽空来看看人鱼,给他喂点吃的。 对,他们没有住在一起了,渔夫把人鱼锁在那个小屋子了,他怕别人发现了他的人鱼。 给水缸换水的时候发现了底部有一片漂亮的鳞片,闪闪发着五彩的光,他收了起来,打算去送给那个少女。他知道她那些闪亮亮的东西,也许高兴了会给他一个吻。 果然如他所料,那个少女果然很喜欢那片鳞片,对着他的脸狠狠的吻了一下。 可接着,那少女说她想要一条裙子,如果上面镶满了那种鳞片一定是世上最美丽的裙子。 渔夫沉默下来,少女凑过来吻着他,告诉他,她想要世界上最美丽的婚纱,想做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渔夫舍不得让少女失望,他想人鱼本来就是他的,没有了鳞片也可以再长。 人鱼沉默了好久好久,终于还是答应了,让渔夫第二天来拿鳞片。 忍一忍就过去了,人鱼对自己说。 |
竟真的忍了过去,人鱼几乎拔下了自己尾巴上面全部的鳞片。 第二天,渔夫一来发现人鱼没有在鱼缸中,坐在板凳上。曲起的尾巴上缠满了纱布,旁边的盒子里满是带血的鳞片。 突然涌起一阵心痛,想着以后结婚了给人鱼一个大大的泳池,人鱼的尾巴也会好起来的。 抱着那装满鳞片的盒子,看到少女高兴的满脸通红,脑中却一次次浮现着人鱼那闭着眼无悲无喜的脸。这是值得的,渔夫安慰着自己。 少女的父亲发现了那些鳞片,他知道那是人鱼的。传说中,人鱼的心脏是一颗灵珠,有了那颗灵珠人就可以长生不老。渔夫有鳞片也有珍珠,那一定是有一条人鱼。 第二天,少女的父亲告诉渔夫,只要渔夫能够拿来一颗人鱼的灵珠,就可以娶到他的女儿。 渔夫的梦想就快要实现,突然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渔夫告诉人鱼,他一定要人鱼的灵珠。渔夫不知道人鱼没了灵珠就活不下去了,如果知道的话,也许他还是会要的吧。 人鱼想了很久很久,终于他笑了,还有什么不能给渔夫的呐。 他用尖利的手划开自己的皮肤取出了那颗灵珠,竟连血都没有流一滴。 渔夫拿到那颗灵珠,很是兴奋,他要马上去找少女,他要做少女的新郎。 人鱼张嘴想说些什么,渔夫却已经走了。人鱼笑了笑,太阳出来的时候他就会死了吧。没有谁告诉过他,也许知道死期也是一种本能。 少女的父亲拿到灵珠很开心,他当场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
他们狂欢了一夜,渔夫却远远没有想象中开心,产生了一种厌烦感。渔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他现在很想人鱼。不知道他疼不疼,虽然没有流血。 回到了那个小屋,天已经快亮了。他的人鱼坐着窗前,对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那带着无限憧憬的表情,仿佛之间渔夫觉得人鱼还看得见。 “看,太阳升起了。”这是渔夫听见人鱼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也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见人鱼说话了。 在渔夫绝望中带着痴傻的目光中,也许还带着不知所措的狂叫。人鱼化成了泡沫,正如同童话里所说。 渔夫像是在梦中,噩梦,却始终醒不过来。 人鱼消失的那一刻,他仿佛觉得自己的生命也终结了。 茫茫然走进少女家中,少女宝贝般举着一件雪白的婚纱,上面镶满了美丽的鳞片。果然如少女所说,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婚纱。 渔夫痴痴的看着,突然双眼通红,那是他的人鱼的鳞片,谁都不能碰。凶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抢过那件婚纱,冲出了少女的家。 渔夫突然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疯狂的用各种方式找回他的珍珠,他的人鱼为他流的眼泪。有的被做成耳坠,有的被穿成项链,有的镶嵌于衣服上。 原来有那么那么的多。几乎可以堆满一间小小的屋子。渔夫如守财奴一般,每天数无数次他的珍珠,虽然也许他从没数清过。现在的渔夫疯狂的爱着海洋,想象着他的人鱼湛蓝的眼睛,如海洋一般,怎么能流泪呐?怎么能看不见呐? 他给他的人鱼建了一个和体育场差不多大的游泳池,他觉得他的小鱼肯定会喜欢。他买了很多最好的最大的鱼,他不会再给他的人鱼吃卖不掉的小鱼小虾。 突然明白他的人鱼不是一条鱼,不是可以卖可以吃可以当成宠物的鱼,那是他的爱人呀。 渔夫疯了。 他冲进少女的家中,疯狂地屠杀着。翻找出那颗透亮的灵珠,他家小鱼的东西,谁都不能碰。 然后施施然回家。 躺在那个从以前小屋中运来的大水缸,慢慢地用粗线把自己的双腿紧紧地缝合在一起,擦干净血液,穿上那件美丽的婚纱。虽然偏小了很多,但裹着他的双腿宛如一条尾巴。 渔夫微微地笑了。拾起围绕着他的珍珠,轻轻地在唇上滚动。然后轻柔地如同吻去他的人鱼的眼泪一般,含进嘴里吞了下去。 接着一颗又一颗。 ________________《正文完》__________________ |
#微耽段子# 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慈悲的俯瞰阶下某人:【你可以走了】 那人不敢置信的抬头:【真…真的吗?】 他笑的得意:【当然,身为敌国的俘虏朕放你一条生路,条件是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男人走后他登上楼台看着泪流满面的某人:【这下你该死心了吧,我让他在自由和你之间做选择,最后他还不是选了自由】 |
#微耽段子# 【陛下如果臣死了,请陛下寻一处风水宝地将微臣埋葬】 【风水宝地怕是没有,朕从来不会为败军之将收尸】 他听后笑容惨淡:【也是,早知道陛下是铁石心肠】 三年战乱他征战沙场始终未归,他却在城楼上几度望眼欲穿,城破时他站在城墙俯瞰硝烟: 【朕不是铁石心肠,朕只是早料到你不会回来】 |
《人生若只如初见》 by 我是紫爱 那年我十八岁,是个高二学生。 我成绩不怎么样,打架却是一把好手。因此也认识了好几个铁杆哥们,他们都喊我老大,对我言听计从。在他们日复一日的毕恭毕敬里,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人物。而且我还是个有钱的老大,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死了,我爸跟另一个女人结婚,去了美国,他虽然不想理我,可我到底是他儿子,他经常给我寄钱回来,让我花钱花得随心所欲,那几个哥们家里条件都不是很好,我请他们吃好的,他们更加对我感激不尽。我这么传奇,校里校外,都知道我的大名,连老师都不敢惹我,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我们的班长李振云例外。 其实我和他的矛盾一开始并没有那么激烈,我刚进这个班的时候还对他挺有好感的,他长得很好看,说话斯文有礼,时不时还会脸红,只不过大多数时候,他沉默无言,看上去很内向的一个人。 他成绩很好,虽然说话不多,可是大家都很喜欢他,于是,高二刚开学,我们民选班长,他就当上了。 可是我对他的好感也就完了。 那时我已经习惯了哥们的言听计从,俯首称臣,也习惯了别人看我的敬畏目光,其实我现在回想起来,主要还是"畏",不过那时真的是很风光的。 李振云偏偏不买帐。他负责管纪律,经常要去给全职捣蛋分子作思想工作,主要是说什么爸妈不容易啊,前途要靠自己把握的大道理,他虽然话不多,却很有说服力,还真有一些人被他感动得不得了,以后成绩突飞猛进,再也不捣乱。 可是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幅苦口婆心的死样。 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心理,反正自从他当上班长,我就开始对他讨厌。连以前看得惯的,现在统统成了讨厌的理由。比如,这家伙很爱干净,夏天穿件白衬衫,偶尔打打篮球,别人都脏得像个泥猴,他还是干干净净。我的课桌里书乱得一塌糊涂,要找本书比登天还难,很多时候我都是两眼向天的听老师讲。而他的桌子里永远干净整齐,总之,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清秀",连带的让人觉得他的书,他的笔,他的衣服,都很"清秀",真是奇怪的感觉。不过在我看来,一个男的天天这么干净,是神经病。 其实讨厌一个人,完全可以当他不存在,但是我越讨厌他,越是一天到晚注意着他。他成绩好,老师对他偏心,女生似乎也很喜欢这种斯文帅哥,三天两头递纸条给他,有的还假装问题目去接近他,哼,别看那些女生看上去很害羞,她们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根本逃不过我的眼睛。不过他自己好像并不感兴趣,美也好丑也好,热情也好矜持也好,他都不搭理。书呆子嘛,都是这样的。不过大家对他的喜欢,让我很嫉妒,虽然他们都很怕我,可是不会有女生对我递纸条。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还罢了,偏偏那天自习,我一哥们跑过来坐我旁边说笑话,被他看见了,他走过来叫我们不要说话,我印象中他和我说话非常少,我还数过,总共五十四句。没想到他这次开金口,还是为了教训我。这叫我怎么忍受。 我冷冷的看着他,故意不急不慢的拿出一根烟,小哥们赶紧给我点火。 我冲他喷了一口烟,用了在外面打架时的口气:"老子的事,要你管?"我声音不小,全班的目光都瞄向了这儿,我瞪了他们一眼,有些胆小的赶紧缩回了脑袋。 他猛地抽出了我的烟,声音不高但是不容置疑:"这是教室,不准抽烟。" 这下是真的惹恼我了,尤其是弟兄面前,多没面子,我猛地一拍桌子,就准备开打,***的倒霉,语文老师走了进来,把他喊走了,她并没有留意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定要报复。 等到放学,他一个人回家,那条路人不多,我几个弟兄把他拦住,说是要找他谈点事,说完不由分说,把他拽到了一个根本不来人的地方,一顿暴打。 干得太棒了,连面都不要我露,这才是老大的气势。我兴奋的问自称下手最狠的王晓勇,要他讲讲现场,他说得眉飞色舞,完了加上一句:"我们做事,老大放心。我们拣他肉多的地方打,打完了还替那**整了整衣服,对他说,现在谁都看不出你挨过打,你要是敢告,保管卸你一条胳膊一条腿。"我继续问:"那**有没有说什么?"王晓勇想了一下,摇头:"那倒没有。他一直没做声。""一直没做声?"我有点惊讶,"也没求饶,或者,放两句狠话?""没有。""连哼哼两声都没?""没"。我不再作声了。 |
他确实没告诉老师,被打的第二天,他就一瘸一拐的来上课了,老师关心的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自己摔了一跤。估计他连爸妈都没敢告诉。胆小鬼。 我以为他害怕了,这真是树立威信的好机会,整个班都知道,连班长都怕了我。 可是我想错了,在我又一次捣乱的时候,他居然走过来,看样子是又想和我对着干。 其实说真的,他从来不对人发火,说话的语气一向柔和的很,还带着莫名其妙的羞涩,只是我看着就讨厌。我不等他开口,就说:"少来。老子软的硬的都不吃。 "说完走出了教室。我这次没跟他开打,毕竟他没惹火我,我认为在江湖上混,就要讲江湖规矩,只不过这些规矩实在是很混乱。说实在的,我是对上次打了他心里有点后怕。我想留点余地。 我跟他的矛盾没有太表面化,可是他是我的眼中钉。我一天到晚想着要怎么狠狠的整他一顿,只是还没想出好的办法。 我们几个弟兄在一起,除了吃饭喝酒,就是看**。老实说打架的机会并不太多。我们只能靠看看片子来泄火。我家里很大,又只有我一个人住,乐得逍遥自在。 我们几个都没真的做过那事,但这种片子看多了,对所谓的什么专用语啊,技巧什么的都熟的不得了。有时那片子实在太火了,王晓勇甚至恨不得去找鸡,只是到底不敢,我们都觉得打架是说明我们的力量,去找鸡就是真的下流了,哥们几个只不过不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而且只是嘴巴狠,把自己形容得黑帮人物似的,其实真要杀人放火,绝对做不出来。所以每次看这种片子看到最后,都是自慰一通解决。 一天王晓勇神秘兮兮的走了过来,递给我一个片子,说一定要看。我问他内容是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是老板拼命推荐的。我将信将疑:"那伙人的话也信得?还不是想你以后多买他的片子。"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喊了几个哥们过来一起看。 没想到,一看之下,我们都是瞪大了眼睛,一哥们结结巴巴的说:"老大,原来男人也可以......那样,还是真的......"我们都不知说什么,那时我只隐隐约约听人说起同性恋,我还以为是两个男的都不爱女的,然后像朋友一样住在一起,只是听人说起时总有不屑的口气,我还觉得奇怪,这不是挺纯洁的事么,我还偷偷想过,那要是想做那事,该怎么办呢?找女的或者自己解决? 我一眨不眨盯着电视,原来是这样!再偷偷看他们时,也是不错眼珠的盯着看。 这天下午,我算是大长见识了。 说也奇怪,以后我就对这种片子有了很大的兴趣,老是要他们几个去买。开始他们还兴致勃勃陪我看,没过多久他们就没兴趣了,当着我的面又不好扫我的兴,只咕咕哝哝的说还是看男人女人的来劲。 有一天我们几个又聚在一起看,我看得津津有味,他们看得昏昏欲睡。王晓勇看了我一眼,忽然压低声音说道:"老大喜欢,可以来真的。"我吓了一跳,狐疑的瞪着他,其他几个也看着他,他连连摆手:"老大不要误会,我们几个弟兄,玩起来怎么好意思,我是说......"他压低声音,凑到我耳朵边说了几句话,我没做声,心里像打鼓一样,内心深处竟隐隐觉得他说出我了一直有的愿望。王晓勇看我沉默,轻轻说道:"莫非老大害怕?那就不做好了。"这句话刺激了我,我狠狠看了他一眼,大声说:"谁说我怕了?只是那**要是受不了这刺激,真的告到公安局什么的就不好办。"这时他们几个也听出我们在说什么了,都有点兴奋。王晓勇笑了一声,"老大放心,保管叫他没有话说。再说了,要是个女的,说不定还有可能寻死觅活,跟你没完,是个男的,吃了这点亏,就跟打了他一顿差不多,怎么样?"我有点心动,一方面是一直想狠狠的整他一顿,另一方面,我没做过,心里特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如今机会唾手可得,只要我点点头。我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不由自主的问:"什么时候?"他们几个叫了起来:"老大同意了!就这个星期天!" |
我睁开眼睛时有点胡涂,看了眼挂钟,原来只睡了一个多小时,那一刻我有点茫然,不记得做过什么,只是我马上就想起来了,我觉得不可思议,一转头看见他还躺在我旁边,才知道这不是做梦,他眼睛是闭着的,只不过肯定没睡着,他的泪水不停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枕头湿了一大片。 我还在想他怎么没有偷偷的走掉,突然记起他的衣服已经被他们拿走了,以他的性格,也不会穿了我的衣服走,而且我想,他疼成那样,嘴巴都发白,未必走得了。 我突然很惶恐,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甚至觉得,过了这个下午,我跟他都发生了某种质的改变,莫非,这也是什么"处男情结"? 我努力把它想成一个游戏,或者一个恶作剧,或者一场男生之间的斗气,只是心里像一团乱麻,我恶狠狠的咒骂自己,发誓要让自己的言行举止平静。我先穿好衣服,再从衣柜里拿出爸爸以前寄给我的新衣服,想,我跟他差不多高,他应该能穿。 我抱着衣服坐在床沿,冷冷的说道:"你以前得罪过我,得罪我的人都没好下场,对你我算客气的了,现在咱俩算是扯平。只是我警告你,要是你把这事说出去的话,要么别人说你神经病,根本就不会相信你,要么你,还有你爸妈,都会被人嘲笑--别忘了那些照片。总之,吃亏的永远是你。"他没做声,也没睁开眼睛,只是牙齿狠狠的咬住嘴唇,松开时留下深深一排牙印,眼睛里又有泪水流了出来。 我不再说话,好不容易装腔作势了一番,我再也狠不起来了,我心里其实很虚,但也不完全是怕他告我。 我勉强抱起他上身,打算帮他把衣服穿上,看他一直嘴唇发白,身体颤抖,估计痛得不行。我忽然有点负疚感。 就在我的手接触他身体的时候,他吓得一抖,睁开眼睛,又厌恶又恐惧的瞪着我,只是他没力气推开我的手。 我碰到这样一个钉子,觉得很没趣,把衣服往他身上一搭:"那你自己穿,当然,你不肯穿我的衣服也行,你就天天留在这里不出门陪我。"我虽然有点调侃的意思,内心深处却希望是真的。 他费力的坐了起来,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慢慢的拿起了衣服。 我看着他十分费劲的把衣服披在身上,再慢慢的套进一只手,我从来没见人穿衣穿得这么慢,有点好笑,也有点可怜他,我看着他扣扣子时抖抖嗦嗦的搞了半天,还没扣好,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伸出手给他扣,这一次他没拒绝,只是把脸扭过了一边不看我。这扣子的确设计得古怪,我凑到他面前弄了好几分钟,我们隔得很近,他身上的气息让我的脸发热,他的呼吸更是让我的手微微发抖,我狠不得这个扣子做得再怪些才好。 终于穿好了衣服,他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我说你等等,我打开门,去地下室拿自行车,准备送他回去,等到我回来,他已经不见了,我相信他并没有走多远,但我也不好意思到处去找他。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请了几天假,努力让自己觉得感冒发烧,或是这儿疼那儿疼,其实说白了,我就是怕见到李振云。我对王晓勇他们几个说不要来找我,我实在想躲在一个真空的世界里。 等我终于鼓足勇气去上课,才发现我走进教室时腿都发软,我又骂了自己两声。王晓勇还没来,又迟到了。 我在自己位子上坐好,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书,然后偷偷的向后面望过去--一下,两下。--他是真的不见了。倒是看见王晓勇从后门溜了进来。 |
熬到下课,我冲王晓勇使个眼色,他走了过来,按耐不住兴奋压低声音说:"老大真行,干了那**不说,还把他赶走了。"我吃了一惊:"怎么回事?"王晓勇有点奇怪:"老大闭关几天,就什么都不知道啦?那家伙不知怎么跟爸妈还有刘老太说的,反正换到隔壁班了,听说本来还想转校的,只不过没成。刘老太气的要死,怎么说也是她的一棵好苗苗啊。嘿嘿。"我的心跳得有点不规则,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够复杂的。王晓勇递给我一个信封,神秘兮兮的说:"宝物。回去慢慢欣赏。"我捏着那信封,觉得火一般烫手,赶紧塞进了书包里。 这一天,我有意无意的向走廊上望,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整天都过得恍恍忽忽,无论什么人跟我搭话我听起来都虚无缥缈,像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 我没理他们几个要跟我去玩的要求,一个人骑车往家里赶,我把车骑得飞快,我觉得难受,又不知道为什么难受。 回到家,我胡乱吃了点东西,一个人闷闷的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又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个信封,我闭着眼睛把里面的照片抽了出来,再睁开眼睛,强迫自己看,那是一个年轻男孩子的漂亮身体,而且,是被我野蛮占有过的身体。这个身体的第一次是属于我的。 我不敢多看,放在了抽屉里。可是我发现这间房子里到处是他的气息,我躺在床上,想着我跟他的那些激情火热场面,虽然只是我一个人的激情,我仍然觉得心跳不已。我把头埋在枕头里,想冷却一下发烫的面颊,却又记起这上面有他屈辱的泪水。我心烦意乱,打开衣柜拿件衣服想去洗澡,马上又联想起那天帮他穿衣,他左躲右闪的样子。我不明白我这是怎么了。 我觉得越来越睡不好,从那个周日开始一直到这天晚上都是如此。经常是睡一个小时,醒来十分钟,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就这样忽醒忽睡的熬过一晚上,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时是咒骂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后悔,有时想着想着,却有暗涌的不可告人的甜蜜。 又熬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我有点迷糊的去上课,刚坐下却发现桌上有个袋子,我还没打开,旁边一同学就告诉我是李振云一大早来放我桌上的。我心跳加剧,打开袋子,里面竟然是他那天穿走的那套衣服,我又翻了一下,竟然找到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衣服我洗过了。" 我想去跟他说对不起,我想把衣服送给他,告诉他他穿着很好看,我更想说根本不用麻烦去洗,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把纸条折好收起,怅然若失的坐着。 王晓勇又凑了过来:"老大,我有话要跟你说。"我看他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咳了两声,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摇了摇头。王晓勇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那事真的没什么,玩玩而已,说不定打他一顿,后果都要严重的多,再说,他那种照片落在咱手上,还怕他不成?"我沉默了半天,终于说道:"其实那天我没上他,只把他教训了一顿。"王晓勇瞪圆了眼睛:"为什么?真的吗?" 我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跟男的干挺恶心的。"他不再说什么,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下,我拍了拍他肩:"好了好了,知道你挺关心我的,我记着呢。"王晓勇点了点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们把他衣服放哪儿啦?""早被肖力扔在你家后院啦。"我心里骂了一句,然后说了两声扔得好。 放了学,我偷偷的走到后院,一边骂自己在自家都搞的跟做贼一样,一边到处找。还好,都在,我小心的拣了起来,然后回家用肥皂水泡着,再用手仔细的洗,其实我自己的衣服都是用洗衣机洗,只不过我觉得手洗他的衣服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快乐。而且我觉得去还他衣服就可以见到他。 我基本上没手洗过衣服,折腾了半天。我暗暗痛恨肖力,我觉得就冲他扔衣服这事我都想揍他一顿。不过肖力跟李振云现在倒是一个班的。我忽然想到一个让我开心的主意。 |
第二天,我壮了壮胆,走到隔壁教室去,我告诉自己是来找肖力的,没什么好心虚的。 我不敢东张西望,一眼看见肖力就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我坐在他离他不远的一个空位子上,声音不大的说:"那小子这两天有什么动静?他在教室吗?"肖力看了看周围,几个同学都在吵吵闹闹说得开心,根本没留意我们,便忍着笑压低声音说:"刚到办公室去了,反正哪一个老师都喜欢他。跟你说,我们这次可以说是把他整的不成人形。"我一惊:"怎么说?没有吧?""怎么不是?他转到咱班,不管谁跟他搭话他都不理,一天到晚发呆,只有上课的时候有点精神,一下课就睡觉,要不就看书,看半天都不动一页。 大家都说他中邪了。有一次我看他把头伏在袖子上,半天没抬起来,开始还以为他在睡觉,后来一看,袖子湿了一大片,那家伙在哭呢。这是咱的成果,所以我观察得特别仔细,嘿嘿。"我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看着肖力,只见他的表情变的很古怪,一个劲的冲我使眼色,我回过头,脑袋里顿时嗡嗡作响,李振云正站在我身后,他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没血色,像个木偶一样的站在那里,自那天以后这是第一次见到他,我猜想他跟我一样都是异乎寻常的震惊,都有点手足无措。 我又看了他一眼,我记得我以前很喜欢看他的眼睛,明亮有神,现在已经空洞的没点神采。他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见没有。我很慌乱。肖力总算回过神来,低声说:"老大,你坐的是他的位子。"我一个激灵,马上站了起来,谢天谢地,上课铃响了。我赶紧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后来我把他们几个聚在一起,把对王晓勇说过的话又重提了一遍。他们自然相信我,只是都有点失望,想必是一种心理没有得到满足。我没提衣服的事,我怕他们知道我的所作所为。 他的衣服早就干了,我却不敢还给他,我给了自己打了几次气,还是不敢去找他,我真的很没用。直到过了一星期的周五,我下了决心,把衣服叠好放在书包里,我想等到放学后再去找他, 那一天的课我都没听好,熬到放学,我慢腾腾的去拿自行车,悄悄的远远的跟在他背后。我骑车的技术不错。 他家的路的确有点偏,我知道那次他们几个打他为什么那么容易得手了,根本没什么人的地方。我看着他的背影,很清瘦也很单薄。我忽然觉得我有勇气了。我骑快了一点,同时声音不大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回过头来,看见是我,吃了一惊,一不提防连车带人倒在路面上,刚巧路边有块尖石头,他猛一下砸到那上面,估计摔得不轻。 我急忙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他把我的手推开,眼神还是跟以前一样,又恐惧又厌恶,我看见他的腿在流血,这一次我可不管是软钉子还是硬钉子了,我用了点力气,半搂半抱的让他站了起来,看来他伤得不轻,我的手稍微一松,他人又要往地上倒,我几乎是整个的抱着他,让他坐在我自行车后座上,亏得我技术好,力气大,我同时推着两部车子走了一段路,再把他的车子寄在一个地方,然后蹬上了车子飞快的骑着,他可能是疼得厉害,始终没做声,不过他跟我靠得这么近,如果不是他脚伤,我感觉我会轻飘飘的飞起来。 那天我真是温柔得很,让王晓勇他们看见绝对会吓一跳,在医院里我一直扶着他,他虽然不说话,但也没有反抗的表示,我已经满足得不得了。 一切都搞好后,我送他回了家,然后又把他的自行车领回来送到他家,就在我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赶紧把他的衣服从书包里拿出来递给他,他有点惊讶的看着我,再默默无言的接了过去,我想说我把它洗了,或者说些别的什么,但总归是什么都没说,骑上车走了。 我总算帮他做了点事,可以消掉一点我的罪恶感,但我马上想到他摔跤也是因我而起,就更加懊恼。 他几天没来上课,后来有一天,肖力来找我,说是李振云托他来还医药费,肖力这家伙还是挺机灵的,他并没有多问什么。我要他还给李振云,说我不要。他答应了一声走了。 这以后偶尔碰到李振云,虽然他还是不大理我,但表情柔和得多了。 我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肖力根本就没把钱给他,他自己拿去花掉了,当时我真恨不得揍他一顿,不过,那时候做什么都没意义了。 |
就这样,我由高二升入了高三,这一年风平浪静,只是我一直觉得有一种无以排遣的空虚,我唯有投入到学习里去,才能缓解这种痛苦。我跟王晓勇他们还是好朋友,只是不再像黑社会一样经常跟人打架了,他们看我变了,也渐渐老实起来。老师和其他同学都说我变化很大,有一次老师还特意夸我懂事了,可是他们永远也不知道我变的真正原因。 寂寞难耐的夜里,我会把他的照片放在床头,在留有他气息的床上体验醉人的快感,我不厌其烦的回味那天的一幕幕,有时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可是第二天醒来,那种空虚失落的感觉就更加严重。但我掩饰得很好,没有去找过他,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我要独享这个秘密。 我会很用心很巧妙的打听他的消息,或是不动声色的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然后再仔细的回味。我对有关他的一切都表现得刻意的不在乎,因为实际上我在乎。事实上,如果哪天我见到了他,那些细节就会像放电影一般一遍遍的重现。我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想像一些场景,想象我们在哪里碰了面,说了些什么话,想着想着连自己都相信那是真的。 他的成绩一直很好,可是性格变得孤僻冷漠,他本来只是内向,后来恶性发展到除了书本他什么都不愿意搭理,什么都不关心,经常一个人怔怔的出神。我打听这些,真的不记得费了多少心思。我听到他一点消息就会很兴奋,再反复回想的时候却又很难过,我知道,他之所以变成这样,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我对他的伤害。我曾经想,换了我是他,被人这样的羞辱过,还不如死了算了。 后来我考上了这个城市一所不好不坏的大学,他不负众望,到遥远的地方上了最好的大学,我们之间距离很远,寒暑假他也不回来。我努力的想把他忘了,结果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刻意的忘记只能说明自己在想。我二十岁了,很多问题思考起来不会像以前一样单纯幼稚,那时我其实已经很了解同性恋是怎么回事,我想了很久,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的,别人自然看不出一点古怪。 我先后有过几个女朋友,还跟她们非常亲密,但我跟她们在一起一点感觉都没有,哪怕是亲热,我都只会一遍遍回想跟他在一起的那个星期天,那难以忘怀的一幕幕。我也明白了,我其实是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他的,否则我不会把他跟我说我几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不会因为他跟我说话不够亲切而气急败坏,当年那些细节一一重现的时候,我站在时间的岸边,才深切的懂得,什么叫当局者迷。可是等到我明白,伤痛已经铸成了。 每当我新找了一个女友,我都会下定决心要对她好,但最后的结局却无一例外是分手。我的每个女朋友都说跟我在一起没有一点甜蜜的感觉,我不浪漫,恋爱中痴傻疯癫的可爱一点都没有。其实她们不知道,我只有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才会不正常,才会痴傻疯癫。我经常给他写信,我从来不叙事只抒情,那些信估计除了我们两个没人看得懂,有时是求他原谅,有时是拐弯抹角的暗示自己喜欢他,有时写一些不咸不淡的话语,可是这些信从来没有一封寄了出去,我知道做这些都没有用,可是不这样做,就无以缓解内心的痛苦,我把那些信放在一个地方。我要让它成为我一个人的秘密。 |
大学二年级的寒假,我们高中那两班合在一起搞同学聚会。老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我知道自己在盼望什么,惧怕什么,我巧妙的打听到他回家了,但是不会来参加聚会,我很失望,就说自己不去了。老师也真有耐心,后来又打了几次电话给我,我觉得面子上有点说不过去,结果那天我还是去了。 在那个很大的歌厅里,我刚一进去,好几个人就欢呼了起来:"你小子不是说你不来的吗!到底还是给了我们面子啊!"王晓勇的声音更是震得我耳朵里轰隆作响。我一边跟他们说笑,一边看了大家一眼,我相信,就在我见到李振云的那一刻,他的震惊不会亚于我。他本来脸上带着微笑,可是那一瞬间微笑凝固,脸色变得很苍白。而我自己更是不知道变成了一副什么怪样。 好在那天大家都是兴奋无比,根本没人注意,我跟几个没怎么见面的同学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异常的沉默,我几次偷眼打量他,他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若有所思。他比我映象中更瘦一些,也更帅一些。其实这张脸和他的所有表情,都不知道被我想了多少遍,如今真人在我面前,我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觉得自己的想象是多么的贫乏,我想象的有关他的一切在现实里原来不是那个样子。他就这样坐在离我只有几米的地方,我却觉的是那样的遥远。明明是伸手可触,却感觉中间横亘了一个世界。 王晓勇他们狂吼一通了各种各样的歌曲,大家也是纷纷抢话筒。唱到最后,大概只剩我跟他没有唱,他们开始是唯恐抢不到话筒,现在唱累了,就开始注意我们了。 王晓勇提议要我们合唱一曲,我很尴尬。我明白这家伙的心思,多年以前几个男孩子之间的矛盾早该置之一笑了,他想借着这种热闹把以前的矛盾化解,可是这中间明白我的尴尬恐怕只有李振云。而且我估计他比我还尴尬。我一个劲的后悔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抢话筒,那样也不至于现在成为集体关注的对象。 他们拖不动我又去拖他,我看见文弱的他被他们开玩笑的逼得左闪右躲,脸上倒是始终有着淡淡的微笑,他的笑容眼神都是我这几年来念念不忘的,那一刻我忽然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我甚至想对他们说,我爱的就是这个人,除了他我没有爱过别人。可是我只是嘴唇动了东,我从来就是个没勇气的人。 那天的斗争以我们失败告终,我最后和他都站在台上,总算他们答应不合唱,我先唱了一首《对不起我爱你》,那时候还是很流行四大天王的,我会唱的歌不多,但是唱得还是不错的,唱完他们的掌声响了半天。我苦笑,只有我自己才明白我为什么唱这首歌,那里面每一句歌词都是我对一个人的心声啊。 轮到他了,他的脸有点红,但还是开始唱了,那首歌我以前好像听过,但没仔细听,现在他唱出来,那感觉就大不一样了,我没想到他的歌唱得这么好,真是没想到。他唱第一句,下面就掌声雷动,我一直陶醉在他的歌声里。那旋律实在是太美了。我一直看着他,没有注意屏幕,直到他唱完,我们坐回自己的座位后,我小声问一个同学那是什么歌,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回答说,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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