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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上弦之月(古风架空,BH)灵感来源于伦桑和萧忆情的《[第1页]

作者:如果下一个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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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上弦之月(古风架空,BH)
灵感来源于伦桑和萧忆情的《上弦之月》,根据歌词改编。
风骚王爷攻&温柔小生受(萧玄&贺阑月)
这是一个相爱相杀的故事,有一点黑化(歌词讲的应该是囚禁,这里会温柔一点),总体虐,带糖。
新人首发,欢迎提意见。
周更一到两章,个人时间原因会断更(楼主日常失踪人口,望海涵。)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致歉。

 
为韶华做个结
了却无望的念想
 
楔子
凛冬腊月,大雪满山。
又近除夕,一盏大红灯笼在风里摇摇晃晃,整个银装素裹的天地只有这一点红,微茫又鲜妍。
萧玄记得,那人素喜红色,玲珑阁的门檐下,总挂着鲜艳的大红灯笼,是他亲手扎的,用碎金粉绘一弯弦月于其上,似他眼底温润笑意。
风销雪霁,萧玄抖落一身白雪,小心翼翼地将灯笼取下,拂去积雪,果然看见了那一枚月牙儿,只是换了黑墨,那月牙儿便失了光彩,显得黯淡而颓唐,然确实是出自那人之手。
萧玄望着面前破败的草屋,提着灯笼的手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萧玄的手脚冻得有些疼了,他才抬手,轻轻推了推门。门未拴,很容易地推开了,入眼是满目绯红,犹若那人红衣似火,对他浅笑嫣然。
“殿下,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萧玄不及探手,那如玉容颜便散作风雪,无迹可寻。眼前惟余满院鲜红的灯笼,铺开了这素白天地里一抹血色的惊艳。
萧玄愣怔片刻,上前挨个儿拾起那些灯笼翻看,每个灯笼上都绘有月亮,月圆月缺,不尽相同。待他将那些灯笼每个翻了一遍,数清那些月亮,圆了三十六回。
那人以月色盈亏,绘尽了三载光阴,他与他,相遇相知,相伴相离的三载光阴。
挂在门口的那盏灯笼上,月牙背后,题有一行小字,字迹雅正清秀,正是那人手书:
“上弦月落,韶华作结。暮雪山头,无处寻樱色。 流年错付,缘淡情浅。玲珑崖畔,愿君勿留念。”
“殿下,这上弦之月,最是缱绻多情。”
萧玄抱着那盏灯,泪落如雨。
 
明天应该还有一更,楼主新人,欢迎评论提意见
歌很好听,很好听很好听,可以去酷狗搜呦。
(上面打错了,是BE,抱歉)
 
哇塞羽洛楼主开坑发文啦
阴晴圆缺绘尽光阴三载
“巫山云雨老月光” 许是樱花依旧
 
暖楼专层
 
(一)
那是漠北一个难得的温暖早春。
北方胡族捱不过漫漫长冬,自仲秋便频繁骚扰边境村镇,这本是每年惯例,边境居民见怪不怪。胡人来抢,给他们些粮食,他们便不会伤人,边境驻军也不过分打压,事后给百姓些补偿便可。长久以来人们达成了某种默契,相安无事。
而这一年胡人不知遭了什么瘟,初秋便开始在边境游荡,还砍死了一个迟归的猎人。随着猎人妻儿的哭声撕裂秋日的苍穹,胡人露出了他们久久掩藏的爪牙,烈焰冲破了北国之秋的寒意,梦魇般的红色火舌霎时吞没了粉饰的和平。边缘的几个村庄被付之一炬,男女老少几乎无一幸免,全做了胡人刀下亡魂。
而远在关内的驻军对此一无所知,犹在准备给百姓的补给钱粮。
因寻找走失的羊羔在草原迷了路的少年,饥寒交迫地回到村庄时,入眼是满目焦黑的废墟和四散零落看不出样貌的焦尸,秋风裹挟着散不去的焦糊味,在残垣断壁间打转,发出萧瑟凄厉的哀鸣,怀里的羊羔被风一扫,瑟缩了一下,轻轻叫了一声。少年倏然回神,空空如也的胃里一阵翻覆,他弯下腰干呕了几下,胃里没有东西可吐,于是狠狠地抽痛起来,继而干涩的眼眶一阵刺痛,咸涩的液体打湿了羊羔细软的绒毛。
少年没有过多的停留,他听见了远方草原上悠长的号角。他跪下来对着废墟磕了头,抹去眼泪,抱起瑟瑟发抖的羊羔,迈开酸痛的腿,头也不回地向着远处那一线城墙跑去。
少年身后的茫茫草原深处,随着那一声浑厚悠长的号角,黑压压的胡族铁骑,飓风般卷过苍茫草原,扑向了玉门关。
漠北驻军得了那个跑到虚脱的少年的传信,而戍边将军一时犹疑,设防不及,险险挡住胡军第一波试探性的攻击,伤亡惨重。而那少年恐是透支了毕生的精力,在战火纷飞里咽了气,那只羊羔趴在少年身边,细声细气地叫。
自此,玉门关外三百多百姓,无一生还。
狼烟和加急战报挟着血雨腥风撞进了京城,天子震怒。龙威之下,二皇子萧玄披挂上阵,率领虎骑营十万铁骑奔赴玉门关,迎着漠北凛冽的风雪,和胡人撕了一整个冬天,总算把营地扎在了那几个化为灰烬的村庄上,和退入漠北草原的胡骑遥遥对峙。
 
楼主更文了!
顶上!
 
年轻的将军顺了顺脚边一只半大羔羊的绒毛,目光扫过周围荒凉的村落废墟和忙着收敛尸骨的兵卒,俊郎的眉目间尽是寒霜。
一个传令官匆匆跑来。
“将军,胡人派来了使者求和!”
萧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嗯?”
“他们手里有俘虏,还有人活着!”
传令官跑得气喘吁吁,声音也有些发颤。萧玄有些意外地抬起眼望向他,唇边带了笑意:
“他们提了什么条件?”
传令官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年轻将军,后背无端爬上了一丝寒意。
“他们要粮食,一个人,一千斤。”
“他们有多少人?”
“两百多。”
萧玄刚刚散去寒意的目光陡然又沉了下去,那点儿意味不明的笑却更加明显。传令官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接着说:
“他们承诺拿到粮食后释放俘虏,并且五年之内不会再踏足边境,但要求你亲自押送。”
萧玄轻笑一声:“胡人果然还是这么个尿性,真可惜了那些精良铁骑。行啊,那就换吧。”
传令官犹豫了一会儿,面露难色。萧玄抓了一把羔羊的头,瞄了一犹犹豫豫的传令官一眼,突然眼角一弯,刚才那股子阴沉的严肃顿时一扫而空,笑容瞬时从“意味不明”换成了“浪荡不羁”,冲传令官笑得一脸欠揍。
“好了,有话直说,我不吃人。”
传令官见他正常了,也不自觉放松下来,先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的“有话直说”了:
“粮食不够,他们这一开口就是二十万斤,营队和玉门关里所有的存粮加起来都凑不够十万斤,拿什么换?”
萧玄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上上下下把他扫了一圈,诧异道:
“你还真打算给他们粮食?”
传令官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萧玄。萧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摇头叹息道:
“茗儿,跟了我这么久,还这么实诚,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传令官”名叫陆青,字景茗,是萧玄的幕僚,也是发小,人生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骨子里是个正人君子,却无奈跟了萧玄这么个无赖。他面无表情地拍掉萧玄的手:
“那你打算拿什么换?”
萧玄望了一眼荒凉的漠北草原,轻笑一声道:
“粮食没有,石头沙子还没有吗?”
“你有把握吗?胡人也不是傻子,不会那么好糊弄的。”
萧玄神色沉了沉,不再是方才那种别扭的高深莫测,眉宇间铺开了一层戾气,整个人显得又锋利又嚣张。
“那两百人不管回不回得来,有生之年,我都不会再让胡人踏出漠北草原,”萧玄微微眯了眼,长眉轻挑,冷笑道:“五年?他们想得也太美了,玉门关供他们吃了几年肉,他们就忘了谁是羊,谁是狼了吗?”
陆青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全身的汗毛顿时一挺腰杆竖了起来,一根根站得笔直。他再次“没有长进”地震惊了。
“你是说,那两百人……不管了?”
萧玄没有搭话,算是默认。
陆青的汗毛登时原地起跳,一嗓子变了调:
“殿下!那可都是大齐的百姓!”
萧玄被他这炸毛的一嗓子吓得一抖,虚虚抓着羊毛的手一紧,拽了羔羊一把,羔羊吃痛往旁边一窜,把陆青顶了个趔趄,“咩咩”叫着跑了。萧玄望着指缝间夹的几根羊毛愣了会儿,抬手把它们抹在了陆青衣服上,顺便给人顺了顺毛。
“我又没说不要他们了,万一胡人真就那么傻给换回来了呢?乖,别叫那么大声啊。”
陆青拨开他的手,脸上没有一点轻松的神色。
“万一?那万一他们不傻呢?两百多条人命,萧玄,你当闹着玩吗?”
萧玄一怔,缩回了打算揽他肩膀的手。他俩从小玩到大,私下里陆青经常对他直呼大名,但公私分明,两人不在一起鬼混的时候,规矩还是得守,除非陆青真生气了,否则这样的场合,他连“殿下”都不会叫。萧玄把手背回身后,又端起了他的高深莫测,再开口声音少了玩味,多了些冷酷:
“景茗,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救人的。他们是大齐的百姓,那用他们两百条人命,换大齐边境百年安宁,我觉得不亏。”
陆青瞪大了本来就不小的眼睛,觉得自己又不认识眼前这个神色漠然的将军了。虽然知道萧玄只要穿上盔甲就会收起所有无用的感情,杀伐果断精明冷酷,轻重缓急从来分得很清楚,没用的东西不会多费一点心思。而这两百多俘虏确实没有任何用处,甚至算是累赘,怎么都犯不着用很有用处的粮食去换。但这似乎合情合理的取舍,用人心去想,就近乎丧心病狂了。而萧玄,似乎压根没长心这玩意儿,取而代之的是个算盘,一切事物都以实用价值化为筹码,条分缕析地计算出最少的损失最大的利益,冷漠得不像个人。
萧玄:“父皇放出虎骑营,不是只打算吓唬人,十万将士出生入死,也不是为了两百多个意外存活俘虏和五年的粉饰太平。”
“仁心可立德,可服人,却不能安邦治国。”
陆青怔怔望着负手而立的年轻将军,缓缓松开了拳头,掌心的汗被微暖的春风一扫,冷得他一颤。
 
这周就这些了,楼主上课去了,开始失踪,下周日继续。
求暖楼吖
 
暖楼!必须暖!
 
才发现这可是难得的加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周过去了!楼主要更文了!预热暖楼!
 
(二)
半月后,由萧玄亲自押送的粮队,浩浩荡荡的在泛起葱茏绿意的漠北草原上铺开了一个蔚为壮观的方阵。
被萧玄一刀斩了右手小臂的胡族首领呼延卓裹着狐裘坐在营地前的步辇上,验了两车货就迫不及待地放出了那一群战战兢兢形销骨立的俘虏,胡族大大小小的兵卒将领都两眼放光地盯着敞开的麻袋里的米粮,连首领惨白的脸色都好看了些。
萧玄勾起嘴角,压低声音冲陆青道:
“看来这一仗是打得他们倾家荡产了,这要是实打实的粮食送过去,他们大概能和我们再嗑半年到一年。”
陆青盯着那群步履踉跄的俘虏,两条修长的眉毛拧到了一块,恨不得抛张网过去一次性全捞回来,心里担忧着胡人发难,没把萧玄的话听进去,随口接了句:
“所以他们是把脑子饿没了吗?真相信我们会雪中送炭?”
萧玄轻轻笑了一声,没接话,陆青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望向萧玄。萧玄笑出了点“灿烂”的感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胡族首领,呼延卓似乎有点儿怕他,视线有些畏缩地飘了飘,最后还是咬牙迎上了萧玄的目光。萧玄一弯眼角,笑得纯良无害。
呼延卓也勉强提了提嘴角,笑得有些苦涩。但那双已有些浑浊的眼中却闪着一抹异样的光,显得他的眼神畏惧又有些莫名的兴奋。萧玄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呼延卓突然转过头对身边的侍卫说了句什么,那侍卫一点头,冲押送俘虏的队伍喝了一声,队伍前方的骑兵应声长刀一横,拦下了队伍。
陆青倏地捏紧了手里的缰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望着萧玄的目光开始有些颤抖。
倒不是担心胡族会有什么动作,呼延卓在这里,他们不会大动干戈,就算他们敢怎么样,萧玄也应付得了。陆青更担心的是萧玄会不等俘虏进入安全区就动手。粮队一半多的车上装的是沙石,剩下的除了唬人的几车实粮,还有几车火药。押送粮食的是虎骑营最精锐的三千铁骑,是萧玄一手带出来的猛虎,他动动眉毛他们都能会意配合。赎回俘虏只是幌子,萧玄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胡人带走一颗粮食,也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
虽然已经做好了收尸的准备,但亲眼看见这群已经快不成人样的俘虏眼睛里亮起来的光,陆青还是于心不忍,不死心地想求萧玄再缓缓。
陆青:“将军……”
陆青刚开口,却和另一个沙哑的声音撞在了一起。呼延卓从步辇上站了起来,断臂的伤使他快速苍老,不过四十出头的人,初次交手是也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此时却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又虚弱又憔悴。
呼延卓:“殿下,不来迎接您的国民吗?”
 
这一声“殿下”像一颗火星,倏然点燃了俘虏们零星摇曳的希望,一道道炙热的目光噼里啪啦地打在了萧玄身上。不少人红了眼眶,几个年纪大些的直接哭出了声,语无伦次地感谢皇恩浩荡,全然忘了自己依旧还是俘虏。
萧玄极轻地冷笑了一声。
陆青霎时明白过来。胡族打得弹尽粮绝,按理说退回草原就该偃旗息鼓了。胡人一生游牧,进了草原是没人奈何得了他们的,他们本来可以躲进草原深处休养生息,天气已经回暖,草原上不愁找不到吃的,大可不必冒着风险向齐国讨粮。但呼延卓带着这么一大帮人挨饿,还提这种狮子大开口的条件,指名道姓地要萧玄押送,现在又想让他到阵前迎回俘虏,应该是想乘机坑他一把,以报断臂之仇。素闻胡族首领专横变态,看来名副其实。那这批俘虏里必定有鬼。
陆青给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还不待他理清思路,便听见萧玄颇爽朗地一笑,朗声道:
“那便多谢大王一路护送了,最后这几步,萧某自然是要接的。先前是我眼拙,没认出您才失手误伤,还望大王莫要太过计较。这二十万斤米粮奉上,愿能稍缓贵国困境,此后各自安好,切莫再动干戈了。”
这一席话说得谦和有礼,却是让呼延卓脸色铁青,暗自咬牙切齿。这段话说白了就是“看你被我砍了只手可怜,给你点粮食以后好好缩在草原里捉兔子。打仗又打不过,就别出来浪了。”
陆青觉得呼延卓那眼神真是恨不得要活剐了萧玄,而萧玄一抖缰绳就要往阵前去,陆青一声“将军”还没出声,萧玄便回手迅速把兵符塞给了他,以极快的语速低声道:
“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让虎骑直接碾过去,会有人保护俘虏的,你跟他们走。放心,他们跑不了。”
说完不等陆青炸毛,他便策马溜达着朝俘虏们去了,身后只跟了两个亲兵。陆青看着他走出队伍,看见对面呼延卓抑制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他暗暗握紧了手里的兵符,轻轻把方来不及说的话吐了出来:
“那你怎么办?”
果然在这**玩意眼里,连他自己也只是个可以换算的筹码。
事已至此,陆青也只能尽力配合。他将兵符亮出一角,冲身边一个传令兵小声道:
“传令下去,告知诸位将军不要轻举妄动,静候指示。小心点别引起注意,去。”
传令兵点点头,无声无息地缩回了粮队里。
萧玄的三人小队刚踏出齐军队伍,那边俘虏们便接二连三地跪下了,萧玄走到阵前,那领队的骑兵收了刀,往后退了几步,萧玄冲那骑兵一点头,对跪了一地的俘虏们道:
“都起来吧,我带你们回家。”
 
俘虏们被“回家”两个字一砸,纷纷泪如雨下,互相搀扶着就要起身,而一直走在最前面领头的那个男人却突然对着萧玄重重磕了个头。这男人应该是这群俘虏里比较有地位的,见他磕了头,一群俘虏也纷纷重新跪下,此起彼伏地磕起了头。
萧玄眉头一皱,但碍于礼数只得下马。那男人伏在地上,肩膀却抖得厉害,看起来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哭泣。萧玄只迟疑了一瞬便俯身去扶,那男人的肩臂意外的单薄,萧玄手上加力,不着痕迹地控制住了他。男人觉出他异常的力道,抖得更加厉害。萧玄搀了他一下,柔声道:
“起来吧,先回家。”
那男人颤抖的肩膀一僵,萧玄心头一紧迅速起身,同时那男人猛地抬起头,口中射出一根漆黑细小的针。萧玄到底慢了一步,那根针在他起身的瞬间脱口而出,钻过铁甲鳞片的缝隙,没入了胸腔。
萧玄退了一步,随着胸口细小尖锐的疼痛一瞬蔓延,他手脚瞬时被抽去了力气,这一退险些没站稳,晃了一下,被身后两个亲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那个男人已张着嘴仰面躺倒,艰难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他的牙齿已经被拔尽,口腔四壁竟都是铁皮,中间赫然是一个小巧的弹射机关。
异变陡生,草原上短暂地安静了一瞬,然后俘虏们惊慌失措的哭喊,胡族士兵的欢呼,齐军此起彼伏的惊呼一同涌了起来,萧玄在一片混乱中强撑着虚软的身体站直了,冲两个亲兵吼道:
“围着我干什么,保护俘虏!”
两个亲兵了解萧玄的作风,从不废话,立刻旋风般冲进了俘虏队伍里,迅速解决了几个要杀人灭口的胡族士兵。萧玄抽出腰侧的飞刀,利落地解决了一个躲在暗处想放冷箭的小兵,冲一群六神无主的男女老少吼了一声:
“还想活就往我身后跑,杵在这给人当箭靶子吗?!”
他话音刚落,立刻很应景的有羽箭破空之声响起,俘虏们被他吼得一愣之后,纷纷如惊弓之鸟一般,“呼啦”一下从萧玄身侧涌了过去。萧玄嘱咐两个亲兵照看陆青,感觉那阵无力感爆发了一瞬之后便弱了下去,便又翻身上马,亲兵看他在马上又晃悠了一下,终究忍不住担忧地问了一句:
“殿下?”
萧玄甩了甩头,把涌上来的一点混沌之意甩开,冲那亲兵笑了一下:
“放心,我就算死也绝对会捎上那个老**,但是,”
萧玄终于在一片嘈杂声中听见了身后虎皮鼓雄浑有力的声音,他眼里闪过一抹亮色,似乎从这鼓声中汲取了力气。
“我并不想和一个变态**一起死。”
言罢一抖缰绳,纵马冲向了对面因得意而分外嚣张的胡军。
“殿下!!!”
 
眼睛要瞎了,手机码字太难了。
楼主又要被关回学校了,下周再见咯。
求暖楼
 
(三)
胡军显然没料到萧玄会这么不要命,生生被他这一冲给唬住了。而胡军愣神的间隙,粮队里的三千铁骑已迅速集结整队,在战鼓声里如飓风般卷向了胡军。胡军刚被萧玄震惊完,下巴还来不及收回去,就看见了他身后如离弦之箭般挟风而来的虎骑,又一次被唬住了。
虎骑营的骑兵一律是银甲,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直直刺向了胡军。而胡军不知是不是没料到粮队里能藏这么多精兵,并没有严密部署,此时乍一见虎骑,瞬时勾起了先前被围追堵截的惨痛回忆,心里先畏缩了一下,动作便慢了些许。而虎骑前面有个不要命的萧玄领头,更是士气大涨,直接冲散了胡军队伍,胡军霎时被一分为二,像黑压压的乌云被阳光刺穿,顿时乱了阵脚,失了气焰。
萧玄在撞上胡军前骤然减速,缩进了队伍里,在黑白混杂的乱军中寻见了胡族首领雪白的狐裘。呼延卓居然没跑,步辇移到了胡族营帐前,他仍站在步辇上张望,旁边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着急地和他说着什么,被他不耐烦地甩了一巴掌,缩到后面不吭声了。
萧玄拍了拍马头,俯下身贴着马耳朵轻声道:
“朔风,看你的了。”
朔风打了个响鼻,瞬时加速,向着重重护卫下那点扎眼的白飞奔而去。
萧玄伏在马背上,抽出了腰间雪亮的弯刀。
陆青放出了虎骑,忧心忡忡地望着一骑当先的萧玄,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事,只是觉得他动作比起平常似乎是迟缓了些,但只是一点点,像破空而去的羽箭撞上微风那样。这时萧玄的两个亲兵召集了一小队骑兵护着一群俘虏涌了过来,远远冲陆青喊了一声:
“陆大人,先跟我们护送百姓回营!”
陆青应声掉转马头在前面引路,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句:
“将军没事吧?”
亲兵神色沉重,并不打算安慰陆青,直言道:
“胡人在那男人嘴里装了弹射机关,射中殿下的东西应该有毒。”
陆青一怔,思绪出现了一瞬的空白,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兵荒马乱,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找不到了。随后凌乱如麻的思绪一瞬涌了出来,混乱地汇成了极大的恐惧与愤怒,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冲那亲兵吼道:
“他不要命了吗?!”
周围的俘虏和几个士兵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几十双眼睛带着惊惶和疑惑齐刷刷地看向他。那亲兵却像是习以为常,一边伸手拽过陆青的缰绳不让他乱走,一边冲惊惶的人群吩咐道:
“骑兵带上走不动的,老弱妇孺走中间,男人能打的自行领兵器,不会使的不要乱动。身边的人互相照看一下,人死了别管,不要走散。”
 
又转过头面不改色地冲凶神恶煞瞪着他的陆青道:
“陆大人请跟紧我,殿下命我看好您,还请大人不要为难我,否则殿下又要罚我去浣衣坊帮宫女洗衣服了。”
陆青一肚子无名火,又确实不好冲个亲兵发泄,只得任它在肚子里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不自觉红了眼眶,自言自语般低声道:
“那他也得有命活着回来罚你啊。”
亲兵似乎没有听见,只是攥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微微有些颤抖。
呼延卓将三番五次劝他退回营地后方准备撤退的侍卫一巴掌扇了回去,目光一次又一次地在混战的黑白骑兵中间搜寻那个玄甲身影,那人汇进两军士兵中间之后就消失了,场中的黑色骑兵每个都像,可又每个都不是。
呼延卓断臂的伤口隐隐又有了灼痛感,这点微小的刺激意外地使他兴奋起来,他迫切地想要看见那个男人的尸体,看见他鲜血淋漓或是被毒素侵蚀后动弹不得的身体倒在他脚下,他可以剁下他的手和脚,让他死得支离破碎!
那真是个疯狂的男人,像草原上饿了一个冬天的狼,又狡猾又残忍,捕猎的时候像疾风一样,简直看不清他的身影。
他死了吗?应该还没有,那根针上的毒不会这么快发作,也不会致死,他只会**人的神经,让人失去意识和力气,变成任人摆布的木偶,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那个男人会慢慢拿不动他的刀,那把雪亮的,如苍狼爪牙般锋利的刀。那真是把好刀,或许最后也会落到他手里。
然而他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身影,他有些不耐烦了,厉声冲身边的卫兵吩咐道:
“去找萧玄,把他带到我面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卫兵犹豫了一下,但看见他近乎疯狂的神色,没敢说什么,转身走向了战场。呼延卓见只去了一个,十分不满地指着重重叠叠围着他的护卫吼道:
“这么多人围着我干什么?都给我去找人!什么时候找到了我什么时候走,去!都给我去找!”
先前被他扇了一巴掌的侍卫实在看不下去,又大着胆子上来劝。
“大王,那小子都中了毒了,跑不了的,就算跑回去了,他也不可能再站起来了。还是您的安全重要啊,您要是出了事,世子还那么小,我们……”
“闭嘴!都***去找人,你也给我去!他废了我一条手臂,我要亲眼看见他下地狱!”
侍卫又挨了一巴掌,两边脸都肿了,神色沉了沉,转头冲护卫们无奈地挥了挥手,牵过旁边的马,也往战场去了。
黑压压的护卫兵散开,露出了中间那点白,侍卫的马蹄刚踏上染血的土地,就听见前方有人用胡语尖叫了一声:
“他在那!!!”
 
侍卫猛然抬头,视线还没聚焦,便觉身边一阵劲风掠过,他的目光只瞥见了一闪而过的寒光,而他掉转马头的片刻光景,那匹通体漆黑,唯四蹄与前额雪白的骏马,已窜到了营地前,直冲护卫寥寥的首领而去。那马背上的男人一柄雪亮弯刀,寒光闪烁间一路的卫兵都纷纷人仰马翻。
呼延卓还在疯狂地叫喊着:“抓住他!抓住他!抢了他的刀!”
侍卫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候意外地抽出空叹了口气,没有策马追过去,而是挽弓搭箭,瞄准了那愚蠢首领的眉心。
朔风冲进了胡军营地,萧玄的刀贴上呼延卓的颈项时,还是没搞明白那吱哇乱叫的首领是抽了什么风把身边的护卫全支开了,直接给朔风让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路。若不是最后呼延卓脸上的惊恐和难以置信过分真实,萧玄都要怀疑这是个陷阱了。他一刀削掉了那颗可能没长脑子的脑袋,朔风钻进了营帐间,营地基本算是空了,只剩一些不明状况的伙夫惊讶地望着他飞奔而过。身后响起了羽箭破空之声,与此同时那股隐隐的无力感突然翻涌起来,他的手腕突然脱力,提到一半打算挡箭的刀脱手飞了出去,朔风察觉了他的异常,猛然拐了弯,那支直冲他后心而来的羽箭偏了些许,贯穿了他的右肩胛。他被这股冲击力撞得直接砸在了朔风背上,锐利的疼痛终于叫嚣起来,侵袭过四肢百骸后,开始一点点侵吞他的意识。朔风一声长嘶,鸣声凄厉。它害怕把背上的人甩下来,脚步慢了下来,身后立刻便有嘈杂的人声和马蹄声逼近,又一支羽箭擦着萧玄的鬓角划过,朔风焦急地连续几声嘶鸣,有些不知所措。萧玄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伸手抱住了朔风的脖子,决定把自己交给这匹出生入死多年的良驹。耳边的嘈杂渐渐化成空灵的轰鸣,他眼前忽然飘过一抹绯红,像玲珑阁院中盛放的红樱。
“朔风,跑,往前跑,别怕……”
朔风终于钻出了重重叠叠的营帐,与此同时营地后门的几个守卫突然接二连三地倒下了。黑色的骏马像凛冬的朔风,快成了一道残影,没入了茫茫草原,马背上的玄甲将军身后,多了一道红影。
萧玄在失去意识之前,隐约听到了几声铁器撞击的声音,背后微暖,像是有人从后面拥住了他。那人轻柔地将他死死抱住朔风脖子的手掰开,温热的呼吸自他耳畔拂过。随后便是无尽的混沌,无数零碎的乱梦浮光掠影般闪烁,他觉得自己似乎置身于烈焰火海之中,随着一点冰凉的同感浮现,他倏然坠入了茫茫雪原。隐隐有个声音在他身边说了一句:
“你可千万别死啊……”
寒风呼啸而来,却霎时温暖如春。
 
下一章受出场
那个先打个预防针,因为一些不好的遭遇,受在前期会有点女性化,就有点柔弱那样的,但后面会好的,信我
 
好的楼主又回学校了,请各位小伙伴帮忙暖暖楼呀
 
暖楼!!!
 
强势催更!
 
催更
 
(四)
萧玄是饿醒的,他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隐约有了点意识便闻到了一阵格外浓郁的肉香,这味道无比强势地冲击了他的其它感官,勾引着他身体里的馋虫横冲直撞,硬生生地把他清醒的速度加快了一倍。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眼皮沉重,喉咙干哑得发不出声音,然而他才微微张开嘴,便有一股温凉的水流进了口腔,流过他干涩的喉咙时,还滋生出一丝腥甜。可能是喝过水有了点力气,也可能是那肉实在诱人,萧玄动了动眼珠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彻底醒了过来。
入眼先是一片澄蓝天幕,纯净幽远。那肉香里掺了几丝若有若无的青草味,闻上去很舒服。萧玄偏了偏头,望见了满眼无边无际的葱茏绿意,身边一簇篝火上架着一只烤得冒油的兔子,而篝火旁的一点绯红,在这碧海蓝天之下显得格外扎眼。他刚醒,眼睛还不带适应光线,看什么都带着点灰暗的底色,但是看清身边人的样貌后,萧玄顿时觉得视线明亮了,连那肉香都不那么勾人了。
眼前是个红衣美人,雪肤朱唇,明眸墨发,眉目间透着一股清明的灵动。见他睁眼,如释重负地冲他一笑:“总算是醒了。起得来吗?吃点东西?”
说着便放下水壶来扶他,萧玄为美色所激励,顺利地被美人扶着坐了起来,一抬手却牵动了肩上的伤,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险些又倒回去,美人立刻眼疾手快地搂了他一下,他便顺势靠在了美人怀里,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但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萧玄没细想,许久没说话的嗓子有些哑,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柔柔弱弱气若游丝地道了句谢: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萧某来日定当全力相报。”
“姑娘”搂着他的手僵了一下,随后低头凑到萧玄耳边轻声道:
“怎么,殿下要以身相许,召我当驸马爷吗?”
萧玄一怔,被美色冲散的理智迅速回笼,忽略了“姑娘”话里真正暗示的意思,先对“殿下”这个称呼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他瞬间从“姑娘”怀里弹了起来,不顾右肩的伤,倏然转身,一把扣住了“姑娘”的脖子,冷声道:
“你是什么人?”
然而这“姑娘”却是个不会动手的,被他掐住了脖子只会徒劳地伸手来掰,而且还没什么力气,很快就涨红了脸,发不出声音。萧玄看他这样,觉得自己就算残了这家伙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便稍稍了手,有些疑惑地望着眼泪汪汪的“姑娘”半晌,确定自己确实没见过这个人。抬头望了望四周,才发现他们在一个湖边,四周都是茫茫无际的草海绿浪,朔风正在湖畔嚼着岸边的嫩草。
 
看来那天朔风带着他,跑进草原深处了。朔风脚程快,陆青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找不过来,这地方也不像有人住。朔风应该避开了有人的地方,那这人——萧玄又望了一眼泪眼模糊的姑娘,心底爬出了一丝不忍,放了手——她到底是哪儿来的?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身份?
萧玄出于“怜香惜玉”的本能,看“姑娘”咳得有些喘不上气,便抬手想拍拍她的背给人顺顺气,不料手才抬了一半,又把人家姑娘吓了一跳。“姑娘”猛地往后一缩,险些碰翻了烤兔子的支架,被火烫了一下,颇狼狈地缩在了一边,惊惶地望着他。
萧玄讪讪收回了手。其实他身上哪哪儿都疼,全靠多年游走沙场本能的警觉撑着。这会儿放松了警惕,他又有点虚,看见一旁烤得冒油的兔子,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对上“姑娘”目光忽然有些愧疚,语气轻柔地开了口:
“那个,对不住啊,我以为你是胡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姑娘”眼中恐惧没褪下去,但看懂了萧玄飘忽的眼神,爬起来把那兔子取下来看了看,确认熟了便递给了他。又往后退了一点儿,隔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开了口:
“我是胡人的奴隶。”
萧玄用没受伤的左手举着兔子,有些吃力地啃下一块肉叼着,闻言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她,心里又冒出了些不好的念头。
“半个月前我偷听到首领说要把掳来的汉人送回去换粮食,就想偷偷混进俘虏队里逃出去,但是被发现了,首领把我关在帅帐里,说等他弄死了齐国皇子,再收拾我。”
萧玄撕下一只腿,打消了心里那些美人计之类的念头,想了想那些老废/物的寒碜样儿,暗暗庆幸没留下那个祸害,否则这小美人岂不要便宜了那老东西。
小美人看他吃得费劲儿,很有眼力见儿地接过了被他啃得坑坑洼洼的兔子,让他单手拿着那只腿啃,然后很熟练地开始拆分那只兔子。
“我看见他们往那男人嘴里装机关,血流了满地。首领不许我见人,也不许我离他太远,却很喜欢让我看他虐待那些俘虏……我看着他像疯了一样让身边的护卫去找萧……找殿下您。后来我看见您毒发中箭,就想趁乱帮您,如果能跟着你逃走自然最好,要是走不了死了也好,只要不再被他们带回部落,怎样都好。”
小美人把拆好的兔肉递给萧玄,眼眶有些发红。萧玄没有接话, 安静地看着她。这小美人没束发,一头青丝用布带草草绑了垂在身后,显得温婉沉静。
 
“您杀了首领,看守我的人都慌了,没顾上我,我就跑了出去,在您的马过去后我推倒了兵器架,挡了他们一会儿。您的马很通人性,它带上了我。天黑之后我们找到了这个湖,四周都没有人烟,我就让它在这里歇下了。我并不清楚您的身份,只是听到首领叫您“殿下”,觉得您就应该是他说的齐国皇子。”
萧玄咽下了嘴里的肉,接了小美人递来的水,轻轻点了点头,问了个不搭边的问题:
“你是汉人?”
“我不知道。”
萧玄有些意外地抬起眼。
“我是孤儿,被雁门关外的一对老夫妻从草原上捡回去收养的,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汉人还是胡人,但我爹娘,他们……都死在胡人刀下。”
“你想报仇?”
“不想,我想去中原,我爹叨念了半辈子大齐京城的樱花,我想去看。我爹说爱恨仇怨不过烟云,无需执着。但人间多胜景,能携一人同赏,乃人生大幸。”
萧玄看着她清透的眼眸里盛着的盈盈笑意,顿时心生邪念,长眉微挑道:
“巧了,我家就在京城,美人儿,跟了我,我带你去看,怎么样?”
美人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
“殿下,我是男人。”
萧玄呛了一口,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却忽然意识到方才靠人家怀里觉得不对劲儿在哪,这“姑娘”的胸膛有点太平太硬了……萧玄的目光不自觉地往某个地方扫了扫,然后略微上移,看见了美人突兀的喉结,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句:“殿下要以身相许,召我当驸马爷吗?”这回重点终于落在了后三个字上,萧玄这才发觉,这美人的声音虽然清灵,但也确实不似女声,身材虽然有些单薄,但——萧玄瞄了瞄他蜷在衣摆下,但还是露出一截的腿——身量想来也不会太矮小。虽说他一贯男女不忌,遇见好看的年轻公子也时常撩拨,但这回不知怎么的,看着那双眼睛竟莫名觉出一点儿无地自容来。
无地自容的萧二殿下默默缩回目光,一口闷了大半壶水,收起了一身不正经的浪荡,把思绪转回了正经事上。
“我睡了多久?”
“一日一夜,这是我们到这里的第二天。”
“你认识路吗?”
美人摇了摇头:“我一直被首领关在大帐里,干什么都有人守着,没有机会出去逛的。”
萧玄神色黯了黯,有些头疼。
陆青肯定会派人来找他,说不定还会自己来,消息传回去之后,父皇会派更多的人来。但是漠北草原这么大,其他人进来也未必能找得到路。胡人对草原熟悉,他们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搞不好还得吃亏,也不见得能比胡人先找到他,他最好是能自己回去。倒也不是不行,雁门关在北边,一直往南走总能出去,但以他现在这半残废的状态,路上要是遇上胡人,他没把握能应付。
美人:“但我觉得,您的马可能找得到路。”
萧玄猛然抬头看向湖边,朔风吃饱了草,正悠悠地沿着湖岸散步。
 
期末了,楼主失踪时间将不定时延长,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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