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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偶第一次写文发文: Shallow Bay - 午夜蓝的雨[第1页]

作者:午夜蓝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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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格式或规定不符合的地方,请吧主联系偶。。。。。
各位腐女好,平常总是潜水看文章。受鼓舞,这次自己写了一篇文章。我会尽量每天都更文
我承认我的人生阅历有限,读过的书也不多,因此故事构思和描述上不免有生硬和幼稚的地方。我把很多听说和了解过的案例揉按到了一体,故事的灵感大多来源于现实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和想象=====笑。
谢谢你们的时间和精力,也希望你们多多包涵文中(尤其是后半部分)众多BaoLiXueXing的情节。只是看一看,不要针对情节太计较,持有妄想态度,或妄下判断。
当然,这个故事完全是我构思出来的, 若有雷同请包涵见谅。
 
第一章
Pierce左手攥着一杯Dunkin Donuts Cold Brew,指头逐渐被一次性塑料杯上液化的水蒸气沾湿,他拿出钥匙,打开了办公室门。第三年驻院医生的办公室是一只12x24的长方形盒子,办公桌紧紧贴在四边米黄色墙壁。一共8个医生公用这么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大半个人生耗在这,他们在里面审核研究病例,吃10分钟午饭,趴在桌子上打盹等等。 当然不在办公室的时间里,驻院医生不是在查房,与出诊医生会诊,就是在课堂里听课。
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清早,清爽的晨风里夹杂着刚割过的青草芳香。
今天也是学校里的学生实习的第一天,Pierce平日里空荡荡的办公桌地下摆满了书包和花花绿绿的午餐包,就连他椅子前插脚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完美的地方。” Pierce自言自语道,把压在座椅轮子上的女士花布饭包移到了衣服挂架下,同时眼睛余光不经意间瞟到了同事的电脑屏幕,点开的界面显示着一系列病人的名字。他的目光黏在了电脑屏幕上的一个人的名字,打开电脑屏幕,然后坐了下来。
点开病例管理软件,登陆,Pierce所负责的病人名字,生日以及他们的病房号一目了然地展现在Pierce眼前。Pierce在 网上也找到了同事负责的那个病人的名字的病史: Luke Davenport van Ryn。 Pierce飞速扫几眼,重点一目了然:淋巴癌。
在学校期间,Luke在Pierce的字典里是“**”的意思。
20多年前,小学里的盥洗室,红色头发,满脸雀斑,戴着牙套的胖墩带头,把Pierce推倒在地,把书包里的所有书本文具都抖落出来。。。。。。。
而现在,Luke还只有三十岁上下,人生的路还有很长。格言说,身缠重病是磨练的试探人意志性情的考研,但不能看为惩罚行为的刑具,尽管Luke当年是个十足的坏蛋。在医院里,Luke只是一个需要照顾的病人。
Pierce瞥眼时间,早会的时间就要到了,仿佛是老天专门为他们安排了一场重聚,去早会的路上刚好路过癌症肿瘤中心。
他们自从高中时期就没有再见过对方了,Luke20年前欺负Pierce的飞扬跋扈气势灰飞烟灭,昔日浓密光亮的红色头发如缺少水分的干草,又像败阵下来的公鸡的鸡冠,垂头丧气地耷拉在一边。化疗对身体的摧残像一座大山,牢牢禁锢住人的身体和精神。
“Pierce。。。。”
Pierce既吃惊又有所期待地回头,医院单一的色调被一缕红色打断。
“Pierce Moreno,” 斜坐在椅子里的Luke瞪着眼前穿着一丝不苟的驻院医生,海蓝色衬衫和浅蓝色领带,勾勒出一双笔直长腿的顺滑黑长裤,深棕色皮鞋。他欺负过的小胖子,已然丑小鸭变白天鹅,外表出众,事业有成,“看样子你小子混得有两下子”
“是你。”
“我很抱歉。” 从Pierce老道的口气里有发自心底的真诚和遗憾。
“我知道,很**吧?!” Luke自嘲地苦笑一声,“前一秒我还在马路边施工,想着晚饭该吃什么,下一秒头就一晕,眼前一黑,倒在坑里了。”
“Luke,我们随时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Pierce老练地重复为每个病人都说过的话。
“Pierce,我不知道你们认识不,这是我的配偶Rob”Luke的目光转移到Pierce身后,生气立即回到了他的双眼里,“他也在医院里工作。亲爱的,这是Pierce,我们以前是同学。”
配偶?Pierce从来都想不到红发**Luke竟然是个基佬。
Pierce没有在规模巨大的医院里见过Rob,他一头雾水,糊里糊涂地与名叫Rob的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偏分金直发年轻男孩握手。Rob的手很骨感, 握力有劲干练,衣着斯文。和大部分时间愁眉苦脸的Luke相比,Rob的表情态度更有亲和力,而且,Rob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质,Pierce却具体无法掌握。
“Rob,能很快到食堂给我买杯咖啡吗?你知道我爱的种类。”
Rob假装不愉悦:“要给我加薪哦,上司。”说罢离开,不耽误一分一秒。
Pierce心照不宣,他永远不会想到年少时爱欺负他的恶霸会交男朋友。他抬抬表:“那么Luke,很高兴与你谈话。我现在要去开会了,你的主治医生会帮你安排从。很荣幸认识Rob”
“先不要走!” Luke猴急道,双手撑着扶手费力撑起虚弱的身躯。仿佛全医院就Pierce一个医生,Pierce走开了就没人给他看病了。
“好好坐着,不要起来。 药没有打完前哪儿都不去。”Pierce纳闷,他们远远称不上敌人,更谈不上朋友,顶多是路人。这么一见面,有什么好说的。而且为了跟Pierce说话,Luke明显支开了Rob。
“你是否有再见到。。。。。well,你知道,或听到有关他的消息?”Luke眼巴巴仰视着Pierce,活像一个问家长把自己的玩具收在哪里的小孩子。
“我不知道,谁?” Pierce莫名其妙。
Luke使了个眼色,却还是不直接说名字,“well,那个人,你的朋友。”
Pierce心里有底了,与Rob的气质相近的人便是Luke口中所指的。他知道那个人,不,那个人不是他的朋友。
“不,没有。” Pierce嘴里蹦出的不出5个音节,硬是把Luke眼里最后一抹期盼掐灭。他有些不耐烦了,若他去晚,又要尴尬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找座位,也有可能错过重要的信息。
在学校里,Luke唯一找的是麻烦,而不是婆婆妈妈地拉家常叙长短。生场大病能改变人,这一点在Luke身上是完全体现出来了。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Pierce,不如,今晚。。。。。”Pierce越加忐忑,但他就是不想听。Luke能带来什么好消息?圣诞老师是真的?
没等Luke说完,Pierce僵硬地打断:“不巧我今晚的计划排满了。”
“对不起,我好对不起你。” 听罢,转身就要走的Pierce停下脚步。
“你在说什么?”
“在学校里,我总挑你的麻烦,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痛恨的自己的身影 。。。”
Pierce一点也不习惯多愁善感的Luke,反而不知如何回应:“好吧。。。”
Luke一脸心虚,紧绷脖颈:“还有。。。。。是我,Pierce”
“我都记起来了。”所有答案都一五一十地写在了Luke毫无掩饰的神情里,“我不知道能否逃过这一劫,还有多长时间,可这个秘密,我只想跟你倾诉。”
“上高中时,一天晚上我烂醉如泥,在从酒吧路上被警察拦下。” Luke的目光定格在右手腕的纸质入院手链,上边黑子白底,整整齐齐而密密麻麻地印满了他的个人信息。
“当时,我不知道那时在说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我告诉那名警察与其浪费他的时间找我的麻烦,他们应该去检查你们家的背景。我只想如何不给我早已糟糕的生活再添乱 。”
Pierce的心跳加速,思路像一列脱轨的火车,不住地翻滚,最终狠狠摔在山底的岩壁上,爆炸轰鸣。多年前夜夜困扰着他,已经被埋在记忆深处的影像像潘多拉魔盒,接二连三的涌上来,梦靥的图像在脑海里重现。
“当然该来的麻烦还是回来的,我依然得到了罚单,而且。。。。。那个警察真听了我的话,他们开始调查你们。对不起,我完全不是有意让你经历这些糟糕的事的”Luke低头不敢看Pierce的反应,满脸疲惫和歉意地耷拉着脑袋。
Pierce感觉身体每一滴血都离开了身体里。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只能听到偶尔路过的护士医生谈话和远处食堂里厨具碰撞的忙碌杂音。
Pierce深吸一口气,恨恨地低声吐出一声:“现在道歉没有用,太晚了。”
“我,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皮尔斯停了一下,“明天晚上7点我们就在楼下的星巴克见。”
 
第二章
生于迥然不同的背景与环境,时间每个人与众不同,独一无二。
就像树枝从树干上分支出来,越分越多,越长越细,成为几乎毫无相关的枝叶,是无论平穷富贵,唯一一成不变的,人类清一色的平等享受时间的奢侈和残忍。
无论一个人今天如何,每个人都有不可磨 灭的过去,不管他们是否承认,是否接受。
毕竟是每个人的过去铸就了今天。
从小到大,Pierce的信条是无知不仅仅不是福,还是诅咒和堕落。
尽管往事不堪回首,他却不曾忘记过去。
父母缔造美好生活的梦想愈加强烈,从中美洲迁徙到美国南部。但他们没有在德州多留,而是跳上了一部往北的大巴。在美国北部留下。由于他们无法找到正式工作,Resa在一所小中美洲餐馆当服务员,一边工作一边学英语。Felix则在一家水果园温室里打工,终日在果园里采摘与包装莓子。
住在果园老板给员工提供的公寓,两口子日子过的紧张而清苦,但是简单平凡。攒了一些积蓄后,两人开始商量着养孩子。
Pierce Alvarez Moreno 首先呱呱坠地,母亲Resa 以她娘家的姓Alvarez命名Pierce的中间名。2年后Monica出生,又添了老三Nina。老四Lydia出生后不久,父亲Feli和Resa的感情关系开始走下坡路,那年Pierce 9岁。
Felix有了外遇。Feli 认识了一位巴西女人比他大8岁,以后就此人间蒸发,没有再和Resa或孩子们有任何联系。Resa则一人扛下了一切烂摊子,Pierce 把Resa的艰辛看在眼里,把对她的感恩付诸于行动。Pierce从此成为Moreno家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帮母亲打理家务。
为了有个好的开端,避免让幼小的孩子受负面影响, 在孩子们大点时搬到了Morris镇, Pierce刚读完二年级。主要出于对孩子们的生长,教育环境,以及对安全的考虑。拥有屈指可数的红绿灯路口,Morris镇绝大部分在山林里。Resa对优雅的自然环境一见钟情,尤其是秋天如火的树林和冬天银装素裹的大雪。
Moreno家位于Morris 比较拥挤的住宅区,房子大多是结构相似的三层楼,每幢楼内包含两家的空间,中间由墙分开。几个街区外有一座小教堂。再过去2-3个街区是Morris一处小型商业区,那里有一些饭馆,超市商店,加油站,和银行等等。新搬来的Moreno家很快认清了附近的路,有时Resa 领着孩子们到附近的超市采购食物和日用品。
若没有搬到Morris,他现在的生活真的比在Morris更顺利?
没有人知道。时间的绝妙在于它的线性,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无论如何不可逆转,过去无法改变。
它像陨落的流星,当人们惊煞它的美丽,殊不知它义无反顾地一心向前,却让人们徒劳地留恋流星划过留下的星云和星轨,尽管星云和星轨无声地为流星的不归垂泪。
三年级开学第一天,Pierce专门为自己挑了自己最爱的浅蓝色衬衫和一双黑色牛仔裤。Pierce看着镜子衣着整洁的自己,完全无法料到与预期完全相反的收尾。
学校里只有他的皮肤是棕色的,走廊有学生看着他笑。Pierce的期望与激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害怕。在课上,偶尔有纸团趁老师不注意时砸向他。课间在盥洗室,事情由坏变为更坏。
“看看是谁来了!” 3个个头比Pierce大一圈的男孩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眼睛发光,像发现了绵羊作为甜点的土狼。
正在洗手的Pierce不想理会,他关掉水龙头,撕下一片纸巾就走。
“急着走?离上课还有5分钟。” 戴着Yankees球队帽子,貌似是领头的男孩抬了抬手腕的表。他迈上一步,挡住了Pierce的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土的皮肤,你洗过脸吗?”
“喔!不洗脸很不卫生哦。过来洗把脸!” 领头揪着Pierce心爱的衬衫往水池走,几只扣子中途拉开了。Pierce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你放开我!” Pierce咬着嘴唇,试图挣脱戴帽子的小恶魔。
“小***!” 领头反把Pierce推到地上,不等Pierce反应过来,他穿鞋隔着Pierce心爱的衬衣来回蹭,鞋底的土都被擦到了衣服上。
“哈哈!这下你的衣服跟你的脸相配了!”
另外一个长满雀斑,戴着牙套的胖子把他的书包打开,文具和书本一股脑得被倒了出来。
那是他的新文具!
“啊,停手!不要碰我!” Pierce的挣扎只是徒劳。
“住嘴!” 第三个有手腕刺青的男孩干脆一脚朝他的嘴踢上去,但是落在了在Pierce的额角。
晕头转向的Pierce的耳朵轰鸣,额角在火辣辣的疼。他只想回家,回到妈妈的身边。
门开了,有一个人进来,停住了脚步,明显意识到了盥洗室里正在上演的戏码。他认真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场景,一语不发。
是来帮他们的同伙?胆小要逃跑的低年级学生?还是闻声前来救他的老师?Pierce祈求进来的是第二个选择。
“你们知道这样做,被老师发现会被留校的吧?给你们一个提醒,我刚在见到校长了,他就在走廊斜对面开会。如果你们不想被他抓个正着,就赶紧走吧。” 不是前来抓他们正着的老师,Pierce刚有的希望立即破灭。
可是三个小恶魔像被施了魔法。
“切!” 打头的人跟另外两个摔门离去。带着牙套的胖子刻意在刚进门的人面前多停留了一会才走,仿佛在示威。
就这么结束了?
一双一尘不染的Converse球鞋走入他的视线。他在Pierce身旁短暂停留了一会,然后提起他空荡荡的书包,弯下腰,将散落一地的书本文具一点点往里捡拾。
Pierce不想起来,这不是他所设想的开学第一天,但是他不能再盥洗室里躺一天。Pierce扶着墙站起来,充满敌意地瞅着一步之外与他年龄相仿,个子高出半头的男孩,和他手里攥着的自己的脏书包 。盥洗室里光线明亮,映到Pierce面前的人绿色钻石般的大眼睛里面。
“我叫Aaron。” 绿眼睛的主人伸出手。
这个Aaron看起来没有恶意,想起平日Resa教导他的礼节,他条件反射性地伸出手。
不对!他们都是一个样!白皮肤,棕色,黄色,还有橘色的头发,还有冰冷的蓝色和绿色眼睛。他们是一伙的!Pierce伸出一半的手推开了Aaron,夺过书包,逃出了卫生间。
Pierce没有再回到课堂上课,叫不上那两个欺负人的名字,依稀记着有雀斑和牙套的胖子叫Luke。他满怀怨气,径直找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的护士叫Belinda,长着深红色长发和碧蓝色眼睛,态度和蔼,麻利地给Pierce做了清洗,消毒和包扎。同时叮咛道:Pierce,如果有人在言语或行为上对你不友善,一定要告诉学校的老师。我们会帮你。” Pierce全程撅着嘴,低头一语不发。从医务室出来,放学时间已经过了。大部分孩子已经被接走了。平日里摩肩接踵的走廊空荡荡。至少那几个小恶魔不在了,Pierce如释重负。刚走出几步,心里咯噔的一声:Aaron在走廊边的长椅上坐着。护士弯下身,搂着他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Aaron,也上三年级。你们有见过面吗?”
“我们今天有见过。” Aaron咧开嘴笑,露出粉色的牙龈,“很高兴再见到你。”
“你好.” 声音更像蚊子哼哼,Pierce恨不得在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第三章
那是Pierce初次遇见Aaron,第一天就被学校的高年级同学数落欺负,他根本没有考虑在学校里交到朋友,甚至对Aaron的友好报以疑问的态度。一头铂金色卷发,苍白的皮肤使得Aaron和学校大部分同学大同小异。和Pierce没有太多选择,他不想独自一人在走廊穿梭,被视为“怪胎”,唯一的选择便是当个跟屁虫,到处跟着Aaron------吃午饭时坐在一起,上课时坐在一起,即使他几乎不说话。时间长了Pierce发现了一个新的好处:有Aaron在,Luke和他的两个狐朋狗友不容易接近Pierce挑事。Aaron也不介意一个浅棕色皮肤,举止尴尬,并很少开口说话的“怪人”到处跟着他。
两周后,和Aaron混熟了,Pierce尝试着与他交流。除了与作业和学校有关,Pierce从不开口多说一句话。细小的嗓音只有自己能听到,Aaron只得凑近些,让Pierce增大音量重复几边,然后Aaron耐心地回答他的各种问题。Pierce明白学校里无聊的人多得是,要若换做其他永远不住嘴说笑的人,早都开始拿Pierce说笑话了。
一个学期以后,Pierce和Aaron的交流越来越频繁,友情越来越紧密。 Pierce不再是一个大多数人眼里内向,缺少安全感的“外来人” 。他渐渐变得外向起来,和其他同学之间的交流变得更自如,即使有人(以Luke一伙人为主)偶尔找他麻烦,他会选择避开,或与找麻烦的人自信地交涉。过节假日期间,Resa和Belinda时常带着孩子们到对方家里做客。Pierce想象中,学校绝大部分白皮肤都衣食无忧,住在大房子里。Aaron家境并不优越,Fischer家的房子离镇中心只有几个街区。与Pierce家相似,他们与另外一家房客合租一座房子。一层半的房子不算宽敞,却充满了家的气息。
印象中,Resa和Belinda则有说不完的话, 旁边几个孩子则乐在其中地玩耍,几个孩子玩一晚,最后在一起吃顿晚饭。Aaron从来不提他的父亲,家里除了母亲,只有一个异卵双胞胎妹妹Amy,她有着Belinda相似的棕红色头发和蓝眼睛,让Pierce的脸发红。
殊不知,再亲密的多年好友也有反目的一天。
从中学起,Pierce完全融入了新环境。课堂里外他不少跟其他人打交道,而Aaron还是关系最近的,唯一的朋友。
Pierce心知肚明,想要在竞争激烈的环境里,每个方面都要必须做得出人头地。 有了本事,他也就不会像开学第一天被人欺负了。
他经常在图书馆里,和Aaron一起拼命地学习。除此以外,他尽可能参加学校活动,初一那年,他成为了Cross Country(野外长跑队)一员。在随后几年里,Morris 镇里到处可见一名棕色皮肤的中美洲学生的身影,忙碌于功课,体育活动和学生俱乐部之中。
晚春的一个傍晚,长跑完的Pierce三步并两步走进盥洗室,注视着镜子里面黑头发,褐色眼睛,浅棕色皮肤的身高一米八的成年人物肖像。因为Morris全年日晒不足,他的皮肤已经慢慢变亮,儿时简单老气的平头也留成了学校里男生中流行的铲青发型。时间更像一把刻刀,曾经堆积着婴儿肥的圆脸像气全跑完的气球平了下来,颧骨,下巴和腮帮的棱角浮出水面。很多人感叹岁月流逝太快,对Pierce来说刚好相反,他巴不得赶紧长大。更快步入成人的殿堂。
他使用了3年时间就念完了其他人连常规高中四年可能也读不完的高中功课。高三末期,他申请了位于East Morris的州公立大学并被录取,即使他还在读高四,他有资格在高中提前读大学课程。
Pierce暗恋上了同级的校友Dani。Dani是一位个头高挑丰满,长着及腰棕发的古巴法国混血。她在附近时,就是不曾注意过Pierce,他依然会在暗地里不由自主地紧张。一天中午,正在图书馆热火朝天地计算动能的Pierce无意抬头,恰好看到穿着红白相间的拉拉队服的Dani和拉拉队友抱着彩球和体育队外套结队进来了。显然在等校车来接她们去比赛之前, 这些女孩子认为图书馆是她们逗留等车的最佳圣地。她们不约而同地坐在一面圆桌上,围成一圈,掏出手机,叽叽喳喳地开始轻声八卦,不时传来笑声。
听到图书馆不速之客的声音,沉浸在微积分里的Aaron微微回头,然后再心神领会地看向呆住的Pierce。
动能的公式的定律像被扎破的气球不知所踪,Pierce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他依然维持着低头苦读的姿势,眼睛往刚好面朝他的Dani身上瞟。远处看着Dani盘起来的长发和大红色的口红,以及在紧身拉拉队服包裹下的姣好身材,Pierce感觉10分钟更像一整天。10分钟过后,一圈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Dani起来时,像感应到这个方向有注意她的目光似的,往Pierce和Aaron坐的方向望过来,Pierce立即机械地用手托住了额头,遮住两人眼神的交汇,假装在攻克难题。
坐在对面,目光不曾离开过Pierce的Aaron差点笑出了声。
Aaron则经常开玩笑地说,就是Pierce钓到了Dani,他也只会与美女一起学习。Pierce虽然白他一眼,但确实让他说中了。在学业和关系之间,Pierce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学业。
心怀梦想的Pierce深知母亲的用苦良心, 想要上著名的州立大学的医学院,当一名医生救死扶伤。赚够钱后,让妹妹们有像样的新衣服和文具,给Resa买个住处,让她安享晚年。在这些理想背后,三个妹妹不知情,Resa和Pierce对家里最天大的秘密守口如瓶。
Pierce的父母Resa和Felix早多年来到美国,就像千千万万的移民,前赴后继地来美国为自己的“美国梦想”打拼。两方家庭都以制毒和贩毒生存,生在其中,没有逃避。Resa和Felix都在行业里,自15、16岁的年龄开始就开始在隐蔽不见光的地方无穷无尽地制毒。若要私自离开不干,等待的只有被枪杀,生是死路一条。终于有一晚,警察搜查到了他们的工厂,逮捕了很多人。Resa和Felix趁着夜色,为了摆脱家族毒品生意的传统,更是为了以后孩子的安全。 在多年夏天燥热的夜晚,他们一人背着一包家当,逃过巡逻的人和夜间动物,越过边境到达德克萨斯,开始了他们的长途跋涉。
他们隐瞒了一切,包括过去的犯罪记录,来到一个新大陆上寻求宽恕和原谅,重新创造生活。
Felix离开家,就此从他们的生活里蒸发后,这个秘密像块大石头,更密不透风地压在他们的心头,看似平静美好的生活可以在弹指之间便崩塌瓦解。,Pierce时常担心有一天警察发现母亲的过去,执行公法有板有眼的警察是不会管金盆洗手,寻求第二次机会的母亲的。
Pierce感觉自己的人生是一口井,人在井底困住,在冰寒彻骨的井水里彷徨。井盖一点点被人合起来,他不知所措,只有惊慌的份。
几乎把唯一的朋友Aaron当哥哥看,一起复习考试的一天夜晚时,精神焦虑的Pierce终于向Aaron坦白。傍晚,两人坐在在光线黑暗的空空如也的教室里,Aaron在旁边托着下巴,全神贯注地竖着耳朵听。但说出来后,世界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又多了一个。缺乏安全感的Pierce丝毫没有想象中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担心像决堤的水坝一涌而下,反悔地思忖自己的选择,忧心忡忡地不停瞄向Aaron。就是认识他十几年的朋友在此时则一旁没有做任何表态。不管别人是否愿意听,他突然冷不丁地讲出这种肥皂剧情节似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说到结尾,Aaron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Pierce,究竟是因为什么,Pierce无从知晓,也许丝毫没有准备的Aaron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或心中另有所图。
平常Aaron总是聆听Pierce的各类从学习到生活的种种困扰,帮他出主意。这次Aaron反常地没有表态,Pierce更加不安,他不知Aaron在打什么主意。Pierce做梦都想不到,只是把守口如瓶的秘密告诉自己唯一的朋友,他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若时间可以倒退,Pierce可以不顾一切的回到那个夜晚,阻止天真的自己倾诉出保守了多年的秘密。
 
第四章
梦想是那样灿烂和奢侈,但是它只是一场烟花。昙花一现的华丽过后是黑暗与败落。
一个普通的晚秋傍晚,血清色的天空万里无云。
下午连续跑10英里长跑后的Pierce腿仿佛灌了铅,饿扁的肚子已经叫了一路,呼唤着最爱的Resa做的的晚饭。家门没有锁,敞着一道缝。应该是妈妈知道自己会在这个点回家,特意将门打开的吧。想罢,Pierce推开门迈进了家。
“我回来了!” Pierce踢掉运动鞋,把书包扔到一边,他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但他刚迈入厨房,被眼前的场景石化了-----他对眼前一切毫无防备,。
Pierce的嘴像撒哈拉沙漠一样干涸,发烫太阳穴顿时像被烙铁烤了一宿,汗水从毛孔里爬出来,凝成汗粒,肆无忌惮的在他双颊横行。胸口开始排山倒海地痉挛,Pierce用尽最后一丝镇定,拼命咽下马上就跳到喉咙眼的心跳。
与厨房相连的餐厅里有四个身着黑色警察制服的人,在这里出现绝对凶多吉少。 Resa坐在餐桌前一语不发,她身旁坐着的扎着棕色马尾辫的警察侧着脸在对Resa说话。
她在说什么?我听不到!!
“妈?” Pierce哑了。
屋里所有人随着声音的来源看向了Pierce. 他们的目光藏着敌意。
“那些人来这里做什么?”
“妈妈?” Pierce的嗓音在无可抑制地颤抖。
“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Pierce.”
Resa的目光转向Pierce,她的双眼通红,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里面写满了否认和惊惶。
“他们发现了。”Resa脱口的词语如离膛的子弹,颗颗直射Pierce的五官和胸腔。
“嗯?你在说什么 妈妈?”
棕色马尾辫女人回头看了看Pierce,若有所思,“Mrs。Moreno,我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你的心情我多少可以理解,我很抱歉。现在,我建议你用剩下的时间好好与孩子们道别,计划他们日后的生活。”
Pierce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窖里。
Pierce 张开手臂抱住resa。 他很久没有这样拥抱母亲了,任Resa在怀中哭泣。平日在家总是盯着作业考试度日的Pierce, 此时看到了Resa的白头发。夹杂在黑发之中,就像冬天的第一场瑞雪。
“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我说,Pierce,我的儿子” Resa 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他们发现了。现在是我弥补过去的错误的时候了。”
“什么?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不,不,不!!这不可能!我不会让他们把你送走的!”
“Pierce,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不!我可以去找人权组织,律师。有很多办法!”
“可是monica,Nina和Lydia该怎么办呢?天哪,你的妹妹们该怎么办?”Resa的忧恸变成了焦虑,像失去水龙头的管道,任由水在高压下奔涌 。
“她们已经放学了。她们现在在哪?”Pierce觉得他与恐慌只有一步之遥。
“我让她们回她们的屋子了,Monica 下午在在朋友家,现在在回家的路上。”Resa啜泣着回答。
Pierce 走到妹妹的卧室前,关着的门像保护屏障一般隔开门外残酷的现实和门另一边的童真。门被反锁了。Pierce敲了敲门。指节扣在木门上的声音像鼓声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回响,让他心烦意乱。
Nina开了门,Lydia坐在摊开的作业中间,他们面面相觑,一脸不知所措。
Pierce 撑着软掉的腿没有让自己倒下,他将Nina和Lydia抱进怀里,喃喃地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Pierce麻木地回到厨房,母亲低头合着手,在闭着眼睛祈祷。
他抬眼瞟到了自他们搬来就挂在厨房墙上的十字架。十字架还挂在墙上。经过多年的厨房油烟熏煮,颜色已经变暗。是虔诚基督徒的母亲在这些年的起起落落中,不曾丢失信仰和对生活的感恩。
妈妈为了寻求第二次机会,堵上了自己的一切。但是她的上帝在哪里?你的子民遭灾受罪时,你又在做什么?
Monica回到家了,她歇斯底里的哭号在100米外都能听到。
警察带着Resa,他们恋恋不舍地分开了。Pierce的生活彻底走了下坡路,在Pierce搂着哭成泪人的三个 ,目送着Resa离开。直到她们消失在人海中。Pierce依旧无法全盘接受事实。
锅里的贩菜早已凉了,有如Moreno家庭的命运。
Pierce无任何食欲。
Moreno家远房亲戚好心收养了14岁的Monica,Nina只有10岁,Lydia 8岁,由此不至于三个孩子被送到孤儿院。Resa临行前, 把剩下的一部分家产交给了长子Pierce和三个女儿的监护人。教育改变命运,他要回Morris继续学业,无法独自照顾她们。
Pierce送三个妹妹去纽约时,天空飘着小雨。
有一辆年迈的蒸汽火车,沿着他思路中腐朽的铁轨上苟延残喘。他又想起了Resa临行前的嘱咐:“Pierce,给我承诺,不要花费时间去追究这件事了,否则你会沉迷于是非和冲突之中,无法前行。若我们现在走到这一步,那是上帝的旨意。”
“上帝?妈,上帝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今次这样,你还是昏了头,盲信那个该死的上帝!”
“我的孩子,你的所有努力,妈妈都看在眼里。妈妈也明白你的失望和沮丧。这一路会有磕磕绊绊,一定不要灰心。不要老想着自己没有的,要学会感激自己所拥有的,人一定要知足常乐。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无论在天涯海角,妈妈非常爱你们。”
Pierce紧紧抱着Resa,到天涯海角都不再分开。和心中永远充满体谅和宽恕的母亲在一起,Pierce的负面情绪像一支湿火柴,怎么都不会爆发。即使被黑暗包围,母亲是他人生的一盏灯塔,生命中总能找到光明。“我也爱你,妈妈,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们和自己的。一定要保重,我们会去看你的。”
不管是谁走漏的消息,我是不会放过的。
他胸口刺痛,喘不上气来,命运女神毫不留情,挥手将一把尖刀,一次又一次,深深插在他胸口。肉眼看不到的伤口逐渐蔓延,直到灵魂千疮百孔。
送走了妹妹,离开了家人,他心中有无尽的迷茫,困惑,和愤怒。漫无目的地在曼哈顿街头踱步,往日色彩缤纷的大城市颜色不再亮丽,他不断问自己,问他从没有见过的上帝:为什么要发生在自己最爱的人身上?
Monica 酷爱纽约的繁华,一直都想长大后搬到纽约工作生活,没有人能预料到她却以这种方式提前迁徙到离Morris5个小时路程的纽约。Nina和Lydia则要留在Resa身边照顾她。可现在梦想却如此奢侈而遥不可及。
Pierce突然发现自己孑然一身,矗立在曼哈顿地铁站的中间。形形色色,领着大大小小行李的旅客穿梭在拥挤的车站里。有人悠闲,有人焦急,有人面无表情,有人无聊,有人面带微笑地与他的双目交集,大千的面相变成了一幅幅嘲笑讽刺的画卷。
都在笑我么?不!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
Pierce立即回到车里,脚踩油门,经过横跨几州的长途跋涉,又浑浑噩噩地进了家门。以往的热闹不再,家里就像硬被掏空的鸟巢。饭菜还在厨房里元模原样得摆着。
 
第五章
当地的新闻网报道了Moreno家的处境, 有人送出祝福与同情,有人则留下“活该。”“罪有应得。”等评论。Pierce尽量不看那些新闻,省得往伤口上撒盐。
虽然Pierce只有四天没去上课,学校里的工作感觉像上辈子的缘分。
门铃响了。
应该又是近几天不断进出家门,来做家访的社会工。
Pierce不耐烦地打开门。
心“咯噔”一声,Aaron!
忙于家里的巨变,三天不见的Aaron站在门外,灯光下,嘴里呼出的气若隐若现,纤长的眼睫毛在映着担忧的眼睛下撒下影子。
这个世界上,只有Aaron知道。
他来做什么?看他与家人分离的热闹,他一手造成的好戏么?
“Pierce,我对你们家的遭遇感到十分抱歉,你还好吗?”
Pierce直接忽略了他的问候,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应该饿了吧,我想你可能也没有心情做饭。我在路上买了点你最爱的饭和饮料。” 说罢,Aaron举了举手中的外卖纸袋子。
“先进来。” Pierce的脸掉成了马脸。Aaron留意到了他发绿的脸色,只是一声不响的走进屋里。突然失去家庭如山倒,没有人能从震惊和悲痛之中立即走出来。
Aaron像个照顾父母不在的孩子的保姆,把外衣丢到沙发上,屁股连座位都没有沾,径直走到厨房准备碗筷和食物。自从一周前那几个警察来过家里,Pierce就再没有理会过厨房的那堆。Resa做的饭还在锅里, 里面他不曾碰过的饭肯定已经发霉了,向来主动收拾清理碗筷的Pierce根本没有心去收拾,况且那是Resa做的最后一顿饭,是他曾经生活在自己身边,关心自己的痕迹。
Pierce 斜靠着冰箱门,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冷冷地睇着Aaron,厨房里忙碌的人即陌生又熟悉。即使是好朋友,Resa和妹妹前一步迈出家门,他下一步紧挨着,踏入自家门呼风唤雨。Pierce上了宝贵的一课:体贴关心是外表得伪装,可人的心长在身体里,你永远不知道身边的人在想什么。
Aaron把发霉的锅与脏盘子一股脑地放进了水槽里,然后拿了只干净盘子和叉子。
自以为是的家伙!
“别管了。”
“笨蛋,上次吃饭是几天前了?你要吃点东西才行。” 一手递给Pierce一瓶果汁,Aaron头也不回地说。
Pierce有种作呕的冲动, 他接下果汁握在手里:“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谁?” Aaron听罢停了几秒,非但没有停下,他打开了纸袋里的饭盒,接着往盘子里拨饭。屋里没有了Resa和妹妹,往日的生机不再,顿时冷清了下来。只能听到金属餐具和瓷盘子摩擦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现在你要我说什么?你想听什么?” Aaron放下了叉子,转过身子面对Pierce。
Pierce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紧攥了拳头,这几天的巨变历历在目,当然跟Aaron是脱不了干系的。Aaron的表情无辜,但绿眼睛里不会撒谎,里面写满了复杂的情绪,Pierce看出他刻意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想法和计划,能在千里之外嗅出他的做作。
“我们平静生活了17年!不错,17年了!警察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在这时候找母亲的麻烦,他们怎么知道的?”其实Pierce不愿意相信是Aaron惹的祸,但是太巧了,距离那个自习夜晚只过了几周,Pierce所认识的一切指向这个人。
两人默默对峙了一刻,Aaron还是主动打破僵局:“你认为是我管不住嘴?”
“告诉我真相。”
“Pierce,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知道的只有你。你该死的背叛了我对你们的信任。你还告诉谁了。。。。。算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说出去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但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两家的关系不是很好么?事情为何到了这个地步?我们究竟哪里惹了你?”
“没错,我是知道,你确定出我以外你没有给别人提过?”
“不错,唯一一次开口就是跟你在一起了。告诉我,有我的陪伴是不是让你感觉像你们老是挂在嘴边,却从不露面的上帝?这样你可以让我突然失去一切,好看一场热闹,对不对? 你的这一招好卑鄙下流,我怎么这么愚蠢,跟白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却忘掉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源。”
Aaron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把脸撇向一边。Pierce把他的失意看在眼里,一脸战败的表情让Pierce联想到了王冠被夺走的国王,羽毛被拔走的孔雀。一种不言而谕的兴奋在他心中发芽他有一种教训这个仇人的冲动,让这个人细腻的小白脸上多几块淤青,让他趴在地面向他和家人道歉。Pierce打消了痛扁他的想法,因为从小到大Resa的教诲,他向来没有对任何人动过手,包括欺负过他的人。Resa总是教他原谅并感激一切伤害过自己的人。现在Pierce不再遵循Resa的那一套道理了-------这个**仅仅不值得他动手,就是动手只会脏了自己的手罢了。
“我从来没有告诉警察任何事,Pierce,我永远都不会做出伤害你和你家人的事情,请你相信我。”
“好,我凭什么现在相信你?”
该死的,如果不是你,那么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至少为自己辩解,甚至找个借口!你究竟在瞒着什么?Pierce多么渴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我理解现在事实对我无利,但是我没有证据。因此我只能恳求你,Pierce,请你相信我,我与你们家的遭遇丝毫没有瓜葛。”
“当然没有任何瓜葛了,因为她们不是你的家人。”
比Pierce还要低半头的Aaron瞬间失去了他的冷静, 瘦削的身体里不知哪里来了力气,他抡起胳膊, Pierce脸上一阵钝痛,结实地挨了一拳。Pierce从来没有见过Aaron的这一面,他毫无预料地失去了平衡,倒退一步。
他还在震惊当中, Aaron扑上来揪着Pierce的领口,把他摁到了冰箱门上,背后冰箱门上贴的冰箱贴和照片稀稀拉拉地掉到了地上。“该死的,Pierce,你给我振作起来!不许这么颓废!听一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你这个不知感激的小兔崽子,事情已经过去5天了!你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而且没人可以。为什么不能把这些烦恼抛在脑后,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呢?你要坚强,振作起来。即使他们没有在你身边,至少为他们还健在心里有点庆幸!而且她们爱你,你也同样爱她们,我也。。。。我也会关照你。”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闹翻过,两人的关系沦落到今天这个惨淡地步,扪心自问,Pierce心底到底存有一份若有若无的遗憾。
此时他丝毫不反击,只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平日里温和如兔的朋友,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对不起。”Aaron的手松了,“请你相信我,听着。。。。。”
“Aaron Fischer, 需要离开和消失的是你。” Pierce恢复了他的冷静,突兀地打断Aaron接下来的话-----他只能重复已经用过多次的台词:“相信我。”却什么答案都没有。Pierce理了理被揪乱的领口,“还有,我们不再是朋友,就此为止了。现在快点滚出我家。我不想再看到你。”
“。。。。。。。。。。。。”
Aaron识相地拿起外套,一声不吭,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出Moreno家。
 
百度老吞偶的文 发不上来
 
CHAPTER 6
每次想到Resa和妹妹,Pierce心底里一直小心翼翼得藏匿完好的愧疚和遗憾便会从阴影里爬出来,慢慢沿烧他的理智。连着几天彻夜不眠,脱缰的思维几乎榨干了他的精力和理智。与Aaron争吵的那一架却让他说出了压抑在心里很久的气话,悬在心灵悬崖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今晚休息地格外安宁。他梦到了家人,和从来没有去过的中美洲。他回到了。。。。。。。
一段又一段的手机铃声催魂般地重复,把Pierce从睡梦中叫醒。这不是他的手机铃声。Pierce抽出靠垫盖在头上,捂住耳朵,铃声却像催魂一样连绵不绝。Pierce烦躁地吐出一口气,从软绵绵的沙发上做起来,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是Aaron的手机,他一定是临走前匆忙忘带了。
摁下接听键,Pierce举起手机:“hello?”
“Hello,Aaron?你终于接电话了!出门也不打声招呼,你在哪里?”
Pierce清清嗓子:“Mrs Fischer?你好,我是Pierce。”
“哦,Pierce?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才下班回到家,Aaron在你那里吗?”
“嗯。。。。他。。。。现在不在,他刚走,忘带他的手机了,还没有回家吗?” Pierce 眯着眼睛瞅了瞅电话屏幕,已经午夜3点,Aaron就是爬也早应该回到家了。
“他不在家,如果他刚在你那儿的,几点走的?”
争吵的一幕渐渐浮现在脑海里。
“他是昨天晚上来过,应该是。。。。晚上8点吧,只是没有多留,8点半就离开了。”
“我知道了,还有,我对你们家的遭遇很抱歉。尊母是我多年的知心朋友,帮过我很多忙,我非常舍不得她离开。如果你和你的妹妹需要什么帮助,或需要与人交谈,不用客气给我或Aaron开口就行了。”
她还不知道么。
“Aaron从来没有一声不吭地消失过,如果你有他的消息,尽快通知我,好吗?”
不难听出MrsFischer的担心。“当然,等等。。。。什么时候他回去了,也麻烦你告诉我一声。我会把手机亲自还给Aaron。”
“哦,谢谢。”Pierce挂掉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近十条Belinda发给Aaron未读的短信。
他起身,一边打哈欠,一边挠头。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站在水里冲了个澡。
他几天没有好好进食的胃里仿佛有一团火,灼烧着胃壁,肆无忌惮地挑逗他的食欲。厨房里还摆着Aaron拿来的Olive Garden的意大利面,早都凉了。发霉的锅依然在水池子里泡着。
Aaron居然记着自己最爱的饭馆。Aaron和Amy 13岁生日那天,Mrs Fischer 带着双胞胎和Pierce去Olive Garden吃晚饭。三个孩子都是第一次去Olive Garden。过生日的双胞胎对意大利面反响一般,反而Pierce吃得津津有味。吃着Resa中美洲饭长大的Pierce自那天爱上了Olive Garden的意大利面。
他将一盘子面丢进了微波炉,盯着微波炉门的灯光和里面转圈的面,3:35am, Pierce的思维格外清晰。
他奢侈地陷进富有弹性的沙发,将他吸进无穷的柔软舒适里,他打开电视,把腿翘在茶几上大嚼意大利面。电视频道午夜档在播一部B级slasher恐怖电影、血腥砍杀电影,屏幕上半裸的女主人公夸张地在林子里拼命奔跑,身后不远,有一个举着电锯,布袋子套头的壮汉追着她。眼看这芭比娃娃似的女主角要甩掉电锯了,电锯的狐朋狗友早在林子的另外一边守株待兔,芭比娃娃注定是瓮中之鳖。他们用榔头砸到了芭比的头,结果她猛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然后这几个猎人像收取战利品一样揪起芭比染血的金色头发,不顾她疼痛的颤抖和尖叫,一路拖回了林子深处的小木屋。
“Eww!好恶心!” Lydia 细嫩的嗓音响起, 一脸不高兴。
 
妹妹在呢,Pierce,换个儿童节目。” Resa 抱着在撒娇的Lydia,建议道。
“Lydia?妈妈?” Pierce 的心狂跳,“你们在家?”
Nina 迫不及待地直接抱走遥控器,换成了迪斯尼频道。
“Hey!我要看动画片!换到动画台!” Lydia 抗议道。Nina权当耳旁风,接着看迪斯尼。
门外隐约有警笛声响起,Pierce 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我们在家,上学时间还没有到呢。” Resa笑道,“一会妈妈给你们做早饭。”
警笛声越来越近,Pierce如坐针毡。
“好。。。。好的,Monica呢?”
“Monica?” resa 叫道.
“我在厨房。” Pierce 看往厨房,灯亮着,Monica在烤巧克力蛋糕。
“什么?”
“我才把调好的面放进烤箱,过半个小时就好了。”Monica兴冲冲地说。
警笛就在门外,Monica话音刚落,门被撞开了。Pierce只看到几个穿着警服,手持枪的人进来。Pierce倒吸一口冷气。
“妈?” 他慌忙环顾四周。Resa和妹妹早已不知去向。
她们在哪?Pierce急了。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门关得好好的,没有任何警察。天已经亮了,客厅空空如也,唯一跟他做伴的只有电视,掉在地上吃完面的空盘子,以及外面震耳欲聋的警笛声------方才只是一帘幽梦。
电影变成了早间新闻,屏幕上显示着访谈采访录像和新英格兰地区独有的秋景。
电视台正播着头条新闻,“XX州Morris镇早晨的噩梦”
“。。。。。肇事者动机不明,警方表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人身攻击。 受害者Aaron*Fischer是Morris高中四年级学生,学习优秀,人际关系良好。 老师和同学都为他的遭遇感到震惊。
‘Aaron是我见过的最友好的人之一,我想象不来为何有人要这样伤他?’
‘坏事怎么总是发生在好人身上。’
‘警察有捉到嫌疑犯吗?我为我们群体里的孩子们担心。’
‘做家长的还如何允许孩子外出?就是平常安全的Morris都这么危险。。。。。’
‘我们认识Aaron,为他的遭遇感到非常心痛,希望他挺住这场难关。’
在艰难的时候,Morris的人民团聚在一起共同渡过难关。当地已经举行守夜祈祷,为Fischer家祈祷。若您有关于此案的线索,请尽快通知Morris警方。我们也衷心希望受害者早日康复。。。。。”
把剩饭放进冰箱,Aaron的手机还在厨房里,屏幕闪烁着电量低的提示。Pierce无暇顾及,他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了把脸。
现在不是梦,昨天晚上离开Pierce家后,Aaron出事了
 
上完自习,傍晚7点,Pierce来到了医院的急诊室。冷清的等候室只有个别人,貌似都是医院病人的家属。一个手上绑着“早日康复”气球的中年男子靠在椅背上打盹,旁边貌似是他女儿的少女抱着一束花看手机。
Pierce找到了Aaron所在的病房。经过紧急手术,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只是争取从急诊部移到了重症监护室。放满的机器亮着指示灯,响着指示音,重症监护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要命。
Aaron的母亲趴在病床边,握着一只扎着吊针针头的手,可怜的Belinda看起来在崩溃的边缘。校长站在她身后抹眼泪。
一个有着与Belinda重叠面容和身架的人倚在她旁安抚着她,自己却也泪流满面。是久违的Amy。书包被扔在一旁。看起来她也是听到消息,立马从学校赶到这里。她素面朝天, 一手端着一杯咖啡,一手举着餐巾纸吸鼻子,脸上挂着湿漉漉的泪痕。她看到Pierce微微点头示意。
Pierce轻步来到病床边,给了每个人一个拥抱。
“我很抱歉,mrs fischer。”
他抿住呼吸看向病床,生怕吵到他。
“Aaron?” Pierce小声呼唤。
Pierce看到床上的人后,前一天晚上发泄出来的所有怨气瞬间散得无影无踪。
他只能看到紧闭的红肿的双眼,敷着棉布的鼻梁。他认识的Aaron有明亮的金发,而眼前这个陌生人露在一层又一层棉布外的头发参差不齐,貌似在匆忙之中被剃掉,上面沾着血。
平日里温暖的微笑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氧气罩和气管插管。他看不到那个人的表情!是痛苦,恐惧,还是迷惑?
Aaron?这不是Aaron!他们所有人都认错人了,不是现在在病床上全身插满针头,管子和支架的人,像一朵积压在冰雪下枯萎的花,一片飘零于秋风中干裂的树叶,毫无任何生机。
Pierce脑子“嗡” 的一声,他的视野像日食凌空一般暗下来,腿不听使唤,任由重力的吸引,坐倒在椅子里。
Pierce双手抱着头,“后悔” 两字赫然浮现在脑海里。
“你在后悔?”Pierce问自己。
“***后悔?怎么会?这个让你家人分离的罪魁祸首得到了报应!”
“你闭嘴!如果我没有撵他走,或许他现在还好好的。”
“你看看他现在这个鬼样子,也是活该。”
“活该?报应?但。。。。”
思想斗争被打断,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进病房,“打搅一下,女士,请问您是Belinda Fischer吗?”
Belinda如梦初醒,她迷茫中抬起头:“是我”。
“我是你儿子的主治医生,请叫我Andy.我为令子的遭遇感到非常抱歉。您有空容许我单独给你通报一些新的进展吗?” 透过眼镜镜片,Andy睿智的眉宇里写满了同情。
“屋里都是关心Aaron的人,没有关系,就在这里说吧。”
“他身体多处骨折,庆幸的是要害处诸如颅脑和眼睛的伤不严重,预计可以完全康复,不留后遗症。我们在紧急手术里尽力补救内脏损伤,但是右耳的耳膜由于冲击已经碎裂,造成永久的失聪。肾部和尿路受了创伤并感染,目前在做透析。我们也把他体内所有异物全部取出,有明显性侵犯的痕迹,警察已经展开调查。。。。
暂停下了有条不紊的独白,Pierce印象中总是慈祥周到的Mrs Fischer 终于按耐不住,大声哭了出来。他又想起来了自己慈爱操劳的母亲。校长搂着Belinda的肩,给她递餐巾纸擦眼泪。Amy一脸茫然, 好像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一切,“我实在想不来,会有谁要对哥哥做出这种事?”。
“目前血液HIV检测为阴性,我们在用抗逆转录病毒药物防止潜在的HIV病毒感染。针对开放性创伤,我们会用长期的广谱抗菌素防止伤口感染。我们为继续观察他的病情。目前在昏迷当中,但前景乐观,他会恢复。Belinda,我们会仅最大所能,悉心照料Aaron。”
“非常感谢你们.” MrsFischer 哽咽着说,“他们父亲离开时,我就承诺要好好保护他们,看着你们长大。天啊,我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为什么不发生在我身上呢?为什么我不能替他承受这些痛苦?”
Belinda让Pierce记起了自己的母亲,慈爱祥和,永远为孩子着想。
“妈,你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没闭眼了,去睡一会吧。” Amy劝道,“我在这里陪Aaron。若情况有变化,我会告诉你。”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的哥哥。” MrsFischer闭上通红的眼睛拥抱Amy,“我的宝贝,我非常爱你。不,他现在最需要我,我现在不能离开。”
“我也爱你,妈妈。”Amy勉强按捺住哭声,“我去食堂买点吃的。你想要什么吗?Pierce。”
“我不用了,谢谢你。”
Andy和校长离开了。
Belinda抑制住了哭泣,此时她一脸坚定,像一只保护幼崽的母狮子。
“Pierce,前天晚上Aaron离开时,是否提到过任何事情?比如他要去哪里,要去见谁。。。。有没有可以暗示他行踪的线索?”
Belinda望眼欲穿地想为这周遭一切找到答案,可什么答案都没有的Pierce硬着头皮,只得实话实说:“我很抱歉,他什么都没有提。”
“你知道Aaron的一个红色头发的朋友吗?名字好像是。。。。Luke?你认识Luke吗?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Luke?那个小学里常常找他的碴的雀斑胖子?Belinda确实用“朋友”来描述Luke和Aaron的关系。事实上,他觉得两个人根本不认识。为什么她会这么说?“他的朋友?我不清楚Aaron和Luke有什么恩怨是非?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说过话,更不知道他们是朋友?你怎么知道的?”
Belinda的脸色变得很奇怪:老是和自己的儿子黏在一起,难道你都不知道。看来Aaron藏掖的事情不少,对周围每个人都瞒着不同的东西,看来就连他母亲的妹妹都一直被蒙在鼓里。对于每个人,Aaron都有不同的一面。
“在警察收走前,我去翻看一下他的手机,也许可以得到一些答案。”Belinda停顿了一刻,好像在整理语句。犹豫再三后,Belinda还是当面说出来了:“Resa现在不在身边,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了,或者需要找个人谈话,就跟我联系,不要见外。”
“谢谢你。MrsFischer。”9年来,Belinda一直都是那么耐心和善解人意。脑子背后,还是同一个问题困扰着Pierce:为什么Aaron要那样做?
为了让病人休息,护士刻意将病房的光线调暗。昏暗的灯光不光使在座的人倍感压抑,且更让Pierce感到疲惫。他回到等候厅的自动售货机前,拿了一瓶冰咖啡。
 
King of Sorrow
I'm the angel of the dead
Take a good look at me
Grief is my guilty pleasure
I'm taking comfort in your pain
My happiness is your defeat
Your heartache makes me feel so complete
The compliments roll in and remind me I'm a good friend
I'm here for you until the end
Open the door, let me in
I need you, you need me too
Open the door
Let me in
I am the king, king of sorrow
Bow to me now
Give me your tears
I am the king, king of sorrow
Rest assured that everything will be okay
It's all going according to plan
Let me speak for you in these times of dread
I'll be your guide, now please just rest your head
I am the dead ringer
If it bleeds then it leads
Misery loves company, and you've just met your match
Open the door, I'll leave you be
Thank you for your sympathy
Open the door, I'll leave you be
I am the saint of empathy
Farewell
I've consumed all that I need
Farewell
I am the saint of empathy
-August Burns Red
 
没有人喜欢看现实派的耽美文吗?
 
偶补!!Chapter7以前
CHapter6没有完!百度不要再吞了!!
凉爽甜腻的咖啡下肚,刚扔掉空咖啡罐,有人叫他:“Pierce Moreno?”
Pierce回过神,两位警察映入眼帘。
他们熟练得把警察工作证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们是Morris警署的人。” 留着姜黄色卷发的女警察说道:“我是Lynch警探,这是我的同事Smith警探。”头往旁边的灰色平头男警察利落地撇了一下。“我们有问题要问你,关于Aaron Fischer。请跟我们走一趟。”
好一个开门见山!“哦,好的。”
他们没有带Pierce去警察局,而是在一间飘满方便面味和沙拉酱味的医院员工休息室。Lynch的问题最多了。
 
“请坐吧。描述一下受害者和你的关系。”
“我和Aaron从小学起就是朋友,仅此而已。”
“你什么时候最后见到Aaron?”
“我前天,礼拜三,晚上最后见到他。”
“几点?在哪?”
“大概晚上八点吧,在我家。”
“他到你家做什么?”
“他买了点晚饭,来我那里与我吃晚饭。”
“他一个人来的?”
“是的。”
“他几点离开?”
“大概是8:30pm。”
“他然后去了哪里?你知道么?”
“他什么都没有说,我假设他回家了。”
“有人能为你的不在场证明作证吗?”
 
“哦,”Pierce 犹豫了一刻,面前两个警察明显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他的反应,“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着,因此我担心没有人能为我作证。但是吃完晚饭我就休息了。Mrs Fischer早上3点打电话时,我在屋里睡觉。” Pierce耸了耸肩。
Lynch动笔在笔记本上飞速写下了笔记。
“你们聊了什么?”
“哦。。。。朋友谈心,学校,家庭等等。”
“你们只聊了半个小时?”
“不错。因为看样子Aaron有事在身,他很快就离开了。”
“什么事让他着急走?”
“我不知道。”
“他的手机呢?现在在哪?”
“他走时忘带了,我刚才还给了Mrs Fischer。”
“你有没有注意到Aaron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情绪异常,生气,伤心等等?”
“我没有注意到异常的地方。而且我知道的Aaron不是一个特别形于言表的人,即使他真的有困难或问题,他不会轻易让旁人知道,就连我也不例外。”
“那么在你的印象里,Aaron的周围有谁能做出这样的事?他有那些仇家?”
 
(偶再补!)
Pierce不知道Aaron把自己卷进了什么麻烦。尽管Aaron从来没有当Pierce的面做过或承认过,但他知道Aaron偶尔吸大麻,要是和大麻和贩卖大麻的人纠缠上了,那可是和扯不清的是非和麻烦。可能是交易不顺吧,这也只有双方当事人知晓了。对此信息的准确性没有任何把握,Pierce摆出无辜的眼神。“在我的印象中,Aaron与任何人关系都处得很好。我是在想不出来有谁会这样做。”
Lynch靠在椅背上,仔细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桌子另一边的年轻人,表情严肃而刻薄。
“再好好想一想。” Lynch说。
Pierce把所有能叫上名字的Aaron的熟人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如果能想起来一个,至少能把嫌疑送到能叫上名字的倒霉蛋身上,但除了Pierce自己,他不知道有哪些人跟Aaron有过节。Belinda口里提到的Luke呢?也许吧,应该也只有那两个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吧。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想不出来了。每个人都喜欢Aaron。”
“你说到你一个人在家,那你的家人呢?” Lynch问道。
你在明知故问!从见面的第一面,Pierce就猜到了Lynch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我的家人不在Morris居住了。”
“为什么,她们现在在哪?”
“我的母亲目前在监狱里服刑,我的妹妹与亲戚在纽约学习生活,只是家庭生活环境上的变更。”
“你父亲呢?”
“他在我很小就离开了家,多年没有联系,对我们家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Mr。Moreno,据我们了解,由于匿名投诉,警察发现你的母亲Resa Moreno涉嫌藏匿过去的犯罪记录, 于上周被逮捕归案。这两件大事,在一周内发生在你身边。你对此有何解释?”
Pierce的额头发凉,这么一提醒,他意识到这确实是事实。母亲被逮捕,Aaron被袭击,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关联的事情,在老道的警察看来,也许有蹊跷在里面,毕竟两件 事都与Pierce相连。
“我的好运看来是真的山穷水尽了。” Pierce一只手压着额头,“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我的思维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吸收事实。目前我真的看不出来联系。”
 
“知道我怎么想吗?mr moreno。” 又是Lynch,“有人揭发了你母亲的身份,假设这个人就是Aaron,被Aaron得罪的人急于报复他。 刚好那天晚上他在在你那,这样再方便不过了。你可以召集一些人趁虚而入,把他的手机拿走,让他们对独自一人的Aaron下手。这刚好解释两件事情发生的相隔时间之短。最绝的是,我们没有在监控录像上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说明行凶者一伙要么乱撞出了一手“同花顺”,恰巧在晚上避开了所有摄像头,可能性极为小。或者说,行凶者了解Morris的地理,也许就是Morris本地人。你觉得呢?”
她要把话说得多明了?这样完全说得通。
他的两条腿开始微微颤抖,Pierce庆幸中间有一张桌子,不仅掩盖着他尴尬的腿抖,也可以让质问方留一点距离--------她的眼神好像要一口把Pierce吞下肚子。
不过,不!事实不是这样的!
现在千万不能乱了阵脚,否则会有疑点!
Pierce 想着,额角已经冒出了冷汗,嗓子发干,“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联系。。。。只是我永远不会伤害Aaron的。”
“不要紧张,只是打个比方,一种可能性。” Lynch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偶补!!!!!!!)
“今天就到这里,谢谢你的时间mr.moreno。如果你记起来了对我们办案有用的线索,请你在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Smith 连忙递给Pierce一张名片,Lynch接着说,“我相信你也想让行凶者尽快 绳之以法,不是吗?”
Pierce点头默认。
初冬的第一场雪没有在人间逗留,刚下下来就融化了。
Pierce全然不信地看着镜子里打着黑领带,罩着黑色西装的倒影。
那个冬天也是Pierce第一次参加天主教葬礼--------Belinda和Amy去世了。
那是寒冷的周末夜晚,马路上结了霜冻。已经入院一周,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Aaron终于挺过的最艰巨的时间点,病情逐渐趋于稳定。
在直接去了医院照看依旧在昏迷当中的Aaron,顺便接在医院陪Aaron的Amy回家休息。恰恰在回来的路上,汽车没有任何征兆地失控,在打滑的路面上打几个转后撞在了一棵大树上。警察推断是因为躲避马路中间的行人或动物,疲劳驾驶也是一大可能性。
没有受外伤的Belinda由于冲撞引发的脑血栓去世。Amy的颈椎由于终极而断裂,用尽最后的力气拨打了911。由于失血过多,在急救车到达之际殒命。镇上每个人都在感叹祸不单行,首先是Aaron,接下来是他仅有的相依为命的家人。
刚过五十岁的MrsFischer生前于Morris小学担任护士,照顾过很多学生,因此Fischer一家深受镇上居民的尊敬。很多人出席了葬礼,并在天主教堂的带领下捐钱。肃穆的教堂里摆放着两台盖着米黄色棺罩的灵柩,神父环绕着棺材漫步,来回摇摆手里提的香炉,使香烟飘散在祭坛中。
Pierce的意识涣散,坐在坚硬冰冷的教堂木长椅上,沉醉在如烟一般朦胧的记忆中。对Pierce而言,Belinda和Amy就像自己的第二个家庭。前几天还拥抱过里面长眠的人,温度仿佛还在他的周围,此时却阴阳两隔。命运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重聚。
出殡那天,天空开始飘茫茫的大雪。
MrsFischer和Amy在土地没有被完全冻结之前被安葬,安息在位于East Morris 的圣玛丽教堂墓地里。
“他会撑过来吗?”看着棺材入土,Pierce放下一束菊花和白百合,小声自言自语。
即使Aaron渡过这条波浪湍急的命运之河,醒来后,更艰巨和残酷的战役在彼岸守候,他又该如何接受家人已经不在的现实。
雪越下越大,短短两天时间,白茫茫的雪覆盖了一切。像渐渐冰冷的心,逐渐变得僵硬,冰澈透骨。
呼啸的寒冬的狂风,席卷起无数小片雪花随风疯狂地旋转。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此时就像漂流着小泡沫粒的玻璃球中。
那年雪格外的多,不出十天已经有三场风暴了。 上一场积下的雪还没有硬化成冰,下一场雪便来势汹汹的来袭。地上的积雪已经快有一米高,但似乎暴风雪没有要停的意思。
没有了里世界的荒凉和孤独,窗外是一个银装素裹的清新的世界,他慢慢在混沌的冥想中睁开双眼。
此时MrsFischer和Amy已经入葬一周。
护士经常看到因手术和创伤被局限在病床上的年轻人瞭望远处的风景,仿佛试图在雪地里中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
CHAPTER 6 完结
 
CHAPTER 9
若在Morris镇里或周边见到有着耀眼的红头发,淡棕色的雀斑,以及修长挺拔的身材的人,那么毫无置疑那个人是Van Ryn 家族的一员。
最先移民到美利坚的曾祖父Johannes Van Ryn在洛城白手起家,创建和发展了家族产业。他和妻子坚信是上帝给予了他们的生命,机遇,美满的家庭,财富等等,教诲他们每一位后代要敬畏神以及神的话语。在极其保守家庭的耳濡目染之下,van Ryn世代都死心塌地地信服正统严格的Eastern Orthodox。
位于五个孩子里的老三,上有一个哥哥和姐姐,下有一对双胞胎妹妹。兄弟姐妹的身材苗条,学习优秀,LukeDavenport van Ryn则是家里的黑羊,从小到大,他永远是被忽略的中间孩子。在小学里,Luke体重超重,圆圆的胖脸长满雀斑,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线,张开嘴可以看到满嘴的牙套。Luke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父母最大的败笔,家族里的败类。
在小学,他将自己的不安全感,不满和愤怒转移到镇里唯一的中美洲家庭的孩子上。
事实上,他在那个中美洲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尤其是自己身上所憎恨的特质---- 拼命想要改变不被贬低和忽视的生活,想要争取别人的接受,尊重,和认同。除了肤色,他发觉两个人有很多共同之处:臃肿超重的身体,不善社交,更不会有女孩子注意。
开学第一天,他在盥洗室和两个哥们决定给一切格格不入的棕色皮肤上一课------不留情面地把他数落一番,把他渴望融入集体的梦想击得粉碎。
可偏偏被另一个不挑时候进来的三年级新生打断了,尽管12岁的Luke的块头顶3个躺在盥洗室地上的中美洲孩子,他发现自己无法继续他和两个死党的欺负行为。
那个新人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卷发和太阳同色,让Luke无可抗拒。
Luke的字典里没有“上帝”类的字眼,Luke没有设想过,可也许正是他永远不会承认的上帝冥冥之中的安排,他们的命运有如交错的藤蔓,就此将紧紧联系在一起。
因为旷课和违反纪律,频繁挂科的Luke留了两级后,比Pierce和Aaron两个人只高一级。
尽管偶尔在学校里照面,在正处于性觉醒的顶峰的中学时期里,盥洗室事件后的5年,他再一次和金发正面相遇。加上中美洲孩子,他们三人恰巧都参加了长跑队。教练让所有新老队员正式与对方握手并介绍了自己。他们都认出了对方,也心知肚明,对当年年少的傻事一字不提。
 
如果写作上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大家不要害羞告诉我
 
补11楼
一个晨练的人在如火如荼的Morris郊外拍照时,发现了一个一丝不挂,遍体鳞伤的躯体。
 
补11楼
百度别再吞了!
身体被风卷起的秋叶零散盖着,再加上脸上的鲜血,没有人能一眼看出路边躺着一个人。被眼前的惨景吓坏了,她立即报了警。
 
补11楼
Morris连着好几年不曾有过盗窃谋杀,第一位到场的女警察和急救医护人员目瞪口呆。双手被反绑到背后,他的嘴里塞着自己的衣服,盖满面部和头发的血液已经结痂,唯一没被血覆盖的部分,是泪水冲掉血液的痕迹。
 
补11楼
全身布满了狰狞的淤青和伤口,身下的树叶被染成了红色。震惊之余,他们还是给他做了心脏复苏,后来的救护车立即送到了医院抢救。
11楼完
 
接23楼
原来那个金发叫Aaron,对Aaron的印象,与大部分人相似,这个纤瘦的男孩长得太漂亮,甚至比他的双胞胎妹妹更加秀气,Aaron常常是一些女孩子花痴暗恋的对象。
Aaron和棕色皮肤中美洲人比Luke不看好自己的兄弟姐妹更要优秀,在这一点上,他私下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
他和名叫Pierce的中美洲孩子不光是关系亲近的好友,在Luke看来,Aaron时常像哥哥似地关照Pierce。可是无论在课堂里,还是长跑队的练习比赛,Pierce和Aaron两个人几乎总在一起。
这让Luke嫉妒与抓狂-----不光考虑到他被自己的哥哥称为“废柴”,而且他开始注意Aaron的外表与一言一行,身体也伴随起反应。Luke恨不得在Aaron身边的人是他,而不是Pierce。
青春期的变化和长跑队强度使得Luke充气球般臃肿的身体在一年之内就松了气,Luke摘下了牙套,再加上个子像雨后春笋一样窜了起来,结实匀称的肌肉包裹着高大挺拔的身架。转眼之间Luke咸鱼翻身。
Luke对Aaron的兴趣越加浓烈,他尽量跑在队末,以保持Aaron紧翘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在他的视线中,幻想T恤和运动裤下淌着汗水的身体。在男生更衣室里,他不止一次偷偷留意Aaron换衣服。眼神黏在Aaron细腻洁白的皮肤,平坦的小腹,和微微鼓起的腿间。。。。。
Luke抑制住自己把Aaron的衣服全部脱下,亲吻全身上下牛奶般润滑的肌肤,把他压在身下美美地打一炮的冲动,想象着粘着他**的大腿根部就让Luke颤栗。
Luke的掩饰几近完美,队里没有任何人留意到Luke暗中对Aaron的痴迷。在更衣室里,Aaron总是专注地忙自己的事情,或与Pierce零星地聊几句,丝毫没有察觉Luke的目光。反倒是Pierce和他的眼神偶尔对上,也许Pierce以为他在看自己:红头发的恶霸又在酝酿让盥洗室戏码在更衣室重演的场景。他则狠狠瞪Pierce一眼:那个煞风景的泥人!那个中美洲女人八成在家里教导她乳臭未干的儿子不要冲动,否则Pierce早都上前与他对峙了,想一想就是一堆麻烦事。
Luke的一名同党家里举行一场派对。他和几个哥们儿是铁杆粉丝,几乎每次都在派对里狂欢:喝酒,玩beer-pong, 找最性感的女孩上床。。。。。直到Luke意识到自己爱玩的是男性的性器官,而不是女性的性器官。
Luke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邀请了Aaron,小心翼翼保护的秘密和目的像揣着的一只小白兔,随时会挣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Luke宁愿死也不会允许自己的性向被他人察觉,包括自己的家人,或者说,尤其是自己的家人。他已经成功保密了若干年,他不打算让这个秘密公众于人。他趁着更衣室没人,把一张派对的邀请塞进了Aaron的柜子里。
他的心在狂跳,仿佛才跑完10英里。他既紧张,又期待:Aaron会来吗?
上面有派对的时间和地点,但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到Luke的信息,倘若邀请意外落到别人手中,Luke可以假装这事与他没关系。
 
CHAPTER 10
那是一个闷热的盛夏夜晚,派对九点开始。历来半夜后才姗姗来迟的Luke在时针指向9的一刻准时踏入Molly Mansion,看罢Kaylen的下巴掉到了被洒出来的啤酒覆盖的黏滋滋地板上。他心里忐忑不安,惦着那个人是否会来。若来了,应该如何打招呼。他又在硕大的房子里逛了一圈,留意那些可以进去的屋子,不泛有他和其他男生和女生经常亲爱的隐蔽地方。
一个多小时晃过去了,第三瓶啤酒下肚,Luke与正在亲热的几对坐在沙发上,隔着3米的距离抛出空易拉罐,在空中画出了一条隐形的弧线,落进了已经溢满的垃圾箱。Luke揉揉鼻子,又撬开一瓶啤酒。 他头一次在派对上这样紧绷。
当他在拥挤的派对中遥眼望去,他瞥见了Aaron,穿的黑色皮夹克衬托得他更加成熟,手里端着一瓶可乐,被一组衣着暴露的女生包围。比Luke小3岁,Aaron只有14岁,但青春期发育迅猛的身高,加上游刃有余的社交能力,很容易被其他不知道真实年龄的人当作高三或高四的高年级的学生。
他的目光没有完全停留在她们身上,而是偶尔心不在焉地像四周瞅一瞅,好像在寻找自己的熟人。他可能是怀着长跑队派对的心思来的,现在明显他不认识派对上的任何人,根本没有兴趣应付周围女生的问题和要求。好一个怜香惜玉的**,换做其他男生还求之不得呢。
Luke机械地往嘴里灌手里的啤酒,目不转睛地瞅着在女生长发和浓妆里若隐若现的Aaron。
偏偏在这时,一个人路过,直接撞进了Luke。满眼只有Aaron的Luke没有留意路过的人,失去了平衡倒向一边。Luke倒退几步,那个人身上浓厚冲鼻的酒味让酒量可观的Luke头昏脑胀。
Luke丝毫不懈怠火爆的脾气,忿忿地咒骂:“走路不看路,你眼睛瞎了?”
那个搂着一个半裸的女生,穿着球队外套的人明显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办,脚步不带停地给Luke比划了一下中指:“去你的!”
要不是Aaron在场,Luke早就一拳揍过去了。
Luke掖起他的尾巴,在心里咒骂一句,立即继续他的小任务。但是当Luke再一次看向Aaron,他仿佛被石化,定在了原地:Aaron定定地瞅着他,犀利的眼神没有一丝含糊。室内形形色色的人好像突然消失,只剩下Luke和Aaron。
Aaron一定猜出了是Luke邀请的他,而且很有可能他对Luke只邀请他一个人的原因一清二楚。他们心照不宣,都只想让秘密限于两个人之间。
Luke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喝完剩下的啤酒,他垂下头,走上前去搭讪,假装不知情:“你怎么来了?”
事实上,Aaron干净的五官近在眼前,看在眼里的Luke恨不得亲上去。
Aaron干杯一样,举了举易拉罐:“hello to you,too.”
Luke让Aaron第一次尝试吸大麻,心情脱缰的Aaron笑容格外甜美,“咯咯”的笑声让Luke回想起了van Ryn家里前院挂着的风铃。
Aaron跟着Luke,偷偷溜进楼上的一间空卧室里,反锁上门。他们没有开灯,屋里唯一的光线来自于窗外的路灯。
黑暗是秘密的老朋友。
Luke的感官被雄性激素笼罩, 眼神定格在微微张开的圆润的嘴唇和衣服覆盖下的身体。
Aaron浅浅一笑:“在更衣室里还没有看够吗?”
Luke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他早都意识到Luke在看他。路灯昏黄的光线恰好微微照亮Aaron青涩的脸庞,写着一种觉悟。
 
百度不要把重要部分吞了
Luke抽出手,拉着Aaron,打开了衣橱门,将他推倒在地。Aaron跌坐在衣橱里,笑出了声,并迫不及待地脱掉上衣,张开双腿邀请Luke精壮的身躯。
 
Luke的欲望开始抬头,他扑进Aaron双腿间,褪下他的裤子,顺便关紧了衣橱门。狭小昏暗的空间里,Luke的嘴唇吻不断落在Aaron身上各处,把Aaron也开始变硬的欲望含在嘴里。
Luke一度无法接受事实,一切太容易和顺利了,他怀疑这完美的一幕是否是梦乡。
 
就算是梦,他也要Aaron的身体要定了。
Luke进入Aaron身体的那一刻,Aaron的身体紧绷,手臂紧紧箍在Luke肌肉发达的后背,拳头狠狠扯着Luke的T恤,张大了的嘴中发出尖细的呻吟声衬托着Luke低沉的嗓音。然而即刻戛然而止------Luke再次亲了上去,堵住了Aaron将要发出的高2个音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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