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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原创小说]《陛下不要啊》简介:“别动,我轻一点。”他是当朝[第1页]

作者:黎花痴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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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陛下不要啊》
简介:
“别动,我轻一点。”
他是当朝皇帝,
他是外国使臣,
他说,
要他轻一点,
而他,把他弄疼了。
从此三千嫔妃永不顾,
从此帝王不上朝。
从此,他再不是一个普通臣子,
他也从不是当朝皇帝。
他们,永永远远。
全本50w字,完本存稿,保障不太监,不烂尾!
 
dd
 
dd
 
dd
 
第一章他国来使
“皇兄,你就少操心吧,我自有主张,再说了,这寿宴的时间不还有几天?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宫凌尘手执翡翠镶边折扇,轻轻拍打着手心,有意压低的语调低沉轻缓,但却让人听出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
摇曳的烛火将那张绝美的容颜衬得愈发的妖孽撩人,除去他周身若有若无的威慑力气息,倒险些让人以为是个好相处的主儿。
“你知分寸便好,尽量莫与他们起冲突,毕竟你现在根基尚且未稳。”宫顾安将手里的檀木盒子递过去,这才又补充了句:
“礼数还是齐全的好,免得让人说闲话。”
檀木盒子不大,但却很是精致,上面雕刻的牡丹花纹甚是唯妙唯俏,只一眼,便能让人瞧见其中的不同来。
宫凌尘将那檀木盒子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继而看向自家皇兄那认真谨慎的模样,不由得心里一阵好笑。
给杀母仇人送寿礼?他怕是做不到呢…
“凌尘…”察觉到对方眼底的杀气,宫顾安脸色一凛,刚想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他袖子一挥,忽然起身,扬声道:
“送安王爷回去!”
几乎是在话一出口的那一刹那,门外便有数排身着深蓝衣物的太监一涌而进,弯腰的姿势尽显尊卑,皆齐齐道:
“安王爷,请。”
看着这一幕的宫顾安不自觉的蹙起眉,淡漠的容颜上又多了几分的凝重,深深的看了一眼身着龙袍的宫凌尘:
“行事莫要太过鲁莽…”
到底是知晓对方虽然做事狠辣果断,但也不是平凡庸碌之才,宫顾安最后嘱咐了这么一句,便也安心回府了。
待所有人退下之后,整个太和殿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自宫凌尘登基这半个月来,整个寝宫除了堆积如山的奏折,便没有留其他人伺候,就连后宫的妃嫔也是很少进入。
倒不是宫凌尘有多么的孤僻,只是他喜静,不喜欢那种叽叽喳喳的女人,再加上后宫嫔妃多半都是那个人的眼线。
饶是宫凌尘有多么嚣张的资本,但也不是那么喜欢给自己惹麻烦的。
随意的将手里的檀木盒子往玉桌上一丢,宫凌尘脱了龙袍,便踱步往内室走去,只不过还未绕过山水屏风,他便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琐碎声音。
忽远忽近,软软糯糯,依稀能分辨出是年轻男子的声线…
“…”难道是他未曾宠幸过女子,所以被那个人认为是断袖了?
宫凌尘抿了抿薄唇,脸色微黑,刚停下来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他倒是要看看他们这回又送了个什么样的国色天香!
“唔…好热…”
龙榻上的男子衣物单薄,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儿,清秀的眉宇也皱成了浅川,似是很难受的模样,额前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如丝绸的墨发没了玉冠的束缚,垂落至牙白色的衣襟处,也将那一小节的白皙脖颈,衬得愈发的撩人心弦。
杨玄隐整个人难受的紧,丝毫没察觉自己此刻衣襟微敞、脸色泛红的浪荡形象。
听着不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就连微微泛白的指尖都忍不住攥紧了床单,试图清醒。
宫凌尘脚步停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衣衫不整的貌美男子,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有伤风化!”
虽说他才刚登基不久,像这种往龙榻上送女人的事儿见的多了,但唯独这一回,他是真真切切感觉到怒火中烧。
因为床榻的人并不是什么青楼小倌,也不是养在深闺的男宠,而是前几日与他周旋许久,他正准备忽悠回国的秦源国使臣。
“为了借兵力,甘愿做他人走狗,您可真厉害呢…”
宫凌尘嗤笑了一声,也没有急着离开,反而甚是悠闲的坐在床沿,垂眸望向那还尚存迷茫的男子,拿折扇的手轻轻松松转了个方向。
挑起他的下巴,认真的打量起来。
虽说相处多日,但左右不过是搪塞敷衍,现下仔细瞧来,这人倒是颇有几分倾城姿色,特别是那双清澈的眼眸。
如春日里的一汪清泉,沁人心脾。
只不过…
 
第一章B
“原来是中药了…”视线扫过他那泛着不正常酡红的脸颊,宫凌尘突然心情大好的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脸颊,嘴角依旧噙着笑。
但那动作倒显得颇为地痞无赖。
至少此刻的杨玄隐是这么认为的,微喘着气,他稳了稳心神,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变化,这才稍微费劲的爬下床榻。
明明是应杨太后的约,被唤去问事儿,可是一到乾清宫,他便发现房间里有一股浓重的香味,最后竟是很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便也是眼前这副场景了。
到底身处深宫,杨玄隐纵使再笨也是猜到了一些不寻常。
这半个月前先帝驾崩,杨太后竟然放弃亲生儿子,辅佐其他妃嫔所生的宫凌尘上位登基,并且待其视如己出。
这怎么听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杨玄隐此刻可真真是看懂了他们这些戏剧性的变故。
说是母慈子孝,无非是做给外界看的,内斗才是他们的家常,而自己这回恰好倒霉,直接堵到枪口上了…
“以你现在的体力,要出去可不容易呢,况且你现在…怕是难受的紧吧?”
见对方动作缓慢的挪动,宫凌尘也不上前帮忙,反而是饶有兴趣的跟在他身后看他,顺便把玩着手里的折扇。
摆明了是一副看戏的状态。
而杨玄隐是险些绷不住心弦,染着异样的眼眸迅速的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檀木桌的茶杯上。
忍着心里难受燥热的感觉,他加快了挪动的姿势。
“就这点茶水还想清醒?”见他似找到了琼浆玉露般抱住茶杯不放,宫凌尘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嘲讽了一声。
只不过就在下一刻,对方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迅速将茶杯砸碎,然后…划破手心…
“…”放着他这好好的解药不觊觎?居然用自残来换取几分清醒?
宫凌尘脸上十分复杂,也不知道是什么作祟,他直接大步流星的上前,取下对方手里的碎片丢远,把人打横抱起。
“皇上?”杨玄隐借着疼痛的感觉,清醒了几分,看着眼前那张泛黑的俊颜,不由得内心一颤,微微推搡着:
“放微臣下来…”
 
第二章动一下试试
在对方话语刚落的刹那间,宫凌尘黑着脸将人丢到龙榻上,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盯着他那源源不断流血的手心。
半响,宫凌尘烦躁的啧了一声,骂道:“**!”
“…”
杨玄隐被骂的憋屈,可向来是隐忍惯了,便也不敢出口反驳又或者是回骂过去,再加上他此刻也确实没力气了…
大概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厉害,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并不担心自己能做出什么伤害皇上的事儿来。
于是乎,他很安心的昏睡过去了…
徒留宫凌尘有些风中凌乱的看着他那衣衫不整,鲜血染红了一小片床单,明明狼狈至极可却还带着几分令人心疼的唯美画面。
喊人过来救?怕是有些麻烦,毕竟守夜的宫人被他命退下了,除非自己出殿外喊人…
不过他才懒的!
将白色的里衣衣摆撕下一片,宫凌尘很是随性的给昏迷不醒的杨玄隐简单包扎好伤口,避免血液持续流出。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他那苍白的容颜,又鬼使神差的给他寻来软被盖上。
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他也是有些困乏,便也毫不顾忌的躺于其身侧一同入眠。
乾清宫。
“太后娘娘明儿一早只管放心带人去看这场大戏就是了…”
身着妖艳红衣的年轻男子端坐于金丝锦绣的软垫上,比女子还要葱白纤细的指尖轻捻黑棋,眉宇间三分笑意七分风流:
“虽说这秦源国的使臣也是个聪明机灵的主儿,但他错就错在身份低微,自然没有人会把他放在心上的…”
言下之意便是杀了也无妨…
“将军下的可真是一手好棋…”听着对方那意有所指的言语,杨容不由得也扬起了几分笑意,手执白棋,稳稳将其围在了中间。
只不过那看似稳超胜券的棋局,实则最易把自己困于绝地之中,而杨容自然也是发现了其中的奥妙,索性不管不顾的看着对方如何定论。
这不,红衣男子嘴角依旧噙着笑,但却又寻了黑棋落于左下方,硬生生的把这局势给改变了个彻底。
“哀家有些乏了,改日再与将军切磋,将军且先退下吧…”明明是接连几次的惨败而归,但杨容却是不怒反笑。
常年养尊处优的白皙指尖轻轻松松的将那棋子抹乱。
动作很是轻微,但红衣男子却是看懂了她的意思,忙不失的起身行礼退下,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嘴角处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他们不是很看重皇位吗?那我偏偏就要毁了他们处心积虑得来的一切!
待人退下之后,跟在杨容身边多年的李嬷嬷很是不解的上前询问:
“太后,你怎么不处罚将军假借你的名义,把他国使臣带到您寝宫的事儿?要是让皇上发现,怕是说不清了呀…”
闻言,杨容也是收回那落于棋盘上的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李嬷嬷那担忧的神色,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尾的问题:
“你觉得这盘棋下得如何?”
“这…”李嬷嬷皱着眉头看了半晌:“将军自然不比太后娘娘常年下棋的棋艺高,但是他擅长出险招…所以…”
“所以他赢了哀家。”杨容替她接了话茬,又抬头看了一下窗外皎洁的月色,缓缓起身进了寑宫:
“是时候变天了…”
“大胆杨玄隐,身为他国使臣,竟然为了寻借兵力,行这等肮脏龌龊之事,你该当何罪?”
还未能给杨玄隐下龙榻的时间,杨容便带着一群重要官员浩浩荡荡前来,周身气场全开,脸上的怒火也丝毫不加以掩饰。
 
第二章B
虽然字语言间都把矛头指向了杨玄隐,可恰恰是以那般的态度,便也将他们断袖的名声给坐实了。
试问这天底下,能有几个人是断袖呢?又有几个人愿意让自己沾染上“断袖”这等肮脏的名声呢?
反正在这南朝国是不允许的。
“太后娘娘明鉴,微臣昨日只是与陛下谈论借兵之事,不料却在给皇上沏茶的那会儿,伤到了手,再加上天色已晚,所以…”
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杨玄隐倒也不着急起身行礼,反而是将那股子慌乱压了下去,还算镇定的谦卑回话。
昨晚只顾着不给皇上添乱,倒是忘了自己被设计一事…
“使臣大人倒是娇贵呢…”门口处传来男子接近妩媚的低笑声,引的众人齐齐回首望去,而杨玄隐自然也是不例外。
只不过待看清对方那比女子还要妖艳风骚的容貌时,又忍不住的心生震撼。
来南朝国的时候,杨玄隐倒也是听说过这朝堂之中的黎将军,毕竟他战功赫赫,是个少见的能人,曾夺略过不少小国小城。
甚至有时不用一兵一卒,只用那媚骨娇笑,诱使敌人纷纷放下屠刀,甘愿臣服于他的妖艳锦衣下。
只不过现下他这番言语,怕是来者不善。
杨玄隐收回打量的神色,脸上呈现出几许纯良无害,温声回话:
“将军见笑了…”
丝毫不把他讽刺的言语放在心上,杨玄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娇贵的定义给认了。
就连黎子卿都没料到他会这般说话,嘴角的那抹微笑僵硬了一瞬,但随即又缓缓踱步而来,媚眼如丝,声音低柔:
“可是本将军听说,使臣大人当初为了见皇上一面,可是在那城墙外足足站了一天一夜呢…”
空气骤然凝固起来,所有的朝臣纷纷将视线投向杨玄隐,像是在无形之中给他定上了“有心机男宠”的称呼。
更有些许低声指责不停。
见状,杨玄隐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袖,抿了抿唇瓣,脸上呈现出来的是淡然自若,但心中却犹如万般波澜般慌乱无措。
“原来是母后来了,怪不得这般热闹…”还未想出合适的言语,便被身侧原本熟睡的男人揽了个满怀,宫凌尘懒懒的扫了众人一眼。
出口的话语虽然漫不经心但却极具有威慑力,已有胆小朝臣的纷纷低了头噤声。
杨玄隐这下子可真真是慌了个彻底,那张淡然自若的无害外表,也伴随着对方突然凑过来的亲昵动作不复存在。
他忙后移了几分,避免对方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陛下…你…”
“区区一绝色男宠,竟然引得母后兴师动众带那么多人过来围观,你福分可真是不小呢…”
宫凌尘挑起杨玄隐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擦着那细腻的肌肤,狭长桃花眼中的调戏神色尽显,就连出口的语调也是浪荡放肆。
但众人没有发现的是,宫凌尘已经在无形之中将他们从“断袖恶癖”引领到不过“区区男宠”这种小事上了。
 
第三章美人将军
“大胆杨玄隐,身为他国使臣,竟然为了寻借兵力,行这等肮脏龌龊之事,你该当何罪?”
还未能给杨玄隐下龙榻的时间,杨容便带着一群重要官员浩浩荡荡前来,周身气场全开,脸上的怒火也丝毫不加以掩饰。
虽然字语言间都把矛头指向了杨玄隐,可恰恰是以那般的态度,便也将他们断袖的名声给坐实了。
试问这天底下,能有几个人是断袖呢?又有几个人愿意让自己沾染上“断袖”这等肮脏的名声呢?
反正在这南朝国是不允许的。
“太后娘娘明鉴,微臣昨日只是与陛下谈论借兵之事,不料却在给皇上沏茶的那会儿,伤到了手,再加上天色已晚,所以…”
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杨玄隐倒也不着急起身行礼,反而是将那股子慌乱压了下去,还算镇定的谦卑回话。
昨晚只顾着不给皇上添乱,倒是忘了自己被设计一事…
“使臣大人倒是娇贵呢…”门口处传来男子接近妩媚的低笑声,引的众人齐齐回首望去,而杨玄隐自然也是不例外。
只不过待看清对方那比女子还要妖艳风骚的容貌时,又忍不住的心生震撼。
来南朝国的时候,杨玄隐倒也是听说过这朝堂之中的黎将军,毕竟他战功赫赫,是个少见的能人,曾夺略过不少小国小城。
甚至有时不用一兵一卒,只用那媚骨娇笑,诱使敌人纷纷放下屠刀,甘愿臣服于他的妖艳锦衣下。
只不过现下他这番言语,怕是来者不善。
杨玄隐收回打量的神色,脸上呈现出几许纯良无害,温声回话:
“将军见笑了…”
丝毫不把他讽刺的言语放在心上,杨玄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娇贵的定义给认了。
就连黎子卿都没料到他会这般说话,嘴角的那抹微笑僵硬了一瞬,但随即又缓缓踱步而来,媚眼如丝,声音低柔:
“可是本将军听说,使臣大人当初为了见皇上一面,可是在那城墙外足足站了一天一夜呢…”
空气骤然凝固起来,所有的朝臣纷纷将视线投向杨玄隐,像是在无形之中给他定上了“有心机男宠”的称呼。
更有些许低声指责不停。
见状,杨玄隐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袖,抿了抿唇瓣,脸上呈现出来的是淡然自若,但心中却犹如万般波澜般慌乱无措。
“原来是母后来了,怪不得这般热闹…”还未想出合适的言语,便被身侧原本熟睡的男人揽了个满怀,宫凌尘懒懒的扫了众人一眼。
出口的话语虽然漫不经心但却极具有威慑力,已有胆小朝臣的纷纷低了头噤声。
杨玄隐这下子可真真是慌了个彻底,那张淡然自若的无害外表,也伴随着对方突然凑过来的亲昵动作不复存在。
他忙后移了几分,避免对方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陛下…你…”
“区区一绝色男宠,竟然引得母后兴师动众带那么多人过来围观,你福分可真是不小呢…”
宫凌尘挑起杨玄隐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擦着那细腻的肌肤,狭长桃花眼中的调戏神色尽显,就连出口的语调也是浪荡放肆。
但众人没有发现的是,宫凌尘已经在无形之中将他们从“断袖恶癖”引领到不过“区区男宠”这种小事上了。
 
第三章B
这断袖之癖虽让世人厌恶,可那并不代表不存在,更何况对方是当今帝王,权力滔天,若真是养一两个男宠在身边,确实也无伤大雅。
只不过这不是杨容来时本意。
“尘儿你可莫要被美色迷了心智,他可是别国使臣…”见众臣似乎有打退堂鼓的意味,杨容便也忍不住的开了口。
没被岁月染上痕迹的容颜尽显忧心,苦口婆心般的劝说着。
好不容易截下要来上早朝的众朝臣,费了不少口舌才将他们带到这太和殿中,若此刻不能让他们把宫凌尘划到好色昏庸那分类去,那可真是前功尽弃了…
毕竟要更改这天下,除去帝王无能,那便只能靠众朝臣的鼎力相助。
“秦源国使臣…给朕当男宠确实是有些委屈…”宫凌尘像是听懂了杨容的意思,蹙眉俯身的动作相当苦恼。
只不过险些把杨玄隐吓得心脏停止跳动。
“…”这男人脑子有坑吗?看不出太后娘娘是特意针对他的吗?
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人都脱不了身啊…
“不过后宫事务繁忙,真不舍得将你送去,所以你只好委屈当个男宠了…”
宫凌尘欣赏够了杨玄隐那紧绷心弦的紧张模样,这才颇为潇洒的将人松开,看向门口处的众朝臣,嘴角笑意依旧:
“对于朕的男宠,你们可是有何不满?”
尾音微微上挑,仿佛是在询问他们不会因这点小事而对他这个帝王感到不满吧。
一瞬间,众朝臣犹如焉了吧唧的花草树木,皆齐齐垂首不敢答话,唯有杨容脸色变了又变,似是察觉计划失败,可又不舍得离去般僵持在原地。
“宫凌尘,你什么意思啊?叫我来你寑宫商议朝政?你是想嘲讽本王吧?”
蓦地,不远处一袭紫衣掠过,依稀能见他那肥硕的身子在空中灵活跳跃,直至脚步停留在宫殿门口,那暴躁的声音也才得以停下。
只不过他那不尊敬的言语态度,皆分毫不差的被众朝臣看在眼里,不由得开始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这羽王爷怎么这般行事?难道不知道皇宫忌讳使用轻功吗?”
“目无法纪,还敢直呼皇上名讳…”
“先皇驾崩才没多久,羽王爷就这般行事,简直有辱皇家名声,这太后娘娘怎么不管教管教?”
虽说众朝臣是有意压低了语调,可无奈杨容本就离他们不远,再加上看见他们那摇头叹气的模样也是猜到了几分,顿时脸色铁青。
只不过还未能等她给自家儿子使个眼神儿过去,便见对方直接把自己无视了个彻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黎子卿。
空气凝固了一瞬…
“见过羽王爷…”到底是在场人数过多,黎子卿面上也不好显露出过多厌恶,只微微垂首行了个礼,只不过…
“羽王爷自重!”在那只肥胖的手指触及到自己腰身的时候,黎子卿还是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绝美的容颜尽显警惕。
“有脾气,我喜欢。”宫外羽近乎痴迷的舔了舔唇瓣,丝毫顾不得在场人的目光,神魂颠倒般上前走去: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黎子卿不说话,但却默默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杨容,见她不知如何劝解的意思,便咬咬牙继续后退。
“美人,一起赏月啊…”
“…”黎子卿嘴角一抽,加快后退的步伐,但却磕磕绊绊的紧。
“哎,别走啊,赏太阳也行。”
 
第四章B
杨玄隐:“…”
什么情况??
走出太和殿的杨玄隐神色木讷,清秀的眉宇微微蹙起,步伐略显僵硬,显然是刚才被宫凌尘的那番言语给雷到了。
明明他已解释是因为药物才会留宿在太和殿中,丝毫没有提借兵力之事,为什么这南朝国的陛下还要将他留住?
还对外声称自己是他的男宠…
“莫非…他怀疑自己是太后那边的人?”许是想的太过出神,杨玄隐不自觉低喃出声。
但巧的是竟然没有走错路,这倒是令跟在其身后,被命护送他到达的众太监感到诧异。
不过都是混迹深宫的人,主子没有吩咐,他们自然不会贸然问话。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焦急且略显稚嫩的语调在不远处响起,唤回杨玄隐那杂乱的思绪,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扶苏…”
来人正是扶苏,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跟在杨玄隐身边多年,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是儿时好友玩伴、现今患难至交。
这次来到南朝国,他确实也帮了杨玄隐不少的忙。
“公子,外面的传闻可是真的?”扶苏略显笨拙的抱着一堆画卷以及包裹,带有婴儿肥的小脸上鼓鼓的,似是有生气的征兆。
杨玄隐有些困惑的皱眉,往他身后瞧去,果然不出意外的见到一群太监在收拾房间的场面。
看来是被赶出来的没错了。
“半真半假吧…”杨玄隐笑着揉揉眼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示意他不要太过忧心,又伸手帮他取下一堆画卷:
“我来。”
杨玄隐出身书香世家,自幼爱吟诗作画,当年也是秦源国有名的才子。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好不容易考上了心心念念的文状元,却官路崎岖,招不少人陷害,而这一次来南朝国也是受歹人所害。
说是来南朝国这等锦绣绸缎满天飞的繁华地界当和平使臣、寻借兵力,倒不如说是给了他一份光明正大赴死的证书。
试问哪一个国家的君王不觊觎他们那个兵力不足且以内斗为日常的小国呢?
“公子,你可莫要给别人当男宠啊…”跟着杨玄隐走了有一会儿,扶苏还是忍不住的说出了口,脸色颇有几分凝重。
只不过此刻的杨玄隐倒觉得好笑就是了:
“后宫佳人万千,哪用得着我当男宠?”用画卷的光滑末端戳了戳扶苏那鼓鼓的脸颊,杨玄隐相当好脾气的解释:
“早晨皇宫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儿,不过是你家公子又被人算计罢了。”
“…”那你还笑得出来?
扶苏似有几分闹脾气意味的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甚至是连个余光都不给身侧的人了,活脱脱一赌气小孩童模样。
杨玄隐知晓他又在为自己担心,但又寻不到任何转移话题的法子,便也干脆的沉默不语,直到过了半晌,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
“公子,咱们送信回去,跟大皇子说说咱们现在的处境,好让他差人把咱们送回去吧…”
“不行。”杨玄隐几乎是立马回绝,清秀的眉宇皱的更深了几分:
“倘若我借不到兵力,又或者是有意回去,那其他皇子便会借机拉他淌这趟浑水,我不能置他于危险之中!”
“他的命就值得公子这么拼命保护?那公子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这都多少次了…”
闻言,扶苏也是有些情绪激动,还想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到对方那看向四周的谨慎模样,不由得心疼了几分。
“就你当个烂好人…”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太和殿,扶苏是赌气般丢下这么一句后,便跟着一众小太监去了自己的住处。
丝毫不管身后的杨玄隐,而后者是相当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他又何尝不想离这些远远的,可是他做不到,自从三年前见到了那个人就做不到了…
 
第五章朝政送美人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现在满朝臣都知道你对皇上出言不敬且好色无能的德性了!”
杨容是在大殿门口一抹紫色身影窜进的时候,便立马抓了檀木桌上的糕点砸了过去,显然是气得不轻的模样。
甚至是连宫殿里的宫女们都没有谴退下去,便直接当场发怒,完全不顾及自己平时在众人眼中和蔼可亲的形象。
“母…母后…”
原以为宫外羽能灵敏的躲开,不料杨容这一手糕点过去,竟是直接砸在了他那带着黑眼圈的眼睛上,瞬间疼的他嘶哑咧嘴,踉跄的后退了数步。
杨容太阳穴突突直跳,到底是怒火战胜了理智,她终是没能拉下脸来替自家儿子查看一番,只敛起了几分怒火,淡淡问:
“怎么了?”
宫外羽正捂着眼喊疼呢,听到杨容这么问,又顶着肥胖的身躯缓缓踱步走近些许,就连出口的语调都低了三分:
“母后,那**不知好歹,竟然…”
听出他语气中的杀气,杨容顿时脸色冰冷,直接起身:
“闭嘴,从今日开始你就在宫里闭门思过,没有哀家的吩咐,不许出门!”
黎子卿虽然外表看似无害,妖孽风流,但那股狠辣劲儿,杨容是早就看出来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要将人拉到自己这边来。
因为她身边最缺的就是这样有心机的蛇蝎美人。
“母后…我说的不是…”宫外羽被吼的虎躯一震,但反应过来时,又想再说点什么,结果很成功的又让对方冷着声音给打断了:
“今后不许你再动黎将军的主意!”
说着,杨容给门口的几个小太监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把人看住了,便想挥袖离去,可走了没几步又回来补充了句:
“把你爱养男宠的癖好给戒了,不然就算哀家扶持你上位,你也终究有一天会被人以这个把柄给拉下来的!”
掷地有声的言语宛若冰雪,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迫感。
宫外羽是足足呆滞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直至对方离去之后,他突然间暴躁的破口大骂:
“奶奶个腿儿的,他宫凌尘居然算计我,什么商议朝政顺便还送美人的,简直胡说八道!**!**不如!”
似乎是还不解气,他骂完还把桌子椅子推倒,一阵乱踹乱打的。
不过也实属正常,宫外羽向来被众星捧月惯了,再加上先皇还未驾崩之前,对他极其宠爱,故而成就了别人都该顺着他的心态。
而且最最让他此刻憋屈的是,他脸上的黑眼圈并不是什么黎将军造成的…
那会儿他还没调戏成功,正被美人迷得神魂颠倒,说着一大段浑话,结果倒好,美人还没动容,反被路过的安王爷瞧见,话都没说几句便直接上手。
按理说,两人武功不相上下,他不至于这么惨败而归,可悲催就悲催在对方打完直接把美人拎了就跑,完全不给他反应时间的…
现在他被软禁起来,想报仇没法子,还又被勒令不许碰男宠…
“该死的,他们兄弟俩以后最好不要让本王瞧见,否则本王让他们断子绝孙。”宫外羽狠狠的一甩袖子,肥胖的脸上尽显凶狠。
 
第五章B
可就在这空档,门口处却有小太监十分没有眼力劲儿的捧着笔墨纸砚上前来,恭敬道:
“羽王爷,这是太后娘娘吩咐奴才拿过来的,说是让您先学着,好在三天后的寿宴上,当着众朝臣的面作画…而且…”
“而且什么而且?就三天的时间,当本王是神人呢?”
宫凌尘暴躁的性子一上来,直接回怼了过去,甚至是还伸手想把面前那些笔墨纸砚打翻,可就在抬手的那一刹那,他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问:
“母后的寿宴,宫凌尘也会参加的吧?”
御书房内。
“你早上的举动过了!”见对方多次将自己的话语无视了个彻底,宫顾安终是冷着脸上前,将宫凌尘手里的奏折抽走。
淡漠的眉眼夹杂着丝丝怒火,似有蓄势待发的趋势。
不过宫凌尘向来不怕这个比他还长几岁的哥哥,见奏折被抽走,他干脆将身子倚在龙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那模样仿佛在说:想要帮我批奏折就说,我这多的是呢。
“行了,你以后做这种事情之前先跟我商量一下,不要太过鲁莽…”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宫顾安率先败下阵来。
但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明显是有烦躁一闪而过,摆明了心里还是尚存几分怒火的。
宫凌尘微微挑眉,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对方红肿的手背,嘴角突然擒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漫不经心道:
“皇兄近来脾气暴躁,可是英雄救美的事儿进行的不愉快?”
“你…”闻言,宫顾安微征片刻,突然间明白了过来:
“你知道我要过去找你?”
“我还知道你一听说黎子卿这家伙来找我麻烦,你便方寸大乱,连马车都忘了让人准备,直接运用轻功而来的。”
宫凌尘轻而易举的将他手里的奏折拿了回来,但却没有着急处理,反而是拿在手里把玩:
“恰好赶上英雄救美,不过却还是失败了,他依旧不听你的解释。”
听着对方那陈述事实的言语,宫顾安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甚至是都忘了问他为何会知道这些便把话题给转了:
“你早上收个男宠是什么意思?”
许是话题转的太快,宫凌尘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还能什么意思?久居深宫寂寞呗,找个人来玩玩~”
“…”
“皇兄,你要不要也收几个?说不定男人比女人更别有一番滋味呢…”
“简直胡闹!”
不知是哪一句话刺激到了宫顾安,他竟然生平第一次对宫凌尘脸冷相待,只不过后者却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笑得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又被套路了!
宫顾安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稍稍的忍下了怒火,但也不拐弯抹角了,他干脆直接道:“我和他的事你不必操心了…
你还是讲讲你为何要收个男宠吧。”
不必操心?是没好意思说吧!闷葫芦!
宫凌尘没忍住在心里腹诽了几句,但也还算配合的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
“过几日便是那个人的寿宴,估摸着她这几天也会往我的后宫塞女人,然后美其名曰为我着想,让我尽早立后,好带去参加寿宴…”
说到这里,两人都心知肚明。
先皇驾崩不久,正是朝堂四分五裂的时候,若是此刻有哪个朝中大臣的女儿成为皇后,那必定会助宫凌尘一臂之力。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若是尽早立后,那便是在众多朝臣中挑选其掌上明珠,因此也得罪了其他想往后宫送千金的朝臣…
而杨容往后宫塞女人的举动,无非是想让宫凌尘得罪朝臣,令众人心寒,然后她再坐收渔翁之利,收复人心…
“倘若我这几日极其宠爱秦源国使臣,就连寿宴都带上他…”宫凌尘微微扬唇,狭长的桃花眼中跳跃着些许狡诈,又补充道:
“那么立后之事便可作废,她到时方寸大乱必会对那杨玄隐下手,而我也能借她的手摆脱那麻烦的使臣。
可真是一举两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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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池爸爸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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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觊觎陛下多时了
是夜,微风透过窗户吹进了殿中,将跳跃的烛火吹得摇曳不止,忽暗忽明,似有要灭掉的趋势。
守夜的几个太监忙不失的将窗户关闭,又寻来火折子,多点了几盏明灯,好换回整个宫殿的明亮。
“这使臣可真是心机呢,才几日功夫,连龙榻都上了…”
许是闲得无聊,几个守夜的太监点燃烛火后,便蹲坐在角落里,对着那坐于书案前画画的杨玄隐指指点点。
好在话语是有意压低,所以他们并不担心对方会听到。
“谁说不是呢,记得刚来那会儿,他孤身一人站在宫墙外,等了皇上一天一夜,要是没点别的心思我真不信…”
“对啊,先前还说是定和平条约,后来又说是借兵力,搁谁谁能信啊?”
“我看呐,他是对皇上觊觎已久…”
几个人越聊越热络,就连身后有一袭黄色身影出现都没来得及察觉,直到宫凌尘忍不住轻咳一声,以作提醒,他们才猛的回过了身。
“皇…”
众人有些手忙脚乱的准备起身行礼,可却被宫凌尘一个眼神过来,皆纷纷领悟般垂首不语,徒留肩膀一颤一颤的。
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不过也实属正常,议论天子可比议论朝中大臣的罪名大多了,往严重的来说,满门抄斩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
“退下吧。”宫凌尘看了他们一会儿,终于是开了口。
一时间,众人仿佛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须臾间的功夫,又见原本准备不计较的男人突然俯身瞧来。
“他…觊觎朕?”
宫凌尘眉头微蹙,似是思考的模样,就连出口的语调都带着几分不确定,但可以说是把那群太监吓得够呛了。
空气沉默了约莫半盏茶之久…
“对…对啊…皇上…你可莫要被他蒙蔽了…那使臣心机深着呢…”有反应灵敏的太监率先开了口,随后便有不少人纷纷附和起来:
“皇上容貌不凡,英姿飒爽,这天底下想上龙榻的女子多了,其中自然也是免不了有些许男子芳心暗许…”
“干出这种事儿情有可原,但皇上只要还…哎…皇上?”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开始献计,岂料宫凌尘只听他们前面一段,压根不给他们发挥的空间,便缓缓踱步离去。
而他的目的地是屏风画扇内的那抹白色身影…
几个小太监皆略显机械般的扭头,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仿佛是在无声之中询问自己刚才没说了什么错话吧…
宫凌尘脚步停留在桌案前,眉头微微蹙起,目光所及是伏趴在桌案上睡着的杨玄隐,好半响才蹲下身仔细看他。
宫凌尘自然是猜到了他不进内室休息,反而在这殿间作画是因为怕落人口舌,而且最主要的一大部分原因是在等自己。
从早上他的反应程度来看,他不笨。
“但就是警惕性太弱了些…”宫凌尘看着他那张被风吹得泛白的俊秀脸颊,随后默默下了句总结:“活该遭人设计。
不知是最后一句语调加重惊醒了杨玄隐,还是他还在睡梦中,只不过梦到了并不算愉快的事儿。
他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睛未曾睁开,但白皙的指尖却忍不住在檀木桌上乱抓,在差不多接近墨水的位置,宫凌尘才眼疾手快的替他拿开墨水。
然后…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移到了原先放墨水的位置…
微凉指尖触碰到肌肤的清晰感觉袭入脑中,令宫凌尘有片刻的失神,视线不自觉的停留在杨玄隐那张清秀容颜上。
 
第六章B
睫毛如同蝶翼,眉宇宛若浅川。
模样是清秀俊俏,不似其他男子那般的阳刚,浑身上下有难以掩盖的书卷气,若非是官宦家庭出身,那便是来自书香门第。
“嘶…”打量的视线还未能收回,宫凌尘便察觉到手背被温润的唇瓣摩擦过,顿时心中一凛,脸色微妙了起来。
宫凌尘低咒了一声,本意是想抽回手,可又莫名动了动,便没有其它的动作。
就这般眼神炙热的看着杨玄隐亲昵的抱着他的手,唇瓣不自觉摩擦过他的手背,出口的呓语迷糊却又不失可爱。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宫凌尘昨天夜里便也见识到了。
可是如昨天一样,他竟是过分纵容杨玄隐这般行事,甚至是下意识的将指尖划过他脸颊,换取他轻微的嘟囔…
脑中也不自觉闪过刚才那几个小太监的对话…
他早就看上了朕?对朕有非分之想?
“皇…皇上…”正想得出神,却见原本还在睡梦中的杨玄隐恍恍惚惚醒来,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皆已察觉到了氛围的暧昧。
宫凌尘是还处于思索的状态,而杨玄隐是吓得小脸儿煞白。
过分慌乱的想去收拾桌案上的画卷,可在抬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抱着对方的胳膊,顿时连忙松了手,出口的语调更似带着几分懊恼:
“微臣失礼,还请皇上勿怪…”
许是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杨玄隐一时间倒也是忘了起身行礼,只着急忙慌的收起檀木桌案上的画卷,整个人颇有几分傻气。
跟早上那股镇定自若劲儿倒有几分出入。
“无防,现下已近三更天,你还未睡,是在等朕?”见他乱了分寸的模样,宫凌尘倒也是难得心情愉悦的收回手。
棱角分明的俊美轮廓上云淡风轻,只不过余光偷偷注视着身侧的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杨玄隐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像是有几分纠结的意味,可不过须臾间,他又果断的松手,看了过来:
“皇上圣明,微臣是来请求皇上借兵力一事的…”
语气平缓温和,态度不卑不亢,可唯独眼前那双清澈眼眸中的紧张被宫凌尘看了个彻底,他挑了挑眉,示意他往下说。
“如若皇上愿意借兵力给秦源国,那微臣定会…”
说到这儿,杨玄隐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般抿了抿唇,脸色虽然淡然自若,但耳垂边却早已染了些许的淡粉,好半响才小声嗫嚅补充道:
“定会陪同皇上演好男宠这个身份…”
“…”这是威胁?
宫凌尘默默看了一眼他耳垂边的淡粉,又看向他那紧张到无处安放,只好拽着衣袖的指尖儿,微微抽搐了下嘴角。
根本没有半点威慑力可言好吗…
见对方许久未答话,杨玄隐也猜到了自己神情不对,便又抬眸去看他,佯装镇定的温和语调尽显无害:
“这不是威胁,只是一场和平交易,而且皇上兵力众多,挪用一小部分借给秦源国,也不会伤其国根的…”
“和平交易?”
不得不说,此刻的宫凌尘见杨玄隐那明明不会谈判却还是佯装认真给他分析利害关系的模样甚是可爱,不由得产生了些许调戏的心思:
“那朕可以多添条约吗?”
空气凝固了一瞬…
杨玄隐以为自己的话令他动容了,忙道:“当然可以,只要微臣能做到,定是不会推脱!”
 
第七章伺候休息
翌日清晨。
“扶苏,同我一同去御花园走走吧…”
从太和殿出来,杨玄隐便瞧见端着洗漱用品进来的扶苏,忙不失的将他手里的东西拿开,直接拖出了太和殿。
丝毫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不过扶苏也不傻,见杨玄隐面露窘迫,便心存疑惑的环视了周遭一圈,结果不出意外的看到宫凌尘神清气爽的从卧室出来…
“…公…公子…你们…”任由杨玄隐将她拉到了御花园,扶苏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些什么,吓的小卝脸蛋儿煞白,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可是恶癖,是会招致世人耻笑厌恶的,他家公子怎么可以…
“我没有!”
杨玄隐笔直而立,清秀的眉宇蹙得更深了几分,伸手拍了下眼前少年光洁的额头,示意他不要想歪,随后又闷声解释道:
“只是伺候他休息,没有做别的…”
说到最后的语调越来越弱,显然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明明俩人昨儿夜里说的是多添加条约,配合演戏后各取所需,可岂料宫凌尘竟是真的要他留宿在寝宫,并且…
要他以男宠的身份伺候他、叠被,最后还要他睡在同一张榻上…
“公子,这南朝国的陛下不会也是个同志吧?”见杨玄隐皱眉沉思,扶苏也跟着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闻言,杨玄隐脸色微顿,明显是没想到这个问题,但随即又极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出口的语调依旧温和:
“不知…还是莫要揣测了…”等下要让有心之人听去可不好。
“哟,我当是谁大清早的来御花园呢,原来是最近颇受陛下喜爱的呀…”未说完的话语被尖锐的女声所代替。
杨玄隐下意识的侧身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绝色卝女子,眉点红砂,面色妩媚,身上的衣裙更是花枝招展,极其引人视线。
看她身上华丽的首饰物品,以及身侧有两个小宫女搀扶着,杨玄隐便也猜到了来人身份尊贵,而这御花园是处于后宫地界…
思至此,杨玄隐微微额首,谦卑行礼,态度尽显恭敬:
“见过娘娘。”
不知对方名号,杨玄隐只好用娘娘二字尊称。
只不过杨玄隐不知道的是,对方是有卝意来找他茬的,所以见到他这般语气温和,美艳女子倒是气焰愈发嚣张。
出口的污卝蔑言语更是自然,煞有介事般:“使臣大人可真是悠闲的很呢,连本宫的居心园都敢闯…”
绣有金丝牡丹花纹的靴子缓缓踱步到杨玄隐脚边,美艳女子笑得愈发撩人,只不过那双好看的凤眸却染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奸诈。
微微俯身,凑到他耳畔边,再次低声轻语了句:
“不知使臣大人是想亲自赔罪呢?还是由本宫找皇上告上一状?”
 
第八章随时可以
“娘娘容貌绝佳,自是该配这上好景色,才方能体现仙姿…”
出口的语调温润无害,宛若久经暴晒却还依然清凉的泉水,沁人心脾。
杨玄隐坐于玉石椅上,再伸手将那笔墨纸砚移到面前。
举手投足间的书生气息尽显,可就在落笔的那一瞬间,又让人觉得他心思缜密,像极了隐世仙人,只为她们作画而来。
白净的宣纸经过墨水沾染,再由杨玄隐素手执笔,时轻时重描绘,没一会儿工夫,便呈现出一副山水美人图。
见状,周遭各宫妃嫔瞬间乐开了花,纷纷上前围观,甚至还有些许搔首弄姿的在杨玄隐面前晃悠,言下之意很是明显了。
只不过,杨玄隐权当看不见,毕竟刚才已作了十多幅画,指尖酸疼不说,大脑也是甚为疲倦。
为今之计,得尽早想个脱身之法…
“我说怎么一早上不见人影,原来是跑到这儿来消遣了…”
身后传来的熟悉语调低沉而又尽显寒意,硬是让杨玄隐征愣片刻,但反应过来时,又连忙的放下墨笔起身。
甚至是连人都没有看清,便向那声音来源的方向行了个君臣礼。
而周遭妃嫔看到了宫凌尘,皆纷纷面露喜色,可当触及到他那冰冷的视线时,也察觉到了他心情不佳,便也只行了个礼侯在一旁。
“朕竟然不知道你还会作画呢…”宫凌尘缓缓走进御花园凉亭,直接无视还伏跪在地的杨玄隐,径自坐到玉椅上。
视线扫过宣纸里的绝色佳人,宫凌尘抿了抿薄唇,幽深眼底满是冰冷。
刚才一接收到杨玄隐被一小小妃嫔算计的消息,他便着急忙慌的赶来。
可岂料一进御花园,见到的并不是杨玄隐被人羞辱的场景,反而是看到他跟着他的妃嫔嬉闹成一团,吟诗作画…
这让他如何感到不恼怒,不生气?
“空余时间瞎画的,有辱皇上圣眼,微臣这就把它撤下…”察觉到氛围不对,杨玄隐硬着头皮,起身收拾。
可当指尖触碰到画纸时,却被身侧的男人握住了手腕,紧接着对方轻轻松松将画纸抽走。
杨玄隐微蹙着眉头,俯身的动作略显僵硬,侧眸去看那张妖孽又尽显冰冷的容颜,明显是猜不到他此刻的心情。
先前他好不容易以“身份卑微”这四个字与那娘娘换取片刻安宁,让她打消了与自己为敌的念头。
甚至是后来与其他娘娘在御花园撞见,杨玄隐都是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存在感压低,再有意无意的透露出皇上对他不过是新鲜感。
为她们作画不过是权宜之计,目的只为降低他们对自己的恶意。
可害得他这般狼狈的,可不就是眼前之人?
亏他昨晚还与其说什么和平交易,现在想来,不过是愚蠢至极…
宫凌尘心机城府何其深,杨玄隐从刚开始来南朝国被他拒之宫外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昨晚一时不慎,倒是把他当平常男子对待了。
有了自己,他可以不必跟太后明里斗,又可以挡掉后宫那群争风吃醋爱耍心机的妃嫔,也不伤害朝中大臣的颜面。
自己的性命,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不过蝼蚁。
随时都可以丢掉,舍弃…
“皇上,可否把画还给微臣?”杨玄隐微微垂首,任由浓密微卷的睫毛将他眸中的情绪遮掩,出口的语调更是平淡。
结果不出意外的让宫凌尘脸色愈发冰冷,盯着画中栩栩如生的美人半响,他竟直接毫不留情的将画丢在地面上。
 
第八章B
“跟朕回寝宫。”
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他把杨玄隐拉了就走,金丝长靴更是将那黑白分明的画纸碾压过。
无数目光聚集到身上的滋味并不好受,再加上钳制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掌力道大到让杨玄隐忍不住嘶了一声。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他猛得抽回手,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
“皇上,您到底还想怎样?
微臣这般做若是有辱您的颜面,您说一声,微臣下次不这样就是了,何必苦苦相逼。”
被众妃嫔缠了一早上,纵是杨玄隐有再好的脾气,此刻都觉得委屈,更何况对方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他拉了就走…
把他当什么了?还是说又想玩什么心机?
宫凌尘可以说是生平第一次被人低吼,虽然杨玄隐只是加重了语调,甚至尾音微颤,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但他还是觉得怒火中烧,脸色铁青的厉害。
“你…”简直大胆!
未说完的话语在见到对方染着水汽的眼眸戛然而止,宫凌尘脸色微顿,周身带着极具压迫感的气息逐渐弱了几分。
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过来些什么。
“对不起…”从对方深邃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狼狈的倒影,杨玄隐连忙错开视线,将一早上受到的委屈尽数压了下去:
“微臣身体不适,刚才失礼了,还请皇上勿怪…”
出口的语调略微沙哑,像是包含了无数的委屈,可又被他强制性的压下去那般的沉闷。
杨玄隐双手交叉于胸前,微微额首行了个君臣礼,随后潦草的环视了下四周,将视线定格在不远处正四处找他的扶苏身上。
没有询问宫凌尘找他是否有事,更是不顾在场所有妃嫔怨念的视线,杨玄隐带着扶苏走的干脆直接,只留给身后人一抹单薄身影。
不过好在他是往太和殿的方向走。
“把他给作过画的妃嫔都软禁起来,没有朕的吩咐,往后不许踏出宫殿半步。”待人离开许久,宫凌尘才缓缓收回视线。
出口语调中的怒火不加以掩饰,特别是那双狭长桃花眼,幽深漆黑,似蕴含了世间无尽的冰冷。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所有妃嫔脸色一变,但还未来得及哭诉半句,却被横空出现的一群黑衣男子抓了回去。
将军府。
葱白指尖轻抚过男人结实的胸膛,最后停留在他那紧抿的薄唇上,黎子卿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男人坐怀不乱的模样。
极其轻微的笑了声,低低问:“每日来几趟,你不累吗?”
说话间,他整个人跨坐于男人身上,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挑逗着他,似是想逼他做些什么有违礼数的事儿来。
不过黎子卿的算盘可是打错了,按照宫顾安那等正义凛然,做事手段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翩翩君子,自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更何况在他心里,压根就不想在黎子卿没有原谅他的情况下做些什么。
“如果解气了,就随我回去罢…”伸手擒住那在他身上挑逗的指尖儿,宫顾安呼吸有些不稳的将人移开了几分。
淡漠的眉宇皱成浅川,看似不悦却又带着几分无奈的神情。
仿佛对方做什么他都可以纵容。
可偏偏黎子卿讨厌极了他这副模样:
“解气?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论这个吗?还是你认为你送我离开之后,我还会原谅你?”
 
第九章怎么不早说
夜晚的凉风透过微敞的窗户袭进房间,平添了些许冷意。
宫顾安是任由黎子卿对他一阵冷嘲热讽,甚至是在对方情绪激动之时,他还不动声色的抚过他纤瘦的腰背。
明明是过分体贴的细微动作,但却让黎子卿眸中泛红。
“王爷又如何?只要你不舍得杀了本将军,那本将军便有办法让你以及你想护着的人生不如死!”
狂妄的语调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宛若张牙舞爪却又脆弱不堪的小兽,听得人心里揪疼成一片。
宫顾安将他虚环着的手臂紧了几分,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见怀里娇媚的人儿突然用力扯开他衣襟,咬了上来。
知晓他此刻只不过是发泄怒火,宫顾安并没有过多的动作。
室内的烛火微微摇曳,将那暧昧的双重身影映得恍惚看不真切。
疼痛的感觉逐渐袭入脑中,但宫顾安却是脸色平淡的靠着椅背,轻阖眼眸,任由对方动作的模样很是明显。
可唯独那双大手不曾将人松开半分。
差不多接近过了半炷香之久,怀里人儿才逐渐恢复了情绪,只不过依旧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颈窝上。
纤细的指尖紧紧攥住他衣袖,似是不安情绪发泄后的下意识动作。
听着耳畔边传来的平稳呼吸,宫顾安揪着的心才慢慢松了下来,在黎子卿看不见的视线里,怜惜般吻了吻他发顶。
“对不起…”
宫顾安轻轻的将人打横抱起,往床榻的方向而去。
全程动作利索熟练,可就在把人放上床榻的那一刹那间,他清楚的听到对方在睡梦中的一声呓语呢喃:
“别走…”
“好,我不走…”给他寻来软被的手顿了顿,宫顾安微微俯身,在他额前印上一吻,随后便躺于他身侧,安静的看着他。
熟悉的温度仿佛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黎子卿睡得很乖巧,偶尔察觉到脸颊有衣料磨蹭,他还主动凑了过来。
摇曳的烛火笼罩在那张比女子还要妩媚撩人的容颜上,宛若平添了几分令人容易亲近的微光,令宫顾安不自觉将人抱紧了些。
他心里是清楚明日醒来的黎子卿,又会恢复往日那般淡漠疏离的模样,所以他很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尽管他很想打破这种令他不舒服的相处方式,但是他更怕黎子卿会接受不了…
毕竟他是何等高傲有主见的人,怎会任他安排…
“不要…”正想的出神,却见怀里人突然惊呼了一声,依旧是还在睡梦中,但却过分慌乱不安,双手一阵乱抓。
“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浓密微卷的睫毛轻颤,像是有醒过来的征兆,可却又不然,因为就在下一刻,他指尖儿无力般松开紧攥着的衣袖。
眼角有一道明亮的泪痕划过。
宫顾安脸色微顿,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低声唤道:
“子卿?”
 
第九章B
回应他的是极其轻微的呼吸声,若非是他突然又平稳睡过去的模样太过快速,宫顾安定是不会放过这个询问事情的好时机。
白日里两人是划清界限分明,宫顾安也顾及自己的身份会给他引来祸端,所以从来只在夜里偷偷潜入将军府。
而且宫顾安此刻心中有数万重疑虑未曾解开,他是迫切的想得到原谅,不厌其烦的多次解释,可终究是无功而返…
“是我派去的人没有照顾好你…还是…你经历了别的事情呢?”替黎子卿揩去眼角的泪珠,宫顾安将头抵在他额前,心疼的感觉随之袭来。
这一夜,注定无眠。
拿了几个时辰的笔,后果便是手酸疼到铺床都忍不住轻轻颤抖,但杨玄隐却还是面色平静的将不适感压制了下去。
到底是身份卑微,他纵使千般厌恶这些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儿的君王,可也终究是认了命,该做的事他一样得做。
心里只盼能早些把和平条约以及借兵力的事儿解决了,这样他便能班师回朝,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着他们下的套。
“真没用…”微微用力的揉了揉酸痛的指尖儿,杨玄隐无声叹了口气,小小吐槽了一句便想转身离开。
岂料就在眼眸流转间,竟让他瞥见站在不远处宫殿外的男人。
“参见皇上。”杨玄隐抿了抿唇,错开对方炙热的视线,带了几分警惕生疏的意味上前行礼,察觉到对方缓缓向他而来,便也屏住了呼吸。
烛火的光晕落在平滑的地板上,将对方那抹挺拔身影映得愈发纤长。
杨玄隐依旧微垂着脑袋,看着地面那抹倒影离自己越来越近,清秀眉宇蹙成了浅川,下意识的就想后退。
不过对方可没有给他机会,在他不动声色的欲抬脚时,宫凌尘很是干脆的握住了他手腕,略显霸道的移到他眼前。
杨玄隐心下一咯噔,抬眸望去时,正好对上那双狭长桃花眼,依稀能分辨出他神色凝重,不过仅在须臾间,便见他不知从哪取出一个药瓶。
纯白色的液体带着浓重的药味,略微刺鼻的感觉使杨玄隐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就这么看着对方给他上好了药。
不知是他动作太过认真,还是他看着太过于霸道,杨玄隐竟又再次在他面前放下了警惕,整个人看起来温顺极了。
这一点,恰好取悦了宫凌尘,早上的怒火在此刻也消散了许多。
“疼为什么不说?”把用完的药瓶随便丢给身后的太监,宫凌尘微微挑眉,出口的语调似带着帝王家独特的霸道。
杨玄隐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再加上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顿时小脸儿升起了几分的窘迫,但他还是镇定回话:
“也不怎么疼…”
说着,他便想抽回手,但宫凌尘岂会如他意,当即是又握紧了几分,稍微强势的将人带到龙榻边,末了,他还不忘使眼神命其他人退下。
杨玄隐是稍稍挣扎了一下,无果之后便也乖顺的任由对方动作。
“皇上,微臣早上可能…”知晓对方是有话与自己商谈,所以杨玄隐是在所有太监退下之后便率先开了口。
只不过话还未能说完,宫凌尘便一把将他按坐在床榻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出口的声音略微低沉:
“说清楚,你早上为何要给他们作画?”
“…啊?”杨玄隐眨了眨眼,整个茫然的模样,但随即见到眼前男人臭着一张脸,他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忙道:
“是微臣疏忽…”
后宫妃嫔可都是皇上的妻妾,而他身为男子,怎可这般不顾忌的给她们作画?
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怕是会被定为藐视皇上的重罪…
思至此,杨玄隐又有些懊恼的头低了几分,保证道:
“以后定是不会再这般鲁莽行事了…”
“知道错就好。”看着眼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宫凌尘忍着想蹂躏一番的冲动,冷哼了一声,脸色稍微好转起来。
 

 
哇,写得好好
 

 
第十章护你周全
将绣有金丝游龙的腰带抽离,再把突然松垮下来的龙袍褪下,随意的搭在衣架上,宫凌尘只着白色里衣上了龙榻。
整个动作相当熟练,竟是让杨玄隐突然间产生出宫凌尘不喜别人伺候他的感觉来。
可是又不然,因为在下一刻,对方懒懒的瞥了他一眼,示意道:
“愣着干嘛呢?”
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夹杂着他一贯的霸道意味。
杨玄隐抿了抿唇,原地踌躇片刻后还是相当无奈的挪着步伐过去。
也罢,不就是演戏给别人看,外加伺候这祖宗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不会吃了自己…
这么安慰着,杨玄隐便也上了龙榻,修长白净的指尖儿轻拉幔帐,待外界的视线被隔绝的模糊,他才回过了身。
本意是想去寻来软被给宫凌尘盖上,却见对方从原本躺着的姿势变成了俯身而来,杨玄隐一时不察,倒是被他虚环着。
室内的烛火微微摇曳,可无奈有幔帐隔离,杨玄隐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变化,只能凭借着薄弱的微光看清对方绝美的妖孽容颜。
“皇上?”杨玄隐不动声色的后移了几分,清秀的眉宇皱成了一团儿。
出口的言语像是询问,但却让人瞧出了几分想逃跑的架势。
宫凌尘心下觉得好笑,忍不住凑近了些许,近距离端详他那张如临大敌的小脸蛋儿。
直至呼吸喷洒在其耳畔边,感受到他微微瑟缩了一下脖子,宫凌尘才缓缓开了口:
“过几天的寿宴你陪朕去。”
不是询问也不是命令,而是用一种极其自然的语气,仿佛是早已肯定对方会答应似的。
“微臣…”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杨玄隐心弦绷到极致,脑中乱成了一团浆糊,竟也想不出任何拒绝的言语。
太后寿宴就在两天后,按理说杨玄隐身为他国使臣,是该前去贺寿,但是宫凌尘在此时此刻说这话,摆明了是要他以男宠的身份去…
老实说,杨玄隐心里是极其抗拒的。
他可以为了借兵力,不在乎别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甚至是所有后宫妃嫔把他当成强有力的对手看待,算计。
这些他通通不在乎。
可是他在乎的是,宴席结束之后,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秦源国使臣给南朝国陛下当男宠的事情,包括大皇子…
到时候自己该以什么脸面去见他呢?
“朕可以护你周全,你不必担心。”见杨玄隐那般抗拒的模样儿,宫凌尘是又凑近了几分,难得认真道:
“而且那些妃嫔朕是不会带她们参加的。”
闻言,杨玄隐脸色微顿,看着眼前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瞳,突然茫然了一瞬,但随即又皱着眉头,略显迟疑的开口问:
“皇上是为了躲避立后的事?
 
第十章B
“可以这么说。”
深宫里的内斗局势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杨玄隐也曾被人算计送上龙榻。
所以宫凌尘对杨玄隐已经猜出来的言语并不感到惊讶,自然也不会开口否认了。
虽然想护杨玄隐周全这一点,和他原先的计划是有些出入,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参加宴席,与众朝臣打理好关系。
“可是…”
见对方面露迟疑,似乎要说拒绝言语,宫凌尘挑了挑眉,占着身高趋势,以一种极其暧昧且霸道的姿势凑近了些许:
“不去也得去!”
由于他是将人虚环着的,再加上靠得极近,杨玄隐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吸喷洒在他脸上,痒痒的,暖暖的。
然后…他很“荣幸”被吓的往后仰去…
许是没料到杨玄隐会是这种反应,宫凌尘一时没察,竟让对方从床榻上摔落,而他是有些慢半拍的想去拉他。
结果不出意外的两人滚落到一起…
好在地面上是铺了一层羊毛地毯,再加上龙榻并不高,所以摔下去并不疼,只是两人同时都有些懵就是了。
良久,杨玄隐看着不知何时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尴尬出声:“皇上…”
言下之意便是问:可以起来吗?
只不过他那窘迫的处境,却让宫凌尘无视了个彻底,他沉思了一会儿,俯首凑近,面无表情问:“去不去?”
看样子是想揪着刚才的话题不放了。
杨玄隐微微抽搐了下嘴角,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妖孽容颜,他终是率先败下阵来,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闷声道:
“微臣听从皇上吩咐…”
也罢,不过是借兵力,想来大皇子也是会懂他的…
“哎!皇…皇上?!”安慰的话语还未能从脑中晃悠一圈,杨玄隐便觉得身上一轻,整个人竟是被打撗抱起。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抱紧了宫凌尘脖颈,眸中错愕尽显。
“不是听从我吩咐吗?”宫凌尘微微挑眉,嘴角若有若无擒了些许笑意,将其抱上了龙榻,整个动作倒是相当利索自然。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把“朕”这个自称改成了“我。”
自登基以来,宫凌尘处事狂妄但也谨慎,在众朝臣眼前举止得体,没有半点不妥,甚至可以说是有几分威望在的。
但除了在他皇兄面前不自称为朕外,杨玄隐倒也是第一人。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说到最后的语调越来越弱,明显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但也顾不得杨玄隐多做纠结,因为对方把他抱上龙榻后便干脆的睡觉去了,甚至是没有半点刚才的暧昧举动。
不得不说,杨玄隐此刻也是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
明明心机深沉,腹黑狡诈到令人难以想象,无论是将他纳为男宠还是将他圈养在身边,无疑都只是为了让他当挡箭牌。
甚至是已经下好圈套让自己前去赴死。
可是他刚才说的护他周全是什么意思呢?是突然又不想杀自己了吗?
想着想着,杨玄隐倒也不自觉放下警惕,任由思绪渐渐飘远,困意将他的神识笼罩,最后他只来得及在心里感叹一句:
伴君如伴虎。
随后便也深沉睡去。
丝毫没察觉,在他身侧假睡的男人,在此刻突然间睁眼看了他一会儿,确认他睡着了,便相当娴熟的侧身,将人圈进了怀里。
整个动作流畅利索,仿佛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般。
“礼尚往来…”
宫凌尘在其耳畔边低声呢喃了句,又将他皱成浅川的眉宇抚平,相当满意对方在睡梦中放下警惕的乖顺模样儿。
而那一句礼尚往来,自然指的是前两日杨玄隐中了药,把他当枕头抱了一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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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挑选寿礼
次日清晨。
略微迷茫的视线扫过那一排排的太监宫女,最后定格在角落里放置洗漱用品的扶苏身上,杨玄隐起身唤道:
“扶苏…”
出口的语调是带着刚睡醒的低柔沙哑,再加上杨玄隐只着单薄白色里衣,纤长瘦弱的身姿倒是有几分女儿家的娇小撩人。
只不过在场的人除了扶苏,没有一个人敢抬眸仔细看那如谪仙的男子。
“这都快响午了,你怎的没叫我?”杨玄隐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水盆,将毛巾浸湿,仔细洗了把脸才将那困意褪去。
言语间是没有半点斥责之意,但更准确一点来说是杨玄隐有些心不在焉。
这一点,扶苏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是看出来了,但却是想歪了去,他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
“公子,这南朝国的皇上手段高着呢,你可莫要被他勾了魂。
就算…就算他是真待你极好,你也要好好考虑考虑才是…唔…”
话还没说完呢,额头成功招到身侧人一个爆栗。
杨玄隐将手里的湿巾放下,俊秀容颜上染了几分无奈,出口的语调有意压低,但却不难听出有认真的成分:
“之前不是解释过了?各取所需罢了,你不必当真。”
可这分明不像是各取所需啊…
扶苏满脸纠结,可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始终忘不了早上进来叫杨玄隐起床时看到的那一幕…
宫凌尘就那般亲密的抱着他家公子,而且起来上早朝的时候他还吩咐他们不要进去打扰,那温柔体贴的模样真的是…
居心不良!
至少扶苏是这么想的。
“好了,你莫要多想了…”见对方还杵在原地,杨玄隐再次用指尖轻弹了一下少年光滑的额头,示意他不要想歪。
紧接着才又问道:“你可知南朝国的习俗?给身份尊贵的人该准备什么寿礼?”
从刚才睡醒,杨玄隐便在思索这个问题了,虽说昨天晚上是迫不得已才答应参加寿宴的,可对方到底是天子,他没有任何抗距的能力。
所以眼下,他只好将寿礼事先准备好,再陪宫凌尘演好这场男宠大戏,随后再找机会跟他详谈和平协议以及借兵的事儿…
天知道他自从跟这个男人相处久了之后,他有多么想离开…
论手段,他根本斗不过他的。
“公子,你要给太后娘娘准备寿礼?”
以为杨玄隐是被他说服了,想去站太后这条战线,扶苏倒也相当欢喜且毫不含糊的开始献计,又道:
“公子最擅长的就是吟诗作画,不如就在太后寿宴上,当场作画?或者吟诗一首也未尝不可。”
准备其他寿礼时间不够,而且也没有过多资金…
杨玄隐想了一会儿,便应声:“好。”
于是乎,两人开始着手准备寿礼去了,丝毫没察觉他们之间讲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儿。
由于宫凌尘登基不久,需要处理的事情过多,再加上有一部分的兵符还在杨容那边的朝臣身上,所以他便没来得及赶过来与杨玄隐一同用膳。
不过当他忙完手下的事儿,回来的时候却见到那袭熟悉身影坐于书案边,与前天晚上不同的是,他此刻认真执笔作画。
没有太多花纹的素白衣裳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宛若阴霾天气里的皎洁云朵,看似突兀却没有半点违和感。
连同那张清秀脸蛋儿都仿佛纯粹明亮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可用过午膳了?”给侯着的太监使了个眼神过去,待他们尽数退下之后,宫凌尘才缓缓踱步到杨玄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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