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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星尘》By消逝[第3页]

作者:Ting_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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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洛辕初匆匆忙忙跑了出来,"怎么了,要我做什么?""长珉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陆炀星对沈长珉说道,然后带着洛辕初,瞬间转移到家里,"吴御尘没事吧?"洛辕初在刚才的打斗中也参与了,所以知道吴御尘受了伤,"他中毒了,我需要去找解药,这段时间,你有空就到这来,和这位小姑娘一起照顾好吴御尘,做得到么?"
洛辕初狂点头,"不许告诉任何人,吴御尘在这里,不管是谁,最亲近的人也不行,尤其,是叶歌卿和周樾宁。""周樾宁是谁啊?""总之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听懂了么?如果你没照顾好吴御尘,我必杀你。"陆炀星的眼神冷的可怕。洛辕初抖了抖,"你去吧,我会照顾好他的。"陆炀星瞬移到原来的地点,跟沈长珉出发了。
洛辕初看着毫无血色的吴御尘,"哎,小妹妹,刚才那个闯进学校的坏人什么来历啊?"他问灵鸟,"你才小妹妹,我可是修炼千年的火凤凰!"灵鸟气呼呼地说,洛辕初整个人抖了一下,"呃...不好意思,老妖怪?""你说什么!"
灵鸟恢复了本体,对着洛辕初就是一顿猛啄,"嗷嗷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洛辕初在房间里四处逃窜。最后,他疲惫地躺在地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们休战好不好?"灵鸟似乎也累了,停在洛辕初的胸口,光芒覆盖了它的身体,它变成了人形,安稳地躺在洛辕初的怀里。
灵鸟睡得安稳,洛辕初可是心惊胆战,不怎么接触过女生的他现在被一个女孩子抱了满怀,心脏一下下地跳动。咚咚咚,在安静的房间里十分明显,洛辕初轻轻搂着灵鸟,然后把她抱到了沙发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着,看了看时间,晚饭时间了,他走进厨房,翻找着晚上可以煮的东西。
沈长珉和陆炀星走出了麒火城,麒火城不管出城,只管进城,所以两个人并没有遭到什么阻碍,出了城以后,沈长珉带着他来到了附近的草丛里,然后在地上放置了一个传送法阵,"这个法阵可以直接传送到暗夜城,走吧。"两个人跃入法阵,几秒钟后,法阵也消失不见。
一瞬间两个人便来到了暗夜城,暗夜城不像麒火城那样繁华,也不像别的城池那样热闹,只有一片寂静,人们只是埋头做事,没有过多的交流,陆炀星隐了自己光能量的气息,跟沈长珉赶往边境。
边境更是荒凉一片,杂草丛生,没有一点生气。陆炀星摊开卷轴,"我们先把这些点都走一遍吧。"沈长珉扫了一眼卷轴,"好。"两个人开始踩点,用直线连接每个点,却也没有发现什么规律,这个时候,几只妖兽,盯上了他们,陆炀星脚步一滞,沈长珉注意到了他的停顿,刚想开口,就听见周围传来妖兽的低吼声。
几只奇丑无比的中级妖兽围了过来,带着喘息,散发着恶臭,陆炀星幻化出了自己的刀,沈长珉变出了两把短刀,与几只妖兽战斗。中级妖兽并不难对付,但是这是暗夜城,与之能量相对的陆炀星,不能完全发挥出力量,所以他打得有些吃力。
 
沈长珉反而比较得心应手,因为这是他自己熟悉的城池,他见陆炀星比较吃力,就一个人对抗那几只妖兽,所幸不难打,很快就解决了。"这里应该还会有妖兽,小心点。"沈长珉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踩了三个点,到第四个的时候,陆炀星发现旁边不远处有一瓣花瓣,他走过去,"你看这个花瓣,是不是那个'希落'的花瓣啊?"沈长珉走过来看了看,"对,就是这个花瓣,我听说花在哪开,提前就会有花瓣出现,今天运气那么好?直接就找到了。"陆炀星皱皱眉,感觉有些不对劲,却没有说什么。
"我们在这等一等,还是接着去找,毕竟你听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陆炀星问他,"先把这个当做一个目标好了,到时候着重观察这里,去下一个点吧。"两个人兜兜转转走完全部的点,只有那个地方有花瓣,于是两个人又回到哪里,却发现花瓣不见了。
"是不是因为这不是最终开花的地方?"陆炀星思索道,"那花应该是在给我们提示,所以我们只要找到下一片花瓣,就可以有新的思路了。"两个人往四处看了看,陆炀星又研究了一下那卷轴,"长珉,你来看一下。"陆炀星好像发现了什么。沈长珉凑过去,"你看,把这些点这样连起来,像不像一朵花?"
陆炀星轻轻挥着笔,在那些点中间比了一下,"等一下,我没看清,再来一次。"陆炀星又用笔比划了一下,"这是花蕊这是花瓣,这是花瓣..."陆炀星边划边说,"那么这个点这样延伸上去,就是又一瓣花瓣了,对呀这次开花的地点,应该就在这附近。"沈长珉在某个地方画了个圈,"对,应该是这样,我们去看看。"
两个人走向那个地方,越往里走,淡淡的雾越来越多,将两人包裹起来,到了那个地方,两人看见一株小草立在地上,旁边,是一瓣花瓣。"要把我摘走,是需要接受考验的。"那颗小草说话了。
"什么考验?""我是万毒之王,给我一滴心头血,我要是能感觉到你的诚意,我就为你所用。""你能保证你会起作用么?""我能解世间所有的毒。""那是五色草幽色花与妖物气息结合在一起的毒,你能不能解?"陆炀星握着刀,手带着些颤抖,"可以,但是需要一物作辅。"
"是什么?""北冥之地除了妖物气息,还有一种可以让人的意识回到现实的神气,你那毒是无解的毒,而且会让你陷入无尽的梦魇之中,如果不尽快找到解药,他便会永远沉睡在梦魇之中,我可以抵消一部分毒性,而那股神气可以将他被梦魇困住的意识带回现实,但是完全康复是不可能的,他一辈子都会元神受损。"
陆炀星抿了抿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都怪我,阿尘是为了替我挡那鬼兽,才会被咬的,都怪我,都怪我..."沈长珉拍了拍他,"元神受损我们可以慢慢调养,找遍世间所有的珍贵药物给他养身子,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快点把毒解了吧。"陆炀星通红着双眼,拿着沈长珉的短刀,刀刃刺进胸口,很疼,再狠狠拔出,血溅了出来,溅在那颗小草的叶子上,沈长珉赶紧扶住他。
那草的周围散发出了血红色的光芒,十分妖艳,光芒散去,只剩下一朵鲜红欲滴的花,像玫瑰,又不像玫瑰,沈长珉伸出手,小心地将花连根拔起,然后装进自己的空间里。陆炀星释放出几个光球,暂时止住了喷涌的鲜血。"走吧,去北冥之地。"
 
北冥之地比边境还要荒芜,四面八方吹来的冷冽的风,吹得人快睁不开眼,四处都是枯萎的残木,偶尔有乌鸦飞过,天空灰暗暗的,让人觉得十分压抑。"我不知道这所谓的神气在哪里,只能靠我们自己找了。"沈长珉眉头一皱,"我们加快点速度吧。"
麒火城,床上的吴御尘冷汗直冒,梦里的他,被幽冥抓到了地狱海,炙热的温度接触着他的全身,体内那一团无妄火激烈地冲撞着,吴御尘只觉得整个人烧得厉害,感觉要被烧成灰烬了。
而陆炀星和沈长珉想要救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幽冥冷笑一声,然后把吴御尘丢进了地狱海,"阿尘!阿尘!"吴御尘的耳边,只剩下陆炀星呼唤他的声音,感觉不到滚烫的火焰,梦里的他睁开眼睛,自己没有被包围在火焰中,而是置身于一片黑暗,四周空荡荡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吴御尘伸出手,却什么也摸不到,"吴印,我爱你。"黑暗中突然出现了画面,是吴御尘的母亲和父亲,两个人甜蜜地依偎在一起。
下一秒,却突然变成了陈飘被困在一个结界里,泪眼朦胧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吴印,"没想到啊,杨飘,你居然背着我偷男人!"另一个男人站在结界附近,脸黑得吓人,"飘飘,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唤你'杨飘'?"吴印嘴角带着血,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陈飘。
结界中的陈飘无助地摇着头,"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陆源,你放了他吧,我跟你走,你怎么罚我都可以。""我自然会罚你,不过在此之前,我可是要让这个男人,对你刮目相看呢!"陆源嘴角挂着邪笑,他手一挥,空中出现了一个画面,是陆源和陈飘拜堂成亲的场景,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
吴印整个人都颤抖着,心口只剩下疼痛,"飘飘,你...你竟然..."吴印话没有说完,一口血从嘴里吐出来,他苍白着脸不再去看他们,"把她带走,我不想看见她了。""吴印,吴印!"陈飘在结界里,哭得不成样子。
陆源不屑地看了一眼陈飘,"现在装什么深情,你在我们之间玩来玩去,很有意思吧?"陈飘低下头,陆源说中了,她的确是玩弄了两个男人的感情。陆源手一捏,那结界化成了碎片,然后扎进了陈飘的身体里。吴印闭上眼,不敢去看,直到再睁开眼睛,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吴御尘看到陆源那张脸,那张和陆炀星有几分相似的脸,他只觉得呼吸不过来,他不敢想,不敢想他跟陆炀星竟然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而他们现在,居然还在相爱。
画面消失了,吴御尘整个人极速往下坠,重重地摔进了一片湖里,随后失去了知觉。
 
第五章结束了昂
 
补个图

 
第六章
回到家,陆炀星见吴御尘满头大汗,"阿尘怎么了?"陆炀星轻轻用手指拭去他的汗珠,"他这几天都会这样,突然颤抖冒汗,过一会儿又没事了。"洛辕初说,沈长珉从空间里把'希落'和神气释放出来,气息缠绕着花朵,然后变成一团绚丽的色彩,融进了吴御尘的身体里面。
跌落湖底的吴御尘,感觉自己被一团光包围,他渐渐睁开眼睛,看见陆炀星站在自己面前,"阿尘,阿尘..."吴御尘走近,陆炀星却突然面露凶色,拿着刀,朝吴御尘砍来。
身子猛然一震,吴御尘再次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熟悉的房间,还有那熟悉的几张脸。"陆炀星...长珉...""你还好吧,有没有觉得不舒服?"陆炀星握着他的手,并没有不适,除了那些挥之不去的梦魇。吴御尘摇了摇头。
"饿不饿?"吴御尘点了点头,"要吃什么,我去给你做。""都好。""你们陪着他,我去厨房了。"陆炀星走出了房间。洛辕初沈长珉和灵鸟都围了过来,"老吴你没事了吧?"吴御尘摇了摇头,"你们去找了什么来解我的毒?""'希落'和神气。""你们能找到那花?"吴御尘有些惊讶。
"找了好久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花和神气都要陆炀星的心头血才能..."沈长珉脱口而出,却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
"你说什么?心头血?"吴御尘瞪着他,"我..."沈长珉不敢再说话,吴御尘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洛辕初和灵鸟赶忙拦他,却被吴御尘的眼神吓退,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吴御尘跑下楼,踢踢踏踏,陆炀星闻声,从厨房探出了头。
"怎么下来了?"陆炀星看了看锅里的粥,望向他,吴御尘走近,见他破了的衣服,伸出手扯开,"你..."陆炀星有些惊讶,"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心头血有珍贵,你怎么可以..."剩下的话,被淹没在两人相撞的唇里。陆炀星有力的臂膀搂着吴御尘,低下头堵着怀里人的唇。
其余三人在房门旁都看呆了,"哇,主人居然是受。"灵鸟捂着小嘴,惊叹道,"没想到在这边还能看到这个,哎你们不会天天在这边吃狗粮吧?"洛辕初惊讶不已,"可怜我的老吴,静心寡欲好几百年,还是被陆炀星这头猪拱了。"沈长珉长长地叹了口气。
厨房里的两人缠绵了几分钟,陆炀星慢慢松开吴御尘,吴御尘大喘着气,眼眶湿润地看着他,"为了救你,这几滴心头血不算什么,别担心。"陆炀星摸了摸他的脸,"我给你疗伤。"吴御尘说着,就把手搭在陆炀星的胸口。陆炀星却抓住了他的手。
"光能量多为治愈,我已经处理过伤口了。""我...我不放心,让我看一下。""哦?"陆炀星挑了挑眉,"你想看我的身体啊?"陆炀星边说边扯着衣摆,作势要把衣服脱掉,吴御尘羞红了脸,制止了陆炀星的动作,"你别...别脱..."吴御尘讲话都带了点结巴。他小心地伸出手,掀起陆炀星的衣服,掀到心口,看着那个已经不流血但是一看就很深的伤口。
 
"你以后...别这样了好不好?"吴御尘轻轻地把衣服拉下来,看着陆炀星,"我说啦,是为了救你,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做的吧。"陆炀星亲了亲他的嘴角,"乖,去沙发上休息一下,你的毒能解但是可能元神会一辈子受损,我到时候去找一点大补的药材给你,这样你的元神会好一点。"吴御尘点点头。
坐在沙发上,吴御尘瞥见小心翼翼走过来的三个人,四个人挤在不大的沙发上,"主人,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啊?""目前为止还没有。""主人我刚刚眼睛都快被亮瞎了。"吴御尘羞红了脸,抿着唇没有说话。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阵阵菜香从吃房里传出来,"可以吃了。"陆炀星在厨房里喊了一句,洛辕初和沈长珉过去,把菜端出来,然后摆好筷子,盛好饭,五个人坐在小桌子上,显得有些拥挤,但是却很温馨。"好好吃,感觉比食堂好吃多了。"洛辕初往嘴里塞了几口菜,含糊地说着。
灵鸟也坐在那疯狂吸入,"我要天天来这里吃饭..."陆炀星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就四碗菜啊,吃完就没了,给我们留一点,阿尘是病人。"他赶紧夹了一大筷青菜,放进吴御尘的碗里,然后又夹了一大筷芹菜肉丝,"我自己可以...""你快吃,别给他们抢光了。"
吴御尘一口一口地吃着饭菜,饱了,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不吃了?"陆炀星瞥见他碗里还剩着半碗饭,吴御尘摇了摇头,"吃不下了。"陆炀星有些责备地把他碗里的饭倒到自己碗里,"多浪费呀,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吃那么点。"他念叨着。
饭桌上突然安静,其余三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吴御尘有些尴尬,狠狠地揪了一下陆炀星的腰,"你怎么这么明目张胆?"陆炀星被揪得生疼,"嗷,你揪我干什么?"他看了看脸色通红的吴御尘,又看看另外三个人,"咳!"他尴尬地咳了一下,那三个人反应过来,"老吴你既然好了我就走啦,我也吃饱了。""主人我去忙啦!""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哦!"
三个人嗖的一下跑出了屋子,只留下陆炀星和吴御尘。陆炀星愣愣地看着半掩的门,吴御尘走过去,把门关好了,然后回到桌边,目光总是会锁定到他心口的那个伤口,敛下眼眸,隔着衣服轻轻抚摸那个伤口。
"疼么?"吴御尘问他,陆炀星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不疼..."吴御尘长长地呼了口气。陆炀星抽了张纸擦了擦手和嘴,抱着吴御尘的腰,"别担心,为了救你,就算豁出性命也值得。"吴御尘抿了抿嘴,"我不想看到你受伤。""那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伤啊。"
 
两个人腻歪了一下,收拾了桌子,洗好碗,"你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吧?"走在去学校的路上,陆炀星问他,吴御尘摇了摇头,"那时候'希落'跟我说,那个毒会让人陷入无尽的梦魇,你有没有?"吴御尘想起了梦里那几个场景。他看了一眼陆炀星,却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
"怎么了?"见他欲言又止,陆炀星有些好奇,"那个,你爸爸是不是...叫陆源?源头的源..."后者很惊讶,"你怎么知道?你的梦魇里有我爸?"吴御尘咬了咬牙,点点头。陆炀星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我爸怎么了?"
吴御尘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你妈妈,是不是叫杨飘?"陆炀星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一片空白,缓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对,杨飘。"吴御尘握了握拳头,"几百年前,你妈妈跟陆源结婚以后,爱上了我爸..."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陆炀星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真...真的?"陆炀星抓着吴御尘的肩膀,"我不骗你,她改了名,我妈叫陈飘。"吴御尘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陆炀星大喘气地呼吸了几次,"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我不知道,但是应该是,你可以去问问你爸爸,我没机会问我爸了。"吴御尘低着头,陆炀星握着他的手,"我爸那边我会问的,别担心,就算我们真的是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兄弟,我也要跟你在一起。"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吴御尘白皙的脸上飘了几片红。
陆炀星好笑地用手掌摸了摸他的脸,"怎么那么容易害羞。"吴御尘也不看他,走开了。陆炀星快步追上去,"你会不会担心你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吴御尘没有看他,只是这样问道。
陆炀星想了想,"我说不好,但是我是个成年人了,他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可是跟父亲作对,不太好吧?"吴御尘望向他,"但是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我跟我父亲没有什么交流,因为陈飘,让他开始怀疑任何人都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包括我。"陆炀星的表情带了些失落。
吴御尘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如果你爸爸很生气,你也要跟我在一起么?"他的声音很轻,带了些不确定。"我们本来就是两个男的在一起,他不同意的几率一开始就很大,会有办法的,我不想放弃你。"陆炀星握住他的手,牵着他,一步步走向学校。
 
另一边,光祁城边境,一座小木屋里,一个男人单膝跪在地上,"主人,少主和暗夜城的城主确定恋爱关系了。"坐在床边的一位老人皱了皱眉头,"暗夜城?""是。""你接着去跟踪吧。""是。"男人消失了。
幽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对付陆炀星和吴御尘,或许是灵鸟重伤了他,陆炀星也没多想,但是他的潜意识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没过几天,班里来了个转学生,陆炀星一看见他,眉头紧皱,"怎么了?"吴御尘见他脸色不太好,"我父亲可能要出手了。"陆炀星低声说道,"大家静一下,这位是祁凉。"班主任介绍道,"那边有空桌子,你坐那里吧。"班主任指了指一个位子。
祁凉却根本没理她,径直朝陆炀星和吴御尘的位子走去,陆炀星握紧拳头,盯着他来人,"不知道这位同学,能不能跟我换个位子。"祁凉浅笑着看着吴御尘,眼中却带着些警告。吴御尘顿了顿,就想起身收拾东西。陆炀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老师说了,你的位子,在另一边。"陆炀星看着祁凉。
"别来无恙啊,"祁凉挂着浅笑,他凑近,在陆炀星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主人让我拆散你们呢。"陆炀星一把推开他,祁凉撞到了后面的桌子,"陆炀星你在干什么?"班主任以为陆炀星在欺负新生,很生气。
"***!"陆炀星的声音回荡在教室,祁凉冷笑一声,走到了另一边的角落,坐下了。吴御尘坐回到位子上,"他是你父亲派来的么?"陆炀星一言不发,点了点头,"我们的行踪都被暴露了。""没关系,我会护着你,祁凉法术没我强,硬来他不敢。"陆炀星轻轻摩挲着吴御尘的手。
下课以后,陆炀星跟吴御尘说了一声,然后走到祁凉身边,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出了教室,一把甩到墙上,"陆源让你来做什么。"陆炀星没好脸色地问着,"我说了呀,他让我拆散你们。"祁凉靠着墙,抱着胸冷笑着。
"怎么,就因为他是暗夜城的人,他就要限制我的自由?""光祁城和暗夜城一直都是宿敌,主人因为暗夜城被伤过一次,当然不愿看见你再受伤。"陆炀星不禁嗤笑,"他被暗夜城伤过是因为我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找谁谈恋爱是我的自由,他自己一直以为所有的人都会背叛他,就想掌控我的人生,他做梦吧。"陆炀星气呼呼地离开了。
祁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有些复杂,"少主,主人想了很多法子来拆散你们,而第一个,就有可能让你们分开..."祁凉喃喃道。
下课以后,陆炀星跟吴御尘走出了校门,往家里走去,"那个祁凉,怎么办?"吴御尘率先开口,"我会对付他的,我父亲应该想好对付我们的计策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就跟我在一起,别一个人走。"
 
回到家,吴御尘却没走进去,"怎么了?""祁凉好像跟着我们。"吴御尘抬头跟他说,陆炀星猛地一回头,却见祁凉微微一笑,敲响了许秋的门,"妈我回来了。"陆炀星和吴御尘两人皆是一怔,许秋打开门,"凉凉你回来啦?"许秋抱住他,祁凉跟着许秋进了门。
吴御尘只觉得突然全身发冷,大喘着气,陆炀星搂着他,把他带进了家门,"别害怕,我会保护你。""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住?"吴御尘问他,"那我们就会和房东奶奶碰头,也会遇到祁凉,而且我觉得既然他能找到这里,就代表我们去哪里他都能找得到。"陆炀星说道,亲亲吴御尘的嘴角。
吴御尘没想到,他一直以为许秋的"儿子"会是幽冥,那么上次的骨汤,就是光祁城老城主的手笔了,原来那老城主这么有手段,吴御尘想着,要不是狼一开始中过毒,他跟陆炀星不可能发现汤有问题,如果喝下了那骨汤,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吴御尘缩在沙发上,陆炀星在洗手间洗了个脸,走出来以后坐在吴御尘面前。
"在想什么?"陆炀星摸摸他的脸,然后抱着他的腿,"你说,如果不是那匹狼先中了毒,我们是不是就会喝下那碗骨汤?"吴御尘看着他,眼睛有些无神,陆炀星没有说话,他的脸色也有些凝重,"我没想到我父亲居然会想到下毒,而且是对付我们两个人。"
"我会回去一趟,尽快回来,你自己要小心。"过了一会儿,陆炀星这样说道,"嗯。"吴御尘今天穿了件低领毛衣,陆炀星把那烛冰用手指勾出来,"看来我这块玉佩对你真的有用,你看你已经很久没有灼烧感了。"吴御尘握着他的手,"或许是因为陈飘吧。"他淡淡地说。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撒在两个人的身上,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陆炀星看着吴御尘的脸,轻轻摩挲,然后单膝跪在地上,挤开吴御尘的双腿,覆上了他的唇,吴御尘低着头,手臂环住陆炀星的脖颈,感受着陆炀星的温度。
不知道吻了多久,陆炀星跪得腿有点酸,他放开吴御尘,银丝浅浅地挂在吴御尘下巴,陆炀星伸手抹去,"该吃晚饭了,要吃什么?"吴御尘想了想,"吃火锅?""好,我收拾一下,我们出门。"陆炀星摸了摸他的头,转身走进卧室。
 
走在街上,傍晚的人流量很大,有点凉,吴御尘加了件外套,两个人朝着附近一家火锅店走去,人有点多,两个人便坐在外面排队。"我拿了点小食,先吃点吧,看样子我们前面还有好几桌。"陆炀星从店外的机子那里拿来一小桶爆米花。
吴御尘接过,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很甜。
一个小时以后总算是排到他们了,他们在侍者的带领下走进去,点了餐,然后等着服务员把菜端上来。"好吃么?"陆炀星见吴御尘一颗一颗地吃,"很甜。"陆炀星也捞了几颗,放进嘴里,"太甜了。"他皱了皱眉。
菜一道道上来,锅底也煮开了,香气四溢,白色的雾气萦绕在空气中,两个人边吃边聊,这顿饭,难得的饱腹。
吃完以后两个人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附近的街上散步,正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走到没什么人的小公园时,吴御尘突然感觉脖子一紧,随后整个人飞了起来。"阿尘!"陆炀星惊慌失措,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祁凉,他的眼神只剩下愤怒,"你要做什么?"
祁凉控制着吴御尘,然后胜券在握地看着陆炀星,"跟我回去,少主,不然,我可就动手了。"祁凉手一捏,掐住吴御尘脖子的由法术能量幻化出的手紧了几分力道,吴御尘难受地叫出了声。"你别动他!"陆炀星眼眶发红。
祁凉手一挥,一个传送通道出现了,"走吧,少主,您该回去了。"陆炀星看了一眼被控制住的吴御尘,手握成了拳,他走进了那个通道,祁凉一把甩开吴御尘,也走进了通道。
吴御尘摔到地上,猛地咳嗽了几声,他看着已经消失的通道,拳头紧握,"沈长珉。"他叫道,"沈长珉!"那条竹叶青倏地出现在吴御尘身旁,"老吴你怎么了?"沈长珉赶紧扶起他,"陆炀星呢?""他被带回光祁城了。""那怎么办?你要去光祁城找他么?可是我们是暗夜城的,去了会被发现的,而且你现在元神受损,法力大不如前..."沈长珉有些难堪地看着他。
"那你要我干等着陆炀星回来?"吴御尘皱着眉头,看着他。"我给你找药材,你恢复一下元神再去,光祁城是陆炀星的家,他也不会被怎么样的。"吴御尘想了想,自己身体抱恙,去了也是送死,不如先等等。
陆炀星穿过传送通道以后,回到了熟悉的光祁城,"主人在这等您。"祁凉的声音很空荡,陆炀星看着面前的小屋,有些犹豫,却还是走了进去,屋内,一位老者站在窗边,"主人,少主来了。"老者看着陆炀星,陆炀星也看着他,"父亲。"
"我听说,你跟暗夜城的城主搞在一起了?""嗯。"陆炀星没有否认,"哼!"陆源不满地哼出声,"你可知我在暗夜城遭受了什么?""您遭受什么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是妈妈做错了,您为什么要限制我的交友自由?"陆炀星吼出声。
"因为你爱的人爱你的人迟早会背叛你,谁都一样。""您这是歪理!"陆源没有说话,"既然你觉得他不会背叛你,那就让你做那个背叛者吧。"陆炀星还没搞懂陆源所说的话的意思,便觉得后颈一疼,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
 
吴御尘跟沈长珉在麒火城找了一些药材,熬了以后很苦,但是吴御尘感觉自己的元神在慢慢恢复,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感觉已经好多了,"你跟灵鸟在这边守着,我去光祁城一趟。""你一个人去?不行,我不放心。"沈长珉皱着眉头,"可是我们都去,我怕灵鸟一个人应付不来。"
"上次那个小男生呢,让他跟你一起去吧。""洛辕初?""他应该还挺厉害的,你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太危险了。"吴御尘知道他担心自己,便也同意了。
吴御尘来到学校,"洛辕初,你跟我来一下。"他站在后门,叫了洛辕初一声,"哎。"洛辕初走出来,"怎么了?陆炀星那家伙呢?""他被带回光祁城了,我需要去光祁城一趟,你跟我一起去吧?""光祁城不是你的家么?你怎么..."吴御尘顿了顿,"其实我...是暗夜城的。"他这样说道。
"暗夜城?"洛辕初有些惊讶,"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暗夜城的人呢!""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上次鬼兽入侵学校,我中了毒,所以现在元神受损,我需要你帮我,不管去光祁城会发生什么,能保证陆炀星安全就行。""好!"
两个人很快就出发,从传送阵来到光祁城,吴御尘隐了气息,与洛辕初在光祁城热闹的街市走动,没走一会儿,就听见身旁有几个人快速跑了起来,边跑边说:"听说了么?城主要成亲了!""什么?这么快就成亲了?我前几天才见他回城里呢!""快走呀,去了还能看见城主夫人长什么样。"
吴御尘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颤抖着,"吴御尘你怎么了?"洛辕初见他不太对劲,吴御尘难以置信地喘着气,紧紧抓着洛辕初的肩膀,"怎么了?你不舒服?"洛辕初见他不对劲,问道。
吴御尘缓了很久,他的手都在颤抖,"我们去看看。"他轻声说道,拉着洛辕初往人群的方向走去。在亲眼见到以前,他不相信,什么都不相信。
高高的城墙,奢华而不失美感,四个人影站在城墙上,吴御尘远远地,一眼就看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而他旁边的,是另一个他熟悉的人,周樾宁。
吴御尘只觉得瞬间呼吸困难,他抓着洛辕初的手臂,才没有让自己失去意识。"怎么回事?那不是陆炀星么?怎么才几天他就要成亲了?你们不是在一起了么?这是什么情况?"洛辕初看到陆炀星跟一个女的靠在一起,也是满腹的疑问。
吴御尘看着那个人,脸上不再是熟悉的笑容,只有一种陌生感,他不是陆炀星,他不是原来的陆炀星了。吴御尘只觉得心口很疼,像被一把匕首深深扎进去一般的疼。如果早点来找他,可能事情会变得不一样吧。吴御尘这样想着。他多希望能看到陆炀星的脸上出现一丝被迫的不耐,但是他看不到,他只看到了陆炀星和周樾宁的恩爱,陆炀星甚至对着周樾宁弯了弯嘴角。
吴御尘只觉得呼吸一滞,铁锈味一下子弥漫在嘴巴里,他捂着嘴,疼得弯下了腰,猛烈地咳嗽了几声,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滴落在地。"吴御尘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洛辕初看见血,整个人都慌了。
吴御尘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洛辕初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了,抱起吴御尘,赶回了麒火城。
 
"你说什么?!成亲?"沈长珉不敢相信地看着洛辕初,"是真的,吴御尘就是看见陆炀星跟那个女的卿卿我我,才突然吐血的。"洛辕初解释道,他也难以置信,明明那时候还去找'希落'和神气的爱着吴御尘的陆炀星,短短几天,突然就变了一个人,还要成亲了,任谁都无法接受。
"我来照顾他吧,你先回去上课吧。"沈长珉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他要是醒了你跟我说一声,如果还需要我我随叫随到。"沈长珉浅笑着,"老吴能有你这个朋友,也算是修了福气了。"洛辕初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我走啦。"他转身离开了屋子,往学校走去。
吴御尘在昏迷带来的黑暗中,看见自己与陆炀星面对面站着,"陆炀星,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被迫的,你告诉我,告诉我。"吴御尘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心里很难受,渴望陆炀星带给他他想要的答案。
对面的陆炀星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我跟阿宁在一起半年了,我们关系很好,不存在什么被迫的。"他的一字一句,深深地剜着吴御尘的心。半年,明明是他和陆炀星相处的时间,怎么就变成周樾宁了。
吴御尘捂着脸,随着手的动作,衣领微开,陆炀星瞥见了他戴着的那块烛冰,"这'烛冰'是我妈妈给我的,怎么会在你那里,你到底是谁?"陆炀星皱着眉头,"这是你亲手给我的,你说它可以抵挡我体内的无妄火,所以你让我戴着。"吴御尘如是说道。陆炀星敲了敲脑袋,"我记不起来了,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求你了,别忘了我好不好?"
梦魇结束,一滴泪顺着吴御尘的眼角滑落,他通红着眼眶,睁开了眼睛,噙着泪,视线被模糊了。他眨了眨眼,眼泪又一滴滴落下。"老吴,老吴你醒了!"沈长珉从卫生间走出来,快步走到床边,吴御尘望向他,通红的双眼让沈长珉有些不忍。
吴御尘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泪,"我没事。"沈长珉拍了拍他的肩膀,"陆炀星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被清空了记忆,因为他父亲肯定是不想让你们在一起的,所以我怀疑他对陆炀星下手了。"沈长珉是知道吴印杨飘陆源三个人之间那点事情的,所以陆炀星现在这个样子,沈长珉猜测只能是陆源下的手。
吴御尘长长地叹了口气,"陆炀星跟哪个女的在一起?""周樾宁,是玄土城的人,跟幽冥也有合作。""那我估计幽冥和陆源已经联手了,这样的话你不好对付他们了。""不管怎么样,我要把他带回来。""老吴,你不能轻举妄动,你现在斗不过他们的。"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陆炀星跟周樾宁成亲么?!"吴御尘撑起身子,低吼道,沈长珉抿了抿嘴,"老吴,可是你要怎么办?硬闯?不可能的,光一个陆源你就对付不了,到时候幽冥再出来,陆炀星又不记得你了,肯定会帮着他们对付你,你怎么打得过他们?"吴御尘有些崩溃,泪水又模糊了视线。
"那我能怎么办啊?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娶别人吧?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啊,突然他就不认识我了,我跟他的回忆全变成了别人的,我不想把他拱手让人啊..."到后来吴御尘的声音都哑了,细微的哭声回荡在房间里,他曲起腿,把头埋在臂弯里,整个身子因为哭而颤抖着。
沈长珉见他哭得伤心,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坐在他身边,一下一下地轻抚他的背,"不能硬闯,而且你是一城之主,如果你出事了,暗夜城就完了。"
 
过会儿,灵鸟飞了过来,嘴里叼着一张贺卡一样的东西,它飞到吴御尘跟前,用那贺卡戳了戳吴御尘的腿,吴御尘抬起头,满脸泪痕,让灵鸟都吓了一跳,赶紧变成人形。然后一口咬上了吴御尘的手腕,洗了几滴血以后她便问道,:"怎么了?主人你怎么哭了?"
"灵鸟,你带了什么来?"沈长珉问她,"好像是请帖,光祁城送来的,我回暗夜城的时候刚好看见侍者送进了主人的房间,我就拿回来了。"吴御尘伸出手,拿过那张请帖,展开,里面那熟悉的名字刺痛了吴御尘的眼,他把请帖合上,不愿再多看一眼。
沈长珉抽出请帖,打开看了看,"后天就要结婚了?那么快?陆炀星到底是怎么了?他真的忘记了?"沈长珉也一脸惊讶。"是陆炀星的请帖?可是他不是跟主人在一起了么?怎么又要跟别人结婚了?"灵鸟凑过去,看了看请帖内容,"周樾宁,这个人...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是玄土城城主的女儿。"
"应该是光祁城和玄土城有意联姻,促进两城之间的发展。"灵鸟这样说道,"可是陆炀星根本就没有跟老吴说过分手什么的,被带回光祁城以后就要成亲了,没头没尾的,他怎么会那么快就爱上另一个人?"沈长珉为吴御尘打抱不平。
吴御尘没有再说话,只是木木地盯着被子,眼泪不再流了,眼睛干干的,有点难受,他眨了眨眼,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干涩。"老吴,这个婚礼我们不去,免得见了难受。"沈长珉气愤地说着,便想把请帖撕了。
吴御尘拉住了他的手,把请帖拿了回来,"怎么能不去,如果陆源知道我暗夜城不去,会觉得我们看不上光祁城,到时候,必然有一场战要打,不值当的。"他的声音很轻,轻得都带了些颤抖。
沈长珉很是心疼,却又不能反驳什么,毕竟不能驳了人家光祁城的面子,他叹了口气,"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一切事务我跟灵鸟会处理。"拍了拍吴御尘的肩膀,沈长珉带着灵鸟离开了房间。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吴御尘缩在被子里,被子还带着陆炀星的味道,他贪婪地吸着,泪水再一次落下,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可是一想到那个几天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人,后天就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他不禁自嘲般地笑了笑。陆炀星,你怎么能负我。
光祁城,陆炀星坐在窗边,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疼,他不由得想起那天,梦里的那个男人快哭出来的样子,他好像很难受,他到底是谁?陆炀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可是母亲的烛冰在他身上,那么自己跟他应该是有过节的,可是自己怎么会忘记了呢。
陆炀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一段记忆,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房门被打开,"阿星。"周樾宁走了进来,陆炀星笑了笑,"怎么来了?"周樾宁走到他身边,陆炀星顺势搂住了她的腰,"阿星,陆伯伯让我喊你去给他们帮忙,婚礼装饰有些地方不好弄。"
 
很快就到了结婚那天,来的宾客很多,毕竟是陆炀星是城主,很多人都想来巴结他,陆炀星与客人交流碰杯,身边围了很多人,陆源身旁也是。周樾宁作为新娘,自然是和陆炀星站在一起接待宾客的。
吴御尘带着沈长珉和灵鸟走进了大厅,陆炀星看了一眼吴御尘,突然想起他是那次梦里的男人,对身边人低声说了句抱歉,便端着酒杯来到吴御尘面前。吴御尘见他走向自己,以为他想起来了,但是看他那张脸,并没有熟悉的感觉。"你好,我是暗夜城城主,吴御尘。"吴御尘先开口,打了招呼。
两人握了握手,"我在梦里见过你,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陆炀星看着他,这句话,差点让吴御尘没绷住,沈长珉心急,想质问陆炀星,却被吴御尘拦住了,"陆城主说笑,我们两个还是第一次见,为了祝陆城主新婚,这是暗夜城备的薄礼。"吴御尘把一个小盒子递给陆炀星,"好,谢了。"陆炀星从酒保那拿来一杯香槟,递给吴御尘,两个人碰了碰杯。
"那吴城主找地方坐坐,我就不奉陪了。"陆炀星浅浅一笑,离开了。吴御尘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神。没有再说什么,吴御尘带着沈长珉和灵鸟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了。
他不喜欢与人过多交流,尤其是这种一看就是虚伪的场合,他更不愿参与,只是在有人找他的时候会带点疏远的微笑,应付一下。
 
第六章结束咯
 
第七章
待客人都到齐以后,司仪便上台,宣布婚礼即将开始,"今天呢,是陆炀星先生和周樾宁小姐的婚礼,欢迎大家前来,现在呢,先有请陆炀星先生入场。"在众人的鼓掌声中,陆炀星缓步入内,定做的西装穿在他身上特别好看,头发也做了定型,露出大半个额头。
吴御尘看着有些入神,同时也红了眼眶,他低下头,不再去看那个人。
陆炀星走到司仪身旁,接过司仪的话筒,"欢迎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阿宁的婚礼,虽然我跟阿宁才认识半年,但是我感觉已经和她在一起很久了,很感谢各位的到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他举起酒杯,浅浅一笑,然后一饮而尽。
"好,接下来请新娘入场。"司仪说道,婚礼进行曲响起,悠扬的音乐让人陶醉,周樾宁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陆炀星。吴御尘低垂着头,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来这边,不应该来这样折磨自己。泪水无声地落下,他默默地哭着,不敢让人发现。
"请问新郎有什么话要对新娘说的?"司仪把话筒递给陆炀星,陆炀星接过话筒,刚想说话,那话筒却不出声了,陆炀星疑惑地拍了拍,却还是没有声音,司仪拿过,看看是不是电池出了问题。
宾客们也在窃窃私语,吴御尘听见突然吵闹起来了,好奇地抬起头,望了望,却与同样东张西望的陆炀星撞了眼神。见那个人哭红了双眼,不知怎么的,陆炀星竟觉得心里很痛,好像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他望着吴御尘的脸,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司仪修好了话筒,"话筒出现了一点小问题,现在我们再来一遍啊。"他把话筒递给陆炀星,沉浸于思考的陆炀星并没有接,一瞬间,台上的氛围变得尴尬,周樾宁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因为她顺着陆炀星的目光看去,那个地方,是吴御尘。她只能从司仪手里拿过话筒,然后大声地说:"阿星,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么?"被声音抓回来的陆炀星终于反应过来,看了看吴御尘,又看了看周樾宁,不知怎么的,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宾客开始议论纷纷,陆源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对祁凉使了使眼色,祁凉会意,走上前,拍了拍陆炀星的肩膀,"少主,周小姐还等着您的回答。"陆炀星望着台上的那些人,一瞬间觉得很陌生,扫了一眼台下的那些人,也觉得很陌生,除了那个哭红了眼的小孩。
陆炀星捂着脑袋,头很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一些片段开始浮现,"'秋日私语',弹得不错。""但是有时候我看着你,我会有种...冲动。""让我跟你一起去吧,阿尘。"一个个场景,碰撞的双唇,沉重的呼吸,熟悉的模样,一点点填满陆炀星的大脑。仿佛有一种冲动,陆炀星突然丢开话筒,然后跑下台,拉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吴御尘,跑出了婚礼现场。
 
"老吴!""主人!"沈长珉和灵鸟也跑了出去,只剩下尴尬的周樾宁还站在那,台下的宾客也被弄得有点懵,小声讨论起来。周樾宁只觉得丢尽了脸,气得把头纱扯落,甩在地上踩了好几脚,周齐赶紧抱住安慰她,"陆源,你儿子是怎么回事?今天可是大喜之日,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带着个人离开!"周齐对陆源吼道。陆源也有点懵,他没想到那个药这么快就失效了,"追。"祁凉受命,跑出了大厅。
吴御尘被陆炀星拉着跑了很久,跑到了附近的山上,才累得停下来。吴御尘身子没有恢复好,突然跑得那么猛,他有些呼吸跟不上,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陆炀星走到他面前,蹲下,仔细地看着吴御尘的脸,"虽然我还没有想起来你到底是谁,但是刚刚我的脑子里蹦出很多画面,我的大脑怂恿着我把你带出来。"
吴御尘看着那张脸,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决堤而出,"哎你别哭啊!"见那人红了眼眶,陆炀星有些手足无措,胡乱地伸出手抹去吴御尘脸上的泪水。熟悉的触感袭来,吴御尘闭着眼,感受着陆炀星的触摸。
"话说回来,你到底是谁啊?"陆炀星收回手,问他,吴御尘睁开眼睛,泪珠还挂在睫毛上,他轻轻抹了抹,然后手一挥,曾经两个人共处的画面出现在陆炀星眼前。一起弹琴,一起吃饭,一起打闹,包括那几个热烈的吻。
陆炀星看得有点发愣,痛感突然来袭,他捂着脑袋,低吟出声,"你怎么了?"吴御尘见他不太对劲,凑过去,却被陆炀星压倒在草地上。两个人四目相对,青草的气味一下子溢满了吴御尘的感官。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陆炀星开口问他,吴御尘点了点头,"你忘了我。"陆炀星只觉得脑子里混乱一片,"可是我脑子里没有关于你的记忆,只有我跟阿宁的。""你跟她的记忆全部都是我跟你的!"吴御尘终于绷不住,哭出了声。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被篡改记忆,几天前我们还一起去吃了火锅,你被祁凉带走了,等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要结婚了,可是你跟周樾宁见了也才两三面啊..."吴御尘用手臂挡着脸,闷声哭喊。
见他哭成这样,陆炀星不知怎么的,心也难受了起来,他掰开吴御尘遮挡着脸的手臂,抓着他的手腕,压在地上,然后凑近,慢慢凑近,封住了吴御尘微张的唇。
沈长珉和灵鸟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们赶紧转过身,装作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我是不是瞎了,他们怎么亲在一起了?"灵鸟悄咪咪地跟沈长珉讲着悄悄话,"不是,陆炀星不是失忆了么?怎么又亲在一起了?"沈长珉也百思不得其解。
 
吴御尘咬住陆炀星的舌头,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他很委屈,但是终究没狠下心去咬,轻轻咬了一下就松开了。陆炀星撑起身子,"你怎么还咬我?会溃疡的。"吴御尘不敢看他,"你这样跑出来,你父亲会生气的吧。""肯定的吧,毕竟今天还是结婚的日子,可是刚刚看到你哭,我一瞬间觉得他们都好陌生,只有你是熟悉的。"
吴御尘轻轻摸了摸陆炀星的脸,"你会被抓回去的。""我们真的相爱么?那我父亲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因为你的母亲背叛了你们,跟我父亲相爱了,让你父亲觉得所有人都会背叛他,包括你。你和周樾宁应该是商业联姻,陆源只是为了利益。"
陆炀星只觉得脑子涨涨的,"你的意思是,我父亲为了让我做一个背叛者,所以篡改了我的记忆,并把我当做利益工具?""我不想挑拨你和你父亲的关系,在你父亲那边,他应该会是另一番说辞。"吴御尘看着陆炀星,与他四目相对。
"那你带我走吧,我现在突然觉得我没地方可以去了,我的父亲我的另一半都变得特别陌生。"陆炀星看着他,说道,"让我带你走?你父亲追过来怎么办?""可是我现在突然不想结婚了。"陆炀星皱了皱眉,"带我走吧。"
吴御尘咬了咬牙,为了自己的私心,"好,我带你走。"陆炀星爬起来,吴御尘也站了起来,沈长珉和灵鸟见他们起来了,便凑过去。"我们带他走。""老吴,这样我们会被追杀吧?""不管会不会被追杀,至少,先自由几天吧。"吴御尘浅浅一笑,有些凄凉。
几个人回到了麒火城,祁凉追来的时候,传送阵已经消失了,他皱了皱眉,回去复命。婚礼被搞砸了,周樾宁气得跟周齐回了玄土城,周齐宣布与光祁城为敌,陆源也是被陆炀星气得心脏病都出来了。宾客更是唏嘘一片,这场失败的婚礼一下子成为了众人的茶后谈资。
麒火城,四个人回到那个小家,看到屋内的一切,陆炀星只觉得十分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是哪里熟悉。他慢慢走着,摸过墙壁,抚过门窗,推开卧室的门,那张不大的床承载了太多回忆。陆炀星蹲下身子,痛苦地捂着脑袋。"陆炀星,你没事吧?"吴御尘走上前,弯腰拍了拍陆炀星的背。陆炀星整个人突然颤抖了一下,所有的画面好像在一瞬间回笼。他猛地站起身,吓了吴御尘一跳。
陆炀星转身,吴御尘看着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陆炀星,可是他不敢确定,他怕是自己的错觉。陆炀星张了张口,吐出了两个字,"阿尘..."吴御尘惊讶地看着他,泪水不受控制般地肆意滑落。连在后面看戏的沈长珉和灵鸟都吓了一跳。
 
"你..."吴御尘有些惊讶,却又有些难以置信,"阿尘,阿尘..."陆炀星走近,把吴御尘揽入怀中,然后霸道地覆上了他的唇。沈长珉和灵鸟默默对视了一眼,做贼一样地溜走了。
"唔..."吴御尘紧紧地抓着陆炀星的衣服,被动地接受着陆炀星狂暴的吻。不会换气,氧气储量已经见底,吴御尘拍了拍陆炀星的肩膀,想要推开他。
陆炀星放开吴御尘,"你...你想起来了?"吴御尘试探着问他,陆炀星点了点头,"突然间思绪一下子都涌出来了,就什么都记起来了。"吴御尘抿了抿嘴,眼眶又微微泛红,"对不起,阿尘,让你担心了。"陆炀星凑近,摸了摸吴御尘的脸。
吴御尘望着他,那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陆炀星,生怕他下一秒会再次变成那个另一个陆炀星。陆炀星低头亲吻他的头发,"你到底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那天被祁凉带回光祁城,然后被打晕了。"
"不过我想起来,后来周樾宁每天都会让我喝一碗药,她说是用银草熬的,我那时候也没心思去想银草是什么东西,只顾着喝了。"吴御尘松开陆炀星,去沙发旁边的柜子里翻出那本毒物集册,翻了翻。
"有,银草,会更改人的记忆。"吴御尘转头,陆炀星从背后抱住他,宽大的身躯罩住吴御尘略小的身子,"怎么了?"吴御尘侧头问他,"你是不是伤心过度,又没好好照顾自己?"陆炀星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吴御尘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炀星摸了摸他瘦削的腰,"别,痒。"吴御尘挣扎着,他太敏感了,尤其是对别人的触摸。陆炀星的呼吸有点重,吴御尘突然有了一丝危机感,他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他看向陆炀星,却撞入他深潭般的眼眸。
"我不动你,别怕我。"陆炀星轻轻抚着他的背,"吓着你了?"吴御尘摇了摇头,但是静下心来他又想到,陆炀星会不会再次被篡改记忆,到时候,会不会就会跟周樾宁搞在一起,如果不是周樾宁,会不会有别的女人,别的男人。吴御尘咬了咬牙关,他不想到那地步。
他看了看银草的解药,竟难以置信地发现,是无妄火,无妄火居然可以解银草带来的记忆篡改。"陆炀星你看!"吴御尘整个人往后倾,把那一页凑到陆炀星眼前,陆炀星搂着吴御尘,然后看了一眼那一页介绍。
"可是你要怎么把无妄火放出来,再者说,怎么用无妄火来解银草的毒?"吴御尘想了想,确实,这本册子没有写如何解毒,只说无妄火可以解,吴御尘挠挠头,"为什么这个没写啊,明明别的都有写。"陆炀星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的,办法总是会有的,不差这一个。"
吴御尘无奈地点了点头,"话说,你好像还没有说过,你体内的那团无妄火是怎么来的。"吴御尘窝在陆炀星的怀里,握着他的手。"听我爸说,是我在陈飘肚子里的时候,有一次被人追杀,陈飘被火球击中了,自那以后陈飘的身体就不太好,时不时就会整个人烧得滚烫,所以连带着我也会这样。"
 
陆炀星轻轻拍拍他的小肚子,"那这么多年来,你应该很辛苦吧,灼烧感那么强烈。""其实没什么,习惯了就好,毕竟没有人关心我,我爸说他看见我就会想到陈飘,这让他觉得恶心。"虽然吴御尘这话是在骂自己的母亲,但是陆炀星也没觉得他没有礼貌。
毕竟当初就是陈飘的错,是陈飘玩弄了两个男人的感情,害得他跟吴御尘现在也不能正常地谈个恋爱。如果不是陈飘,两个人最多在性别上被陆源阻拦,而不是因为城池相对。
"陆炀星,你会不会在失忆的时候跟周樾宁再结婚?"吴御尘问他,陆炀星想了想,"我不知道,但是我搞砸了那场婚礼,我父亲肯定还会来抓我,如果我又被更改记忆了,你就杀了我吧。"吴御尘怔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我怕我会无意识地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想成为背叛者。"陆炀星蹭了蹭他的头发,"要我杀你,我怎么下得了手?""你不杀我,万一我父亲要我杀你呢?"吴御尘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被绑在柱子上虐打的梦还历历在目,他知道那是预知梦,但是怎么样可以改变,他不知道。
"陆炀星,我那时候做了一个梦。"想了想,吴御尘还是打算把这个梦告诉他,"什么梦?""我会做预知梦,我之前梦到过你跟周樾宁在一起,而我被绑在柱子上,你还派人用棍子打我。"陆炀星愣了愣,蹭了蹭他,"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个事,我自己都会想杀了自己的。"
"陆炀星,如果你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我受了伤,你会怪我恨你么?""当然不会,我不怪你,虽然那时候的我被更改了记忆,但是我还是我,我不能道德绑架你,说什么我是被迫的,因为在你的记忆里会留下这个印象,就是我陆炀星,伤了你,所以我不怪你恨我,但是如果我恢复自我了,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吴御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阿尘,我爱你。"陆炀星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吴御尘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地告白,羞红了脸,连带着耳垂都是红的。
陆炀星瞥见他红透了的耳垂,笑了笑,把他的身子掰向自己,然后覆上了他的唇。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地上留下光芒,在沙发上留下光芒,也在两个相爱的人身上,留下了光芒。
光祁城,"主人,现在怎么办?"祁凉问道,"那个银草还有多少?""还有三株。""全部熬成粉。""主人,那药用量过度,会对少主的身体造成极大危害的,不妥啊!"陆源瞪了他一眼,"主人,少主可是您的独子,还是现任城主,您要三思。"
陆源想了想,"去抓,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抓回来。"祁凉自知不能再多嘴,只能应下。
 
麒火城,两个人很久没有去上课了,幸好洛辕初知道内情,帮他们休了学。两人吃过饭后,便去了学校,不过不是去上课,是想谱曲子。琴房很久没来了,却还是有一种熟悉感。
"我们先来弹弹看之前谱的吧,太久没听,都快忘记怎么样的了。"两个人坐在琴凳上,陆炀星掏出本子,先把已有的曲子弹了一遍。吴御尘静静地听着,轻轻跟着旋律哼唱着。弹完以后,吴御尘想了想,然后伸出手指又弹了几下。
"不错哎。"陆炀星写在了本子上,也跟着弹了起来,"我们这个曲子叫什么比较好啊?"吴御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谱子,"星尘?"陆炀星愣了一下,"星尘?刚好是我们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可以啊,算我们的定情曲。"吴御尘羞红了脸,什么叫定情曲,奇奇怪怪的。
陆炀星见他又害羞了,忍不住又想戏弄一番。他握住吴御尘的手,"你怎么像个姑娘似的,那么会害羞?"吴御尘轻轻地揍了陆炀星一拳,"你才像姑娘。"陆炀星凑近,亲了亲他的脸,"那你说,我们要是上床了,你是不是要羞死了?"
吴御尘的耳朵以肉眼可见蹿红,他赶忙推开陆炀星,"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流氓。"陆炀星坏笑着,搂着他来了个湿吻,亲到吴御尘眼角含泪,氧气耗尽,才放开他。
"阿尘,如果我又被篡改了记忆,你怕不怕?"吴御尘缩在陆炀星怀里,点了点头,"如果我真的跟周樾宁成亲了,你怕不怕?"怀里的脑袋点了两下,"阿尘,我也怕,我怕会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做出背叛你的举动。"陆炀星搂紧了他,他只希望自己别做错事。
两个人谱了部分曲子,便离开了学校,上课应该是不会去了,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上课。在外面吃过午饭,走到家门口的两人,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陆炀星下意识地挡在吴御尘面前,盯着站在不远处的祁凉。"少主,我也是奉命行事,请您不要为难我。"祁凉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陆源就这么倔强,非让我跟周樾宁结婚?"陆炀星的脸色很难看。
"少主,我不想用蛮力,这次主人要你们两个人,请移步吧。"祁凉挥手,又是一个传送阵,陆炀星转头看了看吴御尘,吴御尘轻轻点了点头。陆炀星抓着他的手,跟他一起走进了传送阵。
来到光祁城,吴御尘隐了自己的气息,然后两个人在祁凉的带领下,走到了那间小木屋,推开门,陆源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陆炀星挡在吴御尘面前,陆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露出半个脑袋的吴御尘。"祁凉,把暗夜城城主带走。"
陆炀星抓着吴御尘的手,"你要对他做什么?"陆源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陆炀星,事情总要解决的。"吴御尘在他耳边轻轻讲,"就算你又被篡改记忆了,我也会等你回来,就算受伤也没关系,我会等你。"
 
陆炀星转身,低头看着吴御尘,"万一...万一是致命伤呢?"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吴御尘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害怕。吴御尘浅浅一笑,"就算是致命伤,只要我还在就好了,这样还能见到你。"陆炀星凑近,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那你要等我,我一定会来救你。"
吴御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祁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握住陆炀星的手,用力握了握,然后慢慢松开。陆炀星又反握住他,"松手吧,没关系的。"吴御尘浅笑着,陆炀星咬了咬牙,终究是慢慢松开了他的手,"等我。"他看着他。
吴御尘转身,跟祁凉一起走出了小木屋。陆炀星从窗口见他越走越远,终于收了目光,看向很久没说话的陆源,"你想怎么样?又要用银草是么?"
吴御尘跟着祁凉走,他微低着头,不知道祁凉会把他带到哪里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祁凉的停顿,吴御尘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一个传送阵,"这是什么意思?"
"你走吧,回到麒火城回到暗夜城都好,别再来这里了。"祁凉别过头,吴御尘只能听到他的话语被风吹过来。"陆源给你的命令,应该不是送我回去吧。"吴御尘嘴角微挑,他知道如果陆源真的要放过他,不可能还让他跟着过来。
祁凉有些惊讶,转过头看着吴御尘,"说吧,陆源要你把我怎么样,要你杀了我?"吴御尘没有表情地看着他。
祁凉有些释然地笑了,"不错,主人要我把你关进天牢里,择日会以你背叛少主论罪,对你行刑。""他又要用银草了?"祁凉点了点头,吴御尘叹了口气,"我会违背主人的命令,是我觉得主人根本没必要对你下手,你也没必要受皮肉之苦,你跟少主谈恋爱没有错,是那位女士的问题,跟你跟少主都没有关系,但是主人现在根本听不进,他自始至终都觉得所有人都会背叛他,我只能救一个是一个。"
"你把我放了,陆源那边怎么交差?""这你不用管,快走吧。"祁凉推了吴御尘一下,吴御尘无奈地笑了笑,"带我去天牢吧。"祁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进了天牢,你可就不一定能完好无损地出来了。"吴御尘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如果你把我放了,到时候陆源追起责来,你也难逃一死,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你还是按照命令,把我带到天牢吧。"祁凉无奈地看了一眼吴御尘,"真是的,一个比一个倔。"
他手一挥,手中出现一副镣铐,"得罪了。"他用镣铐拷住了吴御尘的双手,"稍等。"吴御尘吐出两个字,他朝着空中一挥,与沈长珉取得了联系,"长珉,暗夜城你先帮我管一下,我这里有点事情,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去。""怎么了老吴?""别问,你就先代劳。"
没等沈长珉再说话,吴御尘便切断了联系,"好了,走吧。"祁凉迈开步子,吴御尘也跟了上去。
"天牢是看管重刑犯的地方,陆源肯定会下死命令,这是固心丸,吃了能让你只感受到一半的疼痛,也能帮你笼络筋脉,巩固你的气息。"祁凉递给吴御尘一个药瓶,吴御尘接过,打开,倒出一颗,然后吞了下去。
"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给你毒药?"祁凉见他动作麻利,不由得好奇起来。"你也说了进了天牢会丢半条命,就算你给我毒药也就是早点遭罪而已,性质都是一样的。"吴御尘淡淡地说。
"这个药你藏好,别被陆源看到,受刑后也可以吃。"吴御尘点了点头,"谢谢。"祁凉带着他来到了天牢,天牢的血腥味很重,还有几个重刑犯蓬头垢面地坐在牢里。祁凉跟侍卫打了招呼,然后把吴御尘带进了一间比较干净的监牢里,锁好门,便离开了。
吴御尘靠着墙,看着这不见天日的天牢,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怎么把自己赔进来了,要是出不去了怎么办?"他喃喃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阖上了眼。
 
另一边,陆炀星再次被打晕,灌下了银草粉泡的水,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又变成了那副冷漠的模样,"阿星,你上次可让我丢尽了脸。"周樾宁哭丧着脸出现,陆炀星愣了一下,然后把她揽入怀中,"怎么了阿宁,我记得我们上次好好在结婚的呀?"
周樾宁依偎在陆炀星怀里,"上次有个人来抢婚,你就被带走了,你可得好好惩罚他。"陆炀星挑了挑眉,"那个人抓来了?""祁凉说在天牢呢,陆伯伯过几天会公开行刑的。"周樾宁嘴角的弧度丝毫没有下来,她一想到陆炀星是自己的,就巴不得再一次成亲,她迫不及待想看到吴御尘得知消息后的失落模样。
夜里,周樾宁睡下了,陆炀星没有睡意,便来到了后院,遇到了祁凉,"少主。"祁凉微微鞠躬,"上次破坏我跟阿宁婚礼的人在哪里?"祁凉微微一愣,不由得对周樾宁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在天牢,少主要去看么?""带路。"
天牢,受了刑的吴御尘显得有些狼狈,纵横交错的鞭痕留在他白皙的身体上,尤为醒目。他又吃了一颗固心丸,还是疼,陆源是真打算杀了他吧。
听到有脚步声,吴御尘抬了抬眼,没有在意,不一会儿,却瞥见自己的牢门外站了两个人,祁凉对着他使了个眼色,吴御尘了然,现在的陆炀星,不是陆炀星。"少主,要进去么?"祁凉问他,陆炀星点了点头。
祁凉开了锁,陆炀星迈步而入,居高临下地看着吴御尘。"就是你,破坏了我跟阿宁的婚礼?"冷漠的质问,吴御尘无奈地挑了挑嘴角,"不知陆城主前来,是想知道什么。"
陆炀星蹲下身,挑起吴御尘的下巴,"你明知道我是城主,还公然破坏我的婚礼,你可知这是死罪。"吴御尘嘴角挂着血,凄然一笑,"死罪又何妨。"陆炀星甩开他的下巴,眼尖地发现吴御尘脖子上的那块烛冰。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空空如也。
"本城主的贴身饰物,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吴御尘看了看他,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便摘下了那块烛冰,递给陆炀星,"陆城主落在我这了,现在还给你。"陆炀星拿过烛冰,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祁凉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吴御尘,吴御尘轻轻摇了摇头。
 
陆炀星和周樾宁又举办了一次婚礼,这一次,顺理成章,两个人结为了夫妻,陆炀星更是把烛冰给了周樾宁,当做两个人的信物。沈长珉作为暗夜城临时城主,也来参加了婚礼,看到陆炀星又变了模样,他整个人只觉得冰凉彻底。但是夜晚他们没有交合,不知道为什么,陆炀星有些抗拒,所以即使周樾宁怎么样撒娇,陆炀星都没有随她的愿。
婚礼之后是酒席,沈长珉没有逗留,趁着人多直接离开了,路上,他却被人叫住了。来人是祁凉,但是沈长珉并不认识他,"你是吴御尘的下属对么?"祁凉问他,"你是谁?"沈长珉皱着眉头。
"吴御尘在天牢,明日会公开受刑,他不一定撑得下来。"沈长珉一把拽住祁凉的领子,"老吴犯什么错了,你们光祁城还要对他公开处刑!""周樾宁歪曲了事实,认为是吴御尘抢婚带走了陆炀星,这是死罪。"祁凉说道。
沈长珉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不过你放心,他这几日服了固心丸,不会怎么样的,只是明日,我听主人说是要用无妄火处罚他,你也知道无妄火有多厉害,我怕吴御尘撑不下来。"祁凉皱着眉头,向他解释。
沈长珉也很焦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不太信任祁凉,"你们又有什么计谋?"祁凉拍了拍他的肩,"我虽然是主人身边的走狗,但是我还是分得清道理的,吴御尘没有理由受刑罚,是主人自己遭到了背叛,却因此认为身边所有的人都会背叛他,所以他看不得少主喜欢上吴御尘,更何况,吴御尘还是暗夜城的人。"
"那他让陆炀星和周樾宁结婚,是为了利益?"祁凉点了点头,"上一次婚礼失败了,这一次,陆炀星可能就真的是有妇之夫了。"沈长珉立刻赶回麒火城,与灵鸟商量对策。
翌日,刑场,吴御尘被带了出来,用锁链捆在一根大柱子上,陆炀星搂着周樾宁坐在高台的龙椅上,漠然地看着他。吴御尘看到不远处有一盆烧红的碳,而那火苗的颜色和普通的火苗不一样。应该是无妄火吧,吴御尘心想。
陆源站在台阶上,"罪犯吴御尘,公然破坏城主婚礼,遂判重刑,以无妄火击之,五十下方可停。"陆源说完,挥了挥手,几个侍卫便拿了铁棍,放进无妄火里灼烧,然后狠狠地挥到吴御尘身上。
周围的平民都不知道内情,只知道城主第一次婚礼的确以失败告终,"那个人真的破坏了城主的婚礼?""不是啊,我亲戚那天去参加了,他跟我说是城主自己带着那个男人跑出来的。""这么说来是老城主扭曲事实了?""不会吧,老城主不是这样的人吧?"
讨论的声音络绎不绝,回荡在吴御尘耳边,他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灼烧感疼痛感刺激着他,体内的无妄火找到组织一般在他体内冲撞着,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吴御尘猛地吐了一大口血。
眼神不自觉望向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而那个人脸上的冷漠与无动于衷都在告诉吴御尘,那个人不是陆炀星,至少不是他熟悉的那个陆炀星。
身体渐渐麻木了,吴御尘微阖着眼,意识好像也渐渐涣散了,最后看了一眼陆炀星,终于沉沉地闭上了双眼。
 
而坐在龙椅上的陆炀星,看到吴御尘那几个绝望的眼神之后,不知怎么的,心下一紧,他皱了皱眉头,刚想制止侍卫的行为,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吹得人都睁不开眼,陆炀星站起身,望向天空,天上,一只火凤凰扑腾着翅膀,卷起一阵又一阵狂风,陆炀星飞到空中,与火凤凰周旋起来。
沈长珉迅速来到吴御尘身旁,见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已经把陆炀星和陆源骂了上千遍了,他扯了扯锁链,解不开,这个时候,突然一把飞刀飞过来,砍断了铁链,沈长珉转头一看,是祁凉,"快走。"祁凉用口型说道,沈长珉赶紧扶着吴御尘,"灵鸟!"
灵鸟见人已经救出来了,放出一个大火球,当陆炀星挥开火球以后,灵鸟已经带着人飞远了。他皱了皱眉,回到地面,周樾宁法力不强,被狂风吹着撞到了柱子上,晕了过去,陆炀星派人把她带回了房间,又询问了陆源有没有受伤。
陆源毕竟修为摆在那,"无妨。"他转身,也离开了。陆炀星看了看乱作一团的刑场,眼睛死死盯着一旁的祁凉。
 
第七章结束
 
第八章
祁凉缓步走到陆炀星身边,"少主,属下来请罪。"他单膝跪下,陆炀星用脚踩着他的肩膀,"是你把人放走了。""少主,如若吴御尘死了,您这辈子,会在痛苦中度过的。""你这是什么意思?"陆炀星眯着眼看着他。
"不知少主愿不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去哪?""少主跟来便是,属下不会害您。"陆炀星放下腿,祁凉站起身子,往城外走去。
火凤凰飞回了暗夜城,沈长珉赶紧找来医生给吴御尘验伤。"城主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医生的眉头拧成一团,"外伤方可治,可是城主的骨头断了几根,且元神大伤,恐怕以后都不能再过多使用法术,否则,可能会灰飞烟灭的。"
沈长珉只觉得冷汗直冒,"铭凡,你先给他治外伤,需要什么药材,你跟我说,我去给你找来。"他有些茫然无措,徐铭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慌,我的医术你还不相信?"他写了张单子,"你去后面药房让药童抓这些药熬半个小时。"沈长珉拿了单子,跑去药房了。
灵鸟幻化成了人形,在吴御尘裸露在外的伤口上舔了舔,"铭凡哥,主人他怎么样?""没事的,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元神,你们以后多保护他,他的法力会锐减。"灵鸟点了点头。
徐铭凡拿来医疗箱,剪开了吴御尘已然破碎的衣服,小心地给他上药。
麒火城,祁凉带着陆炀星来到了那个小家,"这里是您和吴御尘一起住的地方。"陆炀星有些惊讶,他转开把手,走进了屋子。
看似熟悉却又陌生的环境,陆炀星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他的手拂过沙发,拂过餐桌,走进卧室,拂过那张小床,"陆炀星。""陆炀星。"不同时段的吴御尘呼喊自己名字的片段出现在他的脑海,一声接着一声,有快乐的呼唤,也有难过的呼唤。带着哭腔的呼唤,或者带着孩子气的呼唤。
陆炀星捂着脑袋,只觉得头痛欲裂,"吴御尘...吴御尘...阿尘..."他喃喃道,一瞬间,他便陷入了黑暗。祁凉赶忙接住快要跌倒在地的陆炀星,"眼下,不能把他带回光祁城..."祁凉思索着。
上好药后,徐铭凡摘掉一次性手套,给吴御尘盖了一层薄被,"铭凡哥,主人什么时候会醒?"灵鸟守在一旁,满眼担心,"这个我说不好,要看他自己的意识愿意什么时候回来。"徐铭凡摸了摸灵鸟的脑袋,"你去休息一下吧。"灵鸟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想守着主人。"
徐铭凡刚想开口说什么,祁凉便带着陆炀星从正门走了进来,"你们来干什么?你们是坏人,快走!"灵鸟以为他们是来趁人之危的,赶紧挡在吴御尘面前。
祁凉张了张口,徐铭凡拍了拍灵鸟的肩膀,"他怎么了?"徐铭凡的目光定格在昏迷的陆炀星身上,"放那张床上吧。"祁凉把陆炀星放在病床上,"他被灌了三株银草的量,之前也喝过一株。"祁凉说道。
"服用那么多银草?银草是有毒的。"徐铭凡有些惊讶,"是他父亲灌的。"祁凉看了他一眼,"所以我没把他带回光祁城。"徐铭凡皱着眉头,"我检查一下先。"
 
祁凉便退了几步,与灵鸟站在一起,"吴御尘怎么样了?"灵鸟不愿理他,"我可什么也没做啊,我还给吴御尘一瓶固心丸,怕他撑不过那些刑罚。"祁凉无奈地摊了摊手,"真的?"灵鸟有点不相信,"你问问那医生,我可没骗你。"
徐铭凡不由得笑了笑,"的确,吴御尘体内有药物维系了他的筋脉,不然他可能撑不了那么久。"灵鸟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他怎么又晕啦?""我带他去他们的家了,他应该想起了些什么。"祁凉低声说道。
陆源没等到陆炀星回来,他起了疑心,"陆伯伯,阿星呢?"周樾宁走了出来,"我也不知道。"陆源想叫祁凉,发现祁凉也不在了,他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便带了一队人马,赶去了麒火城。去了那个屋子却没见到人,又赶往暗夜城。
陆炀星和吴御尘都处于昏迷状态,陆炀星服用了过多的银草,造成了反噬,身体也不太好,再加上恢复记忆带来的痛苦,让他疼得失去知觉。
几个人正在闲聊,突然,大堂的门被破开,灵鸟定睛一看,是幽冥,他缓步走进,"哟,两个人都躺着呢,我可以带走一个么?"他挂着邪笑,朝着吴御尘走去。灵鸟挡住了他的去路,变成了火凤凰。
"我可在门口遇到了熟人呢。"幽冥说道,他侧身,陆源和周樾宁领着一队士兵走了进来,"把陆炀星给我,我就饶你们一命。"陆源脸色铁青,听到动静的沈长珉赶过来,"怎么了?""有人要带走主人和陆炀星。"灵鸟大声说道。
沈长珉也赶紧挡在病床前,徐铭凡虽是医生,却也懂法术,所以也挡在前面了。"一场大战呢。"幽冥邪笑着。沈长珉给陆炀星和吴御尘设置了结界,然后与幽冥等人打斗起来。
火凤凰喷了火,几个士兵便被烧死了,周樾宁法术并不强,很好解决,比较棘手的是幽冥和陆源。
打斗了几个回合以后,不分上下,幽冥尚且好对付,陆源修为深厚,几个人打起来都有些吃力。"一群蝼蚁。"陆源不屑地哼出声,施法,出现了几百支光剑,锋利的剑刃亮得反光。沈长珉赶紧设置防护罩,陆源手一挥,光剑刷刷刷地全部冲向防护罩。
防护罩并不能撑很久,渐渐有了裂缝,灵鸟也赶紧施法,加固了防护罩,祁凉和徐铭凡也施法,但一次性飞过来太多光剑,防护罩根本撑不住,很快,裂成一片片碎片,几个人也被冲击到地上。
幽冥见状,放出了好几只中等鬼兽,"永别了。"他嘴角轻佻,下达指令,鬼兽全部朝灵鸟等人冲去。
 
沈长珉擦了擦嘴角的血,不甘地看着跑来的鬼兽,"趁人之危,你们不得好死!"他低吼。突然一道光芒袭来,沈长珉被刺得闭上了眼,待光芒散去,鬼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沈长珉抬头,有个人站在他们面前,"陆炀星?"他回头看了一眼病床,空荡的病床让他确信站着的人正是陆炀星。"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处处与我作对。"陆源瞪着他,陆炀星也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
幽冥与陆源同时出手,沈长珉等人也撑起身子,又加入了战斗。
一瞬间难分伯仲,但僵持下去,处于劣势的还是沈长珉等人,而陆源和幽冥今天应该是拼了命要把人带走,他们的攻击都很猛烈,很快,沈长珉他们一行人又招架不住,被摔到地上。
陆炀星也因为毒发所以也不是特别能施展得开,"今天,就让你们全部葬身于此。"陆源放出一个巨大的光球,大到连屋顶都被掀翻,光球还没有被发育完全,只听见一声沉重的闷哼,陆源低头,看着穿透身体的利剑,幽冥拔出手里的剑,"哎呀呀,对不住了呢陆兄。"
陆炀星不由得睁大了眼,虽然他与陆源不合,但他没想过杀了陆源,他赶紧冲过去,一掌击飞了幽冥,接住倒地的陆源,而那个光球,却并没有消失,而是失去支撑,就要重重地砸下。
"不好了那个光球!"沈长珉大喊,灵鸟赶紧变成凤凰,载着沈长珉等三人飞得远一些,"不对,还有老吴!老吴!"沈长珉赶紧跳下来,想去把吴御尘也带回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光球重重地压在了地面,巨大的余波震得众人睁不开眼。
"老吴!"沈长珉红着眼,他跑过去,挖着破碎的瓦砖,想把吴御尘挖出来,"沈长珉!他在这!"陆炀星的声音传来,沈长珉呆愣愣地望着坍塌的废墟,刚才的光球让整个大殿都倒成一片废墟,灵鸟等人和陆炀星等人都被废墟阻挡了。所以沈长珉根本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灵鸟载着人,飞到低空中,看到了陆炀星他们,沈长珉赶紧跑过去,"没事吧?"陆炀星摇了摇头,"你先把阿尘带走吧。"沈长珉刚想追问陆炀星要去做什么,就看见一旁躺着的已经断气的陆源,他了然,"我们就在暗夜城,你到时候过来找我们。"
灵鸟带着几个人飞到了另一栋房子,把吴御尘安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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