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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花枝水暖》[第20页]

作者:还我的宠物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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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风灵一起行完所有风权国拜堂成婚的繁琐礼节,风灵未对月白说什么,却是转身望了一眼朝臣中的祁将军。
  姗姗来迟的枝城正巧是赶上这么一场红妆宴,也看见了女子柔中带有些遗憾的目光停留在他夫君的身上,更是让枝城不明白公主心有不甘为什么会同意嫁给月白仙君。 
  直到风灵公主向祁将军问出,“祁将军,你知道枝城永远也给不了你的是什么吗?”这个问题。
  新郎官月白仙君并未猜到他的夫人会提这个,好言劝道将这个问题的答案堵了回去。
  可惜答案说与不说并没有任何区别,立于大殿中央停下脚步的人默默地暗下眸光,一刹那间已经是听懂公主话语中的意思。
  原本祁阳与这场婚事无关,忽然被指名道姓质疑起自家夫人,也不与正处在成婚的公主客气,“公主行过成婚礼节,在驸马面前过问其他男子不合礼数。再者,枝城他给不了我的,我不要就是!”
  缓缓地抬眸看向火红嫁衣的女子,听见那从祁阳嘴里说出来最后半句的话,一扫愁眉枝城悠悠提起一抹与一人似曾相识的笑颜来,“恕枝城愚钝不明白公主的意思,但我仍该祝公主与驸马早日为国开枝散叶才是。”
  全然不知男女情爱之意,月白仙君自然不在意她喜欢哪位男子,面上未露一丝酸意只是出于礼貌习性伸手牵起她存着体温与柔软的手心,“祁将军说得有理,不管夫人从前心中有谁,往后心中该是为我腾腾地方了吧。”
  其实月白与风灵互相都清楚谁也不喜欢谁,不过是各有目的的靠近罢了,不过是简短的一句话竟让她得到了仅存于每一夜梦境中祁阳才会对她的温柔以待。
  月白仙君一直都是仙,看得透凡人眼里倒影的面容,“已然是劳烦主上主婚,我与风灵便先告辞回府,改日再将酒宴补上予各位豪饮一番。”得主上准许,连忙牵过险些哭了鼻子的公主走出殿外。
  一场热闹朝会下来,主上对驸马最是满意无心再提大小琐事,速速散朝赶了所有看热闹的宾客归家去。
  随着三三两两散去的人群枝城刚要转身离开,就被一只手拽了回来,面对面瞧着不怎么高兴的祁阳,傻乎乎问上一句,“小乞丐,你……怎么了?”
  看着丝毫不像强颜欢笑的枝城,祁阳才轻轻地放开手,“下次不许再这样胡来,相信我,我处理事情自是有分寸的。朝会时辰你匆匆赶来肯定没有好好吃饭,走吧,我们回去吃点心。”
  枝城朝他笑了一下,却是摇摇头,“你以为在养鸭子嘛,整天就知道塞给我吃的,我哪里吃不下那么多。想去街市上逛逛,你意下如何?”
  “好,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72.
  原本该是倾泻而下的发丝被梳理成一缕一缕辫发,配上耳间的一枚白羽垂下,路过山野道士摊前引磁针微动将神灵的身份一下暴露了去。
  若是枝城在此被为难,祁阳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连忙上前替其解围,“大师可是弄错了,他不过是生得比我等容貌精秀了些许,连剑都未带着,绝对并非什么战神之灵降世。”
  枝城也是不想在街市中惹事生非,被众人当成话题来围观,紧紧地攥过祁阳的衣袖躲靠到他身后佯装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市井粗人必然不相信如此胆小的人会是神灵,只当那位山野道士胡诌八扯,一哄而散。
  知晓枝城胆子大,这副模样肯定是装出来,但看了一眼紧抓衣袖的人儿还是忍不住心喜了一下,“别怕。”细声一句别怕,将人的手从衣袖上拿下来放在自己手心里牵走往前逛去。
  想起自己也曾经是这样牵着胆小的落遇走回家,枝城扯了扯他的衣袖,趁着祁阳偏头看过来时亲了他一下脸庞。
  祁阳摸了摸他亲过的地方,除去指尖上的温存,唇瓣的触感消散得差不多了,“幸好你不是女子,不然我这脸上沾了唇脂就不好看了。”
  他一介风权国将军,真是一点将军风范都没有,拿这寻自己玩笑,枝城觉着颇有些无奈,本是要反问他一句到底是喜欢女子还是自己。
  却忽然察觉到有人一路在跟着他们,脚步其一轻柔而缓应该是女子,特意放慢脚步等那人跟上来,“一路跟着我们辛苦了!”眨眼间幻化来枝城剑侧身杀过去准备给那人一剑。
  被一条熟悉的刺鞭缠住了自己的手,紧紧一拉剑便“铛”一声落了地,这才看清是月白为护风灵公主出了手。
  早已不如往日那般飒爽英姿的风灵公主收敛了脾性,只说是偷偷溜出来逛逛碰巧在他们后面而已,是误会。
  枝城虽然不怎么信,可是九五之尊的公主殿下他忤逆不得,与身旁人准备继续往前逛去,身旁那人则如习惯般牵过他的手。
  “他没有弄伤你吧?”
  枝城把手腕抬了抬,呈现给他看,“没有,皮外伤而已。月白修为不及我,我让着他的。话说我们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是我问你答,罢了,那个是很久以后的事。”
  很久以后的事,或许并不是祁阳所说但一定是与落遇说过的话,他并不打算多问那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只听旁边的酒楼前响起一声公鸭嗓的男人踢了一脚破布衣的土面女子大喊道,“把钱袋还给我!”
  灰头土面的女子不停摇头,支支吾吾却始终说不出完整的一字,显然是个哑巴。
  那名女子突然伸手拽住了柔白的衣摆,拦住了那人前进的脚步,似是寻求他的帮助。
  如她所愿,衣摆的主人蹲了下来,问了她几个只需摇头点头的问题,也问了那寻起事端的男子几个问题,回头与祁阳说了些悄悄话,将塞进了按照男子描述变来的钱袋中。
  喊布衣女子站起来解了头巾,只见钱袋重重落了地,那男子一看再次大喊,“是我的钱袋!”忙是查了查里面一文未少,连声谢过枝城恩情。
  被来往路人杂七杂八诟病着的哑女自是无人再愿意相信相助,躲回小巷角落里哪怕哭得如何撕心裂肺也始终发不出一声来,只因南栀仙子今生她是个哑巴。
  远离了烦杂看戏的酒楼门口,枝城径直朝前走着,漫无目的游荡的身影活是让祁阳看不透他这么做是为何。
  忍不住心中质疑,祁阳还是拉住他,“你明知不是她偷的,为何……”
  “哑巴无凭无据更是难以辨解,世人则可凭一张嘴肆意颠倒黑白,人性如此。”若非所见所闻,人其实皆只愿意相信自己所想去相信的,枝城帮她反而会害了她,助长南栀仙子的不正之习。
  深藏着自己,仍然对祁阳保留一分的枝城再是补充上一句,“我并非你所想得那般是什么善良之人,若是厌倦的话可以直说,一纸和离书我就会离开。”
 
  “枝城!”祁阳听他一番话说完,是气不打一处来,气得不是枝城所做的事而是枝城不相信他竟然说那样的话气他,提了几分音量吼了他。
  枝城心中一颤,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得的话有些过,察觉他好像是真的生气,转过身张了张口想要解释自己是气话。
  因是要转身顺势被拉进了宽厚的怀里,“唔……”只觉唇上落下微凉软意,祁阳深深吻过他,松了手,“哪怕你做尽天下恶事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休想离开我一步。”
  难得见祁将军如此议政言词居然是说这等儿女情长的软语,噗嗤一下没忍住枝城笑了出来,“那么我家夫君可愿听听背后故事?”
  祁阳寻到一家喝茶的店让枝城歇下脚,倒了两杯热茶让他坐下慢慢细说,枝城正好是渴了抿了一口茶这才把南栀仙子的陈旧琐事细细道来给祁阳听。
  横竖想来那女子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自己倒是方才的怀疑揣测可能惹枝城不悦才是真,再离开茶馆后买来一串糖葫芦给枝城说是赔罪。
  枝城看了眼塞到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又看了看拿自己当小孩子来哄的祁阳,还是那句熟悉的“我不是小孩子。”不掺杂怒气而是恬静笑说着。
  见招拆招,祁阳最是会,悠悠调侃起他来,“可……夫人在我心中永远都是个需要我在身旁的孩子呀。”
  一路上玉面仙家的人啃着糖葫芦,惹来不少过来孩童诧异的目光,“大哥哥,你的糖葫芦哪里买的?看上去比我的甜哎~”甚至有那么几分天真的孩童拦住他问如此问题。
  枝城朝那些孩童笑笑,指了指卖糖葫芦那位老爷爷在的方向,“他家的糖葫芦比较甜。”说着又是啃了一口糖霜里藏着的红艳山楂。
  山楂酸得牙明明都要掉了下去,枝城回看祁阳时面上的笑窝依旧那么清晰,或许只有祁阳买的糖葫芦才显得比较甜吧。
 
下一章就是月白仙君和枝城上神互殴现场了??
 
73.
  慢步过午间热闹不凡的街市,太阳渐渐地收到云彩背后夕阳落,天色暗下,灯笼高高挂起渲染开新的景象来。
  除去烟火荷花灯的通明,最为歌舞升平之景自然就于浮笙平,就剩一座青楼。
  欣赏着烟火绚烂间,祁阳转头的功夫险些把身旁人弄了丢,回身望去才看清那一抹清素色的人影急急忙忙地迈入了浮笙平。
  回头去寻,反而是被妈妈们当成客人热情如火迎进厢房包间去,“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还是我来服侍公子吧~”好在是那名端来果盘的轻素姑娘见新客人紧张得很,忙是遣散了姐妹们。
  祁阳自是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问她有没有见过一名左耳有枚羽坠的男子,人在何处?
  常年待在青楼的轻素想要为祁阳捏捏肩,好奇他进青楼居然是打听在场的男子,抿了抿红唇轻笑,“自然是见过他的,好似是去寻江月白江公子了。”
  听问江月白的名字,祁阳一惊方才还与公主在一起的驸马怎么会突然出现去如此地方,忘了要事问了其他问题,“那……姑娘可知江公子为什么来此?”
  轻素姑娘告知他江公子这个月常来就喜欢呆在隔间,将姐妹们皆是唤了个遍,是位有钱又好伺候的主。
  不过与轻素闲聊了片刻,隔壁间的茶杯与桌子尽数被打落在地,噼里啪啦的声响很快惊扰到了浮生平中陪客的姑娘与客人们。  
 
  见有人打闹轻素想着去劝劝架,“啊!”推门而入却是吓了一跳,朝她打来的鞭子被一柄剑拦了下来,只见一人护在她身前,“不想死就滚!”
  忙是匆匆忙忙逃了跑,下一秒便听见倚栏断裂开,想了想又回望方才救她的那人眼看是摔了下来,被那位寻人的公子拉了回来。
  被拽回来的枝城看着那根朝着祁阳径直打来的雀翎鞭,“月白!你到底想干什么?”御灵力修为催动枝城剑挡下鞭子。
  月白仙君并未开口,望向楼下的稀稀落落逃窜只留下一位红衣裙的女子,忽然收起握着的雀翎鞭,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过来,“若是我现在想要取祁将军的命,不过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枝城上神能护他多久?”   
  “你可以试试看!”
  心口的伤因为东方怜医治过早已经不碍事,灵力修为也调整得差不多,许久不活动筋骨的枝城见月白仙君是铁了心要伤祁阳。
  不再与他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提起剑来似是要认真切磋切磋,当真不再手下留情,挡下一鞭又一鞭也不忘回他两招。
  更是一步一步到楼上走廊无退路便施法踩过木栏跳至打到楼下,缠住并尝试扯断鞭子见这个法器扯不断,干脆把鞭子引到了风灵公主身边。
  枝城剑的剑锋直指风灵公主面前,无论月白是收是放,这鞭子都是抽到风灵公主身上,而凡人受不住任何天界法器的。
  没有办法,枝城只能赌一把。
  月白仙君见情况不对,翻身而下挡在公主面前打算替她吃下这一伤,但也未打算收手趁机御用八成灵力给了枝城一掌。
  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行为,虽然没有全部挡下但也同样反伤了月白一掌,只不过枝城不愿下狠手伤害月白只用了三成灵力而已。
  “两万年过去,你还是打不过我。”看着被自己击倒在地的月白仙君,枝城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带一丝感情淡淡说着。
  完全不懂为什么月白仙君会突然要袭击自己,祁阳走回枝城身旁时还是懵懵的,只是不难看出护着月白仙君的风灵公主眼中藏着锐利的不甘甚至恨意。
  全然不知背后缘由的祁阳刚想问问唯一愿意与他说话的枝城,“咳……噗”就见枝城一口血吐了出来,面色瞬间白了三分。
   “你受伤了……”
  枝城用手擦拭掉嘴角的血,主动伸手想要去牵他的手,“我没事,天色晚了我们回家吧。”
 
  哪怕他不说,祁阳也能猜到刚才那一掌恐怕伤枝城伤得不清,面色苍白那么难看,再在外面逗留的确不合适,需尽快带他回去。
  今日月白仙君异常的所做所为根本来不及问个究竟,祁阳只知道枝城回府邸的这一路都很安静,可能是耗费大量灵力眼下没什么气力。
  回到府中,原本是找了大夫来检查却是被枝城赶了走,只让留下了一些药,仅仅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守在他身边的祁阳看着他这个样子总觉得心下揪着生疼。
  “小乞丐,你来帮我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犹豫再三,法器雀翎鞭不长眼枝城身上其实还是很疼,但这一次的伤从肩膀连带心口的伤疤,他调整内息有些困难,只好求助于人。
  不等祁阳答应不答应,解开外衫扯过双肩缓缓褪去半身衣服,皙白柔嫩的肌肤已然展露在祁阳面前。
  心口伤疤裂了开,血肉外绽,不像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宛如一条沟壑还在往外淌血,祁阳看着这样的伤痕心头一惊,迟迟不敢下手清理。
  “别紧张,我不怕疼的。”枝城见他愣了神不敢下手,轻轻抬了一下唇笑笑哄着他。
  缓了半天才开口替他擦拭伤口血渍,一点一点抹上药膏,而枝城其实早已疼到神识模糊几乎看不清他的面庞,隐忍不发直到祁阳把药膏上完。
  “我说了不会再让你受伤的,就一定做到。”来不及裹好衣衫,似是失了重心小脑袋轻轻侧靠在了祁阳的肩上。   
  抚过那一缕一缕的发丝,祁阳微微蹙眉露出一份苦意,一次又一次看着枝城在他眼前受伤甚至昏迷,自己当真是窝囊。
 
74.
  “叩叩叩”公主府的大门被敲响。
  风灵公主开门看见来者却是一句,“不知祁将军和将军夫人来是想做什么,是当真要杀了月白吗?”
  府邸内很是静,但能感知到月白的气息应当只是昏睡过去没什么大碍,枝城只是斗胆问向公主一句,“公主你为何如此恨祁阳?”
  风灵瞥了一眼还需枝城来讨要说法的委屈人祁阳,闷哼一声极为不屑,“呵,祁将军现在倒是敢做不敢当了,我本就不打算再为难你与枝城,你偏要仗着我喜欢你,逼迫我嫁人为妻。”
  她的情绪略微不稳定,满眼皆怒,“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逼迫我嫁给江月白还有让枝城来朝堂之上祝羞辱我早日与他诞下皇嗣?”
  “公主可是误会了。”祁阳皱了皱眉眼,这番话他根本没有说过。
  同样,枝城完全没有猜到月白用了易容术此等极端的办法让她答应成婚,就算祁阳解释也无用唯有月白醒来说出真相才行。
  可是一切并不如他的意,大殿来人把枝城一人召见走,反而不提一字关于祁将军的事情,“请将军莫要为难我办事。”祁阳想跟着去面见主上被耶尔佩拒之。
  “无妨,我去去就回来。我知你不会做那些事,你正好与公主好好谈谈。”枝城看来者意欲不善,也好趁机让他留下与风灵谈谈,独自跟着他们去大殿。
 
  金碧辉煌大殿中,主上高居于龙椅上俯瞰着朝堂里的所有人。
  叹上一气,慢慢的开口,“你虽贵为神灵,但你亦是将军夫人可知袭击驸马本该是死罪。本王知道你是神灵不死之身,有人称见你与驸马在浮笙平动手,本王敬你。但是风灵是我女儿,不予你惩罚说不过去,于你而言就是受些皮肉之苦,忍忍吧。”
  枝城不惧怕主上威严,反问而上,“若我说驸马意欲杀害将军,我不过是保护自己心上人,主上可还要罚我?”
  撩拨过胡须的主上自是不信暂住在将军府的人,能与祁阳将军能有什么矛盾要直取性命,也直言不信此事,将鞭罚定下给枝城。
  “既然如此,枝城无话可说。请主上赐罚吧!”
  主上见他识趣是个痛快人,下令简单惩处解解公主的小脾气就是,“好,将军夫人枝城伤其驸马江月白,害人之心不可取,念其神灵祝国有功,玄雀血鞭十鞭以示惩戒。”
  玄雀血鞭和雀翎鞭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法器,雀神的贴身法器用来罚自己倒是挺有排面,枝城笑而不语,没想到风神雀神发觉事情有变是铁了心要月白仙君的性命,不巧这事被他撞见了。
  疆域苍穹之下的风权国信是奉神灵的,执法者没有对枝城下狠手,前三鞭基本都只是抽在外衫上不算很疼。
  “不知道还以为你在打棉花,鞭子给我!”根本不愿意好生与祁阳沟通了解情况,风灵听说父王有意惩罚枝城,正好打伤她夫君的帐就一起算。  
  自是心间埋下误会怨恨的风灵丝毫不似刚才执法者那般装装样子,玄雀血鞭在她的血脉之下附上了一层灵力光晕,是真真正正能伤到仙骨的索命法器。
  “臣请求公主放过枝城,他真的并非有意伤害驸马的。都是我的主意,公主若要罚,我甘愿代枝城受罚。”
  急急忙忙跑入大殿,祁阳才知道主上召见枝城是惩罚他动手打了驸马,随枝城一般跪于大殿冰凉的地面向公主与主上求情。
 
  向来独来独往习惯了不太愿意赖给别人,枝城最气就是他这样为了帮自己胡说八道,“滚开!我枝城一人做事一人当,用不着你顶罪。咳……”
  由于风灵与雀神是母女,玄雀血鞭有了怒气加持每抽到身上一次都疼到一瞬间神识会散开,一张口就会有腥血从唇齿间溢出。
  看着全然不领情的将军夫人,风灵公主倒是笑了起来,反讽祁阳这位夫人真是“体贴入微”,若是再细细“教育”一番一定更加听话懂事。
  握在手中的鞭子越来越紧,仿佛这一鞭就要了犯人的性命,“啪”一鞭接一鞭如她所愿落在枝城的身上,只不过最后甚至可能致命的一鞭却不是落在了枝城的身上,而是鞭打在雪白的衣背上渗出一片腥红。
  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秀美熟悉的面容,撑着气力枝城朝他笑了笑,“你进步……不小,承受我四成……还能醒这么快。”唇边尽是鲜血肆意流淌而出来。
  天界两万年来,月白仙君与枝城上神切磋时最多承受不下他三成灵力,四成灵力虽然不致命,但能让月白仙君受伤昏睡一段时辰。
  也免得他为了报恩做什么错事,神识失控对无辜之人乱下杀手。
  月白仙君轻柔的擦掉他嘴角的血,抱着近似昏厥过去的枝城,自言自语着,“抱歉,是我来晚了。我只是想帮你去断了她的念想,没想她会如此待你。阿城你很疼嘛,我这就帮你止疼带你去疗伤……”
  疼,好疼,钻入骨血的疼痛感让枝城的神识逐渐沉落下去,最终昏睡在温暖仙袍的怀中。
 
  或许是被突然闯入大殿的驸马吓了一跳,压根没人想到驸马会违抗公主的执意。
  “阿城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定要让你和整个风权国陪葬!”眼底的浓浓殷红泛了上来,任谁都能看出月白仙君的怒气直直全写在了眼中。
  “滚开!”哪怕是面对震惊于此景的祁阳,也不再装作那副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
  移形换影到枝城最想要去的地方,不免叹了一气,竟然还是想着回将军府,罢了罢了,眼下先替枝城疗伤才是要事。
  玄雀血鞭是天界法器,月白仙君自然也认得,只是没料到枝城添了新伤旧伤未全部愈合,导致内息全乱灵力正在散去,若没有足够灵力修为恢复当真会仙陨的。
  眼下只能是把自身灵力修为度化给枝城了。
  扶正枝城的身子,将他转过身去,月白他自己一只白孔雀只要死不了,再修几万年灵力修为也就回来了,但是枝城的本体碎了,六界便再无人能重塑枝城。
  “停手……你已经因为风神取血折了万年修为,不能再给我了。”有月白仙君的孔雀之灵缓和内息,其实突破上神天劫的枝城已经醒来。
 
  “停手……你已经因为风神取血折了万年修为,不能再给我了。”有月白仙君的孔雀之灵缓和内息,其实突破上神天劫的枝城已经醒来。
  正专心致志把自身修为度化出来,月白仙君并没有理睬他,感觉到流淌窜动在自己灵体内的修为足有两万年之多,可是月白不过是四万岁的小仙君再这样下去他也会吃不消的。
  枝城喊了他多次见,他就是不回应,强行打断了他度化修为的法术,“我不会白要你的修为的,风神与雀神欠你的债,我会去帮你讨回来的。”
 
友情提示:到74章为止,枝城的第一次上神天劫已经完成了,他的劫就是致命的玄雀血鞭。
 
这一章揭晓了月白的身份,是白孔雀,下一章开始就正式以孔雀真身出场了。
 
dd
 
75.
  玄雀血鞭大多是抽打在枝城自己身上,可枝城还是愿意把这几鞭子全算在欺负月白的风神殿头上。
  “我……好累,阿城你抱抱我。”
  废了半生修为的月白仙君没办法像枝城恢复得那么快,眨眼间幻化回一只漂亮的白孔雀,细腻雪白的羽毛收拢在一起,连带着圆亮的雀眸也缓缓闭上睡过去。
  “好,我抱着你,睡吧。”这话一出口,枝城就有些后悔,月白不似落遇小时候那么娇小玲珑容易抱着,那么大一只窝在怀里倒是挺沉的。
  枝城抱着睡着的白孔雀去开门开窗通风,被下人们叫回来的将军祁阳看到生龙活虎的枝城竟是眼眶湿润两行热泪挂在面庞上。
  “夫人”远远便唤了枝城一声。
  宛如没事人一样,枝城笑他没个将军样子,“将军如此甚是没出息,洗把脸把眼泪擦了去。顺便吩咐人做些酥皮的点心来,小孔雀月白睡醒了是要吃的。”
  “要不,我来抱着它吧?”不用猜也知道是月白仙君救了枝城,也听闻过月白仙君是白孔雀的事,祁阳见这只通体银白如雪的孔雀体型不小,想着帮枝城分担下。
  枝城瞧了瞧自己怀里正要打盹的白孔雀,刚捂暖的怀间它怎么舍得离开,笑说,“你抱不了它,它会咬人的。”
  抖了抖尾巴的羽毛,好像在嫌弃枝城不正经乱说。
  他什么时候咬过人做了反抗,枝城笑他那么大还闹腾不乖,没想直接一头扎怀里顺势而为撒了个娇。
 
  枝城笑笑不再多说什么,与祁阳坐在院子中诉说起天界学塾的往事,那时月白仙君就是与他一个学堂的的师兄。
  凡间的仙灵与天族子民不同,品阶低廉,他不喜欢与学堂中人有所交流,风流成性的月白师兄则与他们不同。
  从不拿他是凡尘剑灵这事说笑,上课还不忘偷偷塞各式各样摘来的仙果给他尝。 
  与他们同为学子的小风神总爱在他衣衫上画东西,是月白师兄拿剪刀剪了她一节辫子替他出了气。
  当时的月白仙君绝对是天界学塾最是没有规矩的师兄。
  偏偏就是这位最没规矩、风流成性的师兄,不带一分犹豫拿半生灵力修为把枝城身上玄雀血鞭的伤全部愈合,自己则暂且变回这只小孔雀。
  轻轻抚了抚怀里窝着的白毛团,明显能看清枝城的眼眸中流露着怜悯,“风灵公主根本不值得他去报恩,哪怕是小风神也是拿他拿万年修为换的命格。
  “可小风神的父神却为了取他的血,不顾他的性命,小风神母神更是用他的羽毛炼制法器。”
  不可置信,祁阳曾以为天界仙者皆是善心人,此刻才知有些仙者根本不在乎他人的性命,白孔雀倒是一生可怜。
  枝城拉过祁阳的袖子,望着他的眼睛索求着肯定的答案,“月白他现在这个样子,你绝对不能把他交给风灵!”
  眼下只有自己的居所能保孔雀安全,祁阳心里自然明白,管他什么公主驸马的,既然枝城开口他必然办到。
  才与公主成婚的驸马爷江月白也亦是一位厉害神灵降世的事情在朝堂中闹得沸沸扬扬。
  瞧了一出好戏上演后主上非但未动怒,反而罚风灵公主不知好歹禁足一个月。
 
  打听到神灵枝城已然无事归于将军府,想来驸马亦是和神灵在一起,主上亲自登门拜访将军府为风灵的行为道歉。
  小孔雀尚正在枝城怀间梦眠,再者让主上见到月白的真身其实不合适,祁阳并未开府门迎主上而是到府外与主上坦诚叙说。
  拱手一礼,恭恭敬敬恳求道,“主上应该清楚驸马与枝城身份相同皆非凡人,国中的惩戒所用的鞭子也不是普通的刑具。眼下他二人都不便面见主上,还请主上见谅。”
  知晓神灵枝城重伤无事,在主上以为驸马应当也恢复得极快才是,不听祁阳劝阻入府愿与两位神灵赔礼致歉。
  柔眉细骨的长衫与白羽毛耳坠随清风徐来而动,坐在院中树下的石凳上乘凉的男子抚过怀间体型颇大的白色雀鸟。
  如此景象当真是不可思议,令主上瞳孔一缩,甚是震惊。
  传入耳中的嘈杂声扰醒梦眠的孔雀,微圆明亮的雀眸微微眯起,见来者是风权国那位肆意惩处枝城的主上,低声闷闷咕啼着。
  枝城低头看了看它,见化作雀鸟的月白有些闹脾气,哄了它两句,“月白,你这样会显得太凶。莫要乱叫,等一会儿我给你喂酥饼,听话些。”
  听过枝城的话语,白孔雀平息了充斥着怒音的咕啼声,抬起修长的脖颈软软啼叫一声,枝城自然是听懂了它是要吃肉酥饼还要佳酿。
  轻轻地敲了敲它毛茸茸的脑袋,都变回原身依旧馋一口酒香,“想得美,不能给你喝酒。正好今日厨房煮了花蜜,倒是可以给你一碗。”
  枝城抱着孔雀不方便就未于主上行礼,只好言以礼相待他,“既然主上已经见过月白,他不便与您交谈,有劳您跑这一趟还是请回吧。”
 
  倒不是吃了闭门羹而显沮丧,只是被驸马是一只世间罕见的白孔雀而震惊到险些缓不过神。
  主上忽而大笑起来,一路走回居所不忘感叹两位神灵降世于风权国都,为护国佑民而来。
  自言自语笑道,“甚好,甚好!天佑我风权啊,天佑……”一遍又一遍重复念起。
  若非亲眼所见所闻,主上也不敢相信上天会眷顾他这座小国,派来两位神灵向他的女儿与护国将军结缘。
  想来昭告全国上下驸马身份引人遐想反而不合适,便将此事瞒了下来。
 
76.
  在确定主上真得离开将军府后,祁阳挨了一顿训才得空吩咐厨房准备好肉酥饼出来。
  因为没有吃的东西,所幸枝城只能拿小汤匙先给孔雀喂了几勺花蜜。
  “祁阳,你让厨房快些准备酥饼来,我也饿了。”眼巴巴瞅着不敢靠近有些闹脾气的月白,只敢站在一侧的祁阳。
  被孔雀霸占了夫人,祁阳又打骂不得它真得是无奈至极,好在他家夫人枝城还记着有事会喊他一声。
  碎了一地的酥皮一小块一小块喂给孔雀吃,枝城自己也是饿了好久才吃上点心,口中嚼着东西不顾什么体统。
  就算是口齿不清仍是训起月白来,“受那么多委屈,只字不提,一点不像你月白的风格,以后不许瞒着我了。”
  咕啼了两声似是答应了,又是吞了一块递到嘴边掰碎的酥饼屑,还不忘在枝城腿上狠狠地踩了一脚留了一个爪印子。
  枝城知道现在这个样子的月白仙君就是一只普通受伤小鸟,真得扔在地上怕是会乱喊乱叫的,弄不好能看见它哭鼻子。
  只得再哄哄它,“别乱动,你很重的。再踩我可就不抱你了。”
 
  晚间沐浴更衣就寝,小孔雀才罢休从枝城怀里下来窝到角落里缩着,祁阳见枝城是怕冷的,担心小孔雀也怕冷,拎了一条毯子放在它脚下才吹灯歇下。  
    
  枝城也是窝在祁阳身边,静静地闭眸养神不与祁阳多说任何枕边话,让小孔雀能真正好好休息,给了自己半生修为。
  还不知一介小仙君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再化形。
  半夜三更,圆月高高挂起于空中,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复杂,枝城有些疲累本该想着一觉醒来都该是隔日正午,一声略显颤抖的咕啼声扰了他的清梦。
  有人闯进来了,就在小孔雀月白的旁边,顾不上会不会吵醒祁阳休息,枝城急急忙忙地爬起来。
  不巧,看见一位身着一袭华丽幽蓝衣裙、发间戴满珠钗的女子正蹲下身试图去抚摸缩成一团的白孔雀。
  拦下她的玉手,打断了她的行为,“离它远一些,月白不想你摸它。”
  被一道惊醒的祁阳并没有出声,只是轻手轻脚站到门后观望着发生了什么,顺着熄了烛火的月光望去仍然能看清女子的侧颜柔美灵动,像及了一位熟人,风灵公主。
 
  那位女子偏头看向缩成一团的孔雀,低下头从朱唇皓齿间挤出话语来,“我不知道是他为我换了小风神的命格……”层层叠叠的悔意此时显得那么苍白。
  枝城把缩成一团十分抗拒女子触摸的小孔雀揽进怀里,因为体型不小颤抖显得格外明显,微而皱了皱眉头,“你身上可有带安神丹?”
  小风神摇摇头,她此番得知实情,赶来得着急,什么仙丹都没有带。
  枝城抱着也不见它情况有所好转,赶忙唤到门外观望的人,“祁阳!祁阳!赶紧去找些安神的药来,月白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其实眼前的小风神与风灵公主共用一个命格,亦算是风灵公主,枝城不明白为什么月白会惧怕她成这样,轻轻安抚过它的羽毛希望它尽快平静下来。
  小风神想了想,忽然开口带起一丝自嘲的笑,“或许它怕的不是我,是这个的气味。”拿出了身上的法器玄雀血鞭。
  “当年你的父神取它的血救得是即将诞生你的性命,你的母神不懂感激反而拔去它尾羽做法器,恩将仇报。一把烂草药的恩情,他根本不欠你的!”
  淡如水的眼眸与语气令枝城瞧上去不似待孔雀的羽翼那般柔。
  不带任何对女子该有的谦让之礼,直言批判训话向女子。
 
  “可……”
  真正亏欠月白仙君的小风神也未曾想到一切是最是疼爱她的父神母神所为。  
  月白仙君以自身灵力修为救过自己一命,枝城也不瞒她照实所说,眼下是他欠月白的,他自不会恩将仇报,也不可能坐视不理风神殿的事。
  以枝城的作风,必定会踏平风神殿,他行事哪怕是天帝都不会出手阻止。
  小风神不愿如此试图劝说,“求枝城上神网开一面,他们……毕竟是我的父神母神啊。”
  正好祁阳已经找到安神丹药拿了回来,枝城把小孔雀让他抱着。
  转眼间把枝城剑直指在她面前,“谁又对月白网开一面过?你若再为他们求情,便与他们同罪。”
  虽说孔雀很是有些分量,但感受着仍然是缩成一团颤抖个不停的家伙,祁阳有些明白枝城为何那么生气了,“没事了,把药吃了睡一觉吧。”塞了一颗药进孔雀嘴里。
  很快孔雀颤抖的身子就平缓下来,瞌上长眸也记不清自己是在谁怀里就睡了过去。
  废去灵力修为月白的变化太大了,身形与胆量都不同于从前,祁阳不忘提醒他们安静些不要再惊到好不容易安稳入眠的孔雀。
  枝城轻叹一声并不急着把小风神赶走,只是请她移步到院里再说其他,“枝城,夜深露重,披件衣服再出去。你放心,月白没事。”
  见两人到院中去交谈那些天界的繁琐事宜,抱个雪白毛团的祁阳坐回床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孔雀的脑袋。
  抿了抿唇角,看着一团白毛,转瞬就是眉眼含带起笑来,“你啊,倒是真像个婴孩,闹完就睡。”不过孔雀是没听见他调侃自己,虽然不再发抖但还缩着身子。
  祁阳也不敢贸然把它放下,今夜应当是无眠之夜了。
 
  而另一边枝城则是不留情面,直接了当提议要求她把玄雀血鞭归还于月白,或者放弃继承未来的风神之位。
  抬眸看向一脸愧疚的女子,枝城并不觉得她此时做这副模样有何可怜,语气显得更为清清冷冷,道,“若你把东西归还,也算是替风神殿赎罪。”
  看着手中紧握着的血色长鞭,母神的法器原以为是雀神自己的羽毛所制却不想到是月白仙君最珍贵的的尾羽。
  哪怕母神责罚,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还是要归还才是,她稍微犹豫决定把鞭子拿了出来,别过枝城转身便消散于月色之中。
  望着消散在云雾里远去的女子背影,枝城却是摇了摇头,缓步回到屋中把披在外衫,把玄雀血鞭放置一边躺回卧榻上。
  向床沿边坐着的人说道,“一根鞭子她就如此犹豫,月白所做何曾犹豫过。”
 
月白是个只有四万岁的小仙君,但是一万年的灵力修为维持不了他的人形。
往下看,为什么只剩一万年修为而不是两万年,后面会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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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抱着白孔雀坐在床沿边的祁阳看了看略带气性的人,有点无奈,眼角微翘微而提起笑颜来哄着他。
  “这两日夫人劳心受苦,该像它一样埋头休息才是。眼下无人打扰了,你们两个都安心睡吧。”  
  除了要抱怀里像孩童的孔雀安睡,还需要哄自家夫人枝城好好休息。
  若不是娶了男子为妻,祁阳此时看起来倒真像是一位父君。 
  接连两三天的变故折腾下来,枝城也是累得不行,沾了枕头就入梦眠去,浓浓夜色里只剩下祁阳守着一人一雀遥望空中圆月与凌星。  
  待天色渐亮太阳露了尖,才稍作休憩闭眼养神,直到枝城起身受了惊吓的小孔雀还未醒来。 
  时常在军营度日习惯了,祁阳少睡一晚也不算太困,把小孔雀移交到枝城手中时,也只是见它抖了抖尾巴继续睡着。
  帮枝城梳理头发时,枝城不免感叹了一声,“看来它是真得被吓坏了。”
  玉手轻轻缓缓地抚摸过它身上雪白的羽毛,过往煮茶品酒的友人如今受了委屈,只能窝在自己身上。
  枝城的面上绽开的笑里竟透出一丝苦楚。
  枝城看它睡得好香,开口逗它玩,“在天界你这般身形最多算得上是个小仙宠,如果你变不回来,以后把你养在紫烟湖畔,可好?”
  窝在他怀间安睡的孔雀眯开一缝长眸,轻声咕啼着,反而在调侃他一位上神整日就知道养鸭子养孔雀不务正业。
  “不务正业便不务正业吧。”
  剑灵化形而来的枝城根本就不在乎上神这个称呼,原先也不喜养什么仙宠,可偏偏是星命有劫让他摊上了两只各有千秋,但都甚是可爱的小家伙。
 
 
  叩叩叩……大清早将军府外熙熙攘攘就响起敲门声,过路的丫鬟前去开门。
  只见都乐与身后一群壮汉抬来大箱子到门口放下便自觉退下去。
  当值的小丫鬟认得常来走动的都乐行过敬礼问向他,“敢问都将士,这些是什么?”
  不知何人泄露风声,被主上知晓都乐曾派遣保护过神灵枝城,公主的新婚驸马闯大殿救人之事闹得沸沸扬扬。
  主上念他与枝城有交情于是莫名其妙派了任务给他,令他来送些山珍野味来,说是误会一场特意拿来给枝城补补身子。
  掀开大箱子的盖来,果真是价值不菲的鹿肉,国中少见的荔枝鲜果甚至天麻首乌等药材,遥望过闲杂人裙走远些,枝城才上去挑拣瞧看起药材。
  修得一手好医术的枝城一眼就辨认出当真全是佳品的东西,向缓步走来的白色大毛团说上一句,“这些在凡间都是上成补品,主上待你不错。”
  并非普通雀鸟的白孔雀月白说自己早就不爱吃水果,嚷着要吃生肉是枝城没想到的,切了两小片生肉夹到它面前。
  尖锐的喙衔过生肉一口就吞了个干净,见它动作那般快生怕有人争抢的动作,枝城又是喂给它一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吃生肉的?”
  一语惊醒梦中雀,险些把嘴里的肉掉了下来,圆圆的眸子瞬间失了光耷拉下来,低下漂亮的长脖颈。
  把两万年前未遇见枝城时,在风神殿所遭遇的事一点一点挤了出来。
  初入九重天的白孔雀比雀神的碧蓝羽色特殊,短短两天就在雀族抢尽雀神的风头。
  雀族之王易主的话锋忽而冒起,惹怒了心性颇爱嫉妒的雀神,将白孔雀蒙骗囚禁于从未见过的一处漆黑潮湿地方。
  苔藓与潭水的腥气混杂在四周,只记得四周很空旷充斥着另一种令他难以忍受作呕的气味,是未处理过生肉的血腥气。
  因为手脚被紧紧的束缚住,整整一个月也未挣脱不开,年纪尚小在凡间过惯的月白仍处在会饿肚子的阶段。
  耗费尽气力又没有食物支持仙体,在饥饿感中丧失了一瞬的神识,再醒来时他见到了帮着解下绳索的雀神。
  雀神答应给他吃的,却迟迟没有带他离开此处。
  仅仅是告诉他潭水边的苔藓或者血淋淋的生肉都是可以吃的,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关就是雀神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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