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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长篇恐怖鬼故事~~~~

作者:爱那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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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泪:
二十三年前,一场大火烧毁了这座学院。这次事件一共遇难六十七人,事后所有遇难者的尸体都找到了,惟独失踪了一名舞蹈系叫靳雪歆的女生。由于没有事故原因根据,这次事件被当作意外处理。当时那些遇难学生的家长曾经集众抗议打官司索赔,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事后二十年,私人出资重建了这座学院并更名为东立学院,现在是此市的重点学校。而关于那次事件的真相却没有人知道。
  (一)
  9月末季的枯燥是令人难耐的。风夹杂着尘土和枯黄的树叶徙倚飞扬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飘曳着一只断了线风筝。
  我休学了一年后,考进了这所陌生的学校。其实我本不想再上学了,可荒度了一年觉得枯燥不堪,还是再次背起了书包,走进了校园。
  学校在这个城市的边缘地带,远离了闹市的喧杂。
  今天,学校报到。新生像奴隶一样做着各种义务劳动,老师就像监工,恨不得自己的脑袋会360度旋转。环顾了一下学校四周,视觉感相当不错,就是建筑的风格有点西方的韵味,和周围的景物显得格格不入。怎么看这座学校都像座古堡,我开始怀疑建这所学校的不是个中国人。如此堂皇的建筑,必所费不赀。要说学校的教学质量,其并不能置身一流行列,如论及这学校的环境设施,同行内实乃佼佼无几。这所学校是大多数学生的首选,因为学费相较并不昂贵。倒也难怪了,适得其所。爸爸认为学习要有好的环境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这样才不会觉得读书像在坐牢,身心疲惫。
  我要去的教室在三楼——我还是比较喜欢一楼。走在走廊里可以听到泠泠回荡的脚步声。教室在楼道的最西侧。走进去时候略有陌生感,我想是荒废一年的缘故。教室里的人还没到齐,大约只有有二十几个人。我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们,他们同样也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
  “哥们儿,来这里——”一个样子很滑稽的同胞叫唤着,示意我坐在他那里。
  他叫陈涛,是来学校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他很健谈,嬉皮笑脸的议论着班上的女生们:那个女孩长的不错,可惜就是矮了点;她身边的那个……虽然谈不上美丽,但身材真是没的说;哇!那边那个真是风姿诱人啊……呵,典型的寂寞难耐型。和他闲聊了一会儿后,同学差不多都到齐了。一个老师走了进来告诉我们先打扫一下卫生——男生擦桌子扫地,女生擦擦玻璃。说完就走了。我和陈涛边干活,边闲扯。
  他突然谈到了一件关于这学校的令人悚然的话题:“你知道吗,这座学校曾被人一把火烧毁过……”我木讷着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据说二十几年前这所学校被人一把火给烧了,后来莫明失踪了一个女孩——她宿舍里的人都烧死了,而她却神秘失踪了……”“你听谁说的?”我被这话题吸引住了。
  “你就一点没听说过?这件事可是被人传了很久的啊!”“真的没有听说过!”“你知道多少,说来听听。”我追问着他。
  “呵呵,不好意思,我也是听我爸说的,只知道这一点点;都说这学校挺邪的。”义务劳动过后,应该就是师徒之间的开场白。
  座位可以自由选择,只是不可以和女生同坐。觉得陈涛很有意思,于是就和他坐在了一起。
  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个带着眼睛的羸弱男子。故作两声咳嗽后,开始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叫党千秋——是你们的班主任。党呢,就是共产党的党;千呢,就是一千快钱的钱的千;秋呢,就是春夏秋冬的秋……”这时有人打岔:“老师——您为什么不叫荡秋千呐,听起来还顺口些——”接踵而至的就是哄堂大笑。
  党千秋弄了弄眼睛,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老师说话时不许打岔!讨厌!!”这时可以听见陈涛的细簌之语:“这老师怎么娘娘腔的……”随后又是一小撮的离群之欢。
  “是谁!是谁又在风言风语——”党千秋提高了嗓门。这党千秋的嗓音虽然细润,这一吼却达到了效应。教室彻底安静了。
  党千秋接着说:“刚才有男生问我,为什么不可以男女同坐。关于这个话题嘛,我想我不必多说了,你们男生自己心里应该明白。陈涛不满:”就是不明白才要问您老人家呀——“党千秋瞪着陈涛,望眼欲穿:”你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呢!你大声问问,有哪位女同学愿意和你同桌?!“”您又没问,怎知没有啊?本来学校就枯燥,再……“陈涛有些不满。
  党千秋厉声问到:”有谁愿意和这位男同学同坐请举手?“没想到在坐的女生超过了半数举手。
  陈涛继续煽动着:”看,老师,这可不是我一相情愿!“党千秋气的眼睛浑圆:”那也不行!“
 
(十六)
  我们用同样的心情等待着——不是那个神秘人的回信,而是被邮局打回的信。
  12·20三天过去了。信依然没有被打回。我知道那寄走的信八成不会回来了。
  明明没有的地址,信却依然神奇地寄了出去。
  又过三天后,我收到了回信。
  我仔细的看着信封,恐惧感又急速扩张蔓延了。
  正面邮戳:俯冥街1-11997·11·20;背面邮戳:俯冥街1-11997·12·16。我的朋友:谢谢你来信的慰藉。
  你对我的称谓很贴切。
  学校事件完全是神灵发怒的诅咒,怨不得人。
  你不会找到我的,因为我根本不存在。
  1997·11·20不存在?神灵的诅咒?什么意思?还有日期怎么又变成了1999·11·20?
  12·16……我的信不正是那天寄出去的吗!
  我惊恐不安的给陈涛打电话。
  “喂——陈涛,我收到回信了!”“我也收到了,还有李先。”“什么?!那你们信封上的邮戳都是怎么盖的?”“地址还是俯冥街,不过日期……”“正面是不是1999·11·20?”“是啊,你的也是吗?
  ”那反面呢?“”反面邮戳我和李先的一样,就是我们写信寄出的日子12·15。“我想说的话被卡在了嗓子眼儿。怎么会这样……
  学校事件完全是神灵的诅咒,怨不得人。
  不会找到我的,因为我根本不存在。
  他俩的信中只是写着这两句话。
  那神秘之人就像空气中的眼睛一样,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的视线之内。
 
(二十九)
  我们三个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门慢慢地打开,直到那个墓穴里的男婴出现在面前。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长菜刀向我们走过来。
  “*,什么东西?!”陈涛被吓的蹿了起来。再看李先也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了。
  那个男婴用阴冷的目光注视着我,从这个鬼东西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杀戮,因为我知道他是冲着我来的。我迅速跳下床,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医护推车上。之后我给陈涛李先使了一个眼色。“我数到一二三就冲出去……”我小声的说。
  他俩点点头。
  “一,二,三……”话音未落,我推起医护车快速冲向那个男婴,他俩跟在我身后。医护车撞上他后,男婴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那一刻他的面孔变得异常狰狞可怕。房间的左边就是楼梯,我把车向楼梯口推去。男婴一只小手扒着医护车,一只手挥起菜刀就要砍我,眼看菜刀就要落在我手背上的时候,我一使劲,把车从楼梯推了下去,然后向他俩跑去。
  “快——去电梯——”我们三个向电梯跑去。
  陈涛一边跑一边问那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他那东西就是我在墓穴见到的男婴。
  我们来到电梯口,李先按着下电梯的按扭,电梯还在3层。我缓着气,心里想着是谁派那个男婴来杀我的。
  雪盈吗?不会的……
  我不感想象会是她。
  陈涛的额头滑落着汗珠,迷惘的看着我。
  “看——”李先大声嚷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那个男婴已经追了上来。而这时,电梯距离这里还有5层。
  这时陈涛注视着旁边墙上锁在玻璃窗里的灭火器,他跑过去,然后脱下鞋子。
  “他要干嘛?”我问李先。
  “不知道,希望不是惊吓过度吧。”陈涛一皮鞋篓子挥过去,只听“哐啷”一声,玻璃窗碎了。然后他又用皮鞋凿了两下碎玻璃,取出灭火器。男婴离陈涛已经很近了,陈涛握着灭火器一边喷着吓唬男婴一边向后推。
  这时电梯门开了,迎面而来就是扑鼻的血腥气息和一具躺在血泊里的尸体。李先捂着鼻子,用鼻腔问:“还要不要进去啊?”“不进去你就是这下场,快点吧你!”陈涛回头催促着李先。
  我拽着李先走进电梯。陈涛一点一点退到了电梯里,我按下1键,电梯缓缓关上了门。这时男婴向电梯冲了过来,陈涛握住灭火器对着电梯的空隙一喷,男婴尖叫着捂着眼睛。
  电梯门彻底合上了,然后开始隆隆下降。
电梯里满是血腥的气味,虽然有空气,却也令人窒息。那个死尸就躺在自己的脚下,睁在眼睛看着我,不由打起了冷颤来。
  李先捂着嘴干哕。
  “陈涛,你手机呢,打电话报警吧。”李先说。
  “得了吧,就算**来了,你说是一个男婴追杀我们,谁信呐?!还是自己保护自己吧。”“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
  啊——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尖叫声。出现在视野里等电梯的人被吓的脸色俱青。从他们的眼神看,好象我们几个就是杀人犯一样。
  保安听到尖叫声跑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切问我们怎么回事。
  “救救我们……”李先可怜吧唧的说。
  “别……别慌,慢慢说……”看那保安胆小的那熊样,还不如我们。
  “有人追杀我们,快报警吧。”还是陈涛显得处乱不惊。
  我们只是说有人追杀我们,而没有说是被什么人追杀。我想如果说是一个婴儿追杀我们他一定会认为我们胡言乱语而对我们起疑心的。
  不一会儿,警车的声音在医院外面响了起来。一连串的关车门声后,紧接着便走进来几个**。走在最前面那个**瞅着面熟,好象以前看见过。
  几个医护人员在一边收尸。难得有这么便利的条件。
  “哦,又是你。”那**似乎认出我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他是上次在警局审我的那个李警官。
  我们被带到了**局。
  “说说吧,怎么回事。”那**问我们。
  “有人追杀我们。”我刚要张嘴,陈涛抢先说了出来。
 
  “那还记得凶手的特征吗?比如年龄,长相和穿着。”“圆脸,没有眉毛,头发也不多,脸色青紫,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一把长菜刀。他很年轻,年龄实在不好说,没穿衣服。”那**听了陈涛的描述,表情变得晕迷起来,眉头一蹙,“看来是个怪人呐。那他的体形呢,能不能描述一下。”“……矮矮的,瘦瘦的……”“具体一点,有多高?”“不到一米吧……”记笔录的那个女警官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陈涛,一脸的怀疑。
  “不到一米?”李警官问。从他惊讶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根本就不信。
  “是的,不到一米。”“如果你们几个精神上没有受到过强烈刺激的话,我无法相信你们所说的。一个不到一米的人能追杀你们三个?”“我们说的是事实!”陈涛有点激动。
  “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我们需要调查清楚。你们先回去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会找你们的。”(完结)
  我们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适十一点多了。
  “陈涛,李先,你们回去吧,我要去地道。这件事是由我引起的,我不希望连累任何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不是朋友吗?!”“不,这是两回事。”“如果你把我们当同学,当做最好的朋友,就让我们陪你去吧!”看到陈涛坚定的表情,我同意了。
  我们去了我家,拿了一些防身用的器具,掐好时间后来到了地道。
  我带路来到了墓室的门前,他们看着我打开了墓穴的石门。当一条阴森的阶梯出现在他俩面前的时候,已分辨不出他们的表情到底是惊喜还是惊慌。
  墓室里回荡着深邃的脚步声,好象是通往地狱一样。
  我们下到了墓穴的底层。
  “雪盈——”我喊了一声,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地方倍感响亮。
  等待了一会儿,好象没有任何反映。
  “我们自己去找吧。”陈涛说。
  我点点头。
  我们来到了那间满是棺材的墓室。
  “这里都是什么?”陈涛问我。
  “我也不知道,打开看看吧。”“住手——”陈涛刚要打开棺材,身后传来雪盈的声音。
  陈涛拿着棒球棒,“你个鬼婊子,说——是不是一切都是你搞的鬼!”“陈涛,别这样!她是雪盈,不是她干的!”我袒护着我心爱的女人。
  “不——他说的很对,一切都是我干的。”雪盈说出了令我意想不到的话。
  “臭婊子,我杀了你!”陈涛显得很激动,我拼命制止了他。
  “你们赶快离开,如果被姐姐的孩子听到了就晚了!”“雪盈,我们一起走!”“你希望和一个鬼过一辈子吗?哼哼。”鬼?
  雪盈死了……
  哇——这时,我身后的棺材里有了异常动静。
  “快走!姐姐发怒了!”雪盈抱着头痛苦地挣扎。
  “雪盈!”我搂住雪盈的时候,棺材盖哐啷一声砸在了地上。那个男婴拿着菜刀爬了出来。
  “姐姐……不要……”雪盈在恳求着什么。
  “你个丑八怪!”陈涛抡起棒子向男婴打过去,一下击中了男婴的脑袋。
  “不——不要——”雪盈大声的喊叫,那男婴的脑袋已经被一棒子打瘪了。
  那死婴躺在了地上,脑浆都流了饿出来,而他还在动。 “**!”说着陈涛照着那男婴的脑袋又是狠狠的一棒子,这下他彻底不动了。
  啊——突然,棺材里伸出一直手掐住了陈涛的脖子,陈涛的脸色顿时憋红,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姐姐——不要——”原来就是雪盈的姐姐靳雪歆。
  李先站在一边,看着陈涛痛苦的样子,拿着匕首刺向靳雪歆。
  “啊——”雪盈痛苦尖叫着捂着肚子。鲜血从她的手指间流了出来。
  “不要——李先,不要——”李先楞住了,拔出了匕首。靳雪歆却用令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李先的脖子。
  就在这时,墓穴剧烈的震动起来。
  “雪盈,怎么样,你怎么样了?”“遥遥,走吧,姐姐发怒了,这里就要毁灭了。”“不,我要带你一起走!”“遥遥……”“雪盈,你等我。”我将雪盈放下。“陈涛——李先——雪歆姐姐求你了,放了我的朋友好吗?”靳雪歆没有回答,只是狰狞地看着我和雪盈。
 
  “姐姐……”雪盈也在恳求着。
  轰——突然,一块巨大的石板从我的头顶缓缓落下。
  “遥遥……快走吧……不然你会死的……”雪盈用沾满鲜血的手拽着我的腿。
  “陈涛——李先——”他们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无助的看着我。
  我流下痛苦的眼泪,“不——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带你们来的!”陈涛的嘴角开始流出血来。他想说什么。从他的口型看,他在说一个“走”字。
  “不——我不能丢下你们——”石板已经将他们从我的视线里慢慢隔离,最后轰隆的一声,象一道闪电劈在了我的头顶。
  我跪在了地上,心被绞的粉碎。
  “遥遥……走吧……不要管我……快……”墓室开始落下了碎石。这里快要塌陷了。
  我含着泪,抱起雪盈离开了墓穴。
  “遥遥……”“保留体力,什么也不要说了。”“我快要死了……这次是真的……要死了……”“不,不会的……”回到家,我把雪盈放在床上。我握着她冰冷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看到了我脖子上带着的项链,微微一笑,“你带着它……”我摘下它,“是的,看到它就想到了你。”她将项链握在手里。
  “祖宗说……如果……能握着……黑色的眼泪石……睡去……你想要的……来世……就能得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来世我能活的……久一些……当然……那样……可以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些……没有烦恼……快乐的……活一辈子……”“雪盈……”“遥遥……抱着我……好吗……”“好,我们在也不分开了。”
  不知何时,我竟睡了过去。当我伴着美好的梦醒来,躺在眼前的竟是一具骷髅。
  不,她不是雪盈,不是!
  我多么希望这又是雪盈的恶作剧,我多么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我们将来不能在一起。
  可是我错了,只得傻傻的楞在那里。看着骷髅手中握着的那条黑眼泪项链,想让眼泪冲洗这一幕,却怎么也抹不掉这黑色的伤痕。
  二十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结婚。雪盈死后,我将她的尸骨葬在了一个环境不错的墓场。每一年的11月20号我都来看她。今年又是如此。
  我渐渐老了,而雪盈的照片依旧是那样美丽。
  她在另一个世界过的是否快乐呢……
  “雪盈,走吧……”当我看着雪盈的照片发呆的时候,这样一句话让我惊醒了。
  雪盈?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距我不足5米的地方站着两个女人背影。
  我贸然走过去。
  “请问……”年轻的女子转过身来。当我看清她容貌的那一刻,感觉像回到带了20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了雪盈。 结束。
 
嘿嘿。”  我妈笑着骂我是油嘴滑舌,但是见我的确没有什么大碍,皱着的眉头终于放宽些,心疼的看了我几眼就穿外套准备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事,转身对着白翌说:“哦,小翌,你多帮我看着些阿踪,他太没脑子了,做事又冲动。小时候就是这样,哪次不是一身泥的回来,告诉他不要乱跑,非要往草堆里钻,搞得一身的虫子咬。我真的是……”  我哭丧着脸喊停,但我妈的话匣子一开,除非是她自己说累了,否则根本关不住,最后我也干脆低着脑袋听她说,反正这个病房里已经有很多人笑岔气了,我童年的光荣史被我妈像说书一样的抖出来后,白翌硬是憋着气对我妈说:“阿姨放心吧,我会保护他的。不会让他……让他再钻草丛的。”  我妈又唠叨片刻,但是估计还得赶火车,最后她三步一回头,不依不舍的离开了病房。安静了几秒,就听见白翌的爆笑声,因为扯到伤口,他笑的比哭还难看。捂着自己的手臂,笑的浑身都在抖。我抄起橘子皮就往他脑袋上扔过去。  他抹着眼泪说:“呵呵,小安啊,你小时候还真是逗啊。哈哈,下次有机会我还得多听听,绝对比笑话全集好玩。”  我懒得和他鬼扯,而且明显他再笑下去,也就该脑缺氧送精神科了。  我拍着床说:“我说,够了啊,你再笑可别怪我翻脸揍你。”  他越想,笑的越离谱,摇着手表示他也控制不住自己。我忍不住的吼道:“你给我不准笑,我妈说话你只能听一半,她最擅长的就是夸大其辞,把事情无限放大,说不定对面病床的事根本就是她胡诌的!”  在一旁的一个护工捧着饭碗,一直在听我们的对话,本来也笑的合不拢嘴,但是一听我说起对面的病床,她就拉着脸走到我们的面前对我们说:“小伙子,你妈说的那件事,还真的不是胡诌的。”  反正可以转移话题,我也就顺着那护工的话问了下去:“那么还真有那么诡异的事?”  护工是一个中年妇女,脸有些肥,她咕噜噜的唆着面条,咽下去后就开口道:“可不是,吓死俺了,你们小青年不相信,但是俺们村那里也有这种说法,叫做鬼赖床。就是鬼死盯着你看,不过这种情况只出现在临终的人身上。”  我乐呵呵的笑着说:“我只听过人赖床,还没有听见过鬼也贪睡,不肯起床的,呵呵。”  她看我果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小伙子别那么说,这事还真的是俺亲眼瞅见的。”
 
她回头看一眼她看护的那个老头,老头正在睡觉,她安心的回头搬了一张椅子坐过来,眼神中透着一丝恐惧,慢悠悠的跟我们说:“当初俺就看护过那张床的一位,那个姑娘长的真是俊,可惜啊,居然不学好,非得做人家的二奶,肚子搞大了。本来早点打掉,也没有事,但是她却想靠着肚子里的娃去威胁那男的,要他离婚,没想到那男人拖着拖着就是不肯离,最后实在不行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再不打掉,就只有生下来。到时候她的名声也就彻底完了。最后没办法,姑娘被她父母又打又骂的送到医院做人流,医生本来说是不能打,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姑娘的父亲也是有点小钱,硬是塞了一大红包给医生,非得要做掉那孩子。”  我听着这医院里这种事怎么那么普遍?不是不允许接受病者家属的红包的么?护工轻蔑的哼了一声说:“哪个医生不兜里揣着红包的?告诉你红包啊都电梯里塞的,你们看不到,否则明的谁敢收?最后医生一口答应,说先让姑娘住院,好好的检查一番,确定方案后,就帮她打掉孩子。于是女孩子就睡在了那张床上,当天就做了恶梦,说自己下半身都是血,还说床下有人在念儿歌,什么宝宝,什么桥的。但是她父母认为她是不想打孩子编瞎话,硬是骂了她几句,死活要她堕胎。就在她堕胎前的那天晚上,就是俺给守夜看护的。其实半夜俺也会睡着,但是睡的不深,就怕没办法听到那些病人的喊话,那天晚上我好像真的听见有人在哼话,说话的声音感觉像是老式磁带里放出来的。我以为是那个病人半夜了还在听半导体,于是睁眼想要去提醒下。就在这个时候俺就看见在姑娘床前,站着一个一身黑衣服的女人,这女人肯定不是人,脸白的和石灰似得,脖子特别的长。俺吓得不敢出声,就看见那黑衣服的女人站在那姑娘的床头咯咯的阴笑,而俺也明显的听到在女人的床底下有类似婴儿的哭声。第二天姑娘就被推进手术台,我发现在送她进去的那群人中,就混着昨晚上那个黑衣女人,她依然咯咯的笑着,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这个怪异的人,好像他们看不见!最后这个姑娘因为大出血还是没保住性命,孩子和娘一起走了。这件事太玄乎,我试探了问了几个工友都没人看见过什么女人,而且上头发话说不能再提这事,最后导致这事越说越偏,我这还是头一次那么直接的和你们说,反正你们也是小青年,好得快,出院后也就不会说什么的。”  她说完话,我和白翌都陷入了沉默中,没有一个人搭话,她看我们都不搭理她,身后那个老头忽然一阵咳嗽,女护工也就回头去照顾病人。我看着白翌说:“那个黑衣女人是谁?”  他躺下身体,只是说了一句:“其实人的出生就是一个由鬼化人的过程,而硬是强行制止,只会让那些冤魂被硬生生的断在生死闸口。”  我低头思考着他所说的话,不知不觉的脸色凝重起来。白翌转过身来看着我说:“小安,虽然说这种话可能你不爱听。但是你遇见的事中太多是你无法控制的。既然你没有能力去掌控。就不要被那些东西所吸引。不去看、不去想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方法。”  我也知道自己没有本事去对付那些未知的危险,但是总是会遇见这样或那样的诡异事件。每次关键时刻几乎都是白翌豁命相救,从这点上说我真的是太对不起他。我惭愧的点头说:“嗯,不过你也知道,我身边一直出现怪事,能活到现在算自己走运,其实你还是不要和我走的太近,我真怕……”  白翌冷着脸打断我的话说:“我会一直陪你走到最后,这话以前我没有说过,以后也不会说。但是你听着,你的命我会保。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人沉浸在一种很深沉的回忆之中,然后慢慢的躺下去不再说话。我听着这话,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心,踏实的笑了出声,最后我轻声的说了声谢谢,许久白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傍晚,六子来给我们送饭。自从我和白翌负伤住院,他没少操心过,上下打点。过去就觉得这小子够义气,现在更加觉得他算是我不多的交心朋友之一。他说医院的伙食不好,没病的人也给吃出病来,所以每天晚上都会带饭菜来,当我还感动着的时候,就发现他放下饭,匆匆忙忙的跑护士台那里转悠去了,这才明白他干嘛跑的那么勤快,搞了半天还是那种事。顿时心中的感动的被消了一半,嘴里不禁暗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天到晚勾搭女人。”  吃完饭,我想要走走,毕竟人不运动,就会越睡越坏,但是六子连个人影也没有,最后白翌叹着气说:“我陪你吧,毕竟我脚没伤。而且我也想走走。”  我主要是伤在脚踝这里,而白翌主要是手上的伤口,于是我们两个伤的犹如残废的难兄难弟,互相搀扶着走出了病房。  其实说是运动,也就是在门口的走廊来回走,也算活动活动筋骨。白翌搂着我的肩膀,我一只手扶着栏杆就那么来回的踱,终于在角落里发现六子的身影,就看见这小子眉飞色舞的给一小护士抛媚眼,搞得人家又气又羞,红着脸骂他流氓。我们也不打扰他的“雅兴”,扶着栏杆又走回去,路过妇产科门口就听见又是一阵吵闹。我心想那里还真是热闹,生生死死的,估计护士医生也早看惯了吧。我侧眼一瞧,原来又有个女的进院。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穿着黑色的紧身毛衣,身材十分匀称,只是肚子那里显的有些臃肿。站在她边上的是一个男人,长得十分的斯文。
 
我看着白翌,这算什么?网络中流行一个名词叫穿越,我们也赶上这时髦了?  这个时候我们又听到了轱辘的转动声,这次白翌脸上显然露出厌恶和不耐烦的神情。他搭着我的肩膀说:“走!找那个鬼老太去,我受够了,再给她闹下去,非得精神分裂。”  说完几乎是拽着我往通道深处走,我的脚踝上还绑着绑带,根本无法走快。所以白翌再烦躁他也追不上,我被拖的双脚刺疼。抓住他的手臂摇着手说:“老,老白……饶了我吧,我不行了,这么拽下去,我这双腿就得报废了。别追了,想办法回去。”说完我就滑了下去,干脆坐在地上。白翌也蹲下来,他摸着下巴沉默了片刻后说:“你看这里的布局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说实话就是装修变了下。所以这里还是那家医院。”说完他抬头看着通道上贴着的大海报,上面的风格是七十年代末期,提倡预防红眼病的。我一看上面海报的日子,我的妈呀!1978年!老子还没出生呢。  我抬头瞅着白翌说:“这会不会是一种意识回溯?你看你比我大些吧,估计是不是这年出生的,然后这个医院其实是你出生的那家,你潜意识想要去看看自己的降生,所以咱们来瞅瞅你还是婴儿的时候?”  我是因为被吓糊涂了,脑子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就说什么,根本没去考虑这种事情的可能性。白翌摇头说:“不是,嗯?别说话,你听。”  语毕,我就隐约得听到在过道另一端好像传来了一阵女人念童谣的声音,十分的飘渺,在这样的环境下,感觉特别的诡异。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糖一包,果一包,外婆买条鱼来烧……”  这个童谣我以前小时候听过,我奶奶过去夏天睡觉的时候经常念。是一段非常古老的童谣,白翌扶着我肩膀低声的说:“走过去看看,注意周围的变换。”  越走近童谣声越响,最后我们发现我们走到了妇产科病房的门口,而对面却不是我们的病房。我和白翌对换了一个眼神,一点点推开了妇科病房的大门,大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而童谣却嘎然而止。  病房里一共有六张床,但是却没有病人躺着,白色的窗帘和被单让人感觉神经紧张。四处都弥漫着浓重的老式消毒水的味道,六张床,上面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  我眼神示意白翌声音真的是从这里传来的?他没有说话,我们搜查着每一个角落。但是这里真的只是平常的病房,只不过感觉有些旧,脸盆架上摆放这七十年代很流行的花纹脸盆,还有那个时候非常新潮的一种红色玻璃花瓶,当初我小时候家里也有一个,现在看来十分的老土,但是二十年前几乎每一家都会有那种红色的保龄球型花瓶,而花瓶里的康乃馨已经有些发黄。  我纳闷的问道:“这个病房一个人也没有,而且感觉很久没人用了,你看那花都快变成干花了。”  白翌扶着我走到房间的窗口,他小心翼翼的撩开了窗帘。屋外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静的可怕,没有一丁点动静,就连树叶都没摇过。突然门口响起了争吵声,白翌拽着我,慌张的躲在门后的角落里。我们前脚刚蹲下,后脚就有人推门而入。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女的穿着白大褂,男的穿着当时非常时髦的毛衣和卡其裤,两个人都十分的激动。女人毫无形象的挥舞着双手,男人想要拉都不行。最后女人哭喊着冲向那个男人,男人一个没有防备,伸手就推了一把女人,女人直接摔在了一张床的铁角上,顿时头破血流,她惊恐的捂着脑袋,颤抖的看着从头上擦下来的血,一瞬间她的眼神就变了,变得十分的崩溃涣散,她怒目指着那个男人的喊道:“我要去告发你!”男人听到着话突然脸色大变,杀心一起,就转身抄起那个花瓶猛砸女人的脑袋,本来女人就只剩下半条命,最后就那么给活活的砸死在病床边。顿时白色的床单上到处是红色的血迹,当中还掺杂着枯黄的红色康乃馨,男人傻傻的看着已经咽气的女人,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抱着头蹲在地上,然后颤抖的去试探那个女人是否还有气,当他摸着她的脖子的时候手像触电一样的缩了回来。他站起身,来回的在病房里踱步,最后打定主意迅速的把女人抬到一张床上,然后用床单盖住就推着床离开了房间。推床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刺耳,而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康乃馨香味。  突然我意识到这推床的声音,和前面的轱辘声十分相似,还有那种香味,对了!我妈当初有一瓶康乃馨香味的香水,她出门经常喷。难道不是借寿婆?而是……我脑子已经有些混乱了,这实在是弄的不清不楚的。当声音彻底消失之后白翌拉着我从角落里钻出来。我们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疑问。最后还是白翌反应过来,他拍了拍我肩膀,然后慢慢的推开大门,架着我走出去。当我们一出门后再看的时候,顿时我们都傻了眼,我们又回到了之前进去的男厕所,地上还放着白翌替我拔掉的盐水瓶和管子,管子里还在往外滴水。白翌捡起地上的盐水瓶看着四周,他嘴里嘀咕着什么,然后侧身扶着我道:“走吧,先出去看看再说。”  这次我们走的都很急促,我甚至都忘记了脚上的伤口,生怕又回到那个二十年前的医院。通道恢复了白色的墙壁,四周的灯光是那种刺眼的白光,没有了那种老式的宣传海报。很快我们看到了那个还在看小说的小护士,心里终于稳定下来,我们算是回来了。此时我早就忘记了疼痛,倒是护士看到我们吃了一惊,她马上放下手中的小说,跑过来喊道:“安踪,你不要腿啦,这么走路,还有白翌你的伤也没有好,哎呀,你怎么自己把点滴拔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胡闹!”  说完立马就和白翌两个人架着我回到病房,在路过妇产病房的时候,眼角滑过门口,黑暗中好像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周围又弥漫着带有血气的康乃馨香味。  我暗自骂了一句,马上把头转回去,心里像是浸在凉水里一样,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太熟悉了。当我躺在床上,护士帮我再把点滴扎上。我看了看白翌转头问道:“护士小姐,你们……你们对面的那个妇产科是不是二十年前也有?”  护士安放好盐水瓶后转头看了看我们,然后回答道:“不知道啊,我是刚刚来这里的不太清楚,不过……”  白翌白了我一眼,最后好像认栽了一眼叹着气说:“不过什么?”  护士貌似满喜欢白翌的,至少我个人感觉像白翌这样的外貌是很多女孩子心中的标准大帅哥,不过如果你的欣赏能力和邓婵玉一个水准的话,那么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她神秘的说道:“几年前返修的时候在墙壁里发现了一具女性骷髅。”  我心里咯噔一下,然后问道:“那么说?这里过去发生过凶杀案?”  护士好似很喜欢和我们讨论这个,她干脆坐了下来和我们说道:“不知道啊,因为也不一定是这里发生的,也可能是杀完后埋这里的,很多侦探小说里都说过,第一犯罪现场和发现尸体的现场并不是一个地方。逻辑上来说没人会把尸体丢在原地。总之自从这里挖出了骷髅后,医院总是会有些奇怪的地方,还有就是……流行起来死亡病床这个说法。”  我看着白翌,他眼里也闪着光,我们知道这事算联系上了。我舔着嘴巴想要再问的时候,白翌插嘴道:“死亡病床这不是谣言么,难道你们医院内部也相信?”  我听出白翌是想要激那女护士讲的更深点,故意那么问的。果然女孩子连忙说道:“信啊,还真别说,我们都觉得怪异,而且有时候经常会听见有人念儿歌,其实医院吧,这种事……挺多的。但是主任说这种事都是其他医院故意搞出来想要败坏我们医院的名声,所以我们都不能谈论这件事,也不能告诉其他病人,否则就可能被开除。”
 
”  我心中的眉目越来越清楚了,事情被串成一条线。白翌又问道:“那么现在妇产科的主任医生是哪位?”  女护士说:“哦,就是赵医生啊,那个有些胖的。”  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昨天早上看到那个收红包的中年医生。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大概,不过还不能肯定,我抬头望着白翌,他的脸上也露出一种渐渐解开谜底的神色。我们看也实在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于是就往回走。秦晓梅虽然看上去有些疯疯癫癫,但是女孩子毕竟有女孩子的细心处,她一直皱着眉头说:“我感觉,这个女护士有些问题。”  我们两个人侧脸问:“什么问题?”  她说道:“也说不上来吧,但是我感觉她所说的话有些古怪。”  我没有听出什么问题来,想要继续问下去,但是白翌先开口说:“你是说她是怎么知道那个黑衣女人的事?”  秦晓梅点头说道:“是啊,我怎么都觉得这个女护士在引导我们的思路。”  这我才明白过来,按照那种说法,就算她知道那间房间闹鬼,但是她却十分肯定我们来问的就是那个女人的事。而且直接就说出二十年前失踪的那个医生。如果一般来说的话,不可能马上就说出那个黑衣女人的事情,除非她知道的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多。  我感觉这件事仿佛是医院中的一种禁忌,没有人提也没有人去管。不过如此多的死亡,难道医院就没有施压么?  白翌走在我身边,秦晓梅帮我推着轮椅,没一会我们就走到了病房门口。秦晓梅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回病房做检查,而我们也得去换药。说白了我们只是病人,病人还是得听医生的话,否则瞎折腾只会让自己在这待的更久。  换药的护士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就换完药了,当换完的时候我看到白翌偷偷的藏了一袋子绷带在被子里,护士居然也没发现,朝着我们看了两眼就离开了。我看护士走远了才敢问道:“你偷绷带干什么?”  白翌瞥我一眼低声说道:“什么偷,我只不过是问她借,这东西我有用,晚上估计我们还要再折腾下,至于秦晓梅等会告诉她,晚上十二点,在走廊门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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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1-27 09:54:56  更:2022-01-12 20:4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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