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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必须犯规的游戏《多出来的第十四人》[第39页] |
作者:念你的时光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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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不更了啊? |
m~~~ 镇楼图好kb.........QAQ |
雅蠛蝶 |
楼楼迟到的归来。。。。。。。刚看到第五季都有更新了。。。。。致歉反思中。。。。 |
虽然估计没人看了,不过还是补完吧。。。。。对不起各位。。。 |
第十天晚上的故事—— 归来 第一章 “我通过灵,用老式相机拍到过伦敦塔里的幽魂;用留声机录下过亡灵哭泣的声音;在游历世界各国的旅程中,我见识过不计其数的灵异现象——但是——对于这件事情,我闻所未闻,并感到难以解释。也许,这是我这一生中所遇到的最神秘的一件事。” ——灵异研究者 左纳教授 我是荒木舟,一个四十六岁的悬疑小说作家。我接下来要讲的这个故事——很抱歉——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让人压抑的。在听这个故事的过程中,你可能会感到紧张和焦虑,甚至产生一种来自绝望深渊的窒息感。随之而来的,还有深深的恐惧。 但是没有办法,我已经被逼到这一步了,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把这个我从未以任何形式发表的故事讲出来。 【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故事的主角——不,其实这个男人不能被称为主角。原因是,这个故事里一共会出现好几个重要人物,我分不清楚这几个人到底谁更重要。也许他们都是主角。总之,这是一个特殊的故事。我只能按照人物的出场顺序来讲述。 一对父子。父亲叫夏蓝,儿子叫夏青。“青出于蓝”——儿子名字的由来和其中所寄托的希冀再明显不过了。父亲夏蓝已经四十六岁了(很凑巧,刚好和我同年)。而他的儿子夏青,只有六岁。这孩子是个天使,我打赌他是你所见过的小男孩中最聪明可爱、讨人喜欢的一个。不是之一,是唯一——起码对于夏蓝夫妇来说,绝对如此。 夏蓝不是个普通人。他是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一家财团的总裁,身价高达数十亿。关于他是如何发家的,不是我们这个故事所要讲述的重点。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一个一帆风顺、所向披靡的男人。在他生命的前四十年,只有一件事是他心中的隐痛,也是唯一的遗憾。 他被医生诊断——患有罕见的原发性无精症——这是男性不育症中唯一一种完全无法治疗的先天性障碍。 对于一个事业如此成功的男人来说,这个打击是致命的。家产后继无人倒是其次。关键是,没有一个孩子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夏蓝一直这样认为。 他不相信自己真的没救了。为了让人生不留下残缺,夏蓝和妻子几乎走遍了全世界,接受了全球几十个最优秀的生殖医生的诊断和检查。最后,他们终于绝望了。所有医生的检查结果都一样,所说的话也一样——这种病目前全世界都没有方法医治,患者注定一生无后。 夏蓝和妻子只能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他们一度沉沦、消极,认为人生没有了希望。 但是,2006年——也就是夏蓝四十岁那一年,奇迹出现了。【他的妻子上官云怀孕了。】 而且,这个孩子绝对是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这个孩子,就是现在六岁的夏青——跟父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除了称之为“奇迹”,夏蓝实在是找不出其它任何解释。他为什么会突然具有生育能力,这完全是个迷。不过,夏蓝不想细究,他感谢上天,认为这个孩子无疑是上帝带给他的礼物。并且——之前已经提到了——这个男孩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小男孩都要聪明、活泼、可爱。男孩健康出生的那一天,夏青高兴地几乎发了疯。他忘了总裁的身份,忘了稳重和矜持,抱起身边的每一个人跳舞,包括他身边的保镖和菲佣。之后,夏蓝捐出三千万美元,用作慈善事业,向上帝和世间的一切事物表示感恩。 算得上老来得子的夏蓝和上官云夫妇,对这个迟来的儿子自然是倍感珍惜、无比关爱。尤其是夏蓝,他愿意为儿子付出一切,所有一切。 但是,【命运总是爱和人开玩笑,而且这是一个无比残忍的玩笑】。上帝送出这份礼物后,仅仅六年,他又想收回这份礼物了。 2012年6月。【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
第四章 这个故事的开始,讲的是一对悲剧的父子。现在要讲的,是一对特殊的师徒。 特殊之处在于,这是一对【盗贼师徒】。这个行当的人,一般都不会使用真名,总是以代号相称,往往到最后真姓实名自己都忘了,只记得个名号。这两个人,师父的名号叫狮头鹰;徒弟的名号,叫做隼。 狮头鹰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十几岁就入了此行。从一个街头小贼发展到现在的江洋大盗,偷盗技术早已炉火纯青。这个世界上的锁,只要是有锁孔,就没有他打不开的。可以说,任何人的家,他都可以像逛后花园那样自由进出。但是混到现在,狮头鹰早就对这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失去了兴趣。他现在是盗贼界的头把交椅,专挑有难度和有挑战性的“项目”来做——盗画、盗宝、盗墓——每一票都是大买卖。 专做“大买卖”,除了碍于盗贼之王的名声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狮头鹰毕竟老了,虽说仍然思维敏捷、身手矫健,但始终快六十的人了,干起“活”来多少有些力不从心。现在他盘算着再最后干一票大的,从此收手不干,带着一生偷盗的钱财,在国外找个天堂般的小岛,颐享天年。 狮头鹰的徒弟隼,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狮头鹰一生只带过两个徒弟。大徒弟是他真正的得意门生,几乎学得了狮头鹰的所有本事。但在一次盗窃银行金库的时候,百密一疏,被警卫当场击毙了。狮头鹰本来有些心灰意冷,打算再也不教徒弟。但是八年前,他偶然遇到了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发现这男孩简直是个奇才。所以,几乎是上赶着要求这孩子当他的徒弟,并极为不合规矩地倒拿了一笔钱给徒弟,作为礼金。 这个男孩,当然就是现在的——隼。 话说回来,狮头鹰其实是一个十分心高气傲的人。不知有多少小贼,拿着钱财和礼物拜在他面前,希望能做他的徒弟,都被他一口拒绝——除了那个他非常喜欢的大徒弟。那为什么这个十六岁的男孩,能引起他这么大的兴趣呢? 原因还要从狮头鹰身上讲起。 之前说了,狮头鹰能够打开几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锁。但是,他毕竟是老派的人,对于现在出现的一些新事物,比如高科技的电子密码锁,就显得有些无能为力。 现在的电子密码锁,设计十分巧妙。密码一般都有六到八位,除了知道密码的人之外,想要猜出密码是多少,几乎等于做梦。而且密码只允许输错两次,连续输错三次的话,就会启动自动报警系统。一般来说,盗贼们都不敢打这种密码锁的主意。狮头鹰也不例外。在生命的前五十年,他一直认为,电子密码锁是他偷盗生涯中的一个雷区,或者说盲点。 但是,遇到隼之后,狮头鹰惊喜地发现,这个男孩能替自己打开这扇大门。 这是因为,隼具有一种近乎特异功能般的感知能力——【他能够通过意念感应到他想要知道的“数字”】。 说具体一点——一【组数字密码,隼能够仅仅通过感应,就“猜”到这组密码是多少。】当然也有一定的几率和运气因素,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准确。【但他能控制在三次之内“猜”对,】这就已经相当厉害了。 拥有这种特殊能力的人,简直就像是天生的盗贼之王。遇到他,怎能让狮头鹰不感到如获至宝? 而难得的是,隼竟然也对盗贼这个行业感兴趣,愿意入这行,当狮头鹰的徒弟。这更让狮头鹰觉得是天意。 八年的时间,其实狮头鹰并没有教给隼什么偷盗技术,而是利用隼的特殊能力,和他一起配合,成功盗窃了一个个电子密码锁的保险柜和保险库。严格地说,他们不能算是一对师徒,而是一对合作者。但隼是个聪明人,他从不居功自傲。他心里也清楚,如果没有狮头鹰的信息和开锁技术,恐怕自己都没法接近那些装着宝物的保险柜。所以,他总是恭恭敬敬地尊称“师父”,对他言听计从。这更是让狮头鹰满心欢喜,把隼视如己出,几乎当做亲生儿子——或者孙儿——来对待。 狮头鹰一生未婚,既没有妻室,更没有孩子。他靠“手艺”发家,生活富裕,住在一套跃层式的大房子里。自从遇见隼后,他就把这孩子领到家来,吃住一起。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对爷孙。没人知道这是一对盗贼师徒。 平日,没“工作”的时候,师徒俩过的日子也和平常人差不多。隼和一般的年轻人爱好一样——上上网、玩玩游戏什么的。老的就跟一般的退休老人一样,到公园遛鸟、打牌、下棋。表面上是休闲,实际上是通过和不同人的接触,获得各种信息——值得他们“干活”的信息。 【最近,狮头鹰在一个鸟友那里,获得了一个令他十分兴奋的信息。】 |
第六章 双龙公墓位于市郊,面朝江河,背靠青山,是块风水宝地。由于现在不是清明、过年,来扫墓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算起来不到三十个人。 这三十个人中,一老一少身着正装,戴着墨镜,手捧百合花,一脸肃穆和庄重——正是假装祭祀的狮头鹰和隼。 他们下午来到公墓,随便找了一块墓,假装祭拜。之后,两人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时候,悄悄躲到了公墓后方的山林中。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天黑,等待时机。 狮头鹰原定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那是人最疲惫的时候,容易放松警惕。 到傍晚六、七点钟时,公墓基本上就已经没人了。只剩看墓老头孤零零地呆在公墓旁的小屋里。 狮头鹰和隼躲在后山一处灌木茂密、十分隐蔽的地方,从挎包里取出干粮和水,吃饱喝足后,躺在草地上养精蓄锐。 夜里的坟山阴森恐怖,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引发出各种恐惧的联想。一般人根本不敢在这种环境下停留。但这对师徒不是普通人,他们的职业特性决定了必须适应这种阴暗深幽的环境。用狮头鹰的话来说,这是盗贼的基本素质之一。 几个小时的时间,师徒俩换着小憩了一下。到十点半的时候,开始做行动前的准备了。 狮头鹰把录好了各种怪异声音的小录音机从挎包里拿出来。他功力深厚,几乎能做到在山林里走路也不发出一丝声音,所以亲自去设置诱引。 狮头鹰蹑手蹑脚地从看墓老头的房子背后绕到东南方的墓群。他一边走,一边估算着距离(墓群之间无法走直线距离,只能像走楼梯一样绕行),算着大概走了十五分钟时,他停了下来,把录音机藏在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一块墓碑前面的一大簇鲜花下面。他设定好时间和音量,让录音机在接近十一点半时响起。他深信,到时候发出来的诡异声响,足以让任何人产生闹鬼的感觉。设置好陷阱后,狮头鹰原路返回。他看了一下手表——来回刚好半个小时。 行动之前,师徒俩离开了之前的隐蔽场所,躲藏在看墓人小屋的附近。他们必须确定老头儿在听到声响后被引诱出了门。 十一点半的时候,藏在东南方向的录音机开始工作了。它内部的磁带转动起来。这些精心录制的声音忽大忽小,目的是让人难以判断远近距离。第一声,是故意引起注意是,比较大声的——“砰咚”一下——就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倒在了地上所发出来的闷响。 这一声,是准备行动的一个信号。现在,狮头鹰和隼敛声屏息地注视着小屋门口,看那老头儿的反应。 看墓老头是个非常本分、实在的人。平常扫墓的人偶尔给他个几十百元的小费,他都感激不已,尽心尽职。现在他接受了夏蓝这样数目庞大的一笔巨款,简直就是诚惶诚恐了。老头儿发誓一定要把这守墓的工作做好——一方面是让自己也稍微心安理得一些;另一方面,从他的角度来理解,如果没把这小少爷的墓守好,到手的巨款可能就要被迫还回去。所以尽管夏蓝和金管家并没有要求他非得要每隔一小时就巡视一遍,他却十分严格地要求自己。老头儿买了一个电子闹钟,把每个整点都定好时,就是夜里睡觉,也要准时起来巡视一圈,再回来接着睡——生怕有失。对他来说,为了守住钱,必须守好墓。 十一点钟的时候,老头已经去西北方向的墓群转了一圈。回到小屋后,刚躺下不一会儿,还没睡着,就听到了这“砰咚”的一声。老头儿心里也跟着砰咚了一下。自从收这笔钱后,他就比以往要敏感一百倍。一点儿动静都能引起他的警觉。现在,他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判断着这一声声响的来源和可能性。 几秒钟后,又是一声别的声响。老头儿感觉到有情况,他下了床,拿起床边的手电筒和警用电警棍(金管家帮他配备的),打开屋门,搜索着声音的方向。 躲在一旁暗处的狮头鹰和隼看到老头儿出门来了,心中暗喜,知道计划奏效了。而老头儿也确实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他只想着尽职,没意识到盗墓贼会设下圈套。现在,他已经朝着发出声音的东南方向走去了。 老头儿走出去一分钟后,狮头鹰和隼像幽灵一样钻了出来。他们手中握着掘墓用的折叠钢铲,悄无声息地快速向西北方向走去。走了几分钟,狮头鹰就凭着记忆敏锐地发现了目标。他用耳语般的声音对隼说:“就是这座墓了。” 隼用锻炼过的、能在黑暗中看见事物的眼睛望向墓碑。他看到了碑文—— 【这里埋葬的,是一个天使。 现在,他回到了天上,眨着眼睛看我们。 我知道你爱我们。 我们也永远爱着你】。 一瞬间,隼突然感觉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复杂的感觉,是他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一个可怜的孩子……被憋死在了保险柜里。但是现在,我们要打开他的坟墓,拿走他的陪葬品,也许……还要将他弃尸荒野。 这会不会太残忍了? 狮头鹰见徒弟居然在发呆,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低语道:“你干什么?还不赶紧干活?” 隼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但是突然间,他全身一阵莫名地发冷——好像是读了这个碑文后所产生的怪异感觉。隼打了个寒噤,望着狮头鹰说:“师父,【我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要不,我们这次就算了吧……” |
狮头鹰的眼珠都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了,压低声音道:“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都做到这一步了!只要按计划行事,半个小时后,就能带着上亿元的珠宝离开。你赶紧站到那边去,和我一起移开墓碑!” 隼不敢反抗,只有硬着头皮,照师父的话去做。两个人站在墓碑两边,使尽全身力气,一起朝后面移——将墓碑挪开了。 狮头鹰捡起地上的铲子,递了一把给隼。“快挖,我们的时间不多!” 两个人开始迅速地掘墓。挖土的过程中,隼不时感到一阵阵寒意——这是以前的偷盗经历中从未有过的事——而且这种感觉似乎只有他才有,经验丰富的师父倒完全没有。隼隐隐感到这件事很不对劲,似乎将墓掘开之后,会引发什么可怕的后果……但是他不敢再提出来了。现在的状况,也容不得他再跟师父商量或探讨。事已至此,只能继续下去。 上面的一层土被挖开后,狮头鹰用铲子试探了一下,兴奋地说:“铲子碰到了一个钢铁质感的坚硬物体,一定就是那保险柜了。现在我们小心一点儿,沿着保险柜挖,只要能露一大截出来,我们就能把它抱上来了!” 隼没有吭声,神情有些焦虑。但师父全然没注意到,只顾催促他快些。隼只有无奈地继续干活。 十多分钟后,保险柜已经一大半都从土里暴露出来了。狮头鹰对隼说:“不用挖了,我们一起用力把它抱上来。” 师徒两人蹲在地上,从两边抱住保险柜,将它从土里拽了出来,小心地放在旁边的地上。 “好了,现在该你了。”狮头鹰盯着徒弟。 隼看着这个保险柜,不知怎的,心中越发惶恐不安了。但他不敢说出来,只有问道:“现在过去多久了。” 狮头鹰看了一眼手表:“过去二十分钟了,还有十分钟,应该够……” 说到这里,狮头鹰突然停了下来,张大了口,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隼被师父的表情吓着了,问道:“怎么了,师父?” 狮头鹰猛然望向隼,说道:“糟了!我现在才想起,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那老头如果在东南方向找到了录音机,就会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当然不会再按照平常的速度走过来,而会立刻跑着赶过来!也就是说……” “【我们计算的半个小时,实际上没有这么久】?”隼的冷汗从脊背上冒了起来。他望着保险柜。“师父,那我们……还要继续下去吗?” 狮头鹰紧紧咬着嘴唇,狠狠地说:“都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赌一把!”他抓住隼的肩膀。“小子,就靠你了!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保险柜!” 隼不敢怠慢,现在他的心脏砰砰狂跳,已经分不出是之前莫名的焦虑,还是现在的紧张所致了。他没有选择和思考的时间。 隼紧闭双眼,咬紧牙齿,脸上青筋暴露——这是他使用意念感应数字时的特殊表现。 狮头鹰知道徒弟开始使用特异功能了。他屏住呼吸,不敢打岔——这是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出不得任何差错,不然的话,之前的所有努力就将化为泡影。 “0……”隼闭着眼睛,说出了第一个数字。 狮头鹰赶紧打开保险柜正前方的盖子,在数字键盘上按下“0”。 “0”。 “第二个数字还是0?”狮头鹰疑惑地问,有点儿不敢按下去。 隼的表情十分痛苦——他在使用特异功能的时候都是如此——快速地点了下头。 狮头鹰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1……2……3……6……8……”隼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七位数字。狮头鹰逐一输入密码。 但是,保险柜没有打开。 报警系统提示:输入密码错误。三次错码,将激活自动报警系统。 狮头鹰的头嗡地一声炸开了。【隼感应出来的密码有误。】 隼睁开眼睛,满头都是汗。他看见保险柜的门纹丝不动,知道自己失败了。为了不让师父失望,他说:“还有两次机会,我再试试吧。” “不……只剩一次机会了。”狮头鹰黯然道,“如果你这次感应出来的密码再不对,报警系统将启动,这个保险柜会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们就彻底失败了。” “不是一共有三次机会吗?”隼不解地问。 狮头鹰摇头:“你想想,那孩子被关到这里面。他的家人会一次都没试过输入密码吗?他们失败了一次,你刚才又失败了一次……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隼呆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狮头鹰这次好像真的是打算拼了,他抬起头,凝视着隼,说道:“没关系,你再试一次!不要管其他事情,专心感应!” “师父,如果这次再……” “别说了,没时间了,快!”狮头鹰紧张地望向前方。“我好像已经听到那老头儿的脚步声了!” 隼不敢再多言了。他紧闭双眼,再次进入感应状态。 “0……0……1……2……3……6……”隼用手按住额头,再次说出了六个数字,但是跟之前完全一样。 狮头鹰已经按下这六个数字了,他的心都凉了半截。 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隼竟然停了下来,迟迟不说,似乎感应这最后一个数字艰难无比,他表情的痛苦程度是刚才的好几倍。 狮头鹰的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在万分紧急的节骨眼上,隼居然卡在了最后一个数字上——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着急的是,他又不敢催促,害怕影响隼的感应。豆大的汗珠从狮头鹰的额头上渗透出来。 终于,隼睁开了眼睛,同时说出最后一个数字。“6!” 狮头鹰赶紧按下。 “啪”地一声脆响。【保险柜打开了。】 狮头鹰欣喜地几乎要跳起来——最后关头,终于成功了!他迫不及待地拉开柜门,对隼说:“好小子,真有你的!我们赶紧把宝石……” 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怔怔地盯着保险柜里面。 接连两次感应,令隼疲惫不堪。他瘫坐在旁边,看到柜门开了,正感欣慰,却发现师父样不对了。 狮头鹰此刻眼睛几乎都要瞪裂了,口张大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嘴唇上下掀动。他似乎已经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身体像筛糠般地猛抖起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最后一下倒在地上,右手紧紧抓住心脏部位,嘴一开一合地张了几下,整个人就像僵死的蛇一样,彻底不动了。 “师父……师父!”隼知道出事了,但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他全身发冷,背皮发麻。巨大的变故和惊吓令他头脑里一片空白。他一边扶起不知是死是活的师父,一边下意识地望了保险柜一眼。 【什么? 隼的血液凝固了,全身寒毛直立。他所看到的东西让他的胃紧缩了起来。】 |
“这人是被吓死的?”金管家问。 秃头警察说:“你们要不要看看这具尸体?看他是不是你们认识的人。” 夏蓝和金管家对视一眼,两个人走向前去。一个警察轻轻掀起白布,露出尸体的上半部分。夏蓝看了一眼,心中抽了一口凉气。警察没有说错——这副睁大眼睛、大张口鼻、手捂心脏的恐怖模样,的确像受到极度惊吓之后,心脏病发作而死的。 警察把白布盖上,问夏蓝和金管家:“你们认识他吗?” 两个人一起摇头。 “看来是一个企图盗宝的老贼。”秃头警察说,“我们初步判断,这人是受到强烈刺激或惊吓后,引起心肌梗塞而死。当然,是否如此还要等待法医的进一步检验。” 夏蓝并不关心这个死去的老贼,他再次问道:“我儿子的遗体呢?在哪里?” 秃头警察晃了下脑袋。“这个……【是本案中最怪异的部分】。”他再次望向看墓老头。“你报案的时候说,等你赶到这里来的时候,就看到保险柜里没有尸体?” 老头儿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我只看到旁边躺着这个男人的尸体。保险柜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啊,不……有很多宝石和玉器。” 秃头警察转过头对夏蓝说:“我们赶来的时候,也看到保险柜里只有宝石和玉器——这就怪了——盗墓贼的目的,显然是保险柜里的珠宝,【但他打开保险柜后,究竟看到了什么,导致自己被吓死呢?】很显然,他看到的不可能仅仅是这些珠宝和玉器吧?而如果保险柜里只是普通的尸体,从逻辑上分析也不至于把人吓死——准备盗墓的人,总不至于连这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吧?” 这时,旁边一个戴着白手套的警察说:“另外,我仔细检查过了。如果这个保险柜里真的有一具尸体,并且经过了一个多月,尸体应该早就腐烂得不成形了。但是保险柜内部不但没有任何腐尸的痕迹,就连那些宝石玉器上,也是干干净净的,甚至连一丝腐臭都闻不到。” 秃头警察微微颔首,他顿了一会儿,突然尖锐地指出:“夏总,【您说的孩子的尸体呢?在哪里?这个保险柜里,到底放的是什么?】” 金管家忍不住了,跳出来说道:“警官!请您考虑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的心情!难道您认为夏蓝先生在说谎吗?谁会拿自己儿子的生命来开玩笑?这一个多月来,夏蓝先生憔悴得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为他担心。您现在居然还说出了这样的话!” 面对金管家的谴责,秃头警官充耳不闻,完全没有做出回应。他只是盯着夏蓝,看他的反应。 夏蓝呆呆地站在原地,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过了一分多钟,夏蓝突然抓住金管家的肩膀,说道:“金管家,保险柜里没有夏青的尸体!” 金管家不明就里地点着头:“是的,先生……您……?” 夏蓝发出一声似哭非笑的呻吟,眼泪淌了下来。“我们会不会搞错了,金管家?你说呢?【夏青没有死,对不对?他那天,没有躲进保险柜里,对不对!”】 金管家张口结舌地看着夏蓝,不知说什么好。 秃头警察站在旁边,皱着眉毛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你们暂时先回去。这个案子,我们还会进一步调查,如果需要你们合作,自然会再通知你们。” 金管家一边劝慰着夏蓝,一边招呼两个保镖把先生扶回车内。正要离去,秃头警察喊了一声:“这个保险柜里的金银珠宝,应该价值不菲吧?你们不要了?” 金管家望了一眼泪流满面、目光涣散的夏蓝,知道他现在的心思完全没在这些珠宝上面。他对警察说:“谢谢警官,我这就叫人把保险柜抬回去。” “等等,里面的东西你们可以拿走。但这个保险柜是重要的物件,我们要带回局里去仔细研究。”秃头警察说。 金管家想了想,说了声“好吧。”他接过警察递过来的一个取证用的塑料袋,将保险柜里的宝石玉器像散装饼干那样,一并打包装走。再次道谢后,上了车。 车子驶离公墓。 【没有人知道,盗墓贼有两个。警察在现场只找到了一把折叠铲。 那个叫做隼的小贼——他到哪里去了呢?】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
第九章 夏蓝悲观地认为,儿子夏青的出生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奇迹。但是他错了。 【奇迹将再一次来临。】 这一天,是夏青的墓被盗后的第三天晚上。 自从夏青死后,夏蓝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的都是儿子夏青。本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并不奇怪。【但是最近三天晚上所梦到的内容,有些特别。】 这三天晚上的梦仿佛是连着的。每次醒来后,夏蓝都在泪湿满襟中清楚地记得梦境的内容。 第一天晚上,他梦到夏青孤零零地站在一片荒山当中。他在梦中嘶喊着儿子的名字,祈求儿子能回到自己身边。最后,他在哭喊中醒了过来; 第二天晚上,夏蓝梦到儿子独自一人在城市中行走。他在梦中呼喊了上百次——终于,儿子听到了他的声音,向他走来!夏蓝欣喜若狂,正要奔跑过去抱住儿子的时候,梦又醒了; 第三天晚上,夏蓝梦到儿子在黑暗中游走,就像迷路的孩子。他能看到儿子,但儿子却看不到他。他只能再次狂呼。梦中的儿子似乎循着声音向自己走来了,越走越近……最后,竟然站在了家门口。这时,梦醒了。 夏蓝睁开眼睛,激动的心情却仿佛还停留在梦境中。他心脏狂跳,喘着粗气,而且奇怪的是,喉咙火烧火燎,就像之前真的用尽力气狂喊了许久一样。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太不可思议了。 激动过后,又是深深的失落。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思念儿子所致吗?梦中的儿子,为何如此真切? 夏蓝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她还在睡梦中——这证明,之前自己确实只是在梦中呼喊,并没有在现实中发出声音。不然的话,妻子不可能不被惊醒。 夏蓝从床上坐起,双手捂着脸,长吁一口气。静坐几分钟后,他感到嗓子实在干得难受,轻轻下床,走到卧室的卫生间里,从水管里接了一杯过滤后的纯净水。一连喝了两杯,喉咙才稍微舒服一些。 夏蓝用热水浸湿毛巾,洗了一把脸,擦干脖子和后背出的汗。然后,他躺回到大床上,闭上眼睛,希望能在梦中再次和儿子相见。 闭上眼几分钟后,夏蓝在迷迷瞪瞪中听到一声轻轻的呼唤。 【爸爸……】 这么快就入梦了吗……但是,为什么我还这么清醒? 【爸爸……】 又是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呼。夏蓝睁开了眼睛。他判断着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做梦,是幻听? 【爸爸……】 第三声呼唤。夏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到了!这真是夏青的声音!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云,云!”夏蓝摇醒身边的妻子,“你听!听到了吗?” 上官云揉着惺忪的双眼,问道:“听到什么?” “我听到夏青在叫我,叫我爸爸!”夏蓝激动地说。 上官云打开床头灯,看着丈夫。“夏蓝,你睡迷糊了。” 这时,夏蓝又听到了一声儿子的呼喊,近得就像是在耳边!他全身颤抖起来,叫道:“你听!这么清楚的声音!是夏青,他在喊爸爸!” 夏蓝猛地翻身跳下床,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同时喊道:“青青狗!你在哪儿?” 上官云目瞪口呆地看着丈夫,突然产生了一个几乎要令她昏厥过去的可怕猜想——夏蓝思念成疾,已经疯了? 夏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大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并不时回过头来对妻子说:“云,我又听到了!真的是夏青!” 上官云遏制不住眼泪了。她像哀求般地说道:“夏蓝……求你,别这样。” 夏蓝走到上官云面前,瞪着一双眼睛。“你怎么了?真的没有听到?” 上官云悲哀地摇着头。“我当然听不到……怎么可能听得到?” 夏蓝目瞪口呆地向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说:“不可能,我明明听到了呀,你怎么会听不到呢?” 上官云从床上下来,抓着丈夫的手说:“夏蓝,别再这样了。睡吧,明天我陪你去看医生……” 夏蓝把手挣脱出来。“你怀疑我疯了?” 上官云不知该说什么,只有默默流泪。 夏蓝上前去抓住妻子的手:“云,听我说,我没有疯,我真的听到了夏青的声音!你要相信我,我现在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就在附近!” 上官云哀伤地摇着头。“那么,他在哪儿?我们的儿子夏青在哪里?” 夏蓝哑口无言地呆了一阵。突然,他想起了今晚的梦,低呼一声“啊……”,迅速地转过身,打开卧室门,向楼下狂奔而去。 “夏蓝,夏蓝!”上官云又惊又怕,只能跟着追去。 夏蓝已经到了楼下,呆呆地站在大门口,不知意欲何为。 夏蓝和上官云急促下楼的声音惊醒了住在一楼的金管家。他穿着睡衣匆忙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夏蓝呆站在大门口,上官云忧虑地站在楼梯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问道:“先生,您这是……” “嘘……”夏蓝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谁也不要说话。 整个大房子里鸦雀无声,安静得可怕。 夏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拉开了大门他睁开眼睛。 世界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时间仿佛凝滞了。 【门口站着一个人。】 一个男孩——身高一米二,一张可爱的小嘴,大而明亮的眼睛,短短的黑头发。他穿着橙色卡通体恤,天蓝色的短裤,上面印着米老鼠的头像——这是爸爸在生日那天给他买的新衣服……所有一切,都跟那天一样。跟夏蓝回忆中的一样。 夏蓝看着这男孩,看了足足一分钟。终于他什么也看不清了,眼睛完全被泪水模糊。他蹲下来,张开双臂,将男孩揽入怀中。 这一刻,夏蓝什么都不愿去想。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就永远不要醒来吧。 【儿子,我亲爱的青青狗,你回到我身边了。】 |
第十章 上官云和金管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两个人的呼吸都在那一瞬间停止了。 大门打开的一霎那,上官云只是隐约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小孩。当她走向前去,看到孩子的脸后,整个人都呆了,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 天哪,真的是儿子,是夏青! 上官云既惊又喜,她也顾不得思考这么多了,冲上前去,和丈夫、儿子抱在一起,一边哭一边笑,每一滴眼泪都蕴含着感恩和喜悦。 金管家揉了揉眼睛,确定这真的是小少爷后,激动得不能自持。他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随后喜出望外地高声呼喊道:“老天有眼啊!把夏青少爷还回来了!” 上官云捧住儿子的脸,又握住他的小手——几乎把他全身都摸了一遍。直到确定儿子完完整整,没有任何缺失,她才终于放心,流着泪说道:“乖乖,你真的平安回来了,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妈妈爸爸有多想你吗?” 夏青没有说话,只是漠然地看着母亲。 “青青狗,叫妈妈呀。”夏蓝抱着儿子,热泪盈眶地看着他。“还有我呢,怎么不叫爸爸?” 夏青仍然不说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甚至没有转过头看爸爸一眼。 夏蓝和上官云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困惑和担忧的表情。上官云再次握住儿子的手,说道: 【“青青的手……还有身体,怎么这么冷?”】 “当然会冷,现在是半夜呀。”夏蓝赶紧把儿子抱进屋。金管家关上大门,说,“先给孩子洗个热水澡吧,我去放水。” 夏蓝坐到沙发上,把儿子紧紧拥在怀中,用身体给予他温暖。上官云坐到旁边,忍不住问道:“青青,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你这一个多月究竟在什么地方?经历了什么事情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现在别问了。”夏蓝小声对妻子说,“孩子肯定是受到了惊吓和刺激,神智不是很清醒。等他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恢复一些后再说吧。不管怎么样,儿子能回来,我们就该感谢上天了!” 上官云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只是夏青那冷若冰霜的神情和一言不发的状况,总让她有一阵异样的感觉,心中阵阵发冷。 不一会儿,金管家从一楼的大卫生间里出来,说:“热水放好了,让小少爷好好泡个澡吧。” 夏蓝和上官云一起站起来,打算两个人一起帮儿子洗澡。但这时,夏蓝怀中的夏青,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母亲。 夏蓝和上官云都愣了,不知道儿子是什么意思。两人一起问道:“青青,怎么了?” 夏青一声不吭,只是指着母亲,表情阴冷。 上官云接触到他的目光,竟然控制不住地一阵阵发怵,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夏蓝看了看儿子,又瞧瞧妻子,感到疑惑不解。他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青青,你是不是不想让妈妈帮你洗澡?” 夏青把手指放了下来,然后点了点头,眼睛仍然盯着母亲。 上官云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出来了,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说:“为什么,青青?你为什么不要妈妈?” 夏蓝上前一步,靠近上官云的耳朵说:“孩子现在的神智还不清醒,明天我们就带他到医院去做全面的检查。现在先别跟他计较,一切都随他吧。”说着一个人把儿子抱进了浴室。 金管家跟着到了浴室,陶瓷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温暖的热水。他问:“先生,需要我或者阿米娅(菲佣)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金管家离开浴室,将门轻轻带拢。他来到客厅后,上官云立刻走上前去说道:“金管家,一会儿你帮我联系一下仁安医院的倪院长,请他帮我安排一下,明天……不,就是今天,我们要带儿子去做全方位的检查。请倪院长务必安排出全院最好的医生。” “我知道了。” 上官云坐回到沙发上,仰面长叹一口气。想到夏青看着自己时,那湖水一样冰冷的眼神,她浑身痉挛般地抽搐了一下,心里说不出的忧虑和担心,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 上官云此时的心情真是复杂混乱到了极点。她试图利用丈夫跟儿子洗澡的这段时间,理清思绪。 儿子回来了。感谢上天。【但是,所有一切都显得十分怪异。】 那天,夏青被关进保险柜……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没有被关进去?如果是这样,他到哪里去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现在,他为什么又会突然归来?而且,归来之后的他,为什么让人感觉……【不对劲】 上官云的两条眉毛绞在了一起。一连串的疑问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反而陷入了更深的焦虑和不安。 |
她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思索着这些让人困扰的问题。突然,她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这才意识到,丈夫和儿子到浴室去,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 洗个澡,用得着这么久吗? 上官云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她来到门口。浴室的门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现在只能看到里面雾气缭绕。上官云推了推门,发现浴室的门竟然锁上了。 “夏蓝,”她在门口喊道,“你干嘛锁门?” 没有回应。 上官云敲了敲门,又提高音量。“夏蓝,你们洗好了吗?” 还是没人应答。上官云有些着急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时,金管家也来到了浴室门口,他问道:“夫人,怎么了?” 上官云蹙着眉头说:“浴室的门锁上了,我敲门和喊他们,都没有回应。” “我起先出来的时候,只是把门轻轻地带拢了,没有锁呀。”金管家纳闷地说,“这么说是先生把门锁上的?” “他跟孩子洗澡,锁门干什么?”上官云越发觉得不对了,“而且,我怎么连冲水的声音都听不到?” 金管家也觉得有些异常,他敲着门喊道:“先生!” 上官云按捺不住了,她几乎是在拍打着那扇玻璃门,就像要把它震碎一样,同时大声喊道:“夏蓝!夏青!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快开……” 浴室的门打开了。夏蓝只把门打开了一些,他望着上官云,身体挡在门口。 上官云张口结舌地看着丈夫,又试探着望了望里面——看不到夏青在干什么。她问道:“我们敲了这么久的门,你怎么现在才打开? 夏蓝沉默片刻,说道:“没什么。” 上官云怀疑地看着他。“儿子呢?” “在里面。” “你干嘛堵在门口?” 夏蓝回头朝浴室里面看了一眼,朝旁边移了两步,让开了。 简直就像里面有什么秘密一样。而且需要瞒着我。上官云疑惑地走进浴室,看见夏青站在浴缸旁边,用一条大浴巾裹住了整个身子,只露出头来——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走上前去打算把儿子抱上楼去穿衣服。但是刚走两步,夏蓝就移过来挡在了她面前,说道:“云,【你不要抱他。】” 上官云惊愕地问:“为什么?” 夏蓝没有回答,他面对妻子和金管家,以一种很少有的强硬语气说道:“你们记住,【以后夏青——只有我才能接触他。其他人,一律不能和他有任何身体接触。】” 上官云和金管家目瞪口呆地看着夏蓝,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上官云愕然地问:“夏蓝,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接触我的儿子?”同时,直觉促使她问道,“刚才在浴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蓝走到妻子身边,一字一顿地说:“云,照我说的做,不要问为什么。以后关于夏青的一切,都由我决定,你听明白了吗?” 上官云张大着口,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夏蓝把两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眼睛盯视着她,再一次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上官云下意识地点着头。这么多年来,她对丈夫非常了解——只要夏蓝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那就意味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夏蓝的语气看起来是在询问,实际上是一种命令。他们有一种默契,在这种情况下,不要再多问和多说什么。 夏蓝转过身,抱起裹得严严实实的儿子,朝楼上走去,同时说:“今天晚上,我在夏青的房间,挨着他睡。” 上官云忍不住说:“我叫金管家联系了仁安医院的倪院长,请他安排医院最好的医生,为夏青做……” 没到上官云说完,夏蓝就开口打断:“请金管家再次联系倪院长,就说预约取消了。夏青不用做任何检查。”头也不回地抱着儿子上楼了。 上官云瞠目结舌地看着夏蓝的背影。这时,她又接触到了夏青的目光。她隐约看到,那目光中掩藏着一丝阴冷的笑意,令她不寒而栗。她竟然不自觉地垂下眼光,不敢和他对视。 “砰”——夏蓝走进儿子的房间,关上了门。上官云清楚地听到了锁门的声音。她呆滞地伫立在原地,站在空荡荡的大厅,身体中某一部分仿佛被抽离出了体外。 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丈夫、儿子,都怎么了? 【今天晚上归来的这个男孩,真的是我的儿子夏青吗?】 |
第十四章 上官云坐在星巴克咖啡厅,两手交叉,撑住额头,闭上眼睛思索了十多分钟。 她拿出电话,拨打夏蓝的手机。 电话接通后,她语速缓慢地说:“夏蓝,我要和你谈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云,你刚才是不是去找了阿米娅?” 上官云不打算隐瞒。“是的。她现在已经上飞机了。” 电话里的夏蓝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该死!” “夏蓝,你为什么要瞒我?” 沉默。“云,回家再说,好吗?” “不,你不说清楚的话,我就不回家了。夏蓝,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真的害怕。现在这个家,让我感到很可怕,很不安全——你懂我的意思吗?” “……” 上官云的眼泪流了下来。“夏蓝,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感情一直很好。为什么现在,你对我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把我当成外人一样,什么都瞒着我,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夏蓝,你已经失去了儿子,现在还打算失去我吗?” “……云,我们的儿子已经回来了。” 上官云苦笑一声。“是吗?你真的觉得那是我们的儿子?夏蓝,如果阿米娅告诉我的都是真的……天哪,你告诉我,你现在清醒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我非常清醒。” “但我不这样认为。你连自己每天面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告诉我,我面对的是什么?” 上官云闭上眼,沉吟一刻,狠下心说道:“【一个怪物】。一个可怕的怪物!” 夏蓝的语气显示他在竭力压下愤怒。“云,那是我们的儿子,我不准你这样说他。” 如果不是因为在咖啡厅里,上官云几乎要吼叫出来。“不,你才是,不准再亵渎我们的儿子!”她努力控制情绪和声音。“我们的儿子,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天使。他不会收集动物腐尸,也不会吃生肉,更不会威胁到身边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夏蓝,你告诉我,那个私人医生的死,真的跟他无关吗?你真的认为做出这些可怕事情的人,是我们的儿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有一分钟。也许夏蓝被上官云问得哑口无言了,但他最终还是说道:“云,他就是我们的儿子。”不等上官云开口,他接着说,“【不管他是人,还是鬼,或者就像你说的,是个怪物——但他就是我们的儿子】。” 顿了几秒,电话里的声音哽咽了。“云,你不会明白我的感受。我的疏忽……害死了我们的儿子。现在上天让他回来,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接受。只要他能回来,待在我身边,那就足够了。就算让我把性命给他,我也在所不惜。所以……”他苦涩地笑了一下。“我又怎么会在乎他是不是怪物呢?” 这番话,就像冰块倒进了上官云的身体,让她的心彻底凉了。没错,夏蓝的确很清醒。他知道儿子已经……死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怪物。但他选择执迷不悟,只为弥补自己的过失和内疚。上官云感到阵阵晕眩。她知道,现在所有劝说都失去了意义。夏蓝已经表明了决心,他会一意孤行下去。哪怕……失去自己。 电话里夏蓝的声音还在继续。“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为什么要一直瞒着你。我知道这些事情你不可能接受得了。而且……” 他停了下来。上官云问道:“而且什么?” 好几秒后,夏蓝说道:“【我看出来夏青有些排斥你——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担心,如果你太靠近他的话,会有危险】。所以,我只能叫你不要接触他。” 上官云感觉脸上的汗毛在一阵阵收缩。“你知道些什么,夏蓝?你知道他……有能力杀人?” “不,这点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隐隐感觉到了……这个孩子,有些不一般。我的直觉。” “你是不是自从他回来那天晚上,跟他洗澡之后,就发现了?” “……是的。” “你怎么发现的?” “……云,我不想说。” “告诉我。”上官云以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说,“夏蓝,告诉我。” 夏蓝沉寂许久。“【他的身体,不管泡多久的热水,或者以任何方式取暖,都是凉的】……够了,云,我不想再说下去了。” 尽管隔着电话,上官云也能感受到痛苦正从夏蓝的身体各处四溢出来。她又何尝不是呢?而除了痛苦,还有发自心底的恐惧在紧攫着她。 夏蓝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云,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无法面对,我也是。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建议你,如果实在害怕的话,你可以暂时住在你母亲那边。” 我确实不敢回这个家了。上官云想。但同时,她担忧地说:“那你呢,夏蓝?你一直呆在他身边,也会有危险!” “不,我不会。”夏蓝笃定地说。 “你怎么能肯定?”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能肯定。相信我,云,别为我担心。” 上官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突然,她想起了那些柜子里的动物尸体,仿佛有些懂了——【难道,“他”必须依靠夏蓝为自己收集这些可怕的东西?】 想到这里,上官云焦急地说:“夏蓝,我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你不要再迷失下去了!我们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不!”夏蓝像被吓了一跳,惊叫道,“千万不要!云,别做傻事!” 上官云凭本能感觉到夏蓝的惊恐是有原因的,似乎不仅仅为了守护“儿子”。她问道:“怎么了?难道报警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听着,云。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一定会引发什么可怕的后果。相信我,这件事情不是警察或者任何你能想到的普通人能够解决的。我们千万别轻举妄动!” 上官云被夏蓝说的话和他的语气吓到了。她呆了一会儿,说:“那么夏蓝,你打算怎样做呢?一直这样下去吗?” “……我不知道。先维持现状吧。” 上官云思索一刻。“夏蓝,你难道没想过,弄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因吗?” “什么原因?” 【“我们死去的儿子夏青——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并且回来?还有,他为什么要收集动物的尸体?这样下去,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云。我现在脑子很乱,无法思考。也许,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没有原因的。” “我不这样认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 “也许吧,但我无能为力。” 上官云沉默片刻,说:“好吧,夏蓝。我从今天起就到我母亲那里去住。而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会跟你联系的。” 夏蓝听出,上官云似乎有某种计划。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上官云迟疑一下,说:【“我要调查这件事情。”】 “你打算怎么做?” “暂时不知道。但我会找到办法的。” “……不管怎样,我再次提醒你,云——别做傻事。” “我知道。” 他们又说了几句提醒彼此的话,挂断了电话。 上官云长长吁出一口气。她的咖啡早就冷了,但她喝下去的时候,竟然完全没感觉到温度和味道。 她暗下决心,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弄清这件事的真相。 |
第十七章 和左纳见面之后,已经过了三天了。上官云每天茶饭不思、坐立不安,几乎什么都不做,只是守着手机,希望它能立刻带来左纳调查之后的消息。但是,直到现在她也没能等到电话。 上官云之所以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左纳身上,是因为那次见面之后,她感觉到左纳的确是一个值得信赖和托付的人。并且,他考虑问题的思维方向确实与众不同。比如在这件事上——上官云认为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已经死去的夏青,为何会神秘地死而复生。但是左纳却认为,关键点是‘保险柜’和‘盗墓贼’。这种新奇而独到的见解,上官云认为绝不是左纳在故意标新立异。她之前也认识一些出类拔萃的人,这类人的共同点是——具有区别于常人的思维和判断能力。 她深信,自己找对了人。而且她也深信,这三天时间,左纳绝对不是在浪费时间,而是在尽全力想办法和调查。 所以即便焦急,她也只能继续等待,不敢打电话去催问。 终于,第四天下午,上官云的手机响了。她迅速拿起手机——感谢上帝,是左纳打来的! “喂,左纳教授吗?”上官云迫不及待地接通电话,问道,“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电话里的左纳笑道:“结果是不会出来这么快的。但是我查探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我现在知道调查这件事的方向了。” 上官云浑身像通电般地抽搐了一下,激动地说:“太好了教授,您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来找您!” “我在家里,要不,你到我家里来?” “好的,您的地址是?” 左纳告诉上官云一个详细的地址。上官云用一支笔记下了。 挂了电话,她几乎是飞奔出门,立刻到楼下车库,开车前往左纳的家。 半个多小时后,上官云到了左纳告诉她的住宅区——这里是大学教授的宿舍区,一个空气清新、安静宜人的地方。但上官云顾不上欣赏这里的绿树红花和亭台楼阁。停好车后,她立刻按照纸上所写的找到左纳住的那栋楼,乘坐电梯前往。 左纳住在18楼A-2室。上官云在门口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装,按响门铃。 门很快就打开了。左纳站在门口,微笑着说:“上官小姐,你来了,情进吧。” 上官云在门厅换了鞋,走进左纳清爽明亮的客厅。这个家虽然不算华美,装修和布局却透露出书香门第的优雅气息。左纳大概知道有客人要来,在家里也穿着正式的装扮,极具礼节。 上官云坐到皮质沙发上,左纳问道:“上官小姐是喝茶还是咖啡?” “谢谢,白开水就行了。”上官云不想浪费一分钟。她的神情里,全是急迫和期待。 左纳显然也明白上官云的心思,他迅速端来一杯纯净水后,坐到上官云对面的位置,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心急,那我就不废话了,直接说正事吧。” 上官云急促地点着头。 “上官小姐,你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我认为这件事中最重要的两个因素——‘保险柜’和‘盗墓贼’——对吧?” “是的。” “那么,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 “您请问。” “那个保险柜——出事之前——【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上官云想了想。“其实这个……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因为那里面 的东西,多数是我丈夫的收藏品。他喜欢宝石和玉器,所以把从世界各地搜集来的用玉石制作的精美艺术品,装在那个保险柜里,方便他不时拿出来细细欣赏、把玩一番——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那里面的宝石和玉器,你应该看到过吧?” “是的。但是我并不是特别喜欢这一类东西,所以没有仔细观看过。” “这么说,你对这些宝石玉器并没有特别深的印象?” “是这样。” 左纳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上官云忍不住问道:“左纳教授,保险柜里的装的是什么,这很重要吗?这些东西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左纳伸出手来比了一下,示意她少安毋躁。“上官小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当然希望能立刻准确得知事情的真相。但是,这件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推测出原因和真相的。所以,我必须从每一个细节入手,考虑各种可能性。我问你的这些问题,可能的确和事情没有关系;但也有可能从中发现非常重要的线索或信息。所以,你不要心急,配合我的问题,让我从各个方面来考虑,可以吗?” 左纳耐心的劝说,让上官云略微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同时按捺下急躁的情绪,说道:“好的教授,我明白了。” “那我们接着刚才的说——保险柜里的宝石和玉器,你并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甚至你都不清楚里面这些宝石的【来历?】” “……是的。” “这就有些不好办了。”左纳皱起眉毛,摇了摇头,接着问道,“那么,这些宝石现在在你家里吗?” “在。我们家的管家在保险柜被打开后,就把里面的宝石玉器全都带了回来。” “嗯,很好。”左纳点着头。“这些宝石一定非常值钱,对不对?所以才会装在保险柜里。” “是的。” “它们一共价值多少?” 上官云想了想,觉得无需隐瞒,实说道:“大概……一亿元以上。” 左纳不由自主向后仰了一下,使劲咂了咂嘴,显然这个数字超出了他的预料。“值这么多!宝石的数量很多吗?” “不,不算多。”上官云回忆着,“我印象中,那里面其实也就装着十多件而已……” “我明白了。”左纳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信息。“这么说,这些宝石里面,一定有一些极为罕见的稀世珍宝?” “也许吧……我真的不清楚,要问我丈夫。”上官云征求左纳的意见。“需要我现在打电话问我丈夫吗?” 左纳摆摆手。“不用了。我想,【你丈夫也不知道这些宝石有些什么功能。】” 这句话所暗示的意思让上官云大吃一惊。“啊,您认为……这些宝石,可能具有某种神奇的功能……它可以……” 左纳用手势示意上官云不要紧张。“只是一种猜测而已。不一定是这样。” 他们沉默了片刻。左纳又问:“关于这些宝石和玉器,还有什么别的有用的信息吗?” 上官云沮丧地说:“我无法判断什么是有用的信息。而且,我们从来没把宝石作为重点。所以即便是拿回来后,也没有谁去研究过它们……”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有一点,我不知道算不算有用的信息——【金管家把这些宝石玉器拿回来后,发现缺少了一些。】” 左纳眼睛一亮。“什么?宝石少了?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上官云不知道左纳为何反应如此强烈。她回忆道:“夏青的墓被盗——保险柜也被打开。由于里面并没有发现我儿子的尸体,所以警察让金管家把里面的宝石拿回家。但是拿回来后,金管家仔细清点了一下,发现宝石少了一两件——他估算,丢失的宝石大概价值五百万左右——就是这样。” “丢失的是哪件宝石?那个管家知道吗?” “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但他说,这些藏品只有夏蓝才最清楚。他只是大概知道数量。当时他清点后,发现少了一两件,就告诉了我。” “那你有没有追究此事呢?” 上官云摇头叹息。“没有。左纳教授,不是我们家已经有钱到了丢失五百万都完全不在乎。而是……在我儿子的悲剧面前,没有谁有心思去追究那丢失的宝石的事情。和我儿子的性命比较起来,这些毕竟都是身外之物。” 左纳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上官云困惑地问道:“左纳教授,您能告诉我吗?为什么您认为丢失的宝石和这起怪事有联系?” 左纳埋头思忖片刻,说道:“上官小姐,我以前游历到津巴布韦的时候,曾经听当地的土族说过一些【奇异的传说。】” 上官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你知道,津巴布韦是一个矿业大国,每年会开采出大量的宝石、钻石和玉石——其中会有一些极为罕见的珍贵宝石。据当地的土族说,一般的宝石开采出来之后,会高价卖给珠宝商,换取价值。但是如果有人极为幸运地挖掘到一种超级稀有和珍贵的宝石,可能不会把它卖掉,而会自己悄悄藏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上官云摇头表示不解:“把超级珍稀的宝石卖掉后,不更是发大财了吗?为什么要自己藏起来?” “那是因为,这种宝石的珍贵之处,并不是它的商业价值,而是——”左纳用神秘的语调说,“土族们相信,这种宝石有着某种【神奇的用途。】” 上官云此时张开了嘴,似乎想到了什么。 左纳凝视上官云,说:“那个部落里的一个长者告诉我,他们那里有一个传说——如果一个人死后,把这种特殊的宝石放在他的身体某处,比如嘴里,然后将他(她)的尸体放在一个山洞里。当然不是普通的山洞——是一个神圣之地——对他们来说。【一段时间之后,这个人就会死而复活。而且,这个人复活之后,那块神奇的石头就会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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