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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哑巴女孩的阴阳眼[第4页] |
作者:丫头神叨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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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抢过去了,看着没?得亏俺有心眼。 也不知道这颗珠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还挺好看的,不过我还是没想通,我那滴血怎么能够流进去呢? 这时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的,天空像被撕开了口子,我们被淋得像几只落汤鸡一样挤在一起哆嗦。 天色越来越暗,仿佛突然从白天蹦到了黑夜,起初我们觉得好玩,还能笑出来,不过到后来大家都要哭了…… 我们手抱着头,眼睛都睁不开,在这大雨迷茫的旷野里,每一声雷电都吓的我们心惊胆战,仿佛我们被抛弃了一样,没有一点安全感,天地间一片荒芜。 雨一直不停,我们再没心思挖藕,拿上东西摸索着往家跑去,都光着脚丫跑起来特别滑,一路上摔的东倒西歪,像一群泥猴子一样。特别是小瑞,手抱着头一跳一跳地。 不过说来也奇怪,我们越往家跑,雨就越小,等到了家雨也停了。 我回到家,掏出那颗珠子用水洗了洗,仔细地看,晶莹透明的,那滴血还在里面,怎么晃悠都不动,真是挺神奇的。 我没有告诉我爸妈,这些稀奇古怪的事他们根本不信,还总训我神叨叨的,别再给我砸开来看看,那多可惜啊! 我只告诉我妈把那大歪卜给我炒了吃,下那么大雨我都没扔,可给我累坏了。 我后来把珠子给老骗子看,告诉他中间那滴是我的血,他顿时一愣,不过他还是相信我的,因为他和我一样神叨叨,这个全村人都知道。 老骗子一连拿去看了好几天,总说这珠子好像有些蹊跷,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最后我也烦了:“别研究了您呢!帮忙给钻个眼,我要穿根红线戴在手腕上。” 老骗子好像很心疼,又很眼馋一样,我没管他,你一老头要这么漂亮的珠子干什么玩意? 我给这颗珠子取了个闪亮亮的名字叫“亮闪闪”。 说来也真奇怪,从那以后,我只要出远门必定风雨大作,除非不戴亮闪闪。 我妈后来都不愿意带我走亲戚、串朋友什么的,说我:“在家不行善,出门大雨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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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结束了,俺也正式成为了一名中学生。 穿上我妈给我买的新衣服,站在镜子前一照:粉色的T恤,米色的休闲裤,白球鞋,加上我刚剪的短发,很是清爽,个儿也高了些。 那天,邻居们看见我,都说我像个大姑娘样了,三婶也多看了我两眼,我甩了下头冲她说:“嘿,帅吧?”她翻了个白眼,没搭理我。我打算以后就不逗她了,因为我妈说,都成大孩了,不许再疯疯癫癫! 小瑞、小勇他们几个也穿的人模狗样的,小头理得倍精神,好像还都上了发油定了型,目测苍蝇拄拐棍都趴不上去。 一路上他们都在议论,中学里美女会不会多点?还制定了什么三年计划:初一瞄,初二追,初三就带回家。 一个个恬不知耻地,想得到挺美! 我们几个晃晃悠悠地进了岭南中学的大门,小瑞还特意挑衅地冲看大门的老刘咳嗽了一声,那意思是还敢不敢打断他腿了?老刘直接无视他。 整个校园花花绿绿的,人影攒动,他们几个进去眼睛就不够使了,东张西望的竟瞅女生,和他们走在一起我都觉得掉价! 我们见一群人兴奋地往一张大红榜那挤,也都凑了过去。 上面写着新生名单,和具体分在哪个班,我的名字落在了二班。 他们几个也被分散开了,进了不同的班级。 都说我们这届学生最多,成绩最差,鱼龙混杂的,素质也比往届低,也不知道真假的? 望着眼前这个新校园,我的内心已经不能平静,我很想呐喊:初中,姐来了,精彩在哪里??? 想想那个花季、雨季的我们,眼睛上像是被扣了万花筒,看什么都觉得是五颜六色的,每天都那么欢呼雀跃,也不知道个累。 老师给安排好座位就去开会了,我们开始三五成群地八卦起来,也别管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会就混熟了。 |
那个传说中的魔鬼数学老师叫朱玉涛,三十多岁,长得还挺男人的,不过跟“冷面女”有的一拼,他也不笑,倒也没像传说中那样扇女生嘴巴子。 不过我总感觉这男人有些古怪,他两眼发黑,印堂发暗,用老骗子的话说:这种人火气低,容易见鬼。 就在历史课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那个给我糖吃的邵老师。 他阳光明媚地走进来,笑容让教室都跟着一亮,只听见身后的大个子女生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说,这什么毛病啊? 看来那次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女鬼,并没对他下手,要不然还能活的这么潇洒啊? 他上课挺幽默,挺风趣的,女同学们都感慨,总算遇见了一缕阳光,不过男生都有些眼红。 一堂课上完他都没瞧我一眼,我心说认不出来更好,毕竟那次因为糖的事,想想还觉得丢人。 有一天老师不在,后面的谭利就求大家伙帮她个忙,帮她写一封深情一点的情书,我们一听都一愣,问他要给谁写,她打死也不肯说。 要说传说中的情书俺还没见过呢!俺也偷偷想象过哪天能收到情书,嘿嘿。 这时水白虾一跳,蹲在了凳子上说:“嘿!这事找我呀,哥在行。”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嘿!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刚说完就让谭利一书本给砸下了凳子,谭利气呼呼地说:“你这是让我移情别恋啊?” 把我们笑得肚子都疼。 我的作文在他们里面算是最好的了,所以这个重任就落到我身上了。 也不知道那天怎么鬼使神差地,我还真写了出来: 初次见你, 就如同一阵清风拂过, 你在我心里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影子。 再次见你, 你依然那么阳光, 那份温暖照得人心里发慌。 就这样, 你再也没有离开过我的心里, 想着你,想着你,想着你…… 从一张清晰的脸一直想到模糊不见。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真想来告诉你,我很想你, 真想你一直在我眼前, 吹着清风,沐浴着阳光, 闭上眼,任凭时光怎样流走…… 我的字太大,她给的一张信纸刚写这些就用完了,我翻过来把谭利的大名就签到了后面。 |
拿起信纸往谭利桌上一飞,轻飘飘地就落在了她面前。精神恍惚的她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潘晓明一把抢了过去,用他十分痛苦的语气读了起来,读完之后,我一身鸡皮疙瘩。 潘晓明也一边挠着膀子,一边说:“我去!我心都跟着颤抖啦!深情,深情,太深情了,就这字不好看,再来张纸我给抄一遍。”潘晓明的字是我们班写的最帅的。 水白虾也说,没看出来神叨叨还有这两下子。让我下次也帮他写一封。 潘晓明抄好了,谭利拿起来一看,摇了摇头说:“算了。你的字太好看了,我不想欺骗他,我的字和神叨叨的一样难看,应该不算欺骗。” 说完,又是一脸向往,神情恍惚…… “哎呦,我去!”我和潘晓明一阵肝颤。 我一把扯过潘晓明写的那张:“她不要,给我当字帖吧!” 这时“水白虾”不知道从哪里跳回来了,捂着嘴喊:“班主任来了!”(别看虾哥眼睛长那样,但是眼神绝对够用,每次老师来了,都是他给报警。) “都吵吵什么,作文写完啦?”班主任进了门,生气地喊着。 “报告老师,他们几个在写情书!”坐我们后面的小胖子腾地站了起来,凳子直接倒在后面同学的脚面上。 “哎呀我去!”我条件反射地翻开一本书就把手里那张信纸塞了进去。 全班鸦雀无声, “谁?给我站起来!”班主任火了,这可是原则性问题啊,小胖子一指谭利。谭利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比班主任都高。 班主任说:“快拿出来吧!什么情书?”谭利把我写的那张递了过去,我当时脸都红了,心想谭利啊,你可千万别把我供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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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药大学一对博士生准备结婚,男生姓龙,女生姓陈。两位新人要求导师为他们撰写一幅对联,导师未作推卸,结合两位新人所学专业,导师写出上联:龙骨一根,退烧、止痒、生津;下联:陈皮两片,消肿、解渴、化痰。横批:一日见效。学生看后惊讶地叫:绝!真绝! |
啊,快点快点 |
班主任拿过去看了一遍骂道:“不像话!你才多大点孩啊?你懂什么是爱情呀?鱼不大,你水花晃的不小!” 谭利低着头,小脸蛋子像熟透的红富士。 班主任还是不依不饶,“你说出这话知不知道羞耻啊??” 我心说:是够羞耻地! 谭利好像也被骂懵了,竟然看着班主任,怯生生地用手指了指我。 我吓的立马转过头去,老老实实趴在座位上。 就听“啪”的一声,班主任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你还撒谎!这后面不是签着你的名字吗?” 谭利不支声了,我心说你也太不讲究了,幸好我给你签上了名! 那件事过后小胖子成了我们的公敌,谭利也被我们骂的里外不是人,不过看她相思病来得汹涌,我又答应她,下次有需要我还帮她写。 有一天晚上我们在上晚自习,后面的小胖子屁滚尿流地从外面跑进来,刚进门扑通一下摔趴在了地上。老师不在,班长见他这样就骂道:“死胖子,厕所蹲久了脚麻了吧?” 小胖子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有……厕所有鬼啊!” 他哇一声就哭上了,我们一听都哈哈大笑,这小胖子是个告状精,平时班里一有风吹草动他就立马告老师去,恨他的人多着去了,不过他又是个挺怂的人,只要你一抬手还没等打呢,他就蔫了,真是又恨又拿他没办法。 小胖子也不管大家怎么笑,就是坐在地上一个劲地哭,我看他抹眼泪的手都颤抖了,好像真有眼泪珠子掉下来,真的像受过很大惊吓一样。 班长怀疑有人恶作剧,就带上几个男生要去看看,水白虾也一蹦一跳地跟去了。 学校都是平房,厕所在室外,挨着学校最东边院墙建的。 不一会,就听噼哩扑通的一阵脚步声,班长他们五六个男生气喘嘘嘘地冲进教室,一个个脸色煞白,手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同学们都很诧异,难道真的像小胖子说的,有鬼?我也好奇了。 班长面无血色地指着小胖子说:“你是不是听见有女人在笑?好、好像就在身边,又,又看不见?” 那小胖子头点地跟捣蒜似的。 这时我发现少了一个人,就问班长,水白虾呢?班长他们几个都一愣,没错,水白虾明明跟着去的,怎么没有回来。 我们一下都慌了,班长说他带人去办公室找老师说明情况再去查看,让我们都别轻举妄动。 去你丫的轻举妄动!要是真有鬼等你们找来老师,水白虾就变死虾了,我手一按桌子从座位里跳了出来,往外就跑。 班长赶紧喊我:“神叨叨你不要命啦,真有鬼啊!” 我哪里肯听他的,潘晓明也追了出来,边追边喊:“喂,男厕所你也去呀?” 见我不回头地跑,他也追了上来。 离男厕所挺远的地方我放慢了脚步,因为前面黑漆漆的一片,路灯都坏了,我怀疑真是有脏东西在作怪。 这时潘晓明也追到了我身后,小声跟我说:“咱快回去吧!等老师来了再说。” 我有点生气了,压低嗓音对他说:“给我滚回去,一会要打起来,我可保护不了你。” 潘晓明挠挠头很无辜地说:“大姐?你要跟谁打啊,鬼吗?” 显然他是不信有鬼的,我也没有耐心跟他解释,指着他狠狠地说道:“你回不回去?” 没想到潘晓明一挺腰杆说:“不回!就是有鬼我也陪你去见识见识!”我没办法,时间又很紧迫,只能告诉他跟在我后面,一有情况赶紧跑,如果真看见点啥也不许给我传出去。 我们摸索到厕所边上,顺着外墙猫着腰前行,快到厕所门的时候我感觉到一阵阴冷,我握紧了手里的符,给潘晓明做了个手势,让他留下来,我进去看看。谁知潘晓明捂着嘴,直对我摇头。 我气得都想给他一脚,就在这时,只听见厕所里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听声音是个女人,听得人头皮发麻。 |
我浑身一紧,精神也跟着高度集中起来,我握着符,尽量放轻脚步,就在离门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只听一个女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发现我们了?接着又是一声哀叹。潘晓明好像也听见了,因为他的牙齿已经在有规律地嘎嘎作响,但是他没有跑。 我心说,不管了,冲进去。 刚一抬脚就听里面的女人说:“进来呀!进来呀!啊哈哈哈!” 那声音,就像是漂浮在你周围的空气里一样,悠悠荡荡的。 既然她也看见了我,再撤也来不及了,为了水白虾,我只能硬着头皮进去看看她是何方神圣了,我举着符一步冲了进去。 里面十分黑暗,一股恶寒,臭味扑鼻而来,我捂着鼻子赶紧四下搜索,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我竟然什么也看不见。 好像在厕所顶棚上,一个女人用柔的没有骨头的声音道:“哦,我只喜欢男童,乖,你出去吧,把你后面的那个留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潘晓明也跟在了我身后,我听见他咕咚一声晕倒在地。 这时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就在那声音传出的地方,我模糊看见一个白色身影,她竟然像壁虎一样,手脚并用吸在厕所的顶棚上,不过是面朝我们,长长的白发从乌青的脸边垂了下来。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她那双眼睛正盯着我看。 我顿时一阵恶心,那种感觉就像马上要被癞蛤蟆吃进嘴里一样。 我想一把甩出符去,但是又怕距离太远打不中,来的匆忙,在书包里就翻到一张“丁已巨卿护体符”,这种符能够挡住并打散一般的煞气,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甩出去。 我见潘晓明也晕了,便没了顾忌,对那女人说:“何方妖女跑这来作怪,信不信我打你个魂飞魄散?” 那女人“咯咯咯”地又笑了起来说:“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小样,我可是天天等你,盼你啊!” “滚一边去,别恶心我,我认识你谁呀,你等我盼我来收拾你呀?”我这一嗓子骂完,顿时觉得不那么害怕她了。 这女人一听我骂她,咯咯咯地乐开了,用她那魅惑的声音说:“呦,你是不记得了吗?是谁说要赔我几盆菊花的,什么白的、黄的都有……” 听她说到这里我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愣在那里,我的记性不怎么好,可是这句话我却清清楚楚地记得,脑子里闪过小学时偷瓜的情景,李想摘了坟上的一朵白花,喷了一手血,我们遇见了鬼打墙,我说过要赔人家菊花…… 难道他就是老骗子说的那个厉害角色? |
那女人见我不说话,一下子从墙上飘了下来,站在我对面不远的地方,我一个激灵向后一跳,握着符,警惕地看着她。 那女人又往前走了两步,打量着我说:“真看不出来,你这小人儿是什么来头?” “我是维护世界和平的人,这还用告诉你吗?”我边喊边冲上去,她离得不远,我一甩手抛出了那张符咒,只见黄光一闪,眼前顿时一亮,我看到那女人惨白的脸上很是惊讶,但是一瞬间这个女人竟然躲开了,火光也灭了,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我顿时感觉不好,她能用这么快的速度躲开我的符,而且毫发未伤,可见她不是一般厉害的鬼。 我暗暗叫苦,这回真完了,就一张符…… 身后一阵阴风袭来,直觉告诉我,她在袭击我的后背。 我想要躲,可是她实在太快了,我一个凡人,没有符咒在手,打打醉汉还行…… 我只觉得后背一凉,脖子上一阵剧痛,像被什么狠挠了一爪子,但就听身后女鬼“啊!”地一声惨叫,伴着一道强烈的光芒,整个厕所都亮起来,与此同时,当啷一声脆响,我转过头来,一枚铜钱正落在地上,而那女鬼捂着胸口靠着后面墙上喘息,地上那枚红线栓的铜钱正是老骗子送我的那个。 |
原来,刚才女鬼想要掐我脖子,一把拽断了线,那铜钱竟闪起光来,将她打伤。 我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扑过去就要捡那铜钱,女鬼见势不妙,向上一闪身倏地消失不见,留下一股呛人的白烟,铜钱也失去了光亮,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我捂着鼻子在地上摸索,一把摸到了潘晓明,赶紧拽起他,他还是昏迷不醒,我拖不动他,只好让他靠在厕所门上,摸到他的仁中一把掐下去,他嗷地叫了声,接着一把抱住蹲在对面的我喊道:“鬼啊!鬼啊!” 我本来就紧张的神经,让他一嗓子差点没崩断了,我赶紧推他说:“是我是我,你快醒醒。” 可就在这时,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到我们脸上,就听厕所拐弯处一片脚步声,有人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啊,我当时就愣住了。 原来是班长他们来了,他们去了办公室跟老师一说,好几个老师在那,都不相信有鬼,还把他们骂了,只有邵老师说跟着来看看什么情况。结果就看见了我和潘晓明这一幕…… 他们赶过来后,路灯也亮了起来,我又没法解释刚才的事,尴尬的都想钻进地缝里,潘晓明的意识也清醒过来,只见他也好奇地看着大家,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回事。 班长急切地问我俩:“看见鬼了吗?水白虾在里面吗?” 我一听,顿时就紧张起来,刚才我在里面根本就没看见水白虾的人影。 “鬼!里面真的有鬼,我都听见了,是个女的。”潘晓明突然惊骇地指着男厕所。 “别瞎扯,什么鬼呀?赶紧找人。”邵老师带着他们急忙打着手电筒又进了厕所,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女厕所我也进去看了,还是连人影都没有。 就在我们十分焦急的时候,只听旁边的池塘里扑通一声响,我们转过头一看,只见水面上有一个巨大的水晕,不一会从这水晕中间猛地窜出一个头来,两只手挠着水面喊着,“救命!” 啊?那不是水白虾吗? 虽然叫虾,他根本就不会水,邵老师和一群男生赶紧跳下水将水白虾拖了上来。 水白虾一边吐着肚里的水,一边惊恐地喊:“蛇,蛇,两条大蛇咳咳……” 水白虾被从池塘里捞上来就神智不清,一个劲喊有蛇。 邵老师没追究我和潘晓明抱在一起的事,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告诉大家见鬼的事不要声张,否则让学校领导知道了,一定会说我们传播谣言,被开除都有可能。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相不相信见鬼的事,他让几个男生和他一起抬水白虾去医务室,走到我身边时冷冷地说:“跟着去包扎一下。”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脖子上的几道抓痕火辣辣地,都溢出了血,疼得钻心。 |
到了医务室,大家伙儿一起帮大夫的忙,把水白虾放倒,挤压他肚里的水,没人顾得上我,邵老师给我递过药膏也没说话。 我比量了一下,被那女鬼抓在后脖子上,我根本就够不着抹,他又夺回药膏让我低着点头,给我轻轻地往上涂抹,可是药膏一沾伤口,我就疼的撕心裂肺。 他停了手,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 回家那一晚我没法枕枕头,只能趴着睡,好在那几天爸妈有事不在家。不知道疼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那个女鬼又伸着爪子对我咆哮,我从梦中惊醒,一摸脖子上,突然想起那枚铜钱,该死,我昨晚竟然忘了找回我的铜钱。 我一看时间凌晨4点多,我心想别睡了,早点到学校找找,昨晚天黑,不一定能让别人捡去。 我来到学校的时候,大门还没开,我心里着急,左右看看没人,从大铁门上爬了过去,进院就直奔男厕所跑去。 反正这么早学生都没来,我闪身就进了男厕所,这里的光线比昨晚好多了,我捂着鼻子猫着腰,在昨晚和女鬼打斗的地方仔细找,可是找了一圈也没见铜钱的影,接着把那臭烘烘的茅坑都挨个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我这个郁闷呀!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后背上,给我吓地转脸就是一拳,可是我一拳没打中,刚转过脸来嘴就被人家一把堵上了。 眼前的人竟然是邵老师,这让我稍稍放松警惕。 他松开手,一直看着我,好笑又无奈的样子,好像眼前这个小人儿很让他捉摸不透。 我拍着胸口说:“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跑这来干什么?” 邵老师笑了,那笑容里全是嘲讽,他不紧不慢地说:“我来这呢,是因为这是男厕所。为什么你也喜欢来这呢?” “谁喜欢来这啦?我是来找东西的。”我实在是火了,不过想想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来了两次男厕所了,真是有点心虚。 邵老师说:“你是找这个吗?”说着从怀里拽出一根红线栓的铜钱,我一看正是我的那枚。我伸手就想夺回来,谁知他一收手躲开了,说道:“没礼貌!我可以还你,不过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好了,这是男厕所,你可以离开了。” 我还想和他争辩,可是这时听见厕所外不远传来一声咳嗽,吓的我撒腿就跑,我听见有人在后面笑的很是开心。 水白虾从那天起就病了,有半个月没来上学,潘晓明也精神恍惚,跑过来,偷偷问过我好几次,到底那晚碰到的是不是鬼? |
我没好气地推开他,让他离我远点,他抱我的那下,害得我被大家误会,都快无地自容了。 因为铜钱弄没了,我也没好意思去找老骗子说这事,老家伙这阵子也忙,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很多有钱人找上门来,求他算这个,看那个的。要说这些有钱人就是吃饱撑的,大多是亏心事干多了,心里有鬼罢了。 忽悠这帮有钱人,老骗子是手到擒来,钱也没少赚,可他还是布衣、布鞋,吃住都很简朴,除了给我买零食大方些。 听村里人说,他的钱大多都捐给孤儿院了,村里谁家有个困难他都会尽力帮忙,老骗子这点倒是很让我敬佩。 就这样,闹鬼这事慢慢地淡了,毕竟没人亲眼见到,学校的纪律严明,也没人再提了,男厕所也没再发生什么怪事。 有一天上数学课,我和一个叫刘艳的女生被叫到黑板上做题,做完了之后我们就要往回走,谁知道数学老师一声大喝:“站住!”我们顿时感觉情况不妙,那个女生更是害怕地发抖,朱玉涛走过来,手里是一本厚厚的几何数,上去就给那女生一嘴巴子,当时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和全班同学一样,都懵了。 心说做错题你也该提出来吧?怎么上去就打呀? 谁知“啪!啪!啪!”他拿着手里的书一连又扇了好几下,那力度,就跟打仇人似的。 那女生被打的东倒西歪,两边脸都通红通红的,吓的都不知道哭了,惊恐地看着数学老师,一个劲地摇头,我就站在旁边,当时比见鬼还要震惊。 看来,那个魔鬼的传说是真的呀! 整个教室掉根针都能听见,我心里顿时一股怒火就窜上来了,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朱玉涛猛一回头指着我说:“你,回座位!” 我当时气得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愤怒地瞪着他,他看了看我攥紧的手,大概看出了我的意思,一声怒吼:“给我滚回座位!” 我要疯了,我真想拽出一张符来拍在他大脑瓜上,打他个魂飞魄散…… 只可惜他不是鬼魂,我只能转身回座位。 全班同学都看着,没有一个敢出头的。我心跳得厉害,这是真的吗?这是传道授业、为人师表的人民教师吗? |
那个女生又被他扇了几下才肯放过,她捂着脸趴到座位上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却不敢发出声音。 我不知道那堂课是怎么过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下课铃响起,我回过神来。 “冷面女”路过我们班门口时,我竟然看见她和魔鬼暗暗地对了个眼神,似乎嘴角还带着点笑容,那时我还沉浸在愤怒中,没有去在意。 那个女生被打以后变得很沉默,不久就不念了。 那天她来拿走她的东西,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我们能看得出她的留恋不舍。 谁也没有去送她,因为我们怕她尴尬,我们也怕伤感。 她低着头走出了门,顿了顿,回头往教室里看了看,我正好对上她的目光,赶紧转开脸,我觉得那目光里好像隐藏着好多要说的话,但是她没有说,转身走了。 多好的青春,多好的年华,就这样被打散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水白虾回来了,脸色还是苍白,但是精神头挺足。 他一跳进教室就朝后面瞟了一眼,然后才跟我们打招呼说:“嘿!都想我了没有?” 大家一听他还能说出“嘿”,想来是恢复正常了。 我们都围着他问长问短,他说本来大夫还让他再躺几天的,可是他实在想我们就来了,说着话又回头瞅瞅教室后面,像是心不在焉一样 。 潘晓明一把揪住他脖领子说:“你小子往哪看呢?是想我们还是想哪个女生啊?” 谁知水白虾老脸噌下红了,尴尬地转动着两只虾眼,嘿嘿直笑,我们一看就知道有情况。 大家不停滴逼近他,水白虾被我们逼得,竟然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羞涩,结结巴巴地说:“那、那谁,怎么没来?” 我们都说谁呀?水白虾低着头说:“就是、就是那个刘艳。” 听他说完,我们一愣,所有人都沉默了,原来他说的是被打的那个女生。 他见我们不说话很是着急,好像也猜到出什么事了,竟然慌得抓住自己头发,使劲地锤脑袋,我们连忙阻止他,潘晓明委婉地给他讲了那女生被打的事,听完,水白虾一拍桌子站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我们都看出来他很愤怒,只是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像个二百五一样的他,心里竟也装着一个女生。 过了好久水白虾坐了下来,像自言自语一样对我们说:“你们知道吗?她是个特别可怜的女孩,她跟别人不一样。” |
原来这女孩是水白虾小学同学,二年级时坐了同桌,这女孩天生内向,几乎不说话,不笑,不和任何人玩。 水白虾刚开始也觉得奇怪,可是时间久了,也习惯了有一个哑巴一样的同桌。 有一天中午,他去的很早,教室里没几个人,忽然闯进来几个校外的小痞子,问他们几个学生要钱,那几个学生吓得乖乖地都把钱给了,只有水白虾坐在那不动地方。 一个小痞子火了问他怎么不掏钱,他说他没有,小痞子不信上去就给他一拳,顿时打得水白虾鼻子窜血,崩了那几个人一身。 水白虾颤抖着从裤兜里掏出个五分钱钢镚,那些小痞子都让他气乐了,说黄郎没抓着,还惹一身骚,转脸都走了。 水白虾还拿着五分钱,傻傻地站在那里,这时他同桌女孩递过来一块手帕,让他擦去鼻子上的血,还对他笑了一下,他觉得那笑容特别温暖。 从那以后虾哥就决定:要保护这女孩一辈子。 要说年少时,这样的心思,谁没有过。可是真能保护一个人一辈子吗?我们听着有些伤感。 虾哥接着说,从那以后他每天送那女孩回家,但是不敢明着送,都是离着老远在后面悄悄跟着,那个小小瘦瘦的背影在他眼里是那样美丽,等看着她进了家门,他再返回另一个方向,回自己的家。 半年过去了,虾哥风雨无阻,并且陶醉其中。 后来时间久了,那个女孩也知道了,他成了好朋友。虾哥问她为什么总是不开心?那女孩告诉他,因为她有一个神经病妈妈。 他的爸爸拿着钱跟别的女人跑了,留下她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因为忍受不了生活的种种折磨,再加精神的打击,一下子病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她们没钱治疗,这女孩很懂事,妈妈的衣食住行都是她在照顾,偶尔妈妈糊涂的厉害,就把她当成她爸爸,一顿毒打,可她从来不躲,弄得满身是伤,她说这样可以让妈妈发泄出来,她也能好受一些。 当妈妈清醒过来,看见女孩满身是伤,心疼万分,懊恼地厮打着自己,说自己死了算了,女孩就紧紧搂住妈妈,两个人抱在一起哭…… 水白虾说到这里哽咽着说不下去,我们也都很心酸。真不知道这跟我们坐在一个教室里的女孩,原来过着这么苦的生活。 |
水白虾说,就在这个暑假,女孩的爸爸带着那个女人回来了,说是要离婚,要回他的房子和地。 女孩的妈妈正好清醒,她竟然答应了,她没有哭闹,十分平静。 只是求女孩爸爸以后能善待女孩,那女人一听就火了,指着她脑袋说:“你什么意思?想把这么大的拖油瓶子扔给我们啊?那好,你死了我就收留她。” 谁知,第二天女孩的妈妈竟真的上吊死在河边的一棵树上了。女孩哭的死去活来,也换不回了妈妈,后来还是水白虾这个唯一的朋友天天安慰她,说陪她一起上初中,以后不论女孩去哪他都会保护她。 女孩这才渐渐释然,跪在地上一天一夜求她爸爸让她上学。 我突然恨起这个数学老师,我想水白虾也是,看他低着头,紧握着拳头不再说话。 原来女孩走的那天,她回头那一眼并不是看我,而是在看水白虾,刚好水白虾没来。 我听完这些心里很是压抑,走到操场上去透透气。 夕阳下,篮球场上满是跑动的身影,那些男生,他们潇洒地起跑,跳跃,转身,灌篮…… 他们挥汗如雨,带动着周围的空气,满是青春的味道。 好多女生在旁边欢呼着,尖叫着。 因为我们也叫岭南中学,天真的小女生们都在寻找她们心目中的流川枫,或是樱木花道吧。 我看见草地上呆呆地坐着一个女生,手托着腮,目光只跟随球场上的一个身影,顺着她目光看去,又是邵老师。 原来大个子女生谭利,一直暗恋的是邵老师,怪不得一见他就倒抽凉气。 邵老师的确挺帅的,对人又很亲和,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在那群男生中是那么显眼,我估计这里的女生,百分之八十是来看他的。 看谭利那痴迷样,连我坐在她身边都没发觉,我有些替她担心,哎!连水白虾那样的乐天派都会为情所伤,谭利啊谭利,那邵老师会喜欢你吗?要是不喜欢,你是不是也很伤心? |
看着邵老师的身影,我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呵,不但女孩喜欢他,连女鬼都喜欢跟着。 我不知道喜欢别人是什么感觉,但我想应该是快乐的吧? 迷迷糊糊的对着夕阳,我也开始想入非非:我将来也会喜欢别人吗?我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呢?林志颖那样的,还是杨过那样的?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他们跟我讲的“千纸鹤王子”。 说就在我们初一四班,有一个很帅的男生,他喜欢班里的一个女生,这个女生很漂亮,很可爱,喜欢他的男生很多很多,甚至高年级的都有不少。 但是有一天女孩生病了,病得挺严重住在医院里,很多喜欢他的男生因为各种压力都不敢去看她,可这个男生却决定要去,不管这女孩的家长怎么想,也不管学校老师怎么看。 他一连几天晚上没睡,整整折了一千只纸鹤,各种颜色的,每一只上都写了一句祝福语,用线穿上,挂满了女孩整个病房…… 虽然这男生被学校警告有谈恋爱倾向,还被女孩的家长训了,但是在我们学生中却被传为佳话,成了早恋者的楷模。 那一刻,我美滋滋地想:我应该喜欢这样的男生,什么时候我能遇到呢? |
那天水白虾突然向我们道别,红着眼圈说哥儿几个保重,他要走了。看着他那认真的劲头,不像在开玩笑。 我们顿时慌了,问他要去哪干什么? 原来虾哥知道那女孩被打退学后,就去她家找她,可是他家里只有女孩爸爸和那女人,女孩的爸爸骂骂咧咧地说:“谁知道死哪去了!老子花钱供她念书,她不知道好好念,竟给老子丢人现眼,都死了才干净!” 水白虾跟女孩的爸爸说:“叔,她好歹也是闺女啊,你总得去找找吧?万一出事了,你就不心疼啊?” 女孩的爸爸一愣,脸上有些犹豫。 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个妖艳的女人,披着头发,涂脂抹粉的。 “呦!你这小子倒挺关心她呀,那你去找呀!也没人拦着你!”她斜撇了水白虾一眼说。 女孩的爸爸一下子就蔫了,水白虾失望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出了女孩的家。 “看见没?这就是那个女人给你养的好闺女,小小年纪就会勾引人了!哈哈哈!”那女人在后面嘲讽地说。 水白虾焦急地找遍了女孩平时爱去的几个地方,小河边,大堤上,还有槐树林,可是都没有女孩的身影,邻居们也都说没看见,不知道去哪了。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女孩一点消息都没有,人就这样失踪了…… 我们听了都跟着难过,我安慰水白虾说:“虾哥,你再等等,兴许她能回来找你的,你不是说她除了你也没有朋友吗?” 潘晓明也说:“是啊,你这样出去找,天大地大的,你知道她在哪?” 说实在的,我们几个都舍不得水白虾走,平时光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嘴上不说,心里都是特别在乎这份友情的。 后来,我们大家一至劝水白虾说:再等等,就算女孩离家出走,她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可能很快就回来了。就算她找到落脚的地方不回来了,她也会写信回来的,等知道了女孩在哪里,你再去找,哥儿几个都不拦你。何况大家年纪都还小,好好上学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
就这样水白虾留了下来,只是我们感觉他不快乐,偶尔跟我们笑笑,心里却像藏着眼泪似的。 每次上数学课,我见水白虾都精神恍惚,有时攥着拳头,我真怕他冲上去打数学老师。 虽然数学老师可恶,可是我们是学生,学生打了老师,没人会理解你,那结果就是滚蛋,父母也会觉得丢人。 那魔鬼数学老师,实在是看不出他有什么悔过之意,知道那女生走了,连问都没问,看着女孩空空的座位,他好像还松了口气似的。 班里这些女生上他的课都是心惊胆战,作业更是没人敢不交,恐怕惹恼了他。尽管这样,我们班的数学成绩也是全年级倒数。这又使他在班里发过几次疯,但都只是骂人,没有动过手。 我们也习惯了,摊上这样的老师也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点了。 哎!看看身边这几个人,本来都是没心没肺的,那么开心,可最近都有些蔫了。 谭利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向邵老师表白,我总劝她说算了吧,别让学校知道就不好了,到时候有可能开除你,对邵老师也不利,你看你身旁就有个帅哥,不行咱转移目标吧?彼此都还了解。 潘晓明听了总是急忙说:“别,别,哥支持你,继续,继续!”说完狠狠地用目光杀死我。 谭利也是一脸麻木地看着潘晓明说:“你放心吧,你和他没法比!” 有一天历史课,邵老师来的很晚,我们见谭利着急,都逗她。 邵老师进来时,穿着一套黑色西装,高高的个子,健康的肤色,一股迷人的气息。 他冲大家笑笑,嘴角稍稍上翘,露出洁白的牙齿,说抱歉,他来晚了。 教室里一片女生的抽气声,我无奈地在心里想:“牙齿怎么可以白到这么无耻的地步!” 那天邵老师的心情特别好,一直面带笑容,声音温和又有磁性,那些无聊的历史事件,让他说的生动有趣,大家直感觉像是沐浴在阳光里。 女生们的眼光都在他身上打转,有的女生在下面偷偷猜测,邵老师不会是订婚了吧,穿的都这么正式。 谭利立马投去她杀死人的眼神。我们都跟着偷笑。 |
下课了,邵老师笑着说:“把你们的练习册都放在桌面上,我要抽查下,看你们偷没偷懒。”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忽然扫了一下我,我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一想是抽查,那也不一定能抽到我,班里六十多个人呢! 所以我故装平静地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地出了教室疯玩去了。 上课铃响了,我气喘嘘嘘地跑回教室,一抬眼看见邵老师正坐在我的课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心说完了完了。 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他从课桌上下来,一伸手说:“坐吧。” 我胆怯地回到座位坐下。他在我对面一手按着桌子,弯下腰来说:“为什么不写作业?” 我感觉这声音就在我头顶,虽然是很温柔的,却让人压抑得很。 我不敢抬头,弱弱地说:“我写了……都标上答案见课本P多少页了,只是,只是还没来及抄上去……” 他笑了,“我想知道你标的这个能不能找到?” 一抬头对上他那双眼睛,我有点害怕。 “那、那当然能找到啦,不信你看。”我听他这么一问,赶紧翻开练习册,就见一道问答题下标着:见书P12页。我拿起书就翻向12页,可是翻开12页时,里面出现一张纸,我顿时手足无措,愣在那里。 “找到了吗?让我看看。”就听头顶传来那个温和的声音。 当时那感觉就像被雷劈中一样,12页里出现一张信纸,信纸上写的情意绵绵的,不是别人写的,正是我替谭利写的,潘晓明抄的那份,那天班主任来了,我随手往一本书里一夹…… 我当时真想钻进地缝里,老鼠洞也行啊! 我一把把那情书塞进抽屉,不敢再抬头。 只听邵老师说了声:“下不为例!”转身走了。 我以为他发火了,可当我抬起头的时候,他快出了教室,从他侧脸看,那嘴角明明是翘上去的……我又被这个男人嘲笑了。 |
他走后,我立马把质疑的目光投向水白虾,水白虾一耸肩说:“他根本就没检查别人的,第一个检查的就是你,哈哈,就看见了那封情书,然后就坐在那等你回来喽!是你救了大家伙啊!” 潘晓明看着我说:“你害怕啦?我都不怕。” 他今天说话特别严肃,特别认真,让我一愣,水白虾立马左右咕噜着他的虾眼,看看我,看看潘晓明,那意思很明显,再加上前一段时间的谣言…… 我狠拍了下他的死猪脑袋,让他死一边去。 “邵老师不是那样的人,他应该不会告诉班主任的,关键是我有东西在他手上,表现不好他就不还我了。”我愁眉苦脸地说。 恩?他们都是一愣,就连旁边一直麻木的谭利也把质疑的目光投向我,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怎么跟他们解释。 “原来你们之间有那么多事我不知道。”只听谭利冷冷地说。 “哦!我明白了,你和邵老师……”水白虾手指放在鼻子前一点一点的。 “说什么呢?你们都误会了,其实我和邵老师几年前就认识了……”我赶紧解释。 话没说完,水白虾又倒抽了一口凉气,潘晓明和谭利同时一愣,“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接下来再怎么解释也是越涂越黑。 从那以后,我们几个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谭利不再拉着我讨论她的邵老师,甚至不再和我说话,潘晓明看我也是冷冷的,爱理不理的。 只有水白虾左右逢源,希望我们赶紧和好,别闹僵了。 我有时别别扭扭地回到教室,看着伤心的谭利,沉默的潘晓明,还有时而疯、时而痴的水白虾,我总是在想:到底情为何物啊?我想掐死它! |
喝咖啡,旁边坐一西装男,电话响起,他接通了埋怨:“不是跟你说了,你那笔单才十亿,太少,我不做。”然后挂断。同样做生意的我,望着他的眼光顿时添了几分尊重。问:“您哪家公司老板啊?这么大生意都不接?”他尴尬一笑:“我印冥币的,一百万一张,十亿利润才几十块钱,谁做!” |
人群那边又有一个人说:“那个男生说他来池塘边停放自行车的,无意中往水里一瞅,竟看见池塘里有一条大蛇,虽然是稍稍露出水面,但是他真的看见了,有棵树那么粗呢!他吓得一声大喊,周老师的老婆也吓的扔了鞋子跑上岸。” “骗人的吧?才稍稍露出水面,他就能知道有树那么粗吗?”我有点不信。 小瑞他们几个也乐了说:“造谣造谣!可能是棵树的影子吧,哈哈哈,看花眼了!” 很多没看见的人也都笑起来,渐渐地围观的人三三两两地都散了,除了几个不死心的。 回到教室,潘晓明他们还围在一起讨论蛇的事,只有水白虾一个人呆呆地趴在桌上,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说:“虾哥又怎么了?想刘艳呢?”水白虾推开我的手,没出声。 等我坐下时,他往我这边挪了挪,悄悄地跟我说:“神叨叨,你相信我吗?” “不信啊!”我故意逗他说。 他一愣,接着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这种事没人信的。” |
看他挺认真的样子,我觉得好像有事,就说:“我逗你玩的,怎么不信,你说说看,什么事?” 水白虾想了想,一狠心说了:“就是蛇的事啊?你记不记得厕所闹鬼那次,我掉水里了,那次我真的见到蛇了。” 我一听,好奇心又上来了,难道那个池塘里真有树那么粗的大蛇?天呢! “快给我讲讲,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以为你掉水里吓得神智不清呢,也没在意你说的蛇啊?”我催促着水白虾。 水白虾说,那晚他和班长他们去厕所查看,刚到那儿,路灯就突然灭了,他们都吓了一跳,本想转头就回来的,可谁知这时厕所里传来一声女人的笑。 那突然的笑声特别特别慎人,不像是正常人发出的。 他们以为是哪个神经病跑男厕所里了,就说进去看看,水白虾是最后一个,班长带头进去的,还没等水白虾进到厕所里头,带头的班长他们就跟炸了锅一样,嗷嗷叫着往外冲,黑咕隆咚的不知道谁一下把水白虾撞倒了。 水白虾刚想爬起来就觉得后背一阵寒凉,耳边似乎还听到一声叹息,这可把他吓坏了,爬起来就跑。 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他的两条腿就像被粘在了地上一样,怎么使劲也动不了,他又急又怕,吓得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竟然出现两个巨大的蛇头,一白一青,两双发着红光的蛇眼正望着他,再一看那蛇的身子,有树那么粗,吓得他差点又晕过去,只是这时他感觉耳边呼呼地冒着泡,一喘气直接就呛了一口水,他赶紧挣扎,后来就被我们救上了岸。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掉进了池塘里。 水白虾说完,我却陷入了沉思,那晚厕所的女鬼我是见到了,那么蛇又是怎么回事呢?它们和女鬼是一伙的? 为什么她们都能进入这个校园里,校园里的风水局被人破坏了吗? 水白虾见我不说话接着说:“我知道你们都不信,后来我自己也怀疑那是幻觉,可是今天不是又有人看见了吗?不过他只见到一条青的,我可是见到了一白一青两条,都有树那么粗……” 别忙,等等,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些什么。 我一把抓过水白虾的袖子问:“你是说一白一青?两条?” 水白虾转了转眼珠子,点点头。 我突然想到小学那次,我邵丹到来玩,看见邵老师身后飘着的那两个女人,正好是一白一青…… |
那时邵老师还开玩笑说是白娘子和小青,是巧合?还是那两个女人就是两条蛇精? 啊?那个邵老师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次见他,两个神秘女人漂浮在他身后,这么久却又没伤害他。 厕所闹鬼那次别的老师都不信,他却来了,还不让我们声张。 我去寻找铜钱时,他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还扣下我的铜钱…… 这个看似平静的校园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觉得事情已经没那么简单了。放学的时候,我急急忙忙的去找老骗子,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老骗子听完一拍我的脑袋说:“你这丫头啊,你在学校遇到这么多事怎么不跟爷爷说,万一你出点啥事……哎,我都不敢想。” 我看老骗子生气了,心里也知道他这是担心我。 “我不是把铜钱弄丢了吗,不好意思告诉你。没想到你送我的东西那么好……”我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那铜钱本就是给你防身的,丢了也就丢了,不过听你说的这几个角色恐怕没一个是好惹的!”老骗子说完有些沉默了。 “咦,不对呀!”老骗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丫头,你说厕所的那个女鬼向你要菊花,她就是你们小学偷瓜时遇见的那个?”我骗子急忙问道。 “我们小学偷瓜那次也没见到她人啊,就是被她迷惑了跑不掉,不过听她的意思,她就是那个把李想吓掉魂的女鬼。”我望着老骗子。 “不好,不好……她会是去找你的吗?”老骗子在想着什么。 “不能,我觉得不像。她刚开始都没认出来我,说是找男童。”我说。 “哎,这个女鬼不简单啊!你的符都伤不着她,可见她的厉害,就是让铜钱打的那下,恐怕也是碰巧。如果她知道你脖子上有铜钱,那你是绝对伤不了她的。这可怎么是好?”老骗子显得很焦躁。 “你也不用担心啦,这回我多带点符在身上,不行,我晚上不出去了!”我也一阵后怕,只是在安慰老骗子,老骗子直摇头。 “你觉得那两个女人会是那两条蛇变得吗?”我问他。 老骗子点点头:“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的五种野仙,胡、黄、白、柳、灰。这其中的“柳”指的就是蛇,蛇很有灵性,她们经过修炼可以具有一定的道行,幻化成人型,当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你们那个邵老师到底和她们是什么关系。” 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老骗子不让我轻举妄动,学校他进出不方便,他让我暗中查看,有什么情况都回来告诉他。 |
他还教了我一种可以降低自身火气,令妖邪不易发现我的法子。 这真是太好了,去你大爷的妖魔鬼怪,这回姑娘给你来个隐身,哈! 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找到年岁久的老柳树,越老越好,在它的根下取土,用黄酒搅拌匀,再用柳叶沾上一些,贴到额头位置即可。 但是这只能在一两个时辰之内有效。(请勿模仿,听说这个法子也能开阴眼,能见到鬼的,也不知道真假的,反正我贴不贴,都能看见。) 此后,厕所里那女鬼一直没再出现,我决定先跟踪下邵老师,弄清他和蛇的关系。 一连好几天,我都暗中观察邵老师,可是他连一点异样都没有。 白天的时候照常上课,进办公室,去操场打球。 晚上直接回教师宿舍,而且身后也没出现那两个女人。 这让我抓不到一点头绪,不过有一天我却发现了一个可疑之处。 那是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坐在教室窗口无意中往外一瞥,竟然看见了邵老师往后面的花园去了。 那里的花草树木长得很茂盛,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我赶紧跑出去,追进花园,悄悄地躲在一丛花树后面,我看见邵老师走向了花园中间的雕塑,他围着雕塑走了一圈,左右看看没人,一伸手好像在雕塑的底座上放了个什么东西,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他走远了,我赶紧跑过去,围着雕塑找了一圈,可是什么也没有。雕塑周围的石子小路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连个纸片都没有,他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在这呢? 这时上课铃响了,我赶紧往回跑,一转脸,一只大蝴蝶晃晃悠悠地撞到了我脑门上,接着掉在不远的草地上,颜色特别漂亮,我也来不及捡它了,因为下节是魔鬼数学老师的课,我可不敢迟到。 |
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来到墙边,背贴着墙,观察着她们接下来的动静。 只见那个绿衣女子拂了下前额的头发轻蔑地笑了。 “我道是谁呢?原来又是你啊,今天怎么不爬到厕所里装壁虎啦?哈哈哈,姐姐你说她可不可笑?”绿衣女子笑着说。 白衣女子一听这话也轻轻抿唇一笑,那笑容很美,很矜持。 那个所谓的壁虎女鬼脸色稍稍一变,又恢复了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的火冒三丈。 她只是阴森森地笑着,不紧不慢地对眼前两个女子说道:“没错,我是死女鬼,你们呢?你们也不过是死妖精!我们有什么区别!哼!” 这时那绿衣女子一挑眉毛说:“想知道我们的区别吗?” “恩?”壁虎女鬼一愣。 绿衣女子很认真地说:“我们的区别就是,我们比你好看多了,哈哈哈!” 壁虎女鬼一听嘲笑她丑,紧皱眉毛,一阵煞气吹起她的白发,阴森的黑眼窝里发着狠毒的光芒,两手握的咯吱作响,这回是真的火了,毕竟是女的都爱美,别管是死的,活的。 白衣女子默默向前一步,挡在绿衣女子前面,看着壁虎女鬼说道:“我们去年已经警告过你,少来这里作怪,你是否已经忘记了?” “我看是教训的还不够,哼,她这么快就忘了!”绿衣女子说。 壁虎女鬼放声大笑:“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们少在这给我装保护神,你们为什么来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吗?哼!” 两个女子顿时一惊,立刻拉开了作战的架势,恨恨地瞪着女鬼。 壁虎女鬼并没有紧张,她说:“我去年输给了你们,不过今年你们就等着瞧,咱们还是“十月朝”见,哈哈哈!” 一阵呛人的黑烟,壁虎女鬼不见了,又来这一套,我靠在墙上被呛的直想咳嗽,心道这哪是壁虎啊,这整个一臭鼬。 可是我终于没有忍住咳嗽了一声,白衣女和绿衣女顿时一惊,白衣女拉着绿衣女说道:“青青快走,有人来了。” 说话间,纵身一跃,两道白光射进校园墙内消失不见。 |
她们走后我扯着嗓子一顿咳嗽,真要命,痒死了。 等我缓过气来一看地上那两位还躺着呢,你说这大晚上的,要是让别人看见会怎样? 朱玉涛我真不想管他,可这冷面女还是让我不忍心,小时候那么烦人地追她自行车,她都没骂过我们,我和她也算是旧相识了。 我过去扶起她,她的气息很微弱,眼角还挂着泪痕,我掐着她的仁中,不一会她颤抖着睁开眼,看见是我她很惊讶,想要说话却虚弱地张不开嘴。我示意她不要说话,扶她靠在墙上休息,多余的话我也不能说,被鬼附身这种事,醒来就不会记得了,只会变得很累,很虚弱。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朱玉涛,说不出话,眼泪却流了下来。丫的,还惦记着救他。 我冲她点点头,走到朱玉涛身边,试试还有气,于是我用大拇指狠狠地往他仁中上掐去,朱玉涛呼地一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气,瞪着眼珠子,用手指着我说:“你、你、你……” 我很生气,一巴掌呼在他手上说:“得了吧你你你,你什么玩意你?” 我转身要去照看冷面女,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脸对着朱玉涛一指冷面女说:“我姐,从今天起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再来纠缠,我还找人削你!” 朱玉涛惊呆了,突然摸着脖子说:“刚才谁掐我的脖子,不对,有人掐我脖子,是有人掐我脖子……” 我转身走了嘴里嘟囔了句“女鬼!”谁知朱玉涛嗷唠一声爬起来就往学校跑,一点风度也没有了,再不像来得时候两手插兜那装B样了。 冷面女呆呆地看着我,我陪着她在墙角坐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半天冒出来一句:“放心,他再得瑟让鬼掐死他!”我看见冷面女的瞳孔突然放大,很显然被我这惊世骇俗的一句话吓到了。我赶紧捂上嘴,不过她们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不会信的。 休息了好一会,我见她有了些力气,就扶着她往学校走去,老刘的灯泡修好了,他眨巴着眼看着我和冷面女从外面进门,一缩脖子“咦?”了一声,好像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眼珠子跟着我们移动,快到他窗前时我一手扶冷面女,一手啪地给老刘敬了个礼,嘴里喊着:“刘校长早!”老刘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这老刘,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当上校长,他总跟学生吹牛说,要不是他小时候家里穷上不起学,那哪轮到我们校长在这耀武扬威的,说不定看大门,敲钟的就是他喽!) 我们走出去很远,就听老刘回过味来说:“嘿,这孩子!哎!我要不是小时家里穷……” 我送冷面女回到她的教师宿舍,给她倒了点水喝,让她好好休息,告诉她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她看着我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以为她说头疼要休息,赶紧出来给她关上门。我叹了口气往教室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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