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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鬼影、黑洞、干尸,一切的一切将会颠覆你对世界的认知[第10页] |
作者:影刀S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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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计划的真正源头(一) 这次抄窝行动,陈雨可以说占尽了所有的先机,而且准备周末,厂房地下室的人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花仔下去咬了两个人,陈雨的手下一拥而入,连一枪都没放,就控制了局面。 一直到下面安稳了,陈雨才带着我慢悠悠的顺着水泥台阶走下去,这是个很大的地下室,灯火耀眼,正当中有一张非常大的桌子,上面全部都是一扎一扎清点的整整齐齐的钞票,我没见过这么多钱,所以心里连最起码的数目概念都没有,有的只是心慌,不管这个窝点是谁的,如果抢了他们,这么多钱估计够枪毙我们每个人二十次。 陈雨预谋精细,抄这个窝点的目的并非全为了钱,她想找到这里管事的人,逼问现在的幕后老板是谁。这并非陈雨和对方第一次交锋,但现在的幕后老板做事太仔细了,他跟下面的人只保持单线联系,指令一层层的分派下去,可以说到第三层的人已经不知道指令具体是谁下的。尽管这样,陈雨还是不想抛弃,至少得问问。 所有人都被绑的结结实实,丢到了墙角,有人打了电话,我们的车子开始朝这边开,大批的现金直接被抄走了。陈雨找到了这里管事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疤瘌脸,一口本地话,头皮很硬,硬犟着什么都不肯说,但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估计遇见陈雨这种黑心娘们,石头人都得开口。 不过很遗憾,这个疤瘌脸终于开口了,但他对幕后老板的身份一无所知。这估计不是嘴硬,是真的不知道。 这里所有的现金都被搬走了,搜出来的账本集中到一起,浇了点汽油,陈雨亲手把账本点燃。疤瘌脸顿时面无人色,脸绿的和黄瓜一样,丢失了现金,估计还不算太严重的损失,毕竟是进进出出有来回的东西,但这些账本全部被毁掉,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我们就这么带着所有的现金离开了,这对那个幕后老板大概是一次不大不小的打击,很多地方等着用钱,足够他手忙脚乱一阵子。 回去的路上,陈雨一直在思考什么问题,我忍了几忍,还是忍不住,因为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陈雨把我抓起来的真正目的。 |
“这个幕后老板,藏的很深啊。”陈雨慢慢开口说了句话,然后转头看着我:“ 你跟着你父亲那么多年,他真的没给你交一点底?” “没有。”我随口答了一句,心里却在思考事情,毫无疑问,我爸最亲密的兄弟和同伴是赖叔,估计知道他事情最多的人,也是赖叔。就那么一瞬间,我生出了怀疑,是赖叔夺了我爸的工业? 但这丝怀疑也就存在了一瞬间,我爸给我留的信里,专门说了有事找赖叔,这说明赖叔是没问题的。 “你在想什么?”陈雨用胳膊肘撞了撞我。 “没什么,我在想着,是谁抢我爸的生意。” “哟,你还蛮孝顺,准备替你老子出头?”陈雨习惯性的咯咯一笑:“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 “你自己来看看长齐了没。”我作势就要解皮带脱裤子,对陈雨这种语气我很接受不了。 “你皮痒了是不是!停手!”陈雨的脸一板,有点要翻脸的样子,不过没发作出来,但她可能看着我很不顺眼,用力在我头上拍了一下,像是发泄心里的怒气: “说正经的!” “每次都是你先不正经的。” “你不用想是谁夺了郑立夫的产业,你想不出来,若是连你都能琢磨出来的问题,别的任何人都能琢磨出来。我之前就觉得,郑立夫肯定会隐瞒你一些事情,即使他是你老子,但现在还不是你接班的时侯,所以他不能说。你也不要把你爹想的那么简单,替他做事的人有很多很多。这些问题可以慢慢的查清楚,如果我估算的不错,不用别人动手,等郑立夫度过了难关,会亲手收拾背后捅他一刀的人。” “这个问题不是我最关心的,我就想知道,你抓我干什么?你把我爸的钱抢了,我不记恨你,你放了我,我把这事烂到肚子里,你拿这笔钱包个小白脸在三亚买套房,舒舒服服过日子不好么?” |
“只是个称呼,其实就是密码,但这个密码是以什么状态存在的,还不清楚,因为没人解读出来。”陈雨说起这些就显得很认真,没有一丝调侃的意思:“这个密码相当于一把钥匙,简单直白点说吧,我们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最大的秘密,超越了一切的秘密,很多人都想揭开它的面纱,这个秘密被关在一道门里,只有钥匙,才能打开它。” “是关于那个方面的秘密?” “很杂乱,我相信,这些事情之间看似没有关联,但它们都应该和巨大的秘密有关。好了,我们回去之后再详细谈,现在说不清楚。” 给陈雨开车的司机绝对是靠得住的,不过陈雨还是不想当着他的面说那么多,我们迅速回到了住处,其余三辆车子暂时没停,可能处理那些现金去了。回到房子之后,陈雨泡了两杯咖啡,继续和我说刚才的话题。 “那些老档案,你应该看过了。” “看了一遍,不怎么仔细。” “有点印象就好,方便我解释。”陈雨拿出了老档案最开头的几页,也就是记录天机方案启动契机的那次盗墓事情:“你应该还记得,老档案里记录的这个庞大的计划,最开始的时侯是由几个盗墓贼而引发的。” “这个我知道,怎么,这几个盗墓贼有问题吗?” “盗墓贼没什么问题,拿命换饭吃的江湖人罢了。”陈雨喝了点咖啡,说:“问题在那座古墓上,具体说,是墓主身上。” 古墓所在的咸阳,是秦朝的都城,事实上,那座古墓并不算大,埋葬的是一个秦代的小官吏,品级不高,像这样的人,在渊源的历史长河中真的像沙子一样,把头发数白都不可能熟的清。 但这个品级很低的小官吏,却有一个非常特殊的身份,他是个史官。 |
第七十二章 计划的真正源头(二) 陈雨说到这座古墓的主人是一个史官的时候,我就想起过去闲极无聊时看过的一些书。这种人很特殊,说他们是普通人,那一点都不假,但他们从事的职业注定了其特殊性。陈雨所说的史官顾名思义,是负责记载国家乃至帝王各类事件的官员,当然,在秦代的时候,这种官员的具体名称不叫史官,秦的史官一共有五种,不过都不负责记录这些。 这种人没有任何职权,他们只相当于中央政府的高级刀笔吏,编前朝史,本朝史,记录起居注,但这是唯一一种本职工作不受皇帝管辖和指派的人,在工作里,他们只干自己该干的事,无需对任何人负责,他们要负责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事实。 不过这只是部分人对史官的理解,信息化的高度发达注定让人的视野更加开阔,前史,没有真相。没有一个人能保证他所看到的历史是真实的,除非亲身经历过那些。史官负责记载事实,这是他们不可干扰的权力,但每个史官都无法保证,他所记载的事实能不能以原本的面目流传到后世,可能期间会有许多原因,让这些事实走样。而且并非每个史官都有太史公那种风骨,当一个正常的史官遇到了铁腕帝王在位的时候,他的工作就会变的很矛盾。 那个被埋葬在咸阳附近的史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由于身份的特殊,他知道一些事情,但估计他的后半生很苦恼,因为他担任史官期间,正是秦始皇执政时期,面对这样一个勇于冒天下大不讳而焚书坑儒的帝王,任何史官都没有一硬到底的勇气。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一些原本真正发生过的事被掩盖了,它们没有被记载到史籍中。 这个史官的心情可以理解,这本来即是他的工作,但上头有人顶着不让写。所以在他年老归家之后,把那些不可以写在正史里的事情,统统记录到一本私人笔记形势的书里,这些书根本没有刊印发行的可能,只限于自己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有一个勉强说的过去的交代。史官记录的事件相当全面,因为在过去的生活里,他不仅自己要接触这些,还有部分同事,私下会暗中交流各自负责的工作,信息高度融合。 |
这种如同野史一般的史料不登大雅之堂,不会被后世的权威机构认可,也无法出现在正经的史书里,但事实上,这样的历史其实是最可信的,因为中国乃至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历史都跟当时的政治需要挂钩,官方修出的史书,自然可以想象到其真实度,但史官的私人记录,往往就是单纯为了记录而记录,他们没有任何目的,只为了用良心写出一些东西。许多历史方面的专家级人物表面上对这种野史很不屑,不过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人心里都有数,当遇到一个比较困难的课题时,如果找到此类记录,他们就会暗自庆幸,如获至宝。 被埋葬在咸阳附近的那个史官可能家境比较好,正因为如此,才会被几个盗墓贼盯上。这几个倒霉的盗墓贼只挖了盗洞,里边的陪葬没有带出来就被村民抓住了,由于墓里的陪葬比较多,所以让公安机关比较重视,请了专人过去修复清理,这一清理,就把史官私下记录的那些资料给翻了出来。 那些资料全部都刻在竹简上,数量很多,因为古墓的时间太久了,出现了塌陷,地下水不断渗上来,竹简的存放地成了一个小泥潭,等竹简被一点点的挖掘出来时,有一部分已经腐烂的分辨不出了,但剩下的一部分还是勉强可以看出来。 当时负责这座古墓整理工作的是一个民间的文物爱好者,在文物以及历史方面的造诣很深,整个古墓被挖掘出来之后,相关的文物就被整理清点,那些竹简引起了老专家的强烈兴趣。那时候,他已经知道了墓主的身份,凭借职业敏感,他觉得这些被私自记录在竹简上的内容都是正史里见不到的。 老专家就等在挖掘现场,竹简被清理出来一部分,他就现场辨认一部分,看着看着,他被震惊了,因为竹简里记录的东西不仅仅是正史上没有的,而且极大的震动了他的常识思维。那个年代的人,都受唯物主义教育很多年,根深蒂固,老专家虽然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单凭现在所谓的科学教条去解释,但他根本想不到两千年前的秦代,会发生那些事。 “这些内容,就是天机工程被启动的契机,非常重要,是计划最原始的理论依据,所以被详细的记载在档案的前部分里。” |
发生在两千多年前的那件事,大概是这样的:在秦统一中国之后的第二年,有人献给始皇一张帛图,这张图只有始皇看过,其余的人包括李斯都没有目睹。不过据说,这张图来自战国时期,是当时很有名的方士贾苏手绘的。贾苏没有任何官职,但战国时期,他在赵,燕,魏等诸国很吃香,是诸国君主的座上宾。始皇一向对方士很感兴趣,所以他收下了这张图,虽然没人见过,不过能够断定,始皇暗中琢磨过图。 大概是两年之后,始皇派出过不少人,在当时秦国版图内四处勘察,这些人里边有堪舆师,有方士,有原秦国的贵族,他们直接对始皇负责,不接受任何官员和地方的调遣与干预,所以,除了始皇本人和接受任务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始皇让他们做什么。 这是个漫长的任务,执行了很久,有的人甚至一走就是几年,连家都没有回过,奔波于各地,当所有人都回到咸阳之后,一支大约有五万人的队伍就被紧急的抽调组建起来,这么大的动静就算再隐秘,也不可能完全瞒过满朝官员,有人私下猜测,可能是要和北边的匈奴打仗。 但完全不是这样,这支队伍就是单纯的工程队伍,始皇并没有征调民夫,可能是怕消息泄漏的太广泛,全部调用的是军队中的士卒。这支队伍被派到北方一个秘密的地方,虽然史官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地方,不过他却知道,这五万人是在挖坑,他们几乎挖掉了半座山,在山下很深处,挖出了一个沉陷于地下的古城。 没有人知道这座古城的主人是谁,挖出来的时候,古城已经空了。在当时,除了亲身参加工程的人,谁也说不清楚这座古城的情况,一直到队伍遣散之后,几个有官衔的参与者在各种场合下泄漏了关于古城的一些事情。 消息就是这样流传出来的,始皇震怒,泄漏了机密的人都被诛九族,但消息确实泄漏出去,想收都收不回。依据泄密者的讲述,外人得知,这座空旷的地下古城里找到了一个精密如罗盘样的东西,对于这个东西的具体构造,估计当时的人无法理解,不过他们发现,在某种特殊情况下,罗盘样的东西会启动,继而显出由很多点组成的线条。 |
当时的长城的修筑是一段一段进行的,确实和陈雨说的一样,长城只是个掩饰,或许说是很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大部分士卒和劳役都在挖坑,没有人规定这个坑要挖多深,一般都是挖到实在无法进行下去的时候才停止。这么做肯定有目的,不过始皇在这一点上无比的谨慎,他不告诉任何人真正的目的,包括他信任的方士助手。因而在这个问题上,史官的记录是空白。 不过可以看得出,始皇的目的一直没有达到,每当士卒劳役在古长城一线的某一地挖出一个深坑之后,就尽力重新填平它,在地表修出长城,无形中就把工程地点转移到了下一个地方。 当长城完工时,其实证明始皇的目的彻底失败。从临洮一直挖到辽东,他没能挖出自己想要的。不过在这一线的挖掘过程中,挖到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东西,有的东西体积太大,无法运走,或许被重新深埋,有的东西秘密由专人带回去,经始皇过目后严密封存,我想着,他可能还打算逐渐研究这些,可是没机会了,不久之后,始皇出巡驾崩,继而又发生了秦末农民起义和长时间的混战,这些东西下落不明,或许是毁在了战火中。 “如果你没有答案,跟我讲这些有用吗?”我问陈雨:“在你印象里,我的智力跟脑残是不分上下的,你打算让我猜谜?” “有答案,如果没有,我就不说这些了。” 我想要问的答案,其实就是始皇做这些事情的目的,也就是理由。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些,我也知道,做这些事情的目的,也就是事情背后隐藏最深的秘密。 “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并非只要他一个人做过这样的事,这份老档案记录的天机计划中的天机工程,事实上大同小异,都是同一个目的。”陈雨思考了一下,对我说:“他们都在挖东西,想挖出一个黑洞。” “黑洞?”我想着陈雨终于说到最要紧的猛料上了,天机工程的核心目的,是什么? “说黑洞可能不确切,他们是想挖一个和黑洞一样深不见底的洞,那个洞,隐藏着世界上最大的秘密。”陈雨道:“如果可以找到这个黑洞的具体位置,再破解出黑洞密码,就有可能洞悉这个秘密。” 说起来非常奇怪,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来我爸给我留的那封信的内容。的确很奇怪,我看到那封信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之前很少会想起,这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信的具体内容。我想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我爸在信里说的,他希望我做一个有思想,会思考的人。 |
陈雨一直都是很爽快的,特别是在谈正事的时候,几乎有问必答,但她听了我这次问话之后,很罕见的沉默了,许久都没说话,低着头在考虑,也只有这一刻,她跟其它许多同龄的女孩子一样,不断的揉弄自己的衣角,如果不是环境限制,换个场合的话,我很怀疑她是在为要不要跟我表白而艰难的做思想斗争。 “第二件事,有其他人跟你说,这不在我负责的范围内。”陈雨最终抬起头,用一种比较复杂的目光望着我:“或许很快,也或许要等一段时间,会有人和你说的。” 陈雨的表情和语气让我感觉到了一些什么,由于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有点为难,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辣椒一样的女人为难。由此,我更加不安,并且很费解。 在我看来,好端端的被一个陌生人给抓起来,硬逼着我去抢我爸以前的产业,而且还要找什么黑洞密码,已经是很无厘头也很扯淡的事了,莫非第二件事比这个还扯淡? 我和陈雨半天都没有说话,好像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在我漫长的思考过程中,一个想法逐渐就产生了,很难理解这种想法为什么一发生之后就迅速的膨胀。我竟然在考虑陈雨的话,考虑协助她去做事。究其原因,可能还是我自己内心深处很想把这些事情的谜底都揭开。我觉得,不管是真正的答应她,或者委曲求全,我肯定会拥有一定的自由,这对我来说比较方便有利,同样,不管陈雨抱着什么样的动机,只要我听话一点,她就有必要告诉我更多的情况。 “我考虑一下,你给的好处能否让我动心。” “这没问题,你会动心的。”陈雨马上就说:“我们的资源,你想象不出来,在你的职权范围内,你可以调派不少人,你可以任意叫这些人去做事,他们会服从命令。” “你呢?你归谁领导?” “我也在他们之中。”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那么我也算是你们的老板了?” “可以这么说。”陈雨摊摊手。 “那好。”我露出一个很贱的笑,来回搓搓手:“老板手下的女秘,一般都是要被潜规则的,我能否也潜你一下?” |
第七十四章 第二件事 陈雨并非真正的水火不侵,听完我的话之后脸色马上就变了,又羞又怒,腰身一拧,手掌就伸过来了,我赶忙躲,嘴里就念叨着:“你看你看,像你这样没有一点信用的人,怎样一起做事,前脚刚说了我是老板,话还没落地,后脚就不认账了是不是。” 陈雨伸出的手掌骤然停了下来,她坐在沙发上,泛起红晕的脸色似乎渐渐消退了,但胸口起伏的还是很激烈,估计让气的不轻。我心里暗爽,从见面开始她就没少敲打埋汰我,如今总算小小出了口气。 但是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形如不出来,像阴森又不像,反正很复杂,目光也有种若有若无的犀利,盯着我看,把我看的心里发毛,赶忙扭头躲避她的眼神,到桌子上找烟。 我摸了根烟点燃抽了几口,然后扭过头,这一扭头就把我吓了一跳。就我找烟抽烟这空挡里,陈雨竟然把里外两层衣服都脱掉了,只剩下一件没有一巴掌大的内衣,她静静坐在沙发上,对我说:“我说话,是算数的。” “这个这个……”这次反倒是我相当的局促不安,嘴里叼着的烟卷一个劲儿的哆嗦,我不知道该说啥了,和石化了一样。 不可否认,这个女人有自己的魅力,尤其是她脱掉衣服之后的那种表情,虽然很复杂,但相当勾人。我并不是啥君人,但此时此刻,我根本没有那个心思。我确定了,陈雨不是在开玩笑,她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想做什么,随你。”说着话,陈雨就站起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甩掉了脚上的鞋,钻进被窝之后,还能看见她隐约的动作,那肯定是在脱外裤。做完这些,她就靠着枕头仰望着天花板,完全是一种屈服后的表现。 我忍不住就想落荒而逃了,这他妈根本不是一场艳遇,而是一块挂在锋利钩子上的香喷喷的饵,只要我咬了,必然一嘴血。 “这个这个……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我想表现的很镇定,给陈雨留下一种阅女无数的感觉,但我真淡定不了,勉强挤出一个很不洒脱的笑:“先穿上再说。” 陈雨根本就没问为什么,我让她穿,她就穿了,真的和一个很乖巧的女秘御姐一样。不过我明显能看出来,她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就好像猛然间发现自己非常讨厌的一个人身上其实还有那么一丁点优点。 |
“你能告诉我吗?揭开这个最大的秘密,有什么好处?”我问陈雨:“以我看,你们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主。” “这个问题我暂时也无法回答你,由于我不知道。” 陈雨不再废话了,开始跟我探讨关于那座神秘古城的问题。这个古城的具体地点,在史官的回忆录中没有记载,但其它的周边线索,却可以把它的位置框定一下,应该是在陕西与甘肃的交界处。我看着陈雨,很怀疑她现已知道了那个地方,但行动还在酝酿中,这样的信息不可能直接就通知我。我并非老板,甚至对陈雨来说,我仅仅个陌生的外人。 “你要先做一个思想准备。”陈雨在讲完大概的情况后,很认真的对我说:“你应该上过学,但你接受的是应试教育,而且是在这个大环境限制下产生的教学方式,所以你的思想从一定程度上被禁锢了,比如说,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世界上是有鬼的,那么你可能以为我在胡说八道,因为这个概念跟你的常识理念有根本的冲突。” “那倒不是,我对这些事情有自己的了解,因为没亲眼见过,我不苟同,但也并不会由于我没见过就全盘否定,一切皆有可能嘛。” “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那就简单多了。我推测,我们真的进行行动,找到那座古城之后,或许会遇到一些颠覆你思维的事,你要有相应的心理准备。” “为什么?比酆都还传奇?” “老档案中关于史官记录的内容,有人很认真的研讨过,他们得出一个结论。 ”陈雨拿出一副讲课的样子,说:“在告诉你这个结论之前,我给你举个例子,是为了让你听得更明显一些。比如说,把一只手机丢到两千年前,那个时代的人不能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无法理解它的构造。古代人有古代人的质朴,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理解不了,就妄加猜想,这比现在的人要强得多,明明理解不了的事情,还要硬生生套上一个连老大妈都糊弄不过去的解释。所以,关于那座神秘古城,史官只是照实记下来自己所听到的事,至于那座古城的主人会是谁,里面的一些东西是干什么的,他没有做任何推断。” |
“然后呢?” “两千年后的现在,科技水平至少有了质的飞跃,我们的眼界开阔了,明白了不少道理。谁都没有亲自去过那座古城,只能凭资料区判断。根据史官记录中的层层面面分析,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那座神秘的地下古城,很可能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 “不属于咱们这个世界?”我愕然道:“那就是外星人?” “你不能这么理解,或许说,它们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更贴切一些吧。”陈雨点点头,说:“记住,我所说的我们这个时代,指的是人类的历史。从第一个能够称作人的生物诞生到现在,就是这个时代的范围。” 她这么一说,我又糊涂了一点,不过又明白了一点,她的意思是说,这座古城市应该是在人类历史以外的那个时间里产生的。人类从什么时候才有城市这个概念?在出现这个概念之前,不能够有规模性的城市诞生。 我们两个顿时就像是搞人文历史的研究生一样,抓住一个课题重复的讨论,当然,我这种热情有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装的,我必须要给陈雨一个假象,至少让她知道,我投入了。不管是谁,如果是被人硬逼着没办法才去做一件事,那么他十有八九会做不好。 就在这时候,陈雨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嗡嗡作响,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反正她接了之后,说话的声音很低,而且很简练,通常都用诸如“嗯”,“是的”,“好”这样的词来回答对方,估计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 电话只接了两三分钟,最后,陈雨用一个好字结束了和对方的谈话。她放下电话之后看看我,说:“我受人委托,告诉你你要做的第二件事。本来,这件事不该我告诉你,但有必要先和你露下底,之后还会有人和你详细谈。” “什么?” “第二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却也很复杂,相对于第一件事来说,第二件事更要你去做。”陈雨咬了咬嘴唇,然后就走到我面前,望着我的眼睛,说:“杀掉你父亲,郑立夫。” |
第七十五章 瓶子的意义 那一瞬间,我简直怀疑我的耳朵出了毛病,甚至觉得陈雨说的话都是一场幻觉,她病了?还是我傻了?竟然当着我的面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只能认为是自己听错了,让陈雨再重复一遍。 “第二件事。”陈雨一动不动的望着我,很认真的说:“杀掉你父亲,郑立夫。” “你在放什么屁。”我嘴唇动了动,本来应该大骂陈雨一顿的,但我骂不出口,因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人遭遇了一件愤怒到了极点的事,愤怒充斥着脑海,让神经都麻木了,说不出话。 如果在平时,我这么跟她说话,她当时就会翻脸然后动手,但这一次她没有,依然用那种比较复杂却又很认真的眼神看着我。我能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他妈扯淡的一件事,我觉得被轻视,被人当猴耍,这么扯淡的事,她竟然当着我的面就说出来了。 “你冷静点。”陈雨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只是把事情转达给你,具体的情况会有人和你谈,先冷静,冷静一下。” “冷静你妹!”我记得自己会很多地方骂人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就蹦出这么一句,我确实冷静了一点,但这么一冷静下来,很多疑问就出现了。我认为,只要是个思维还正常的人,就绝不可能当着我的面跟我提这种要求,且说的光明正大,好像去菜市场买菜那么简单。 陈雨劝了几句,没什么效果,她索性就不劝了,拿了包烟,跟我脸对脸的一起抽。那些疑问还有愤怒让我无比的烦躁,恨不得把桌子都掀掉。不过连抽了几支烟以后,我就觉得自己这样子不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爸给我留的那些话又一次浮现在脑海,当时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我还一无所知,无法真正领会其中的意思,但现在仔细想想,他好像已经预见了后面将要发生的事,因而他给我打了预防针,专门告诉我,当一个人遇见一件自己根本不愿意去做的事的时候,愤怒逃避什么的都没用,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就是冷静的思考。 这样想着,我心里的烦躁就减轻了一些,我和陈雨都拿着抽了一半的烟,从升腾的烟雾里注视着对方。我发现当自己真的冷静下来的时候,陈雨就没有那么可怕了,她只是个年轻的女孩而已。 |
“其实,我本来已经答应跟那个叫陈雨的女孩合作,不过你们说的第二件事让我很不爽。”我靠在椅背上,双手垂下来,掩饰住指尖不断的颤抖,说:“如果我拒绝,你能拿我怎么样?杀了我?仅此而已吧。” “比死亡还可怕的事情,有很多,只是你没有体会过而已。”中年女人仍然举着瓶子:“念在你只是个孩子,我可以考虑暂时取消第二件事。” “那真的谢谢你了。”我觉得牙根都快被我咬出血了。 “你知道,这个玻璃瓶子意味着什么吗?或者说,你知道它的意义吗?” 我摇头否认,这个问题我很想知道,瓶子太神秘了,恐怖中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但我猜不透,把人的眼球挖出来保存,这种行为如果不是出现在医学领域的话,那么就要用极端和变态来形容了,我相信中年女人和陈雨的组织,绝对不会是医院或者红十字会。 “那么,你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中年女人轻轻摆弄了一下玻璃瓶,说:“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这个瓶子意味着什么,可能你很多观点都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就好像你一直以为地球是方的,然而突然有人用各种各样直接翔实的证据告诉你,地球是圆的一样。你过去的观点或许根深蒂固,但假如你知道了这些,内心最深处就会说服自己,抛弃以前的观点,相信现在。” 我只知道这个玻璃瓶子或许比较重要,但绝没有想到,它还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意义。 |
“你已经知道了,秦代修筑长城是为了掩饰其它的工程,所以,暂且抛开长城,我们就认为他们是在进行一项和天机计划一样的大举动。” 秦人在进行这项横跨大半个中国的工程时,每到一个具体的施工地点,除了那些劳役民夫之外,还有大约十万人的军队。施工人员里面也有从全国各地抽调的士卒,但这些士卒已经丢掉了刀剑,拿起了锄头铁铲,然而那十万军队,却不负责施工,他们都是铁甲利剑的正规军。 这十万军队就好像给航母护航的战斗舰,一直从工程开始跟随到工程结束,从外表上看,他们确实什么都没干,十万人分成四部,驻扎在距离施工地点很近的地方。我读过一点关于历史的课外读物,秦虽然亡于农民起义,但我并不认为秦的军队战斗力不强,在秦末战争中,中央政府到处扑火,军队捉襟见肘,不得不把新拉的壮丁还有监狱的死囚都当做兵源,这样鱼龙混杂的部队士气低落,战斗力自然不会很强。不过秦的正规军是相当厉害的,否则也不可能一扫山东诸国,万里江山大一统。而且秦建国后一直以法治国,律法森严,军队里的那些人不可能跟八旗子弟一样,入关二三十年,就开始提笼架鸟栽石榴树养大黄狗。 所以说,这十万响当当的正规军是一支强大的军队,在当时,如果一方投入十万人进行大会战,那规模就相当的大了。 但这十万人就负责驻守在每个工程点周围,他们驻扎的动机,陈雨还有其他人都分析了不是一次两次,各种可能都先后被排除了,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十万人随时都在准备作战。 “作战?”我纳闷道:“跟谁作战。” “未知的敌人。”陈雨指指地下,说:“很可能会从地底下出现。” “难道他们要从地下挖什么东西出来?这跟你说的话前后矛盾吧,你说过他们到处挖,是想挖出那个隐藏有秘密的黑洞。” “你脑子怎么这么死板,如果你去偷蜂蜜,难道蜂巢里的蜜蜂不会蛰你?” 我虽然有疑问,但对陈雨的话还是有点相信的,因为三台河子那个巨大仓库里所储存的炸弹,还有西海河地下深渊周围用来空投炸弹的吊臂,都证明他们想要炸死什么东西。 |
“那个东西会不会出现,谁都不知道,所以这十万军队就得一直跟着施工队伍,走到哪里跟到哪里。”陈雨道:“你听明白了吧?一旦那个东西真被挖出来了,就得靠十万军队去对付。” 雄才伟略的秦始皇靠秦国强大的军队统一了中国,这估计让他的自信心极度膨胀,觉得天下根本没有自己的雄兵搞不定的东西。但是从我的角度去思考,如果地底下真挖出来一个需要十万人才能对付的东西,那么这东西就绝对不是十万人能拿下的。 “危险就在这里,尽管出现的概率很低,因为从秦长城工程开始到结束,这十万军队没有跟任何敌人交战过。不过你应该能想得出来,假如我们在行动过程中走了霉运,那么,就只剩一条路可走了。” “你说话还有谱吗?”我被陈雨说的有点发毛:“刚才还说我们是幸运儿,这么快就变成倒霉蛋了?” “只是让你有思想准备,长城修了那么远,都没遇见那样的危险,要是我们不幸遇见了,那就只能自认倒霉。” 在陈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猛然发现,她好像有一种和邝高手般的淡然,对危险和死亡的淡然,本来是生死大事,但她说起来就跟吃顿饭一样的无所谓。这种思想觉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尤其是这么年轻的人,反正我是自愧不如。 “你很想得开嘛。” “是吗?”陈雨咯咯一笑,此刻的笑容里,才多多少少有点女人味:“那些事距离我们比较遥远,防也防不住,还是说些眼前的事吧,比如那座古城。” |
“不是不是。”那个人看了我一眼,又望向陈雨,赶紧解释道:“我们真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好好说说。” 我当时就有点生气,这个人不肯把事全部说出来,可能是顾忌我,这跟陈雨之前承诺的根本不一样,要是连下面人一句实话都听不到,我还指望他们能老老实实的听话?我在场,他就不肯说,这分明是不拿我当干部。 “这个是玉姨亲自派来的人。”陈雨指着我对那人说:“这次行动的掌总,你该说什么就说,不用担心。” 她说的玉姨,我怀疑就是那个中年女人,不过我没问,现在时机不对,我要是问她玉姨是谁,这明摆着是拆陈雨的台。 一说到玉姨,那人对我的神态马上恭敬了很多,而且他的戒备随即就不见了,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讲出来。 “我让队伍休息一下,你具体说说,到底怎么了。” 陈雨让队伍停下来,然后我们三个人又走远了一些,坐到一片蒿草旁边。那人带着愧疚对我们说:“确实出了点事。” “什么事?” “死了人。”那人说完之后,又皱起眉头,使劲挠自己的头发:“但好像又没死,反正事情出了以后,兄弟们脑子都很乱,我也糊涂了。” “你真是糊涂了?”陈雨的俏脸一寒,那个人语无伦次,一件事讲都讲不清楚,会让我怀疑队伍的整体素质。 “如果真糊涂了,那倒好了,眼不见心也不烦,关键是兄弟们都很清醒。”两句话的功夫,那人头上就冒汗了,又想了想,终于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措辞: “我们可能是见鬼了。” |
第七十八章 见鬼(一) 陈雨听完那人的话,马上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分辨我的表情,之后她就瞪着那人,相当不满意。在她看来,能被派到这里的手下都不是废物点心,不应该说这样的晕头话。不过她还是忍着没有发作,让那人先把事情说清楚。 我估计陈雨在这帮人里很有威信,尽管她是个年轻又漂亮的女孩,但那人一看陈雨脸色变了,马上就开始发抖,忙不迭的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他们在石堰川这里找到疑似的古城入口时,不敢确定,队伍里两个“技术”人员就在附近反复的勘察,想尽力把情况摸准敲定,剩下的人暂时没事了,就留在原地休息。本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寻找入口,至于进去找东西探险之类的活儿,不归这帮人。不过这都是些精力旺盛的人,呆着呆着就坐不住了,有人觉得在附近依靠山势什么的去敲定,还不如直接进去看看。 队伍里一个叫吴鹏的人带头,带着两个同伴试探着想从入口进去,这纯属私人行为,所以其他人没必要跟着。这三个人本来认为入口被封堵了这么多年,肯定很难搞开,但出乎意料,入口确实被堵了,都是两三人高的大石头,埋在几米的土层后,但是这些大石头的形状不规则,来回的叠加起来,就形成了很多间隙,有的间隙大到可以容人通过。吴鹏他们喊人帮忙,挖开土层,又慢慢掏空了间隙之间的土。 其实当时就有人劝吴鹏,说最好不要这么做,一个是陈雨没有交代让他们进,另一个是情况不明,这里是不是入口还不知道,就算真的是,谁都不能保证有没有危险。 像他们这样的人,最重要的是得管好自己的心,尤其是好奇心,就算心里痒的和猫抓一样,但不能做的事还是不能做。吴鹏显然控制的不好,他只抱着进去看看的念头,并未打算真的要彻底搜索一遍,所以大石头间隙被清理出一条路后,三个人就进去了。这种通道直不起腰,要爬着进,而且当年封堵入口的秦人把工作做的非常扎实,大石头相当多,他们掏了足足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才终于算是进入了大石后面的空间里。 |
谁都没有想到,石堰川这里的地下有水溶性岩洞,地下跟地表的潮湿度不可同日而语,尽管当时的气温已经非常高了,但进入地下后,潮湿的空气让人浑身发抖。其实,这三个人最多朝里面走了不到三百米,他们很兴奋,因为这短短三百米距离内,就出现了几处很明显的人为的痕迹,特别是一把已经锈成铁坨一般的镐头,已经完全能够说明,这里十有八九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这三个人不是没有经验,在他们刚进去的时候就感觉,这里的空气这么潮湿,肯定有水源。果然,大约三百米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条暗河,暗河只有五六米宽,东西流向,一下子就把他们的去路给截断了,如果是冬天的话,水太凉,三个人或许就会打消继续向前的念头,毕竟这不是他们的任务。但当时的气温还能让人承受,所以吴鹏就脱了鞋子,想淌水过去。 这条暗河的构造太扯淡了,一脚踩下去,河边的深度只有不到一米,吴鹏当时很高兴,觉得这样徒步过去没有问题,但再跨出去一步,河底巨大的坡度就欺骗了他,水深顿时达到了差不多三米。在水下不可能和在陆地上一样,吴鹏中心不稳,又没有借力的地方,直接在水里摔倒了。 这么一摔,他直接就被河水冲向了东边,岸上的两个人慌了,赶紧跟着跑,想要救人。无线电信号肯定会受影响,不过还没有到完全被屏蔽的地步,两个人对着对讲机拼命的吼,外面的人或许听不清楚他们的原话,但一定会马上赶过来。 越向东,地势就越低,这导致水流速度不断加快,两个人逐渐跟不上了,但他们没有放弃,还是沿着岸边追。 我能想象出来当时的情景,光线不强,岸边的地势想必也不会平坦到那里去,所以追着相当吃力。事实上,他们跑出去最多三十米的时候,就已经把吴鹏给追丢了,只不过不忍心看着同伴遇险不管,在拼命的继续追赶。水流在一华里之外是最湍急的,而且那段河道让人看着就很怕,河水像是墨汁一样,手电照不下去,也根本看不到吴鹏是不是从这里冲了过去。两个人第一次产生了迟疑,其中一个还是南方人,从小玩水长大的,可是这段河道令他忍不住发抖,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恐惧感在心里蔓延。 |
“我亲眼目睹了那段河道。”那人讲的很投入,讲着讲着就开始筛糠:“就能感觉那是一缸子墨水在上下的翻滚,水流很急,但一点声音都没有,到处都是扑腾的很不正常的水花,让人怀疑随时从水里面会冒出什么东西。” 那种感觉确实很恐怖,特别是对我不会水的人来说,尤为强烈。面对这段河道,两个追着吴鹏的人不敢再走,一直等到外面的人顺着光线赶来时,才飞快的把事情说了一下。人多胆子就壮,这些人简单的计划了一下,无视那段恐怖的河道,一字排开,再次顺河岸追下去。 我觉得陈雨手下的人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在面对未知的危险时不会丢弃同伴,救人的念头能战胜自己心里的恐慌,这很难得。他们就这样跌跌撞撞跟下去,又跑出去差不多两华里左右,暗河的河道猛然变的很宽,水流也因而变浅变缓,河底有很多高低起伏的岩石构造,这些人顿时发现,河中央的几块凸起浮出水面的石头间,卡着一个人。 他们分辨出那就是吴鹏,顺着河水被冲到这里之后就死死的卡住了。马上有人下水,把吴鹏拖了回来,一摸,人还有气,就是身子冰凉,被河水泡的几乎没有温度了。他们赶紧把人带出来,气温一回升,吴鹏就好了一些,呼吸和心跳比之前正常,只不过人还是没有醒,像高烧之后烧晕了脑壳的人一样,不断的说胡话。 “我们很仔细的检查了,吴鹏全身上下没怎么受伤,就额头被石头磕出个口子,这是小伤,不碍事的。” 他们给吴鹏注射了镇定剂,又喂了点热水,吴鹏的体温不久就恢复正常,没有太大的危险了,但还是昏迷着。快到傍晚的时候,他们把吴鹏裹到睡袋里,初夏山间的夜晚还是很凉。 这时候,两个负责勘察的人也赶回来了,他们弄清楚情况之后就觉得吴鹏受这点小伤很值得,因为基本敲定了地点,圆满完成任务,一伙人很开心,打算过了今晚就派人出山报信。 |
第七十九章 见鬼(二) 队伍里的人发现了吴鹏被人举着石头砸,反应很快而且很激烈,当时可能有人就产生了怀疑,他们的行踪一直是隐蔽的,但现在怎么可能有人摸到露营地里把吴鹏给弄死?他们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拿着武器就从几个方向包抄过去。 弄死吴鹏的人砸下第二块石头后,扭动一身裸露的肌肉,马上就开始逃,追在前面的人又傻脸了,他们看见这竟然是个一丝不挂的人。凶手跑的很快,但是队伍里的人本来就是分散的,左右合围过来,隐隐就把他围住了。这时候其实想打死他是比较容易的,不过陈雨的人想抓活口,把对方的来历目的什么的全部逼问出来,所以没有人开枪,都在飞快的追赶凶手。 凶手东逃西窜了一会儿,已经无路可走了,有三个人追的最近,离他不过几米远,其余的也都在后面跟着。那三个人里有一个身手比较矫健,他看着已经快要追上凶手了,在急速奔跑中猛然一跳,身子蹭就蹿起来,一下子把前面的凶手给扑倒在地。凶手挣扎的非常激烈,两个人扭成一团,向前翻滚了几米,后面的人陆续跟上。这时候,凶手一脚把扑住他的人给蹬了出去,翻身爬起来继续跑。 临跑动之前,他回了下头,是在观察身后的敌人数量还有位置,但这一回头,队伍里的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样。 “我当时也在场的,彻底晕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负责报信的人又咽了口唾沫道:“凶手是吴鹏。” “什么什么?”我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听,但听到这里实在就听不下去了,我打断了那人的话,看着陈雨,眼神里都是询问,我想问问她,她的这个手下是不是在山里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或者说精神原本就有问题。 那人讲的很清楚,我也听的很明白,他的同伴吴鹏因为私自探险出现意外导致昏迷,躺在睡袋里,然后突然出现一个人,用石头把他给活活砸死了,凶手被抓住了,是吴鹏。这逻辑已经混乱到了什么地步?自己把自己砸死,然后又逃跑了? “真的,确实是真的。”那人看出我不相信他,慌忙的解释,就这样一个听着让人蛋疼的二逼故事,他竟然解释的一本正经。 |
通用版:你这么屌,你爸妈知不知道? 幼儿版:ni zhe me diao,ni ba ma zhi bu zhi dao? 文言版:甚矣,汝之屌也,令尊知否? 英文版:so dickfu you are ,did your parents know it? 离骚版:子之屌兮可谓甚兮,子父母兮知悉知兮? 诗经版:吁嗟子兮,毋如此屌,吁嗟亲兮,毋可不知? 粤语版:你梗屌,你屋企老豆老母知唔知阿? 四川版:你楞个屌,你妈老汉晓得不? 客家版:宜哏屌,惹爸惹妈阿滴啊? |
不过,我的想法也随之一变,我不相信他说的话,因为太离谱,但他有必要说谎?尤其是在陈雨这种人面前说谎,那简直是在作死。 陈雨的眉头几乎拧到一起去了,她没有表态,只是让那人继续讲下去。 “我真没有心口胡诌,当是看到凶手的并不是我一个,如果一个人眼睛花了,还情有可原,那么多人怎么会一起眼睛发花?” 吴鹏是队伍里的一员,所有人跟他都很熟悉,这个我相信,应该不会看错的,但这种情景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凶手只是一转头,左右扫视了一下,后面的人都呆了,如果凶手是别的人,他们会在百分之一秒里做出反应,继续追击。但凶手竟然是吴鹏,这让所有人的思维瞬间短路,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游。一个吴鹏被砸死了,另一个逃跑了,这事放到谁身上都会晕菜。 他们的短路和呆滞导致追击受到影响,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凶手逃远了,很快消失在山间。队伍里的人没有继续追,已经追不上了,他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刚才看错人没有。相互一交换意见,都说没看错,因为彼此太熟了,即便在光线很暗淡的情况下,仅凭自己的感觉也能准确的分辨出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他们一边商量,一边火速返回了营地,当他们看到那个睡袋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般的头晕,吴鹏就躺在睡袋里,已经停止了呼吸,胸骨被砸的粉碎,血肉模糊,鲜血顺着睡袋的缝隙流到脖子上,至死他都没能睁开眼睛,就在昏迷中被砸死了。 一确定吴鹏被砸死,他们就得到了一个相当玄幻的结论,可能有两个吴鹏,一个死,一个活。 “你们确定没有看错人吗?”陈雨问他。 “应该不会看错,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的。” 我就想着,这个事看起来玄,其实说穿了也就那样,肯定是陈雨手下的人视觉出现问题,也许非常凑巧,杀掉吴鹏的人跟他比较相像。这是站在唯物主义角度产生的解释,至于合理不合理,我不知道,但我宁愿相信这个解释,因为如果我的解释是错误的,那么这个事情就诡异而且复杂到了极点。 |
但现在凶手已经彻底消失了,无法再找到他,也就无法真正确认他到底是谁。 “我们有这个。”那人举起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有两小片带着血的指甲:“这个是扑倒凶手的那个兄弟的指甲。” 这个兄弟在和凶手扭打的时候,抓伤了对方,指甲上留有对方的血,队伍里的人马上把血样保存起来。我一看这个就觉得有门,以陈雨他们的实力,拿去做血型检测甚至做个DNA都不是难事。 “你们的任务完成了。”陈雨想了一下,对那人道:“留下两个熟悉环境的人,剩下的就出山吧,出山以后马上化验血样,把化验结果告诉文哥,然后派人到这里来送一份化验结果。” “知道了。” “你先过去吧,我跟特派员有点话要说。” 那人已经满头汗了,听到陈雨的话如蒙大赦,赶紧就走。我完全沉浸在这个发生在深山里的离奇事件里,直到陈雨拍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如果要我看,那就是你的手下晚上喝酒喝多了,导致视力出现问题。”我望望陈雨。 “我倒不那么想,退一步讲,就算他们看错了,事也不会那么简单。”陈雨跟我解释说:“吴鹏只是队伍里很普通的一员,他接触不到太多机密,你觉得有人要在这种地方杀他,这正常吗?” “或许是仇家一路跟到这里了呢?”我明知道这不可能,只不过开玩笑拿陈雨开涮。 “拜托,这是要命的大事!”陈雨抬腿就踹了我一脚:“你能不能正经点?” “那那那!我现在是你的领导,你这么做很过分,赶紧道歉,否则我规则你。”我拍拍身上的灰:“上次心软,这次坚决不心软了,必取你初夜。对了,问一下,你初夜还在不在?” |
送信人讲述的情况很清楚,不过亲眼目睹的时候,就更加直观。我观察着那座入口上方的山,感觉史官记录应该属实。山体的总体形状不怎么自然,就好像一个天然长成的苹果被人啃了一口一样,小半座山真的被挖掉了。 入口被先遣队的人稍稍弄开了一些,当年挖下来的石头有一部分被填到了入口里,一层又一层。不知道因为时间紧迫,还是陈雨本人就是急性子,先遣队前脚刚收拾东西离开,她就打算进去看看。 我们把入口外的土又清理掉了一些,但还是找不到合适的通道,石头太大了,而且多,如果不用炸药的话,根本无法弄开。没办法,只好还是用吴鹏他们辛辛苦苦掏出来的老鼠洞。我本来就打定主意,不参与具体的探险行动,但只有亲眼看看那段河道,才能对整个事件有更为直观的了解,所以陈雨刚一问,我就说跟着她一起去。 从哪些大石头的间隙里钻进去,感觉相当不好,因为空间狭窄,胸口感觉很闷,而且脑子里总是非常贱的在幻想如果间隙两头突然都被堵死了,被困在这里面会是什么感觉。想着想着就把自己给吓住了,我赶紧拼命的朝前爬,一下子撞到陈雨的腿上,她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看我,用一种带着褒奖般的语气说我工作积极性很高。 从石头间隙钻出去的时候,憋在胸口里的一股气瞬间就释放出去了。陈雨身边有一个叫廖大龙的人,很受重视,据说曾经上过专业的地质学校(但半路被开除了),身手和脑子都不错,他不和别的伙计一样闲暇时嗜好赌博把妹,总喜欢研究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因而见识很渊博,是陈雨的得力助手。当我们钻进这个地下空洞后,廖大龙就仔细的观察周围。 空洞非常大,一眼看不到头,空气果然潮湿的厉害,温度急剧降低,呆了一会儿我就开始打哆嗦。廖大龙看完之后,对我和陈雨说,这个空洞的形成原因估计是两方面的,一个是地质运动,因为压力的不断变化,地层深处那些不稳定的层面肯定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塌陷,即便在塌陷之后,仍然保持着不稳定的状态,这就导致塌陷无法被后续的地质运动的补充,这是空洞大概地貌的主要形成原因,还有一个,这里估计是水溶性地下岩洞,廖大龙推测,这里的暗河不止一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暗河的河道发生变化,从而溶蚀河道附近的地势,这是较小的一个因素,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
“如果这里有暗河的话,暗河会流向什么地方?” “这个不好说,要看过之后才能知道。”廖大龙解释道:“如果这里的地貌形态多样,暗河可能会汇入目前还不知道方位的其它暗河或者地下湖,也有可能渗入石层缝隙,还有可能流到地表河里。” “以你的所知,这些暗河的危险性有多高?或者说,最主要的危险有哪些?” 陈雨这么一问,我也收敛心神专心的听,在探索一个未知地点时,安全始终是第一要务,尤其是对我这种没什么本事和特长的人来说,更是重中之重。 “有什么危险,这完全是根据暗河所处的地质结构和环境来决定的,过去我听人说过,好像某些暗河里竟然长着哲罗鲑,那绝对是暗河里的巨无霸,如果暗河附近的地热资源丰富,那么一些灼热的水蒸气还有某些矿物质的蒸汽都会要人命,还有……” 我越听越怕,虽说危险无处不在,但这里的危险也太他娘的多了。等到廖大龙说完,陈雨就让他着重观察二百多米外的那条暗河,也就是吴鹏出事的地方。 我们走到了暗河的附近,水声传出,潮湿的气息更严重,恨不得顺着发梢朝下滴水。这确实是条不怎么宽的暗河,眼前这一段,最深处也就三米多。但这不是观察的重点,在先遣队那两个伙计的带领下,我们开始朝东走,去观看被称作很吓人的那段河道。 河道拓宽的迹象很明显,当快要接近那段河道时,廖大龙就说,前面的河道应该非常深,因为后方的河水流到这里的时候,流速还有水流迹象都发生了变化,好像是水池里的水顺着下水道流下去一样。 我感觉到了紧张,河水明显变化了,在前面的河道时,水流冰凉但是清澈,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到底,但这段河道就不行,那么多光源照射过去,就像罩在一块蒙着黑布的玻璃上。 |
当我站在岸边时,就亲身体验了报信人的讲述,这段河道的可怕,在于水下的一切都被蒙蔽了,水面看似平静,但时常都会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水花,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下面扭动了一下身躯。我下意识的就朝后面退,唯恐会出现一张巨大的嘴,把我给拽下去。 “这样恐怕不行。”廖大龙皱起眉头,在尝试变换了好多个观察角度之后,他就说,我们无法看到水下的情景,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人下去。 我一听就浑身颤抖,进入这片水域,如同在太空遨游时被扔出飞行器驾驶舱,整个人会沉浸在阴冷和孤寂的黑暗宇宙中。 “暂时不要。”陈雨摇摇头,我猜想着,她可能是要等化验结果送回来,只有看到结果时,才能决定这段河道有没有冒险去勘察的价值以及必要。 我们呆了大概一个小时,就原路返回了,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分到了一顶先遣队遗留下来的小帐篷,陈雨说怕夜里的山风把我的腰吹断,我也不推让,直接收拾东西就钻进去。 化验结果是陈雨再三叮嘱的,所以先遣队那帮人全力以赴,以最快的速度出山,然后联系地方进行化验,他们可能暂时做不了DNA,只能做常规的血检,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等待的过程相当枯燥,我无意中抓了只受伤的兔子,但舍不得吃,敷药后养了起来,权当是消遣的小宠物。我们等了好几天,有一天中午我出去给兔子拔草的时候,就看到有两个人顺着那条勉强可以称为路的通道赶了过来。 队伍中有人拿起望远镜,他们很快就确认出这是自己人,是先遣队的成员。听到他们的话,我把手里的草全都扔下了。 毫无疑问,先遣队的人送回了化验结果。 |
“你说呢?事情是明摆着的。”陈雨没心情再谈下去了,马上就去喊人,回头对我说:“这件无法理解的事情的真相,一定在那段河道里。” 人手被集中起来,带着仅有的两套水肺。下面的人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情况,一听到将要勘察那段河道,都兴奋起来,当然也有人显得不安,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即便不安也是多余的。 临出发之前,我看着那些人,心里就觉得可惜,都是鲜活的生命,在即将到来的勘察里,他们或许会遭遇到无法理解的危险。我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回帐篷拿出了那只受伤的兔子,我承认我想的很天真,如果非要去探索一个不明情况的地方,我宁可让兔子死掉,也不愿意让队伍里的人有什么损伤。 这是我能力范围内能所的,尽管非常可笑。 我们出发了,沿着几天前走过的路,来到了那段河道的河岸上,有人最后一次检测水肺的性能,我拿出那只兔子,没想到他们都没有笑话我。那样黑乎乎的一片水域,把兔子丢下去,至少能知道水面下的水流情况。 兔子身上绑着绳子被扔了下去,果然就像廖大龙说的那样,河道内的地势在这里出现了巨大的变化,那么多水从高落差流淌下去,不可避免的会形成漩涡,这些漩涡在水面下,不可能看到。兔子上下翻滚,起起落落,我们把它捞上来,又绑了一块石头当做铅坠。这一次,兔子入水就沉下去了,我手上拿着的那条绳子在来回的打转,因为随着水流晃动的太厉害,不可能从绳子产生的一些抖动中分辨出什么,不过廖大龙观察了一下,说水面下的漩涡好像还没有达到不可战胜的地步。 说着,我就把绳子重新朝外拉,但是当我拉上来的时候,绳套空了,只有当做铅坠的石头还在。这让旁观的人产生了猜疑,不过关键时刻,廖大龙又出来稳定军心,他拿着绳套说,兔子不可能和人一样在身上加一个保险扣扣住绳子,它被水流从绳套里冲了出去。 |
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他这么一说,下面的人就安静了好多。陈雨和廖大龙私下说着什么,我听不到,就见廖大龙点了点头,估计是表示,人可以带着水肺下去试试。 在这种水域里,水性好或者不好,其实没有太大分别,人只要进去,肯定会被漩涡拽着,但陈雨还是挑选了一个水性精熟的伙计,叫陶小川。他把所有铅坠全都带上了,还有水下探照灯,为了保证安全,陈雨给他五分钟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了,这种规模的暗河,只要铅坠足够重,五分钟时间足以潜到河底。让陶小川下去,其实不求有什么发现,只希望他能用探照灯摸索一下水下的具体情况,然后把信息反馈回来。 陶小川下水了,在那种情况下,岸上人抓着的绳子抖动的更加激烈,暗黑的河水像一张大嘴,一下子就把陶小川给吞没下去。陈雨望着水面一言不发,我则拿着表掌握时间。这短短的五分钟就好像五个小时,指针每一次跳动,都让我的心脏跟着狂跳一下。 “不对!” 时间还没到,抓着绳子的伙计就大叫起来,绳子空了,被水下翻滚的漩涡一扬一扬的卷了上来。 “人呢!” 陶小川不见了,这么多人一直盯着水面,哪怕他只是稍稍露个头也会被发现。但从他入水到绳子变空,谁都没有看到他,这就说明他还在水里。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暗想着可能出事了。 “很糟糕。”一个伙计道:“铅坠也不见了,是不是还在小川身上?” 我就怕陶小川在水里出现意外,如果他没有自主意识的话,就无法解开铅坠,会被坠着一直沉到底。廖大龙在上面急躁的搓手,连连说就算解开铅坠,至少人会起伏在水面,不至于我们什么都看不到,想救援都不知道怎么出手。 水肺还有一套,但我们不敢再让人贸然下去了,所有人都在想办法,但作为这个星球的主人,最高端的生物的我们,对这片并不算大的水域完全没有办法。 “不行的话,我下去看看。”廖大龙跟陈雨商量,他没有征求我这个“特派员”的意见,不过这时候我也顾不上计较了。 |
“没把握的话就不要再下去。”陈雨断然阻止了他的想法,说:“无谓的牺牲最多只能有一次。” 我们的眼光和心情都黯然了,一旦跟岸上的人脱离了直接的联系,那么陶小川的处境就很不妙,他入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即便有水肺也难以保证绝对的安全。 有那么几秒钟,我觉得所有人都跟我想的一样,陶小川死了。 大家都在望着水面,把我晾到一边,我就挤过去跟陈雨说,如果在这里一直没有陶小川的影子,就别那么死板,可以再朝东走一段,那边的河道很宽,水流浅而且缓慢,还有很多凸起的岩石,吴鹏就是在那里被找到的。 “去三个人,顺河岸向东,动作快一点。”陈雨对着人群吩咐道:“到那里之后没发现人,就继续朝东走点。” 有人答应了一声,急匆匆就朝东去了,剩下的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望着水面。陈雨叹了口气,对我说她们已经想的很周到了,连水肺这种平时用不上的装备都带了两套,但还是没能应付眼前的局面,如果早知道这样,至少得带一台水下摄影机。 我发现廖大龙一直在观察河道对岸的情况,那边距离远,黑乎乎的,看的不怎么清楚。我心想着他是不是有了什么别的发现,没等我问他,廖大龙收回了光源,对陈雨说:“我有个很大胆的建议,只是建议,不过如果真能成功的话,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可以清楚的观察到水面下的情况,这比临时调一台水下摄影机过来更加直观,机器毕竟就是机器,无法搞定一切……” 他的话还没说完,眼前那片漆黑又诡异的水域中,猛然翻滚着出现了一点亮点,就好像阴云密布的天空中突然冒出一颗璀璨的星星一样,所有人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
第八十二章 都活着 在那种环境下,每个人的情绪都紧绷绷的,所以这点在水中很昏暗的光点马上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大家一起朝后退,而且有人举起了武器,对准河面。我一边退着一边苦笑,是福不是祸,如果河里真翻上来什么东西,估计也不是几把枪就能轻松摆平的。 当我们后退了几步之后,廖大龙就察觉到,那点上下起伏的光点,好像是陶小川带下去的水下探照灯,这一下让我们看到了希望,都觉得是不是陶小川拿着探照灯浮出水面了。 不过再观察下去,就能发现这只是一盏孤零零的灯,看不到陶小川。有人想靠近去看看,马上被廖大龙拉住了,他怀疑这盏灯是让什么力量给带上来的,否则的话,肯定要被水下的暗流给冲走,根本沉不到底,也浮不出水面。 “哎哎哎。”我紧张的拍了拍廖大龙:“你说过地下暗河的水里会出现什么?哲什么罗?水下的东西是不是这个?” “哲罗鲑。”廖大龙虽然很少跟我说话,但态度还算尊重,他说暗河里有哲罗鲑这个说法本来就很扯淡,完全是别人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而且沿着暗河走了这么久,廖大龙已经断定这条暗河里几乎没有什么生物,更不可能有体型超大的哲罗鲑。 在我们两个说话期间,水里的那盏探照灯又沉了下去,再没有翻上来,但紧张的气氛一点没有减缓,人人都捏着一把汗。我心里就想着,这说不定是自己思维上的问题造成的紧张,如果没有报信人提供的信息,我们一无所知的进来,遇见暗河想办法过去就算了,根本不会这样恐慌。 这时候,陈雨突然就拿出了一个很小的像掌中游戏机一样的东西,屏幕闪着蓝光。她几乎当时就叫起来了,这个东西能够传递陶小川的某些身体状况的信息。 东西是从国外搞回来的,不常见,一些国际性的自由潜水比赛里经常会用到这个。直白点说,这就是个有些复杂的电子传感设备,能随时监测人体的血压,心跳频率等等,然后把数据反馈回来,接受者根据这些数据,可以大致判断出对方的身体状况还有承压底线。对于部分民间性的探险活动来说,这种设备相当牛逼,只不过一般的地方买不到。陈雨他们带了一个,陶小川下去的时候就戴在身上了,可是始终没有受到反馈回来的数据,一直到这时,才有了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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