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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转]古风唯美 |悬疑小说一一一《餮饕娘子》by 奈何[第8页] |
作者:曼莎珠华的爱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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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密达。 |
思密达 |
好看,楼楼 |
预备备...... (??????)?? --把楼主 (╯>д<)╯?˙3˙?扔出去 (??ω??)??˙3˙?捡回来 (╯>д<)╯?˙3˙?扔出去 (??ω??)??˙3˙?捡回来 (╯>д<)╯?˙3˙?扔出去 (??ω??)??˙3˙?捡回来 (╯>д<)╯?˙3˙?扔出去 (??ω??)?捡... ∑(っ°Д°;)っ卧槽不见了!大家找找!楼主呢 ╮(╯▽╰)╭算啦!不捡了!反正不值几个钱! 接下来就可以去楼主家里啦>w< (╯' - ')╯( ┻━┻ (把楼主家的桌子掀了) ┬—┬ ノ( ' - 'ノ) (摆好摆好) (╯°O°)╯( ┻━┻(再掀一次) ┬—┬ ノ( ' - 'ノ) (摆好摆好) (╯°Д°)╯( ┻━┻(再特么的掀一次)~~ 好啦,今天的虐楼主时间就到这里啦!大家回去睡觉吧XDDD 好像听到楼主惨叫? ∧__∧ ( ●ω●) |つ/(___ /└-(____/  ̄ ̄ ̄ ̄ ̄ ̄ 又被人打了吧,我还是睡觉吧!! <⌒/ヽ-__ /<_/____/  ̄ ̄ ̄ ̄ ̄ ̄ 楼主快坚强的爬回来吧0w0! 我们还等着继续围着扔呐! 今天也来找楼主吧! (??????)?? --不能粗心了,要认真找⊙_⊙ ( ′▽` )?好的! (??ω??)??˙3˙?是这个么? ╮(╯_╰)╭不是 (╯>д<)╯?˙3˙?丢了 (??ω??)??˙3˙?是这个么? ╮(╯_╰)╭也不是 (╯>д<)╯?˙3˙?扔了 (??ω??)??˙3˙?是这个么? ⊙_⊙不是…… (╯>д<)╯?˙3˙?扔出去 (??ω??)??˙3˙?是这个么? (≥?≤)就是这个! 哦…… (╯>д<)╯?˙3˙ 乃刚刚丢了啥⊙_⊙ 没什么╮(╯_╰)╭已经扔出去了 ∑(っ°Д°;)っ卧槽那个是楼主吧!!! |
楼主加油 |
围观围观围观围观 围观围观围观围观围观 |
楼楼,我又没看够。 |
更新艾特我楼楼一定要记得哦!哈哈 |
更更更吖,上课等着看呢 |
很好看,支持~小尾巴凑够字数了嘛 |
牡羊凤鸣翼:老师憋了半天语重心长告诉我:”你每到一个帖子就粘贴这句话,十五天就到了11级”...我彻底恍然大悟!吧主再也不用担心我的经验了。我是路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已经精秃了,假如你每天签到拿4经验,18级300000/4=75000天,如果从1岁开始签到,那100年=36500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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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更啦,先更再艾特~\(≥▽≤)/~ |
NO.6《餮饕娘子之莲花豆》 立秋时节的江都城,却找不见一丝秋意,旱了一个多月的天,每日都是日阳昏热的。柳青街上的两行柳树,根根枝条低垂,全没有风吹动,若不是蝉的声声嘶鸣,真是没多少生气。 这一日晌午,我蹲在柳青街角一处树荫底下的篱笆边掐凤仙花,紫的红的花瓣被我揉来搓去,花汁染了一手,弄到衣袖上都是,就这么蹲了半天,我额头上、颈子里止不住的汗往下流,后背都痒痒的,唉!这样热的天,人也实在提不起兴头的,我便挨着篱笆边坐了下来,正想着乘会儿凉,就看见远处走来一个人,原本我是不会注意路人的,但这人走着有点奇怪,我不禁仔细望了一眼,只见是一个 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腰上还系着一条好看的绿绫裙子,手里抱着个包袱,可她走几步,就扶着路边的柳树树干歇几口气,然后再走几步,似乎很累的样子,脸蛋也被晒得红红的,我正看着她这当儿,她忽然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幸好倚住身边的柳树,身子靠到树干上,就顺着滑坐到地。我留意了她半晌,那女孩看来很不舒服的样子,坐到地上后就没 站起来,只一直在那喘粗气,虽然疲累,但她的头发却梳笼得很整齐,看来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孩,也不是住在这一带的人,又似乎病着,仍打算要走很远的路,我正觉得好生奇怪,盯着她看时,却被她发现了。那女孩瞥了我一眼,她的眼神有一种倨傲和戒备,让我心中一凛,赶紧转开脸去,那女孩停了停,突然开口问道:“请问,出城去的路怎么走?” “出城?”我一愣:“出城不是这个方向啊,前面过了桥是菜市,不过如果你想出城,可以顺着前面那条小秦淮河,往它的下游一直走,就能看到城门了。”“哦,谢谢。”那女孩十分有礼地向我道谢一声,然后继续往前走去,我觉得她走路都十分勉强,但她的神情却很倔强,仿佛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似的,我看着她再走出大约数十步远时, 终于身子晃了晃,扑倒在地不动了。我吓了一跳,连忙过去看时,那女孩已是牙关紧咬,禁闭双眼不省人事了,我一摸她的身上,竟然是发烧那样的滚烫,想是中暑了?我只得跑到欢香馆去,正好跑堂的何大站在门口,我便喊来他一齐将那女孩暂且扶进欢香馆去。欢香馆里的后院,桃三娘正在翻晒着一些早上鲜采回的、用做菊 花茶的小白菊,听见我在前面的叫喊,遂也连忙出来看,看到女孩的脸色,再去摸她的额头:“哎!烧得厉害,快先让她到床上躺下吧。”转头去,又对尾随她身后出来的何二道:“快去煮些绿豆汤来,记得放点甘草和菊花。” |
我便扒到门边往屋里偷看,彭公子此刻似乎正与客人一起谈论着诗文,说些唐寅,和他的桃花、落花,还提起什么青草骷髅冢,我听着完全摸不着头脑,正觉得无趣打算不听了,却忽然其中一个秀才说道:“新来的戏班中有个叫银鱼的旦角儿,唱得确好,她演的窦娥, 唱到那第三折里煞尾一句,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直等待雪飞六月等几句,可真是撕心裂肺,催人肠断啊。”“哦?我晓得她,听说附近乡里的社戏不也有请他们班子去唱么,中元节晚要在金钟寺外边搭台唱庙戏的,也是他们啊。”彭公子摇着手中的折扇缓缓道。“对的,彭兄到时可有兴致去看啊?”那人笑道。 彭公子“刷”地阖上扇子:“不了,那日家父已定为斋戒的日子,晚上也要举行家祭,我就不出门了。”“呵呵,彭兄真孝子也。”那人赞道,我诧异地想,玉莲的娘亲居然这么有名气?可看她生得那般年轻,却有玉莲这么大的女儿了?我想到这里,便转身跑去小屋子里看玉莲。玉莲醒着,小屋子里也没有窗户,暗暗的,我拿着一盏小灯进 去,却照见她满脸是泪,桃三娘先前摆在床头的米粥她也没动,我吓了一跳:“玉莲姐,你怎么了?很难受吗?”玉莲用手背抹去眼泪,吸了吸鼻子:“月儿啊,我没事。”我坐到床沿上,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你还没退烧呢,这大半天你就喝了绿豆汤,饿吗?再吃点粥吧?”玉莲摇摇头:“我 吃不下……月儿,”她忽然正色地拉起我的手说道,“帮我个忙好吗?”“玉莲姐,你说就是了……”我被她认真的表情吓到,连忙点头。“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回晋城去,你能帮我问问,去晋城哪个方向吗?只要知道是哪个方向,我就能一直朝着方向,走回去,我必须回去!”玉莲斩钉截铁地道。“晋城……问桃三娘 的话,她应该能知道啊。”我答道。“但是,她会帮我吗?她也是大人,她难道会帮我?”玉莲质疑地说。“会的!今天你娘到欢香馆来问起,桃三娘不也帮你遮掩过去了?问她的话,她一定会告诉你的。”我很有信心地说。“但是……”玉莲还是一脸狐疑,她又压低了声音问:“你可千万不 能和任何人讲,我要去晋城啊。”我忽然觉得玉莲的目光像锥子一样尖利,她这么直盯着我看,我全身都很不舒服,只好答应:“我不会告诉人的。” |
夏日的早晨,我都起得很早,洗好了衣服,正在院子里晾的时候,隔着矮墙朝外张望,正好看见玉莲的娘——那个叫银鱼的女人 站在欢香馆门口,穿着一件鲜艳的橘红衫子,手臂挎着个提篮,桃三娘从屋里笑着走出来,手中拿一包东西递到银鱼手上,银鱼从钱袋数出钱给她,就走了。想来是取莲花豆的吧,就要到中元节,很多人都会去庙里烧香,看她的样子好像也是这样打算,不过……玉莲姐不是她的女儿吗?玉莲不见了,她虽然来找过,但似乎竟并不十分着急的样子,而玉莲,在提及娘亲的时候,也 没有丝毫依恋的样子。我站在那定定地想到这,忽然脚上一阵搔痒,我低头一看,是我养的乌龟正努力想要爬到我的脚背上,我觉得好笑,附身抓起它:“想干吗?”乌龟瞪一双小黑豆眼看着我,两只爪子凭空抓挠着,我问:“想游泳么?带你去桃三娘家的大水缸里游吧?”乌龟眨眨眼皮,似乎表示高兴的意思,我便赶紧把剩下的衣服晾 完,回屋里跟娘说了一声,带着乌龟就去了欢香馆。欢香馆的后院里还弥漫着炒豆子的香气,我却看见玉莲坐在磨盘边哭,桃三娘在一旁安慰,磨盘上还有半簸箕炒好并撒了细盐的蚕豆子,我讶异道:“玉莲姐,你怎么了?”玉莲好像根本听不见别人在和她说话,只是一径地哭,哭得气噎喉堵,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似的,桃三娘有点无 奈地对我笑笑:“今早上她看见我做蚕豆,就开始止不住地掉泪,刚才她娘来了,她又躲起来,她娘走后就哭成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玉莲姐,”我放下乌龟去拉玉莲抹泪的手:“玉莲姐你有什么难过的事情?说出来会心里好过点。”玉莲抽回手,用衣袖使劲按在眼睛上,深吸了几口气试图止住哭,桃三娘又到水缸边 舀来一瓢水:“洗把脸吧?”玉莲洗了脸,才慢慢好些,对我和桃三娘抽抽噎噎地说起来,她娘买了莲花豆,必定是去庙里为她爹烧香去了,她爹已经过世有七年,是个卖炒货做小本营生的人,当年专在晋城一带戏台子边拉一辆板车卖炒货,据说他们俩人在一起时,银鱼也才十六七岁大,当时在戏班子里,虽还远不到正旦的地位,可已生得十分出挑,乃是姝丽明 艳的可人儿,嗓子又极好,多少风流看客的一双眼睛盯在她身上的。哪知银鱼看不上那些有钱有势的,反倒偏偏是看中了卖炒货的后生了,整日银鱼所在的班子在哪唱,那辆小车就会跟着推到哪,很多人还笑说他们是妇唱夫随,但银鱼都不介意,照样我行我素…… |
围观是一种态度,十五字是一种责任 |
说到这里,玉莲又忍不住哭道:“其实我从小也没看见他俩怎么好,把我生下来就扔在吴家村我奶奶的家里,我在奶奶家长到六岁大,娘来接 我时,说我爹已经死了……可我不想和她在一起!我爹死了,她自己去唱戏不就得了,还来找我做什么?”我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桃三娘一手搭在她肩膀,忽然道:“你自己就这么跑出来……是想回去见你奶奶了?还是有别的什么缘故?”玉莲咬了咬嘴唇,点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不肯再说了,我与桃三娘面面相觑,只好 不再问。下午的时候,娘打发我到菜市去买盐,一路上看见不少人家在门口坐着扎纸灯、纸马等物,到处都闻见烧香的气味,我买到盐出来,往回快走到小秦淮的桥下时,却恰好看见玉莲的娘,与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从路的那一边走过来,然后她独自往桥上走,那人与她道了别才自顾折返回去了。 我不认识那个男人,短短时间里也没看清他的样子,所以并不在意,只是看到银鱼她此刻一手轻轻搭着那桥栏,撩起裙子慢慢走上石阶去,小秦淮两岸这时的杨柳翠绿繁茂,穿橘红衣衫的银鱼在青青枝条其中,被显映得格外娇娆夺目,正好这时,桥下水里几个六七岁大的男孩子在玩水摸鱼儿,她站在桥上往下望去,一个尤其长得胖乎乎的男孩为了追一条鱼差点滑倒,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溅起好大 水花,银鱼看见就在那掩嘴笑起来,我却想起了白日里,玉莲说起身世时哭肿眼睛的模样,但看银鱼那年轻的身段和美貌的姿态,如何也觉不像是已经有个如玉莲这般大的女儿了,倒像是个只有二十刚出头的大姐姐而已。我离着银鱼大约几丈远的距离,慢慢走在后面,也过了桥来,循着柳青街再往前走,远远见那银鱼到了欢香馆门前时,又站住了。 我看了看天,太阳已经斜落到西边去了,大约到酉时了吧?不知道玉莲今天身体是否痊愈,我还没帮她问到去晋城该走什么方向呢,但我爹又没回来,我娘恐怕也不晓得这事的……或许还是问三娘吧。我暗暗打定这主意,也走到了欢香馆。两株核桃树的荫凉底下,停着一辆马车,马夫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下端一壶茶喝着,我 看那马车似乎眼熟,朝里面一望,才知道原来就是昨晚来吃过饭的那位彭三公子,他今天带着几个客人又到这里来了,银鱼这时则已经进去,站在他们桌前与他们说话。我从欢香馆的侧门进到后院,桃三娘正在那里炙响皮肉,一边还不断在肉皮上抹麻油和蜂蜜,因此满院子都是麻油和 猪油混合的香气,只是天气 只是天气太热,这炭炉子再长时间这么烧着,就感觉更热了。我抹了一下脸上的汗 |
待到我们再出庙门的时候,就看不见银鱼和那个男人的身影了。娘带我去买了瓜,便回 家了。欢香馆门前,桃三娘也像其他人家一样,在空地上摆了个陶土盆,盆里烧着纸做的衣帽和金银,旁边又供着一碟白面馒头和一个西瓜、几个桃子,看见我和我娘走来,便打招呼道:“去金钟寺烧香回来了?”“是啊,人太多,热。”我娘笑着答道。“我就知道,所以我不去庙里烧了,就在 这供供。”桃三娘一径把我们往店里让:“这么热的天,快进来坐坐,我用凉水浸了一大碗酸梅汤,你们也喝碗来解暑。”我娘说还得回去赶活计,就让我留在这里玩会,自己却回家了,我娘才走,我正要进店里去,桃三娘突然一把拉住我:“月儿,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什么东西了?”“什么东西?”我大惑不解地奇怪道:“没 有啊。”“不对,月儿,”桃三娘附身蹲在我面前,伸手将我额发往上拨去,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下:“刚才你只是跟你娘去寺里烧香?没干过别的?”“没、没有。”我被她追问的样子吓到了。“那路上有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人?”桃三娘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了:“噢! 对了,我看见玉莲姐的娘,她和个男人站在金钟寺门外那棵大槐树下面说话来着,我就是多望了他们两眼。”“银鱼和男人?”桃三娘眉头微皱:“难怪,来,跟三娘进来。”我随着她到后院,正好看见玉莲从那屋里穿戴整齐并抱着她的包袱走出来,我惊问道:“玉莲姐,你这就要走?” 玉莲面有难色,点点头,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三娘,玉莲谢你救命之恩。”“唉,你别这样。”桃三娘连忙去扶她起来:“三娘晓得,你离开你娘,原本就是要回家乡去的?”玉莲咬着下唇点点头。“好,三娘也不多留你,只是去晋城的路山水迢迢,你可得再想想啊?况且……”她叹息 一声:“我听说,其实你娘她这几日也托人到处找你的。”玉莲听完,起初没有作声,我想到方才看见银鱼的情景,忽然问道:“明日就是七月十五,那今夜子时就得开戏了吧?玉莲姐,你为何不能过了明日再走?我听人说,瓜节出远门不吉利。”“月儿,我……”玉莲显出为难之色,似乎也有点动摇。 “月儿说得不错啊,城里或有去晋城的商队,但他们也不会在这两日内启程赶路的,中元节这几日到处都热闹,你跑出去不也容易被熟人看见么?不如由我去帮你打听过再定?”桃三娘这样说出来,玉莲也就只好应承了,看桃三娘的神色,其实我知道就算我没告诉她玉莲要去哪,她也必定一早对她的来龙去脉都清楚的。 |
然后,桃三娘拉我和玉莲一起去喝酸梅汤、吃西瓜,据我所知,每年中元节吃的瓜,也是有讲究的,就是要留下完整的瓜皮做瓜灯,因此吃时只能把它剜出一个口子来,用长柄勺子挖出瓤来吃,瓜皮必须保存好完整的形状,待吃完瓜瓤后,桃三娘便用小刀把瓜皮里刮干净,待晚上就点瓜灯了。末了,她还告诉我们说,老祖宗之所以流传把中元节也叫盂兰盆节或瓜节,是因为当年释迦牟尼佛祖座下曾有一位弟子,这位弟子的母亲死后,却因生 前罪业而堕入饿鬼道,因此佛祖便教授他为母亲念《盂兰盆经》,并在七月十五之日作特殊的盂兰盆祭以为其母超生,这一方法在人间流传开后,人们便也仿效他的方法,每年这时也为自己的亡友逝亲祭奠,而七月十五之时,又正好是瓜果尝新的季候,所以人们也常将挖空的瓜来作供,也有盆祭的意思吧。“玉莲,你今晚何不与月儿一起去金钟寺附近的河里放灯?只要 你不靠近戏台,那河边又黑,是没人看得见你的。”桃三娘这样劝玉莲道:“就当是为了你爹去放一盏灯吧?”玉莲沉吟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这晚上,数不清的河灯在小秦淮水面上飘飘忽忽地游曳,照得沿岸都通明起来,特有那大户家的扎出考究的大船,上面还用纸做了人形,戴上五彩佛冠,仿 佛就是持禅杖的佛子目连一般,巡视沿岸,顺河而去。我和玉莲把两个瓜灯小心翼翼放到水里,看它晃晃悠悠的,又生怕它翻侧掉了,又忙用双手扶着,随着水流轻轻推去,玉莲只是不说话,许是在想爹吧?我从衣袋里拿出临行前桃三娘给的莲花豆,拈出一颗放嘴里“咯嘣嘣”嚼着,这时旁边放完灯要走的几个人说道:“庙那边戏锣敲得真热闹,快去看吧?这会子只能 爬墙上看了。”看那几人急忙走了,我觑了觑玉莲,其实我心里很想去看戏,但玉莲又最怕让戏班的人看见的,所以我除了陪在她身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玉莲站在河边出了一会神,不远处有个婆子在那点香烛烧衣纸,不知是不是纸潮了,那烧出的烟特别大,熏人眼鼻,我拉玉莲的衣袖:“玉莲姐,别站这,快走快走。” 玉莲就好像丢了魂的壳一样任由我拽着走了,我觉得奇怪,一行走一行看她的神情:“玉莲姐,你还不舒服呢?”玉莲摇摇头,有点迟疑:“其实……我想我还是再去见我娘一面吧?就远远地,朝她磕个头?”我对这事根本没主意,再说她临行前去向娘亲磕头,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于是我便带着她朝金钟寺跑去了。 |
庙前街上熙熙攘攘的,我个子矮,越往前走就越是只能看到人群的背了,我再拼命踮起脚尖望,只能看见很远处那戏台高起的杆子,上面垂一条白幡在风里飘罢了,四下里人声嘈杂,我几乎听不见那边唱的是什么,只得问玉莲:“这是唱的《窦娥冤》么?”玉莲点头:“是,我娘在唱呢……月儿,戏台下面估计里三层外三层的了,再往前走也是难行,没有别的地方 能看得见么?”我指指街两边的楼上:“那酒楼里都是有钱大人们喝酒看戏的地方,大凡人家也不会让你进去,恐怕没别的地方可看了。”正在这时,走在我们旁边的一人朝路边的小摊喊一句:“哎!卖炒货的,有莲花豆卖么?”这人一句话,让我和玉莲下意识一愣,我们一起转过头去看时 那路边一辆手推车上,果然摆满着各色炒货,一个年轻男子立在旁边,正殷勤答应道:“莲花豆?有啊!要多少?”我们不由都定住了脚步,看着那人将一包豆子装好,称过、收钱,那买的人走了,玉莲却靠过去,她盯着那卖炒货男子的脸看个不住,我连忙拉她:“你认得他?”玉莲摇摇头,目光有点迷惑:“你们这里 管炸蚕豆也叫莲花豆不成?……这人看着却眼熟。”我说:“我们这没这个叫法。”这时卖炒货的人也看见我们,热情地招呼道:“二位想买点什么?”玉莲怔了怔,才又摇摇头,那人便笑笑并不在意,转开去望其他来往的人,兜搭生意。这时不知哪里又走来一个年轻男子,问他道: “莲花豆给我包半斤。”怎么又一个买莲花豆的?我诧异地嘀咕一句,玉莲也听到了,有些惊慌地觑了我一眼:“这个人……这个人我见过……”“啊?这人是谁?别让他看见你……”我正想把玉莲拉到一边去,玉莲却一把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全身止不住像发抖一样,目光一径看着那人:“他、他好像是姓曾,去年戏班子路过开封的时候,这人是 个裁缝,给我娘补过行头,我娘还直夸他手巧……不对,他那时候因为我们戏班唱完了要走,我娘却不肯留下嫁他,他那天夜里就喝醉失足掉河里了……怎么会……”“啊?”我对玉莲的话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人买完豆子,高高兴兴地揣在怀里往前面戏台走去了。那卖炒货的低头整理下秤和坨,又继续四下里张 望。我感到什么地方不对,拉着玉莲道:“玉莲姐,我们快走吧,不要待在这里。”“嗯。”玉莲点头,我们两人便慌不择路,在人流之中往另一个方向挤走,远处戏台上锣鼓的声音敲得震天响,好像是窦娥已经被押赴刑场,正哭丧着自己的冤情,引得街上的人更加汹涌。 |
楼楼,还更不? |
很多人都恨不得把前面的人都推搡倒了,好赶紧靠得戏台子 更近些,有人被绊倒了,在那骂喊:“不长眼睛,你踢到我了!”整个台下乱作一堆。玉莲急着想见她娘最后一面,便好走了,可她的个子虽然比我高些,却也比不过现下四周那些人去,这专程出来看戏的人,又大多是男子,我们夹杂在他们其中,不止是被汗酸气熏得难受,更是找不着路子,我俩只能紧紧拉着手,以防相互走失,我说:“看戏的人太多,你恐怕找不到空旷 地方给你娘磕头了。”玉莲正想说什么,就脚下一个不小心,被什么东西一绊,向旁边倒去,旁边一人连忙扶她:“哎!小心!”我抬头一看,只见是个年轻白净的男子,奇道:“咦?你不是白天那个……”男子将玉莲扶起,关切地问她有没摔到,两人并没注意到我惊异的神情和脱口而出的话。 “谢谢,我没事的。”玉莲连忙向那人道谢。“你们走得这么急,是想去看银鱼的戏么?”那人继续问道:“这里好多人都是来看她的戏的。”“都是来看她的戏?”我不禁四下里去张望一眼,这大晚上会出来抛头露面的女子是绝少的,因此路上能看见的大都是男子,间或有一些小孩在人群之间穿梭奔跑…… “我知道个地方能靠近台子看戏,不如你们随我来?”那人邀我们了,可玉莲看看我,我再看看那人,不知是否夜色重了,我这么近看这人的面目,竟也不是十分清晰,只是觉得他在低头看着我俩,神情似乎微微带笑。我没敢答应,玉莲也迟疑,那人见我们的样子,又解释道:“我从苏州玄墓山妙蟠寺来的,我也不是和尚,我叫贵青。” 我看这人梳着发髻,衣着看来也的确不是和尚,但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玉莲和我一样都拿不定主意,那人却热情起来:“很近的,就在这边,再不看戏就要演完了。”不由分说,他转身往一个方向走去,玉莲看着那人背影,不知是鬼使神差,也就跟着去了,我只好在后面追上。贵青带我们去的地方真的很近,就好像变 戏法一样,明明整条庙前街这么多人,但跟他后面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个小巷口,巷里也很窄,只够一个人的宽松,看起来应该是两幢房屋之间的间隔空隙而已,走进没几步,就有一道楼梯,贵青回头说,那楼梯通往墙头一小片空地,现在那里肯定没人。我脑海里怎么也想不起庙前街这有过这样一条小巷,但上到墙头的空地,发现这里的确是个看戏的好地方,一眼望去,戏台就在约莫十余丈开外,台 下拥簇着黑压压一片人头,银鱼唱一句,他们就在下面大喊叫好,银鱼一身惨白的囚服,戴着镣铐枷锁 |
痛声唱道:“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直等待雪飞六月……”“好!唱得好哇!”贵青突然用力拍起手来,这时“呼啦啦”半空里旋起一股怪风,那戏台高处挂白幡的竹竿也“吱吱呀呀”地剧烈晃动起来,台下的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快看,那上面站了个人!” 这句话一出来,戏台下的人群们顿时骚动起来,我循着那人的话望,果真看见那挂白幡的竹竿顶上模模糊糊有一个人形一样的白影子,我待眨眨眼再看清些,失声道:“呀!那是什么?”我正想拉玉莲往那看,那戏台上更让人惊诧的情景出现了,白幡上的白影像一阵风似的飘落到戏台上,站在银鱼身边一个扮演刽子手的人,就像着了魔魇一样还没等银鱼唱完词, 他就举起大刀,一声不响朝银鱼身上砍去,我身边的玉莲发出一声惊呼:“娘……”一串血珠像蓦然抛起的红绸一般挂在那飘落戏台的白幡上,霎那间锣鼓拉弦的乐声都静止住,台上的银鱼无声地歪倒在地……“杀人啦!”一个憋得失腔变调的嗓音猛地喊出来,戏台之下的人群猛地大闹起来,幕后好些人冲出来围住那刽子手和银鱼,我们在这 边隔着远,因此看不清情况。“玉莲!怎么办?”我急得转头去问玉莲:“你娘她……”我一句话没说完,就看见玉莲已经倒在那贵青身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了,但那贵青虽然双手扶着玉莲,却没有一丝惊慌,只是低着头看着玉莲的脸。“玉莲姐!”我急忙伸手去帮贵青一起扶她的身体,却听见耳边那 叫贵青的男子用一种不耐烦的声音道:“小妹妹,你太吵了,还怎么看戏?”“看戏?”我被这话搞懵了。不知哪里飘忽传来小贩叫卖的吆喝:“炒货——油蹦脆酥的莲花豆啰……”我这时已经确定有什么不对了,贵青的面目在这夜色里总也看不清,那模糊的五官中唯独一双黑色的眼瞳,盯 着我,我惊骇得不由后退几步,那贵青见我害怕,反而更高兴似的,裂开嘴笑起来,紧接着他那蓝衣白裤的身子也慢慢变淡,我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大笑着凭空消失,玉莲的身子歪到一边,但斜刺里一股子冷风吹过,带着那阵笑声“咻”地飘飞向戏台而去。那戏台上正还乱作一团,戏台下的人群也拥簇着没有人离去,只是都在那引颈望着想要 明白究竟怎么回事,我却见那股子怪风在那戏台上半空打转,那些竹竿搭的背幕都摇晃起来,只是人声太吵,恐怕近处也不会有人听见那“咿咿呀呀”的声音。戏台上的人堆里这时忽然又向四周围散开去,有人大喊:“他疯了!快拉住他!”我循声望去,还是方才那个挥刀砍银鱼的刽子手,手里举着大刀在那见人就砍 |
“跳下去?”我看看玉莲,她面有迟疑,我说:“这里到地恐怕也有两层楼高,但有何大在就不怕了,他很有力气,你要是怕就我先跳。”于是我先跳了下去,何大一手便接住我,然后把我安安稳稳 放到地上,我抬头朝玉莲摆手:“来吧!没事的。”等玉莲也安全到地之后,桃三娘才责怪地对我们嗔道:“为何爬到上面去了?”我和玉莲面面相觑:“并不是爬上去的,我们上去时明明有台阶,那个叫贵青的人……”桃三娘皱眉看着我俩,我赶紧又反问道:“三娘你怎也来这?出 了什么事吗?”桃三娘摇头:“只是这里热闹,晚上热得睡不着,想出来走走罢,想不到一来就看见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她刚说到这的时候,玉莲突然惊呼道:“我娘!我娘还压在棚子里!”说完她扭头就跑,桃三娘立刻拉住她:“你别去,我刚从那边过来,现在着了火,很多人都在那救人,你去了根本帮不上忙,而且 乱糟糟的,恐怕你也会受伤。”这时四面八方都有人敲锣,喊着走水快救人,桃三娘朝何大使眼色:“你去看看什么状况,我带她俩先回去。”玉莲还要反抗,桃三娘手扶着她肩膀:“玉莲!”玉莲看着她,神情渐渐木了,随之又昏倒过去。桃三娘让她的头垂在自己的肩上,将她 好似孩子一样轻巧地抱起,然后带着我往回走了。一路上我也不敢多问,只是心里一直怦怦乱跳。回到欢香馆后院里,看她把玉莲安置回小屋的床上时,我也感觉到一阵困倦,桃三娘拉我出来坐,又叫何二给我泡一杯菊茶慢慢喝着,我的心才渐渐定下来。“方才你们看见个叫贵青的?”桃三娘问我。 我手里的杯子差点掉桌上,我连忙放下杯子一把抓住桃三娘的手:“三娘,他是鬼吧?他刚才一下就变不见了,然后那戏台就倒了。”桃三娘拍拍我的手背:“没事了,别怕。”顿了顿,她又冷哼笑道:“贵青……情鬼才是,那个女人自找的,逃不过。”我诧异道:“先玉莲也这么说呢,我们刚才还看见卖炒货莲花豆 的贩子,还有个买莲花豆的人,玉莲却说她认得,但那人应该早在去年就死了的。”“今晚是中元节啊。”桃三娘这么接口道,我却被她的话吓得又是背脊一阵寒。之后桃三娘打发我回家去睡,我虽然不太情愿,但眼皮已经完全不听话,酸得只想闭上,因此我便回了家去。娘也不大知道金钟寺庙前街那边发生的事,仍忙着手里的针线活计,我倒床上就睡着了。 中元节晚戏台倒塌着火的事第二天在江都城里外都传得沸沸扬扬,死伤了好几个人,据说连官府老爷都吓得赶紧拿出钱来请和尚做法事超度。 |
赶上直播了 |
第二天,玉莲随商队起程上路,我和桃三娘一起去送的她,并且将新做好的莲花豆给她路上吃,她捧着莲花豆又哭了,说这豆子在她口中,却是五味陈杂,再吃不出原来的滋味。 一一一一一一《餮饕娘子之莲花豆》END |
牡羊凤鸣翼:老师憋了半天语重心长告诉我:”你每到一个帖子就粘贴这句话,十五天就到了11级”...我彻底恍然大悟!吧主再也不用担心我的经验了。我是路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已经精秃了,假如你每天签到拿4经验,18级300000/4=75000天,如果从1岁开始签到,那100年=36500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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