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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第28页] |
作者:ab522625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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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阿弥陀佛 |
南无阿弥陀佛 |
南无阿弥陀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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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嫣儿下葬的地方是市里最奢华的公墓。那晚月色明亮,照亮前行的道路。我和童真走进这座公墓,在管理员那里做了登记,随后按照指示来到吴嫣儿的墓前。出于对死者的尊敬,我和童真捧了花篮过来。看着墓碑上那张娴静的脸,我心里涌现出一股思念。当日吴嫣儿曾一同出现在古胤村,共过患难,一起发现古洞中的棺木群,虽说只有一日时间却叫我短时难忘。而今我们阴阳相隔,人鬼殊途,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童真蹲在墓碑前,去抚摸墓碑接壤地面的缝隙,那里已经有青草长出。她很定地告诉我,墓碑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吴嫣儿的尸体还在墓中。如果说不是鬼出棺这种可怕的现象,那么视频中出现的会是谁呢。如果说是吴嫣儿的魂魄,那这却是有点匪夷所思,过于荒诞。鬼怎么可能亲自录制视频,而且顺利地发布到网上。回想起视频里出现的棺唁,我便问童真当日是否亲眼看见棺唁被抢走。 “我没有看见棺唁,但如果没有找到,他们怎么会轻易离开。”童真的意思说的很明白,棺唁的确是埋在摇椅下面,而且是真的被那群人抢走。 如果是吴嫣儿的魂魄,那么她就是在把棺唁抢回来以后录制的视频,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通情理。于是我可以肯定,出现在视频里的不是吴嫣儿。是有人在利用吴嫣儿的身份,在网络里上传了那份假视频,蓄意制造出虚假的灵异事件。 逝者安息。 我把花篮放在墓碑前,吊唁片刻便于童真离开公墓。 在车上我提及视频的真假性,童真也有察觉到视频里的疑点。于是我们决定顺藤摸瓜,查一查发布视频的IP地址。只要能找到视频发布者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可还未等我们着手去查,就有个二十几岁的男生跑到警局投案自首,说是他发布的视频。 因而事情牵扯到棺木群遗址,于是童真邀我一同赶到警局。 警方在疑犯家里搜出面具和假发,在根据电脑里的视频就可以肯定,是他利用吴嫣儿的身份在网络上散布谣言,恶意伪造灵异视频。经常已经通知其家属,将对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处罚。但基于嫌烦没有对对社会造成不良影响的前提下,警方不会追究其刑事责任。 同时警方答应童真的要求,会即刻将棺唁转交给相关部门。这样的结局皆大欢喜。 可留下的疑问是,他为何突然投案自首? 我问童真时,童真只说是嫌犯良心发现。可我还是觉得这事情有蹊跷,于是在第二日的时候,我在疑犯还被关在警局时来到他的家里。我顺着三楼阳台翻窗跳进他的屋子,里面一片零乱。我直接走进卧室,坐在他曾用过的电脑前,看看会不会找到什么线索。搜寻中我在视频软件里找到一份视频录制记录,时间是疑犯自首的当日。 我利用视频还原功能恢复了那段没能及时保存的视频,打开并仔细地看起来。 视频里,他带着的面具再也吓不到我,那张牙舞爪的姿势也不会让我觉得害怕。可就在视频快要播完时,他像是中邪一般在屋子里乱撞,最后坐在地上指着墙角,就像是什么东西让他觉得恐惧。我开始认为他只是在演戏,可当他摘掉面具露出真面目时,我才明白他当时的恐惧不是装出来的。他在视频只剩二十几秒钟时跑出房间,就在也没有回来过。 视频画面里的墙壁上有面镜子,在视频最末尾的时候,那镜子里竟然出现一道背影,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里面,片刻后慢慢地朝我转身。而就在我要看到她的脸时,视频突然间停止了。我的心在扑通扑通地乱跳,因为那道身影看上去很像吴嫣儿。 慢慢地离开凳子,转脸去看身后的墙壁。 镜子还悬挂在上面,但此时此刻我能看到的,却只有自己的身影。 “吴嫣儿……”我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是自己出现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总之我没再打开电脑中的视频。 就当是吴嫣儿真的来过这里,阻止那少年愚蠢的行为,不让他有与自己同样的遭遇。这样的故事画上这样的句号也算是天随人意了。棺唁事件虽说过去了,但死者之牙的厄运才刚刚来袭。于是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这件事情上,但愿能亲手摧毁刘婆婆的阴谋诡计。 杨春妮出院一直待在家里,跟学校请了半个月的长假。 |
电话响起。 打来电话的是男孩的姐姐。她说,她的弟弟已经出院,现在在家里休养。我表示很高兴能听到这个消息。随后她告诉我一件奇怪的事情。她的弟弟并不知道妈妈的死讯,却一直念着妈妈的名字,还说妈妈回来看他。更加怪异的是,她妈妈出车祸时开的那台车,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公司的地下车库里。期间她联系了负责这起交通事故的交警,交警表示也不知道事故车辆的去向。 她有意要请我帮忙调查,我答应了。 中午十二时,我选择在阳光最明媚的时候出门。二十分钟的时间,我轻车熟路地来到这间租车公司。公司在马路的旁边,有一扇宽四米的铁门。可以看见各种低中高档轿车,整齐有序地停在院子里。我的车就是在这里租来的。通过院子能看见一幢二层小楼,一层办公,二层住宅。 她自房子里面走出来,和我打招呼。随后把我引到院子右面的地下通道口,走进地下车库。车库里面有很多的车子,看上去很破旧。她说这些车子都是妈妈生前收回来的,全部都是二手汽车。工作人员会在地下车库里对车辆检修翻新,确保车辆的安全性后才能租给客人。 在车库的最里端,我看见一辆扭曲变形,破损严重的高档轿车。车厢呈扁平状,前车轮全部破裂,车盖就像是被咬掉一半的面包。 “我妈妈生前开的车,也是收购回来的二手车。”她说。 “你说是它自己跑回来的,有监控录像么?”我问。 “除了车库其它地方都有。”她说。 我走到这辆已经看不出模样的报废轿车前,朝挤压得不成模样的驾驶室看去,随后往后备箱里瞄了两眼。根据车子破损的情况来看,事故现场是极其惨烈的。车胎已经完全破裂,车身已经完全报废,除非有吊车,否则无法将车子送回车库。 “你确定车子不是被人送回来的么?”我问。 “车辆车应该被送去销毁才对,没有理由被送回来呀。”她用这种方式来回答我的问题,很有道理。 “那就奇怪了。”我思索起来。 “出院以后我弟弟一直说看见了妈妈,她会不会是真的回来啦?”她谨小慎微地问着。 |
到销毁区的时候是四点,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一辆辆车祸现场抬回来的车,被重型机器碾压成破铜废铁。我们把车停在外面,徒步来到里面。满眼的破旧汽车如同垃圾堆在一起,五颜六色,却很古老,就像是一座座汽车组成的奇怪房屋。销毁区的管理员将我们拦住,在程雯说明自己的身份和来历时,管理员也不由自主地重视起来。他把这件事向上级报告后,停止对汽车的销毁工作。同时召集全部的工作人员帮我们一起搜寻程琪的下落,毕竟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这里的车起码有几千台,而且车辆没有固定的存放位置。也就是说只要有车被送到这里,就如同垃圾一样随地一丢。于是他们也记不得,一点至两点间送来的车丢弃的位置。这样我们就只能在这几千辆破旧汽车里面寻找。好在我向他们提供了车子的型号和颜色,缩小了营救范围同时加大了程琪的生还希望。 天色暗了下来,有乌云慢慢地飘来。 天际那抹明媚的阳光和那圈鲜红的云霞,渐渐地消失不见。时间过去二十分钟,搜寻无果。我仰面看向暗空,乌云已经遮住天空,像是穿了一件暗色的衣服。有雷在天空中闪过,随即震耳欲聋的雷鸣落在耳膜上。看样子是一场暴雨,来得却很不是时候。我们不约而同地加快动作,撬车的撬车,搜寻的搜寻,可流逝的是时间,得到的却是虚空。 还是没能找到程琪。 雷鸣越来越响,已有雨点落下。有些工作人员经不起雨的敲打,跑到帐篷下面避起雨来。但还是有些还在帮我们寻找,任降下的雨淋湿衣服。雨泪来得过于猛烈,起初是星星点点的雨滴,随后便是滂沱的大雨,风雨晦暝。 我已看不见程雯的影子,但我想她此时此刻,也因这骤雨而倍感焦虑。 雨落下,落在地面哗哗啦啦。敲击在车玻璃与地上破旧的车盖时,发出那种特有的清脆响声。我们在雨水中叫着程琪的名字,可即便我们得到程琪的回应,也未必能听得见。很快地面变得泥泞起来,很多破旧汽车的后备箱里也积满了雨水。 一道雷鸣巨响响彻耳畔,却激起我脑子里的一个想法。随即我环视这些车祸现场拖回来的车子,慢慢地掏出裤兜里的尸油瓶。我知道这种事情都可怕性,说不定每台车子里面都有一个怨念不灭的邪灵。但是在生命的面前什么都是微不足道的,若能通过它们找到程琪,我想我的牺牲是值得的。 尸油点在手指上,慢慢地闭上眼睛。 我把尸油均匀地涂在眼皮上,随后慢慢地睁开…… 我是在破旧汽车的中间,那些车子还没有被销毁。而我出现在我面前的,并非是我想得那样。每台车里面也不止是一个邪灵。我看见他们在车子里面挣扎,看见碎铁刺透了他们的脸,他们的头撞碎的挡风玻璃。有些被钢管刺破了胸膛,有些被挤压的血肉模糊,而有些在不灭的烈火中垂死挣扎。我看到的全都是他们车祸时惨烈的景象。 雨还在下着,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条血河。 砰!砰!砰!砰! 车门被推开,他们拖着残肢断体下了车。我在他们眼里就像是车祸现场经过的路人,而他们在求生欲望的催逼下朝我爬来。我瞪大的眼睛里已经塞满恐惧,在他们爬到我脚下时,我钻进了一辆车里。我把全部的车门锁死,看着他们的脸贴满车窗与挡风玻璃。有个被自己的头发勒住脖子,眼看就要死去的女人伸出双臂向我求助。我明明知道她是鬼,却还伸出手施以援助。可就在我刚刚碰到她时,一根钢管刺穿车窗玻璃的同时,狠狠地扎进了她的脑子里。 “啊……”看到这一幕若还能气定神闲,安若泰山的只有傻子。 我惊叫了!叫得相当离谱! “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叫程琪的小男孩!”我眯起眼睛去看她飘过来的脸,一口气把话讲完。 |
闻言,她退回刚刚的位置,随即伸手朝西南方向一指。 “谢谢!”我连忙擦掉眼睛上的尸油,他们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我现在看不见他们,而不是他们离开了这里。他们是空气里的尘埃无孔不入,遍布在我们生活中的每个角落。你看不见他们并不意味他们是不存在的。 我推开车门,下车。 销毁区还是销毁区,地上的雨水也只是雨水。我刚刚遇到我恐怖一幕,我全当是幻觉。我拾起地上的一根撬棍,来到西南边翘开那些车的后备箱,却一直都没有找到程琪,难道鬼也会说谎么。就在我措手不及时,程琪细弱的啜泣声传进耳膜。 “在哪?”我爬上堆积成山的,破旧的车上面,在里面翻着,“程琪你在哪?” 程琪没有回答,还在哭。 能听见哭声就是说明他没事,就算搬空这座车山,我也要把程琪翻出来。 “哭!你给我使劲哭!你个死孩子到处乱跑!让你妈妈知道非打你屁股!”我故意训骂程琪,没想到他竟真的嚎啕大哭起来。因而我确定了那辆车子,就压在两辆车的下面。我找到销毁区的管理员,他召集其他的工作人员,将那两辆车抬了下来。随后撬开下面那辆车的后备箱,程琪真的在里面。 管理员亲自把程琪报出来,我连声称谢。 “孩子没事就挺好的,我们也算没白忙,快点带孩子回去吧,下回可不能再这么粗心了!”管理员喊着说。 “谢谢你们!”我大声地回谢他们。 这时程雯冒了出来,她将程琪抱在怀里,但程琪却将她推开,钻到我的怀里叫我妈妈。 我们回到车里,全身已经淋透。我和程琪坐在后面,他在我的腿上睡着。程雯在前面开车,街道上面雨很大,车子行驶的速度就变得很慢。我掏出手机拨打杨春妮的号码,可却迟迟没有打通。到了租车公司时是五点十分,我急忙下车和程雯告别,开车驶向市艺学院。 市艺学院,车辆堆满门口却学生寥寥。我再次拨打杨春妮的号码,可仍旧无法接通。 雨冲刷地面,街道行人来来往往,举着五颜六色的伞。照比之前雨小了很多,但雷鸣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噼里啪啦地交织在天际。我在学校门口等了二十分钟,心里莫名地担忧起来。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家里,可回到家的时候却仍没看到杨春妮的影子。 她去哪了? 杨春妮和我在一起两个月,向来都是守时上班,守时回家,就算有特别的事情也会打电话给我,可今天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像是毫无预兆地消失了似的。可能是因为暴雨手机信号不好,碰巧需要在学校里加班。手机信号不好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在学校里加班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美术老师的工作量本身就不大。可如果不在学校会在哪? 隔壁的怪声音响起,和杨春妮当日的形容完全一致。我坐在客厅里仔细地听着,心里面越来越毛躁,脑子里也浮现出一些可怕的画面。在担忧的催促下我来到隔壁门口,轻轻地叩响房门。很快门被打开,那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我忘记带钥匙了,能到你家里坐一会么?”我问。 他思索起来,没有给予我回答。 “不会打扰你太久,我女朋友很快就会回来。”不管怎样我都非进不可,如果他不答应那我只能强行进去了。但最后他答应了我的要求,很有礼貌地把我请进屋里。同样的格局他的家却显得很宽敞,因为没有过多的家具。 他走到右面墙壁前的柜子上,去修理一台老式的打印机,有叮叮声不断从打印机里发出。 “这些照片都是你照的么?”我走到沙发后面的相片墙前,仔细地去看贴满墙壁的相片。全都是内衣模特的照片,不管是模特的身材还是拍照是水准都堪称一流。 “嗯!”他仍旧埋头修理着打印机。 “原来你是摄影师呀!”我趁他忙于修理打印机时,在屋子里面随意走动。 “业余的。”他说。 “我觉得那些专业的摄影师都未必有你厉害。”我走到卧室门口,朝里面看去。 我留意到有东西在床底下,于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溜进卧室。我猫腰去看床底,竟看见杨春妮躲在下面。她把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我不要出声,于是我知道她是偷偷溜进来的。我走到门口轻轻地推开门,在暗示杨春妮出来后,我走到那男人身边故意吸引他的注意,“让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这机器很古老,你帮不上忙的!”他手忙脚乱地弄着,很是笨拙。随后打印机一阵乱响,他从里面抠出一张相片。看到那张血淋淋的相片时我瞬间傻了眼,连忙把脸转动背后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五点四十啦!哎呦!我得回去看看我女朋友有没有回来!” 说完这句话我把头转了回来,假装若无其事,“你刚刚拿的是什么照片呀,给我看看呗!” “没什么!”他把相片藏在背后,还是那样礼貌地笑着,于是我明白什么叫笑里藏刀。 “谢谢你呀!有时间也到我哪去坐坐!”我说完就往门口走。 “喂!”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冒出声音,“照片你真想看么?” 听到他的问题我瞬间傻了眼,他显然是在故意试探我,我若说不想他就会知道我看见了相片,因为里面的内容真的很恐怖。可我若说想似乎也有些不妥。于是我用很平常的语气说,算了吧!就一张看得也不过瘾,等你什么时候再有新的作品我再来欣赏。 “好!”他放松了警惕。 |
程雯说谎的理由是什么?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程雯明明知道程琪在车子后备箱里,是故意假装不知情,那么她这样做的原因呢。难道她想看着程琪被活活憋死,那毕竟是她的亲生弟弟。如果这里面存在某种阴谋,程雯为何要发邮件向我求助。而在我打电话的时候,她为何要提及弟弟失踪的事情? 仔细想想这件事里面仍有蹊跷,于是我改变主意打算继续调查下去。 “程经理回来了!”程雯原来只是个高中生,因为要接管母亲的产业,于是休学担任起这间租车公司的经理。 “你们去忙吧。”程雯说完,前厅就只剩我们两个。她掏出包里的一沓钞票,递来,“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帮我找到程琪,这两万是给你的辛苦费。” “事情还没有结束……”我是想把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可程雯却不想我再参与进来。 “这阵子是我是过于紧张了,车库里面的事情可能只是误会。”她现在特别希望我离开这里,“如果你没有其它的事情可以走了。” “这是我的名片,有事记得打电话。”我把名片递到她面前,随手放在桌上,带着两万薪酬离开这里。我把车子开到销毁区,因为我没有特殊的情况,于是管理员不允许我进去。于是我将一半的薪酬给了管理员,他说看在钱的面子上决定再帮我一次。两个小时的时间,找到程雯母亲车祸时的那量车。管理员用机器将车身撑开,我便很从容地进到车子里面。 “我那边还有事情,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他说完就离开这里。 车子里面早已面目全非,但仍能看出往日的温馨。破碎的挡风玻璃前,还挂着母女三人的全家福。但那恬静的笑颜上,却染上了不温馨的暗红。扭曲变形的方向盘下面,还沾有暗色的鲜血痕迹,同时能看见破碎的酒瓶子。不由得回想起那个离谱的梦,不由得自言自语,她开车时真的有喝过酒? 我在座位下的缝隙里,发现了一张撕碎的相片。我看见的这半是程雯的母亲,却看不见另一半相片。但我知道那是个男人,应该就是程雯的爸爸。可见程母当时是极度悲痛,于是在车里喝酒。可喝酒与悲痛不是这场事故的主要原因。下车,就像当日车库里的程琪,弯腰去看车底,想知道是否真的是刹车失灵。 我向管理员寻求帮助。 他说,车子的刹车片的确出现问题,但是陈地盘破损严重,车身也已面目全非,无法确定刹车问题是否是出在事故以前。 “谢谢。” 我离开销毁区前,管理员跑到我身边,“看在钱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忠告。” “您说。”我看着他的眼睛。 “不要租她们公司的车,很邪门的。”他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我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趁中午开车到学校里。杨春妮的电话打不通,因而我只能到学校里面去找她。可是那二逼门卫把我拦住,指着校门口的牌子说,蓝侦探免进。虽说他们对我有一定的抵触心理,但我还是挺感谢他们的。就因为他们这样无聊且滑稽的行为,让我成为高校里众所周知的人物。 “咳咳……”我在门卫面前摆出架子,“我不是蓝宁,我是蓝宁的孪生兄弟。” 他瞪着芝麻大的眼睛,仔细地打量了我半天,“怎么可能会这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嘛!” “都说了是孪生兄弟。”我朝门卫室里瞄了一眼,同时闻到他身上的烟酒味,“只要你让我进去,一瓶八二二锅头怎么样?” “不行。”他很坚决。 “你不同意那我只好把你喝酒的事情告诉学校。”我恐吓着。 “你等等。”他有点害怕了,“你真的不是蓝宁?” |
吃完,到西餐厅吧台结账。 杨春妮堂哥那辆白色卡宴车出现了,当时我和杨春妮已经走出西餐厅。杨春妮并没有注意到她堂哥的车,而我也只说是临时有急事要做,杨春妮就只能打出租车回学校。我送杨春妮上了出租车后,就直接跳进自己的车里,挤进车流密集的街道间。因为是中午行车高峰赌赛严重,我和她堂哥中间隔着起码四五辆车子。我一直鸣笛,可惜无济于事。 车子塞了三十分钟,好在没有跟丢。尾随卡宴车离开这条街道,在市区里面兜圈。最后我随同他来到市郊区,那是一片破旧的老房子。他下车走进那条阴暗的楼道,随后二层某房间的窗被窗帘遮住。可以肯定她堂哥就住在这间房子里。到附近的手机专卖店买了一部廉价的,超长待机的山寨手机和一张电话卡。我把车子开到隐蔽的地方,带上口罩和墨镜走向那台卡宴车。 我把车玻璃砸碎,随即警报响起。 我用棍子胡乱地翻乱车里的东西,随后把那部山寨手机塞进隐蔽的地方。表面我制造出盗窃的假象,实质上是明目张胆地布置跟踪设备。这些事情我是早有预谋,手脚麻利,前后不超过十秒钟。我很顺利地避开街道监控摄像,回到自己的车里摘掉口罩和墨镜,换上了鸭舌帽和别的衣服。 他没有报警,和我预想的一样。车子里面本身就没有值钱的东西,就算有他也根本不可能报警。因为在他租住的屋子里面,有不能让警察看见的东西。我带着鸭舌帽走到街口,假装成经过这里的路人,昂首阔步地走进对面的一间公寓里。 公寓里的老板娘坐在门口嗑着瓜子,可其他的住客谈论刚刚的事情。他们刚刚亲眼看见一个男的,把对面的卡宴车给砸了。是呀。刚刚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不光是这间公寓里的人,就是旁边的商铺也都亲眼目睹了刚刚的一幕。可是他们根本想不到,刚刚那个砸车的家伙,会在五分钟后重新回到现场,而且跑到他们这里租房子。 “那么好的车就这么被砸了,真是可惜!”老板娘回到吧台前,打量了我几眼。 “咱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车?”我故意问。 “不知道,都快一个星期了,每天都停在门口。”老板娘还是在不住地打量我,“别说!你和刚刚砸着那小子有点像。” “这话可不能乱讲。”我很蛋定。 “我就随便说说,砸完车早就跑路了,谁还敢再回来呀!”老板娘说。 在他们眼里做完坏事就跑是件很正常的事情,那么我就逆着他们的心理做了件不正常的事情。就算他们看出什么破绽,也不会把我当成砸车贼。正如老板娘所言,砸完车早就跑路了,怎么可能再回到这里。也就是说出现在这里的,即便特征相同也肯定不是砸车贼。 可事实呢,对面的卡宴车就是我砸的。 “住多久?”她问。 “先租一星期。”我说。 “那我建议你住三楼的房间,虽说价格高点但住起来很舒服。”她说。 “我就住二楼,按照三楼的价格给你房费。”我说完直接付了钱。 “哎呦。您还真是阔绰。”她乐得合不拢嘴。 “不过我有个要求。” “您尽管吩咐。”她很满意地收了钱,说话也礼貌很多。 “我有很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不喜欢别人乱进我的屋子。所以不要让你们这里打扫房间的阿姨婶婶们进我的屋子,可以吗?”这种事情她没有不同意的理由,我之所以还要问及是出于礼貌。 “您说的算呀!”她把房卡递到我手里,“二楼第三个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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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二楼三零三号房间,我推门走进去。屋子里面很小,去掉那张床占据的位置,就只剩下一半的空间。我来开窗帘,推开窗子。杨春妮堂哥现在住的房子就在对面,刚好和我这里是直线相对。我放下手中的背包,里面取出相机和支架,对杨春妮的堂哥进行监控。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我走到房门前,很不满地拉开门。 “刚刚不是说过嘛,我不需要打扫房……”我话还没有说完,就哽咽了。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清理房间的阿姨婶婶,而是一个着装暴露性感的卷发女郎,“有事吗?” “大哥!你需要服务么?”我前脚刚进三零三号房间,她后脚就叩响了房门,很显然是瞄了我很长时间,“大哥!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很需要!而我来这里就是让你放松的。你看我,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难道你不心动么?” “老板娘?”我很不满地探出头,吼着。 “大哥你别叫了行不行,我也就是想混口饭吃,您不也是一样么。”她身材高挑声音甜美,脸蛋长得也还算标志,可偏偏用这种工作来赚钱糊口。 “我可和你不一样。”我说。 “有什么不一样呀,下面的车不就是你砸的么?”她像是在恐吓我。 她可和下面的老板娘不同,她的眼神是神坚定的。我不去辩解,她不就是想要钱么,破财消灾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可是我给她钱,她却一分都不要,说什么她们的工作是低贱的,但是也有职业道德,不会白白拿别人的钱。于是她给了我两条路,要么办完事她拿钱走人,要么她把砸车的事情告诉警察。 “你知道车是我砸的还敢来,胆子不小呀?”我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很凶悍,可她却没有丁点畏惧的意思,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还怕你强奸我不成?”她笑得那叫一个放荡。 我算是遇到茬子了,只能让她先进到屋子里。她进来后就脱掉那件毛衣,露出里面那件单薄且暴露的吊带,埋怨这间房子里面没有浴室。我走到窗口没去理会她,她却坐在床上问我有没有准备好,如果可以现在就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看着她那较有气质的脸蛋,颇为性感的身材,我勉强答应了她的要求。 “大哥!你喜欢什么姿势?” “什么都成!” “大哥这样舒服么?能再用点力么?” “再稍微往下点,对对对,就是现在这样。” “大哥!你稍微用点力气!对!使劲往下压一压!” “啊……”我被她按得浑身酥麻,她果真没有吹牛,这手法还真是地道。 “大哥我跟你说,我家祖上就是按摩的,当时可有名气了呢!”她的手在我的肩膀上揉来捏去。 “那你干嘛不去开一间按摩院,这么找生意不累么?”我问。 “不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看见她我就像是了吴嫣儿,都是表面坚强内心柔弱的女子。她肯定也有很多的压抑与辛酸,只是不轻易吐露而已。 对面有了动静,杨春妮的堂哥拉开窗帘。我腾起直起身来,走到窗口仔细地看去。随后通过相机监视房子里的动静。那间房子看上去并不宽敞,里面的家具摆设相当简单。她堂哥拉开窗帘后就回到沙发上,除了他再也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出现。 刘婆婆呢? 我觉得在杨春妮堂哥的面前,刘婆婆没有隐藏身份的理由。可是刘婆婆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而且一直用纸条的方式与他联系,这点让我觉得特别奇怪。不过只要我一直蹲守在这里,相信就一定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大哥!你看什么呢!能让我也看看吗?”她凑了过来。 “这是两百,你走吧!”我随手把钱丢在床上。 “大哥!头部和肩部按摩只要五十,你二百给多啦!”她是我见过的最实在的女生。 “就当是给你的小费。”我只想她快点离开这里,不要耽误我的事情。 “全身按摩一百,这样你再给我五十,我改天过来帮你做两次全身的。”她的情商几乎为零。 “我说你烦不烦呀?”我没好气地瞪着她,“今晚有时间么?” “大哥你想干嘛,我不做那种事情。”她澄清。 “你想多了,我是想让你来帮我按摩。”我也澄清。 “我晚上没空,明天白天可以!”她说。 “随便吧!”我说完就拉开门请她离开。 她走以后我回到窗口,透过相机却看不到对面的情况。杨春妮的堂哥重新拉上了窗帘。我一屁股坐在床上,休息。掏出电话拨通杨春妮的号码,告诉她我今晚不能回去了。杨春妮显然很不开心,尤其是隔壁出了那件事情以后,她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 她要求我回去陪她,可是我现在真不能回去。 杨春妮挂断电话,生气了。 那晚我留在这里,一直监视对面的情况。她堂哥也夜里八点钟离开,开走了他的那辆白色卡宴。我没有尾随他离开这里,而是继续监视对面的情况,直到第二日早晨对面都没有任何情况。天亮的时候我的精神异常疲惫,昨晚的女郎在这时如期而至。 我打开门,她走进来。 “大哥把衣服脱了吧!”她说。 我很不情愿地脱掉衣服,趴在床上。随后她骑在我的背上,把我按得死去活来,几近虚脱。在四十分钟的苦苦挣扎后,她满意地从我的背上下去,而那时我已经是大汗淋漓。 “大哥!你肾虚呀!”她说。 “你帮我个忙!”我闭着眼睛,快要睡着了。 “啥忙呀?”她问。 “帮我盯着对面的情况,直到我睡醒……”说完这句话我意识全无,昏睡过去。 |
睡到下午两点,肚子闹得邪乎。她捧着相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狠狠地蹬了她一脚,“不是说好好的帮我盯着,怎么还睡着了?” “大哥!你醒啦!”她揉着惺忪的睡眼。 我从她手里抢回相机,刚想去看看对面的情况,却发现相机里面两百多张自拍照。我刚刚打开那些照片的时候,相机因电量不足而自动关机。我很不满地指着她的脸,可她那副若无其事,不知何罪之有的表情,让我不知该如何宣泄情绪。 “唉!”随手把相机丢到床上,我走到窗口。 “大哥!你怎么啦?”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没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大哥!你还剩一次全身按摩呢!”她较有架势地直起身来。 “你离我远点!”我很抵触。 就算是拥有再好的按摩技术,也没有谁能经得住她这么祸害。如果我在被她折腾下去,那我可真就要散架子了。于是我故意扯开话题问她的名字。她说她叫胡丽瑶,被我不慎听成狐狸妖。于是我故作紧张地拉开距离,指着她的脸,“大胆狐妖,贫道再此你还敢兴风作浪?” “道长且容我在这里留宿一夜,待明日天晴再行离去。”她也较有兴趣地玩起角色扮演,却不知是打哪儿套来的台词,前言不搭后语。 电话响起。 “蓝宁!你在哪呢?”杨春妮的声音如雷鸣,火冒三丈。只要听见她直呼我的大名,就意味着事态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我连忙把手指竖在嘴边,示意狐狸妖不要说话。她很安静地在我旁边坐下,却鬼使神差地把我压倒在床上,“既然你落到我的手里,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蓝宁!刚刚是谁说话?”杨春妮吼着。 “电视……”我总不能告诉杨春妮,现在正有只小妖精骑在我身上吧,那样就算我说破嘴皮都解释不清楚。于是我胡乱地指着连电都没插的电视机,情不由己地说了这句谎话,“对!是电视里面的声音!” “哼哼!你继续骗!老板娘!把门打开!”杨春妮的这句话冒出来后,我脑子瞬间惨白。 砰! 房门被杨春妮撞开,她如判官一样出现在我面前,凶神恶煞,于是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看见老板娘手里面攥的那沓钞票我就知道,她因为钱而把我深深地出卖了。那时胡丽瑶还骑在我的身上,着装暴露。而我身上也只有一件裤衩,就是我自己看到这一幕,也不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你难道不解释一下吗?”杨春妮很蛋定,可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晴天,很快她就会暴跳如雷。 “解释……”我把目光挪到胡丽瑶身上,瞪大眼睛,“你还坐在我身上干嘛,快点下去呀。” “大哥!还剩一次全身按摩呢!”胡丽瑶这句话差点没把我噎死,她是情商低还是低智能,难道没看出她对面的姐姐是在兴师问罪么? “你居然还请小姐来按摩,哎呦!挺会享受呀!”杨春妮瞪着眼。 “我不是小姐!”胡丽瑶申辩。 “她就是个按摩的,你真的误会啦。”我也申辩。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在这里做什么?”杨春妮问。 “我在监视你堂哥,他就在对面。”我指着窗口,可相机早已不在那里。于是我慌乱地指着床上,想要向杨春妮证明自己的清白。杨春妮拾起床上的相机,蹙眉,她看见胡丽瑶的两百多张自拍。她把相机狠狠地砸在我身上,随后把凳子推倒宣泄情绪,“你是混蛋,流氓,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啦!” |
刘婆婆出现了。 刘婆婆的出现叫我很惊异,剧情变得更加离奇。刘婆婆捧着一盆黑狗血,淋了那道士满身。我就这样获救了。那道士的邪术在黑狗血下失去作用,死者遗照平静地倒在地面,也包括那两只翩翩起舞的草人。我和刘婆婆离开这里,通过阴暗的廊道钻进一条安静的巷子里。 开始我以为刘婆婆才是始作俑者,其实她出现在南山祠堂是另有隐情。这要从孙小钧的灵牌说起。刘婆婆早就知道道士的阴谋,于是她暗中帮助我和杨春妮。她把孙小钧的灵牌带到南山,借用孙小钧的魂魄镇压道士的邪术。刘婆婆说,那叫借胎还魂。 那些日子杨春妮频频遇到怪事,还说有什么东西钻到她的肚子里。现在听刘婆婆这么一说,我就真的什么都明白了。孙小钧已经进到杨春妮的肚子里,或者说杨春妮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孙小钧。只要孩子在杨春妮的肚子里,道士就奈何不了她。 “如果孩子出事,她的性命也将不保。” “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我曾一直当刘婆婆是罪魁祸首,现在想想真的有些自责。 “你不要谢我,等孩子出世,我还是她的外婆。”刘婆婆一句话道破了自己的私心,借助杨春妮的身体帮孙小钧借胎还魂。 “刚刚那混蛋说杨春妮活不过三日。”我很担忧。 “放屁,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在插手这件事儿。世界上最厉害的莫过鬼婴和凶灵,只要孩子不出事,谁都动不了杨春妮。”刘婆婆说。 “鬼婴我知道,啥是凶灵?”我问。 “生前杀人如麻,死后万劫不复者。”刘婆婆很官方地回答着,随后脸色阴暗下来,“你要在还魂前解决道士,否则杨春妮还是会性命不保。” “还魂前?”我不明白啥意思。 “就是孩子出世前。”刘婆婆很耐心地解答,“鬼婴在杨春妮的肚子里孕育,她会一直保护妈妈。但胎儿出世以后,就只是普通的婴儿,那时若还没解决掉道士,她们母女都会有危险。” “咋解决呀?”我问。 “报警。”刘婆婆幽幽地说。 “啥?”我不是没听清,而是不确定。 “现在就报警,别让他跑了!”刘婆婆急得乱转。 我很愕然地掏出电话,看来就算是神婆也离不开人民警察呀。可现在报警会不会有点晚呢,那道士估计早跑没影子了。在电话里我向警察说明情况,当然我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和事情的真正原因,我只说这里有个神棍装神弄鬼。警察在五分钟后赶到现场,而那时我已启动车子准备离开。 刘婆婆走了。 我开车行驶在马路上,期间一直在拨打杨春妮的号码,可她就是不肯接电话。也不知道胡丽瑶那边的情况如何,但愿她能向杨春妮解释清楚。我直接开车回到家里,那时是下午四点。家里面空空荡荡的,但杨春妮的房间里传来嬉闹的声音。走进去时,我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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