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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转发 楼楼一直在追的哑舍,三界宅急送[第16页] |
作者:一寸温柔一寸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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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最好看^O^ |
开更了 |
超级爱 |
“圣水!圣水呢?”一回到舱里的雷切尔就咆哮了起来,“快!快回圣殿找神父!” “去看你的行李箱,别乱翻我的工具盒!”穆列皱眉,一边迅速调出了飞行航线图测量了一下距离,“耶路撒冷那么远,这点油哪里够。难道你以为我可以无限续航?不如我们先回东京分部——” 巨大的加速令人很难掌握好平衡,然而机舱里的雷切尔几乎是撬开了箱子,抓出了药包和圣水,怒道:“可是你看看拉斐尔的伤,除了神父估计谁都没有办法!我可不想看到他半边身体整个废掉!” 穆列寸步不让:“可你难道要我们靠着宝石能量来飞过太平洋?” 然而,就在那一刻,他听到了身后的同伴发出了微弱的声音:“雷……雷切尔?” “拉斐尔!”他狂喜的叫了起来,“你醒来了?” 拉斐尔僵硬在半空的手动了一动,似乎身体的麻木在逐渐的恢复,肌肉开始稍微的软化,血液也开始循环。他鼻梁上戴的金丝圆框眼镜早以碎裂,空镜框后的眼睛微微睁开一线,然而瞳孔里却满是可怖的血丝,茫然的看着前方。喃喃:“这……这是哪里?” |
我也是,超级喜欢!!!! |
咳咳,那些加楼楼好友的朋友,麻烦再加一遍可好 |
@再见8锦瑟 第一篇很好看哦 |
顶!!!!~~~~~~ ~ |
顶。 |
什么时候才可以到3000楼的说 |
开更,直播 |
东京大地震 2012年8月2日上午8:30,东京大井区,希尔顿酒店。 窗外下着霏霏的雨,笼罩着这一座繁华的国际大都市。已经到了酷暑的时候,空气中却蕴含这反常的凉意,路上的行人甚至穿着初秋的长衣。 “听说自从去年3月份宫城县那场大地震后,这里的天气一日比一日反常。”二十七层高的落地窗前,一个老人望着雨幕中的东京塔,喃喃道,“是么,加藤?” 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穿着神职人员黑色的长袍,手腕上缠绕着连着十字架的念珠,手里握着一本羊皮烫金封面的旧圣经。他虽然说着流利的日语,但面容却有着欧亚混血人种的痕迹,尽管已经到了白发如银的暮年,但气度沉静,目光犀利,依旧能令人想象他年轻时的风采。 “是的,龚格尔神父。”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日本青年,衣着整洁,带着斯文的黑框眼镜,长相酷似KAT-TUN组合的龟梨和也,然而却有着科学家那种审慎干练的冷静。 年轻人小心翼翼地端详着这个神父尽量让自己不显得冒昧。虽然他不知道身为诺贝尔奖获得主的天野教授和这个神父是什么关系,但老人身上有着某种神秘的气息,镇住了这个眼高于顶的天才科学家。 今天他按照天野教授的指示,一大早就匆匆从研究所里来到酒店拜访这位叫龚格尔的神秘老人。然后这个老人做完祈祷后却一直在出神,并没有开始谈话的意图。于是,他便只能耐心地等待了两个小时。 此刻听到神父终于开口,他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打开手中的记录本,往前走一步:“天野教授让我来见您——惊动您从耶路撒冷前来的确是不得已的事情,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这里的事情越发诡异和不详了,而教授相信您有兴趣知道这些。” “说吧,加藤,”龚格尔神父抬头看着这个年轻人,叹息,“身为天野弥生最看重的弟子,你代表日本在粒子物理和宇宙学的最高水准——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末日。”那个叫加藤的年轻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答。 “呵呵……”龚格尔神父却笑了起来,“作为一个科学家,你也相信2012么?” “以前觉得那个不过是个宗教谣言,但最近却有点动摇了。这几年我一直在神冈地下一公里深的实验室内观测数据——”加藤紧皱眉头,翻看着手里的一叠资料,“根据五年来采集到的数据,日本东海一带最近的地底活动情况异常频繁,大气中的中微子流的磁矩发生了明显偏移,湮灭现象骤然增加——我请教了天野教授,我们一致认为这种情况可能预示着在未来6个月里可能会出现……” 听到这里的时后,老人猛然咳嗽了几声,出乎意料的站起了身,一把握紧了手里的十字架,眼神深处有一道光亮了一下。 “神父?”身边的人连忙给他递上了药和一杯水,“您不舒服么?” “小心!”龚格尔神父突然开口,“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什么?”加藤莫名其妙。然而,就在这一瞬,他感觉脚下猛地震了一下,仿佛一把大锤子忽然从下而上地砸在了地板上,让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震得猛地往上一跳。滚烫的水泼上了老人的衣襟,加藤吃了一惊,连忙躬身去擦拭。然而在那一瞬,他忽然惊呼了一声,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出去! 那一刻,衰老的神父忽然抬起了手臂,快如闪电地一把将加藤抓住,就在这短短的一瞬,整个房间天翻地覆,所有东西都在迅速移动,书籍掉落一地,头顶的吊灯剧烈地摇晃,发出断裂的恐怖声音,他眼角余光里瞥到那个沉重的橡木书桌迅速地滑向落地窗,哗的一声撞破了玻璃,坠落向一百多米高的大地。 地震了!那一瞬,加藤心里掠过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这一次,居然震在了东京? 窗外的雨瞬间大了起来,整个世界变得模糊,甚至连一公里之外的东京塔都看不到了。雨抽打在破碎的窗户上,加藤感觉整座大楼都在震动,仿佛随时都可以倒塌。他惊骇地看到,就在手边的墙面上,三道裂痕自下而上地迅速延伸,似乎要将这一幢摩天大楼瞬间撕裂! “天啊!”他下意识地喊,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震动还在持续,楼身剧烈左右摇晃,缓缓倾斜。这座三十多层高的钢结构大厦发出爆竹般的脆响,仿佛一支被折断的笋向着地面弯下去——而通过破碎的窗户,他看到外面有无数幢高楼做出了同样的姿势,在暴风雨里剧烈摇晃,变形,缓缓弯腰,冒起了一团团的火光。 那种景象,仿佛末日一般恐怖。 脚下的房子还在猛烈摇晃,各种管道发出了被折断的刺耳声音,宛如人的咽喉被捏碎。煤气管道爆裂了,噗的一声,一团火光闪过客厅上方,熊熊燃烧。 “神父!”加藤顾不得危险,从角落里冲了出来,试图保护这个老人。然而那团火已经扑了过来,将要把他们吞噬。在这样天翻地覆的一瞬间,他突然听到了一句轻轻的祈祷:“主啊……请宽恕这些无罪的羔羊,熄灭您的雷霆之怒吧!” 一只带着宝石戒指的手在火中划过,所到之处,火焰刹那间熄灭。声音未落,身周的一切忽的凝定了,所有移动的家具都停止,碎裂飞溅的玻璃固定在半空,整个爆炸被瞬间冻结,甚至连房子的剧烈摇晃都停止了。 怎、怎么了? 加藤惊惧交加地回过头,却看到龚格尔神父在胸口划着十字,稳稳地立在窗前祈祷——那个银发老人的身周似乎打开了强烈的气场,笼罩住了一切。在他的祈祷声里,这个空间仿佛忽然平静下来了,脱离了可怖的毁灭性的自然力量,安然存在。 “神父?”加藤喃喃,不禁神神为之一夺。 “孩子,不用怕,神会与我同在。”龚格尔神父安慰着惊魂未定的年轻人,然后转过身去看看雨幕中颤栗的城市,眼角忽然微微跳动了一下——就在这一瞬,他忽然看到雨里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蓝色,映照着远处的东京湾海面。 蓝色的闪电?那一刻,神父的的手指忽然收紧,握住了那一枚十字架,回过头对着年轻人微微笑了一笑:“这里没事了,我要出去看看。你等地震平息了再自行回家吧,不用等我了。路上自己小心。” “可是,我还没有向您汇报完毕!”敬业的年轻人不肯罢休,手里还紧紧捏着那厚厚的一叠资料,“天野教授说过一定要把这些告诉您——” “喔。我和天野有快三年没见了。他那么急切要你前来,定然有重要的讯息。”龚格尔神父弯下腰,拿过他手里那一叠资料,微微闭上眼,手轻轻的抚过——那一瞬间,加藤看到有一种奇特的光从他掌心里绽放,笼罩。刹那间,纸上的所有字迹都消失殆尽! 这已经是他在短短片刻内第二次看到无法解释的超常现象了,年轻的物理学家不由得目瞪口呆。 “好,我已经知道了。”神父张开了眼睛,神色严肃,“加藤博士,谢谢你冒险赶来,这些资料很珍贵也很重要——我回头立刻和你的导师联系。” 说着,他将那一叠已经成为白纸的资料交还给年轻的科学家,然后张开了双臂,忽地从破裂的落地窗中向外纵身一跃! |
好 |
五百多公里外的噩耗还没有传到此处。正是夏季最美丽的时候,绿荫葱茏,日光明丽,欧石楠和绣球花开得正喧闹,花下孩童嬉笑玩耍,天真烂漫,浑然不觉灾难的迫近。 一个清癯的白发老人拄着拐杖坐在长椅里,闲散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缓缓阖上了手里的《华严经》,将念珠一颗颗在掌心默默拨动,眼神复杂。他想起了不久前加藤给他的那些数据,记录了日本地底不寻常的异动,以及由此反映出整个世界的异常——那时候,这个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优秀年轻人,彻底的无神论者,眼里也有了疑问和动摇。 “真的会有传说中的末日么?老师?”年轻的科学家问。 “在佛陀的眼里,这个世界不会有尽头,只是会无尽的循环……从繁茂中毁灭,再从毁灭中诞生,生生不息。”老人声音低沉,“佛把每一个世界分成‘成、住、坏、空’四层,各有二十小劫,计十三亿四千四百万年。而现在,我们的这个世界到了‘住’的末期,‘成’劫已经过去,‘坏’、‘空’两劫还未到来。” 说到这里,老人顿了顿:“当住劫末期,时间将停止不前,火、水、风三灾席卷而来,器世间首先破坏,一切有情之物均将湮灭,天下皆成灰烬。” “那么说来,佛经上也预言到了末日么?”加藤眼神惊恐,“可玛雅预言一模一样?” “不,这不是末日。因为在‘坏’劫过去之后,世界将成虚无,进入‘空’劫——但当空劫结束后,整个世界将重新回到‘成’的世界,完成一个轮回。”老人向年轻人解释着,淡淡地笑,“其实,生死之事不就像昼夜更替一样么?所谓的末日,也不过是一场梦醒罢了。” 加藤忍不住苦笑:“如果末日到来,只怕这世界上的人未必都如老师这般超脱。” “但如果末日真的来临,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老人坐在温暖的阳光下,看着眼前这个安静而美好的夏日午后,蔷薇花的香味和孩童的笑声包围了他,却只能令他觉得心中寒冷—— 末世或许真的j就要来临了,而嬉戏玩耍的人类却一无所知。 说不定,这样反而更好吧?在懵懂无知和睡梦里迎接一场无法避免的盛大毁灭,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就像是所有人在同一瞬从这个梦境穿越回上一层梦境一样——谁知道死亡和毁灭背后所存在的又是什么样的世界呢? 或许,只有像他这样对未来一知半解的人,才会每时每刻都觉得心如刀割,因为他在那些幼小的、无辜的孩子身上预见了悲惨残酷的未来。 “佛陀保佑。”佛珠在他枯槁的指间转过,“众生无辜。”“天野教授,您的电话。”出神的刹那,旁边有助手上前,将移动电话恭敬地交给他。老教授一看上面那个号码,脸色就微微一变——是“那个人”的来电。那个上帝在人间的代理人、洞察了末日来临倒数时刻的神父。 三十多年前在普林斯顿大学,他们曾经是同窗好友,而这个人的天赋要远高于自己,如果他不是半途转学进了神学院,说不定这个班里第一位拿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就不是自己了吧?他苦笑着,接过了电话。 自从加藤惴惴不安地将实验室收集的秘密数据交给自己以来,他得出了难以避免的不祥结论,第一个想起要转告的就是这个老朋友——因为世界上可能只有这个人才能有足够的智慧理解这一切。 那么多年来,这个虔诚的基督徒一直向他这个佛教徒宣扬末日的理论,用尽一切方法想把他拉入自己的阵营。 “弥生,如你所言,东京湾刚发生了9.1级的地震。”然而一开口,那个人就用低沉的声音宣布了一个噩耗,“你的预见是正确的,只可惜内阁长官没有重视你的警告,连社团都没来得及采取措施,这一切就发生了——半个东京即将沉没大海,海啸正在袭击而来。” 教授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手中的移动电话砰然落地。 “天野教授?”一边的助手看着平日讲究风度的老人如此失态,惴惴不安地弯下腰,将那个仍然出于通话中的移动电话捡起,小心翼翼地奉上,“有什么事情么?” 天野教授如梦方醒,一把抓起电话,急促地问:“那么……加藤呢?” “放心,你最优秀的学生安然无恙,”电话那头的人道,“因为地震来的那个时候,他正巧在我身边——上帝之光照耀了他。” “佛祖保佑……”教授长长松了一口气。 “对着一个神父这么说话,有些不妥吧?”龚格尔神父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无论是佛还是上帝,只要能保护这些孩子不受伤害就行。”说到这里,天野教授无意抬起头,忽然怔了一下——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道奇特的流云,远远看去,居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天啊……我好像看到了——”他脱口而出,“类似核爆过后的云层?” “没错,你看到的是‘蓝洞’上方的天眼,”那一端的声音道,“这次的东京湾大地震是超自然现象,是‘那道门’打开的前奏,地震后会形成一个规模超过任何一次的巨大海底蓝洞,半个城市即将湮灭其中。” 天野教授怔怔地看着那一道奇特的漩涡云,梦呓般喃喃道:“这么说来,你口中的所谓‘末日’真的是存在的了?直到昨天,我还一直怀疑它的真假。” “现在相信还来得及,”龚格尔神父叹了口气,道,“如今那扇门只打开了一道缝而已,这个世界便已经如此不安。你可以想象12月20日那天会出现什么样的景象吧?来光之教堂找我吧!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讨。” “你现在在哪里?”天野教授吃惊地问。 “抬起头,和我打个招呼吧。”电话那头神父的声音带着调侃。教授站在公园里,下意识地抬起头,忽地看到了一定银色闪光出现在头顶上,仿佛一颗流星,带着轰鸣由远及近飞驰而来。 “看啊,直升机!有直升机!”玩耍的孩子们也看到了,纷纷指着天空惊喜地叫了起来——那是一架银白色蜂鸟直升机,从东方迅速地飞来,向着这一边降落。 “天野教授,您的电话。”出神的刹那,旁边有助手上前,将移动电话恭敬地交给他。老教授一看上面那个号码,脸色微微一变——是“那个人”的来电。那个上帝在人间的代理人、洞察了末日来临倒数时刻表的神父。 三十多年前在普林斯顿大学,他们曾经是同窗好友,而这个人的天赋要远高于自己,如果他不是半途转学进了神学院,说不定这个班里第一位拿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就不是自己了吧?他苦笑着,接过了电话。 自从加藤惴惴不安地将实验室收集的秘密数据交给自己以来,他得出了难以避免的不详的结论,第一个想起要转告的人就是这个老朋友——因为世界上可能只有这个人才能有足够的智慧理解这一切。 |
那么多年来,这个虔诚的基督徒一直向他这个佛教徒宣扬末日的理论,用尽一切方法想把他拉入自己的阵营。 “弥生,如你所言,东京湾刚发生了9.1级的地震。”然而一开口,那个人就用低沉的声音宣布了一个噩耗,“你的预见是正确的,只可惜内阁长官没有重视你的警告,连社团都没来得及采取措施,这一切就发生了——半个东京即将沉没大海,海啸正在袭击而来。” 教授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手中的移动电话砰然落地。 “天野教授?”一边的助手看着平日讲究风度的老人如此失态,惴惴不安地弯下腰,将那个仍然出于通话中的移动电话捡起,小心翼翼地奉上,“有什么事情么?” 天野教授如梦方醒,一把抓起电话,急促地问:“那么……加藤呢?” “放心,你最优秀的学生安然无恙,”电话那头的人道,“因为地震来的那个时候,他正巧在我身边——上帝之光照耀了他。” “佛祖保佑……”教授长长松了一口气。 “对着一个神父这么说话,有些不妥吧?”龚格尔神父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无论是佛还是上帝,只要能保护这些孩子不受伤害就行。”说到这里,天野教授无意抬起头,忽然怔了一下——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道奇特的流云,远远看去,居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天啊……我好像看到了——”他脱口而出,“类似核爆过后的云层?” “没错,你看到的是‘蓝洞’上方的天眼,”那一端的声音道,“这次的东京湾大地震是超自然现象,是‘那道门’打开的前奏,地震后会形成一个规模超过任何一次的巨大海底蓝洞,半个城市即将湮灭其中。” 天野教授怔怔地看着那一道奇特的漩涡云,梦呓般喃喃道:“这么说来,你口中的所谓‘末日’真的是存在的了?直到昨天,我还一直怀疑它的真假。” “现在相信还来得及,”龚格尔神父叹了口气,道,“如今那扇门只打开了一道缝而已,这个世界便已经如此不安。你可以想象12月20日那天会出现什么样的景象吧?来光之教堂找我吧!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讨。” “你现在在哪里?”天野教授吃惊地问。 “抬起头,和我打个招呼吧。”电话那头神父的声音带着调侃。教授站在公园里,下意识地抬起头,忽地看到了一定银色闪光出现在头顶上,仿佛一颗流星,带着轰鸣由远及近飞驰而来。 “看啊,直升机!有直升机!”玩耍的孩子们也看到了,纷纷指着天空惊喜地叫了起来——那是一架银白色蜂鸟直升机,从东方迅速地飞来,向着这一边降落。 “天野教授,您的电话。”出神的刹那,旁边有助手上前,将移动电话恭敬地交给他。老教授一看上面那个号码,脸色微微一变——是“那个人”的来电。那个上帝在人间的代理人、洞察了末日来临倒数时刻表的神父。 三十多年前在普林斯顿大学,他们曾经是同窗好友,而这个人的天赋要远高于自己,如果他不是半途转学进了神学院,说不定这个班里第一位拿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就不是自己了吧?他苦笑着,接过了电话。 自从加藤惴惴不安地将实验室收集的秘密数据交给自己以来,他得出了难以避免的不详的结论,第一个想起要转告的人就是这个老朋友——因为世界上可能只有这个人才能有足够的智慧理解这一切。 那么多年来,这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一直向他这个佛教徒宣扬末日理论,用尽一切方法想把他拉入自己的阵营。 “弥生,如你所言,东京湾刚发生了9.1级的地震。”然而一开口,那个人就用低沉的声音宣布了一个噩耗,“你的预见是正确的,只可惜内阁长官没有重视你的警告,连社团都没来得及采取措施,这一切就发生了——半个东京即将沉入大海,海啸正在袭击而来。” 教授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手中的移动电话砰然落地。 “天野教授?”一边的助手看着平日讲究风度的老人如此失态,惴惴不安地弯下腰,将那个仍处于通话中的移动电话捡起,小心翼翼地奉上,“有什么事情么?” 天野教授如梦方醒,一把抓起电话,急促地问:“那么……加藤呢?” “放心,你最优秀的学生安然无恙,”电话那头人道,“因为地震来的那个时候他正巧在我身边——上帝之光照耀了他。” “佛祖保佑……”教授长长松了口气。 “对着一个神父这么说话,有些不妥吧?”龚格尔神父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无论是佛还是上帝,只要能保护这些孩子不受伤害就行。”说到这里,天野教授无意识抬头,忽然怔了一下——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道奇特的流云,远远看去。居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天啊……我好像看到了——”他脱口而出,“类似核爆过后的云层?” “没错,你看到的是‘蓝洞’上方的天眼。”那一端的声音道,“这次的东京湾大地震是超自然现象,是‘那道门’打开的前奏,地震后会形成一个规模超过任何一次的巨大海底蓝洞,半个城市湮灭其中。” 天野教授怔怔地看着那一道奇特的漩涡云,梦呓般喃喃道:“那么说来,你口中所谓的‘末日’真的是存在的了?直到昨天,我还一直在怀疑它的真假。” “现在相信还来得及,”龚格尔神父叹了口气,道,“如今那扇门只打开一道缝而已,这个世界便已经如此不安。你可以想象12月21日那一天会出现什么样的景象吧?来光之教堂去找我吧!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讨。” “你现在在哪里?”天野教授吃惊地问。 “抬起头,和我打个招呼吧。”电话那头神父的声音带着调侃。教授站在公园里,下意识地抬起头,忽地看到了一点银色的闪电出现在头顶,仿佛一颗流星,带着轰鸣由远而近飞驰而来。 “看啊,直升机!有直升机!”玩耍的孩子们也看到了,纷纷指着天空惊喜地叫了起来——那是一架银白色蜂鸟直升机,从东方迅速地飞来,向着这一边降落。 著名的光之教堂位于大阪城郊春日丘的一个社区内,是获得普力克奖的安藤忠雄所设计的“风”、“水”、“光”三个教堂之一,建筑界的典范。这座改造后的教堂体量不大,入口很普通,建筑外形也是由混凝土砌筑,看上去诚朴洗练,隐藏在一个普通的社区里。 今天不是祈祷日,教堂附近非常安静,只听得到乌鸦的叫声。 天野教授吩咐司机停车在附近,一个人拄着拐杖步行而来。沿着一条不算很长的廊进入,推开教堂虚掩着的门,手里还握着那一卷《华严经》。 那是他第一次走入教堂。 然而那一刻,他忽然被深深地震动了——门后是一片黑暗。整个教堂的墙角用混凝土筑成,居然没有一扇窗户,光线昏暗。他注视着脚下,沿着两排座椅中间的走道走向尽头的神坛。然而,乍一抬头,他却吓了一跳:在神坛背后的黑暗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发着光的十字架! 他怔了一下,才明白那个犹如神迹的光十字其实是因为设计师在神坛后的墙体上开出了一个十字形的裂缝,让外面的阳光逆射而入所造成的。那一道发着光的十字出现在高敞的黑暗空间里,显得如诗一般的安静、圣洁、庄严,连他这个并不信奉上帝的人都不自禁地心生敬畏。 他沿着那道光之通道走了下去,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招呼:“你来得很快啊,弥生。” “龚格尔?”他努力让眼睛适应刺眼的光线,一边拄着拐杖沿着台阶一级级走下去,空空的脚步声在教堂里回响,“你怎么来到了大阪?” “原本是你邀请我来日本探讨最近的反常现象的。”黑衣的龚格尔神父在神坛上等待着老朋友,叹息,“可惜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只能为死去的人祈祷了。” 天野教授叹了口气,道:“我希望这只是日本诸多地震中的一场。” “别作梦了。你看看这个吧。”神父翻开手里的那一本《圣经》,递了过去。教授接过,一眼就看到翻开的那一页赫然写着如下字句—— “2012年8月,遥远的东方,日月交替之时,大地与海洋也将发生剧烈的冲撞。蓝洞张开,吞噬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地震、海啸以及随之而来的污染,将带走数以十万计的生命。同一日,有人目睹异世界使徒的出现,将人类带往彼岸。” “这不是圣经?”他猛然一震,抬头,“这预言说的是东京沉没么?!” 龚格尔神父默然点头:“你在看看下面的吧。” 天野教授只觉得全身都在发抖,苍老的手指迅速翻过去,发现下面几页都密密麻麻地用小字写满了,似乎是翻译过来的注释,分段写着如下文字—— 2012年9月 9月9日,末日钟声开始敲响,时空之门缓缓开启。天坑不再出现,失踪的人数也不再上升。世界多处频繁发生异常现象,尤其以北纬36度附近为多。气候变化剧烈,反复无常,导致大批动物死亡。 2012年10月:天气寒冷,地球运转速度悄然改变,磁场混乱,指南针失灵,航海被迫使用卫星定位系统。“极移”现象开始出现,候鸟无法飞往目的地,数以千计地死亡,尸体并不腐烂,随着海流漂流至世界各地。极光从两极扩散,笼罩南北半球,引发恐慌。越来越多的人怀疑世界末日的真假,专家出面辟谣。 2012年11月:火山活动频繁,黄石公园岩浆外溢,地面温度上升至沸点,周围三百公里内无法居住。富士山重新爆发,火山灰弥漫,东日本成了“无日之城”。下半月,连非地震带上的人们也感觉到了大地的鸣动,地球表面犹如被撕裂的橘子。大恐慌,社会濒于瘫痪。神的子民从暗影里出现。 2012年12月:潮汐异常,海洋骚动不安,海底有巨大的门打开,暗之子从中走出。月的盈亏消失,白天黑夜的时间出现混乱。太阳黑子爆发,日珥耀眼如皇冠,月亮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明亮。世界各地的宗教领袖纷纷预告了末日的来临,并领导众多追随者自杀,政府与其发生冲突。 12月24日夜,所以钟表在同一刻停止,日月同辉于天。时空之门打开,光明之子将迎战黑暗之子。 他一行行地看下来,渐渐颤抖得无法自控。“这……这是什么?”天野教授抬起头看着神父,颤声,“玛雅人的末日预言?你从哪里找来的?” “不是,”龚格尔神父看着他,“这是《死海古卷》上的末日预言,尚未被公开,是加百列从耶路撒冷的洛克菲博物馆里翻拍出来并破译的。这是神对我们的启示,也是警醒。” |
天野教授深深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比现存《圣经》更古老、一千多年前的《死海古卷》上的文字?那么说来,不仅仅是玛雅人预言过了末日,连基督教最早的文献里也有几乎一模一样的记载? 龚格尔神父将手按在十字架上,低声:“虽然《死海古卷》被教廷否认,我们社团也被梵蒂冈视为异端,但我们却相信古卷上的文字才是神留在世间的最初也是最真实的记录。这些年来,我们社团一直严密关注着世界,将所发生的事情与古卷预言一一对应,为末日之战准备着。” 天野教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由吃惊:“末日之战?” “是啊,光明之子和黑暗之子的战争!”龚格尔神父回答,开始吟诵一段经文,“当时空之门打开,黑暗的国度降临,大地将沦入永夜。此刻请诵主的名,他将把永恒的帮助赐给他所救赎的子民;命光明之子引导他们逃离末日的洪水和杀戮。凡与上帝同命运,选择上帝作为名分的人们,都将跟随光芒的指引抵达彼岸。” 天野教授听着,渐渐地明白过来了:“这就是你们社团信仰的东西?” “是。我们就是神的儿子,古卷里的‘光明之子’。”龚格尔神父站在站在光的十字架里,回答,“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按照上帝留在人间的口谕行事。致力于集结更多的力量,甚至是来自王室、政府和梵蒂冈的支持,我们都非常欢迎,”神父看着他,笑了,“譬如你,我的老朋友——虽然你是个佛教徒,但是在这样的时刻,我也来寻求你的帮忙。” 天野教授苦笑:“我是一个古稀老人,能有什么地方榜上忙?” “弥生,你太谦虚了。你再高能物理和宇宙学上的造诣代表了人类的顶峰,和埃文斯博士一起主宰着CERN(注:欧洲粒子物理研究中心),”龚格尔神父微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同样拥有神之领域的力量——在末日之战来临的时候,我需要你们和我并肩战斗。” 天野教授的语气有些颤抖:“战斗?怎么战斗?” “来和我们一起建造方舟吧,弥生!”神坛上的人对他伸出手来,眼神灼灼,“贡献你的力量,我们可以在末日到来之前找到方法令人类度过这一次大劫,就如当年诺亚在上帝指引下带领家人躲过滔天的洪水。” “建造方舟?”天野教授忍不住苦笑起来,“如果你真的想学诺亚,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一个机械动力学和船舶学家,找我做什么呢?” “方舟只是一个比喻。确切的说,我们需要借用CERN位于日内瓦的那一台LHC,”龚格尔神父打断了他,语气严肃,“举世无双的神器。” (注:LHC,大型强子对撞器(LargeHadronColiden)是一座粒子加速器与对撞机。LHC栖身于瑞士和法国交界地区地下100米深处的环形隧道内,隧道总长约27公里。科学家希望通过在对撞机内实现极高能量的粒子对撞,模拟出与宇宙大爆炸后最初状态类似的环境,从而深入研究宇宙起源和各种基本粒子的特征。其耗资超过60亿美元,34个国家2500多名物理学家参与了这个项目,是近三十年来粒子物理与宇宙学界最惊人的项目)那句话说的容易,却令天野教授露出了惊骇的神色,失声:“不可能!LHC自从上次氦泄露事故后还没有彻底恢复,你们想用它来做什么?” 龚格尔神父缓缓一字字吐出:“制造虫洞,提前开启时空之门!” (注:俄国数学家预言,LHC又可能被证明是世界上第一台时空器。当LHC投入运转后,每个在其中通过的粒子会在时空中形成一种冲击波,让周围的空间和时间发生扭曲。当两个这样的引力波彼此朝对方趋近的时候,可能会形成十分壮观的结果。在某些极端场合,撞击的引力波会在时空中撕裂出一个“虫洞”来,即通常所说的可以穿越时空的隧道。如果LHC真的做到了这点,那么,任何研究领域所取得的进展都会黯然失色。) “你疯了?那会触发极其不稳定的状态,给整个世界带来巨大的危险!早在我们试运行的时候,这一点就引发了公众的恐慌,甚至有人为此自杀——CERN不得不再三保证这台仪器只在可控的程度内进行实验,绝不会引发灾难才平息了舆论。”天野教授喃喃,脸色苍白,“你如今你却要用它来制造虫洞?LHC是公器,岂能玩笑!” “我知道你们准备用LHC来寻找‘上帝粒子’(注:指希格斯玻色子,或称希格斯粒子、希格斯子,higgsboson,是粒子物理学标准模型预言的一种自旋为零的玻色子,至今尚未在实验室中观察到。它也是标准模型中最后一种未被发现的粒子。希格斯粒子如此重要,可以说它是整个标准模型的基石,如果希格斯粒子不存在,将整个标准模型失去效力。如果能够找到,就能完成对所有物理想象的统一理论,从而获得整个世界的终极知识。这就好像是圣经中所描述的建造巴别塔过程一样),可是,如果末日来临,所有人都一起去见上帝了,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寻找。不是么?”神父说得很轻松,然而眼神却亮如鹰隼,看着站在神坛下的老教授,“人类的命运,世界文明的进程,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呢,老朋友。” 天野教授僵在了那里,清癯的身体微微发抖,显然也是被这个要求震惊了,许久才道:“这件事,我不能单方面的答应你。还需要……” “我知道。你还需要和CERN委员会商议,还需要取得参与实验的各国同意,没有一年时间走不完这些程序。”神父又一次打断了他,语气肃然,“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离末日钟声敲响自由4个月,而LHC启动一次需要准备多久?等你疏通了环节,一切早就来不及了!” 他走上前一步,凝视着对方:“我要你动用你的特权。” 天野教授在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前略微退了一步,然而佛教徒的眼神却并没有动摇,迟疑了一下,道:“抱歉,我无法逾越流程,单方面擅自启动LHC——这不仅事关我个人名誉,还关系国家的形象和科学界的未来。你知道,末日是否会真的来临尚未可知,但LHC一旦启动,说不定会引起世界毁灭!” “哈,”龚格尔神父眼里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忍不住短促地喃喃,“真是个典型的日本人,又刻板又冷淡……” 话说到这里,忽然外面起了一阵低低的民动,有风从光中吹入,猎猎吹起神父的黑色长袍。龚格尔神父停止了说话,倾听着外面的声音,仿佛有些紧张起来。他没有时间再和天野教授多说什么,气馁似的挥了挥手,道:“既然你不肯帮忙,我就只能去找埃文斯了。” “他不会答应你的。”天野教授皱眉,“这事关系太大了。” “放心,那个苏格兰人很怕死,又好虚名,我有的是方法搞定他。”神父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冷光,换了一种黑手党教父的口吻,冷冷道,“他不像你,弥生。你孤身一人活在世界上,什么都不怕,我也无从威胁你。” “……”天野教授吸了口冷气,“难道你要……” “既然你不肯帮忙,就不要问我准备怎么做了,”龚格尔神父叹了口气,将《死海古卷》合上,对老朋友道,“你走吧……直到世界末日都不用回来了。我会用自己的方法战斗下去,直到最后一刻。” 教授沉吟着,似乎想说什么,然而神父已经不耐烦地挥手:“走吧,接下去我有事情要做,没时间招待你了。” 话音未落,教堂的门被轰然撞开,外面的光和风从门外射入这个密闭黑暗的空间。逆着光,两个男人疾步从门外冲入,仿佛两支射进来的箭。天野教授几乎看不清他们是怎么举步的,只是一瞬间,两个人已经越过了整个教堂,出现在了神坛面前。 “神父!快看看拉斐尔!”一个德国口音的男人喊着,将背上的人放下来。旁边那个中东模样的青年连忙放下手里拿着的一把长剑,扯过一块天鹅绒铺在神坛上:“都是血,别直接放在神坛上面!” “别啰嗦!”雷切尔怒骂,“拉斐尔都要死了!” 那一刻,天野教授看清楚了他们带回的那个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是个年轻的男子,有着罕见的银色短发,然而却毫无知觉地靠在雷切尔肩上,面容苍白,左肩连着整个手臂都已经不见了,只有白骨支离在体外,狰狞可怖。然而奇怪的是,如此巨大的伤口里却不见有血流出来,割裂的肌肉呈现一种诡异的内凹,已经开始萎缩。 更奇怪的是,他的右边完好的肩膀上也呈现对称状地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凹痕,没有流血,没有破损,就仿佛是溃疡一般,向着身体内部渐渐收缩、塌陷——乍一看上去,就像是有一束无形的光之炮弹曾经穿过了他的身体,从左肩进入,右肩穿出。 “这是……”天野教授失声。 身为粒子物理学家,他清楚的知道只有瞬间的巨大粒子辐射才能造成这样具有典型特征的伤害——然而,眼前这样恐怖的瞬间伤害接近于理论上的极限,几乎不能存在于地球上! “他是怎么受的伤?”天野教授忍不住地问,“他去了核爆现场么?” “看到了吧?那就是黑暗的力量,”龚格尔神父脸色严肃地查看着伤员的情况,对他低声道,“我的孩子刚从生死之门里抽身回来——十三年前我失去了米迦勒,如今又失去了半个拉斐尔。”说到这里,他苦笑着看了一眼天野教授:“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失去自己最优秀的学生是什么感觉。” “……”天野教授沉默着,握紧手里的《华严经》。 “抱歉,请你先离开吧,但愿我能从黑暗之子手里将他夺回——”龚格尔神父的所以精力已经集中到了垂死的人身上,头也不抬的对老朋友道,“放心,今天我和你在这里说的一切,世界上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你继续你以往的生活吧,就当什么也不曾发生。” 什么也不曾发生?天野教授有些茫然的想着,踉跄走下了神坛。 背后传来了祈祷和布道的声音。那是耶和华的子民,他们的所思所想要用传说中记载神谕的《死海古卷》来解释,或许不是他们所能彻底了解的——可是,龚格尔这样天纵奇才的家伙,为什么会将后半生的精力都献给了克兰社团这一神秘的宗教组织,那一定也是有他的原因的吧? 或许也和自己一样,当科学之路走到了尽头,发现世界还存在太多无法用定律来解释的东西时,宗教便成了唯一的安慰。只是他觉醒得比自己更早而已。 天野教授想起了神父出示的那一卷预言书,触目惊心。5月,6月,7月,直到8月的大地震,在这个古卷的手抄本上全部一一呈现,没有落空——那么,后面的四个月,乃至末日的预言,会不会也是准确的? |
哑舍四出来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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