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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曾照彩云归[第8页] |
| 作者:zfkcy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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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我也坦诚地和珠子说了我的处境和想法，珠子静静的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嘴巴里多了一根嚼着的草，双手依然抱着我手臂不放。她听完我说的后好半天也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她才悠悠的说：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曾不断为此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反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按理说我应当多想男友，但我这段时间想你确实要多些，我也知道这样不应该，但忍不住会去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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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珠子也说：我是一个订过婚的人，这点你我也是知道的，正因为这样，我才比较痛苦。他对我好，我知道，全家都知道，他家都在催婚了，毕竟也订婚这么久了的。但在他面前却激不起我的感情。你是怎样的人，我知道，父母也知道，却能让我感情上有所依赖，我对此比过无数次，总是在你和他之间反复的选择，至今没有一个定论，也不敢去定论。我也和父母说过这个事情，你家老哥老姐也没什么法子，要不，我们想想办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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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我就架不着珠子紧紧搂着我手臂，还有她真是没有办法的样子。于是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若是改了士官，我就和你好。珠子放开了我的手臂，蹲在我面前来近距离的看着我说：非要一定改士官才可以吗？我便将我家里的情况、面临的困难和残酷的现实等方面都和珠子说了。珠子半天也没有说话，在一旁坐下又紧紧的抱着我的手臂。良久，我又问她：你舍得你的工作、舍得你的父母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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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许久，我拽着珠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腿。珠子这才放开了我的手臂，用五爪梳理理了额前的短发，又将脸颊边的头发往耳边捋了捋，一缕乌黑的头发就背在耳后了。然后抬起头，和我慢慢的走向她家，我们两个都陷入了沉思，虽然没说话，但强烈的感到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对于这个年代的诸多局限，现在也确实没有一个比较好的办法得，只让那微微的江风吹拂着我们的脸颊，带着那一丝丝的苦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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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快走到她家时，珠子停下步子，慢慢转过身来对我说：那先按你说的吧，我等你。说完就快步的走了，过了一小段路，就飘进了小院子的门。我立在那里也不知道想什么，我努力让自己回到我刚说过的话，我到也清楚的记得，那是对自己的努力，也是对珠子的承诺，正如要把自己逼入一个没有退路，也不想去有退路的路上。不管生命是否承受之重，至少我现在要勇敢的去面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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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带着一丝的甜蜜和与日俱增的忐忑进入了深秋，这几个月来，都是把前途与爱情挂在一起，二者似乎缺一不可，想想也是，有了前途也就有了爱情，在这个独特的年代，资源就是这么稀缺，给予你的路也就是这样，也许你要说太现实，是的，真的太现实，但对于我们，供我们选择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没有了前途，我难道要让珠子不要让人羡慕的工作，跟着我回到贫穷的家乡，或是奔波于外出务工的路上，也许我也会留在这里，靠着打工和珠子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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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深秋过了，冬天就来了，不看是在南方，冬天的江风吹起来也是冰凉刺骨的。这样的场景就意味着退伍季节的到来，也是我们走留的分水，同时也是决定命运的时刻的到来。如果今年不退伍，明年就基本转为士官，所以，今年是最为关键的一年。整个后勤部符合条件的只有七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我们上一年的兵，其他都是我们同一年兵，只是带自不同的地方罢了。从去年的情况来看，上年度的兵是五选二，今年更是残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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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再残酷也是要面对的，想想这些，我都没有什么希望去竞争了。要知道，这选中的机会太少了，也许是命中注定吧。我都不敢去想了，你看我们符合条件的七个人，五个在湾头，我和另外一个湖南兵在留守处，多的不说，就说前面的两个吧，一个是后勤部政委的公务员，一个是后勤部部长的司机。有机会有名额也是他们呀，还有至少四五个和我一样，最为痛心的是还有一个上年度的兵，他的情况和我们都差不多的，且还多当一年兵，便是多了一年的煎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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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想想这些，心中也算释然。我要是不来当这个兵，那现在我在干什么呢，也许在南方的某一城市的角落里辛苦的打着工，也许没有出去打工，在农村里从事着农活，也许已经结婚了，弄不好有了孩子，为孩子们操着心呢？那还有现在这样自己认为的“煎熬”，那还有这一段还没有结局的遇见，多么美丽、多么让人心醉，那不是煎熬，是我努力的过程，是命运对我的考验，我就唯心的认为转士官这事：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折腾也是枉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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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我把这些也和珠子说过，珠子没有表示什么，只忧忧郁郁的看着我一阵，未了还是说：我们都尽量去争取吧。说是释然，谈何容易，就像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掉了，永远找不回来了，而与之相伴的是失去了一个基本的台阶，从此便不识此台阶上的任何东西，这些东西统统都与你无缘了，你却只能在更低的台阶上去活着，却不知这样去活着意味着什么，又感觉触手可及，却又差之天远，也许你真的太在乎这东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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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虽然做够了多次的思想准备和思想承受，当结果来临时，你却一样惊慌失措、不知所然。谁也没有想到我们七个人只留下了一个，这一个不是我，也不是后勤部部长的司机、更不是后勤政委的公务员，而是另一个副部长的司机，传闻过不了多久，这个副部长就要走马上任师参谋长了。命令虽然没有下达，但我们心里都比较清楚。下午听到这个消息开始，我脑袋一直嗡嗡作响，一脑袋的浆糊，听不到任何声音一样，至于副部长他们在会上说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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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我蔫蔫的回到小屋，副部长也跟了进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没说出话来。我到是先说了：这都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副部长听罢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拍了拍我肩膀无声地走出了小屋。我关上门和衣躺在床上，此时我才感觉全身无力，眼前昏暗一片，昏晕中我便沉沉的睡去。直到在一起上班的云南兵敲响了门，我迷糊的答应了一声他才推门进来。我看到他端着饭，他看着我起来，把饭菜放在桌上就退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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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这时，天已开始麻黑下来，我没有吃饭就走出了房间。在大榕树旁边的小商店里买了两瓶四特酒，拎着朝老哥家走去。到了老哥家，院门锁上了，他们一家都不在。我便在院门的两级台阶坐下来，靠着门方等着他们。眼前却像电影一样闪现着我与这一家人的一切，认识、喝酒、玩笑、散步、调侃、拥抱......，这一切却充斥我的脑海，喉咙里像什么东西噎着了一样，眼睛里噙着没有流出来的泪水，我强忍着，打开了酒瓶的盖子，往嘴里倒时，和着下泻的酒，那不争气的泪水冲开了眼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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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恍惚中，感觉有人在轻声地叫我，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是多么的困难。一阵阵冰凉从脸上擦过，随着也是一阵阵淡甜淡甜的水浸润着嘴巴与喉咙，我清醒了一些，努力睁开了眼睛，发现我躺在院子里靠椅里，是珠子在帮我擦脸，在喂我糖水。我努力想要给珠子说什么，珠子示意叫我不要说话。我才记起我是喝醉了，可是我记得没在院子里喝的，怎么一下成了这个样子，珠子怎么把我从院门弄到这里来的，我不解地看着珠子，珠子却麻利地给我收拾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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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收拾完后去里屋拿上她的包伏下身子把我的一只胳膊搭在她肩上，扶起我慢慢地出了家门，出了院门把我靠在院墙上转身锁上了院门，又重新把我扶在她肩上朝前走去。我知道珠子要送我回去，所以我努力让自己清醒些，也不能在她面前显得很醉的样子。开始还好，醉眼迷离中知道我们走过的一些地方，我甚至还努力让自己走得直些，以减轻压在珠子身上的重量，可快到小屋时，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后来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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