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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曾照彩云归[第12页] |
| 作者:zfkcy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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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第二天，我便坐上了去广东的卧铺大巴车，向向往着的广东进发了。说是向往其实也是无奈与无助并存，也不知道去了是什么样的光景，以否顺利找到工作？吃苦我不怕，生活能对付，环境能适应！与第一次当兵离开家乡时相比，多了些许从容，不管前面的路如何，给的路不多，更不说如何选择，面对自己的处境，我都要决然的走下去，谁又能知道路怎么走才走，谁又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左右自己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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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有几个同行的嫌大巴车上的气味难闻，我倒也没觉得什么，现在都是差不多的人，那有这么多讲究哟，反而把我前面的位置和叫得比较凶的那个人换了,看到他理所当然的坐上去的样了，我沉默着。大巴车一路颠簸着，过了贵州，气温就开始暖和起来了，远处的山峰独立而奇特，看样子进入广西了，透过那不大的窗户看着一直向后退的风景。停车后吃了那必须得吃，不吃走不到路的大车店的饭，当然还得掏上十五元钱，当时我还是忍了，要在以前可不是这个性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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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经过了三天三夜的颠簸，我终于在潮阳站下了车。望着那熙熙攘攘的行人，背起大大小小的行囊匆匆而过，急促的步伐向着每个人生活的方面奔波，人生不过是一场旅行，你路过我，我路过你，然后各自向前，各自修行，相遇了，结伴走过一程。擦肩而过，互不相识，匆匆过也，不曾留下一丝感叹。不要感叹，要去找个工作，衣袋里的没有多少可以支撑你的感叹。走过一路的招工路牌，去过人力市场，对大体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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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对于太多的招工信息，我还第一次犯难了。那时候的广州，最多就是电子厂、手袋厂、制衣厂，当然也有许多建筑工地。我没有去博罗，去我老同学那里，那地方是我作为最后没有退路的时候再打算去的地方，我那包里都还有那一封信，因为上面有他的地址。于是挑选了一家塑胶厂，我本身没什么技术，先进出干干再说吧。老板是一个眯着眼睛的小个子，透着精明劲叫着旁边的人事帮我把行李一起搬过去，我没有让人事搬我那简单的行李，随手拎着就跟人事去了厂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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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一间大大的宿舍里密密匝匝的铺有十来个床，最里面似乎还有几个人在睡觉，我便在最外面没有铺盖的光板床上放下简单的行李，人事与我简单说了吃饭、车间、小卖部等情况后，就叫我明天到车间去找他。后来在有一个四川老乡的热心帮助下，我购置了简单的床上用品，好在广东的冬天也是比较暖和的。这样我说就开始了第一次的打生活。这个厂不大，后来才知道，在当地，这只是一个家庭式的工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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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四川来广东的打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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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对于我一个初次打工的人来说，工作内容和薪酬在当时还算可以的，只是食宿和工作的条件差些，尽管这样，我在这个厂里都没有待多久，也就是不到四个月吧，最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我实在受不了那刺鼻的味道，一直以来我就有支气管炎，这对我来说真是有些困难，另一个原因是我本身就没安心在某一个厂里长时间的干，除非这个厂真让我干得真的是舒心。也许在当时，能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自然会去想更好的条件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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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至于具体是什么，我在当时真不知道。也许是想多了，在那个年代，有什么打工事情能让你舒心。打工本身有极少的舒心，都是为生活所迫。能让所得的薪酬基本能维持生活所需我就安心了的。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是这样不安分着，我分别在塑胶厂、手袋厂、电子厂、家俱厂里都干过，甚至有一段时间去干过工地小工。似乎，那个时期的伤痛与疲惫都没有让我更多的退却，有时，还喜欢疲劳后倒头就能睡着的那段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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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打工的辛苦没有磨掉对过往时光怀念，特别是心中那份重重的情愫使然，许多时候成了支撑下去的力量。平淡的湖面上，没有激起多层的涟漪。现在想起来我这个样子，这样的状态，心中忽然间有些释然了：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难道要让珠子和我一样过着这样的日子吗？那此时一定过得好，至少比我现在好，也许已经结婚了吧，也许为人妻为人母了吧，估计没有在那个前台上工作了，换了干净明亮的办公室，过着简单充实快乐的生活吧。岁月催华发、回首明月中、陪吴刚玉免、冷落了嫦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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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也许，这正是我想要珠子过的生活。塑胶厂、手袋厂里那刺鼻的味道，建筑工地上那喷满着水泥浆的两只裤管，手提着巨大的塑料水瓶，和大家津津有味吃着路边快餐，用那安全帽扇着颈项上流着的汗水。我不曾埋怨，擦拭一把汗水，弯腰继续，让那个依然不安分的身影隐入那个为城市发展，更为自身需要的千百万务工人群中。去过长安，住过厚街，游离于花都，蜗居过增城，直到两年后，我才基本固定下来，在一家专门做制冷服务公司里继续打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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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这几年里，我不是没想过联系她们。但在那个年代，能联系的方式不多，主要都还是以书信来往为主。我曾经在那个孤寂的夜晚，写了一张张纸，随后又揉成纸团甩到地上，继而点上了一支烟，让自己眯起眼睛，斜着脑袋笼罩在缭绕的烟雾中，如此反复，都没有写成一封完整的信。内心世界里，都保存着那一帧帧别离的画面，不想去触动她、害怕去伤害她，也许真是我想多了，但现实中，我就是这样的。最后都没有将那一封封没有完整的信寄出，但写了后好像又寄向我自己内心的那个地方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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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花城冬天不冷，多数季节使用空调制冷的时间多。我在这家公司就是专门保障十来家公司的制冷，主要是空调，有单空调，就是外挂机的那种，有中央空调，当然还有后勤保障制冷等。公司需要时或是定期检查保养时就会按要求联系专门的维修保养工人上门服务。而这样的业务还需要不断扩大，十来家公司的业务还不足以养活公司，当然工人和管理人员也在随之增加。在这家公司干了七八个月了，手上了联系着三家公司，当然，我也在不断扩大业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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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在那个炎炎的夏日里，我和工人去一家公司改装中央空调出风口。工人们在干，我便在旁边看着，需要时给他们扶一下梯子，递一下工具什么的。这家公司是一家机电贸易公司。因为没有了空调，公司的一个副总便和员工在一旁谈着业务。话题谈到这次他们负责要一批机电讥设备送到贵阳去，随便要去趟凯里签合同，下次再行送凯里。无意间听到那个公司副总说凯里那地方旅游业正在起步阶段，生意好做。听那个意思，就像副总去过凯里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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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这是我第一次听别人说起凯里，凯里这地方我是知道的，原来我在部队里时探家时就路过这个地方，印象比较深，特别是过了湖南到玉屏、剑河到凯里那一带，那条河是多么的清澈，泛着绿绿的光驳。出来打工两年多了，今年过年还是准备回一趟家。到年底，大家都在准备着回家，一股浓浓的乡味又在空气中弥漫，偶尔在街上也能看到拖着着大大的彩条编制袋包或是背着鼓囊着的牛仔包的人，年青人大多都还拉着拉杆箱匆匆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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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但是，命运又一次与我开了一个小玩笑。老板做这个制冷也是做了几年，业务也在慢慢增长中，存在了一些固定客户，且做这一行的也不是很多，在东莞这一带小有名气。按理说他事业不还算蒸蒸日上的，但老板不是一个安分之人，背着家人与人合伙投资了另一个做外贸的公司，主要从事鞋服出口。结果不知是什么原因，外贸公司做跨了，血本无归，老板也没办法，一个人跑路了。几个管理人员和一堆工人一下就傻眼了。老板是福建人。去那里找他呢，马上就要过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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