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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原创小说《青春你好,童年再见》,就是关于一个腹黑女中学生展开[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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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怎样的偶遇
“俗话说得好啊,初一难分高下,初二两极分化,初三天上地下,咱们这回的期末考试,马上就要来了,考完试,再开学,可就要升初二了。你们别看初二就是初一加上一横啊,初二就多了一门物理,到时候就有你们受的。我在这里提醒一下大家啊,最近,班里的有些同学心思根本没有放在学习上,希望这些同学能够引起注意,其他同学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要多帮助他,听到没有?”
老韩高音调的讲话换回来一片有气无力的“知道了。”
魏明成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他也不想最后落一个初中肄业的话把,期末考试还是要考的,只不过,考了就完了。
这一天是六月份中的一天,学生们在家早早起床,并非是有多勤快,而是太紧张,营养早餐当然少不了,考试在十点,家长要上班,面包牛奶前面,是捧着手机打游戏的学生们。两手拿着手机,在王者荣耀上争个一分高下,牛奶早已凉透,面包还没啃几口,抬眼一看表,七点起床,九点才打完一场。紧赶慢赶,在公交车上临阵磨枪背一背古诗,检查检查准考证带好之后,或焦虑,或得意的走进枫华的大门。考试当然要分考场,不同考场的学生们来回串门,一考场却一片死气沉沉,学霸们这个时候要么闷头复习,要么带着小伙伴出门去玩,绝对不影响班里的学习气氛。杨优琪想开了,这个时候,该会的都会了,就带着何云觅去到楼道透风。
手摇铃被老韩摇响,卷子哗啦哗啦的声音很快落下去,枫华的监考并不严格,一个老师能够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来回巡视,就很不错了,这当然无法阻挡同学们“团战”的脚步,小动作、眼神交流,甚至有因为答案不一致而差点打起来的,枫华为了保证全区排名,对于一些不过分的,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涂卡考试,答题卡自然是最关键的东西,越是关键,同学们越小心翼翼,越小心翼翼,就越是紧张,因为手抖而握不住笔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何云觅更是让手汗浸满了整张卷子。魏明成仅仅写了几道填空选择,他要以事实证明读书毫无用处,交白卷是不行的,所以写几道题,意思意思就得了。
期末考试之后,魏明成彻底放飞自我,年级倒数第一的成绩不会对他的心情造成丝毫影响,沈钰梅心灰意冷,她不想再向方音求救,这个好朋友太运气了,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只需要一心一意的赚钱奋斗。在魏明成看来,何云觅——他的这个从前的好朋友——太运气了,天生的智商,自由的生活,惊人的隐忍,比起他这个一点就着的炮筒子,好太多了。他一心找一个人倾诉,于是上网随便下载了一个聊天软件,与陌生人加好友,开始聊天。这个网友的名字叫“彩虹斑斑鹿”,女孩,比他年长。
“学姐,你好,我是Leo,你也是心情不好吗?”
“是啊,我刚跟我弟弟吵了一架,他离家出走了。”
“这么巧?我是刚刚跟我爸妈吵了一架,我离家出走了,好几天他们才找到我。”魏明成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什么事啊?”
“我就是这几天学习烦了,想养几只乌龟,我们来还想买完之后告诉我妈的,结果有一只跑出来,让她给发现了。本来我还想好好跟她说,没想到她不分青红皂白就跟我吵吵,还拿我跟我原来的朋友比较,烦死了。”魏明成充满气愤的打出这一段话,忽然又觉得自己说的太火爆了,感觉别人会烦。
“这样啊,其实你妈妈做的也不叫有错,毕竟谁都有起床气嘛,但是她的确有些急躁诶。对了,什么叫‘原来的朋友’?现在不是你的朋友了吗?”
“其实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但是从我妈妈那一辈开始,她们家的学习成绩一直比我们好,所以我妈妈总会拿我们做比较。而且吧,她这个人从小性格特别古怪,别人都说她是假清高,我一开始不这么认为,但是我有一回刺了别人几句她就当众怼我,这分明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难道她平时就不会说人吗!”
“那你当时为什么刺她呢?”
为了回这一条消息,魏明成想了好久。是啊,杨优琪就是比自己考得好,为什么要刺她呢。
魏明成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他顿时觉得,这个“斑斑鹿”一定会给他讲大道理,讲政治老师要讲的生硬的、说教式的东西。
“我其实理解你,当一个原先不如你的人赶上你之后,而且是因为一些不可控的东西而超越你,的确心里会很不舒服。而且从前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吗?也是这个道理,你在这个方面比我强,但是我在那个方面不比你弱呀。生活啊,的确是不公平的,但是你要想一想,这个同学因为家里的变故而变得自觉自律,变的成绩优异,但她失去的难道不是金色的童年,难道不是比好成绩更能让人开心的东西吗?还有你的朋友,其实她说的道理是正确的,是不变的,只不过语气太生硬了,这也是她的错误。”
斑斑鹿给他发了一大长串的文字,这么多天,魏明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还未泯灭的良知告诉他这的确是他错了,但是他不愿承认,究其原因,还不是拿到难以逾越的自尊心鸿沟。这自尊心,是旁人难以理解的,就像这件事情一样难以理解,可是,她理解了,那么…
“我也知道这是我的问题,但是我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你没有必要说出来,‘日久见人心’这句话是真的,我猜你现在一定是心灰意冷、无心学习了吧,没关系,你不需要向别人承认错误,做好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你的那位朋友,的确是个好人,但她就是不能做好最本真的自己。别灰心,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对问题,还要加上一句,用行动来面对问题。加油,奥利给!”
魏明成笑了,其实这个女孩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代替他说出了心里话,这就更引起了他的好奇,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她来自哪个学校。
“你在哪个学校上学啊?”
“我是从国外来到这里作为交换生的,但我是中国人。我在实验中学读高一。”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魏明成看着“实验中学”“高一”这几个字出了神。
“我也想改变,但是我总觉得,一改变我就输了,我知道这是在赌气,但是我就是绕不过这个弯。”
“你不是说你的父母很忙吗?他们还要上班,不可能随时随地都看着你吧,这就像一个秘密行动,悄悄地。”
“好主意。”
在一个星期二的早晨,魏明成被闹钟的铃声吵醒。这声音好久没有听到了,还挺亲切的。洗脸漱口吃早餐,打开游戏,早早处理好每天的对战任务,开始写作业。其实,这在之前,是司空见惯的。开着足球比赛的视频,手里写着作业,这种很有可能分神的劳逸结合方式仅仅适合部分人。孩子总是吃不够汉堡的,点外卖、吃外卖,吃完继续写作业,直到五点,看一看表,心里的负罪感才慢慢减轻。
“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没关系,如果有烦恼,我就是你会说话的树洞。”
可能魏明成听不到,电脑另一端,有一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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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盘山之行
枫华为了安慰新初二、初三学生,安排了一次盘山出行。“早知有盘山,何必下江南。”盘山不仅是美,而且高。学校组织学生爬到半山腰就坐缆车,到达山顶,还要写下自己下一学期的心愿。
300多个学生走走停停,看到石头歇个脚,看到小溪拍个照,山里的空气果然清新,提神醒脑。路过的小卖部还放着喇叭:“距离半山腰,还有八百米。”买根冰棍,借个电扇,一百多米长的长龙蜿蜒在盘山。终于走到了半山腰,这个时候就是各个班的班长和老师最忙活的时候了——买票、发票,检查有没有违禁物,清点人数,省的大家都到了山顶,还剩下邱化学一个人在半山腰傻呵呵的拍照。这么好的空气当然要呼吸,盘山细心周到的服务让缆车不再拘泥于车舱,而是有栏杆的、秋千式的车。在车上,有的人吃零食,有的人拍照,执意要拍出不一样的自拍的人不幸把手机掉了下去。老韩老廖一车,指指点点,不知道是要赋诗一首还是计算一下某几个知名景点分布在X轴还是Y轴。苗苓玲不在,杨优琪就和何云觅坐在一起,两人一路无语,却都在迎着风微笑(一点都不像傻子),这叫做“一切尽在不言中”吧。去一趟超市都要兴奋好几天的周岳凡一路都在大叫,吵得魏明成心烦,“闭嘴!”一声令下,静音键开启。
即将到站,打头阵的老韩回头扯着嗓子喊:“咱们前面就要到啦,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动作快一点,不然就坐回去啦!”
“好!”
盘山林子里面的每一片树叶、溪流里的每一滴水珠,都充满了童年的声音与青春的气息。
“同学们,我们一起喊——”
“我们初二了!”
到了山顶,下了车,同学们每人领取一条红丝带,写下自己的心愿:
“我希望下个学期,成绩进步、家庭和谐。”这应该是杨优琪现在最大的心愿了吧。
“我希望能见到‘斑斑鹿’,我们要成为最好的朋友。”
“我要冲上钻石王者,然后,学习进步。”这是周岳凡心里话。
“我想我爸妈早点回家,姥姥姥爷的身体健康。”
“钢琴九级,一切顺利。”
“我要学跆拳道,保护妹妹。”
……
“你想写什么?”杨优琪很好奇地看着何云觅。
“希望我能够早日放下心理包袱,前往热带雨林。希望苓玲能见我的最后一面。”何云觅写完就把红带子系在了最深处,她坚信,幸运总在最深处的地方。
坐缆车兜风,的确是人生第一次,吴西给何云觅发来一条微信:“你们应该在盘山吧,能给我发个照片吗?还有,下午四点,老地方见。”
何云觅挑选了一张最好看的照片发了过去,她很期待下午的谈话,每次都很期待。家里父母都不在身边的孩子总是沉默寡言,每天与何疯子对话,却总是不能宣之于口,和别人倾诉,别人也未必懂,也未必能够理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怎么能不牢牢抓住、好好利用。
“你的QQ名叫什么?”魏明成冷不丁的问,吓了何云觅一跳。
“呃…‘星光的雨林’,怎么了?”
“哦,没事。”魏明成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有些失望“为什么不是她,难不成,是苗苓玲?”魏明成用微信给她去了一条消息,得到的回复却是没有QQ。“也许,她就是一个善解人意的陌生人。”
“嗨,来了。”
“我很高兴,你没有像别人一样问‘等久了吧’。”
“我也很高兴,毕竟我们之间不需要客套,真实,是我们的相同点。”
吴西微微一笑,“杨优琪怎么样了?”
“还是不太好,每天都闷闷不乐的,今天在缆车上,我们两个一句话都没有说,韩老师和廖老师看起来也都挺担心她的。本来挺好的一个孩子。”
“我还是觉得,她比较适合热带雨林。”吴西说得很谨慎,还用眼瞟着何云觅。
何云觅摇摇头,说:“不,她不适合,她是那种天性就爱热闹的、天真开朗的孩子,不管经历多么大的变故,她心里的那份天真是不会变的。”
吴西点点头,“你现在还犯耳鸣的毛病吗?”
“当然,每天都犯,还不如聋了。”何云觅也笑。
“要是实在太难受,就吃一点安神的药吧。”
何云觅点点头。
“你在吗?”魏明成给“斑斑鹿”发消息。
“我在,怎么了?”
“这么快就回了?何云觅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到家。”魏明成盘算着时间。
“我们可以见面吗?我是说,我很想见到你,我很好奇。”
“不了,我们每天都很忙,而且现在我还是在食堂给你的回复,晚上就锁门了。”
“好可惜。对了,我今天和同学们去盘山了,而且我给我的那个朋友抛去了友谊的橄榄枝,不过她可能是个木头人,不一定会理解。”
“既然她是个木头人,那么她也一定不是很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相信我,你们会慢慢和好的。”
“好。其实,我现在也很难受,如果我现在像原来那样努力学习,班里的同学一定会嘲笑我,如果我还是像现在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如果学习了,就像自己输了,是这样吧?不要担心没有人搭理你,那句话不是说‘穷到闹市无人问,富到深山有远亲’吗?知识就是财富,你如果没有知识,没有成绩,你再怎么巴结他们,他们也不会理你,但如果你有原来的成绩,他们会尽力来接纳你的,还是那句话,做你自己,你就是最好的。”
“好,谢谢你,又解开了我的纠结。”
 
“方音?怎么了?”
“我就是问问你,觅儿最近怎么样,现在这也是青春期了,她好像不是很爱搭理我。”
“我要是你闺女,我也不搭理你,你看看你们走了多长时间了?还两个人都走。”
“诶,觅儿可不这么觉得,她还说让我们不要太着急回来呢。”
“嘿,行了,你别担心,她挺好的。”
“你们怎么样啊?小成最近好吗?”
“别提了。”沈钰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啊?小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这太不像他了。”
“是啊,你说我也没想到这不是。”
“那你们有什么应对措施吗?不能一直这样放任他们不管吧?”
“放心,老娘有的是方法治他。”
魏明成仍然不死心,他一心要找到这个人,看多了警匪片的他想要查找这个人的IP地址,再通过浏览器,找到大概位置。“这位置也太大了吧,这么多认识的人住在哪,我总不能挨个去问吧。”魏明成终于老实了。
“我可以见一见你的朋友们吗?”吴西问。
“我这里是没有问题,只不过小成那里的情况我跟你说了,他或许不是很想见你,优琪那边可以,周岳凡吗,那就得看他了。”
“没关系,不强求。”
转天,何云觅只把杨优琪带到。“他们几个都说忙,小琪愿意来。”
“你,你好。我是吴西。”吴西又装出呆傻迟钝的样子。何云觅看到,忍俊不禁。
“你好,杨优琪。”两个人握了握手。杨优琪很好奇地看了何云觅,她先前竟然不知道,这两个人这么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等到吴西走了之后,杨优琪很兴奋的问何云觅。“我们,就是前几天,吴西找我补一补之前的课。”
“你们不会…那什么吧?”杨优琪的表情很微妙。
“去,想什么了!你心情变好了?”何云觅推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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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新冠疫情
“据报道,湖北武汉现发现一种特殊新冠病毒,已有数百人感染,全国各地发热门诊随时接诊发热患者,早发现早治疗。”
何云觅关掉电视,看到手机里都是铺天盖地的有关病毒的消息。“你说这病毒不会蔓延到全国吧?”“说不定,现在人口流动那么频繁,指不定发展成什么样了。”
“那咱们是不是开不了学了?”周岳凡最关心的是这个。
“遂你的愿,有可能。”何云觅回复说。
“你们家没事吧,就你一个人在家,要是叫一个救护车都没有人帮你。”苗苓玲还是那么贴心。
“没事,放心吧,我命硬。”何云觅在想,除了我,谁能让我死。
“天津市教委发布紧急通知,由于湖北新出现的病毒疫情,请各位老师、同学、家长在假期期间减少外出,勤消毒、勤通风,保证身体健康。”老韩发的短信如是写到,看来这次阵势不小。
一连几天,新闻联播上都在播报,湖南确诊人数急剧增多,各地都有感染者,河南、山东各地已经采取紧急措施,湖北武汉已经封城。钟南山院士奔赴武汉,中央一套正在放映医务工作者奔赴一线的视频。2003年的非典疫情历历在目,这次的病毒,又将带来怎样的风险?“你这几天小心点,尽量不要出门,也不要接触外面来的人,别看现在还没有蔓延到这里来,天津是跑不了的。”经历了非典的吴西嘱咐何云觅。
“觅儿,国内现在出现疫情,你一定要小心一点,爸爸妈妈现在还在欧洲,一时半会应该回不去。”这是方音来的消息。这一早上,不管是发布最新消息的、关心的还是保平安的,九十多条消息刷满了所有人的手机。何云觅很担心,现在国内疫情一爆发,肯定会有很多人逃往境外,届时,那些外国人轻视病毒,疫情必然会扩散的更广,或许过一个月,欧洲国家才是最后的受害者。“你们也抓紧回来吧,病毒势必会扩散到国外,而且情况肯定会更加严峻。”何云觅快速打出这句话,发送。
“我知道了,放心,知道你想我们了,我会很快回来的,乖乖在家里待着。”方音的回复迅速又敷衍。
何云觅隔着屏幕白了她一眼,“难道你以为是我无理取闹?亏你是个做生意的,国际形势还分析不出来。”当然,这句话是何疯子说的。“好,那没事了。”何云觅故意这么回,因为这样,何东君他们才更会拖时间,更会拖晚一点回来。“姐妹们,咱们现在的疫情怎么样了?”苗苓玲在美国,现在应该是晚上七点。“不怎么样,迟早得到咱们这来。”周岳凡复制他奶奶的话(不是骂人)。“我妈正在盘算什么时候让我回国,她说疫情很快就会在西方扩散,而且阵势更大。”“你妈妈说的对,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你还是不要马上回国,过一个月左右吧,那个时候应该得到控制了。”苗苓玲在何云觅的微信下面点了个赞。
“人比人,气死人。”何疯子这么想。
何云觅很快纠正了何疯子的错误想法,虽然她也说不出哪里有错。
两周之后,形势越来越严峻了,病毒已经蔓延到天津,就连西藏,也有一个确诊病例了。浏览器每天实时报告确诊人数,人们一天天眼睁睁看着它破百、破千、破万、两万…一批又一批的医务工作者被送往湖北,康复者的欢笑与遇难者家属的眼泪交织在一起,就像小时候吃的“清降片”一会苦、一会甜。
天津武清区新发现两名新冠病毒确诊病例;
天津市和平区新确诊三名新冠病毒患者;
我市新冠病毒确诊病例已突破50例;我市第62例是第55例密切接触者;
天津市宝坻区三名患者已确诊,据悉,他们都去过宝坻区百货大楼;
现已对其住所进行终末消毒…
第三个礼拜,一时间,各大辅导班的老师纷纷宣布面授改网课,人头攒动的古文化街空无一人,餐厅、商场受到巨大冲击,超市已经被采购一空,粮食、蔬菜、鱼肉蛋奶,各家各户都在屯粮,酒精棉、医用手套、口罩已经成为紧俏商品,各大医院发热门诊人满为患。枫华每天都在发布“明白纸”,宣布假期延长,准确来说,叫做“停课不停学”,发学习包、网课、在线考试,曾经在学校威风凛凛的老师顿时变身“十八线女主播”,无数的表情包从学生手里源源不断的流出,调皮捣蛋的学生的幺蛾子也层出不穷。
假期延长,一开始,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却是好事,哪怕在他们身后是无数老师的哀嚎。渐渐地在“网络学习”的幌子下,被逼疯的老师开始变本加厉,家庭锻炼、德育作业,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让学生进行社区垃圾分类志愿工作。前面说了,老韩是最爱搞事情的,一周一班会,两周一校会,苗苓玲走了,担子都落在何云觅一个人肩上,何云觅也做的绝,你给我多少,我就分下去多少,我是一个中转站。这其中少不了分配调节,还要接受各种人的埋怨,害怕有人在线联系不上,何云觅把每一个环节都做了备份,确保班会的正常实施。
一个月了。
全国总共确诊病例已超过六千例,预计还会上涨;
天津确诊病例已超过一百。
同学们纷纷在朋友圈里吐槽“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太阳了。”“我身上要长虫子了。”“我要开学,我不要上网课!”何云觅家里也快没有粮食了,方音从前经常嘱咐“家里不要放太多粮食,会生虫子”,可惜,虫子来的还是比病毒慢。
 
进入超市,先测体温,体温哪怕超了0.1度,立马110、120走人,何云觅就这么扛着一袋米、一袋面,步履蹒跚的回家了,仍然,回到家,消毒、喷酒精,上下溜够折腾的够呛,中午终于能吃上一顿饱饭了,这几天为了节粮,省吃俭用,对于一次能吃24个饺子的大胃王何云觅而言,这未免太残忍。
马上一个多月了,疫情,终于控制住了。90%的患者治愈出院,不少的医护人员献出了生命,这么想想,不禁惋惜,追寻这场疫情的源头,倒是真的可以用最近很流行的话“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国外的生活,开始越来越不好过了。短短几天,境外确诊人数已经破万,苗苓玲已经订票,两天后回国。你问方音,他们马上回去,谈完最后一个单子。
“苓玲,你什么时候的票?”杨优琪问。
“后天晚上七点的。天津滨海国际机场。”
“我们去接你吧,你走的时候,我们还没有送你。”何云觅可能是疯了,至少魏明成这么想。
“但是我出国的时候,还没有这场疫情。”
“但是现在你回来了,仍然有这场疫情。”
一分钟的沉默。
“好,我省的一个人坐地铁回去了,不过,安全起见只能来两个人。”
“我和云觅去,对了,你爸妈不来接你吗?为什么是你一个人坐地铁?”杨优琪问了这个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他们都是街道工作的,被派去上班了。”
“这样啊,没事,我们后天陪你回家。”
“从今天起,我市将严格管控出入境旅客,并减少航班数量,确保新冠病毒得到有效控制。”这则消息一出,大家都慌了——苗苓玲的飞机还能飞回来吗?一连36个小时都联系不上她,别是出什么事。
“最新消息,美国洛杉矶近日发生一起枪击案,暴徒持枪进入学校,并对学生开枪,导致百人死亡,据悉,其中有三名中国留学生。”这是新闻联播最新的播报。苗苓玲的电话仍然是无人接听,甚至最后直接关机。几个小伙伴一天晚上不知发了多少条消息,可她硬是一句不回。凌晨两点了,本来五个小时之后,她们就要在机场见面了。几个伙伴都昏昏欲睡,但是都不想睡,毕竟是同一学校、同一小区的好朋友,善良、温和,怎么会碰上这样的事!“叮铃——”电话铃声把何云觅吵醒了,是苗苓玲吗?显然,并不是,这是苗苓玲妈妈打来的电话:“喂?是云觅吗?我是苓玲的妈妈!”
“阿姨您好,我是何云觅。”
“你看见新闻了吗?美国多所学校遭到枪击,其中就死了三名中国学生!”
“对,看到了,苓玲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问问,她有没有和你们联系过,现在她手机打不通。”
“我们一看到消息就赶紧联系她,我们也没有任何消息。前两天我们还商量今天去机场接她,现在还有不到五个小时的时间,我们都等着她的消息呢。”
“这样啊,好了,没事了,谢谢。”她的声音明显暗淡了下去。
“对了——”何云觅本来还想说话,没想到直接被挂断了。
何云觅没有放弃,她赶紧联系杨优琪,抓紧补觉,五个小时后,去接机。
天津滨海国际机场,现在,是上午六点半。通过客运信息,苗苓玲乘坐的航班并没有被取消,这是她们的唯一机会,希望20分钟之后,还能够看见那个驾着“七彩祥云”的女孩。熟悉的声音响起:“各位旅客,由美国飞来的CA981次航班航班已经落地。”虽然已经限制客流量,但机场来接机的人真是不少。七点十分,第一批乘客已经走了;七点一刻,现在飞机上,应该没什么人了,换句话说,飞回来的,都应该下来了;七点二十,从澳大利亚飞来的航班落地,乘客也都出来了。杨优琪举着精心绘画的“禾苗与羊”的牌子,一直都不肯放下。七点半了,“请问,CA981航班还有乘客没有下来吗?”何云觅问空姐。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两个人跑到窗户旁,看着即将飞走的飞机大喊着苗苓玲的名字。不知道喊了多少声,她们的标志板子,也被折断了。“叮铃——”又是手机铃声,“应该是她妈妈,她知道我们今天去接她。”何云觅接起了电话。
“喂?云觅!是你吗?我是苓玲,我现在在C出口,你们在哪啊?”
何云觅愣住了,随后震惊的看着杨优琪。
“喂?云觅,是你吗?说话啊!喂?”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何云觅的声音颤抖着,杨优琪马上把耳朵凑近了听。
“我是苗苓玲,你是谁啊?云觅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她人呢?”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说你在哪?C出口?”
“对啊,你是何云觅吗?”
“是我,我是。你等着,我们马上过来。”
两个人从地上站起来,风一般的跑过去,连牌子都没来及拿。
远远地,是那个身影吗?“我觉得是。”杨优琪仿佛知道何云觅想问什么。
“苗苓玲!”
回头。对视。奔跑。拥抱。
何云觅哭了,第一次,为朋友。
苗苓玲觉察出来了,杨优琪并没有。何云觅悄悄拭干眼泪,苗苓玲没有说出来。
“怎么了?看见我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我们以为,你回不来了。”何云觅说完,三个人一起笑了,开怀大笑,畅快淋漓。
地铁6号线。
“你昨天和前天怎么都不开机啊,快吓死我们了。”
“别提了,前天跟你们发微信之后,我就跟一个同学出去shopping,
 
我就跟一个同学出去shopping,结果刚一回来,就听说有恐怖分子袭击我们学校。我当时的东西在宿舍里,也包括充电器。”“先别说,让我猜,我估计你是想回去拿一下充电器,结果被人给袭击了。”杨优琪的心情的确好很多。
“差不多吧,我当时就要回去找一下护照、机票什么的,当时我从一条小路回的宿舍,结果刚一进去,就被堵上了,我们好不容易拿出来东西,就趁着警察和恐怖分子交战的时候偷偷从窗户跳出来。后来恐怖分子就被镇压啦,我们就都被送到了医院,可是充电器还是落下了。”
“所以你就在医院等了一上午,然后做飞机回国。”
“但是你为什么下了飞机之后没有从原先定好的A口出来啊?”何云觅问。
“我不是手机没电了吗,我怕到时候找不到你们,就到处找充电宝,终于找到一个充了点电之后就赶紧出去,没想到就出错口了。”
“你现在手机还有电吗?给你妈妈报个平安,昨天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快崩溃了。”
“喏,没电了。就是有电我也不给我妈打电话,我得让她吃个教训。”
三个人人与人相隔一米多远,戴着口罩,三个人里有两个近视眼,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对方的心。
“妈!”苗苓玲远远地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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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感染
“觅儿,我们被隔离了,你妈妈被感染,已经确诊了。”
“好,你们多注意吧。”何云觅风淡云轻的神情,绝望凄凉的声音。
“我早就提醒过你们,尽早回来尽早回来,你们执着于赚钱就不算了,还认为我无理取闹,新冠肺炎,一场病足够让你们此行花光所有这次赚的钱。还是那句话,死了,一了百了。”何疯子发布“危险言论”。
“我们可能要晚几个月回来。”
“好,没关系。”
何东君在德国打出一串字——你不要埋怨我们…但很快就删除了,对于他们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治好方音的病,赚钱,自然是排在第二了。没错,第二,而不是第三。
“各位家长、同学,由于疫情来临,我们已经开展‘停课不停学’的学习工作,为了保障本次工作的顺利完成,请各位家长明天来到学校门口领取教科书,禁止代领,仅限家长,防止学生到来,引起混乱。”老韩在家长群发布了这条消息。
“仅限家长?你真当我们还是7、8岁的孩子啊。”何疯子疯狂抢戏、加台词。
“云觅,你爸妈回来了吗?老师都通知领书了。”苗苓玲发消息。
“没有,他们,被困在那里了。”何云觅隐瞒了真相。
“那怎么办啊?你不领书就没法上课了。”杨优琪总是提出关键问题。
“我去。”何云觅回答。
“是啊,怪不得你感叹,这事干的太讨厌了。”杨优琪发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话——又或者对于杨优琪来说,何云觅发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话。
“???”苗苓玲理解了。
“???”杨优琪没有理解。
“我是说,我去领教科书,我,亲自去。”
天公不作美,这一天,下雨,下暴雨。何云觅穿着雨衣和橡胶雨鞋,坐地铁来到学校。地铁站与学校之间相距800多米,其间还有建筑工地,水泥、沙子、泥土、雨水,泥泞的路磕磕绊绊,这一条长长的路,这一天走的格外艰难。学校门口为了控制人流,也为了发书时候的秩序,搭起了棚子,保安控制人与人之间的一米距离。“下一个。”老韩的破锣嗓子在雨中挣扎,“请各位家长有序排队领书,并报学生的班级姓名学号。”学校门口挂着菜市场买菜的喇叭。
“班级姓名学号。”走近了,老韩又问一次。
“初二三班32号何云觅。”
14本书,放在一个垃圾质量的塑料袋里,老韩只负责发书登记,所以很少抬头,要不是因为何云觅来,要不是因为何云觅的父母很少在中国,她也不抬头。但是一抬头,就出事了。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不让学生来吗?你家长呢?”
“他们还在德国。”两个人的对话在嘈杂的雨声和喧闹声中,显得格外艰难。
“德国?就算是在德国前几天也应该回来啊,现在国外的疫情可比国内严重,你爸妈应该早就预料到的。”
老韩的话刺中了何云觅的心,这就像难以捅破的窗户纸,更像是进化版的非牛顿流体,软硬都不吃。何云觅何曾不是这么想,她何曾没有盼望着一个美满的家?难以逾越的现实使她变得麻木,老韩、苓玲,这些在她生命中燃起火焰的人是否经受得住她冰封已久的内心的摧残,而继续不断燃烧?但这个时候,何疯子就起作用了,她提出了致命的问题——凭什么?他们凭什么毫不知情的燃烧自己?是他人眼中的无私奉献,还是真正走进了她的内心?真正走进了这个五岁就要做饭、照顾自己的同时还要照顾奶奶的孤独小孩的内心?
“我妈妈,被感染了。”何云觅不受控制的说出这句话,这句都没有和最好的朋友说出来的话。
“啊?你说什么?感染了?”老韩脸上的吃惊,像极了发现新大陆时,哥伦布的吃惊。
“对。他们现在,一时半会回不来了。”何云觅点了点头。
“那你…”
“我没事,我能照顾好自己,14本书齐了,谢谢韩老师。”何云觅猜到了老韩要问自己什么,也反应到自己不应该说这么多,就匆匆忙忙的提起书,习惯性假笑了一下,就走向地铁站。
和走路一样悲惨的,就是骑车的,下雨天,谁的心情都不好,做事也莽莽撞撞,在走过一个胡同口的时候,被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孩撞了个正着,脚一扭,摔在了地上。何云觅还没有说什么,那个男孩张口就骂:“下雨天没长眼啊?没看见这有个自行车?你碰瓷的吧你。”说完转身就走。何云觅站起身来,看了看,还好,垃圾塑料袋脆弱的保护住了书本,她继续踉踉跄跄的走向地铁站。
垃圾质量就是垃圾质量,没走两步就断了,何云觅刚扭了脚,蹲下捡书,脚踝隐隐作痛。又来了一个人,帮何云觅捡书,何云觅匆忙着说“谢谢”。
“觅儿。”这个人本不该这样叫她的。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这是当初多么盼望的声音,更是现在多么厌恶的声音。何云觅愣住了,随后她快速捡起书,抱在怀里,不管脚踝的疼痛,迅速走向地铁站。
他在身后跟着她,不停地喊着:“觅儿,觅儿!”
何云觅受不了了,她恨自己为什么告诉他这个名字,这个只有何云觅的奶奶能喊的名字。
“觅儿!”
“你闭嘴!”何云觅转身,喊了出来。“谁允许你喊这个名字?谁允许你玷污这个名字?”何云觅从未这么失态。“你让我恶心,我不想再见到你。”何云觅轻摇着头。
“觅儿——对不起,何云觅,你听我说,今天你听我说完这些话,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打扰你。咱们进地铁站吧,这里太冷了。
 
“不用,淋着雨,思路清晰。”何云觅几乎咬牙切齿的说。
“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说一遍,我承认我利用了你,我欺骗了你的感情,现在我也不想承认错误,我只说当下。”
“还有四分三十秒。”
“好,我要去美国了,我去那里留学,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临走之前,我唯一想见的就是你,相信我们都是在彼此心里留下最深印象的那个人,我想请求你,忘记我,说完这些话之后,至少我的内心会轻松一点。我来和你道别,也来提醒你,不要太天真,每个人都要有城府,你会吃亏的。你的父母,就是你最好的学习榜样。何云觅,此时此刻,就是我信中所说的‘下一个相遇点’。你应该还记得,我没有被枫华录取的原因,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我不得不面试,也不得不避开你,就是希望你有这样的一段时间疗伤,我…”
“走!”何云觅的这一声怒吼吓了他一跳。“现在,立刻,马上。请你离开这里。”
“我还没有说完。”
“如果你接下来想要说的是和前面一样的话,那么不必了。我知道了你要去美国,而且重点是再也不会回来了,这就足够了,你没有理由评价我的为人处事,你更没有权利左右我的人生道路。你,你要我效仿的人,都是一丘之貉,你们不值得。我不管你所说的是否属实,但我仍要感谢你没有继续恶心我,这本就是主观的、自以为是的人道主义精神,更不值得。最后,我们从来都没有相遇点,只不过在异面空间你自作多情,开了个叉。”何云觅一字一句的说完,转身离去。“觅儿”这个名字,在她心里,能叫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没有资格,即使是当初打这个让她泪流满面的电话的爷爷,也不行。
曾经见天就哭的何云觅即使在这么大的刺激下也没有流一滴眼泪,为情而受的伤,将她的心封印。
“新冠疫情在国外发展迅速,现已导致近十万人确诊,两万人死亡。”新闻总是报忧不报喜。
“云觅,你爸妈怎么样了?回来没有?”苗苓玲很清楚国外的形势。
“没,一时半会回不来。”
“那你记得提醒他们注意消毒,现在风声这么紧别出危险。”
“知道了,他们挺好的,谢谢。”
“觅儿,你妈妈现在情况恶化,很有可能出危险。不过我们肯定会拼尽全力救治她的。对不起,要是我们当初听你的回国,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但是你当初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呢?算了,你照顾好自己吧。”
何云觅看完这条短信之后,立即删除。
 
更新~真的抱歉这一周太忙
 
“我最佩服你这一点了,我总是患得患失,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说一个好觉,目标总是要一个个完成的。”
“好,我现在也找我姑姑要安眠药了。”
“药物就是控制你的神经,你还是要克服心理作用。”
“我尽力吧。”
“觅儿,你妈妈这几天的情况没有好转,不过也没有恶化,你这几天要好好的啊,照顾好自己。”何东君不让方音和何云觅讲话,毕竟医院里面的环境并不好,防止病情加重。
“既然没有时间,不方便的话就不要天天给我打电话了,省的你也给传染上了。”何云觅清楚自己一家是木头人,所以不管怎么“委婉”的表达,他们也不会觉察。
“好。”
“他们果真是木头人啊。”何疯子又跑了出来。
“滚蛋。”
各位家长、同学们,本周六学校将举行有关疫情期间防控的校会,请同学们做好准备,为了保证出勤率,我们将会不定时的向各位家长和同学提出互动问题,请大家关注。
惊雷,又要出事了,有了苗苓玲的支持,何云觅办起事来顺利得多,“家长和同学?城里人也太会玩了吧!”何疯子很不满觉得这是在针对何云觅。“你想什么呢?人家是群发给所有学生的,而且谁知道咱们家是这种状况啊?我不说***吗?别瞎想了。”何疯子撇撇嘴。
周六,这个经常出事的一天,苗苓玲作为特别嘉宾,也是以班长的身份,和何云觅主持这次班会。每一家或是爸爸,或是妈妈,陪着孩子坐在电脑前。杨优琪提出邀请时,郑琳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参加吗?能不能不去?杨优琪当然想要为家庭着想,但是学分也是分,又是全校统一,肯定不能缺勤。
“你们学校净会出这些幺蛾子,都初二了还弄这些,现在都开学了,也该收收心搞搞学习了吧。杨优琪,你参加这些我不反对,但是你必须把你的学习弄好了!”在别人眼中,郑琳不管说什么,都能绕到杨优琪学习上面来。
“妈,这一会说不定要开摄像头的,你也笑一笑。诶,你看,这就是云觅,这是苓玲,她们今天还挺精神,这头发梳的,这发卡还挺好看,你说是不是?”杨优琪变着法的逗郑琳开心。只可惜,适得其反。
“你闭嘴吧,行吗?我能陪你参加这个就很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咱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知道你爱美,可是你想买卡子,你也得顾及一下咱家的经济状况吧?一天天的无理取闹,没看见我这正烦着呢吗?真没眼力见。”杨优琪这么一被冤枉,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她还是忍着,毕竟,换位思考吧。但是这对母女好像不知道这个APP的功能,麦克风一开始就是打开的,这样,他们之间的对话,一下子就传到了四十多位学生耳朵里。何云觅清楚他们家的情况,害怕事后有人拿这件事当把柄,灵机一动:“请各位同学把家里的电视机、收音机等调低音量,我们要开始今天的校会了。”紧接着,何云觅赶紧拿手机给杨优琪发短信,让她关掉麦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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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0-17 22:00:36  更:2021-10-17 22: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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