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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原创)《花间阁》古言 |故事集[第4页] |
作者:廿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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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发都被删,太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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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半月来,我的病无丝回转,反而加重。 卧在床上,郎中给我把脉遗憾摇了摇头:“我已尽力,病本可拖个四五年,可夫人动气过深,如今也仅剩数日矣。” 终无何可恋,迟或早都要与世长辞,还不是一个果,只是与他渡过的夸姣韶华早已深藏入心,不舍忘,亦不愿搁。 郎中走后,我披衣拿起帐本往外走。 踱步回廊,听夏季蝉声在叫器,好生怡荡,望向尽头但见风卷起亭前落花穿过回廊。 我顺手折下株槐花,追思当年大婚便槐花盛开满城。如今回味起只觉一切恍然如梦,虚浮不实。 行至书房,见林栖埋头看账册。 我放轻脚步走进,将帐本以及槐花搁置一旁。 林栖听到动静抬起头,却见眼前之人消瘦不少,脸毫无血色。 他伸手拿过桌上的槐花,笑如小童得了蜜饯小果般喜悦,道:“梦娘是摘给我的?” 我忍俊晗首,见他没再说话,忍不住开口:“别太累,慢慢来,商业之事非一招一日内能学会,我会叫管家一步步教你。” 他点头,沉吟不语。 我亦没了下文,却想,他哪怕说一句什么能逗留会儿我的话,一字也好啊! 可是左等右等,我失望了,折身夺门而去,我对他还是有所保留,怎奈他最后也没出半滴声挽留? 离书房二十步之遥我凭柱而倚,难捱地咳呛起来,咳得我泪涕俱下,硬是咽下一口血意。 待缓和了点才徐徐举步往前迈,但步间蹒跚,犹如失了魂。 我余觉背后跟了个人,不由回首而看,竟见林栖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清风阵阵,吹得俩人衣袂飘飘,青丝披拂,四目含情脉脉隔空相望。 谁都没想到,这会是俩人见的最后一次面。 我视力大不如以前,所以瞧不清对方的表情,只知他手中紧握我摘予他的槐花,大步朝我走来。 我胸口有些闷疼,上气不接下气,伸手死死捂住胸口,想止住那股疼痛,根本没用,心像被人捏住了般,堪堪收紧几乎要捏碎,痛得我快窒息,脚下一软身躯登时应声倒地,失去知觉。 数日来我一直沉寂于梦中醒不来,意识时会清醒时会混沌,偶尔总能听到耳边传来阵阵哭泣声。 是谁的? 当我快熬不住,最后一丝意志都褪尽时,才意识到那是林栖的声音。 『完』 她讲完,嘲讽一笑。 “有句话道得好,感到悲伤无非是现实没达到自己所想要的欲望。”女子屈指有一下没一下,屡屡敲击石桌。 她声音很沙哑,有种道不尽的沧桑韵味。 见对方不说话,继而,轻笑补道:“人对情往往有两念,一念谓之留,一念谓之去。生前,万般愁恼,恨不舍,爱不得,死后,你亦是如此。”语调陡然一冷:“以为此去见他,结局会有所不同?” 听罢,女鬼心里麻乱得慌,低头看了眼手中开得十分诡异的花儿,郁结道:“……我……我……。” “他心不在你,抒发再多心意,他只会更愧疚,毕竟你为他蹉跎一生,他则无功而获享受着。当然,我所言不足心死,我们下个赌注,此去见他,如我所言那般,你魂魄归我所用。” 她怛然失色看向女子。 “他若是个痴情郎,我逆天还你肉身与他长相厮守。” 女鬼垂眸斟酌片时:“你所言可真?” “真与假在于你赌不赌,我不强人所难,不愿也罢,机会一次。” “我赌。” 女子笑了,拧头朝大厅喊道:“阿岑,送客。” 傍晚时分,阿岑匆匆步来,道:“师父,大堂烛火已灭。” 女子嗟叹,这人呐!果真不到黄河心不死。 阿岑刚进花间阁,师父便将府中规矩一一列与她听,大堂点灯,是怕鬼魂不肯遵守约定。 灯灭,则说明那位女鬼言而有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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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浮生梦 翌日,花间阁进了位衣着朴素的徐娘,两腮浮松,是上了些年纪的,五旬左右,却老而风韵,仍若清水出芙蓉。 她直接坐在女子对面的石凳上,莞尔道:“阁主,如何称呼?” 女子简洁回应:“姓白,生意人,外面皆称之为白掌柜。” 她没说话,点点头,看到桌上一排的花,不由伸手抽了株,相捏于母指与食指之间旋动端祥,道:“听闻白掌柜栽种的花,可以帮人实现愿望,可是真?” “既能来,相信先前准备探得比谁都清,信则来,不信则去,你不恰恰是前者?真假又何须多举一问呢?” “是个爽性之人儿。”她挑眸直视白掌柜的双眼,轻轻一笑,颇显忧郁:“我也闲话少叙,言归正传,今日来便是以一妄诞的故事换一株花。” ——『纸鸢』 四月未旬,时已初夏。 江花开满,白昼十里金陵无限景,波光潋滟,遍地葱茏,野鸭戏水,鹰击长空。 夜色降临,无数繁星挣破夜幕探出,江水映明月,灯火照双桥,江边莺莺伊伊的歌声,缓缓升起。 千古以来不曾变的旖旎风光,入目皆是冶叶倡条,烛影摇红,引得多少君子流连忘返以这温柔乡,迷醉的不愿醒! 其中贵为王爷的尧华,便是这烟花柳巷的常客,二十出头,身份崇高,却偏偏贪恋这里头的温柔,无心公家。 朝廷的勾心斗角他也看得腻味,觉得人生苦短,拼命往上爬,站至巅峰之时蓦然回首,发现身边之人渐渐离你而远,而人间甚多美好之事不及品尝,却已步入衰老,待百年后,不过徒留个青吏留名罢。 他属于安逸即安的人,当个闲散王爷也不赖,尘世有太多不适意,争罢、抢罢、闹罢、毁罢…… 试问,哪者不闹心? 愁这东西啊!可不是他能担当得起,能少一分忧,则少一分,他可不想落得什么年少白头。 现如今,他往醉欢楼里的姑娘娇腿上一躺,轻闲吃着送至唇边的果品,耳际盘旋着歌姬婉转悠长的小曲。 所谓的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 但人心不足,自古有名,已常见不怪。 所以凡事得摆正心态,怎么舒心怎么来,这便是尧华想要的。 他跷着二郎腿,目光直视展台上的影戏,手举白玉杯轻呷了口,杯沿辗转过唇角,留下一道濡湿的水痕。 忽然一股幽香扑鼻而来,闻之竟令人醉魂酥骨,道不着的清冽甘甜。 类似香粉,但没香粉浓郁,却一个劲叫人醉里头,使得心烦顿释,忘乎自我。 这香是从那袅娜缓步走来的红倌身上飘出,她走到尧华身后替他捶背,满脸娇嗔道:“王爷有好些日子,没来瞧柳儿了。” 他贪婪地深吸了口她身上的余香,伸手轻拍了下她纤纤玉手,阖上眼悠悠然道:“近日诸事不顺,忙得抽不出空来。”他睁眼,话锋一转:“你身上的香与往日大有不同?” 女子语气说不出的百般娇柔:“那王爷觉得可好闻?” “还不错。”他摇了摇折扇,唇角浅浅挑起:“闻之清爽,没你以往的浓郁刺鼻。” “因为芸香斋新来了位调香师,那香调得叫一个‘绝’,这的姑娘都喜欢,为了买到她调的香,奴家可费了好一番周折。” 新来的调香师?尧华并没多在意。 只是第二日,他自醉欢楼打道回府,经过芸香斋时,不觉被和柳儿身上一样的香味,诱之驻足。 侧首往里头一瞥,恰巧与柜台的一位黄衣女子打了个照面。 两人是一阵的大眼瞪小眼,女子莞尔而笑,冲他点了点头,便继续低下头忙自个儿的。 表情淡得出奇。 生得倒是标志,尧华看惯了醉欢楼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媚,颓废迷离,活在腐败的灵魂下。 直见到她,才懂什么叫水出芙蓉,千尘不染。 一头青丝盘珠翠,鬓角斜插玉簪,青眉如黛,杏眼含春,透着一股玉洁冰清的气质。 又由于她太过纯净,尧华总觉得缺了什么……… |
『二』 他脚步施施然一转,不由走了进去,四下环顾,店内摆满各式香粉,香囊,胭脂之类。 女子见对方步了进来,忙上前噙笑相问:“公子要买些什么?” 他径自走到挂满香囊的架上:“随意瞧瞧。” 语毕,他取下包香囊嗅了嗅,眉头一蹙,颇为失望地挂了回去。 拧动脖颈不经意瞧到柜台上半成品的香囊,过去拿起一闻,正是他于门外嗅到的那股香。 发现该香近闻于远闻大有不同,远闻则散开淡淡的桂花香,若远若近之感。 而近闻,香调一转,随即散着迷迭香的气味,竟让人觉得自己躺于水面随波浮动。 他闻得正醉,女子却伸手夺了回去,依旧那副陌然浅笑:“这个不可深闻,虽然能忘忧,但也容易出现幻觉。” 尧华觉得甚是新奇,活了大半辈子,尚未听说过香囊会让人出现幻觉。 他双手环胸,嘴角玩味地起弧。 女子看他神情就晓得他不信,但也没出声解释。 “这是何香?香得如此特别?” “这香名唤‘无忧’。”她转念一想:“莫不公子想要这个?” “嗯。” “那还需等等。”言罢,她便动手将桌上各配分,调好分量塞入香囊。 尧华用折扇抵住下颌,随口问道:“姑娘芳名何许?” “纸鸢。” 情系晚风若纸鸢。 尧华于风月之地待久了,无论语调,或是一颦一笑都携了三两媚意:“那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 他半眯着眼,饶有兴趣问道:“那你可想知。” “公子愿说,小女子倾听便是。” 她语气很淡,跟风一样。正所谓:淡若清风过,不留丝缕痕迹。 以往那些姑娘见了他可是热情无比,今儿在这受了冷落,心下自然不快:“可有人说过你很有趣?” 闻至此言,纸鸢终于举首看向他,笑意浅浅,右脸颊还露出个酒靥:“你是第一个。” 两厢凝笑对视良晌,尧华忽地拿过桌上香囊,代之是一甸金子搁桌。 纸鸢仅是瞅了眼,并没尧华意想的那副惊讶之相,这也是奇了怪了,她怎就如此波澜不惊? 世上有几人能抵挡财银的诱惑? 尧华不觉被她这淡如菊的性格勾起了征服的欲望。 他还真不信,这世上没有能触及不了她的事。 或许尧华现今还年轻,没经历过什么风霜雪雨,未知人情冷暖,遇见有趣便想摘来肆意玩弄。 待阅历过什么叫悲欢离合,便会懂得收敛这贪玩的性子…… 纸鸢见对方沉浸于自已世界中,刹那间脸上不停闪过种种情神,疑惑、狡黠、得意…… 突然听他阔笑道:“哈哈,你果真是有趣得紧。” 离开芸香斋时,还不忘告诉她名唤‘尧华’。 纸鸢默念了两下这名字。 近临傍晚,有位小厮将一封书信交予她手上,拆开览阅,只见纸面小隶数言。 大意是邀她至西月湖一聚,纸鸢笑了笑,双手环胸侧倚门阑,晚风吹得她衣摆猎猎作响。 夏季蛐蛐的叫声特别嚣。 起初听觉得烦躁无比,习惯后竟意外感到偃意。 |
『三』 次日,纸鸢前往西月湖赴约,但见座亭台水榭,掩映于青松翠柏之中。 池馆下冉冉欢起的雾霭,飘逸曼妙,恍若仙境。 而尧华一袭墨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乍一看宛如画中所行出之人,剑眉星目,鬓若刀裁。 却不停于亭内走来走去,折扇频仍叩击掌心。当他看到纸鸢从远处走来,心下是松了口气,真怕这淡然如菊的小美人,拒却不来。 待人步入亭台,他极为热诚地迎至里面坐,还开口询问会不会饮酒? 纸鸢直摇头。 他似没看见般,自顾自斟了杯花雕给她,纸鸢颇显两难,饮怕醉,可酒已送至眼前,又不好拒人好意。 一杯花雕入喉,液体沿着她喉咙滑下象是一团火,一路烧下去,尔后回味起,后舌竟意外的醇厚甘鲜,尾净余长。 “怎样,这花雕口感还不错吧。”尧华坐在她旁侧,以腕支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晗首应道:“确实好酒。” 尧华手一扬,又为她斟了个满杯:“既然纸鸢姑娘都说是好酒,不仿多品尝一杯。” 纸鸢至始至终陌然的脸,终于在此刻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深知中了对方下怀,而这酒实在是烈,一杯落腹都觉头晕,再续一杯她真怕会扛不住。 尧华见她为难的样子,不觉心情大好,甚比那东方朝阳灿烂。 待她再杯入腹,没多久便酒劲上头,整个人晕晕乎乎,当前事物也是朦胧一片,脸颊蹭上两朵红晕。 尧华深邃的双眼噙满邪魅的笑意,看着眼前人儿左摇右晃,状似和风拂柳般,媚态横生。 攀上脸颊的酡红,相比以往的她要生动许多,那对半睁半眯的杏眼,看得尧华心里格愣一下。 忙将视线挪下,那是纸鸢的双唇,微露几颖牙齿,喝了酒的原因,唇瓣显得又润又艳,他喉咙忽地发紧,难捱地上下滑动。 伸手楼住纸鸢肩膀,低声诱哄:“你醉了,我带你休息去。” 纸鸢嘤吟了声,倦意是四面八方袭来。尧华听到那声娇吟,心中似乎有只猫爪不停地抓挠,让他有些心痒难耐。 ————花间阁———— 纸鸢酒醒后,已是次日之事,睁开眼首先入目的是一片晃动的幔帐,转动脖子四周环视,发现置身一个陌生环境。 这是哪? 怎躺这了…… 疑问层出不穷,她支身而起,穿上绣花鞋往外走。 心想糟了这么久还没回芸香斋,掌柜的非急死不可? 她忙推开门一抹晨曦投射而下,双眼不觉一闭,下意识地撇头躲开那道刺目的晨光。 待睁开眼,竟见尧华笑堆满脸地自廊道翩翩行来。 纸鸢对于他昨日灌醉自己的行为,可说十分不解,不知他意欲何为,莫非是闲得发慌? 她一介草民,倒是不想与这位身份崇高的王爷有何交集。 “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甚好,多谢王爷的厚待。” 他好笑地挥挥手,反有些愧疚道:“昨日是在下的过失,没能顾及姑娘感受,害得你……?” 说到未尾,他抱愧地拧眉嗟叹了声,欲语还休。 闻至这席话,倒委实让人不忍责怪,纸鸢忍俊摇首。 随后敷衍三两句,便躬身作揖告辞。 尧华看出对方有意疏远,倒也不阻拦,让人离开。 他摩挲着下颏,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那道愈行愈远的身影。 |
加油加油 |
写得真好,加油 |
『四』 “柳儿,假若你喜欢上一个人,可对方明显疏远你,你会怎做?” 尧华躺于醉欢楼厢房中的美人榻上,摩玩着白玉扳指。 柳儿扭着腰肢来回走动,指尖绕着胸前一缕青丝,思忖片晌道:“这得看谁,不过王爷定要奴家讲的话,奴家倒会用两种法子,一,欲擒故纵,二,死打烂缠。” “哦~。”他玩味一笑,自榻坐起。 “莫不,是王爷相中了哪家姑娘?”她敛下眼睑,故作轻松询问。 可问出口她脸色又忽地暗下,怕听到对方说‘是’。 而尧华至始至终都没给回应。 反而起身离开,柳儿心一紧,见人走得如此决然,想开口去挽留,怎奈哽于咽喉的话,终是未能冲出口。 她有预感此经一别,两人相见再难。 就算如此又能怎样,别人的,她岂敢奢求? 她笑了,宛如一朵凋谢的江花,颓落迷离。 ————花间阁———— 迩来,尧华是每日都到芸香斋寻纸鸢,她若忙,他便坐一旁候着。 她若无聊,他便讲些滑稽之事逗她欢心。 闻及她喜爱木香花,他当即买下数百亩田地,栽满木香,只待花开成海送给她。 为博美人一笑,他更是觅遍金陵客栈,只为觅得天下最美味的佳肴。 不知听谁人言,道皇宫的佳肴才是全天下最美味。 第二日他便进宫,不晓得施了何法子,竟使得皇上赐他一名御厨。 事已做这份上,纸鸢仍对其不冷不热,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看得尧华实为恼火,想着那怕是铁心,都得化了吧! 他从未如此屈身讨好一人,讨好也罢,可对方根本不领情,任谁不嗔? 他像中了降头术般,想要将世上最好的全送至她眼前,那怕回应自己的只有浅浅一笑,亦足矣。 说一时兴起图鲜也罢,或道就是倾心于她也好,目下他仅知自己看上了那终日淡陌着一张脸的人儿。 这日他亦不例外,一清早便奔赴芸香斋。 见人不在外头,便掀开内室帷幔,果真见纸鸢于里面,茶案上的香炉袅袅升起一缕青烟,幽香弥漫整个内室。 她问:“尧华,你信命么?可怕死?” 这是她第一次直称他名字,隔了层烟,尧华无法看清她当下神情,语气又淡得出奇,根本捕捉不到一丝情绪。 他不明所以反问:“为何这般问?” “你只需回我。” “我不信命,亦不畏死,却贪生。” 她淡淡笑出了声:“好一身骨气,可你我能相识,难道这不是天意使然?”手往香炉轻轻一挥,青烟全然飘向尧华:“你我又能一个屋檐下闲谈,难道不是命运推动?你且敢说不信命。” 浓香钻鼻,熏得尧华一阵脑仁发胀,脚步有些浮,没重心感,他背倚墙板,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些,眼帘却愈发沉重,没多久便趋入黑暗。 纸鸢将他半拖半拽到一侧的坐榻上,从怀中掏出把匕首,指尖轻轻试摸了下刀刃,寒光一耀,甚是骇人。 她诡异一笑,款款把目光挪向尧华,语气不胜惋惜:“你最不该就是认识了我,我既贪生又怕死,想活,必得寻一个替我死之人。” |
哦吼,厉害厉害 |
『五』 “纸鸢姑娘……。” 一道女声自外传来,纸鸢浑身一振,忙将匕首收好。 帷幔被人掀起一角,纸鸢折身一顾,见来者是芸香斋的掌柜,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斜了眼躺坐榻上的尧华。 女子顺她视线瞅去,顿时了然,颔首退了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再用力呼出,盯着尧华不知因何嗟叹了声,紧接着缓步走出内室。 待尧华苏醒过来,触目是一间昏暗无光的卧室,脑袋晕晕乎乎,却想不起自己怎么到这来的? 犹记在王府才对,一觉醒来却人躺芸香斋,现在他眩晕得很,没法深究介事,闭上眼待那股晕劲消减些许。 方踏出室内,芸香斋大门紧关,光线黯淡,物品阴影深深浅浅映于地面,添上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打声,颇显森然…… 他疑问纸鸢去哪了? 之前听她说过是孤儿,自来芸香斋便住于此。 然,外面狂风骤雨,不可能外出,芸香斋就那么丁点大,除了内室她能去哪? 他放眼扫顾周遭,人影都没见着。瞬息之间,一阵断断续续的幽咽之声掺杂着雨泣传耳。 尧华身躯一僵,心下狐疑出现幻听了?不若怎会听到有女子哭啼声? 他不大放心四下找寻声源处,却并没找到,正当他以为是幻听时。 那道啜泣竟从身后传来,吓得他猛一激灵,心脏都快跃出胸膛来,他拍了拍胸脯以表壮胆,木讷讷转过身,但见后面是一张柜台,悄步绕过去。 探首朝柜台底一瞟,那一眼他愣住了,一个人儿蜷缩在内里,他心遽然一抽,有些钝钝作痛,忘了下步该做什么。 于他记忆中纸鸢一直都是清傲的存在,从不会被世事所牵动之人,对一切皆淡而处之,几度让他认为她根本就没有心。 可现在的她,紧抱双膝躲在黑暗的旯旮里,脸部被抓出几条血痕,眼含恐惧,啼泣绵绵,身子更是不停发抖。 不由地叫人心疼。 他堪堪蹲下身,猛地将人拉到怀中牢牢禁锢住,她似疯了大喊挣扎,十指嵌入发鬓乱揪。 他手一施力,把人箍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入自己体内般,继而笑着低声道:“别怕,没事的。” 不想纸鸢俯首往朝他手背一咬,他猝及不防叫了声,手倔强不肯松劲,反增添力度。 她口腔迅速蔓延了铁锈味,闻头顶之人咬紧牙关闷哼几声,便再无异声,仍柔声细语:“如果能让你有安全感,你就咬罢。” 说完,发现尾音有些颤。 纸鸢却突然松了口,缓缓平定下情绪,没那么闹腾了。 直至雨停,她才停止哭泣,折腾大半天,也累得不行,尧华将她抱到床上,没一会便沉入梦乡。 这夜他没回去,而是留了下来,侧躺在纸鸢旁边,手紧揽住她腰肢,把彼此拉近,熨贴一块。 他惬意轻笑,蜻蜓点水地在她额头吻了下,这才发现纸鸢身子很冷,不寻常的冷,无一丝温度。 不知是否他的错觉,自纸鸢醒来神志总恍恍惚惚,忧心忡忡。 没再瞧她展颜过,每日神神叨叨,说什么还剩三天。 看她那憔悴之样,尧华着实心痛,不管她愿不愿意,强禁在王爷府,好生伺候。 可奇之事,每当他请大夫来给她瞧病,纸鸢总各理由婉拒。 他也由此看出了点苗头,纸鸢不喜别人触碰,之前不知缘由,后来他每次碰她都触及一手无温度的冰冷,才知为甚,她不仅畏天水还畏火。 心头不由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敢去信的念头。 那便是,纸鸢怕不是人。 |
『六』 这日,尧华神思恍惚地沿街而行,他亦不晓得要去哪? 醉欢楼?不知何时念及这三字,竟没了昔日的兴趣盎然,反观厌厌失了趣。 愁些甚?连他自个儿俱无法道得清。 脑袋有些混混然,灵台却清明得很,曾经以为只有朝廷的尔虞我诈,才真正令人忧愁,他便身卧红尘避开那些贼子宵小的明枪暗箭。 放空心灵,将一切抛到脑后。 殊不知,红尘二字让他更是愁之又愁。 连逃避都做不到,现如今只要关于纸鸢的事,他都不想去深思,也不敢,惧深究的结果会令人难于承受。 总而言之无论纸鸢是谁,人或妖也好,他现在都不想在乎,只要人留他身边便好。 如此一想,心里倒释怀不少,起码没方才那般悻悻恹恹。 原路返回王府,半途遇到一个江湖术士,说起话来倒是玄乎其乎得很。 讲了一大串,尧华仅听懂几句。 说什么:公子阴气甚重,易招魑魅魍魉,还望且行且谨慎。 听罢,尧华心生不愉,这是在咒他不得好呢? 他平生向来不信这些江湖算术,卖弄玄虚无一句可信。 可当他思及纸鸢之时,怒气瞬间萎了。 术士的话不由半信半疑,特别几日前自己为甚会晕在芸香斋,现在都没能思出个果来。 被这术士一说,发现有些事真不能权当没发生,逃避只会让一切更成一团迷。 回到王府,他刚要去找纸鸢,不想人已来找他。 她撑着一柄绯色油纸伞,一袭黄色广袖襦裙,身姿婀娜,笑靥醉人。 他立在原地,一脸惊讶:“纸鸢,你这是要何去?” 她深吸了口气,笑吟吟道:“尧华陪我游玩一番金陵可好?” 尧华眼含春水般柔情,定睛看了她许久,随之扬唇一笑,肯首应下。 两人慢悠悠并肩踱出府。 纸鸢拉着他上了艘游船,两人伫立船头。 尧华一路郁闷着脸,一副心事重重。 纸鸢问他怎了?他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没事,她忍俊不禁掩唇浅笑。 尧华并非风流之人,听他语调便知,虽有时带三两媚,却从不轻浮。 沉醉红尘,莫约跟他成长环境有关,自古帝家无情,为夺权六亲不认。 大致厌了既孤独又寡情的权势生活,便寻温柔乡渡日罢。 相识已久极少听他自称‘本王’。 几乎没有,不骄,不傲,难得的一个温润如玉少年郎,但终归还是年少,好奇心太强。 “惠风和畅,又有君陪,不枉此行。” 尧华闻言不禁侧首,恰巧纸鸢亦侧头看他,两道目光不期相接一块。 他眼中透股炙热,而她眸瞳仍那般空无一物,尧华忙错开视线,凝望前方不禁落寞一笑。 秦淮媚好,清风徐徐,河面波光粼粼,江花乱落红如煜。 尧华忽觉纸鸢今天有些不寻常,少了往日疏离,多了几分亲近。 语调不再不冷不热,正如此他心乍一突,有股不安凶凶袭来,他眉宇紧蹙:“纸鸢………。” 不及他把话说完,已被打断:“我知你想问什么。”她昂首,眯着眼看向头顶骄阳,阳光洒落她脸上,添了几分神秘:“我亦不想再做多隐瞒,可当下并不适意说这些,该说自然会同你讲。” 她斜斜瞅了眼尧华,续道:“尧华。”倘若我是常人,可能会爱上你。 “甚么?” 她好笑地摇了摇头。 |
最近看了好多这个类型的文,楼主加油哦!写的很好 |
真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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