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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九年和年龄差(医生瓶X病人邪,长篇慢热)[第1页]

作者:虹故千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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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敬度娘,二楼开始发更文说明,简介没想好∠( ? 」∠)_
 

 
我不管
 
听起来很棒的样子
 
二楼开始发本文信息。
1.这是个瓶邪黑花文,戏份都不会少,cp不逆不拆。
2.这个是根据我个人在医院这两年的经历写的(虽然小三爷和我不是一种病,但经历挺像的,其实楼主没那么严重)。
3.前几天在贴吧里看到了一些这种设定的文,真的感觉特别棒啊啊啊,推一下9号病房,这篇真的很好。可能我的有些设定和此文有些像,但我保证不会抄袭,是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4.此文一开始吴邪是初二毕业这个年龄,闷大爷22岁,两人年龄差9岁,文章慢热,因为比较小嘛。
 
三楼放设定,不会很详细,在文中会详细说。
1.楼主已经打好了前十章的小提纲,不会坑文,基本两天一更。
2.设定:
吴邪:病人,慢性肺炎,属于不是那么严重但是后期不可控的病症。
张起灵:开始是实习医生后来变主任医师了,剩下的性格不崩,我会按着我理解的小哥的性格来写。
解雨臣:先天性心脏病,养父是黑瞎子,吴邪在医院认识的。
黑瞎子:小花的养父(种种原因),心内科主任医师,和小哥认识。
3.楼主没有写过大长篇,写过小短篇(BE),文风也可能和以前不太一样,我保证这篇HE!!
4.我写文有自己的风格,简单来说文笔废话唠,慢热,轻拍qwq蟹蟹支持。
5.方正文
 
我和某位闷大爷的初遇
1. 我叫吴邪,自认为不是一个体弱多病的林妹妹,而现实总可以莫名其妙地花样打脸。一开始全家人并没有想到我的情况会像以后那么严重,然而现实中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刚好应了那句古话:怕什么来什么。
我是个早产儿,但并不是全天下的早产儿都会有慢性肺炎,也不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越来越严重,更不会三天连头跑医院去挂急诊。其实一开始我的身体只是比普通人更虚弱一点而已,常常感冒咳嗽,吃点药也就好了;但随着我渐渐长大,却发现咳嗽和胸闷的症状越来越频繁。
我记得九岁的时候是我第一次出现这种很严重的呼吸困难反应,当时爷爷带着我去看了一个庸医,以为只是呼吸道的急性感染,还建议我不要住院,因此落下了病根。从此全家人都为了我这个病操碎了心,到底也是唯一的一个儿子,我爸妈甚至抛下了远在美国的研究事业专门跑回来照看我一年,直到后来去了正规的三甲大医院,才慢慢稳定下来病情。
我这个病在普通人里面其实并不少见,但是留着还是一颗定时炸弹;父母不在时,在国内抚养我的三叔更是感到肩负重任,仗着自己是在大学里教书的教授,认识的门路广,几年内几乎找尽了各种偏方庸医治我的病,自己都成了半个医生,也不见有什么成效,急的他头发掉了一半。
但是事情总是在很奇妙的时候发生转机,也许也并不是转机,如果没有遇到张起灵,可能我的病也会慢慢好,无非是心里少了一种叫爱情的东西而已。
我记得我十三岁的那个暑假,刚考完期末考试,准备跟三叔出去旅游的前一个晚上又开始咳嗽发烧,半夜烧到三十九度,迷迷糊糊被三叔扛着到了医院,结果被冰冷的针头一扎就惊醒了。
我愣着神呢,看到三叔和那个小护士聊得正欢,还以为他遇到什么桃花运,正想悄悄掏出手机打游戏,一抬头又冷不丁看到他拉着那个小护士过来了。我心说不是吧三叔,这么快就好上了介绍给你大侄子瞧瞧呢?没想到那个小护士见我就说:“我瞧着这孩子长得真俊,得,我认识那个中医包治百病,保准让你家侄子半年之内啥事儿没有!”说罢还把她说那人的电话姓名一并告诉了我三叔。
我瞅着我三叔那副谄媚的样子,要是有个尾巴还不得摇啊摇的,巴不得和漂亮妹子多聊几句话。我纯当配合三叔泡妞,给了小护士一个甜美无暇的天使小朋友的笑容,果然见到小护士满意地扭着S型身材走了。
我见状用手肘顶了顶三叔:“你不会真要带我去见那个什么鬼中医啊?”听那小护士的描述我还真没相信。这年头哪个包治百病的医生不是假的啊,何况还是个劳什子中医,杵着几个没人认识的药材在你面前晃两下,大葱都能给他说成是人参,骗人交钱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么。
没想到我三叔还就真吃这一套,摇了摇手里的纸条一脸正气地对我说:“行了大侄子,去看看就去了呗,反正这么多年你见的中医还少么,万一这个医生刚好能治了你呢?那不刚好一石二鸟吗!”说完还给我露出了一个奸计得逞的表情,我知道他这是要通过那个中医再打探一下刚刚那个小护士的个人信息,也就不戳穿他,就当去看妖精装神弄鬼吧。
第二天当我和三叔跨进了本市最大的中医院时,我还在诧异是不是搞错了地址,旁边的三叔已经搜搜地踏着风火轮上了三楼的科室。我找到他时,他已经和那个医生聊上了,不过仔细一听还真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打算不说话由着他问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医生老头留着一小撮白胡须,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眯起眼睛撩着胡须,跟三叔说话时头微微抬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还真符合江湖医生的称号,看来市中医院也是什么人都有。
这医生旁边还站着两个年轻人,看起来都二十岁左右,一个稍微有点胖,但是站的直挺挺,见人也笑眯眯的,还在很专注地听着老头跟三叔讲话;另一个看起来很清瘦,长得挺高,黑色的头发,几缕刘海柔顺地垂在眼前,细看容貌居然很英俊,只是貌似还在神游,没什么表情,压根没有听两人的谈话。
我暗自对比了一下,这两人大概都是那老骗子的徒弟,神游的那个相比笑眯眯的更像下一任江湖老中医接班人,可惜这么好看的帅哥要在这里当个骗子。
我在楼梯边上站了没一会儿,就被那个眼尖的老头给发现了。大概是看我脸色比较苍白,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身体不太好,觉得我是一头待宰的肥羊,才把我叫进了小房间里。那老头一见我就说:“看你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手脚无力虚浮,想必是心肺不畅,湿热积淤导致的呼吸困难。这位小兄弟是不是咳嗽?吃我一盒清嗓止泻丸,还有这苦参草药,一个月之内必定痊愈。”说罢就要写方子。
我咳了几下,看着三叔殷切的表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抽了抽嘴角硬是违心地说了句是。抬头看见刚刚神游的帅小哥在盯着我看,我一个激灵,怕是这个老头的徒弟不满我敷衍的态度,连忙补了一句:“谢谢医生,我会按照方子吃的。到时候吃完了再来找您。”再转头瞄那个帅小哥,他已经在帮老头写接下来的方子了。
我内心吐槽,这小哥闷的跟什么一样,写了单子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转头笑一下,好歹我也是个小客户。
出了科室的门,三叔去打了个电话,留我在休息区等那个帅小哥拿药给我。帅小哥回来时看了我一眼,我本来以为他会给了我药便走,没想到他叫住我,声音很清冷,但是并不冷漠:“你是什么病,肺炎还是支气管炎?几年了?”
我心说这你都看出来了?转念一想可能是猜出来的,毕竟也就是得了这几个病,去医院看不好,才来的中医院。便老实说了:“肺炎,医生说是慢性的,应该有好几年了吧。”
他听了把药给我,又抓着我的手腕摸了几下,对我说:“你去医院看吧,肺炎不要拖太久,如果一直发烧的话,住院观察一下。药我帮你换了。”说罢又转身回了老头的小房间里面。
我一看药,完全跟刚刚那老头开的不一样,价格也便宜了很多。我心道,这帅小哥跟那老头不是一伙骗人的吗,难道还搞内杠?奇了怪了,这种医生开药徒弟改药的事情我还真没见过,长知识了。想起那小哥背着老头翻白眼改药的样子,我不禁咧嘴一笑,尼玛,这年头,靠谱的人还真不多。
 
2.
之后的几天,我吃了这帅小哥开的药,果然咳嗽次数少了一点,胸口也没有那么憋得慌了,然而是还是在持续发烧,热度不减,晚上睡觉大汗淋漓的,有时候还是被咳醒的。醒了以后居然也没有温度下降一点,而且胸口痛的厉害。以往我都是体温慢慢降下来后渐渐恢复的,而这次却不太一样,一直持续着热度,连三叔都察觉到有些异常了。无可奈何,我三叔终于厚脸皮地靠谱了一次,带我去市里的大医院挂了呼吸内科的主任医师。
实际上这个医生我认识,叫刘治疗,是呼吸内科最好的主任医师。前几年我刚出现这种症状的时候,就是见到了这个刘医生才慢慢稳定了下来,后来也经常来这里找他看病,是个不错的医生,跟我们家人也比较熟,属于那种逢年过节能送点礼的关系。
但是前段时间他家里有事离开了一段时间,现在我还是隔了几个月第一次见他,他整个人瘦了不少,见了我就说,吴邪,你咋又来医院了,我巴不得不见到你了。三叔也在旁边附和了一会,说什么大侄子不懂事。我心知他这是希望我早点好,毕竟这个病实在是很耽误事儿,就把我最近的病情跟他说了一下。
刘医生一听就皱起眉头来了:“你怎么又发起高烧了,连续几天都不退,那你刚开始发烧的时候怎么不来医院?”
我表面上给刘医生赔笑表示知道错了,一面心里把三叔这个老不死的骂了一遍。我总不能说我是为了促成我三叔这段不靠谱的恋爱见了一个蛰伏在中医院里的江湖庸医而耽误了病情把!?于是狠狠瞟了我三叔一眼,只能好声好气地跟刘医生说:“对不起刘叔叔,你看我这不是贪玩吗,都把自己耽误了。”
刘医生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表示原谅我,又数落了我几句,开始给我开处方。
写到一半,刘医生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问我:“吴邪,你慢性肺炎有多久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六、七年了吧。”
说完我看到刘医生深深看了我一眼,幽幽地开口道:“我这次回去,是因为小侄女去世了,她才十五岁,哮喘,春游的时候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我一下就紧张起来,心脏砰砰地跳。不过没等我开口,我三叔就先急了:“刘医生,您可得细说,我大侄子是不是身体出什么大问题了,这肺炎能死人啊?”我看他那样子,估计是也吓得不轻了。
刘医生点点头:“吴邪毕竟年纪小,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抵抗力不够强。慢性肺炎跟哮喘在某些方面有的一拼,别看现在只是发烧和有点胸闷,如果严重了,是会造成窒息的。更何况吴邪这几年越来越严重了,我很担心未来他的情况,是不是连抗生素都解决不了。”说完将写了一半的单子一撕,对我说:“你先跟我去做一个检查。”
我差点跳了起来。要知道,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做检查,什么抽血CT这类的,冰冷的仪器总是吓得我浑身僵硬,天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一把手术刀剖开我的肚子把内脏取出来。只是这次没等我反应,我三叔已经第一个把我扯到了检查室,于是我很无赖的在检查室和三叔僵持了起来。
三叔气不过:“你小子不要命啦?做个检查,又不是让你上战场!”
于是我充分发挥了我和语文老师吵架的能力:“你又不检查,能体会做检查那种艰辛的感觉吗?让我抽血还不如用刀断了我一条胳膊呢,反正都是铁做的!”
我三叔干脆拽这着我:“跟老子比力气,你还差了好多年呢!”
我觉得大概是我们的声音太大了,而现在医院也没有几个人,没多久我就看到门外几个护士来围观了,纯粹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看着我和三叔掩着嘴笑。我瞅着三叔不知道看到了哪个漂亮护士入了神,手劲松了一点,于是赶紧抓住机会冲出去。
没想到没走几步,就被一个手臂拉住了。我转过头,抓住我的人胳膊很白,看似很细却非常有力,这么一扯我生生被拉回去几米。我正想不顾好修养骂娘呢,一抬头,发现抓住我的那人赫然是那天中医院给我改了药的帅小哥。
我正愣着神呢,三叔正好冲出来把我抓回了检查室,按在了椅子上骂道:“小兔崽子,我看你还跑!”
我看这架势干脆直接放弃了逃跑,心里埋怨帅小哥抓住了我,于是用手捂住眼睛等待检查的酷刑。
过了一会儿,有一只冰凉的手把我捂在眼睛上的一只手拿了下来,我眯眼看,居然又是那个抓住我的帅小哥!尼玛,他不是骗子老头的徒弟吗?但这话我一直也没问出口,我看他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针头,俨然是一副要给我抽血的样子。于是我很怂地缩了缩手,帅小哥这才抬头看我。
他大概是以为我害怕了(我是真的害怕了),于是安抚地拍了拍我的头,再此开金口道:“没事,别怕。”
 
3.
我在这低沉的声线中奇异地被安抚了,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就见他修长的手轻轻握着我的手臂,另一只手用橡胶绑住手臂开始找血管。我觉得他打针的技术应该也不差,虽然用了很粗的黑针头扎的,但是我感觉痛感比以前轻了很多。
按以往的经验,许多护士找到我的血管不容易,虽然我比较瘦,但是血管细的不得了,跟小女孩一样;就算护士扎了进去,也要用针头在我手臂上捅很久,这也是我最煎熬的过程。而这时看着我的血缓慢地流进管里,我不由地对这帅小哥刮目相看。
那帅小哥抽完血拔了针头,很负责地用棉签帮我按着止血。等到血不流了,他才握了握我的手臂,对三叔说道:“吴邪太瘦了,摄入量和消耗量都不够,所以血流的很慢。平时要加强锻炼,及时补充热量。”说罢又用手探了探我额头的问题,叫护士去拿一些药。我三叔在一边点头哈腰地跟那帅小哥道谢,顺便用眼神示意我乖乖听他的话。
我还在想这帅小哥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这一路帅小哥叫下来,我都忘了他到底叫什么了。不过很显然现在没有人关注这些问题,于是我抬头瞄了一眼他胸前夹着的牌子,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张起灵。
仔细一想我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符合他,感觉冷冷清清的,又带着一丝韵味,很像他的个人气质,不错不错。
之后我老老实实地跟着张起灵做完了一系列检查,又很乖地跟他一起坐在椅子上等结果,想跟他聊天,又不知道聊什么。总不能跟人家说,你不是跟着骗子老头招摇拐骗的吗?我觉得我一定会被他抓着胳膊扔出去。但是说别的,看他一脸认真等待的闷劲,应该也跟我聊不起来。大概是我盯着人家看久了,张大闷油瓶小哥终于转过头来看我了,并用眼神询问我怎么了。
可是你就不能说句话吗!我无力地扶额,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决定静静地跟张起灵坐在一起做一只小的闷油瓶。
没想到张起灵居然自己开口说话了,他微微低下头转向我,眼神盯着我略显苍白的脸:“你的病好点了吗?” 我还在受宠若惊地想着这闷神终于开口了:“好点了。还有点烧。”
张起灵垂着眼,睫毛颤了颤,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便转头继续闷声坐着。
我一看大概没什么可说的了,也松了一口气,靠在医院冰凉的铁椅上闭目养神。检查结果按理说至少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出来,我在这儿发呆也是白搭,还不如躺着睡会儿。
没想到我还没睡着,就被人推了一下,差点撞到扶手,幸好推的人扶了一下。不过就算是这样,瞌睡虫也走了一大半了。
我起床气一般来说是蛮重的,但还是一秒钟就意识到身边的人是谁,并压制住了自己想打人的冲动。笑话,跟一个一只手就可以把我拉回去几米的人打架不是自找苦吃么。
我打着哈欠坐起来:“怎么了张医生?”
张起灵顿了一下,也没有对我的称呼有什么反应,算是默认了。他指了指椅子,又指了一下表,说到:“检查还没有出结果,这里太凉了,去找张床睡吧。”
我懒散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说罢又感觉倦意沿着松弛的肩膀涌了上来,于是闭上眼睛又迷糊地睡了过去。
恍惚间感觉到有人把手伸到我的背后,而那只手太凉,又骨节分明地搁着我难受。我感觉自己不安地扭动了一下,那只手果然停住了。随后一条很薄的被子裹住了我将我捞了起来,我挣扎了一下,心想这是遇到会飞的毯子了自己扑上来还带飞的,但最终抵不过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左手正输着液,三叔不在旁边,只有刘医生和张起灵这只闷油瓶站在一起,低声说些什么,吊瓶旁边还挂着病历本。我似乎处在一个单人病房内,四周很安静,转头就能看到窗外。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住院,但我小时候总有一种感觉,会有这么一天我得去医院晃荡个几天,或者更久。而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难道我很快就要像那些成天躺在病床上度日的重病患者一样,不止要放弃学业,还会被限制自由吗?想到这儿,我感觉那只帅闷油瓶的白大褂不再衬托的他清秀俊逸,反而像是束缚我的白绫,在我脖子上越勒越紧,拽着我不让我出医院,我从此再也出不了医院的大门……
“吴邪,吴邪!” 我一愣,这才回过神来。一抬头,看到闷油瓶向我伸手,想看我是不是烧糊涂了。
我吓得往回一缩,连带着针水都一扯,差点就要把针头拉掉。幸好医院的被子都挺结实,不然我就要连带着吊瓶翻到床下去了。
没办法,谁叫我刚刚想到了这么恐怖的东西呢,要不是闷油瓶在我的思想里吓着我了,我能差点扯掉针头吗!?
闷油瓶在一边“啧”了一声,连忙绕到我病床的另一边,托起手检查我有没有傻兮兮地把针头扯出来,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像是故意惩罚我一样,他的手劲大的我都要叫出来了,可是看他那张冷脸我又不敢叫,只能维持着那种可怜兮兮又不知所措的脸看着刘医生。
等等,这张起灵突然出现给我做检查也就算了,为啥他还和刘医生站在一起?刘医生你不要被这个骗子徒弟给忽悠了!
刘医生看了哈哈笑起来,说小张不要欺负小邪,他可能是刚睡醒没认清楚人,张起灵这才放开我的手站到刘医生旁边,只是眸子还盯着我,生怕我又“没睡醒”作出什么自残的举动来。
尼玛,我就是太清醒了好吗!!
我刚想正义地指出张起灵的真实身份,三叔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进来了,刘医生便开始和我说肺炎的事情。我立马就住了嘴,毕竟刘医生接下来说的可是关系我能不能出去玩的生死存亡的事情啊!于是我瞪圆了眼睛认真地听刘医生分析我的病情。
其实刘医生接下来说的,大部分我都没听懂,有很多医学方面的知识,我又不曾了解,就连三叔这种为了我的病博览群书的人我想八成也就明白个大概,意思也就是今天的检查结果不太好,我现在病情进入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阶段,因为之前没有系统又及时的治疗,所以建议我短期内最好在医院静养,不要参加过于激烈运动,等这段时间稳定下来了,基本就可以回学校上课了。
说白了就是要住院了。
我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挂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毕竟前几天还好端端的刚考完试,要和三叔出去玩呢,现在突然就因为发了几天烧要住院了,这放谁身上都接受不了。况且我马上就要初三了,还指望着上重点高中呢,怎么看现在住院都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于是我充分发挥了说到做到的社会主义好品德,举起了我没有挂针的右手,义正严辞地用洪亮的嗓音说到:“我不同意!”
我觉得我的表现绝对对得起社会主义接班人这个称号,我满意地看到他们三个都看向我,正准备把刚刚想到的理由倒豆子一样说出来,冷不丁看到闷油瓶一声那凉飕飕的眼神扫了过来,一下子舌头打结,说不出半个字来。
“………”
还是刘医生先打破了冷场,他摆了摆手说:“吴邪你不用担心治疗过程,这个病虽然是慢性的,但康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更何况你本身就年龄比较小,相比于那些老年人更有希望痊愈。”
说罢还不等我开口,便把闷油瓶往我面前一推:“这位年轻的小伙子是我们实习的呼吸内科医师,Z大的在校本科生,过两年等我辞职了大概就是吴邪的主治医师。你们家属和病人都不用担心,他的水平相当高,我相信他可以担负起治疗吴邪的重任。”
张起灵在旁边还很给面子地点了点他单纯不做作的小脑袋
 
哈?原来是大医院的实习医生,还是我未来的主治医生?我觉得我整张脸都写着:被欺骗了。大概是我脸色太臭,刘医生还在担心我是不是担心身体无法康复,便在一旁安慰我。
其实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感觉今天这场闹剧着实让我趋近于心力憔悴。光想着以后的生活和环境将伴随着医院,我就感觉心里堵的慌,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重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感觉我的右手突然被谁握住了,一转头,居然又是张起灵这尊大佛。
怎么的,我还命犯张起灵了还?
我现在看见他就难受,想把手抽出来,结果这闷油瓶盯着我一动不动的,手还握紧了我的,一边不动声色地拍拍我的后背,安抚我的情绪。
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明明平时不喜欢说话,能说一句绝对不会说两句,却又能在关键时刻帮你解决问题;你明明觉得他属于那种最不会安慰人的一类人,他却总可以在你最伤心难过的时候让你平静下来。
像我现在被他握着的手,短短几天,他已经捏着我的手很多次了,每一次都能让我安心许多。张起灵的手温度不高,手心却很暖和,刚好让人感到舒适,又不会觉得闷热。
闷油瓶看我渐渐平静下来了,也就放开了握住我的手,准备取走病历。而我居然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对上他询问的眼神,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顿时一片红的冒烟,摆手示意没事,让他快些走。
张起灵索性放下病历,走到我床边,帮我理了理刚刚弄乱的被褥,又立起枕头,让我能靠的更舒服一点;还将窗帘稍稍拉上了一点,防止阳光太刺眼,十分符合一个勤劳护工的形象。
我不禁笑出声来,在他转身出去前叫住他:“小哥,谢谢你。”
他顿了一下,没有转过头,反而是微侧了一点,说到:“嗯。”
其实在我这个角度逆光,是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的,但我分明还是捕捉到了他嘴角很小幅度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可能当时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我的嘴角也勾了起来,没有那么含蓄,很符合我当时的年龄,也很符合我的名字。
这大概就是我和某个闷大爷的初遇,我那时也知道,故事才刚刚开始;我一直以为直到我离开这所医院,故事才会结束,谁知道它写进了我心里的,除了医院以外,还有一个逆光站在病房门口的人,还有一段很温和的感情。
 
昨晚一直发不出去qwq给剧透一下(虽然感觉写文自娱自乐2333)
下一大章写的是吴邪住院和小哥的磨合,包括各种不合理要求小哥都会帮着实现;之后小花和黑瞎子华丽丽登场!
 
虽然知道瓶邪吧秒沉但是我居然还是忘了发镇楼图qwq??啊啊昨天本来有一张很好看的图的忘记发到title上了∠( ? 」∠)_
 
撸主表示还在在努力地码字自娱自乐!!
 
那段常驻医院的时光
1.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思考为什么不管我多少岁,都被张起灵吃的死死的。后来才发现在张起灵眼里我十三岁和二十三岁是一样的,调皮的要命,又可爱的要命,就算他闷油瓶想对我冷着脸,也不忍心放我一个人闹腾;当然也可能是我闹腾起来让他头疼,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自从我住院,刘医生就开始密切地关注我的病情,稍有不适或者体温升高,就会拉我去做一堆没用的检查。一开始我是抗拒的,不过后来…………其实我也是抗拒的,如果没有闷油瓶这尊大佛跟在刘医生旁边的话。
闷油瓶确实是个抓人好能手,瞪眼能治小儿夜啼,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千里眼,因为不论我逃到医院哪个角落,他都可以先别人一步把我抓回检查室,而我问他怎么找到我的,他又死活不说话。
我极其不满张起灵抓我去检查室的行为,于是开始明里暗里给他整恶作剧。比如在病历本上画王八,再鲜明地标注上“张起灵”。有一次直接毁了纸质的检查结果,黑乌乌的一片,饶是神仙也看不出来上面写了什么。
没想到张起灵进来的时候只是扫了一眼,就神定气闲地取走那份看不出东西南北的检查结果,并且生生打印了五份放到我的床头。
尼玛,那个时候我还趁着刘医生不在在医院的花园里晃荡呢,刚洒脱地回到病房躺下,就见着整齐摆在床头的那五份检查结果,每一份都标注了不正常指数,翻到最后一面,竟然看到了张起灵刚劲有力的字体在上面写的两个大字:“继续”。
后来我三叔走进来看见那几分结果,还很高兴地夸赞张起灵尽职尽责,不愧是人民医生的好榜样。我看他一副好学生最美医生的嘴脸,气的差点要吐血,不过看在我打不过他的份上,我忍。
后来我就慢慢看开了,这闷油瓶子虽然抓我去检查室,但是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何况他打针的技术实在是一等一的好,相比起楼下病房一堆被实习小护士打的鬼哭狼嚎的一排病人,我实在是享受到了vip的待遇。
张起灵在身体方面对我的要求很严格,不让我逃过任何一次定期检查,大部分针都亲自给我打,刘医生讲述病情的时候听的最认真的也是他。
有次我半夜咳嗽起来感觉喘不过气,就掀开被子准备爬起来按床头的铃。也不知道是人睡迷糊了还是怎么的,翻身的时候头“啪”一下撞到了床头放的桌子边上。
其实我人倒是没什么事,结果还没等我按铃呢,张起灵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房门。我手还僵在半空中呢,他啪唧一下就按下了铃,抓起面罩就给我吸氧。
等到医护人员都赶过来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缓过来了很多,再看张起灵,脸色苍白,脊背绷的很紧,嘴唇和手都有写发抖,甚至隔着人我都能感觉出来他手心在肯定冒汗,直到一番检查过后,刘医生表示没什么大问题他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又恢复了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只不过有意无意地往我这边瞄,站在房门口也不急着出去。
后来遇到的很多次类似的情况,闷油瓶也就不那么慌张了,做事井井有条。好多次我感觉他离开我的病房好像走远了很多,其实动静大一点他又会第一时间推看门查看我的情况。
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张起灵其实比家里人都关心我许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嫉妒张起灵关心别的病人跟关心我一样无微不至,即便知道自己是特别的,也以为只是因为是他接手的第一个病人而已。那段留在医院的时间,只是他陪伴我的一段很渺小的历程,相比于未来他会带来的惊喜,我觉得我们那段时间也只是单纯的医患关系而已。
他虽然常常用眼神吓唬我,却从来没有动手教训过我,我知道这一点以后还试图挑衅他的底线在哪里,不过每次一对上他的眼角就怂了,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长大了张起灵还不得躺下任cao(咳)。
当然,几年后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想来在我小时候他那么听话,不动手动脚的还真是委屈他了。
 
2.
等我渐渐习惯了医院的生活环境,张起灵便开始带着我晨跑。这一个月来也多亏了他手把手监督着我的作息习惯,该什么时候吃饭和睡觉都像机器一样执行的极为准时,我才有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想当年在学校的时候谁不是半夜跟着舍友打CS呢,反倒是到了医院我还消停了点。
我这个病呢,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不妥,只能说在可控范围内尽量不让病情恶化,但之后会出现生么症状就连刘医生都不能给我个保证。于是一方面为了响应党和国家要求我们未成年人加强身体素质锻炼的政策,一方面希望我的身体早点恢复,张起灵开始带着我晨跑。
我对晨跑并不排斥,毕竟虽然因为身体原因没有接触什么比较激烈的运动,但这种热爱运动的因子是打出生就藏在我们男孩子的血性里的,况且我好不容易有个理由出来玩,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了,这些积极向上的想法统统只能放到我第一次晨跑开始前。
我琢磨着吧,我好歹也是一个十三岁的祖国花朵好少年,上初中后也是天天早上跟着学校跑操,想张起灵这种瘦弱白净的样子,肯定是平时极度缺乏运动,要是跟我一起晨跑,指不定被我摔个十万八千里呢。
后来发生的场景,我每回忆一次就会笑一次,讲给闷油瓶那个大爷听,他也会破天荒地落出很回味的表情来。这个场景当然不是不可描述,你们想多了。
第一次闷油瓶跟我提出要带我晨跑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打算,我要找一件特别能凸显我身材的衣服。别看我现在只是个不到十四岁的少年,但长期有规律的校园早操和课间跑操多多少少让我们这些活泼的男生带了一点腹肌,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好歹有了个型,在同龄小女生面前秀秀也有点面子。
所以我跟闷油瓶提了要穿自己的衣服跑步,而他也没什么额外的反应,只是在我提出来的时候默默地看了我一眼。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还专门站在厕所的镜子前面观察了许久,看这个月没怎么运动腹肌消了没有。等到我穿戴好到楼下的时候,闷油瓶已经在等我了。
他穿着一套adidas的黑色运动服,我跟他挥了挥手,他点头示意看到我,随即就把外套一脱。
尼玛,这不脱还好,一脱我眼睛都要直了。他里面穿着一件紧身衣,紧紧裹着这闷油瓶子的腹肌,我仔细数了数,好像还是八块的;再看看我,平平的腹部一比较,我的运动服根本就不能称谓紧身衣,合着就一衬衫,还是儿童型号的。
平时张起灵穿着白大褂我看不出来,没想到他还真是深藏不露,属于那种叫什么,穿衣显瘦脱衣见肉,他那要是叫做瘦弱,我这简直就是小白鸡。
我看他看我这吓懵了的反应似乎很愉悦,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嘴角勾了勾最终没有笑出来,只是拍拍我的背说:“平时加强锻炼,多吃点。走吧。”
你丫还有脸说!也不知道是谁要死要活拉着我去检查室,耗费了我运动的大好青春!小爷我不服啊!
当然了,吐槽还是吐槽,我也不敢当他的面说出来,这小子要是把我关在检查室里就完了。
之后我们就“愉快”地开始了晨跑,也可能只是他愉快而已。一开始跑的时候我可是铆足了劲头要超过闷油瓶的,只是他把我拉了回来,示意我跑慢一点,等会儿会很累。我还以为他只是跑不过我,转念一想又不可能,闷油瓶能练成八块腹肌那至少得跟着学校跑了十年操了吧。
我一想到他跟着一群同龄学生一起跑步,就他一个人面无表情步伐匀称,旁边的人都咧着嘴喘气就好笑,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张起灵奇怪地瞥了我一眼,说到:“专心跑步,不要笑。”
于是我又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闷油瓶的步伐跑了。
 
2还没有发完:D我去写作业
 
帮顶
 
(接2)
也许是一个月没跑操的缘故,差不多绕了医院花园两圈我就开始有点喘了,步伐也逐渐缓下来,我抓着张起灵的衣服让他停下来,他反而拉着我走了一小段才彻底停下来。
“不要突然停,心脏受不了。”
我撑着膝盖咳了几下,张起灵帮我顺了顺气,我再抬头看他,他连气都不带喘的。要不是我离得近还能看到他脸上一层很薄的汗,还真没人相信他刚刚跑完步。
张起灵站在我旁边,我还能看见他侧脸上挺拔的鼻梁,覆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后亮晶晶地直闪。这人天生皮肤就好,又白又细,脸我估摸着大概是随他妈,跟小姑娘似的。这厮好像最近还修剪了一下刘海,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蛊惑,现在戴上眼镜套上西装就是一个青年精英。虽然他在我心里勉强还算一个人比较好的斯文败类,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闷油瓶子真他妈帅。
我站直起来,身高刚好到张起灵胸口,我忍不住踮起脚尖仰起头,用手比划了两下,感叹这人真是啥都好,丫的又高又帅,当了主任医师肯定也不缺钱,这么一高富帅肯定特别受女人喜欢。
想到张起灵以后在女人堆了肯定很受欢迎,我心里就一阵不爽。不过等小爷长大以后练出八块腹肌,漂亮妹子不都朝着我跑么!
想到前途一片光明,我不由地笑出声来。张起灵这闷油瓶子看我一会儿耷拉着脸一会儿又哈哈大笑,挑了挑眉,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刚开始,身体不适应,以后再增加运动量。”
我知道闷油瓶是关心我的身体,即便我再想早早练出八块腹肌,现在也要乖乖听他的话,毕竟身体第一。肺炎这种病,本来招惹上了是很好痊愈的,现在被我拖成了慢性病,不能剧烈运动,又必须要通过运动加强身体素质,也不能怪闷油瓶这么提心吊胆的。他是医生,在身体方面我就要好好听他的,并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他或者他有八块腹肌嘛!
于是我拖着步子和闷油瓶慢慢散步回去。我们刚出来的时候还算清晨,花园里没什么病人,现在回去的时候人逐渐多了起来,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和家属聚在一起,大部分都是坐在轮椅上的,在经过我们的时候还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和张起灵,大概以为我们是陪着住院家人来的两兄弟。
也有眼尖的护士认出了张起灵,跟他打招呼,这闷油瓶也就是微微颔首,也不知道挥挥手打个招呼。
我突然觉得住院的日子挺无聊的,这一个月来我不是在检查室里做检查就是窝在病床上玩手机打吊瓶,闷油瓶还会定时来收,在我没什么东西消遣的时候就只能睡觉。现在就算多了一个晨跑,每天重复一样的事情,我想慢慢我也会兴趣缺缺。
我伸了个懒腰,觉得这段日子打心眼里没有在学校过得有趣,虽然上了初中成天作业堆的跟小山一样,但好歹还有朋友能一起玩,就光是聊聊天都比我跟这个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闷大爷呆在一起好。
其实我还是有点失落的,虽然张起灵平时对我很关照,却也没有和我多说几句话,就和平时与护士和其他医生说话的频率一样多,等到我病好了,他大概都不会逢年过节跟我问个好。我知道医生都是这个样子的,但好歹我自认为跟他算是关系比较好的了,多说几句话能死吗?
大概是我的闷闷不乐表现的太明显了,张起灵主动扭开了他的闷油瓶盖:“吴邪,怎么了?”
他说话有一种魔力,我不由自主就向他看过去,就算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也十分享受他说话时那种好听的嗓音。
我踢了踢面前的碎石子儿:“我觉得医院很闷,回去都没有事情做。”
张起灵听闻顿了两下,我还以为他要提什么玩的好点子。
事实证明是我多心了,他就不是那种会提娱乐的人,相反的,他很认真地看着我说到:“吴邪,你暑假作业写了吗?”
啊啊啊卧槽!!要不要这么破坏气氛啊!
我被他气的手抖,“你你你”了几声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确实是很有道理。
作为一个Z市重点初中的准初二升初三,面临体育中考和中考的学生,在作业堆成山的暑假的前一个月里,我的暑假作业还没有动过。
我摆了一个生无可恋的脸给张起灵,以秒速五厘米的时速抄起手机给三叔,让他把我的一坨暑假作业搬来医院,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的人嘴弯成了月牙形,迎着晨光在花园跑道上笑了出来。
后来围观的小护士告诉我这段时,我锤着大腿悔恨的不得了,要是我当时转过头去看一看,说不定就能早点喜欢上张起灵了,毕竟张起灵笑起来的样子,简直是让我永生难忘的帅啊。
 
3.
从那天张起灵提出我的暑假作业开始,我就进入了疯狂的开学补作业状态。这一个月来忙着和三叔打心理战术还有捉弄闷油瓶,愣是把我这个三号学生的本职工作给忘了。
我们升初三的准Z市学生一向全市提前补课,本来快两个月的假期生生压到了一个月多一点点,也就是说我只剩个十几天时间补救我的暑假作业了。
刘医生那边还没给个底我开学以后能不能出院,但看我的身体状况大致也恢复了许多,普通上学还是不成问题。三叔那边仍然担心我初三学习任务太重了会影响身体,天天念叨着大侄子出了什么事他不好会去和大哥嫂子交代。
其实哪有这么多讲究,平常人谁不带个小伤小病的,不照样一路上学过来了,凭什么我就不能去学校和小伙伴一起打打王者荣耀?我还特意扒拉着闷油瓶拐弯抹角地询问他的意见,顺便探探刘医生的口径,看我出院的机会大不大。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听了还挺支持我回学校上课的,只是提了几点,说一旦发烧或者咳嗽超过两天不缓解就要回医院住着,出现问题第一时间来医院,还把手机号码顺带着抖了出来,说如果暂时没空就叫他来接我。
我一听就乐呵了,闷油瓶的手机号我都能搞到,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我是做不到的?
既然闷油瓶暗中表了个态,那说明刘医生那边也没什么大问题了,接着我很放心地开始狂补我的作业。
现在初中还没有文理分科,只是一些类似的小测试我也是做过的,察觉自己是一个纯正的理科生以后就基本上半放弃了文科科目,平时背背也就算了,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去钻研历史政治;何况我三叔是考古系的教授,受我三叔的影响,我的历史也差不到哪里去。
总体看来,我最差的还是英语。一般来说像我这种父母都在美国搞研究的人基本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当然也包括我;而我最大的问题在于,搞不定中国五花八门的语法结构。在我牙牙学英语的时候从来都不知道语法是个什么东西,小学这种全靠语感的年代我好歹还凭着自己一口美语应付了过来,但是到了中学以后语法几乎就是我的禁区。我们英语老师为了领先别的班一步早一年步入高中英语学习,在第一节课就稀里哗啦倒了一堆语法结构,听的我一愣一愣的,别的同学做笔记的时间全给我发愣去了。
到后面基础越来越差,我凭着高分作文勉强保住了期末考试英语及格,都不敢告诉我爸妈,省得他们听了以后专门放掉手里的研究项目跑回中国揪着我耳朵打。
现在我对着床山几本指节宽的英语作业发呆,翻开来一看简介什么都会,一到语法改错题我完全是抓瞎,干脆发qq问了所有同学一遍谁写了英语给我发答案直接抄。
晚上抄的过瘾了张起灵靠近我都不知道,我一抬头看到他差点把笔给摔掉。没办法,气息实在太像我的英语老师在背后看我上课打游戏的样子了,这场面着实似曾相识。
他收了我的手机,顺便指了指我作业本上的一道题:“这里错了,时态问题。”
这下我是真的把笔摔了。我差点就要揪着这闷油瓶的领子晃了,你说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是不是觉得语不惊人死不休很有意思啊故意来消遣小爷我?!
不过张起灵当然不知道我内心变换如此丰富多彩,只是以为我为错了题而苦恼,于是他还很认真地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我窗前看我的作业本。
“你怎么还会英语啊大兄弟?”我都懒得纠结我以后要压他一头的可能性了,现在看来目标实现度为零。
“我跟你差不多,”闷油瓶用红笔帮我写出错题,“我小时候在加拿大待过一段时间,也是因为父母工作的缘故。”
这就是差距!都是类似于归国子女的身份,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叫人绝望!
“那你怎么会语法?”
闷油瓶闻言像看傻X一样看了我一样,说到:“我回国以后学的。”
这下我是彻底没话说了。
从这天开始我又有了一项新的任务,除了跟闷油瓶每天早上晨跑以外,还要跟他学英语,说出去我三叔都要笑掉大牙了。
“行啊你大侄子,你也有今天!不知道是谁以前还笑话我英语说得不好的,现在除了教训了吧!哈哈哈哈哈……”
得得得,我忍着,我理亏,要不是小爷我脾气好,你们现在绝对都趴在我面前叫爸爸了。
不过张起灵是一个有耐心的老师,我一度认为他这种面瘫的人应该什么事都喜欢速战速决,教不会的人干脆撵走了算了。惊喜的是,他没有半点埋怨,我不喜欢背书,他就尽量在给我讲的时候让我记住;简单的东西太多我写不完,他就干脆帮我写了。
我觉得他实在是太适合当老师了,一周教我的东西比英语老师一学期教我的还多。于是我天天念叨着让他去当中学老师,顶着一副好皮像,想必班上的女孩子都迫不及待地要学好英语了。
每次看到他无可奈何地跟我说:“吴邪,我是医生。”我就鬼使神差的一阵满足,确定了张起灵会一直待在我身边,我觉得成天去的检查室都要开出一朵花来。
最近很流行流感,医院涌进了很多病人,一下诺大的地方变得嘈杂起来,晚上也很吵,幸好我的病房隔音效果好,想必很多人也都受不了噪音住到了单人间里。
这天闷油瓶没有来找我,反倒是刘医生来了,嘱咐我最近流感要注意身体,还说让张起了注射室帮帮忙,人手不够用,顺便也教教那些小护士扎针。我从来没见过闷油瓶去帮别人扎针的样子,一时间很有兴趣,等到针水一拔我就蹿下床,直奔着一楼去了。
 
感觉现在越码文越自娱自乐了∠( ? 」∠)_但是写的太high了停不下来,下一部分就要开始写小花和瞎子了嘿嘿,好激动
 
已收藏√
 
dd
 
4.小花
医院这楼层分布挺坑人的,楼梯设置在一个角落里,离我的病房还有点距离。进来的时候我是被闷油瓶抱过来的,去晨跑的时候也跟他坐个电梯去的。而现在医院病人多,电梯挤不进,我就只能走楼梯。好不容易挤过了一波人潮到了楼梯口,下边又来了一群人涌上来,我个子不高体型又小,正好是病人家属挤的对象。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肥猪踩了我一脚,我一转头看是个满面油光的光头,正想冲上去踩回来,迎面就撞上一个人。
我疼的呲牙咧嘴的,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撞上的是谁,就往后栽倒在楼梯上,人群缓冲了一下没什么事,不过估计对方也跟我一样摔倒了。
撞上的应该是一个小姑娘,身体软乎乎的,还带着一丝熟悉的若有若无的香气,跟我来了个迎面相撞,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她的胸上了。
真是罪孽啊,吴邪你个色鬼!我自我唾弃了一下自己,准备爬起来把那个小姑娘扶起来。
结果刚拍拍衣服爬起来,头一抬,那小姑娘就已经站到了我面前。
“小花!?”
丫的,这不是小花吗??我一下就震惊了,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小花!我还把人家误认成了小姑娘!
小花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好看的勾人,隐隐还透露着少年人带的一点英气。我就说怎么刚刚一撞那气息让我这么熟悉呢,原来就是小花身上飘来的。
说来小花出现在这里其实也不奇怪,只是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在医院见到他了,现在见到兴奋之余也有些难过。
小花大名解雨臣,乳名叫做语花,和我们同龄认识的小朋友都叫他小花。他的确也长得很符合这个形象,一笑起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听说上小学的时候跟他表白的女生就已经不计其数了。不过让人惋惜的是,小花有先天性心脏病,他跟我不一样,从小就是医院的常客,住院什么的根本不计其数。
我认识小花说巧不巧也是在医院。那个时候我还挺小,大概九、十岁,开始逐渐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我家人带着我天天在这所市里最好的三甲医院看病。又一次他们去取单子,我趁着他们不在跑道楼下去玩,在一个病房门口碰到了小花。
他那个时候还小小的一团,身上披着一件花外套,毛茸茸的脑袋很招人喜欢,看到我跑下来还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当时一阵英雄主义精神冲上了脑门,就拉着小花玩奥特曼解救公主,我演奥特曼,小花演公主。
小花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还是很配合我地玩了起来,我们两在走廊上像俩小疯子一样摇头晃脑地摆了好久,路过的护士也以为是小孩子贪玩没管。我们玩累了自然也就坐在走廊上休息了,我抓着小花问他的名字,他还扭扭捏捏不愿意说,大概是觉得男子汉取这么个小名很没有面子。当然最后还是被我套出了话来,我也并没有嘲笑小花的名字娘气。
紧接着我就开始问小花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要来医院。我看他小脸蛋苍白了一下,小声嘀咕了一句“心脏病”,就转过去不说话了。
那时候小孩子哪里知道心脏病是什么病,只是偶尔也听父母提过隔壁家谁的亲戚得心脏病去世了,好像还很严重。
于是我当场拍着胸脯向小花保证,他的病一定能治好的,我可以叫我的医生帮他治病,绝对马上就好了。
小花听了眼睛雪亮雪亮的,像一只看到鱼的小猫,抓着我的衣服用糯糯的嗓音说到:“谢谢吴邪哥哥,你真好。”
于是我们的友情就这样建立了起来。虽然小花的病一直都没有好,但我有空总会去找小花玩。他有时候会一个人站在病房门口或手术室外面,都要我满世界地找才能找到;有时候会跟一个戴着墨镜的高高的医生站在一起,他都会跟那个医生说一声再同我一起出去玩。
等到我最后一天来医院的时候跟小花说吴邪哥哥要走了,小花还恋恋不舍地看着我,跟我打招呼都是眼泪汪汪的三步一回头,跟现在这副腹黑的少年简直不是同一个气质的人。
 
小花把我拉了起来带我到了下一层的休息室里,还顺便给我的衣服拍拍灰:“你怎么来了,住院吗?”
“嗯,最近才来的。”我盯着小花说到,“那你呢,你还在医院里住着吗?”
小花点点头,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放到凳子上,我看到他的身型相比小时候已经修长了起来,只是人很瘦,甚至比我还瘦一些,看来这些年病痛给他的折磨一点都不比我少。
我们两个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像小时候坐在一起一样,相互询问各自的情况。我感觉小花变了一点,说是收敛了一点也不像,他跟我在一起时仍然是小时候那副可爱的模样;相反的,我能察觉出来,小花忧郁了一点,眼里的灵气少了许多,准确说就是明显心里藏着事儿。
小花从小在医院长大,而医院人流量又很大,许多人来来去去,走了一个,又进来一个新的。长期住院的人少,同龄的更少,特别是心脏病或者白血病这类的,大多数父母看孩子没得救,干脆就带回家了。我那几年经常来医院看病,小花也始终是一个人呆着。
我知道长期生病的孩子心里都住着一个抑郁症患者,如果不正确引导,这些孩子还没被疾病打倒就会被抑郁症攻破防线。因此平时刘医生也经常会找我聊聊天,三叔这不靠谱的再忙都会定期送点好玩的东西来给我消遣。我不知道小花是怎么度过这段日的的,但久而久之人总会恐惧死亡,这是无法避免的,谁都一样。
我不可能拉着小花说:你心脏病还有的治吗?这太伤人了。他心里总是会有心脏病这道坎,除了别人的另眼相待和嘲笑外还有自己那一关,几乎所有患者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八成到我病危的时候也战胜不了心魔。
所以我在这里遇到了小花,就代表他还没有痊愈,心脏病也许会跟着他一辈子,或者他干脆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我还应该庆幸现在还能看到小花,以前小的时候不懂,现在长大了越发知道“还能见到你”这几个字的含义有多深了,即便我还没到那个悲秋伤春的年纪。
我伸手把他挂在椅子上的衣服拿了起来,递给小花:“医院比较冷,穿上吧。”末了还补了一句“没事,会好的。”
小花看了我一眼,随即用他粉嫩的小拳拳锤了我一下,笑到:“你想啥呢吴邪哥哥,你以为我是你啊?”
力道之大,我捂着胸口倒退几步,都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我不是那么轻易就放弃的人,一个心脏病就能战胜爷,那爷还活着干嘛?”
得了,还真是我多想了。小花这种性格的人,我还真差点把他当成仙女下凡了。
“哟,你们俩小子在这儿干啥呢,说悄悄话呢?”旁边传来一个很欠扁的声音,我和小花不约而同转过去,只是两人反应大不相同。
小花细长的眉毛一挑往说话人那边走去,而我定睛一看,来人戴着一副墨镜,穿着白大褂,只不过气质和医生差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对医生的看法太高了,毕竟长时间接触张起灵那种佛祖大爷气质的医生,自然觉得普通的人都不像医生。
只是看这人的样子,也太惨不忍睹了吧!穿着白大褂跟母猪披个鹿皮一样,四不像,走过来还亲呢地搂着小花。
啊,对了!我一拍脑门想了起来,这人不就是小时候经常站在小花身边的人嘛,好像还是小花的主治医生呢!
小时候玩之前小花都会和这人打个招呼说一声,我还忘了这茬呢,不过以前可能比较小,光想着叫小花玩去,也没关心旁边的人长什么样子,还以为是个很温和的人才会把小花带出那副软萌的样子。今天一看来人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样子,和以前的设想完全不一样,我觉得我嘴巴都吓的可以吞鸡蛋了。
小花估计也觉得丢脸,主动过来跟我介绍,不过一语惊人:“吴邪哥哥,这是我父亲,你可以叫他齐医生,也是我的主治医生。”
我差点退回楼梯口,这两人看着相差都不到十岁,居然是父子关系,也难怪我看不出来了。
“咳,是养父。”小花给我解释。
这齐医生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说:“你是吴邪吧,就是小时候老跟我们小花一起玩儿的孩子是吗?你也可以叫我黑瞎子,反正我也差不多瞎了。”说完还被小花顶了一肘子,嘴里念叨着没个正经。
我下意识点点头,感觉跟这黑瞎子说话背后凉飕飕地,好像我要把小花拐走了一样。这两父子的相处方式也挺独特的,看起来像是朋友一样,又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差点把要找闷油瓶的正事儿给忘了,我跟小花挥挥手表示先下去了,免得看到黑瞎子弄得我毛骨悚然的。
 
刚刚没码到闷大爷和小吴邪,我要继续写了23333第二大章还有5.没有写,写了以后第二大章基本上就完了(我这奇怪的计章方法)然后会进入第三大章,就是开始细节地写了,会写吴邪和老张的各种矛盾之类的还有一些咳咳……你们自己看
 
暖~('▽'〃)
 
讚>﹏<?
 
5.
下楼找个闷油瓶都能出岔子,我担心路上又碰见个诡异的事情比如我爸拎着学校作业本来医院找我什么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加快了脚步。
这次所幸安全过关,我一路顺利地就到了一楼的注射室,眼睛一扫就看到了闷油瓶这位神仙。
当然不是因为我眼睛尖,才能一下认出他来,而是因为这厮实在是太显眼了,他背对着人,但就算隔着十座大山都有人能看出来是他,毕竟那种“请各位离我十米远”的气质也不是谁都有的。幸好他还是个医生,得跟各种病人接触,相对来说表现的温和了许多;他要是去当个后勤技术小哥,那干脆十年窝在小房间里不见人算了。
张起灵正在拿着个什么本子记东西,很专注,头微微向下倾斜着。我描述不出来,但是真的很好看,远远站着几个小护士都看呆了,反倒是我这种闲人站在后边看他略显怪异了,跟块望夫石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下一秒就要抢劫了。
这位闷大仙背对着我当然也看不到我,现在医院比较嘈杂,估计我喊他也不会有反应。
这让我玩心大起。平时我在他面前晃荡两下,要是没什么事情他都基本缺少人类的正常反应体系,也就是面无表情。我怀疑他这种面瘫是天生的,而且对他来说最放松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就是天王老子下凡都雷打不动,这也是为啥我老叫他大仙的原因。
我为了不让闷油瓶察觉出来我在靠近,绕着整个医院一层走了个S形路线,一排病人看我都跟看傻B似的,还以为我是楼上精神病科跑出来撒泼的。
刚做好准备要扑到闷油瓶身上吓他一跳,搅事儿的熊孩子就这时候冒出来了。
张起灵面前坐着一个小萝莉,腿脚短短的都够不着地,因此我也没注意到。我准备绕道张起灵身后时,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大概以为我是坏人,毕竟穿着一身丑丑的病号服跟关监狱里刚出来一样,神色还特别狰狞。这小萝莉眼睛红红的,张嘴就要哭出来,哭前还特别不怕死地扯了一下张起灵的衣角。
卧槽这小萝莉惨了!我差点没捂住眼睛为她默哀,黑面神张大爷的衣角你也敢抓,管你多少岁,通通搞死。这下坏人哥哥我也救不了你了!
结果没听到小萝莉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疑惑地扭过头,这闷油瓶不会气得把人小姑娘的脖子扭断了吧?
结果一看我去,人家不仅没扭小姑娘的脖子,还很亲昵地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呢!小女孩的豆腐都吃,张起灵你还是不是人了!我气不过,再看小女孩,对着面无表情的闷油瓶居然很意外地被安抚了,哭声噎在喉咙里,两只小短手还死死抱住张起灵不放,一副我不要你离开我的样子。
果然长得帅就是有特权,可是好歹我也是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帅哥一枚,怎么小萝莉就把闷油瓶认成好人,我成了坏人呢?
肯定是小萝莉眼光不好。
再看张起灵,他早就在小萝莉看着我要哭的时候发现我了,现在把小萝莉交给了她妈妈,才得以转头来打量我,神色带着不悦。
完了,现在吓人没吓成,还给闷油瓶惹了麻烦,我都能想象到下次打针会有多痛了。
这人上上下下盯着我看了好几眼,看得我心里拔凉拔凉的,他这是要肉眼人体解剖吗?!好歹给我说一声啊我心里有个底儿。
结果闷油瓶不高兴地说到:“你怎么穿这么少就下来了,不知道最近有流感吗?”说罢还把本子丢一边去了,走过来一把捉住我。
“手很凉。你觉得冷吗?”
在黑面神的注视下我险些舌头缠起来,硬着头皮回答道:“不,不太冷。”
于是很不意外地看到张起灵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写的川字。他转身跟小护士说了些什么,然后用手虚环着我带我回病房。
回去的时候我们终于可以挤进电梯里了,这有一大半功劳要归于张起灵,他那一身白大褂简直是开路好利器,都不用我装病排队,前面一路人齐刷刷地让了一条道给我们。
可怜我还在纠结等会儿张起灵批斗我的时候要怎么回答,我总不能说小爷我想看看你下来给人打针装孙子安慰小朋友调节医患关系的样子,然后看你在写东西很无聊想要顺便吓吓你所以才下楼的吧??
我要是这么说,绝对会上央视并被评为今年最英勇的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之一 ,前提是我还活着的话。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张起灵看我的第一眼不识生气我给他惹了个小桃花,而是觉得我衣服穿的少了,这莫名其妙的生气点还真不是谁都能有的。不过他要是忘了这茬更好,我就不用给他解释为啥我屁颠屁颠地下来找他了,虽然我觉得他八成也知道我肯定是闲着没事干来找点乐子的。
回到病房里,张起灵给我拿个温度计让我夹上,一边随手勾了一件外套给我披上,看温度正常了才放我打开手机刷qq动态。
然而有个人在你床边直直盯着你玩手机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我偷偷用眼睛瞄张起灵,看他还站在窗边就知道这人有话要说。真是的,这闷油瓶有话不主动吐,还非要我亲自问。
“那个,咳,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忘了穿衣服下楼了,就是问刘医生他说你在楼下,我就去看看。”我小心翼翼地说到,一边观察闷油瓶的表情。我怀疑这人是要兴师问罪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认错比较好。
闷油瓶终于表情松动了一点,像是很愉悦我先开口跟他说话。于是他终于金口一开赦免了我的罪行:“下次别跑到注射区去了。那边病菌传播很快,而且人多,对你身体不好。”
 
说完还补刀:“这次没生病,下次就说不定了,你要是感冒了会很麻烦。”小眼神还很锐利地扫了过来。
我点头连连称是,张医生说的太对了,就差给他下跪磕头保证绝对不去楼下玩耍了。
于是某位张医生很满意地转身下楼,留我一个人在病房里边自我唾弃,真是太怂了,面对张起灵,我总觉得自己有一种奴性。明明小爷我是客户他闷油瓶撑死也就是一个给我看病的啊喂!
但考虑到以后还要和闷大爷和平相处直到我彻底痊愈,我还是决定忍辱负重。万一他成心不想治好我,那我岂不是得跟他和平相处一辈子了吗!
结果我这句话还真的成真了,这闷油瓶子后来还真跟我“和平相处”了一辈子,除了我总是被压制着以外,一切完美。
暑假过完了我总算是可以出院了,不出所料刘医生也笑眯眯地同意了,我暗地里给闷油瓶竖起了大拇指,大概他也帮着我说了不少好话刘医生才情愿放我出来。
“小邪上学的时候要注意身体啊,初三了功课紧张,学不下去就别硬撑,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来医院找我听到了没有?”刘医生戴着眼镜把我的检查记录和单子翻了几遍,还特别慷慨地给我开了医院的证明说我可以拿着单子申请体育考试的分数。
三叔表示真是感谢刘医生和小张医生的大恩大德治好了大侄子的病,什么永生难忘之类的我都懒得听。这病还没治好呢,不过也不得不说要不是刘医生和张起灵,我说不定就在哪个呼吸困难的晚上挂掉了。
想到这儿,我用余光偷偷看张起灵,晚上发病的时候要不是他及时进来,晨跑回来的时候给我套上衣服,甚至我睡的不安稳的时候给我掖好被角,我现在肯定还特乖巧地躺在医院里展望灰暗人生呢。
于是我头一次发自内心,慷慨激昂地对闷油瓶说:“谢谢张医生!”
三个人顿了下,我三叔咧嘴笑了起来,拍拍我说:“这才对嘛,以后有了出息别忘了两个医生!”
真正走远的时候我才有点不习惯自己出院了,一个多月住在医院我还住出感情来了。我转头回去看,刘医生和张起灵还站在医院门口,跟我第一次在病房里睁眼看到他们一样,张起灵还是很温顺地站在刘医生旁边,脸上没啥表情,但我也能从他眼底看出来他是真的在很认真地送我和三叔出院。
我有点失落,可能有一段时间见不到闷油瓶了,虽然不用住院了是好事,但见不到张起灵我就觉得有点小难过。他毕竟是医生,就算现在是实习的,以后肯定也是主任医师。下次见到他,他可能病人多的都忘了我是谁了吧。
“想啥呢大侄子,出院了你不高兴啊?”三叔见我一副纠结的样子调侃到。
我要了摇头,表示没什么,转身就要跟着三叔走。
最后往后看了一眼,不经意间瞄到闷油瓶的手突然抬了一下,并在空中划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即快速放下了。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闷油瓶这是在跟我挥手!这百年不说话长期面无表情神仙见了都要绕道走眼神可以杀人从来不做所以动作的闷大爷居然在跟前!我!挥!手!道!别??
尼玛,我都可以买彩票了!
我马上跳起来,手高高扬起,大声对闷油瓶说到:“我走了!闷油瓶!再见!!”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算了,反正我这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肯定会见到他的,我就不信你闷油瓶还能跑了。
我“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感觉心情都随着上扬的嘴角跳动起来。张起灵要是下次见我敢把我给忘了,看我不一拳揍死丫的。
看来明天很美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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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6-27 21:39:20  更:2021-06-27 22: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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